1.当乞丐不如当干爹 C市 城西的某老小区。 靠近角落的第一栋楼的第三个房间,房门紧闭,屋内昏暗,只有电脑屏幕还在顽强的工作着,幽蓝的光线照在屏幕前的脸庞,显得尤为可怖。 谢离歌伸手从怀中零食袋掏出一把虾条塞进嘴里,咬的咯吱咯吱,目光一直注视着屏幕上硕大的头条新闻。 震惊,天后平步青云踏入娱乐圈顶峰竟是因为他? 下面配了一副图。 照片很模糊,即使仿佛被打了十八张马赛克在上面,依稀可以看出一道窈窕的身影依偎在仿佛可以装下两个她的男人身旁,动作十分亲密,很有力度的证明了新闻的正确性。 谢离歌用着自己18K钛合金狗眼看清楚了那个身影正是娱乐圈如火中天的某位当红女明星,也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那一口超嗲的娃娃音至今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咳咳! 飞快的将嘴里的虾条吞下肚,拿起电脑旁边的纸巾简单的擦了手,谢离歌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微博,果然,今天的头条也是这个! 一翻,好家伙儿,评论上万了都。 谢离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算了算,这才发了不到半小时! 真的是亲爹不如干爹啊! 谢离歌内心感叹一句,这干爹比亲爹疼,都快要见光死了,也要让这位干闺女火一把,抱着能不能找到资源的想法,他继续在网上翻找。 “不是吧,这两个保密效果也太好了!!”谢离歌第180次点进某个以某当红女星资源为标题,实则是个三无软件下载区的网页,忍不住拍了下鼠标,抱怨了一句。 虽然他现在已经迷恋了隔壁的某可爱清纯的影星,很少关注这位,但是不代表他不留恋这位白月光啊! 好歹让他弄个明白! 相比于有可能不好看的片子,越离歌更加好奇的是那个所谓干爹是谁,看那亲密的样子应该相处不短时间。 要知道这位天后刚出道的时候可不算好看,那个时候的干爹! 谢离歌不得不说一句慧眼识英雄! 难怪人家能够成功呢! 抱着求死个明白的心情,谢离歌再次点开微博,果不其然看见那个熟悉的头条,下面有个评论被高高地顶起! 爱妃你快跑V 这是个拼爹的时代! 下面配了一张吐着舌头奔跑的哈士奇,后面跟着萨摩耶和阿拉斯加的动图,每个狗头都被P上意味深长的微笑脸。 点赞数7万! 比整个评论都高。 谢离歌深以为然地顺手给了个赞,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觉得整个微博尽出人才了。 微博逛完了,也没找到那个干爹,估计是被压下去了,谢离歌想了想,今天的日常没有好像没有做,鼠标点开旁边某个图标,熟悉的古风音乐响起,他把面前丑不拉几的成男换成了个萝莉的体型,心满意足的登上了号! 一上线,他就发现私信都快爆了。 狗逼师父:“听说你女神找了个干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说的,我女神是斯琴高娃!”谢离歌眯起眼睛,抓把虾条扔嘴里,嚼了几下,啪啪啪回复上去。 “噗!”那边很快就回复过来。 “小伙子,你不会被打击傻了吧!” “狗逼,死开!” “别啊,这么生气?”在相隔不远的某市,某位胡子拉碴的帅大叔看着电脑屏幕右下方回复的私信,勾起嘴角,又不死心地开始撩拨。 “再烦开仇杀了!” “开吧,反正你打不过我!” 谢离歌看见这段不要脸的话,反射性看了眼自己的的角色,红帽子,小矮子,阴阳瞳,挂着金链子的双刀背在身后,从下到上弥漫着帅这个气息。 明教。 想起狗逼师父好像玩的是个丐帮,谢离歌不说话了。 无他,自从每出一个新门派就要削弱一次明教这个基本原则,现在的喵喵们基本上只能算是在龙门混的野生小怪,而丐帮虽然比不上亲闺女秀坊,但是一轮技能按下来把他墩成萝卜还是不成问题的。 想想都害怕!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吐槽,顺手给了狗逼师父个爱的仇杀。 随后开始做起了日常。 只可惜今天的牛车不大给面子,他的延迟已经过了200秒,谢离歌放下了鼠标,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发现屏幕里的人动都不动。 甚至就连私信都不眨了。 嗯? 有私信? 谢离歌反射性准备点开,却绝望的发现自家这台电脑真的准备报修了,竟然连个回复都做不到。 “宝贝儿,我觉得你给你们水果家族丢人了”心疼自己的1万多大洋,越离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叮铃铃。 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微信上面出现个通话框,昵称是狗逼师父,下面发了一句话。 狗逼师父:“把我从仇杀名单放出来!” 我是小越越:“屁,我要为了我的女神伸张正义,高举社会主义价值观旗帜,惩罚你们这种不实谣言的散播者!” 狗逼师父:“…………你要不要再看看头条?” 我是小越越:“我女神是□□!” 狗逼师父:“刚刚还是斯琴高娃来着。” 我是小越越:“因为有你这种狗逼师父,我女神把我从粉丝群里踢出来了,为了不独自存活,我选择加入个高雅有格调的粉丝群。” 谢离歌低头怼着对方,没看到身后原本卡成狗的电脑突然变黑了,生出个漩涡一般的黑洞,直接涌出强大的吸力。 被吸进去发现他完全处于一个黑暗无比的地方,周围没有一丝光亮,艰难地站起来发现不远处有个石台。 上面有道白光投注在石台表层。 谢离歌往石台那边挪了挪,这个时候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谢先生,欢迎您加入我们!】 【你是谁?】谢离歌警惕的问道。 【系统激活条件已收到,正在处理,‘干爹’的自我修养系统已匹配,宿主好奇心值已过600,必备条件已完成,处理完毕,正在进行绑定,请勿擅自关闭。】 谢离歌也不挪了,停在了原地,神情十分冷静,说话速度飞快:【你是谁,什么系统,这里到底是那里,你绑架我为什么,先说好,我可没有钱啊。】 谢离歌是真穷,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出来找了个不错的工作,一大半还要交助学贷款,剩下的还完房租吃饭都够呛。 他比较担心如果绑架了他,这位绑匪可能回去的油费都亏了。 【绑定成功】 【祝您有愉快的游戏体验】 缥缈的古风音乐想起,谢离歌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离开了,正欲发问对方什么时候让他走,被脑海中的声音打断。 【您好,尊敬的顾客,干爹系统710517为您服务】 【你是谁?】谢离歌十分直接的问道。 【洪荒大宇宙710517系统】那个声音十分古板带着电子产品特有的磁性。 【这里是那里,还有刚刚那个声音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谢离歌皱着眉问道,他明天还要上班,如果迟到的话,这个月的全勤就泡汤了。 【这里是你的系统空间,至于刚刚的声音,抱歉,恕我不能回答。】听到谢离歌听不出情绪的问话,那个声音有礼有节的回答。 【至于您为什么会到这里】 【鉴于您对干爹这一职业的强烈好奇,我们决定让您免费体验当干爹的感觉】 谢离歌连忙阻拦:【等等,我对当干爹没兴趣啊,让我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不然这个月全勤真泡汤了。】 说着说着,谢离歌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就问还!有!谁! 被绑架了还想着要去上班,惦记着500块钱的全勤奖。 【滴!第一位任务委托人的信息已经到达,请注意查收!】 【啊?】 谢离歌一脸蒙逼,这个事情怎么进行这么快呢? 【请宿主接受任务,等所有委托人任务解决完毕自然可以回去原来的时间点。】 回到原来的时间点? 这是说他还可以回去咯? 越离歌暗想,他一个孤儿现世除了一屁股债其他一无所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不如为自己好好争取一番。 下定决心,越离歌抬起头,高声喊了句。 【任务接受】 【确认接受,支线任务《天枫十四郎的请求》,正在处理,处理结束,祝您游戏愉快。】 【天枫十四郎的请求】 希望我的儿子们能够和谐相处。 天枫十四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越离歌皱着眉看着任务要求,什么叫做儿子们,难道他有不止一个儿子吗? 2.当乞丐不如当干爹2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酒楼上。 楚留香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端起桌上的米酒,喝上一口,入口微酸,不敌自己船上的葡萄酒,却别有一番滋味。 酒楼下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讲着话:“你们知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是谁?” “谁啊?” “莫不是百晓生?”有人提出个人选。 这百晓生号称江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自身对于江湖好手的武器也是如数家珍,为此还特地排了个武器榜。 “哎,百晓生不是只会摆弄他那榜单吗?”话信还没落,旁边就有人反斥。 那说书人听见人群争执,也不插手,站在台子上面前一个桌子,手中扇子摇得人头昏。 “非也,非也。”说书人摸着他精心保养的胡子,卖着关子。 这样一来,自然有人沉不住气。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 说书人但笑不语,台下就有机灵的小二捧着盆在众人面前行走,讨要赏钱,有人边掏钱边骂:“你这杀才!” 小二看见钱被骂也不生气,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够多,再被骂几次也是不痛不痒的。 得了钱,小二高高兴兴地往柜台那走了。 说书人余光瞥见,这才继续说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乃是丐帮首席大长老——谢离歌。” “丐帮大长老?” “你说的是被丐帮帮主从山上请来的丐帮大长老,那大长老不是一直在山上修炼吗,最近才入世。”有人似乎不能相信,听说这丐帮大长老一直都在深山隐士修炼,从不入世,一个从不关心世俗纷争的人如何成为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存在。 “客官,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说书人被反驳了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开始解释:“那大长老辈分极高,丐帮帮主都是他子侄辈,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遮住乞丐的眼睛,不说别的就是这天子脚下不照样有乞丐吗,凡是乞丐大多入了丐帮,你说说这丐帮的活祖宗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这些徒子徒孙哪个不孝敬孝敬?” 楚留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这说书人倒是有些机智,说出这话粗俗却足够有趣,让人挑不出错来。 他目光一转,忍不住在二楼喝酒的气质迥然两个年轻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靠近墙角那人举着酒壶喝着酒,衣服穿得稀稀拉拉,露出骇人的纹身,一头凌乱的头发下是可以看出俊朗的脸庞,突然,那人好像发现了他的目光,陡然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人很强。 楚留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出意外对上那人的目光,潇洒地举起手中酒杯,随后一饮而下。 那怪人挑了挑眉,拿起手中酒壶放在半空中晃了晃,随后一饮而下。 这人就是楚留香? 谢离歌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称得上风流倜傥,光是那双眼角晕红的桃花眼不知道让多少女儿家心碎。 这样好的男人却不是他的任务目标,谢离歌十分可惜地收回目光。 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桌上,面前摆满了菜肴,样式简单,味道却很好,对面坐着着年轻男子一身蓝衣,英俊潇洒,长相十分俊朗。 “老二,出来,咱们聊聊!”谢离歌在楚留香发现之前转移了目光,心中呼唤了自家系统的大名。 【系统710517为您服务,宿主先生,您应该知道在男人间老二是有特殊的意思吧,顺便说一句我叫710517,不叫老二。】710517冒出头来,有礼的拒绝了谢离歌赏赐的爱称,顺便戳穿了宿主的险恶用心。 【一样一样,这样才能证明你和我弟弟一样重要!】谢离歌扬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入口清冽,回味无穷,不愧是系统出品,抹抹嘴,他把目光放在面前谦虚有礼的蓝衣人身上:【帮我查查看这个小家伙的好感度多少了。】 【好感度:30】710517很贴心的回复了。 “果然很少。”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好感度,好感度是人亲近程度的一种数值化,低于30便是仇恨了,50为陌生人,80为至交,100的好感度,系统没有显示什么程度,不过却举了一个例子。 【知道龙阳君吗?当初他与那位国君的热恋期达到了85,创造了系统史上最高好感度记录。】 好感度30的话,再低一点就是仇恨了。 谢离歌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系统空间后,重生在这个世界的黄山剑派的掌门人的长子,成长途中顺理成章的发现了自己得到了来自剑三的武林技能,内心充满了欢喜,却被系统泼了冷水。 【滴!你的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滴!您的任务对象不在空间!】 “老二,你芯片坏了,什么叫做我的任务对象不在这个空间?”当时还是个五短身材的小豆丁的谢离歌难以置信的问着自家系统。 什么叫做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 系统没有出声。 直到他在心中喊了第三声,系统这才冒出头来。 【已将您的意见发送到投诉箱中,感谢您的来电。宿主,我已经把投诉后勤部的信发送至总部那里,顺便,投放问题不在我的芯片上】万能小叮当一般的710517滴的一声出现了,完美扮演了一位后勤的重要性。 事情处理得很快,结果不尽人意,甚至作死的后勤部还特地发来一封信。 信中说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他们决定给他安排一个牛逼的身份,只不过要求是要到某深山修炼一段时间。 筹码越多越好。 看了半天信没发现陷阱的谢离歌立马答应,转过头告诉妹妹自己要去修行,立马赶到了指定地点。 这一住就是三十年,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发现这时间早已物是人非,黄山剑派早已不存在,他的身份也改变了,从黄山剑派骄傲的大公子变成了现在令整个丐帮闻风丧胆的老祖宗。 谢离歌刚下来的那段时间气疯了,他的双亲他的妹妹全都没了,准备去□□的时候,发现仇人早在18年前就死光了。 生无可恋的他准备随便混混过日子,直到看不过去的系统悄悄告诉他妹妹还活着的时候,这才勉强有了点生气。 “师祖,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南宫灵看见谢离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回头看来眼坐在窗前的楚留香,长相的确出色,却没有眼前人让人心生惊艳,疑惑的发问。 谢离歌回了神,放下手中酒壶,倚在旁边的竹竿上,闭目养神;“没有什么问题,你刚不是说你的身世吗,继续吧。” “哦。”南宫灵忍不住又看了身后人一眼,乖乖的应道。 另一边,谢离歌跟系统吐槽自家未来的干儿子。 “还别说,这孩子的确傻了点。”谢离歌在丐帮也住了一短时间,近距离观察了南宫灵,发现后者并没有原著中说的那么不堪,顶多是认死理了些,平常也是爱老敬幼,认真学习的主。 谢离歌刚到丐帮那会儿,心情低落,特别爱折腾人,给无辜的丐帮群众留下深刻的阴影,现在只要一提出去,就算是对他心生敬意的丐帮帮主都退避三舍,只除了眼前这个傻孩子,次次都被他义父推出来。 傻孩子也很可爱,一顿饭的功夫把自己老底掏得干干净净,还附赠大礼包,谢离歌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不久前知道自己有个失散多年哥哥,最近才相认,并且相处的十分愉快。 【滴!我感受不到宿主你话语中的称赞之意】710517耿直的说了一句。 “能不能不要说话前加个滴?”谢离歌也忍不住了。 【滴!不能!】 被南宫灵目光扫了多次,楚留香就算想装看见都难,况且看那刚刚与自己喝酒的那人,虽然周身懒散,武功却十分高强,年纪稍小的那位看目光也是心思纯净, 当下,就起了结交之意。 楚留香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谢离歌那桌走,来到谢离歌他们这桌,微笑着看着后者:“这位想必就是丐帮大长老谢离歌,谢长老了吧。” 不得不说,这搭讪手法很低级。 如果不是他是主角,我可能转身就走。谢离歌默默在心中跟系统吐槽,面上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楚留香?” “你认识我?”楚留香。 “当然,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谢离歌扶在手中竹竿,笑眯眯地说道。 桌子旁的南宫灵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怎么那人莫名其妙的过来,当听到这人是盗帅楚留香的时候,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猛看。 真稀奇! 心里顿时也对自家老祖宗起了莫名敬意,别看外表吊儿郎当,其实眼观八方。 楚留香也不愧是楚留香,那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天生带了三分笑意,原本他不过是来京城叙旧,现在想来,他可以交个有趣的朋友。 当即坐下,放下手中带着的酒壶。 “喝一杯?” “喝我这个酒,这酒楼的菜挺好,酒就不怎么行了。”谢离歌拿起自己的酒壶给楚留香倒了一杯,解释道。 刚准备放下的时候,看见对面眼巴巴的南宫灵,挑了下眉,也给这个傻孩子倒了一杯。 入口柔和,回味辛辣,满嘴生津!好酒!南宫灵和楚留香喝了一口,齐齐睁大眼睛,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果然是好酒!”楚留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叹道。 酒,当然是好酒。 因为酒特别好喝一度喝的昏迷的谢离歌笑而不语,右手拎着酒壶把玩,不得不说有些人交友满天下真的是天赋,相处短短时间,他已经对楚留香心生好感。 豪爽却不越礼,谦虚而聪明,即使知道了谢离歌的身份楚留香也只是抱着结交普通朋友的心态,不得不说这点很加分,起码让总是面对外面各怀鬼胎而疲惫的谢离歌十分满意。 越想越满意,越满意心情就越好,这心情一好,谢离歌自然也好说话。 “我交你这个朋友了。”想起楚留香的目的,正好谢离歌也正有此意,一言就定下了自己的朋友。 “甚好!”楚留香笑了。 南宫灵也一头雾水,怎么他刚刚喝完酒,自己师祖就和楚留香相谈甚欢了呢? 3.当乞丐不如当干爹3 一番喝酒过后,两个人顿时交谈甚欢,谢离歌满意对方的识趣,楚留香有意交朋友,南宫灵懵懵懂懂的坐在旁边。 街上一队官兵在巡逻,分立两排将路上的人群分散开来,楚留香脸上笑意潺潺余光不小心瞥了下面,顿了顿,开玩笑说道:“我可能要走了!” “不送!”谢离歌挥了挥手,随后懒洋洋地倚在旁边的竹子上。 楚留香也不生气,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发出享受一般的感叹声:“希望下次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这有何难,下次自会送你一酒壶!” “那就麻烦谢兄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随后一运气,悄所声息的消失在了二楼,整个过程中除了谢离歌南宫灵二人竟无一人发现。 南宫灵眼热的看着楚留香消失的地方,呐呐道:“好厉害的轻功!” 这轻功的确厉害。 谢离歌眯起的眼睛看见楚留香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对方这轻功他好像在那里见过,只不过不对啊,当年用这个轻功的家伙儿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拽劲,要是真是那家伙儿的徒弟性格相差也太大了。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谢离歌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涌上,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不少,看见面前南宫灵依旧是是那副傻呆呆的样子,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别看了,那家伙儿的轻功往往是在楼上跑的,从来不会留下足迹,你盯着也没有用。”谢离歌站起身一晃一晃的往门外走。 谢离歌走了一半,发现后面人没有跟上,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原地的南宫灵说道:“愣在那干什么?回去了。” “哦哦!”南宫灵一听,匆匆忙忙的付完银两,跟上了谢离歌的脚步。 丐帮总舵 此刻正是初春,纷纷扬扬的桃花撒满了整个京城,城里弥漫淡淡的桃花香,而护城河的旁边的丐帮驻地前面的一大片无穷无尽的桃花林便是罪魁祸首。 此刻河水已经化冰,空气却还是寒冷,河水冒出淡淡的白气,春风一拂面,枝头上的桃花落入水面,形成薄薄的一层粉色,雾气蒙蒙,如梦似幻。 “什么??”一声惊讶的喊声打破了丐帮的寂静。 丐帮总舵全部都是由粗壮的铁竹建成,最顶上的一间小屋里面坐着现今丐帮最高的几位掌权者。 谢离歌坐在最上面,下首两旁坐着任慈和几位长老,南宫灵乖巧的现在任慈后面听长辈们说话,众人间还有个脸带白纱的绝色丽人端着茶壶行走,时不时停下为众人添一壶水,随后拿起茶壶退到一旁。 “我说要收小灵当徒弟!”谢离歌十分认真地对着下面几人说出自己自己的决定。 任慈听完这话忍不住捂脸,他就知道自家师叔的想法不靠谱。 他身后的南宫灵则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的梦游状,完全没有应该有的喜悦之情,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剩下的众长老面面相觑,有些想要说话却碍于双方武力值的巨大差距不敢动弹,有些皮糙肉厚的就不用担心那么多。 况且假如南宫灵真的拜师的话,他们这些喊师叔的家伙儿是不是要和自己的小辈称兄道弟了吗?这让他们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接受 “可是小灵是我们的晚辈啊,这要是真拜师的话,我们该喊他什么。”一位一脸正气的皱眉想,拜师当然好,这位是谁,那可是丐帮的老祖宗,丐帮最精的武功全在他手中,南宫灵就算在他手中只学个皮毛,也够用了。 谢离歌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师弟啊!” 瘦高长老卡壳了,他没想到这位真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嘴张了半天却怎么也蹦不出了词,只能无奈败退。 “可是这辈份不对啊!”剩下的嘴笨的长老只能着急的回道,他是真喜欢南宫灵这个孩子,那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自然也打心底为他好,南宫灵是丐帮帮主义子的事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与任慈同辈的老东西,要是南宫灵真的对他们喊师兄的话,就算他们不在意,有心人听到的话,可就会说南宫灵不尊礼法,目无尊长了。 这个时代名声大过天。 南宫灵一旦背上这样的名声,接下来的下半辈子真的与丐帮帮主这个位置无缘了。 南宫灵明白了那位长老的意思,一时间感动不已,他还以为平常这长老那么严厉的对待自己是因为不喜欢他呢。 可谁知是他想错了。 谢离歌看出胖长老的表情不起作假,他是真的为南宫灵考虑,也歇下继续逗弄的心情了,转而变得正色起来:“好了,刚刚是逗你们的!” 众人:……这笑话真好笑,他们都快吓尿了! 谢离歌看了眼南宫灵蒙逼的脸,十分满意,低声开始解释:“这次我下山是为了找寻以前的亲人,自然不可能在丐帮住得长久,有些丐帮的绝活儿还是要交给你们的。” 这个世界的丐帮和他在剑网三中的丐帮完全不一样,准确的来说这个世界的丐帮落寞了。 甚至连最基本的打狗棍法都只有第一层的心法。 想起在山上那个教他练武的老乞丐,谢离歌揉了揉眉心,都是债啊,一个两个全特么都是祖宗,他要完成任务根本没有时间壮大丐帮,只能教出个徒弟,他在旁边监控,这样以来也能省下点时间。 众长老这下也不提反抗了,丐帮现在心法的缺失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是有一天能够补全心法,不要说是叫南宫灵师弟了,就是叫爷爷都没关系! 他们这群老家伙儿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那些虚名也没什么用,只有看见丐帮新生力量的觉醒才有意义。 甚至几个人不用多商量,任慈就拍板决定:“好,小灵这就拜您为师!” “不用了。”谢离歌摆摆手,像是突然准备收回了心意一般,端起身旁茶杯喝了一口,他刚刚在酒楼喝了太多酒,口有点渴,感觉到喉咙渐渐湿润,这才低声说道:“让他晚上过来吧。” “师叔,这不”任慈以为他不愿意教了,顿时急了,连忙把身后的南宫灵扯到面前,准备让后者跪下去。 南宫灵明白义父的意思,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正上首这位辈份大武力值也高,换成他义父也得跪,不丢人,况且还能学到新的武功,当下美滋滋的就准备跪下去了。 这是跪到一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跪不下去。 膝盖下面有一股子柔劲在托着他,像是踩在一朵棉花上面,南宫灵顿时傻眼了,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座的是谁啊,各个都是人精,看着情形这祖宗看样子当真是不愿意收徒了,顿时个个也急了,这机会可就只有一次啊,瘦高长老和胖长老内心也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出声了。 假如自己刚刚不出声的话,对方是不是就会收徒了呢。 谢离歌也无奈了,他刚刚是真的准备开玩笑啊,下首那几位总是面瘫着脸真的很有让人逗弄的想法,这下子要是这样解释对方肯定不会相信了。 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而在其他人眼中的谢离歌完全就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清俊的脸隐藏在头发后面,一双黑眸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仿佛能够看透人心,让他们忍不住心惊胆战。 他似乎对自己被拒绝很生气,不怒自威的坐在了上首,放下手中的酒杯,仿佛看蝼蚁一般看着他们:“嗯。” 众长老:QAQ好怕! “这件事情不怪你们,也不用往心里去,小灵晚上大家时候去我屋后练习。”谢离歌解释了一句。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众长老脸忍不住一抽! 他们更往心里去了。 谢离歌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形象在众长老心中已经高大成巨人了,依旧端着架子冷着一张脸,想到自己刚刚问道了南宫灵的心法,秉承着绝不厚此薄彼,老祖宗爱你们小辈每一个的原则,谢离歌也开始询问了其他人练到了第几层。 “打狗棍法练的如何?” “啊?” “练到第几层了?” 下首的南宫灵听见这个对话也忍不住伸出耳朵了,他到现在都没有把打狗棍法练成了,听说长老们各个武功不凡,想必练到了十分高深的境界,然后他就听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事实。 “第一层!” “没练……” “刚刚入门。” 小辈在场,众人也的只能干巴巴说出了自己的功法。 谢离歌正在喝茶,听见这几句话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呛住,好险没背过气,看着下首羞愤无比的众人,内心忍不住起了同情心。 太惨了。 他放下手中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我白天下午的时候也很闲,要不你们也都过来练会儿吧。” 4.当乞丐不如当干爹4 众长老一时寂静,面面相对,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他们的意愿对于谢离歌来说并不重要,因为第二天白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是按人头到了,一个都没少。 谢离歌坐在竹屋前面的凉亭里看着他们,亭外的桃花开得正盛,明明是浅粉的花瓣,无端端多了几分风流。 “一起上吧,让我看看你们练到什么程度了。”谢离歌淡淡的说了一句决定。 任慈率先看了眼其他长老们,一脸蒙逼,他身后是位白衫丽人,没错,他把他老婆也带过来,那秋灵素也是个妙人,听到谢离歌下了命令后,立刻退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美眸笑意潺潺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夫君。 任慈哀怨的看了眼媳妇儿,得到个安抚的眼神,认命的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谢离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赫人的纹身,手中拿着貌不惊人的棍子,行动间却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偷袭。 他收回了目光,默默地提高了警惕。 其他人也是年老成精,任慈看出来的事实他们能看不出来,同时很有默契的提高了防备。 谢离歌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笑话,他好歹是有系统视角的人?那么明显的动作都看不清楚,他也可以去自杀了。 他站起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一跃而下,来到了众人面前。 “开始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同时运起轻功分散开来,拉开一定距离后,围在了谢离歌旁边,任慈开始率先攻击。 瘦高长老率先欺身而来,他速度很快,右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打向正中央的谢离歌,那掌法正是丐帮逐渐没落的棍法演变而来,没有打狗棍法那样瞬息万变,反而十分阳刚。 谢离歌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掌。 他感受到了掌风的问题,忍不住皱起眉,这掌风…… 又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扫过众人防备的脸,忍不住一抽,心里涌上一股冲动。 亭子前众长老只看见他们的老祖宗唇角笑得一脸慈祥,手中的动作却从来没停,棍子舞地虎虎生风,一道又一道强悍的气浪打了出去。 那气浪砸在了地上散开,片片竹叶在气浪中翻滚,随后扑向了众人。 “这掌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离歌一招见龙在田打地任慈狼狈的就地一滚,险险地躲了过去,就这样,谢离歌还冷冷的问了句。 任慈心里苦,他自从当上丐帮帮主之后多久没这么狼狈了?甚至在被打的时候还要努力躲过去中途不能反嘴,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倒霉得不止他一个人。 平常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丐帮众长老在外人看来,十分威严,武力高强,现在被一个外表看上去比他们小很多的年轻人撵的鸡飞狗跳。 瘦高长老身形一花,躲过了谢离歌飞出来的气浪,听见谢离歌的问话,喘着粗气说道:“这是丐帮祖传的心法。” “祖传的心法?”谢离歌更加生气了,棍子往上一挑,瘦高长老已被挑到半空,身形一闪,下一秒连人带棍已经出现在对方面前。 瘦高长老还没来得及骇然老祖宗的速度,已经被一棍子抽到了地上。 “谁特么告诉你们丐帮用掌法的??棍子呢?你们的棍子呢?不知道丐帮都是先用棍子的吗?”谢离歌被这群蠢货气死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棍子抽下了瘦高长老不算,他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周围的其他人仿佛猎人看见了自己待宰的猎物一般,神情阴森森的。 任慈被看的心一跳,浑身汗毛抖起,准备逃开。 只可惜被躲得过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撞在了旁边的篱笆上,只听轰隆一声,整个篱笆带人全部倒下了。 其他两人看着情形,反射性准备往后退,老祖宗看样子脾气很不好,他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他们心里已经明白老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无他,他们这几人使的都不是丐帮的功夫。 任慈擅长的是掌法,一身功力阳刚十足,动作大开大合,颇具有豪爽之意,然而他的打狗棍法才练到第一层。 瘦高长老更加过分了,如果说掌法还能跟丐帮扯上点关系,那长剑真的是爹不亲娘不爱了,因为丐帮并不强求长老一定会本门功夫的原因,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入门。 其他两个人用的武器也很奇怪,一个是鞭子一个是刀,没有一样是棍子,同瘦高长老一样,他们也没有练成。 谢离歌看了眼自己的血条,嗯,满满的红色,说明他还能坚持一小会儿,为了让这群不知好歹的小辈对本门派的功夫有一个深刻的了解,谢离歌觉得自己很有责任。 他往前一跃,身上飞出个大鹰,在半空中扇着翅膀,手中大约七尺长的青玉棍直接对着还站着的两个人拦腰一扫:“天下无狗!” 两位长老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只可惜这招对谢离歌来说完全没有用,他手中的棍子已经完全化成了虚影,在他的周身形成了由青色气浪形成的包围圈,圈住了两个人气浪中翻滚着竹叶。 他跳到半空,棍子猛得往下一砸。 两个长老被砸进了地里面半截,只留些许衣服落在地面上,不少泥土已经刚刚振幅度比较大的缘故,已经掉了不少,正好埋住他们。 秋灵素面对亭子前面的一片狼藉,心中一片骇然,她听说过这位丐帮老祖宗的武功有多高强,起码任慈已经在她耳边说了不下百次,她还觉得对方有些夸张了,现在看来可能还谦虚了不少。 丐帮这几位长老虽然不是江湖排名前几名,但是也都在顶尖高手那一块,而从刚刚嗯打斗看来,任慈他们四人已经被揍得站不起来,那老祖宗表情却十分轻松,眉眼间颇有一种发泄完郁气的畅快 这老祖宗果然深不可测。 发泄了一通,谢离歌看着四周仿佛被打劫过一样的场景,默默的在心里忏悔了一分钟,他刚刚还是太冲动了,到底还年轻。 莫名感叹了一番,谢离歌就跑到了亭子里面坐下,喝了口酒,他看着庭院内生无可恋的众人一眼,咂咂嘴,知道他们今天是没有办法继续练了。 这样一来,他忍不住在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打的不那么狠的。 想起刚刚发疯的自己,谢离歌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开课已经过了不少时间,甚至傍晚已经快要来临,远处的群山上半空出现了浅浅的露白。 “天气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谢离歌伸了个懒腰,说道。 众人应道,鱼贯出去。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谢离歌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明天继续啊。” 非常的铁面无情。 正在互相搀扶着从地下钻出来的众人听见这话,立马仿佛炸了毛的刺猬,却怎么都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谢离歌。 一大群人走后,顿时又清清静静。 直到夜幕降临,南宫灵才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想到接下来就可以学到新的功夫,心里就忍不住美滋滋的。 谢离歌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仍旧坐在木屋前面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喝着酒,清澈见底的酒水从壶嘴到达了他的口。 “你来了?”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南宫灵,照例冲着后者点了点头。 南宫灵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 谢离歌想了想,从面前的茶杯拿出来一个,从酒壶中倒了一杯,推了推:“喝看看,对了,你义父他们回去怎么样了?” 南宫灵想了想下午回去的时候遍体鳞伤一副虚弱不堪的义父和众长老,几个小时后就满血复活,听见他今天要去练武,再三叮嘱了一番。 他十分实诚的点了点头:“很好。” 当然很好,晚饭的时候吃的可多了。 “好吧,下午的时候我下手有点重了。”谢离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着急丐帮的发展,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南宫灵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正是他上次一酒楼里有幸品尝的那壶酒,顿时喝的速度降下来不少,好东西还是仔细品尝。 谢离歌放下酒壶,看向了南宫灵,心里默默地为明天下午众长老的训练量翻了倍,:“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哦!”南宫灵应了一声,就把手递了过去。 5.当乞丐不如当干爹5 南宫灵的根骨很好,十分适合练丐帮这种大开大合的武功。 这是谢离歌摸到后者脉的第一个想法,并且南宫灵相比于那几个丐帮长老最加分的一点就是他没练过其他武功。 最起码他练的几个武功都不没有到顶尖。 当下,谢离歌就下定决心让南宫灵成为自己在丐帮的继承人了,剧情里面南宫灵以后也是要接手丐帮的,至于以后会不会欺师灭祖的问题,谢离歌表示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保证会让对方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不错!”谢离歌收回手淡淡地说了句。 南宫灵嘿嘿一笑,十分自觉的坐在了石桌旁边,拿起刚刚喝完的酒杯,继续满上,这酒味道比他以前喝的要好太多。 只可惜他刚刚倒完,自家老祖宗就发话了。 “去拿个棍子过来!”谢离歌说道。 南宫灵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的跑到外面,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要一根棍子,说完就眼巴巴的等在哪里。 丐帮小太子的话还是很有用的,没过多少时间,南宫灵要的棍子便被那名守卫拿了过来。 南宫灵接过棍子兴致勃勃的跑回了亭子,中途歇都没歇,将棍子往面前一放。 谢离歌瞥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随后拿起旁边酒壶开始喝了一口酒,抹了嘴,这才说出他的用意:“拿着棍子去练练吧!” “啊?”南宫灵一怔,接过棍子不知所措。 谢离歌放下酒壶,倚在亭子柱上:“天赋好不代表一切,丐帮的功夫可不是只有看天赋的,棍法看的还有悟性,悟性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看出来。” 很多天才即使第一次摸到武器也会有本能告诉他该怎么做,如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武力,这是中天生自带的,如果天赋还可以用勤奋来补足的话,悟性真的就是老天赏饭吃。 有些人他天生就站在很高的起点。 南宫灵似懂非懂,不过也大概明白了谢离歌的意思,这棍子是让他耍的,目的是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学习棍法。 这必须有资格啊! 别看南宫灵从外表很爽朗地样子,内心却十分骄傲,对于这种测试悟性的题目,让他情不自禁的燃起了胜负欲。 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棒子就往亭下走。 谢离歌一手捻着酒壶,一边不羁的坐在石桌旁,懒洋洋的看着南宫灵接下来的表演。 那南宫灵也是个有毅力的,拿起棍子就凭着记忆中看过别人使过的棍法,有一学一,开始挥了起来,不过这棍子哪是个公子哥可以挥得起来的,况且南宫灵从未接触过这一类武器,刚开始练的跌跌撞撞,棍尖总是撞到地面上,有的时候不注意还会戳到自己。 然而进步却十分明显。 谢离歌明显看出随着时间的流动和挥舞棍子的时间长短,每次挥棍子的时候南宫灵都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力度和角度,从一开始手忙脚乱变得熟练再到融会贯通,即使还有些别扭却与一开始判若两人。 “往后三寸!”谢离歌冷不丁说了一句。 南宫灵正在挥舞棍子的手一顿,依言挪动了脚步,果然棍子的气势更加恢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力比以来输出的更加爽快,却节省了不少,甚至步伐都轻盈了不少,心下不禁起了崇拜之意。 老祖宗果然厉害,看一眼就明白他的不足之处。 比他哥厉害多了。 南宫灵想起他与自己哥哥相认的场景,眨了眨眼,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哥哥已经很厉害了,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名扬天下,甚至武功都比他高,现在想起来,嗯,虽然还是比他高,不过有了对照组了嘛! 他哥没他祖宗厉害。 谢离歌当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毁了一个中二期少年对于自己哥哥的美妙幻想,就算知道也估计只是笑眯眯的鼓励一句,总之,他现在正在眯着眼睛观察南宫灵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说出一句提点。 “往上半寸,手腕用力,不要用手臂!”谢离歌看着南宫灵正在用棍做一个上挑的动作,开头提点道。 南宫灵依言做出相同的改变。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做,时间很快就流逝了。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夜幕上漆黑一片,亭子周围只有淡淡的花香,四周散布两排整齐的灯柱,灯柱上面的灯发出淡淡地光,正中央南宫灵正在练功。 “差不多够时间了,可以停下了。”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对着下面累的脑门上全是汗的南宫灵说道。 “是,师祖。”南宫灵依言停下了,然后拿着棍子跑上了亭子。 “坐吧。”谢离歌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捏着酒壶,轻轻摇晃,示意南宫灵坐下。 等南宫灵坐下后,谢离歌从怀中掏了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秘籍出来,在看见南宫灵的目光放在手中秘籍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往南宫灵方向推了推:“要吗?” “这是?”南宫灵一怔。 谢离歌似笑非笑:“你说呢?” 说起来,丐帮还是他玩剑三的第一个职业,当初玩的时候正好还赶上丐帮刚出来的时候,爸爸当得十分爽快,基本上一套连招下来可以帮对方墩得跟萝卜似的,玩得时间长,感情就很深,看到一个好胚子,他也不介意帮自家门派搂一下苗子。 南宫灵拿起秘籍,翻了几页,只见内页上面写着‘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旁边标着个描金的大字龙啸九天,他仿佛看天书一般蒙逼,不过目光还是接着往下移,又一句出现在他眼前。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旁边同样写着个描金大字亢龙有悔。 南宫灵看名字都知道这是丐帮的秘籍,对于丐帮功夫他虽然不理解,却明白有多厉害,今天下午他并没有在现场,可众长老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瞒着着,伤痕累累,满身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长老们的武功有多高深自不必说,能够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丐帮心法有多精妙。 南宫灵忍不住心动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家老祖宗的意思。 秘籍不是白给的,这秘籍乃是丐帮的秘籍,这一旦练成他南宫灵这辈子都与丐帮脱不了联系。 这个条件对于南宫灵来说没有难度。 他从小在任慈的教育下就是以丐帮为主,众长老大多无子,好不容易出现个孩子,自然是多有重视,可以说,南宫灵完全是在丐帮高层的期待下长大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这一生与丐帮都绑在了一起。 他翻得越发勤快了。 只除了一点,一开始他看到秘籍的时候,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翻到第一页的时候脸色有些僵硬,再翻,脸皮狠狠一抽,再翻,他忍不住皱起眉,翻了几页之后,他索性不一页一页翻了,反而像是浏览一样,走花观花看着秘籍里的招式解说,下面的说明往往只有一句。 一句话。 一个招式只有一句话。 南宫灵眼皮挑了挑,合起了丐帮秘籍,抬头看向谢离歌,这秘籍写得跟诗一样。 特别有个招式叫笑醉狂的,底下的招式说明简直丧心病狂,写得就像游山玩水一般呢自然景色。 一笑翻江海,醉饮英雄气。 十分简单粗暴。 谢离歌一看南宫灵脸色就明白对方可能看不懂,含笑看着后者僵硬地脸:“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让你不要用招式了吧。” “丐帮招式其实大部分还是要靠悟!” “懂了。”南宫灵道。 谢离歌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懂还是没懂,心下犹豫,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叮嘱他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晚上练功的时候过来问他。 南宫灵自然满口答应,他求之不得,别的不说起码在这本秘籍里面他看明白都很困难,更别提领悟了,丐帮功法有多难众所皆知,他面前正好有个能够练成这个功法的稀有人物,他不问才是傻瓜。 他不仅是个酒痴,更是个武痴。 拿到秘籍的时候,心下十分澎湃,恨不得立即回到自己屋里连夜苦读,争取明白功法的奥妙,当下就告别了谢离歌,准备回去了。 谢离歌自然不会阻拦,他也希望丐帮出个人才。 6.当乞丐不如当干爹6 自从得到了秘籍之后,南宫灵每天十有八九都是沉迷于其中,除了必要的吃喝以及晚上要去亭子那边练功才勉强出现一会儿,其他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小房间,沉迷学习。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丐帮长老们在谢离歌的慈祥教导下,实力涨得很快,甚至有时候可以在后者手底下走上十几招,非常不错,谢离歌默默算了下,要是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很快他就可以离开丐帮找妹妹啦。 真是可喜可贺。 谢离歌坐在亭子前看着下面的流水,从腰下拿出酒壶,水面上是薄薄的一层花瓣,透明的河水弥漫淡淡的如梦似幻的粉色,一阵风吹过,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谢离歌却没有被这样的美景所迷惑,反而皱起眉头看向旁边掉得尤其多的桃树。 片刻后,他移开了目光。 只见他低头喝了口片刻不离身的酒壶里的酒,微凉的酒液灌入喉中,稍稍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嗓子眼,一只手靠在后面的棍子上,眼睛微眯,神情惬意,动作行云流水间的美感! 突然,亭子半空中想起一阵翅膀扑闪的声音,谢离歌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感受到禽类动物较高的体温。他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只熟悉的身影。 后者也歪着脑袋看着他,谢离歌抬头看了眼,懒洋洋的打了招呼,一仰头,准备睡死过去。 “嘎!”大鹰毫不留情的一翅膀扇在自家主人脸上。 谢离歌一把抓住大鹰气势汹汹的翅膀,低声说道:“乖别闹,最近你脾气怎么变差了。”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有滴泪挂在上面。 大鹰被抓住翅膀,一时间没有办法动弹,一个要揍人一个又不愿意放手,一人一鹰就这么僵持下去,同样狭长形状类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师叔祖!”一个半大青年从桃花树林沿着小路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一脸焦急的神色,目光不停环顾,显然在找什么人。 “什么事?”谢离歌叫住了他,疑惑地问了句。 那个青年看见了谢离歌的脸,立马好像找到靠山一般,焦急地说道:“少帮主被神水宫的人抓走了!” 哈? 谢离听见神水宫三个字,第一反应更加是不可能,南宫灵这孩子他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与神水宫都扯不上关系。 神水宫是什么?江湖上少数几个完全由女子组成的帮派,宫主‘阴后’水母阴姬实力强劲,招式诡异,自创的剧毒天一神水无味无色,让人不易察觉,一滴便可让数十名成人男子死于非命。 不过谢离歌的注意点还有另外的事情,他皱着眉说道:“任慈他们呢?”儿子都被人抓走了,他还没有动作 “帮主他们现在不在丐帮。”因为最近功力渐涨的缘故,任慈与众长老为了试试自己现在的实力,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为民除害去了,现在丐帮驻地能够掌事的只剩下谢离歌和南宫灵了。 好,很好! 谢离歌顿时脸黑如锅底, 小青年小心翼翼看了眼周身低气压的谢离歌,咽了咽唾沫,他们开始也拦了,却没有想到那群白衣女子武功高强,他们还没有近身,便被内力震退了几米远。 当时南宫灵正在闭着眼睛练功,对于外身的感知降到了最低,自然也发现不了自己屋子里进了人,顺理成章的被人俘去了。 谢离歌没有问那几个长老去哪里了练功,而是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你确定是神水宫的人?” 小青年一脸肯定:“是她们没错了,我还听见领头那人说什么天一神水被盗了。” “被盗了,来我们丐帮做什么?”谢离歌笑了,不过眼底满是冷意,他许久没有出山,这江湖把他们丐帮当成软柿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还正大光明的带走他名义上的弟子。 这神水宫可真有意思。 谢离歌觉得这下命令的人要么就是聪明的如同妖孽一般,要么就是蠢钝如猪。 下首的小青年看见他这个样子,立马不吱声,安安分分的呆在桃花树下。 谢离歌一扬手,臂前的大鹰立马展翅高飞,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盘旋于谢离歌的头顶。 “我现在也要出去了,你们几个要守护好总舵这边。”谢离歌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小青年立马挺直了腰,头微微低下表示尊重,顺便用十分恭敬的声音回了话:“知道了。” 谢离歌满意的点了点头,提起身旁的棍子就准备去挑场子,走到桃树林的时候,余光不小心暼到河边的景色,想起刚刚一开始脑海中的猜想,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等会儿派几个人去给那棵桃树捉捉虫子罢!”谢离歌指着一开始看见快要把自己仅剩的树叶掉精光的桃树,说给跟在身后的小青年说道。 “好!”小青年答应的十分爽快,他们本来就准备将那两根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桃树移开,栽下去看起来差不多高的树木。 说完这句话,谢离歌顿时心满意足,一手扛着棍子,一只手拿着酒壶胸口露出强壮的肌肉,胸口青色的纹身给他添了几分不羁。 另一旁的南宫灵则没有好心情了,任誰正在认真练功,练到紧要关头,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也不问事情经过,随便开始绑人。 南宫灵被五花大绑的倒在地上,他早已经从练功的紧要关头醒了过来,抬头,开始环顾四周,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丐帮驻地。 他现在在一个大殿里面。 这个大殿干净的过分,一块快的大理石仿佛玉石一般晶莹剔透,泛着细碎的白光,大理石与大理石之间也有狭长的鸿沟,沟内是清澈见底的活水,轻盈的白纱挂在悬梁之上一直垂到地面。 正在他打量周围,准备伺机逃脱的时候,耳边突然出来一句熟悉的声音:“你是南宫灵?” 南宫灵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惊讶的看见自己身旁同样被捆着似曾相识的身影,随后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楚留香?” 楚留香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不欢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是我!” “你怎么到了神水宫?”南宫灵问道。 这不问还好,一问楚留香也憋屈死了。 他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的原因,只能用表情表达出内心的无奈,语气充满了自嘲:“谁让她们总以为是我偷得天一神水呢?” “天一神水被盗了?”南宫灵注意到了重点。下一秒他脑子开始飞快转动,假如天一神水被盗的话,对什么人有好处,眼前闪过无数人的身影,最终在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下犹豫了片刻,随后晃了晃脑袋,甩出了那个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如果真是那个人,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你也是被那群白衣女子带来的?”南宫灵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发生的情景,好奇的问了句。 谁知,楚留香摇了摇头,一双桃花眼风流入骨,即使被困住也是一副潇洒自如的翩翩佳公子形象:“我是自己过来的。” 南宫灵无语。 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复杂的情感他第一次见过如此作死的人,犹豫半天,才勉强说出了一句类似与夸奖的话。 “香帅果然不同凡响!” 楚留香苦笑一声:“你是想说我傻吧!” 南宫灵没吱声,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没错。 回答完南宫灵的问话,楚留香对南宫灵怎么过来内心十分好奇,他可没有忘记对方家里还有个武力值爆表的大长老,那天在酒楼只是漠不关心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即就忍不住做出戒备的动作,由此可见后者武功有多高深。 楚留香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那人眼皮子底下开始抓到人,且毫发无损。 南宫灵闻言,欲说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不吱声了,只是一个劲说自己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长辈们又不在身边,被这群白衣女子正好钻了空隙给抓到了这里。 一时间,两个人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个人一来一往,本来就有些熟悉,性情都豪爽爱叫朋友,特别是他们还同时认识一个人的时候,聊天便越发开心了。 就在这时,楚留香明显的感觉到大理石旁边的河流出现了不一样的震动,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变故,大殿旁边的白纱后面影影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 “谁?”南宫灵也发现了,他十分警惕的说道。 楚留香也看向那个方向,不同于南宫灵的戒备,他的神情要放松很多,甚至还有些熟悉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白纱后面的人影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人。 “自上次一别,好久不见了,香帅!”白衫后面的人影语气十分温和。 这个时候,南宫灵也愣住了,他怎么感觉这声音很耳熟呢? 7.当乞丐不如当干爹 “无花?”楚留香心中影影约约有个人影,试探性对着白纱后面的人问了一句。 “是我!”无花掀开面前的白纱,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对着在场的两个人行了一礼,最关键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们抱剑而行,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楚留香十分震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在这里?”神水宫一向并不欢迎男性,那水母阴姬对于男人更是出了名的厌恶,出了家的和尚那也是男人,更何况无花还是个外貌俊美的男人。 无花并没有回答,反而转过身,双手合十,微微欠身与白衣女子念了一句佛号:“施主,已经到了。” 其中领头的白衣女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将目光放在楚留香身上,看见其脸上依旧是震惊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宫主乃是居士,无花大师过来是为了讲佛理,至于你,楚留香,宫主有请你走一趟。” 楚留香听完恍然大悟,至于后面说的邀请他走一趟的话,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句:“宫主真是好兴致。” “天一神水之事我神水宫必定严查到底!”白衣女子淡淡地说道。 随后,她俩一起上前,来到大殿中央:“走吧,楚香帅。” 楚留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愿跟着白衣女子们走了,留下南宫灵无花俩兄弟在大眼瞪小眼,准确的说是南宫灵直愣愣的看着不染一尘的无花。 等一行人走了,南宫灵率先忍不住了。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对着无花说了句:“哥,帮我解开啦。” 南宫灵有些委屈,他从昨天夜里就被捆起来了,整整几个时辰不能动,双手早已麻痹,弯曲在一起的双腿更是已经没有直觉。 无花睁开眼,下一秒,南宫灵身上的绳子被一阵利风切开了。 南宫灵站起来,绳子纷纷掉落,他活动了下身子,长时间固定的动作让身体已经麻痹,他起来的时间又太快,一时间又痛又麻,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的蹦跳几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好受点。 “哥,你带干粮了吗?我有点饿了。”一事没平,一事又起,熊孩子南宫灵又开始折腾他哥了,他捂着肚子叹了口气,问一旁的无花。 无花看了他眼,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扔给了他:“吃吧。” 南宫灵接住了油纸包,打开以后,几样咸味的点心在纸上,他立马高兴起来了,显然这是为他准备的,众所皆知,南宫灵不喜欢吃甜的,他兴高采烈的开始吃了起来,一口一个,即使没有水而有些干渴,不过想到这是他哥准备的,南宫灵心情很好。 “你不担心吗?”无花看他吃完了却没有着急走,便问了一句。 南宫灵挠头:“担心什么?” 无花说道:“离开神水宫。” 无花过来这边的理由,其中最大的便是准备将南宫灵送出神水宫,否则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 南宫灵啊了一声,有点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啊,反正师祖会过来救我的。” 他吃完了点心,伸手将手中的油纸包折了折,揣入怀中,这可是他哥第一次给他送吃嗯,很有纪念价值,留着留着,随后,他盘腿坐在了大理石上面,捧着脸开始对着他哥科普了自己人生的偶像,生命中的指明灯。 “师祖?”无花因为一直在神水宫,对于外界的情报延后了很多,听见弟弟口中出现陌生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南宫灵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啊!” 无花道:“他武功很强?” “我不知道!”谁知,南宫灵摇了摇头,不过却说出了让他精神一怔的话语:“不过我可以肯定,假如他也没有将我俩救出去的话,这世间也没有人能够如此了。” 无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第一次看见南宫灵如此推崇一个人物,想起他一直谋划的事情,这样一个人物带来的变动更大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南宫灵并不在意,他盘腿坐了半天,感觉有点累了,索性躺在了地上,看着头顶一成不染的大理石,砸砸嘴,发呆起来 相处久了,南宫灵跟着谢离歌学了很多,其中学得最多的便是不拘一格,行为举止相比以往也要随意很多,相比于以前强装的公子范,这样的无拘无束反而更适合他,透露出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哥,那你怎么出去?”想了半天,南宫灵侧着脸看向了一旁端坐在一旁低垂着脸的无花。 无花闭着眼睛:“如何来的,便如何出去。” 他与南宫灵楚留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并不是被抓过来的,而是被水母阴姬派人请过来的,自然不必像前者们那样约束,所以他也可以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也可以想办法将南宫灵送理神水宫。 南宫灵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正准备说句话,却被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主角这边。 谢离歌听说了神水宫抓了小徒孙之后,立马提着自己四十米长的棍子赶到了神水宫,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傍晚之前赶到了神水宫。 这是一片祥和的山谷。 傍晚时分,谷中的鸟儿从谷外飞了回来,一阵阵翅膀蒲扇的声音,随后表示各种清脆的鸟鸣声,为这寂静的山谷添了几分活气。 图画似的山林间,还闪着一点点的灯光,映着着一栋栋的亭台楼阁,竹篱茅舍,也映着那一道瀑布。 瀑布从天而降,飞珠溅玉,灿烂似银,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瀑布从山上降落到谷底的时候,声音并不是震耳,反而悦耳动听极了,仿佛手法及其高明的乐师在奏一首乐曲,听来便觉得神清气爽,显然水力被巧妙的宣泄了很多。 风声中似乎有淡淡的丝竹声传来,衬得瑶琴般的水声,使得图画般的山谷,看起来平静而安详。 谢离歌站在谷内,眉一挑,没想到这神水宫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门派所在的地方反而比大多数门派要安详很多。 不过想起他此行来的目的,谢离歌也没有那么多心情赞叹了。 他提着棍子来到了面前的湖前,那湖水分外的清澈,湖底的银沙在岸边的灯光映衬下闪闪发亮,谢离歌没有欣赏美景,而是运起内力,棍子对着湖面就是一招天下无狗。 霎时间,本来悦耳动听的瀑布声变的杂乱起来。 谷中四面八方有身穿白衣的女子跳了出来,急行在水面上,看见罪魁祸首懒洋洋的扯出一抹笑容,对着他们摆手打了个招呼。 “何人擅闯神水宫??” 8.当乞丐不如当干爹8 谢离歌将手中竹棒别在腰间,眯着眼睛看向前面站着的白衣女子们。 为首的白衣女子看向谢离歌:“贵客上门,有失远迎。” 谢离歌笑了:“神水宫果然神通广大,人人都说神水宫避世,现在看来往往避世的才消息最灵通。” 宫南燕冷冷地说道:“消息在灵通也灵通不过丐帮大长老。” 谢离歌也不笑了,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神水宫也敢到我丐帮强行将下任帮主虏了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宫南燕看的十分清楚,这个人鞋子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十分随意的站着,滚滚的水浪却没有打湿那双十分普通的鞋子,显然功力十分深厚,也同样印证了她看到情报里的话。 丐帮大长老深不可测。 年龄、样貌、武功。 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停止了一般,让他留在了年轻的时候,而时光仿佛又偏爱他,因为他的武功完全是靠岁月堆积的恐怖。 宫南燕停了下来,随后看向了谢离歌,冷着一张脸说道:“我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丢失的东西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神水宫之所以将南宫灵抓过来也是怀疑后者与天一神水有关系。 谢离歌笑了,目光却充满了寒意:“你们可真有意思,东西掉了自己去找罢,无缘无故拖不想干的人干嘛,这事无论如何还是要走过一场。” 宫南燕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抽出长剑,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对着谢离歌。 “停,你不是他的对手。” 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涌起了一股水柱,升起三丈后,才四溅而出,就在这水柱上面,竟端坐着位白衣人。 星光灿烂,那水柱也闪闪发光。 所有白衣女已然褪去,只留下为首的宫南燕,那宫南燕也飞身来到了白衣人后面,冷着一张脸看向对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见此情景也不着急,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出场非常宏大的水母阴姬,内心很是后悔,他觉得自己刚刚出场的方式一点也不帅。 早知道刚刚开着轻功过来的! 水母阴姬目光看向了谢离歌,瞳仁忍不住一缩,声音有些变了调:“是你!” “你认识我?”谢离歌反问道。 从水母阴姬刚刚的反应来看,她不止认识他,甚至还十分熟悉,可是谢离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 “你竟然还没有死!”水母阴姬答非所问。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想起来了,他看向了水母阴姬:“你是当年无崖子身旁的小家伙儿?” 当年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值中二时期,饱受起点流小说茶毒,为了刷自己的声望值拿着一把棍子就打上了各个门派,甚至那个时候他连身为杀手组织的首领都没有放过,他又有让他嚣张的武力值和背景。 每个有点名声的人都被他墩过。 无崖子算是其中最为厉害的那一波,他与他整整打战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这具身体自带回血他早就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他的手下。 水母阴姬没有说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今天见过小时候遇到和自己师父打了一架甚至还胜过对方的人物,她无法想象经过了这么多多年,这个人的内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此刻,一旁的大石头旁边躲着的无花和南宫灵听完这句话,内心掀起了波涛汹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起了一个疑问,眼前湖面上云淡风轻的人究竟活了有多久。 水母阴姬出名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她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神话,而谢离歌甚至与她的师父相熟,听水母阴姬的话语谢离歌还胜过她师父。 无花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完不成了。 他了解人心,武功越高的人性格很会不出寻常,最恨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机,而他要做的事情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无花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看见自家师祖过来救人就乐呵呵的南宫灵,眉头忍不住一皱,难道傻人真的有傻福。 【滴!您的任务完成度到达了百分之五十!】 于此同时,谢离歌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提示。 谢离歌在心里问道:“怎么回事,系统?” 【滴!无花与南宫灵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谢离歌不说话了,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怎么他刚刚一来就遇到了从前旧友的徒弟,后者看起来混的还挺好,他的两个便宜儿子相处的也挺好,从前一直卡在40动都不动,今天陡然都跨过了50大关。 谢离歌觉得自己真不容易,起码到了50之后,他不用担心无花毒死南宫灵那个傻孩子了。 这样一想,他心情就好了很多,甚至躲在水母阴姬后面的宫南燕恶狠狠的瞪着他,他也不在意了。 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水母阴姬开了口。 只见水柱上的水母阴姬端坐其上,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下首的谢离歌,背脊挺直,声音冷淡:“不过阁下擅闯我神水宫的事情还是要算的,不如做过一场吧。” 谢离歌拿下腰间的竹棒,一只手撑着竹棒,眼睛往前面看,扫过了水母阴姬面无表情的脸:“甚好,让我看看你武功究竟长进了多少。” “不过——”谢离歌眯起眼睛:“我这人有个毛病,最不喜欢抬起头看人了。” 气氛一下子厚重起来了。 谢离歌一字一顿的说出话语,他的气势也慢慢涨了起来,慢慢开始变的压抑,等蔓延到无花和南宫灵他们身旁的时候,两人只感觉到身上一凉,随后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捆住,开始慢慢收紧,呼吸逐渐变的困难。 一下子,竟然动弹不得。 无花如坠冰窖,他原本自己已经尽可能高估了谢离歌的武力值,却最终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仅仅是气势便让他提不起反抗的情绪,更不用说如果真正的打起来会怎样。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选择留在了这里,他有一个想法,或许这是他脱离那片沙漠唯一的机会了。 湖面上开始僵持的情形,突然,有人动了。 谢离歌先动了。 他手中的翠色棍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密密的形成了一个网,翠色的气浪中翻滚着竹叶,谢离歌直接挥向了水柱上的水母阴姬。 “拨狗朝天!” 水母阴姬立马一侧身躲开,身下的水柱随即散开,她飞身落在了湖面上,于此同时,水面上的水流开始变的暗潮汹涌。 水母阴姬名字里有一个水,她的武功又怎么能脱离的了水呢。 只见下一秒,谢离歌面前便涌出了硕大的水柱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他,谢离歌直接一棍子挥死了那水流。 随后他手中的棍子仿佛粘在了水母阴姬身上,上下左右,无一空隙:“横打双獒!” 水母阴姬被他棍子击退了两步,随后谢离歌一大段连招打断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无花和南宫灵张大了嘴巴看着半空中白衣的水母阴姬仿佛落了水的树叶,飘飘忽忽落在水面,却被下面的谢离歌一棍子抽了上天,随后下一秒,谢离歌又到了天上,一棍子抽了下去,完全就如同陀螺一般。 水母阴姬内心充满了震撼:“她动不了。”她的内力好像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每一次棍子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随着细细的一丝内力涌入,她的内力完全封死在了丹田之内,半丝也提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她还没有脱离那个杀手组织的时候,他的师父无崖子曾经满天下寻找内力不用存在丹田里的功法,细细想来,正是与眼前这人战过一场之后的事情。 南宫灵此刻也惊呆了,他有想过自家老祖宗很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牛逼到这个地步,这可是水母阴姬啊,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自从夜帝他们退离了江湖创立了铁血大旗门,整个江湖都在水母阴姬的统治下,无论承认与否,这是个称霸武林多年的人物。 而这样的一个人物在自家老祖宗手中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灵第一个想法就是前几天他祖宗收拾他的时候是不是手下留情了,越想越对,他呐呐地说道:“我的乖乖……” 他以后再也不敢作死了。 无花此刻也不必南宫灵好上多少,他的脸色在看见水母阴姬被谢离歌一棍子抽到水里的时候,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两个人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震撼,半天没缓过神,等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时候,又被面前谢离歌的脸吓了一跳。 “看的开心吗?”谢离歌老早就发现这边石头躲了两个人,在水母阴姬躲到水底不再出来的时候,他也不急着去追,反而来到石头旁边笑眯眯看着两个呆滞的小家伙儿。 殊不知自己刚刚给对方上了一课。 “开心!”南宫灵不怕死的点了点头。 谢离歌笑着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把后者拍的一个踉跄:“那就好好学!” 随后他目光停在了旁边脸色温和,眼底却暗藏警惕的无花身上,他说了话,却不是和无花说道,他在跟南宫灵说话:“这就是你口中的哥哥?” “是啊!”南宫灵说道。 谢离歌点了点头,随后一手提溜一个,大轻功运起,开始往丐帮方向飞去。 “那就一起去吧!” 9.当乞丐不如当干爹9 谢离歌拎着南宫灵无花兄弟俩一个大轻功,回到了丐帮驻地,从怀中掏出两本书,扔给他们:“去读书吧,无事的话就不要过来打扰我。” 南宫灵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写着道德经的书,说不出话。 无花则默默盯着自己手中的孝经沉默不语,他总感觉谢离歌知道了些什么。 踏入房间的谢离歌自然不知道两个人内心的想法,他坐在了窗户前的竹椅上迫不及待的看着系统给予的奖励。 【滴!任务对象好感度已达到50,完成《兄弟间的亲情》任务,奖励已发送到您的任务箱,请注意查收。】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打发了他们,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老二,你说会有什么奖励?” “滴!不知道,据后勤部所说此项奖励乃是丐帮帮主郭岩友情赞助。”萌萌哒的系统冒出了头,无动无波的声音说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啥? 谢离歌听到郭岩这个名字,手情不自禁一顿,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丐帮的身份,听说郭岩脾气比较暴躁啊,谢离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剧情,他默默退了一步,嗯,漫天飞舞的打狗棍法他还是很怕的。 谢离歌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件,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万一郭帮主真准备送我降龙十八掌套餐呢?”他义正言辞的和系统说道。 系统由衷的赞道:“宿主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过奖过奖。”谢离歌十分谦虚。 系统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他就没见过比他宿主更不要脸的人了,话说当初宿主当初还挺正常,一开始就心心念念自己的全勤,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擦了擦血,系统说出了事实。 【嘀!请不要怀疑后勤部的专业问题,根据洪荒大宇宙网络法第一百三十八条,所有邮寄的快递物品都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查,确保包裹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谢离歌顿时放心了,眉开眼笑的拉着系统继续讨论。 “早说嘛,老二,你说咱们的帮主大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 系统装死。 谢离歌也不在意,等他看见包裹里装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装得正是丐帮最新的门派套装! 燕云套。 谢离歌从郭胖子在官网放出视频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他也是第一批去刷的人,只是校服还没刷齐,他就穿越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以后再也不说系统坑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丐帮果然很穷,他拼死拼活完成了任务,帮主郭岩随便送了套校服就打发他了。 不过想归想,谢离歌还是十分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丑到没朋友的初始套装换上了燕云套,原本蓬头垢面的头发梳在后面,眉眼深邃,随意的披着绣有龙鳞纹的长衣,健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霸气中透露出痞气十足,挺直的剑眉满是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出去逛街,初始套就是脑门上一定被贴我是恶人标签无赖混混,而燕云套则是成功人士的黑社会大佬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外面正在刻苦读书的南宫灵刚刚才从水母阴姬被自家老祖宗抽得跟陀螺一样的恐惧中挣脱,还没来得及舒缓下心情,睁开眼,就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咳咳,……”南宫灵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卧槽,门口站着浑身上下闪耀一个帅字的男人是谁? 要不是那根平常揍他的棍子,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由此可见南宫灵这熊孩子究竟被青玉棍抽了多少次了。 这与刚刚进去房间头发乱糟糟,身上贴满纹身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无花被南宫灵的口水声吵的皱眉,抬起头随着后者的目光看,就发现一个俊朗痞气的男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孝经看完了?”那个男人开口了。 啪! 无花手中的书掉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眉眼平静的收拾书本,假装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仔细注意的话,肯定注意后者小指的微微的抖动。 “看完了。”无花心平气和的说道。 江湖上无人不知妙僧无花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经更是他幼时启蒙的书籍之一。 谢离歌点了点头,不在意地说道:“那过几天你随着小灵一起过来练功吧。” “是。”无花十分顺从。 他并没有拿自己对付那些江湖人自己不会武功的借口来应付谢离歌,因为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索性也就没有隐瞒,十分直接的答应了,事实上,谢离歌十分满意对方的识相。 南宫灵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正在进行的对话中他已经完全被他老祖宗的真面目惊吓到了,即使是身为丐帮见过不少俊美男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老祖宗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对面两个人的反应则在谢离歌的预料之中,他这辈子的基因很好,从他妹妹是美艳冠绝天下的石观音看出来,他这个身体的容貌也不低,只不过是当初在山上呆久了,对于外貌之类的要求变低了很多。 谢离歌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常也不在意,只是嘱咐了两人几句,便出去逛了逛,换了新套装这心情就是不一样哈。 他现在看水水清,看树树绿,甚至就连对面歪脖子走的男人都觉得对方正常无比。 等等,歪脖子走的男人? 谢离歌回过头看向刚刚擦身而过的人,有些好奇那个歪脖子的丐帮弟子到底是怎么走路的,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神。 那人激动的好像喘不过气来,脖子一直随着谢离歌的身影而动,脚下步伐却没有停,下一秒,啪的一声撞到在树上。 现在丐帮招人水准这么低了吗?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前后换装有多么恐怖的谢离歌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面色如常的回过头,继续沿着小路往外面街市走去。 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起点,短短几百米的小路,他遇到三个撞在了树上、两个一脚踩空,还有一对情侣更奇葩,话题对他是不是丐帮大长老本身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女生十分严肃的认为是的,男生则表示完全不相信,最终他被甩了。 谢离歌伴随着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脚踏出了离开丐帮驻地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他又回来了,大轻功飞到了丐帮驻地空中的竹屋屋顶,胆战心惊的看着下面一群捏着珠花的小娘子。 谢离歌刚刚才从这些小娘子包围圈里逃出来,别看这些小娘子走在街上弱不经风的样子,实际上因为民风开放的原因,不少小娘子会选择投掷珠花表示对郎君的赞赏之意,很不幸,因为长相和穿着的问题,特别是露出那块结实的胸膛实在占据了不少分。 小娘子们纷纷将自己的头顶的珠花投了出去,更有甚者,丝毫不害怕的挤到了谢离歌身旁,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块诱人的胸膛摸了一把。 “郎君下来啊!”底下的小娘子娇笑道。 “你上来呀~”谢离歌到了上面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狼狈,语气自然变得痞里痞气的。 有些小娘子眼前一亮,挽起手臂上的袖子就准备开始爬上来,能够追着大轻功跑来的小娘子体质都不差,其中一大半更是经常干活的,爬树这种小事情对他们更是不值一提。 谢离歌看这样子,心下顿时后悔,早知道刚刚不那么说话了。 眼见着速度最快的小娘子就要爬上来了,顿时吓的运起大轻功落荒而逃,临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有缘再聚哈,姑娘们。” “竟是让他给跑了。”爬上来的小娘子气的脚直跺,回想起那位郎君的脸,忍不住心神一荡,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哩! 谢离歌回到了丐帮之后再也不愿意出去,只是专心教导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时不时扔给对方两本孝经陶冶情操,附带作业若干。 反正他是不愿意再出去出风头了。 然而那条街上到底还是有了传闻,说街坊处有个俊美的妖怪,每当热闹时便会出来邀请路过的小娘子一叙,话完,便会转身离去,那小娘子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郁郁而终。 谢离歌不知道这个传闻,丐帮众知道这个传闻却不知道主人公是他们的老祖宗,只是感叹百姓们真是会想象。 谢离歌的生活也陷入了三点一线,吃饭,教人,睡觉,这一教表示三个多月,南宫灵和无花武功进步了不小。 某天晚上,谢离歌站在往常训练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应该过来的人。 突然,身后听见了一个人脚步声。 谢离歌转过身,皱着眉看着后者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一封信要交给您的。”那弟子从怀中掏出一封带有郁金花香的信递给了谢离歌。 10.当乞丐不如当干爹10 黄沙漫天。 楚留香三人外加南宫灵兄弟正在大沙漠上举步维艰,他们的早就被刺客刺破了,只剩下随身携带的水囊里的水,然而三天过去,水囊早已经空空无也,几人嘴唇早已干裂,喉咙因为缺水而火辣辣的疼。 南宫灵有气无力地说道:“楚留香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带到大沙漠来啊。” 其实他更想说得是为什么这些人虏他的时候非要赶在练功的时候呢?真不怕他哪天走火入魔宰了他们吗? 无花依旧看起来温和自持,雪白的僧衣被风一吹,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金黄的沙粒飘在半空当中。 楚留香自知理亏:“因为有个人点名让你们过来。” “谁?” 楚留香道:“她是个女人,同时是这个江湖上最美丽最狠毒武功最高强的女人。” 无花似笑非笑:“看来盗帅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莫非是你的那三位红颜知己?” 一旁累的汗如雨下的胡铁花听见无花的嘲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老臭虫啊老臭虫你也有今天。” 楚留香苦笑了声:“你可别打趣我了,若非有十全的把握我也不肯让你们过来,只是那人只要你们二人,别的竟是什么都不要。” 江湖上都说这石观音性子古怪,上一秒爱若珍宝下一秒就能取了对方性命,楚留香一开始有些不相信,在打过交道后却不得不相信。 “这些以后再谈吧,只是楚留香你可知道你捂住我嘴的时候,我准备说出的话是什么吗?”南宫灵看向了一旁即使有些狼狈却不改风度翩翩的楚留香。 楚留香想起前几天自己进入丐帮驻地,因为害怕南宫灵叫出声音在后者张开嘴巴之前捂住了对方的嘴巴,现在想来有些奇怪,那个口型不像是在叫喊而像是在说话。 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姬冰燕失声说道:“莫非是那丐帮大长老?” 南宫灵看了姬冰雁一眼,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没错,每天晚上正是我们两个去后山找老祖宗练功的时间,算一算,我们差不多缺席五天的时间了,你说他会不会追过来。” 无花突然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香帅应该已经主动写信交代了吧,而大长老此刻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真是好算计!” 楚留香在虏走南宫灵兄弟俩的时候,左想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写一封信主动交代了自己干的事情,事实上,他的直觉是正确的,他现在已经预料到自己打不过石观音,由衷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 虽然可能之后会挨一顿打,但到底不会伤及性命。 大概吧。 楚留香有点迟疑的想着,脑海里想起丐帮往年在江湖上的风评并没有滥杀无辜的名声,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胡铁花蹲下身,手下迅急如电,三指一合,插入沙粒之中,带起一条拼命挣扎的小蛇,听见几个人打哑谜,不明所以的问道:“大长老是谁?他很强吗?” 姬冰雁脸色很不好:“很强,而大长老真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原因则是他进入了神水宫,神水宫主水母阴姬在十招之内败入了他手下,甚至还有传言说这位大长老乃是昔日黄山剑派的大公子——李歌。” “你说什么?”胡铁花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那黄山剑派大公子不是早就消失了很多年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况且按照时间算的话他早应该垂垂老矣了。” “可是他看起来依旧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楚留香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场景,湖面上那相互打斗的两个人速度都奇快无比,短短几秒,便已过了无数招,那人看起来也一如青年一般爽朗自傲。 胡铁花不相信,转头看向了姬冰雁。 姬冰雁点了点头。 胡铁花坐不住了,来回搓着手,想起临行前师门交代的任务,他有点像跳起来回到京城,跑到丐帮驻地。 “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这样一件事情,我曾经在古书上看过。”姬冰雁沉着脸说道。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转过头看向他。 姬冰雁道:“那本书上说当武功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便会遇到一个关卡,这个关卡十分重要,那些人会花上数十甚至几百年的时间闭关,其中有的人闯不过便会身死道消,而闯过了则会……” “则会什么?”无花开口问道。 “破空成圣!”姬冰雁一字一顿的说道。 话音未落,气氛霎时间安静下来了。 他们内心同时出现一个想法,那本古书上说的有可能是正确的,他们活生生看见了一个武功超凡者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人怀疑姬冰雁的说法,因为当年黄山剑派大公子打上各门派的时候靠得便是手中竹棍。 而那条青绿色的竹棍和那位大长老经常倚着的竹棍一模一样。 “我的亲娘啊……”胡铁花被这个重大的信息冲击的呐呐的说道。 楚留香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鼻子,他原本想解决到这个麻烦的,没想到却引出了更大的麻烦,假如那丐帮大长老真的是那黄山剑派大公子的话,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日子会不会好过。 南宫灵也想到了这条,他听见自家老祖宗的是那位战无不胜的黄山剑派大公子的时候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他娘的脸,他总觉得自家那奇奇怪怪的娘亲和自家老祖宗有什么关系,特别是老祖宗露出那张脸后,他和更加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无他,这两个人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正准备说话间,几个人同时停了,面色奇怪的看着不远处行驶的一条船,除了无花和南宫灵面色有些诡异以外。 在这又神秘,又可怕的沙漠上,无论发生什么惊人的事,他们都不会奇怪,他们实在做梦也想不到会看见一艘船的。 这里已是大沙漠的中心,船是哪里来的? 只见这艘船长而狭,船头和船尾,都有雕刻得极为细致的装饰,华丽的船舱四面,还悬着珠帘。 纵是烟雨西湖上最是逗人遐思的画舫,纵是月影笼纱,夜泊秦淮酒家旁的轻艇,看来也没有这艘船如此华丽。 姬冰雁的买卖遍布天下,其中自然也包括船运,所以其他人在惊叹这条船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 比如说船底。 只见船底装着两条细长的板,看来就像是雪橇,却是用极坚韧、极光滑的巨竹削制而成的,这艘船大半都是用竹子建成,船舱是竹编的,甲板也是,是以船身自然特别轻。 “贵客上门,为何不上船一叙?”船里突然传出来一句话,那声音似清艳似妖媚又带着几分端庄,如梦似幻,又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听见这声音南宫灵和无花对视了一眼,动作顿了顿,同时选择了按兵不动。 楚留香心下一凛,他猜出了这人女人是谁,对方提出邀请之后他并没有害怕,他此行过来本就是因为这人。 所以他抬脚便上了船。 上了船,才知道这条雕梁画栋的大船和他往常见过的船完全不一样。 瞧见许多只矫健有力的兀鹰,蜷伏在甲板上。 两个红衣童子,正用一大条一大条新鲜的肉,在喂它们,等人上了船,红衣童子从腰边解下条长鞭,“叭”的凌空一抖。 鹰群立刻冲天飞起,无数银光闪闪的潮水也被带起,潮水带动船身,这艘船立刻像雪橇般在平滑的沙地上滑行起来,开始时还很慢,到后来却是滑行如飞,直如御风而行一般。 楚留香和姬冰雁对望一眼,心里不禁都在暗暗佩服船主人构思之奇妙,要知鹰的力量最强,有时连整只羊都能被它们凌空提起来,数十只鹰要在乎沙上带动一艘竹制的轻舟,自然并非难事。 而且鹰的耐性也最大,有时为了等一人死后去吃他的尸,不惜在这人上空盘旋几日几夜。 是以由鹰来御船,绝不必怕它们半途而废。 两位童子掀开珠帘,几人便探身进去。 那是位面带白纱的女人,她的身姿极为曼妙,那个女人就这么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让人觉得她风姿之美,世界上竟然没有语言能够形容。 她身上穿着一成不染的轻纱,船窗打开,清风入内,竟让人感觉她随时准备乘风而去。 11.当乞丐不如当干爹11 窗旁,轻纱飘动! 那女子轻启樱唇:“久违了,楚香帅!” 声音优美动听,光滑得如同缎子一般的声音。 楚留香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沉,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石夫人,你要的人我已经带到,不知我的妹妹们可否交还?” 南宫灵和无花特地没进船里而是趴在船底上偷听,听见楚留香的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南宫灵撇了撇嘴,从白衣女子旁边的窗户跳了进船里,无花紧跟其后,两个人一落地,南宫灵质问到:“姓楚的,你什么意思。”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此次来的目的本是想让南宫灵与无花两人换回苏蓉蓉三人,倒不是说非要如此,只是见他们三人都进入了船内,这两人却悠闲地趴在船顶上偷听,一时起了促狭之心,忍不住捉弄了一番。 南宫灵此刻远没有后世那样深的城府,他跳脱了很多脸上满是少年的稚气。 楚留香有些无奈,正准备开口解释,耳边突然传来了银铃一般的笑声,清脆幽雅的声音让在场的男人心里忍不住一荡,楚留香还好,他毕竟还惦记着那几位红颜知己,胡铁花则有些奇怪他黑黝黝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出涨红的脸,神情有些异常,目光微微躲闪。 “香帅果然好雅兴,临到这时还有心思开玩笑,既然你诚意如此,妾身也可以先让你验验货!”石观音拍了拍手,侧身说道:“带上来。” 船门被打开了,几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陆续带着苏蓉蓉,李红袖,苏甜儿三人来到了船里,齐齐低声说道:“叩见夫人。”三女双手被缚被硬拉到这里也没有丝毫恐惧,甚至最为胆小的苏甜儿也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更不用说其他二女了。 她们冷漠的表情在路过楚留香的时候出现了裂痕,目光露出异样,随后很快收敛好,重新回复成无动无波的样子。 石观音娇笑道:“香帅的妹妹各个都是大美人哩,就连妾身看了都忍不住心旷神怡。”说完,她的手指轻轻挑起面前怒瞪着她的苏甜儿漂亮的脸蛋,楚留香看见这一幕,顿时紧张起来,生怕后者一个不高兴,那细长锋利的指甲将苏甜儿毁容。 然而石观音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很快收回了手指,挺直脊背坐在了榻上,目光打量着一旁的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妾身年少一别,竟不知你二人武功竟长进如此。” 话虽是如此说。她早已经见过无花,所以目光紧紧盯住南宫灵,过大的压力让后者忍不住闷哼一声。 石观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看向了楚留香:“我还要一样东西。” 楚留香挑眉道:“夫人准备反悔?” 石观音一笑:“妾身可不是大丈夫,那三女你自可带走,只不过这次要付下却是你们三人的买命钱。” 楚留香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也没有说答应与否,只是让石观音说出什么事情。 胡铁花在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跳了出来,气愤的说道:“老臭虫你可别信那娘们的话,指不定她又反悔了。” 姬冰雁没有说话只是防备的动作还是表明他赞同胡铁花的话。 楚留香抬起头:“你想要什么?” 石观音缓缓地说道:“极乐之星。” 楚留香忍不住皱眉:“夫人富可敌国,何必在意这区区宝石呢?” 这边沙漠虽然危险但是金银也同样的多,石观音纵横大沙漠这么多年,说是富可敌国甚至委屈了她。 石观音淡淡地说道:“香帅不必试探,妾身可什么都不会说的,即使你长的让妾身很想把你留在这大沙漠深处。” 被戳破了心思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站在那里。 “夫人,有人在追船!”门外,正在驾船的红衣童子低垂着头报告,语气十分恭敬地说道。 石观音脸色一沉:“什么?” “赶下去!” 啉! 一声鹰啼闪在了半空,随后翅膀扑闪的声音,绒毛乱飞。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上来了。”低沉的声音从外面船头方向传来,随后门口的珠帘被一双有力的手扯开。 在场听到声音的众人表情也各有不同,南宫灵表情一开始是郁闷听到声音后逐渐转为欣喜。 无花第一反应是深深看了眼听到这道声音后身体陡然僵硬的石观音,低垂着脸,眉眼温和,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姬冰雁和胡铁花不认识谢离歌听到声音也是迷迷糊糊。 楚留香知道因为自己虏了人家徒孙,谢离歌才尾随过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目光飘忽不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门外。 脚步声缓缓逼近,胡铁花和姬冰雁对视了眼,心里对于门外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人进来了。 胡铁花姬冰雁看见来人第一眼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如果说石观音是他们见过最美的女人,那么他就是他们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容貌之于女人。 权力之于男人。 黄沙漫天,大漠孤烟。 长袖大氅,俊朗潇洒的男人一步步的向他们走来,昂首长鸣的雄鹰展翅高飞,明明是孤寂的景色却让人感受他本该如此霸气。 房间一时间陷入寂静。 那男人一步一步从荒芜人烟的沙漠迈进了船里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压抑着众人。 姬冰雁回过了神,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楚留香这样的大浪子在提到对方的时候都敬若猛虎,盗帅敢去摸老虎屁股,却一定不敢踩踏这样的人的底线。 南宫灵瞪大了双眼,内心滑过无数想说的话,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他祖宗刚刚出来的场景太让人震撼了。 谢离歌一进门目光率先扫过石观音,后者头微微侧过躲避了他的视线,身体微微僵硬。 谢离歌挑了挑眉,没说话,目光转移到了不好意思的楚留香身上,他笑了声:“香帅倒是让本座好找啊。” “前辈说笑了,多有得罪,晚辈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自从知道这位祖宗的身份楚留香也不敢胡乱开玩笑,这位可是几十年前就敢拿着棍子打上各大门派,硬生生把众掌门摁在地上摩擦的牛人,甚至面子里子丢尽了,那些泰斗们也不敢找他麻烦。 “我又没怪你,急什么?”谢离歌挑了挑眉。 楚留香一时卡了壳。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的窘境让人心疼。 不过一旁无花并没有注意好友处境,目光投向了一旁低垂眉目的石观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这位丐帮大长老上船之后,自家肆意妄为的娘亲好像收敛了很多,坐姿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一头残暴无情的母狼试图伪装成无害的羔羊,最终吓死青蛙的样子,嗯,无花就是那个青蛙。 谢离歌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神情让人看不清深浅:“我反而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妹妹?楚留香听完谢离歌的话也云里雾里,他什么时候帮忙找妹妹了。 突然,他想起眼前这位的身份是黄山剑派的大公子谢离歌,离通李,当年大公子名字确实叫李歌两字,想到这,楚留香忍不住把目光看向榻上的石观音,后者目前的状态也很不同寻常。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石观音未嫁人时的姓名正是叫李琦,江湖上也曾有流言说这位石观音是曾经盛极一时的黄山剑派的大小姐,因为命大逃过了一劫。 “兄长大人,你回来了!”石观音声音有些颤抖。 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齐齐被这个惊天消息震了个人仰马翻。 “我滴娘啊,老臭虫你这次真的闯大麻烦了。”胡铁花听完这个消息,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个秘闻他们真的是找死才掺和在里面。 谁不知道当年黄山剑派的盛景,天下有才十分,黄山独得五,地位崇高远远凌驾于现在的昆仑派,一夜被灭族,谁都知道里面必有蹊跷。 早不灭晚不灭,非要赶在大公子闭关的时候灭。 12.当乞丐不如当干爹12 石观音的一声兄长大人,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无花还好,他早就知道自家娘亲和这位丐帮大长老的关系不一般。 曾经他进入到密室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后者的画像,现在只是将关系挑明,他默默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楚留香三人拈花一笑,颇有一种任清风拂来,明月照大江的感觉。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时候更加顺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谢离歌没有关注旁边惊吓的众人,他把目光对准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泪光的双眼,那副美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粉嫩嫩的小萝莉重合在了一起,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按理说,当他从系统那里知道自家乖巧的宝贝妹妹变成美丽狠毒的石观音时,他有些自责,如果他当年没有听信后勤部的话,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的妹妹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每天纠结的是该去哪里开赏花会。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石观音不是他的妹妹。 谢离歌看着像个小女孩红着眼圈委委屈屈的坐在榻上看着他的李琦,对后者招了招手:“过来吧。” 李琦起身坐在了谢离歌旁边,习惯性脑袋一缩,正好靠在对方腿上。 谢离歌摸了摸后者的脑袋,感受到后者的僵硬,安抚的拍了拍:“一切有我。” 李琦听着自己兄长熟悉的安抚,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的黄山剑派,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将偌大个山庄铺个满满当当,她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美丽少女,而不是现在残忍狠毒的石观音。 真的很安心。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船里透出不规则的光斑,让这一幕变得很美,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安详的依偎在俊朗不羁的男子身旁,浑身透露着信赖,两个人之间流转着淡淡的温情,形成别人插不进去的范围。 然而下一秒谢离歌就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他抚摸着后者的秀发,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正在享受安详气氛的石观音身体一僵,随后习惯性的准备像小时候转移话题忽悠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谢离歌已经知道答案,开始了十分严厉的教育:“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幼体弱,我便不曾多苛求与你,然而做功课乃是每天必备之事,一是能调养你的身体,这些年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体内多处内伤,想必你拉下很多。二是怕你沾沾自喜,你的确能够战胜一些小鱼小虾,可是你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江湖。” 楚留香摸了下自己鼻子,没吱声,他不敢告诉谢离歌他所谓不思进取的妹妹已经称霸武林多年,如果再进取的话,估计她真的要进宫篡位了。 石观音在沙漠纵横多年,说是无冕之王绝不为过,江湖上对于她的身世更是议论纷纷,有说她的武学来自东瀛,也有说他是黄山剑派的孤女是当年那个大公子李歌的亲妹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她凶名在外,却没有人过来讨伐的缘故。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更没有人想到重出江湖的李歌会换个方式,一转身变成了丐帮大长老。 不过…… 楚留香默默摸了下巴,看了眼小女儿姿态的石观音,又看了眼旁边严厉兄长的谢离歌,心中百转千回,鬼使神差了问了句:“那天下第一美人秋灵素的事情……” 一说完,楚留香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然,石观音不顾谢离歌在场,充满杀意地威胁道:“香帅,有些人便是多管闲事而死。” 石观音又惊又怒,即使她知道事实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然而她依旧不想让兄长大人知道现在这个自己犯下的事情。 “这关秋灵素什么事情?”谢离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一般了,秋灵素他认识啊,任慈他媳妇儿,整天带着面纱,据说是毁容了不过听说当年是个大美人,不过这与自己妹妹什么关系呢? 石观音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涉及到她的一个秘密,假如换成旁人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会被她打出去,然而问出的人是谢离歌。 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秋灵素的毁容是我做的。”石观音淡淡地说道,她纤细的手指伸在空中,葱白水嫩,宛如最上等的暖玉,突然,她话头一转,说道:“不过她却没有真的毁容。” 当年她从东瀛回来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心态,捉到秋灵素的时候给了后者两个选择,要么真的被毁容,要么永远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秋灵素选择了后者带上了面纱对外说自己毁容。 而石观音放过秋灵素的原因也很简单,丐帮并没有掺和在当年黄山剑派灭门之事 楚留香苦笑道:“在下果真如夫人所讲多管闲事了罢。” 石观音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睛,道:“香帅要想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哩,只要你愿意继续多管闲事。” 没有人在让她不满之后能够继续逍遥,即使是名满天下的楚留香。她原本准备等兄长练功的空隙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儿,可考虑到楚留香的背景,她决定再给楚留香一个机会。 “老臭虫,你别信她!”胡铁花原本正在给三女松绑,听见石观音的话,立马跳出来反对。 “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够也没有办法踏进去!” 楚留香悠然的叹了口气:“恐怕在我拒绝的下一刻,便会死在这一片沙漠吧。” 石观音微笑道:“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定会派人将你这三位红颜知已送到船上的。” 谢离歌这一旁默默听了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石观音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感受口中淡淡的回甘。 楚留香默然半响,陡然笑道:“夫人恐怕是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如果在下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黄山剑派的事情吧。” 想他在江湖浪迹多年,终究'还是在这片沙漠上吃了亏,这条船他是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 石观音也不准备解释,由着楚留香误会,只是微微一笑:“那么香帅的答案是什么呢?” “好,我答应!” 在胡铁花不赞同的眼神中,楚留香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 楚留香看着一直沉默至今的谢离歌,想了想,还说出自己的理由:“在下并不怕死,答应夫人的要求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在下师父所托。” “师父?”谢离歌没有错过楚留香看向他的眼神,皱了皱眉,怪不得他总觉得楚留香的轻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夜帝的徒弟?”谢离歌肯定的说道,他想起那个小时候一直拽上天的男人了,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过他的武功可不像楚留香这样浪漫。 那家伙儿练得是杀人的武功。 “夜帝门下拜见!”楚留香拱手道。 胡铁花第一次收起自己邋里邋遢的表情,正色的行了一礼:“赤足汉门下拜见前辈。” “免礼吧,你说你们师父让你们过来的?”谢离歌摆了摆手,有点心虚,他刚刚好像看着自家妹子欺负这两个小家伙儿。 楚留香道:“准确的说是当年黄山剑派事情发生之后,大旗门的前辈便发现了不对劲,只是碍于当年的承诺无法亲自出现调查,恰逢我们学有所成,便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二人了。” “只可惜我们调查了这么多年,只查到少林便断了踪迹。”” 谢离歌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灭族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如果真想帮我的话就和琦儿一起复兴黄山剑派吧,我知道她心中终究还是有怨的。” “兄长大人知道我的目的?”石观音娇笑道。 “不。”谢离歌同样摇了摇头,他道:“我不仅不知道你的计划,我甚至连你的武功都不知道,不过我了解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父亲应该将门里所有的东西都藏起来留给你了吧。”准确的说谢离歌了解这一世所有人,比如他那小心谨慎的父亲,比如说性格同样遗传的父亲的妹妹。 事情进展到此刻,一波三折,无花看的十分尽兴,南宫灵看的云里雾里,他只知道他母亲的家族好像被什么灭族了,而且楚留香他们的师父与自己舅舅是旧相识,也在暗自调查那个黄山剑派的真相。 “的确没错!” 石观音十分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她内心对于谢离歌这段话充满了骄傲,不愧是她的兄长大人,即使是很少的一段信息也能推断八九不离十,这不由让她想起当年那个镇压整个江湖天骄的黄山剑派大公子。 “当年门派里的东西大多还是被烧了,幸亏父亲生性谨慎,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放在门派之中,在被灭门的那一刻,他将钥匙给了我。” 李父教导李琦兄妹俩讲得最多的便是狡兔三窟,他自身更是十分彻底的贯彻了这句话,他所有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放在一个地方,事实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谢离歌不得不赞叹了下他便宜父亲的智商。 “那你准备让谁继承剑派。”谢离歌问道。 石观音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兄长大人,你本来就是黄山剑派的大公子,这个门主的位置当然是你的。” 谢离歌头痛的摁了下太阳穴,他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叹了口气,他拒绝了:“我不会当这个门主的!” “为什么?”石观音柳眉倒竖,周身气势猛增,周围众人纷纷被震的后腿一步,离得最近的楚留香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谢离歌忍不住叹了口气,十分冷静道:“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乃是丐帮大长老吗?丐帮并没有参加当年的事情甚至明知道你的计划还主动收留了小灵,侠肝义胆已然做到十分,你我受到帮助良多又怎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门主就让无花当吧,小灵留在丐帮当他的掌门。”谢离歌拍板决定了。 开玩笑,他幸幸苦苦培养的未来丐帮继承人好不容易快完成了,打狗棍法入门,降龙十八掌也练了,他正准备回信给郭岩要东西,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功亏一篑,他真的是欲哭无泪。 楚留香听到两人谈话似乎是知道当年的凶手,而且少林寺与这件事情的关系更是匪浅,忍不住开口:“这件事情与少林寺有关?” 谢离歌笑眯眯的看着楚留香渴求答案的小眼神,充满恶趣味道:“不告诉你!” 13.当乞丐不如当干爹13 鹰隼飞的很快,几乎一眨眼便已经到了玉门关前,轻舟一停,船里众人已然知道到了目的地。 还是谢离歌先站起身,他侧过身对着石观音说道:“走吧,下去吧。” 胡铁花嗅了嗅,感觉到不对劲,赶紧跳了几下到了窗口往上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大伟岸的城墙,风沙卷地,关内的绿意,关外的荒凉,一时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胡铁花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里是玉门关?? “怎么了?”楚留香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胡铁花不说话,转过身对着他和姬冰雁招了招手,楚留香和姬冰雁对视了一分钟,随后同时往窗台走去。 快到窗台的时候,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狂野的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屋子。 “老臭虫,咱们回来了!!” 姬冰雁看着外面熟悉的玉门关,眉头放松下来,终于回来了,他第一次发现荒凉无比的玉门关如此的激动人心。 楚留香看着玉门关有些疑惑,他回头看向了一脸惊讶的石观音,便知道肯定不是后者的意思,他反射性看向了谢离歌,发现后者气定神闲的品着茶,青竹棍杵在身旁顶着个酒葫芦,旁边南宫灵看着那酒葫芦止不住咽口水。 谢离歌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挑挑眉:“怎么,不想回来吗?” 楚留香发自内心的感谢:“谢前辈。” 石观音脸上露出小女儿态,她看都不看下首的楚留香,转头对着谢离歌欲言又止:“兄长大人……” “哎——”谢离歌安抚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训鹰用的还是当年我交给你的方法吧,我让鹰群送我们回来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去那沙漠深处不用强求,倒是你,一别多年,难道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石观音想起自己的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内心有些犹豫,目露挣扎,最终还是兄长战胜了一切,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离开轻舟,他们转乘了由姬冰雁友情提供的水船,石观音一脸不情愿,她明明也可以送兄长回去的。 一步三回头的从玉门关乘上了水船,顺着河流,来到了暖风细雨,烟花三月的京城。 漫天飞舞的桃花香扑鼻而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占据了整个京城,巍峨的城墙上穿着盔甲的战士,城门口也有守卫在拦路。 南宫灵愁眉苦脸:“今年又吃不着桃子了。” 这桃花哪有天天在空中飞的,一般都是呆在枝头安安静静生桃子的,可谁知丐帮这桃花就是倒霉,自从三年前有树病死之后,年年都爆发一场,丐帮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尝到自家门前桃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南宫灵对此十分怨念。 谢离歌没有理他,对着楚留香提出邀请:“香帅可否愿意去丐帮聚上一聚?” “求之不得!” 青草丛生,生机盎然的丐帮驻地,粗狂却结构巧妙的丐帮竹楼,那竹楼形似大鼓,层层叠叠着走廊缠绕其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楚留香绕了一圈发现这竹楼竟然没有上去的地方,开口问道:“这如何上去?” “如何下来便如何上去。” 谢离歌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南宫灵和无花微微一笑,不顾南宫灵的挣扎,拎着他俩就运气大轻功往上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宫灵惊恐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无花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端着自己妙僧的架子,不曾呼喊,脸完全变成惨白一片。 要说丐帮最出色最可以撩妹的技能,莫要数——双人大轻功了。 不过谢离歌发现他的大轻功并不局限于两个人,三个人也是可以的,只是气力值耗的快些,所以他拿出来拎儿子了。 双人大气功最美妙的地方表示在空中,他可以让乘坐者享受云霄飞车的kuaigan,被推出去,被拉回来,空中来个360度高难度体操,之后再来个单挑竹杠,南宫灵无花两人一脸崩溃的坐在自家舅舅的橙武上,坐姿十分少女。 李琦看了眼自家兄长的背影,运起轻功跟了上去,嗖嗖几下跳跃,便来到了丐帮驻地的顶部的小竹屋。 留下的三人一脸惊叹地看着谢离歌在半空中可以一边凌空飞行,一边还可以在半空中玩外甥,尤其是楚留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多年好友无花的身体柔软度竟然这么高。 他甚至还看到后者在半空中甩出个180℃完美弧形。 丐帮中,正在练习的帮众们,只感受头顶一阵劲风吹过,半空中几道身影纠缠不休,伴随着几乎变了调的惨叫声往丐帮驻地顶部飞去。 有认出惨叫声正是自家少帮主的丐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抬起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又觉得自己可能大惊小怪了。 谢离歌停下来的准头也十分好,十分准确的落在了竹楼门前,轻轻放下了兄弟俩。 南宫灵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扔在了永远旋转不停的恐怖地方,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个球,上上下下的被谢离歌各种抛上去,接下来。 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感觉踩在棉花之上,根本站不稳,他气若游丝地摊在地上,似乎随时准备归天。 无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勉强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面若好女的脸如今毫无血色,看起来随时要倒下去。 上面的竹楼风光自然要比下面的好上太多,层叠浓淡地远山,浅妆淡抹的湖景,开放正盛的桃花树,让人目不暇接,小楼两层高,全楼都由青绿色的竹子盖成,细密的竹杆靠在一起,带着宁静悠远的气息。 楼前是大理石做成的亭廊,两侧的半人高小柱子头顶着宫纱灯罩,发出晕晕的暖黄光线。 楚留香一踏上这地面便感觉到不对劲,认真一看,竟是松软的泥土,看见这建造在半空中的世外桃源他忍不住对设计者赞美。 胡铁花姬冰雁也是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四周,胡铁花甚至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在这半空中他脚底下踩着的的确是泥土。 他靠近了楚留香悄悄地说道:“我滴娘啊,老臭虫,这丐帮真是深不可测,这半空中竟然还有个院子。” 14.当乞丐不如当干爹14 听见耳后的脚步声,谢离歌知道楚留香三人已经到达了屋前,抬起手推开门,他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说完,他便率先进去,众人尾随其后。 一进门,众人便发现竹屋和外面一样,处处透着古意,楚留香凭着自己盗帅的眼力看见那桌子上还有只前朝的仕女瓶,价值连城。 “大长老,你这千方百计邀请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啊?”胡铁花过了一会儿,按耐不住的问道。 胡铁花也不想和这位祖宗辈的打交道,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好奇呢?千里迢迢让他们过来却什么也不说,试探询问没有一个管用,他这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谢离歌轻笑了声:“你知道我有事要让你们干?” “那当然!”胡铁花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神情得意洋洋地道:“全天下都知道没有老臭虫解决不了的麻烦,您既然邀请了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情拜托。” 老臭虫的麻烦都是这样找上门哒。 楚留香听见自家好友的话语,脑袋上忍不住挂着黑线,什么叫做麻烦都是找上门了,说得他跟扫帚星一样,如果不是在丐帮的地盘,他定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无花听见胡铁花的话,轻笑了声:“盗帅义薄云天,自然会为了旁人管些麻烦。” “可别再给我添帽子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心下感叹幸好他将三女送回了船上,否则现在她们定与无花一同嘲笑自己。 无花但笑不语。 楚留香抬起头看向谢离歌,道:“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助前辈的,定全力以赴。” 谢离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有啊。” 楚留香也笑了:“不知是何事?” 谢离歌抬起头伸出手指指了指楚留香,意有所指地说道:“这需要借香帅的身份一用,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香帅与六扇门中的人好像很熟?” 楚留香立马明白了对方这是有备而来,连他背后的身份都调查了一清二楚,不得不苦笑一声:“丐帮果然消息灵通,晚辈的确与六扇门关系匪浅,前辈问这事是准备将黄山剑派一事上报给朝廷吗?” 六扇门指的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三法司衙门,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刑部大理寺。 传说的六扇门则是指捕快之中一个特殊的旁支,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久为官府通缉的要犯,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楚留香能够与其关系好但是理所当然。 据来报的丐帮弟子说,楚留香很可能是六扇门的人。 谢离歌觉得八九不离十,楚留香能够在江湖上偷盗这么多起还大摇大摆的在京城玩耍,怎么看都有持无恐,解决的案子应该也有六扇门的情报。 谢离歌将竹棍放在桌子上,目光沉静,面对于楚留香的试探根本不理睬。 楚留香碰了个软钉子,自知无趣,心虚的摸摸鼻子,主动开口问道:“前辈有事明说即可。” 谢离歌似笑非笑,早就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老子玩试探,小样儿,当年你师父那样拽不还是被老子一个无视大法忽悠过去了。 “我需要一张证明。” 楚留香咦了一声,他想不起来世界上有什么是这位拿不到的东西,竟然还需要六扇门开出来的证明。 谢离歌一只手撑着下巴,眼前楚留香震惊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情很好,唇角微勾:“怎么?不信吗?” “当年黄山剑派被灭族的时候,地契早已消失在那场大火,按理说所有土地应该都归了国库,这次向六扇门提出这个要求,我们可是诚意满满。” 楚留香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面前的老祖宗露着健壮的胸膛,懒散的披着外套,俊朗的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让他背后一僵。 这诚意满满归诚意满满,楚留香垂眸想了想:他们六扇门最近有没有和别的门派搞合作项目,从记忆中寻找,再三确认并没有人要那块地后这才微笑着答应。 这万一要是搞了个乌龙,这块地被哪个门派买过去,楚留香觉得自己六扇门估计不够这位老祖宗耍完一套棍法的。 “不知前辈所谓诚意……”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向了早已经等待在旁边的石观音,就是不看楚留香也不接后者话茬,呼,这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 想起自己这一世都快70了,干儿子也30多岁了,谢离歌越发心安理得。 石观音能够在大沙漠聚集这么多财富,除了李父留给她的一部分外,更多的是她做生意所得。 看见兄长大人将这件事情全部交给了自己,李琦居高临下的对着楚留香露出个十分和善的微笑。 笑容很美很媚。 假如换作是其他时候楚留香甚至不介意出言称赞一番,然而此刻他只想死,如果说刚刚的笑容有多么温暖接下来李琦对他的话就有多么冷酷无情。 “妾身对于这块地有些提议……”李琦脑海中飞快闪过衙门对于地的定价,一边举例一边死命的压价。 这块地本来就是他们的,要价这么高干脆去抢好了,压价压价! 李琦面上不露分毫私底下却分寸不让,步步紧逼,在这个谈话中凭借着气势占据了优势。 她曾经想过拿出当年黄山剑派遗孤的身份从六扇门拿回他们的土地,这样不用花一分钱还能得到便宜,只可惜,李琦想到一半还是放弃了,这并不想她那沙漠迷宫那样没有人管,假如真的要重建黄山剑派,这土地一切都要来的正大光明。 楚留香正是明白这一点,心中对于对面兄妹俩恐怖的压价拼了命的反驳,坚决不退步,假如地真的卖成功他甚至可以从六扇门那里敲一笔,蚊子再小也是肉。 15.当乞丐不如当干爹15 石观音与楚留香互不相让争辩,相互冷笑一声,对于自己刚刚好不容易讨论出来的东西一点都不满意。 这时间他们突然又对上了眼了。 很好! 两个人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再吵一架。 阳光正好的中午一直到寂静无声的午夜,期间一壶茶已经换了三四遍,旁边坐席后面的南宫灵率先忍不住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紧闭,不知怎么回事窝到他哥身上去了。 无花神情不变,双手合十,盘膝而坐,肩膀不露痕迹地缓了缓让后者睡的舒服一些,随后他继续闭目念经。 石观音刚刚说好自己的价格,还没等话音落对面那个混小子立马出声打断,她心中不爽极了,只是碍于旁边事不关已的谢离歌,袖子中的手早已经默默捏紧。 迟早有一天她要抽死这家伙儿! 楚留香原本还挺满意自己的表现,那可是纵横沙漠的石观音啊,他硬生生将对方说退了,正得意间他眼角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了袖子下的情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踩在脚底下的地盘是丐帮的,周围有个武力值逆天的舅舅、有个武力值不是那么逆天但是揍他没问题的暴力阴险妹妹、长的貌若好女实则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哥哥,武力值不行天赋很强你敢打他就敢喊后台的熊弟弟。 他也顿时明白为什么谢离歌为什么邀请他们三人来这丐帮了。 瓮中捉鳖! 这一家子根本不会在意楚留香的口舌有多么伶俐,立场有多么坚定不移,都没有用,地盘是他们的,人也在这里,想跑?有谢离歌和石观音在旁边楚留香三人插翅难飞。 石观音看见楚留香面色一僵,知道后者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温柔的说道:“明白了?” “咳咳!”楚留香握拳凑到嘴边轻轻一声咳嗽。 石观音笑得越发温柔了,这人啊,最讨人喜欢的还是要识趣的,她前一会儿看着小子是那里都不顺眼,刚刚那一咳嗽,巧了,她竟然顺眼了不少。 想着,她将袖子里的拳头放下。 石观音从怀中掏出了黄纸和一些证明递给了楚留香:“既然妾身的要求香帅不反对,那这纸证明可否托香帅送到六扇门处?” 冰肌玉骨,绝色佳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华,石观音一袭红色宫裙明艳似火,委托楚留香也是柔声细语,只不过眼波总是飘向旁边不自在的胡铁花和姬冰雁二人,威胁之意尽显。 她不知道楚留香会不会打什么坏的勾当,这小子坏心眼实在太多了,不过她也有招对付后者,虽然老套不过有用。 楚留香摸摸了鼻子,苦笑一声道:“夫人可真是捏住了在下的把柄啊。” 石观音明白对方这是答应了,轻笑道:“那妾身先谢过香帅了。” 黄山剑派的重建事宜这件事情其实说轻松也不轻松,说难也不难,石观音与楚留香友好交谈后后者去了躺六扇门,地盘的事宜已经成功落了下来。 谢离歌去了现场仔细观察过,发现与记忆中还要大上不少。 楚留香看出他的疑惑,微笑解释道:“将军送给大长老您的。” 没有人愿意与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为敌,特别是像谢离歌这种在外人杀伤力十分巨大的武器,朝廷一般也是秉持着能交好就交好,交好不了也尽量不得罪的心态,毕竟人都是怕死的,谁也不能保证一旦惹了对方不爽,跑到府中耍上了一回合呢? 说起来,谢离歌在朝廷里面还是挺出名的。 起因是因为他与水母阴姬一战,据全程观看并且保证自己所言非虚的某位楚姓人士的友情提供,朝廷文武百官第二天就接受到了由六扇门呈上来的情报,上面只写了一个好一个坏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好的消息是朝廷心腹大患水母阴姬终于败了,并且被人在十招之内打入水下,坏的消息是打败她的是她师父的老仇人武力值同样深不可测的丐帮大长老,看到这里皇帝和百官心里都忍不住升起寒意。 其中尤皇帝更甚。 水母阴姬的武力有多恐怖他是甚至曾经亲眼看到一次,自己武力高超的护卫在对方手底下仅是一个眼神便倒退,恐怖如斯,后者高高在上的看向他冷漠无情的目光至今让他难以忘记,而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十招之内败在了别人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六扇门最后的不好不坏的消息拯救了皇帝的慌乱,他看见谢离歌是当年黄山剑派的遗孤,准备向朝廷买回那块地的时候,眼眨都不眨的就同意了。 这地在怎么好也不及自己命重要是不是。 皇帝拿起旁边玉玺盖了一下,对着台下的六扇门官员说道:“带给将军罢!” 那官员拾起奏折塞入怀中,行了一礼:“是!” 之后表示谢离歌见到的这个样子。 谢离歌听到楚留香的话就笑了,他明白了一切,皇帝也是人自然也会害怕,只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假如能够换到对方哪怕一点的感激他们都赚了。 他们甚至十分有诚意的将整座山都划了过去。 那可是一座正正经经的山啊。 按照那张奏折里说的山方圆十里的土地都算在黄山剑派的名下,他们甚至可以对方圆十里中的村民进行征税,只需要象征性的交一些给国库便是。 谢离歌看向楚留香,目光认真地道:“这个情,本座记下了,之后自然会还给陛下。” 楚留香听到这话,也开心啊,他虽然潇洒如风对于朝廷还是很有好感,心里对于前者能够交好一位老怪物则是同样欣喜,听到谢离歌郑重其事的话语以为后者只是说一说,自然并没有想到后者搞出一出让他目瞪口呆的剧情。 而另一头的少林寺则出现了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石观音因为上次在船中和谢离歌商量过关于黄山剑派的问题,关于无花当掌门的问题,她一开始并不同意甚至十分反对,她内心一直十分在意自己两个孩子有一半倭人血脉,觉得后者们不配当剑派的掌门。她甚至出言让兄长大人生一个,直到在谢离歌的再三劝说自己并不在意两个孩子的血统甚至父母亲也不会在意,这才勉强表示可以。 这次他们也因为这是去了少林寺。 少室山侧庙厢房。 石观音看向了对面闭目养神的老僧,冷冷一笑:“好久不见啊,老东西,没想到你还没死啊。” 她的表情扭曲目光满是恨意,站在南宫灵和无花面前也没有丝毫收敛自己身上杀气的意思,锋利的煞气在地上刮下许多深刻的痕迹。 老僧弯腰驼背,双手合十,长长的道了句佛:“好久不见,李施主。” 石观音俏脸寒霜,声音冷得可以掉渣:“行了,这些虚礼免了,放心,本宫这次过来也不是取你狗命的,找你过来只不过是想让我这不争气的大儿子还俗罢了。” 无花安静的如同佛前童子,闭目养神,眉眼如画,现在厢房前面空地好似对面发生的争吵与自己无关。 反而是南宫灵有些按耐不住伸出爪子戳了戳他:“哥!” 无花微微侧身:“?” 南宫灵悄悄地说道:“娘这次带你回去是准备让你当掌门吗?” 无花睁开眼看着他,发现南宫灵目光纯澈地看向他。 他低声说道:“应该是的。” 南宫灵顿时替他哥高兴了,他就说嘛,这和尚一点前途都没有,每天都是念经念经,活生生将他哥整成现在这副模样,他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我以后估计也会当丐帮帮主。” 无花垂目:“自然是不错的。” 南宫灵更加得意了:“我以后也会帮你的。” 熊孩子也有熊孩子的心事,南宫灵对于无花一直挺愧疚的,首先他俩的生长环境就很不一样,他从小在丐帮就是个霸王,所有人捧着要什么给什么,而他哥则是粗茶淡饭、青灯古佛了几十年,南宫灵蜜汁产生了自己背叛了哥哥的感觉。 船上听见他哥要当掌门,他居然愧疚越发加深了,他接受的是个完好无损欣欣向荣的丐帮而他哥呢,虽然是个掌门却是个光头上司,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一看特别可怜。 两者一比较,落差自然特别大。 无花微微点了点头:“好!” 于此同时,黄山剑派的旧址正在忙碌的谢离歌突然听到一句提示音:【滴!无花对于南宫灵的好感度提升到了65!】 “系统?” 【滴!】系统小叮当冒出了头。 谢离歌问道:“我任务完成了?” 按照系统的划分假如两者好感度达到65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是如同兄弟了,70度更是感情好的兄弟,谢离歌看到65便出口问了。 系统正准备点头却发现自己只是系统,有些委屈的打了个滚,说道:“是的!” 【滴!任务完成,请选择时间长短离开。】 谢离歌看了一下,分别是: 一天。 三天。 一周。 谢离歌点了时间最长的那个,并且面上若无其事的继续与楚留香聊天,他虽然可以离开,只是他走之前必须在干上一票大的! 16.当乞丐不如当干爹16 石观音居高临下的看着双手合十的老僧,眉眼间的嫌恶几乎都快溢出来,忍住心中的恨意,她将刚刚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一直在默默念经的老僧停下了正在拨动佛珠的手,远方是寂静的山与河,几点白色的点从空中高高落下又飞快窜到了空中。 老僧一霎那仿佛老了许多,他睁开了眼睛眼底藏有许多看不清楚的情绪,老僧看着正中央的两兄弟,忍不住叹了口气。 “施主何苦!” 石观音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美艳的脸满是嘲讽的笑意,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当年你们带人灭我黄山剑派满门的时候怎么不说何苦?剑派上下一千三百二五人全部命丧火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何苦?当年我遍体鳞伤被人追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何苦?姓楚的,我告诉你,这一切你以为出了家就完了吗?” 石观音慢慢走到了老僧面前看着后者充满了悔恨的眼神,完全忘记了后面听到这一段震惊不已的无花与南宫灵,老僧从下往上看见了石观音来到自己面前。 她动了,宽大的袖子动了动,一只葱白细嫩的手从袖口探出来。 手指开始慢慢如同花瓣展开,声音低若蚊吟又如同情人呢喃:“你知道妾身日日夜夜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在怨恨疯癫时有多想将你们这群人拖下去吗?” 李琦心头脑海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夜晚,巍峨华美地楼阁在重重烈火中化为灰烬,火海周围那群放肆大笑的人群,躲在地底的她不敢出声不敢呼吸,卑微如同蝼蚁用刀和怨恨在心中刻下了他们的名字。 老僧闭目,脊背挺直,不动不闻,无视了面前石观音随时可以捏断他脖子的芊芊玉手,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只求一死。 石观音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无动无波的老僧,冷笑了一声,收回了威胁的手,说道:“妾身这次过来并不是取你狗命,你的命自然会有人取,无花必定还俗,看在你养育我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多年的份上,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 老僧听闻睁开了眼睛,他想起了最近江湖上的传闻。 石观音凑到老僧耳旁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回来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不再看后面听闻这消息身体一霎那僵硬的老僧。 不用细说,他们知道那个所谓的‘他’到底是谁。 一股灵魂上的冷意席卷了他的感官,混合着恐惧和震惊的情绪让他想起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身影,那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如同被困死在缝隙中的蝼蚁,卑微的仰望天空又害怕天空,活在恐惧与阴暗当中。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没有死却又抱着那样可笑的奢望,没有人知道当江湖上传来水母阴姬是大公子打败的时候,这间厢房来来去去多少位恐惧到疯狂的客人,他们全部都是江湖上位高权重的人,每一位出来都能在江湖上掀起惊天骇浪。 在这个房间,他们抛弃了所谓的威严时而哀求时而呵斥,脑海中完全被那个如同神灵的身影而占据,灵魂徘徊在那片恐惧形成的阴影。 石观音能够在沙漠纵横作恶多年其中不少名门正派弟子也命丧她手,那些门派却屁都不敢放一个,不少都是他们的功劳,勇气和贪婪在那一夜得到了太多释放,等他们知道有个幸存者的时候竟然提不起杀掉对方的勇气。 他们知道自己在恐惧。 即使那位存在失踪已久他们依旧在害怕。 石观音在门前顿了顿,没有听到后面传来的声响,冷笑了几声,她知道这些家伙儿的恐惧也知道她在沙漠中无人来打的原因,然而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们,所以她特地着重帮他们肯定了一下猜测。 他们的梦魇回来了! 并且他知道了灭族事情的发生经过。 推开门,她走了出去,无花南宫灵尾随其后。 无花收起了手中的佛珠,白色的僧衣穿在他身上依旧出尘却多了几分潇洒自若,既然已经还俗就要有还俗的样子,不得不说,谢离歌与这兄弟俩相处的时间虽短,两兄弟却或多或少沾染了后者的习性。 石观音来到山前回头看了眼无花,看见后者将佛珠收起来,目光柔和了一些,说道:“你这样子倒是比刚才顺眼不少!” 无花轻笑道:“多谢母亲称赞。” 石观音哼了一声,运气,提起轻功便往丐帮方向飞去。 山前无花看着空中后者的背影,正准备运起轻功跟上去的时候,衣袖突然从后面被人扯住了,他回头一看,发现了一张讨好的俊脸。 南宫灵扯住自家哥哥,嘿嘿一笑:“哥,我刚刚学了轻功!” 谢离歌将丐帮大多数的武功都教给了他,其中自然必不可少就是大轻功,只可惜他练了这么久时间依旧还是三脚猫功夫,时不时从空中摔下来。 无花亲眼看见过他掉下来的场景,自然不会傻到上他的灵车。 出尘的僧人微微一笑,道:“好呀!” 南宫灵听到这句话欣喜若狂,手自然也就松开了衣袖,运起轻功正准备托住对方的时候,无花在那一瞬间开始飞起来。 南宫灵眼睁睁看着无花背影,一霎那顿在了山上,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立马就傻了,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运起大轻功追了上去。 “哥,等等我啊!” 青色身影在空中急速飞行,奋力追赶前面的白衣无花,无花自然不会让他追到,全力提起轻功在空中飞行,速度上升了不少,反而是南宫灵大概是不熟悉大轻功的原因,飞的忽上忽下,落后了不少。 石观音发现了两人的打闹,也没关注,继续开始赶路,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眼睛眯起来看向了某一处,那个地方…… 17.当乞丐不如当干爹17 同一时间,谢离歌也看向了那个方向。 他冷哼一声:“谁!” 树丛微微抖动,发出飒飒的声响,一只手推开了树丛后面闪出个人影,宫装丽人窈窕优雅的走了出来,身后是两位一看就很亲密的兄弟,宫装佳人美艳的脸一开始微微挑眉带着凌厉之感,在看到谢离歌的时候突然判若两人。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微微放下心,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皱起眉,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招了招手,道:“无花,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说白了,谢离歌对于重建黄山剑派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他认为这只是安抚自己妹妹的一个手段。 石观音同样听见了,忍不住出声:“兄长大人为何?”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拒绝当黄山门派掌门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相信了后者的说辞,然而后者刚刚的一段好像交代遗言的话语让她有些冷汗直冒,她心底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石观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甚至知道自己有病,从灭门之夜后她就发病了,她这一发发了几十年,当时的阴暗和绝望直到现在还缠绕着她,所以她也有了个猜测,她的兄长会不会也有了同样的阴暗和绝望,他同样得了病,只不过他将这一切压了下来。 谢离歌手一摆,成功的阻止了石观音接下来准备说出来的话。 石观音眉头狠狠一皱,听话的没有说出来。 之后,谢离歌冲着南宫灵招了招手,让后者过来。 南宫灵立马蹦了起来,几下跳到谢离歌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谢离歌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哼道:“叫什么老祖宗,叫干爹!” 南宫灵倒抽冷气,反射性后退一步,看见谢离歌十分严肃的脸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了沉思的无花。 谢离歌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事不关己的无花,淡淡地抬起头说道:“你也一样!” 无花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强权在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喊出口,况且他们的娘也十分赞同的压着他们一起喊爹。 石观音想法是这样的——她的兄长想要个干儿子,因为自身没有子嗣这个有毛病吗?没毛病!!她有两个呢,分一个给他也无所谓,两个全要也行啊。 “干爹!”两兄弟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冒出了这句话。 谢离歌听到这话顿时心情舒畅,他默默的在心底对着系统说道:“怎么样,评分有没有上涨!!这可是直接让目标人物喊干爹了!!” 系统看了下页面,发现经验值如同吃了激素一般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涨了,涨了,涨到70了!!” 他真是赚了,虽然这次的宿主臭不要脸,但是假如后者接下来的考验都这么快完成的话,他愿意跪下为后者打Call!! 外界,谢离歌依旧笑意潺潺,他带着石观音母子三人看了黄山剑派四周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丐帮驻地。 第一天:谢离歌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丐帮众沉默的目送平常一直懒散蹲在石屋里的大长老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恐怖的气息滔天,一棍一酒一鹰,那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几十米,所走之路正是各大门派,一路上行人皆恭敬避开。 第一站是巍峨的华山派,谢离歌仰头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眯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以前好像也这样干过。 “宰了你们,我就可以安心走了吧!”谢离歌低语,一步一步的从山脚来到了山尖,来到了华山派门前。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自语,实则声音在华山派众人耳边炸响。 华山派正厅沉默的众人听到这句声响,有人沉默的闭上眼睛,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个人他他他还活着!!” 他们心中的梦魇终于来找他们索命了。 太过惊悚的事实让很多人心神不宁,更多人选择了逃跑,然而并没有用,在他们逃出去的下一秒便被一根青绿色的竹棍毙了命! 谢离歌喝了酒,心神似醉非醉却身形诡异,一根竹棍使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华山派的掌门、长老全部命丧棍下,剩下的也四处逃窜。 其他门派的探子看见了这一幕,有年老的不免想起了当年震惊天下的事件,心下一颤,便拉着徒弟往山下狂奔,不敢再看那门中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一眼。 谢离歌当然知道这一切,只不过他没有在意,他懒懒撒撒的走出了门外,丢下了身后一地的尸体。 到了山脚那徒弟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依旧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师父,我们干嘛跑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能不跑吗,再不跑你连命都没了,我当初教你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是让你绝对不要碰的,你知道哪件事情吗?” “知道啊!”徒弟不以为意的说道:“黄山剑派嘛!” 那师父看徒弟这样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道:“知道你还问,那个杀神回来了,你说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会好过,咱们不跑信不信一起死在那!” 那可是曾经打上众多门派的杀神啊。 徒弟闻言,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的师父不可能骗他。 “真的是大公子吗?我的娘啊,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华山派,还将人家高层给屠了一干二净!!” 徒弟兴奋不已,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啊,他竟然有幸见过一面! 师父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这才低声对徒弟道:“还能怎么着,报仇呗,你看着吧,接下来肯定不止这一家!” 他仿佛可以看见接下来几天腥风血雨的江湖。 事实上,这位老探子的话一语成谶。 华山派的灭门案件在江湖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知道当年的黄山剑派灭门惨案的蹊跷,却没想到会与这些名门正派扯上关系。 “华山派也算是大门派了,没想到高层都被屠杀,剩下的普通弟子也树倒猕猴散,真是凄凉无比!”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有人不服:“那也是他们曾经做的孽,这大公子一来没动百姓,二来也放过了门下弟子,只杀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众人,这可比那些人要仁义太多了。” “就是!” 众人纷纷应和,他们祖辈都是混江湖的,对于这段秘闻也算是熟悉。 “不过现在是第几个门派了?” “第三个了,昨天崆峒派被灭了,接下来轮到全真了,算一算,大门派也没剩下多少了。”熟悉情报的人立马回道。 心里却止不住感叹,这从华山派灭门这才过去几天,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整个江湖和朝廷都被闹得鸡犬不宁,齐齐关注这一事件的发展情况。 第四天:崆峒派灭! 第五天:全真教灭,青城山灭! 第六天:峨嵋派灭。 第七天:长风谷、花门灭! 也就在第七天,黄山剑派召告天下,他们重建了。 消息发出去的同一天,谢离歌也停下了自己的复仇行动,所有人无论江湖还是朝廷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饱受惊吓的心脏,感叹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听到黄山剑派重建所有人马不停蹄的开始准备贺礼。 南海珍珠?给! 长白雪参?给! 金银珠宝?给! 给给给!!要什么都给,只是别玩这么大了,他们心脏承受不住! 奇珍异宝跟不要钱一般堆在了送给黄山剑派的马车上,所有人都期盼这些东西能够让杀神止住杀意。 无花看着殿前堆积如山的珍宝,眨了眨眼睛,对于那些送礼人不露痕迹的试探也没回,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家干爹究竟去了哪? 事实上谢离歌在灭掉最后一个门派的时候,回来过一趟,又很快出去了,说自己要云游,至于地点估计谁都不知道。 无花端着出尘的微笑完全没有透露事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干爹走是走了,战利品他们就收下了。 18.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蝉声在树丛中低鸣,有些刺耳而喧闹,混合着夏天独有的暖风袭来带着泥土的腥气和花朵的蜜香,清澈的溪流底是细小的鱼,青色的脊背游动的十分欢快。 花满楼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暖暖的阳光从窗前照在他的身上,清风轻抚着情人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般呼吸一样美妙的花香。 小楼平静而和平,花满楼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激上天赐予他如此美妙的生命,让他能够感受如此美妙的风景。 突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头动都不动,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下清俊如画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他用自己的名誉保证那是杀过人数众多的血煞之气。 然而,如果不是太过肯定自己敏感的鼻子,陆小凤看着面前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19.当医师不如当干爹2 谢离歌不知道陆小凤心里所想,也没有太过在意,当然即使他知道后者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上个世界过的太跌宕起伏,让他活了一把岁数的老骨头有些懒得动弹,到了这个世界自然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完成任务,顺便将它对个乖巧的干儿子的眼睛治好。 谢离歌对于便宜干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善良体贴,谦谦君子,一切美好的品质可以在他身上发现,这让前后经历了两个神经病的谢离歌颇为感动。 “陆小凤?”谢离歌重复了一个花满楼的话,表情看起来有点疑惑。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自然也是他的长辈,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得,他这次又被坑了。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到。 花满楼轻轻笑道:“义父莫要再打趣他了。再下去的话,恐怕他的胡子都要掉了。” 谢离歌没说话,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只是到底还是听进了花满楼的话,没有继续打趣陆小凤,掸了一下衣服袖子的灰尘,闭上眼睛,享受茶香口中绽开的芬芳。 他不说话,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小凤看着谢离歌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那套喝茶的动作看起来随意实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更是处处清贵,一眼看去与周围格格不入,让土包子陆小凤不由大开眼界。 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很多达官显贵,早已了然于胸,而如今见到这个人时他才发现那些自称贵族的人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 魏晋风流在男人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陆小凤完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当然他内心的警惕同样没有少,相反还变多了。 这种警惕的是一种来自于危险的预知,这种本能让他逃脱了很多本该致命的危险。 不过陆小凤在谢离歌身上碰见的警惕却与平常的不大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在这个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事实上陆小凤认为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即使对面的那个十分的可怕,陆小凤目光依旧充满惊艳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对,没错,是好看! 一头洁白似雪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狭长的眸子微眯,精光在瞳孔一闪,君子腹中自有芳华,那个人好像后面一大片花海一样风华。 他清雅贵气的脸庞在如雪的白发映衬下多了几分恶劣的邪气的苍白,凉薄的唇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陆小凤喜欢有趣的人也热爱交朋友。面对如此神奇的人,陆小凤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交一个朋友,一双眼睛激动到发亮。 谢离歌听着窗外的鸟鸣声,虫鸣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 “我是七童的义父,你唤我伯父便是。”谢离歌低眉把玩着手中玉笛,淡淡的说道。 伯父啊! 陆小凤想了想,觉得并没有毛病。 花满楼倒是微微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义父起了促狭之心,他并没有阻止,而是看好戏的坐在了一旁。 谢离歌本着不玩白不玩的想法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说这个,陆小凤就忍不住愁眉苦脸,整个人的肩膀都塌了下来,哎,他又遇到了麻烦。 花满楼笑了起来,道:“陆小凤不一直都是有麻烦的吗?” 陆小凤喝了口酒缓解喉咙的干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麻烦,非彼麻烦也。”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拒绝了位绝代佳人的邀请选择了自由自在而遭遇了这样的麻烦吧。 花满楼正欲问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声响,一个细小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踏了上来。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住了。 陆小凤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离歌却发现后者一点动作都没有,十分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好像感觉到了他一样目光投向了自己。 陆小凤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薄薄的唇勾起了微笑。 好吧,他知道了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了,他因为躲这个麻烦而躲到花满楼这边来,而如今却要自己面对,反正他是不敢扯花满楼下水了,如今看对面那个人的护犊子的样子,若他敢将花满楼拖下水。下场必定是不好。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的奔上了楼,神情很惊谎,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能算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活聪敏,只可惜现在她眼睛里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陆小凤对上了那一双惊慌的大眼睛。 头又疼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麻烦,这是他的直觉,在这个小姑娘从街头的时候惊慌地奔向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立马逃跑,没想到逃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小姑娘竟然一路追到了这个楼小楼里面。 花满楼的小楼从来不对有难的人关闭,这个小姑娘自然也就可以上来。 觉得自己可能躲不开这个麻烦了,陆小凤索性破罐子破摔,半躺在身后的椅子,语气十分干脆的说:“不知姑娘有何贵干,一直苦跟着在下,莫非…… 陆小凤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姑娘的上半身轻轻地绕了个圈,语调有些轻挑。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恼怒地,他喜欢管麻烦却不喜欢管别人强加给他的麻烦。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强加的麻烦。 可谁知那小姑娘听见这段话并没有理会陆小凤的话,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连无视了他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色焦急地对着花满楼喊了一句救我! 她像是只柔弱的小兔子在寻找爱护,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花满楼柔声道:"你巳用不着再躲,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已安全了。 ""真的"小姑娘眨着人眼睛,仿佛还有点不信"追我的那个人不但凶得很,而且还带着刀,随时都可能杀人的!"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保证他绝不会在我这里杀人。" 小姑娘还是在慌张,还准备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已没法子再问,追他的人已追到这里来,追上了楼。 他的身材很高大,上楼时的动作却很轻快。 他手见果然提着柄刀,眼睛里也带着种比刀还可怕的凶光,看到小姑娘,就瞪起眼来厉声大喝:"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小姑娘正在往花满楼身后跑,花满楼正在微笑着.道"她既已到了这里,就不必再跑了。" 提刀的大汉瞪了他一眼,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年青人,立刻狞笑着道"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花满楼的态度还是同样的温和,道:"你是谁" 大汉挺起了胸.道"老子就是花刀太岁崔一洞,老子给你一刀,你身上就多了一个洞"。 楼中,上官飞燕面上天真无邪实际上腹中千般算计,她不露痕迹的扫视着小楼的样子,默默在心中记住。 然而目光却在移至到了花满楼后面那个神秘的白发男子时愣住了。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周身气势不凡,十分迫人,动作虽然随意却雅致。 男子清俊如画,君子如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好像能够看透人心。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头转向了她的所在地,上官飞燕反射性的一顿,下意识准备逃离,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这双目光里面无所遁形。 然后她在看见一脸担心的花满楼时停住了脚步,她勉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半响才想起来,对方好像看不见自己。 他是谁? 上官飞燕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脑海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的人对应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发慌,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隐姓埋名到现在。 上官飞燕来不及细想,抬头看向正在和那个大高个对视上的花满楼。 上官飞燕讨厌男人又喜欢男人,她讨厌男人对她的穷追不舍又喜欢男人们对她的迷恋。而此刻花满楼正面对着一个大汉,勉强一点都不紧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她感到骄傲。 为她对这些男人吸引力的骄傲。 听见那人要在自己身上戳洞,花满楼抱歉的说道:“很抱歉,我并不需要。” 崔一洞脸上都已变了颜色,突然狂吼"你不想要也得要"。他反手抖起了一个刀花刀光闪动间,他的刀已向花满楼的胸膛上直刺了过来。 花满楼身子连动都没有动,只动了两根手指。 他突然伸出手,用两根手指一夹,就夹住了崔一洞的刀。 这柄刀好像立刻就在他手指间生了根。 崔一洞拔了半天都拔不出来。顿时脸色都变了,他凶狠的看向了花满楼。从怀中掏出短刀,正准备行刺。 上官飞燕也看见了他的动作,她没有着急出声提醒花满楼,眼睛一转,继续扮演自己楚楚可怜的形象, 下一秒,一句冷冰冰的话语出现了。 “你们到这里就是为给本座演一场戏?”一句话,将带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包括在那边假装不停喝酒,准备等会儿花满楼家小姑娘救下来的时候就装醉的陆小凤。 各个全都一脸好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谢离歌,也不喝酒了,两只手乖乖放好等待谢离歌的解答。 “小丫头,戏演得不错。”谢离歌看着众人听话的不在吵闹,目光看着上官飞燕头顶的黄名,语气平静的说道。 别的不说,这么大的黄名还没看到他真的眼瞎。 什么? 上官飞燕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离歌,她不相信自己的伪装竟然被人识破了。 “什么演戏?”上官飞燕内心充满惊慌面上在强装镇定。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上了旁边的花满楼。 那是她原本的目标。 花满楼听见了自家义父的话,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相比于素不相识的人他更加相信义父的判断。 陆小凤闻言,目光随着谢离歌的眼神看向了上官飞燕,果然发现后者的面上强撑,眼底的慌乱也不似作假,心里对于七童义父的话,十分已然信了七分。 谢离歌嗤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和那陆小凤到底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来这小楼估计是有□□十应在了我这儿子身上。 那我便不得不管。”。 上官飞燕也是聪明人,自知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也就丢下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表情如同换了个人般,矜贵而高傲,她冷笑的看着对面的白发男人。 “那可由不得你!” 20.当医师不如当干爹3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一脸挑衅的上官飞燕,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把玩着玉笛,他的脸很白,白到几乎透明,似雪的长发落在身后,眼珠却极为黝黑,让人心中发寒,他轻轻一笑,唇角带起了几分邪意。 “由不得我?” 谢离歌低声吐出这句话,目光慢慢打量着这个第一次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 旁边的陆小凤早在谢离歌露出笑意的时候,不露痕迹的退了一步,本能告诉他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生气了。 上官飞燕眼神一转,神情转眼间就变了,眼神由天真转为似有似无的诱惑:“奴家刚刚是说笑了。” 绝色的美人若有似无的勾引,目光带着三分恳求和香艳,这样的美景即使陆小凤知道这女子的本性,心神也忍不住一荡,觉得这女子无论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原谅。 上官飞燕余光瞥见了陆小凤的神情,唇角越发上扬,她就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都逃不开她的手掌。 只可惜她遇到了谢离歌。 谢离歌对于这样的美景早已经司空见惯,前一个世界他的妹妹就是石观音,石观音的容貌自不必说,能够称上天下第一美人更是少之又少,面前这女子虽然长相不错,到底还是缺了点功力。 他神情动都未动,道:“那就滚出去。” 上官飞燕得意的表情一顿,面色有些难看,正准备发火,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忍住杀意,幽幽说道:“公子,何必赶尽杀绝呢。” 她的气质又变了,变得更加空灵,好像凄凄的绝美少女。 “呵!” 谢离歌抬起头看了眼上官飞燕,冷笑了声,道:“我数三声!” “一!” 上官飞燕目光哀怨的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谢离歌。 “二!” 谢离歌根本没有理会他,摸索着手中玉笛上面的花纹,自顾自数着数。 数到二的时候,上官飞燕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神情陡然变了愤恨,她冷冰冰的看了眼看戏的陆小凤,随后正准备撤退。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三!”谢离歌已经数到了三,他抽身冲椅子上站起来,周身好像浓墨渲染开来,自成一套绝美的水墨画。脚尖轻点,他身下出现了一朵墨色的荷叶,雪白的发丝缠绕在墨色上,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凡人反而像魔。 “太阴指!” “下马锁足!” “兰摧玉折!” 一连串的招式被打了出去,说道最后一个招式的时候,谢离歌直接越身上前。 “快跑!”上官飞燕转身从怀中掏出毒镖扔了出去,低喝了一声,转身就要跑出去,却眼睁睁感觉自己的内力好像被控制住,她身形忍不住顿就顿,随后一道墨光打到她身上,她吐出了一大口血。 即使吐了血,她脚步也不曾落下,目光紧紧盯住面前的窗户,快了,她快要逃跑成功了。 “想走了?”轻轻的声音如同耳语,内容让上官飞燕心惊肉跳。 上官飞燕一转头,便看见一脸浅浅微笑的谢离歌站在面前,风华无双,然而她的注意力却被他身旁墨色一样的内力吸引住了。 她定睛一看,瞳孔忍不住一缩。 内力化形! 内力化形,上官飞燕从来只在书上听说过,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却没想到会在这件小楼遇到如此高手,最可怕的是她与他结了仇。 上官飞燕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莽撞了,内力化形,每一个能够这样的都是经年的老怪物。 窗户很大,墙壁下面是青花瓷的花瓶,上面是幽幽目光的仕女图,上官飞燕趁着谢离歌说话的时候,摸到了墙壁上,翻身而上,立马就准备逃跑。 这笔账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谢离歌如同正在玩.弄垂死挣扎猎物的猎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看见后者逃离也不着急,飞身上前,在上官飞燕轻功越起的时候。 “玉石俱焚。” 正在准备下去的上官飞燕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窗户上。 倚在旁边看戏的陆小凤看着原本君子如玉的谢离歌一秒转换成邪魔歪道,忍不住张大了嘴巴,特别是在后者周身一连串墨色晕染的时候,更加合不拢了。 想他混了这么久江湖,自认为对天下门派武功有些熟悉,即使是再偏门的武功他也能说出一二,然而他完全看不透这人的武功。 内力化成墨荷,武功诡异。 陆小凤咽了咽口水,别说,在这个人变成现在这种状态的时候,他总有种不能惹对方的感觉。 他眼睁睁看着上官飞燕爬上了窗户,正要逃离成功,不免有些心急,正准备提醒谢离歌,余光不经意瞥见后者好像猫捉老鼠样戏谑的目光。 陆小凤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内心明白花满楼这位义父的想法,给了希望又硬生生的打破,他脚步忍不住往后面挪了挪,又挪了挪。 害怕.jpg 果不其然,上官飞燕在临飞前的最后一秒,被谢离歌一招打了下来。 陆小凤松了口气,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打中就好,起码没死人。 然而,下一秒,他惊呆了。 陆小凤看着窗户前的谢离歌大袖一拂,痛昏地上官飞燕整个人被他扔了出去,砸在了街中央,惊起阵阵灰尘,行人皆惶恐不安的散开。 原本安心的摸着小胡子的陆小凤看见这一幕,觉得自己在做梦,用力一拔,他忍不住呼痛,定睛一看,手中几根胡子,正是被他硬生生扯下来。 我滴娘啊,他原本以为自己见死不救已经够狠心了,没想到这人更加心狠手辣啊。 扔完人之后,谢离歌看着周围几道身影飞快的出现在上官飞燕周围,背着昏迷的上官飞燕消失在街头。 他缓缓的眯起眼睛,看来自己刚刚还是收敛了一些。 竟然放过了小楼周围的这些人。 谢离歌内心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准备继续上楼睡觉,转身就看见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的陆小凤,淡淡地道:“怎么了?” 又见证了一次谢离歌秒变成的陆小凤十分震撼,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 “七童不喜杀生,我自然不会在楼中动手。”谢离歌把玩着玉笛,说出自己刚刚做的原因,整个人淡淡的样子与刚刚邪气凛然的模样判若两人。 按照说的,他的确没有在楼中下杀手,只不过是如同扔垃圾一样将上官飞燕扔出了楼外,后者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21.当医师不如当干爹4 清晨,露珠未消,天露出微微白。 小楼弥漫着花香,各色花朵争奇斗艳,舒展自己美丽的身姿,也有些羞涩的只打了个花苞,透着微微粉,窗前燕子早已醒来,从檐下飞到院中,停在了地上蹦蹦跳跳,时不时低头啄些什么。 二楼是厢房,淡黄色的木门紧闭,显然这间的客人还没有醒来,仔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微微的呼噜声。 厢房门外是一道长廊,随着院中树木的高低长廊也十分不平,木制的地板连绵不断,楼梯也更是起起伏伏,院中花草盛开的很好,幽静无比。 一切十分安静,半空中的雀鸟也会时不时落在木地板上。 突然,走廊尽头出来个小小的毛绒绒身影。 一只胖乎乎的松鼠头顶着两本书艰难的爬上楼梯,它穿着深蓝色的小褂子,小爪子放在身前,后面的大尾巴竖起来几乎比它自己都要大,毛绒绒的一团,走了几步,它又下来了,短手短脚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短短的一段长廊,它几乎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太阳露出蛋黄色的光晕的时候,它终于到达了一开始紧闭的厢房门,它揣着小爪子,鼻子动了动,好像在嗅什么,最终它好像确定了,一爪子拍在了厢房门上。 厢房里。 屋内正中央桌子上的酒壶和床上起伏的人影,其他的好像没什么特别,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人影睡着横七竖八,正是陆小凤。 他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完全没有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门外的松鼠歪了歪脑袋,黑眼珠闪过疑惑不解,它明明闻见里面是主人要找的人了啊,为什么不理它。 想完,它又是一爪子拍在了房门之上,淡黄色的木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几道痕迹。 这次它的敲门有用了,屋内床上的人影滚了滚,有点迷蒙的睁开眼睛,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推开了房门道:“谁啊,大清早的……” “……过来敲门。”陆小凤瞪大了眼睛看着底下一本正经的小身影,说话都不连贯了。 他整个人内心刷新了世界观,这松鼠是成精了吗?穿着小褂子还一本正经的顶着两本书,当宠物现在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陆小凤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错了,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右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痛感传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拍的太用力了,有些疼。 他发现这只胖松鼠并没有消失,更重要的是他总感觉这只松鼠的眼睛里面透露出鄙视的感觉。 果然是成精了吧。 陆小凤内心忍不住吐槽,他自从见过了七童义父之后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不可能事件发生。 胖乎乎的松鼠艰难的抬起爪子合起来,弯下小肥腰,冲着房门内的陆小凤上下摆了摆,道:“吱!” 这是行礼? 陆小凤有些哭笑不得,内心更加肯定这只松鼠十有八九成精了,他也是个坏心眼的,看着小家伙儿气喘吁吁的样子也没出声,学着胖松鼠回了它一礼。 “见过小松鼠。” “吱!”檀书十分满意。 它们万花谷最喜欢知礼的人了,谷主说了,派它过来就是为了让主人不要堕入魔道,保持心境清明,它一定会帮主人杜绝那些坏的因素! 不得不说,陆小凤这一举动大大提升了他在松鼠心中的印象。 檀书一高兴,它身后的大尾巴不自觉的摇了摇,不过它很快就意识到了,尾巴顿住了,猛地收了回去。 它先是站起来对着陆小凤叫了几声,转身往刚刚过来的方向走去,步伐一颠一颠的它身后的大尾巴又情不自禁的摇了起来,迈了几步,发现身后并没有出现脚步声,它回头发现陆小凤呆滞的脸色,有些生气的吱了声,爪子更加努力的挥舞了。 “你找我?”陆小凤指了指自己,有点疑惑的问道。 檀书点了点小脑袋,又站起来爬到面前的楼梯上,艰难的往前面蹦了几下。 这下子,陆小凤终于明白了。 “你是准备让我跟着你走?” 底下传来了胖松鼠欣慰的叫声:“吱!” 陆小凤对于这个神奇的邀请十分高兴的答应了,他从来没收到松鼠的邀约呢,笑容满面的正准备要出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额,这衣服…… 为了不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陆小凤冲着小松鼠竖起了手指,悄声道:“我先去换个衣服行吗?” 檀书十分老成的叹了口气,它冲着陆小凤挥了挥爪子,去吧,去吧。 陆小凤憋着笑回到了厢房里面,熟门熟路的从厢房内侧的箱子里面扯出了一套干净的一副,动作利落的关上了,临走的时候还十分讲究的对了下铜镜,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抬脚走出了房门。 一出来,陆小凤就对上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子,道:“久等了。” 檀书打量了下他周身,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很高兴的吱了声,表示它并没有等很久。 说完,它转身往楼梯上蹦去。 小步伐迈的一本正经,头顶着两本书,小褂子绣着金线,陆小凤看着这一切,心里默默认为松鼠的主人可能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他完全将自己的宠物当成了人来养,小褂子,书,更多的教导,其中花费地心力可不算少。 按照这样的条件,陆小凤在心中回想起了很多朋友,发现没有一个符合的,难道不是他认识的人? 他抱着这样的疑惑跟着面前的松鼠左拐右拐,绕过了无数障碍,看着小家伙儿艰难的蹦过无数楼梯,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准备出手帮助后者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看看这是松鼠的目的地到底起那里。 随着长廊的越走越远,周围熟悉的景色开始变换,周围的花香也不想他屋子面前的那样清淡,反而慢慢开始浓烈起来。 终于,胖松鼠在二楼厢房下停住了,它身后是个参天古木,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空中投下了阴影,跟在身后的陆小凤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怎么感觉这个地方这么熟悉的? 陆小凤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他们绕了一圈,完全没有出小楼,他想起了花满楼最近的客人,其中有个就是他最为忌惮的…… 陆小凤不想去回想那个人,他总感觉那个人邪气的很,虽然他喜欢交朋友也挺想和对方交朋友的,但是他感觉对方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善意。 正在他搜肠刮肚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忽悠面前的松鼠放他回去的时候,屋里面传来冷淡地声音:“檀书?回来了?” 陆小凤听见这耳熟的声音,身体忍不住一僵,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起昨天上官飞燕被谢离歌从三楼扔下去的片段,每次想起的时候他的骨头都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 “吱呀”一声。 陆小凤看着胖松鼠伸出爪子将门推开了。 他现在回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有点自得其乐的嘲笑自己的乐观,抬起头看向屋内,发现那位好友的义父正在拿着一本书看,他抬起头看向了门外,深不可测的黑眸瞥了一眼呆滞住的陆小凤,随后低下头,脖颈的皮肤极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似雪的长发蜿蜒到了地上,苍白,冷漠,邪气,这是陆小凤看到这一幕的反应。 男人表情冷淡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右手握着一本医术正在细细翻来,左手骨节分明,纤长的食指捏着纸页研读。 陆小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被脚底下的动静惊住了。 他低头一看,发现他一直认为十分冷静,一本正经,虽然看起来有点蠢蠢的但是做松鼠还是十分稳重的胖松鼠吱了一声,两只胖乎乎的小爪子踩着十分快速的步伐跑到了男人面前,四只小爪子上下划几下,便到了腰间。 谢离歌看都不看,一伸手将这只黏人的小家伙儿从衣服上摘下来,揣进怀中。 檀书到了主人怀中便安分了很多,它也不着急闹腾了,在谢离歌怀中艰难的翻了个身,努力的从衣服间探出了头,小爪子往前伸,正好靠在谢离歌有力的手背上。 它舒服的吱了声,整只松鼠摊成个毛饼饼。 谢离歌也不管它,不过他放下手中的书,那只被松鼠靠着的手动都没动,只是用另一只手完成收拾书本的任务。 “坐下吧!”收拾完书本的谢离歌抬起头,对着眼巴巴看着这边的陆小凤道。 22.当医师不如当干爹5 陆小凤指了指自己,不解道:“我?” “当然!”谢离歌点头。 陆小凤内心满是疑惑的踏入了房门,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桌子前的淡黄色的蒲团,干草细细编织成一圈一圈,知道这是给客人坐的,他眨了眨眼睛,一屁股做了下去。 坐下后,陆小凤斟酌语气怎样不惹怒眼前这个杀神,他谨慎的发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人依旧是花满楼的长辈,依旧是自己挚友的义父,也是他应该尊敬的人,所以陆小凤说话也不像昨天在小楼与上官飞燕说话那样吊儿郎当,语气恭敬了很多。 谢离歌很满意陆小凤这样的转变,没有人不喜欢知礼的好孩子。 谢离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斟满茶杯,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充满了潇洒,手动了动,谢离歌将茶杯推到了陆小凤的面前。 “喝吧!” 喝完,他们才好谈事情。 陆小凤摸不着头脑,这大清早的让松鼠跑到他那里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请他喝杯茶?这戏也太多了吧,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表面上还是双手接过了茶杯,轻轻啄了一下,细细品了起来。 茶叶入喉,他一双眼睛情不自禁亮了起来,注视手中的茶,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好茶!” 入口微苦,回味甘甜,柔润清甘。 这绝对不比他在大内皇宫和的御茶差! 皇宫里的东西自然是顶尖的一批,御茶作为皇帝入口的更是最最好的,陆小凤作为朋友遍天下的侠客有幸喝过御茶,他当时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喝到能与之相比的茶了,没想到才短短几年自己就被打了脸。 陆小凤可以肯定谢离歌送过来的茶肯定不是御茶,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茶叶。 放下茶杯,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肯定又有麻烦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得到什么肯定要失去十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十分委婉的要求他上门,并且主动给予了好处,陆小凤想不起除了这个人有求于他以外的理由。 况且能让对面这个男人拿出价比千金的茶叶只为让他解渴,这个麻烦的重要程度更是不必多说。 究竟是什么麻烦能够让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如此忌讳,陆小凤心里对此影影约约有了答案,他首先看了眼对面的冷淡男人,收回了目光,没吱声。 “你有麻烦了。”谢离歌伸手摸了摸怀中檀书的毛绒绒的小爪子抬起头对着陆小凤说道。 檀书在他怀中被摸的很舒服,面前睁开一条缝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危险,十分放心继续睡了,爪子都懒的抽出来。 陆小凤苦笑道:“您说的是那女子的麻烦还是您的麻烦。” 债多了不愁,他现在身上的债更是数不胜数,感情债,仇债,麻烦债,一个接着一个,根本躲不掉,他想躲掉上官飞燕,结果连累了花满楼,身上同时也欠了一份人情。 茶好,却不是白喝的。 谢离歌淡淡道:“旁人的事情我向来不管的。”言下之意,那女子的事情与他无关。 陆小凤道:“您大老远将在下从厢房引到这里,又奉以绝世的好茶,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这麻烦恐怕是天大了吧。” 说完,他有些郁闷。 干脆站起来将谢离歌面前的茶壶全部端了过来,慢慢斟满面前的茶杯,他郁闷的想要翻跟头,只可惜这里不是他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既然茶都喝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喝了算了。 好歹也是御茶那个级别的。陆小凤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一两御茶在外面千金难买,而这壶茶的价格自然不轻,算一算,他的出手费也很高。 可谁知谢离歌摇了摇头,道:“我的麻烦并不大。” “怎么可能!!”陆小凤被谢离歌接连不断的礼遇也弄糊涂了,他听见这个回答,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怀中的檀书睡得很舒服,睡姿更是放肆,也许是天性黏人这个小家伙儿睡觉都要缩在这离歌怀中。 谢离歌端着一张俊美邪气的脸,默默地注视着瞪大了眼睛的陆小凤,心里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做法究竟那里出了错,让后者产生了误会。 他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有事想请你解答一二。” 一位苍白俊美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就差点没在自己身上挂个邪魔歪道牌子的男人这么认真的开口解释,陆小凤一时间说不出话,呐呐的坐了下来。 昨天他刚刚听过这人喊过本座,今天就换成我,他有点怕。 陆小凤低声叹了口气,道:“您说说看吧,我尽量将您想要的都告诉您,不过你想要知道的我也不一定全部都知道。” 毕竟他到底不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有的时候他自己的情报都是从大智大通那里买的。 谢离歌垂目:“我想要知道这江湖上的神医有多少?” “神医?”陆小凤重复了一句,想了想,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您这是为了七童?” 谢离歌脊背挺直,他点头道:“正是如此。” “可是当年花家不是将江湖上有名的神医都请过去了吗?结果依旧是不近人意,况且近些年来江湖上并没有冒出特别有名的神医。” 陆小凤提到这个问题,心情也很低落,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希望花满楼眼睛好的人了,当他与花满楼相识的时候也曾大费周章的寻找能够治疗好友的神医,然而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一无所获。 当他得知谢离歌的目的的时候,内心竟然涌出类似果然如此的放松感。 太好了,这个人很是在乎七童。 同时他的内心也涌起了一阵愧疚感,他因为最近麻烦缠身已经将这件事情放下了很久很久。 谢离歌听到陆小凤的话,冷笑了声,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小凤道:“你以为我要你找的是那种普通的医师?”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找花家速度更加快些,毕竟对于财大气粗的花家来说,没有什么是钱砸不到的神医,如果砸不到,那一定是礼没送够。 陆小凤被这眼神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反应过来谢离歌的嘲讽是正确的,他恍然不悟的摸了摸脑袋,也不生气,十分自来熟的笑了笑。 谢离歌僵着脸看着死皮赖脸凑到他面前的陆小凤,左手按住怀中沉睡的檀书,右手顺势握住玉笛,如果不是碍于花满楼的原因,他很可能第一时间就将眼前这家伙儿爆了。 按下心中爆玉石的冲动,谢离歌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面挪了挪,离陆小凤远了点。 陆小凤怎么可能没看见这一幕,特别在他看见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明面上冷漠无情,暗地里有些幼稚的动作,忍不住偷笑起来。 笑完,他面上还要假装正经,装成没有看见的模样。 桌上的医书封面是淡蓝色的,书面上用笔提了杂记二字,字迹圆润,笔锋却十分凌厉,一看便是人书写上去的。 谢离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整理了多年的医术,默不作声,良久,说了一句:“我想要的是精通内功的神医。” 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桌面的医书,有些好奇这本书为什么叫做杂记,不过他也没有问出口,而是默默放在心中。 手中的茶杯晃了晃,碧绿色的茶梗在茶水中起起伏伏,陆小凤若有所思:“精通内功的神医吗?” 反复想了很多遍,他依旧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 无他,江湖上被称作神医的人本来就少,还暂时精通内功的神医,要求严苛无比,陆小凤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个,首先,医术好的人根本不会去学内功,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医术好江湖人多半对他们也是敬重,没有人愿意得罪关键时刻可以救人的医师,自然他们也不需要学。 再然后是精通内功的人必定是个高手,高手自然不会放下身段去学医。 “我恐怕还真不知道。” 谢离歌皱眉:“真的没有吗?” 陆小凤回想了脑海中的画面,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他眼睛亮了起来,对啊,他怎么能够忘记了他。 精通内功,熟悉医术。 这两个条件那个人都具备,而且,陆小凤微微一笑,他可以肯定如果是对方的话,他有八成把握会答应。 “我的确知道这样一个人。”陆小凤低声说道。 谢离歌原本也只是赌一把试试,能不能成功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听见陆小凤的回答他一瞬间愣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找到了人选。 谢离歌坐直了,目光直直的看向一脸神秘微笑的陆小凤:“是谁?” 23.当医师不如当干爹6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官道上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风尘仆仆,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道途中央,车头是两匹通身雪白的宝马,身材高大,神俊非凡,四蹄纷飞间马车早已消失在众人眼中,留下目光惊艳的行人。 车外的讨论声完全没有惊动车内的安静,寂静无声,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陆小凤四肢僵硬的坐在马车里,呼吸不敢加大,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往旁边窗口中扫去,唯恐惊扰了对方。 车窗前坐着一位男子,左边的白色长发被他打理到后面,细碎的头发贴在脸庞上,露出英俊到锋利的五官,复杂华美的银饰被缠绕在了长发之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面前的纸页,黑眸专注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谢离歌看到一半书,察觉到陆小凤的目光,转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怀中,衣服领口钻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穿着精致的小褂子,两只短胖的前爪朝前一伸:“吱!” 陆小凤面色僵硬的看着朝向自己这张冷淡邪气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伯父竟然换完衣服如此之大。” 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窗户外清风阵阵,鸟语花香,远处山峦重叠,深深浅浅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书看得差不多了,他低头合起书,准备放回暗格。 听见陆小凤崩溃的吐槽,他看向陆小凤的目光无动无波:“这只是礼仪而已。” “礼仪?” “既然拜访就应当正式一点,更何况有求于对方。”谢离歌淡淡的解释道,丝毫不提自己为了装逼,花了大价钱从谷主那里买了燕云套。 别的不说,这花哥燕云套装还是可以的。 陆小凤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对,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身下这块板凳如同被钉了铁钉一般,刺得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不过他可以从众人的心跳听出来,特别是陆小凤的心跳已经趋于惊恐的程度了,他微笑着说道:“义父的转变看来的确很大,只可惜我却看不到。” 话虽是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可惜的意思。 谢离歌摸了摸怀中檀书的小脑袋,淡淡地说道:“你之后自会看到。” 他穿越的时间乃是花满楼的小时候,准确的说是铁鞋大盗走后的第二天,他从黑暗中醒来,纷纷扰扰过后,他听系统解说明白了一切。 原身是负责看护花满楼的叔叔,看见花满楼双目流血的样子,一时间怒气攻心,吐血而死,索性他的魂魄到了这个身体,接到了后者的任务,杀掉铁鞋大盗,让花满楼重见光明这一任务。 作为花间,谢离歌对于救人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生是花间游,死是抽蓝鬼,爱死不死,反正不救。 救眼睛也是救,谢离歌觉得自己作为花间还是很有操守的,只可惜这种操守在他看见任务书右下角的奖励栏的时候,立马烟消云散。 那是根通体近乎淡金的笔,笔身可见淡淡的墨丝,垂下的丝缕乃是温润的羊脂玉,笔尖挥舞间影影约约出现弯刀一样的阴影,锋利的刀刃朦朦胧胧。 ——墨颠 谢离歌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正准备拒绝的左手。 95级大橙武虽然他用不了,但是他可以收藏啊,没有花间拒绝得了爆玉石爆到对方跪下喊爹的诱惑,谢离歌也不例外。 “义父?”花满楼没有听见谢离歌的回答,心底有些疑惑,遂开口低声询问。 谢离歌回过了神:“怎么了?” 花满楼指了下停住的马车,笑了起来:“到了。” 他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繁华花景,然而清透的花香早已经抱着淡淡的清风送到了他的鼻前,冷然的梅香在这里十分好辨认,再加上陆小凤渐渐舒缓的动作。 他猜到这里表示闻名遐迩的万梅山庄。 两个人下马车,一抬眼,便看见了漫天盖地的美景,本是酷暑季节这里依旧是雪盖枝头,山峦叠着山峦,白梅衬着白雪,朦朦胧胧的一片白,似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只有淡淡的冷香到了鼻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万梅山庄。 “西门,西门!!”远处陆小凤早已经熟门熟路的绕过精巧布局的花林,翻身来到了大门前的围墙上,坐在墙上对着山庄里面喊。 谢离歌看着这一幕,没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看来这西门吹雪人应该不错,陆小凤在他家肆无忌惮成这样,换作是旁人早已经被打死,脾气这么好,接下来他所求之事应该不差。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大门前面,他没有学着陆小凤翻墙,而是站在大门前面等待着开门。 门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缓慢而坚定,不疾不徐。 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 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从门内探出了半身,他先是看了眼面前的谢离歌与花满楼,神情有些惊讶,他很快恢复成微笑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老人从内走了出来,回身关起门,冲着谢离歌与花满楼歉意的微微侧身,来到了墙壁面前,抬起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咧嘴笑的陆小凤。 老管家微微一笑:“庄主有请。” 陆小凤坐在墙壁上吊儿郎当,听见老管家的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猛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到了老管家面前,兴致勃勃的追问:“西门可准带人进去?” 老管家他点头也不摇头,微笑着站在原地。 陆小凤挠了挠脸,唇角挂着得意洋洋的微笑,道:“看来西门没有说啊,不过既然他没有拒绝应该是可以的,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江南一路到了这里。” 自觉得到了允许,陆小凤几下跳到了谢离歌两人面前,转身对着身后众人道:“走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在前面带路,转过头领着花满楼跟了上去,他表情无动无波,反而是他怀中的檀书有点紧张的趴在他肩上看着后面双目看不见的花满楼。 小小的脑袋顶着两本书,毛绒绒的身上穿着小褂子,小爪子抓住谢离歌的衣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面温润如玉的花满楼,看了不知道有多久。 谢离歌也不管他,只是十分纵容它各种撒娇。 路过一片梅林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息,还没等他确认清楚,只感觉怀中一空,脸颊蹭到一片软软的毛肚皮,一转身,那只胖松鼠吱吱的跳到了花满楼的怀中。 花满楼有些惊讶的摸着怀中的小家伙儿,胖松鼠也不认生,到了花满楼怀中就地打了个滚。 “义父……” “你抱着吧。”谢离歌沉默了半响,淡淡的说道。 有了檀书的看护七童,他也会更加放心。 谢离歌刚刚之所以有一段时间犹豫,乃是因为他在思考这只松鼠究竟成精了没,思考未果,他就没继续想了。 一行人,绕过各色花丛,走过了鬼斧神工的假山,期间仿佛这个山庄没有人一般,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奴仆。 然而看管家习以为常的样子,应该是早已经躲藏起来了吧。 他们到的时候,西门吹雪正在一颗高大的梅树下面,纷飞的花瓣落在了石桌上,白衣男人专注地用手帕擦拭手中的剑。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挑了挑眉,有趣。 陆小凤没说话,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后对着其他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坐下。 他悄声对着两人解释道:“西门擦剑的时候是不会与别人讲话的。” “也包括你?”谢离歌语气含着笑意。 “当然!”陆小凤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谢离歌侧身看向了对面的西门吹雪,复杂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在长发间摇荡,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抱胸靠在了假山旁,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凉薄极了。 良久,西门吹雪擦完了剑,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人。 “陆小凤?”西门吹雪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好友搞的鬼,他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的陆小凤,道。 陆小凤也很无奈,他本来是不想来的,然而他考虑到了自己好友的战斗狂属性,他怕后者为了追求突破选择与谢离歌决斗,谢离歌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心狠手辣,完全没有绝对的是非观。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在意的,陆小凤回过头看了要抱着松鼠的花满楼,恐怕也就是他的儿子花满楼了。 “西门!”陆小凤对着西门吹雪划拉了几下爪子。 “你寻我何事?”西门吹雪对于陆小凤的动作根本毫无表情,他手中拿起桌子旁的白绸,开始十分仔细的缠绕在长剑四周。 陆小凤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指点一番,听见这话,立马摆摆手:“这次可不是我找你,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西门吹雪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两个人,率先映入他是一位长发似雪的男子,靠在假山旁好以整暇的看着与他在半空中对视。 24.当医师不如当干爹7 两人默默对视了很长时间,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声。 陆小凤左看右看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介绍对方,轻咳了一声:“这位是七童的义父。” 花满楼闭着眼睛对着目光瞥向自己的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不露痕迹的转移视线,目光如炬的看向了谢离歌,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你很强。” “我不用剑!”谢离歌淡淡的出声,十分不客气拒绝了西门吹雪,他来到万梅山庄的路上看的便是有关于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消息,书中说他痴于剑道且一生都在追求剑法,更加热衷于用剑的人比拼。 谢离歌立马拒绝了他,倚在假山上,目光淡淡的扫过同样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得到拒绝的回答,立马皱起眉头。 “你的内力很强,我只会与你比武。” 西门吹雪坐在石桌上,背脊挺直,说道也是清晰可闻,缓缓吐出,如同这个人一般锋利而坚韧。 手中白绸缠在了长剑之上,十分紧密,西门吹雪将剑纳入怀中,看向了假山下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挑眉:“你确定?” 呦呵,他今天还真是涨了见识了,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堆满御劲的花间,他看向了西门吹雪的血条,很长很厚很硬,不自觉有些手痒起来。 他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后背也不靠着假山了,神情逐渐正经起来。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目光毫不避闪的看着谢离歌,道:“自是确定。” “可是我此番过来并不是与你比武。”谢离歌笑了,他苍白冷淡的脸看起来十分脆弱,嘴唇很薄,然而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看。 西门吹雪不解:“为何?” “为了找你治病!” “我只是剑客。”西门吹雪皱眉,他看向了谢离歌:“剑客只会杀人。” 杀人的剑客却主动救人,西门吹雪并不愿意。 谢离歌呵呵一笑,目光扫过了西门吹雪皱起的眉头,道:“如果答应,我自可答应与你陪练。” 他作为花间也是出手伤人的,陪练根本不可能,不过可以作为交换条件。 一边只是出手救人一次,另一边则是可以找到新的对手,孰轻孰重对于西门吹雪一目了然,他十分干脆的开口道:“可以。” “不过在比试之后。” 谢离歌颔首:“当然!” 西门吹雪立马从石桌上站起身,起身向外,手中长剑抱在怀中,准备找个比试的地方。 众人跟在他身后前行,中途路过一个开满花朵的梅林,厚厚的白雪积压在枝头,枝头下面是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两个屋子的大小,一抬头,甚至能够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 陆小凤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原本还抱着假如谢离歌不用剑西门吹雪应该不会提出挑战的奢望,结果还是失败了。 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痴迷于剑道。 他有气无力的拖着身躯跟在前面两个人身后,来到了空地旁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捧着脸看向了空地中间的两个人。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怀中檀书十分闲适的呆在他怀中。 “此剑乃是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西门吹雪握住手中长剑,举至身前,对着谢离歌说道。 白衣胜雪,乌发长剑,冷漠无情的好似一座雕像,只有谈到自己喜爱的剑时才露出几分活气。 听到对面的介绍,谢离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笛,捏紧,触手温润,学着西门吹雪的话笑眯眯的说道:“玉笔,长二尺,重二十七两,乃是昔年友人所赠。” 一说完,对面的西门吹雪持剑飞来。 快,快如闪电。 西门吹雪手中的剑仿佛活了一般,巧妙的绕过了身前的阻碍刺向了谢离歌,谢离歌见状,立马扔了个太阴过去。 一转身,他已经远离了西门吹雪。 他转过头看向了目光陡然亮起的西门吹雪,脸上扬起了微笑,笑话,他一个花间干嘛跟人打近站,断读条,爆玉石,远离千里之外才是正道。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谢离歌笑容可掬在场外溜着西门吹雪,神情悠哉悠哉,动作却十分风骚,每当西门吹雪的剑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立马一个芙蓉并蒂,那剑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又用力刺向,却刺了个空。 场中,西门吹雪目光炯炯的看着谢离歌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衣角:“这便是你的武功?”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内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施展剑法的时候也如同往常练剑一般,然而却在出剑的那一瞬间,剑好像刺入了十分晦涩的地方,出现了一霎那的停顿。 想起对方一开场便远离自己的举动,西门吹雪语气十分肯定。 谢离歌嘴角轻勾,丝缕般的银饰垂落到了胸前,似雪的长发被他梳在了后面,露出英俊的五官,他狭长的眸子悄悄眯起,看向了说了此话之后便战意十足的西门吹雪。 “是又不是,它是一个招式却不是我最主要的武功。” 他的玉石还没爆出来呢。 西门吹雪没出声,立马飞快的上前,准备拉近两人的距离。 谢离歌反应也不慢,动作十分迅速的扔了个商阳,被躲开了,之后立马一个乱撒青荷,又被躲开了,谢离歌反应也不难,立马又是个水月扔了过去,西门吹雪用剑格挡,那道墨色被挡在了剑外,晕染开来,灼烧了四周。 西门吹雪立马看向了谢离歌,紧跟着后者的步伐。 谢离歌不慌不忙的收起手中玉笔,看了下自己技能的冷却时间,很好,又可以跑了。 之后又开始了溜人的旅行。 西门吹雪的速度也不慢,他很快就跟上了前者的步伐,拎着剑死死缠住了后者。 空地上两个人的战斗于波动静不小,边上的白梅已经被一道墨色被击中,艰难的晃了晃,没倒,然而下一秒,一缕剑气就到了面前。 树干发出惨烈的叫声,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西门吹雪也不管自己的剑气到底造成了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贴近谢离歌的周身,他明白了对方的攻击方式,如果想要击倒对方必须要贴近。 谢离歌在空地周围游移,他眼睛一眯,立马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他冷笑了几声,这招多少人想要用到,但是花间是你想近身就近身的? 一、二、三、四! 再来一次! 谢离歌立马又开始了刚刚的招式,正好刚刚的冷却到时间了,一道又一道的墨色开始出现,谢离歌回过神看着紧追不舍的西门吹雪,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笔却丝毫没停。 招式很快。 西门吹雪格挡间被谢离歌抽了个冷子,商阳指被他直接砸了过去。 “呜!”西门吹雪反射性的躲开,却没曾想飞移中的墨点挡直接砸在了他身上,闷哼一声,眉头皱都没皱,立马提剑上前。 前面高速移动的谢离歌十分有耐心,他扔完毫不留恋的走了,没想到一招到手,感受到了体内气血得到了充分的补充,他转身对着冲上来的西门吹雪露出个慈祥的微笑。 中了老子的毒,还想揍我? 谢离歌手中的速度更加快了,然而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发现了自己刚刚中的那招的不一样点。 空地旁边的几人看着中央飞上飞下的两个人,看着如同庭前赏花般悠闲的谢离歌外看看后面抿唇目光冷静试图一次又一次拉近两者距离的西门吹雪,后者总是在快要成功的下一秒眼睁睁看着谢离歌从面前逃开。 西门吹雪脸色变黑了。 陆小凤看了好几次,脸色有些怪异,目光更是止不住看向了空中的谢离歌,有转移到了下面气势越发寒冷冻人的西门吹雪。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怎么感觉谢前辈在逗西门啊。” 空地中孰强孰弱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明白,西门吹雪剑法的确高超,身法也十分精妙,然而在那个白发男人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紫与黑相间的衣角总是在西门吹雪凌厉的剑气到达的下一秒躲开,临走之前又好像在招呼小孩子一样,逗着人玩。 花满楼看不见场内的情景,他脸色平静,听见陆小凤三观尽毁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侧耳倾听场中发生的情景。 至于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则目光柔和的看着场中坚持不懈的自家庄主。 听见下面陆小凤的声音,他瞥了眼陆小凤。 心里暗暗决定下次开门的时候脚步再慢一点。 空地上谢离歌笑眯眯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西门吹雪,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动作十分迅速的划过了天空,又一次躲开了西门吹雪的攻击。 25.当医师不如当干爹8 谢离歌握着手中的玉笔,正准备给对面不怕死过来的西门吹雪来个玉石的时候,后者在离他三尺的地方停住了。 他手中握着长剑,然而却没有踏入对方的周身。 西门吹雪有一种直觉,面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的武功招式十分诡异,身上的血腥气息更是杀过浓重的过分,他眼睛扫过对方不露痕迹的样子,选择了止步。 抽剑回鞘。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场中笑眯眯的谢离歌,目光在后者手中的玉笛顿了顿,转身往空地外面走去。 虽然他还想继续决斗,只可惜他答应了别人。 谢离歌有些遗憾的看着西门吹雪离去的背影,放开了手中的玉石,感觉心情有些失落,幸幸苦苦的给对方挂满了毒,只需要了轻轻的一玉石就能爆掉对方一大管血,没想到原本战意十足的这小子竟然伸缩自如,感觉到自己不可能与他练剑,从他身上得到磨练,立马毫不犹豫的走开。 他目光十分欣赏的看着西门吹雪。 有前途! 从远处落了下来,看着西门吹雪冷着一张俊脸被自家的老管家嘘寒问暖,身旁时不时还有一只陆小凤窜上窜下,时不时高喊一声西门。 西门吹雪不理陆小凤的紧张,他看向了迎面走开的谢离歌,问道:“你想治的是何人?” 无论这场战斗有没有一对一的生死搏斗,对于西门吹雪来讲,他从比试前答应了治病,无论这场比试如何,他都会帮人治病。 谢离歌缓缓走进了空地,听到了问话,勾起嘴角,看向了自从他进来周身温度骤然下降的西门吹雪,这人很有意思。 他指了下旁边微笑的花满楼,道:“我想你治好他的眼睛。” 西门吹雪仔细观察着花满楼的眼睛,眉头皱起,道:“他眼睛周围的脉络已经坏死,乃是幼年外力损毁导致,很难医治成功。” 陆小凤曾经在他面前说过花满楼这个人,也说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他能够帮忙,只可惜后者从来没有步入过万梅山庄。 “进屋再说吧。”谢离歌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指了指西门吹雪身后的屋子,低声说了一句。 西门吹雪闻言,看向了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管家。 精神奕奕的老管家一直守在自家庄主旁边,听见谢离歌的话,微微一笑,侧身往前面一伸:“是在下疏忽了,各位贵客请跟我来。” 众人点头, 一行人跟着前面老管家的步伐往前走,峰回路转,皑皑白雪,冷冷寒梅,琼枝玉树间的上方有暖黄色的宫灯,上面挂着的乃是各色山水画,青山绿水,这里也是一片空地,只不过后面是一排别致的堂厅,庭前乃是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庭中坐落一小亭,四面乃是盛开的梅花,亭中石桌石凳散落。 老管家停住了脚步,让开了身影,微笑着面对身后众人。 西门吹雪对着老管家点了点头,随后率先进入了亭中,背脊挺直的坐在了右侧的石凳之上,后来的众人也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花满楼则跟在谢离歌的身后,来到了西门吹雪的面前,紧闭着眼睛,等待对方的检查。 西门吹雪仔细翻看了花满楼的眼皮,看见里面木然的眼睛,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 “的确已经坏死。” 一旁的老管家十分贴心的送上了毛巾,西门吹雪接过后擦拭了下手,重新递给对方,他抬起头看向了谢离歌。 对面石桌旁的谢离歌正低头拿着面前的茶壶,听见西门吹雪的话,动作顿了顿,表情若无其事,不过细心的陆小凤还是感受到对方气势那一瞬间很是压抑。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果然如此,即使是西门也救不了吗? 谢离歌放下茶壶,从怀中掏出一本医术,递在了半空之中,抬起头看着西门吹雪道:“看看吧。” 老管家上前,微笑着从谢离歌手中接过医术,送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吹雪接过医术,那是本深蓝色的医术,上面乃是两个大写的杂记二字,字体浑圆,笔峰却十分锋利,他抬手翻开医术,映入眼帘的表示各种手写的医疗方法,其中几句话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向了倒茶的谢离歌,皱眉道:“这医书……” 谢离歌看着杯中的茶慢慢满上,听见西门吹雪的声音,淡淡的说道:“这是我昔年整理的医书,其中有些办法早已失传,乃是我从古书众得知。” 准确的说翻开古书的的确是他,给予他古书并且教导他各种思路的那是远在万花谷的药圣孙思邈。 作为专爱揍人,死不救人的花间,谢离歌一开始对于救人这事也是一筹莫展,他辗转反侧差点把自己逼疯的时候,机智的系统君710517终于从沉睡中醒来,给予了后者提醒。 [滴!你可以选择回万花谷求救。] 系统表示他们是正经的穿越公司,绝对不像隔壁的三无穿越所,把人投进去只给个系统就完了,完全生死看天,他们拥有一流的设备,一流的后勤,绝对给予穿越者完美的体验感,听说了谢离歌的烦恼,他义不容辞的冒出头。 谢离歌停下把玩玉笔的手,得救了一般说道:“请立马寄给药圣孙思邈。” 之后,谢离歌通过书信与在万花谷隐居的孙思邈大大进行了很多对话,围绕的主题便是各种眼睛的困扰,这慢慢的孙思邈也就从谢离歌口中知道了花满楼的为人。 不用说,自然是十分满意。 这研究的力度也开始提了上来,久而久之,谢离歌就将自己的各种想法与孙老提供的方法记录下来,形成了这本杂记。 而一开始西门吹雪惊讶的那条治疗方法则是谢离歌提出的,灵感是来自去他们门派另一个心法离经易道,离经们的治疗方法大多是以太素九针为基础,以金针作为手法,伴以温和的内力加速治愈。 谢离歌提出的治疗方法类似。 先是用比较侧重于攻击的内力从外面梳理,打通坏死地经脉,之后在治疗,或者直接攻击坏死的经脉,然后用内力将新的经脉催生出来。 换句话说就是另一种办法的离经。 经过各方面的探讨,孙老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说了假如一切正常的话,花满楼恢复光明的可能性很高,不过因为前面没有其他类似病人的缘故,留下书信让谢离歌谨慎行事。 26.当医师不如当干爹9 孙老的话谢离歌一直铭记于心。 他一开始并不想用这种方法,破坏眼睛周围坏死的脉络再重新催生出来,过程中可以发生太多太多的意外,他的内力也并不像离经那样温和,即使用药草辅助也只能勉强达到效果而已。 西门吹雪放下手中医书,他冷声对着旁边的花满楼说道:“这个治疗方法有很大的缺陷。”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落在了枝头,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身后宛若春花散开,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治疗失败的最坏结果只是失明,他又有何不敢试上一试。 谢离歌闷头喝茶,他闭着眼睛整理脑中的思维,听见了花满楼的回头,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西门吹雪。 “如何?” 西门吹雪与他对视了一秒,转头看向了旁边等待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笑的弯腰:“庄内西厢房正空着。” 众所皆知,剑神西门吹雪除了杀人外不会出庄。 谢离歌率先站起身,看向了微笑着花满楼,顿了顿,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旁边的西门吹雪道:“事不宜迟,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便开始吧。” 西门吹雪点头。 老管家十分贴心的招呼众人离开这里,原地只留下花满楼,西门吹雪,谢离歌三人面面相觑,后面的花树默默的陪伴他们。 西厢房正是庭前旁边的一所厢房。 三人走进西厢房,门内空间很大,各色摆设也是昂贵无比,桌前地那顶红珊瑚摆设更是红的刺眼如同鲜血一般,一看表示价值连城,这种外面难得一见的奇物在这座山庄中也不过是西厢房的一座摆设。 西门吹雪和谢离歌等了片刻,花满楼微笑的站在一旁,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将要面对的一切感到恐惧,他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对面十分压抑的二人组。 “义父莫要担心我。”花满楼小天使温声说道。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怀中檀书颤抖的身躯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他的手臂上,胖松鼠在害怕。 谢离歌没有说话。 旁边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目光放在了西厢房门外,也不知道想什么,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条小道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亭。 小道是白石细细的镶嵌而成,蜿蜒曲折,小道旁边用琉璃瓦围在了两旁。 突然,西门吹雪的目光动了动,他握住剑的手一松,目光淡然的看着急奔过来的一群人。 小道尽头的人影在风雪中走开,领头的是位熟悉的身影,年迈而谦逊的身影谢离歌一扫便知道是刚刚离去的老管家,至于老管家身后则跟着两排身穿灰衣的仆人。 仆人们恭敬的抱着怀中的各色药草以及铜盆,谢离歌甚至还看见有位仆人双手捧着金针出来了,他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是将大夫的家当都抱过来了。 一进门,老管家一挥手,所有仆人鱼贯而进,在中央的大桌上整齐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低头退离房间。 “庄主,一切准备妥当了。”老管家来到西门吹雪身旁,低声说道。 西门吹雪闻言,目光放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的花满楼身上。 老管家看见这一场景,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就算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弯腰对着谢离歌行了一礼,主动关上了门,退去。 而屋内只剩下了谢离歌三人。 “开始吧。”谢离歌收起手中的玉笔,脸色由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成了认真,他目光扫过了桌上的器具,然后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在床上躺下,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这一场治疗的结果。 厢房外面,与西厢房相对的东厢房里陆小凤着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从门口探出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老管家回来的身影。 他绝望的叹出声,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跟着三人进入厢房,即使被嫌弃碍手碍脚也好过现在的抓心挠肺。 幸好,他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老管家的身影,他连忙出去迎了。 “怎么样?他们已经开始了吗?”陆小凤抓着老管家问道。 老管家一个人过来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笑眯眯的被陆小凤抓着心里对于自家庄主的医术充满了自信,他认为这场治疗一定会成功。 理所应当的他对于陆小凤的回答给予的答案。 “已经开始了,请放心吧。” 他看着陆小凤满是无奈的脸,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 陆小凤顺着老管家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立马放开,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哈:“啊,没注意没注意。” 一边强行假装无视老管家仿佛洞彻一切的眼神一边转过头,一屁股坐在了正堂中央的太师椅,搓搓手,就这么做了下去。 老管家则站在了门口旁边。 一时间,整个房屋陷入了寂静当中。 太阳落下,金乌啼桑,远处的天边已经被晚霞染成淡淡的红色,丝丝缕缕般的云彩缠绕在太阳周围。 雪早就停了。 地上积了一层雪,被晚霞一照,同时衬着红色。 一个仆人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他首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一惊,随后连忙低头道:“老管家,庄主出来了。” “真的?”陆小凤已经着急了半天,一听到这句话,赶忙站了起来。 那仆人被这大声一吓,立马倒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激动的陆小凤。 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像激动过度了,声音立马低下来,挠挠头看向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道:“你先退下吧。” 说罢,仆人退下了。 老管家看着陆小凤,走到了门口,示意后者先走:“现在恐怕贵客们无法前来,只能我们过去了。” 现在的花满楼应该行动不便,谢离歌肯定不会离开后者而西门吹雪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也不会主动离开,想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仆人主动前来的原因吧。 陆小凤等不及与老管家说话,抬脚就走出了房门,沿着门前的小路往西厢房过去。 西厢房的房门被从里到在推开了,门前的小路雅致极了,西门吹雪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看向了这边。 陆小凤对上了他的目光,立马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招手道:“西门!” 声音由远到近,陆小凤脚步悄无声息的踏过了空地上的雪,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来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他声音陡然压低了很多。 陆小凤一边说着话,一边探头往房屋里面看去,目光环顾了下四周,终于还是在床上起伏的身影停了下来。 那道身影旁边则是闭目养神的谢离歌。 一袭紫衣的男人银发被梳了上去,剑眉星目,眼尾微微眯起带着莫名恶意的感觉,陆小凤顿时仿佛被天敌盯上了一般,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谢离歌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毫无表情的扫过了一脸震惊的陆小凤,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花满楼。 陆小凤等了半天没等到后者的攻击,默默的收回准备随时逃跑的脚,几步之后来到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床上沉睡的花满楼。 床上的花满楼双目缠绕着雪白绷带,呼吸平缓,起伏的胸膛也并没有异样,可能是因为西门吹雪喊人清理过的原因,陆小凤并没有闻到血腥气鼻尖反而弥漫着淡淡药草的香气。 想起刚刚一进门西门吹雪擦手的样子,陆小凤顿时明白可能是敷了药了。 这样一来,陆小凤也不急着喊醒花满楼了,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这次七童的眼睛可以看清楚。 正当他准备询问一番大家时候,低下突然传来了一句十分冷淡的声音。 “陆小凤。”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陆小凤反射性低下头,正对上了谢离歌的眼睛,陆小凤一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中一片死寂,背景中仿佛血海滔天一般沉浮着众多的尸体。 他头一缩。 等听明白话句里的意思的时候,他忍不住啊了一声:“前辈,这是何意?” 谢离歌淡淡的说道:“七童的眼睛很成功,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复明,我欠你一次人情。” 他与西门吹雪的相识来自于陆小凤,没有后者的带领虽然他可以进入万梅山庄却绝对不会如此轻松,更别提让后者出手救人了。 27.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0 “甚好!” 陆小凤捏了捏自己的胡子,得意洋洋的挑起眉毛,双目发亮,看起来就想着趾高气昂的小公鸡,谢离歌的武功他是见过的,能将西门吹雪逗得跟孩子一样,整片江湖中绝对是数一数二。 这样人物的人情他求之不得。 谢离歌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有事拿着这个去花满楼的小楼找我就行。” 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个雕刻奇怪花纹的紫色令牌。 陆小凤站起身接过牌子,定睛一看,发现那图纹和谢离歌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明白这可能是专属的标志,便收起来了。 三人在万梅山庄呆了很久,直到花满楼能够站起来走动的时候,他们离开了。 临行前,谢离歌同样送给了西门吹雪一个牌子,言简意赅的道如果下次想要比武可以用这个令牌到江南来找他,他随时奉陪。 正在门口送他们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伸手接过了令牌,看了一眼,随后递给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立马明白了意思,微笑的对着谢离歌说道:“庄主定会前去拜访的。” 谢离歌也点头:“甚好!” 说完,他转身登上了身后的马车。 华丽的马车前面神俊的白马时不时打了个响鼻,一声鞭响过后,四蹄齐飞,马车很快消失在西门吹雪眼前。 马车的速度很快,只不过几个时辰便到了昆仑境内,陆小凤这个时候也提出了停车。 他弯腰走出了马车,来到了地面上,笑着对马车上的二人说道:“我要去找旧友了。” 花满楼眼睛被白色绷带缠住了,只留下俊俏的下巴,他听见了陆小凤的话语,忍不住笑了:“不愧是朋友遍天下的陆小凤。”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你也是我的朋友!” 还是最好的朋友! 花满楼坐在马车内,听到陆小凤说自己是最好的朋友时,他笑得很是好看:“当然!” 说完,陆小凤翘着尾巴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几个月。 花满楼和谢离歌早已经回到了小楼,这个时候的小楼已经由夏季变成了秋季,院中菊花金灿灿的争相开放,满园清香。 小楼坐落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一楼的花满楼则沉迷在花草当中,他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行动并没有收到阻碍,相反他嘴角扯开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没有什么比一步一步看着自己眼睛变好更加让他舒心的事情了。 谢离歌一下楼,目光立马就看见了花满楼在侍弄花草,挑了挑眉:“看起来你现在感觉不错。” “义父说笑了。”正在抱着花盆的花满楼陡然听到声音,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谢离歌摇头:“你现在比一开始要顺眼很多。” 谢离歌的花间号是个恶人,却不喜欢悲剧人物,花满楼这种心存美好的人物十分得他欣赏,本来印象就好,现在眼睛一好,皆大欢喜,谢离歌自然顺眼很多。 脚底下的檀书抬起上半身在空气中嗅了嗅,确认了花满楼的位置,立马就小爪子拨啊拨,将自己拨弄到花满楼脚下。 小爪子一抱。 整个松鼠抱在了花满楼腿上。 花满楼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花盆,双手摸索着抱起脚下的毛球球,放在了胸前。 这几个月过去,他的眼睛已经好了很多。 他能够清晰无比的感受到眼睛周围的经脉被摧毁后慢慢用内力催生的全过程,甚至那每天谢离歌早上用自己内力外加药草敷的过程他都一点一点记在了心里。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原本只粘着自己的胖松鼠看见了花满楼立马撒丫子舍弃了他,一只手撑着脸,侧面看向了对面自己的干儿子。 这一世相比于上个世界要过得舒心太多。 花满楼从小便是个尊敬长辈的小孩儿,身上从来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矜之意,相反他尊老爱幼,热爱生命,对于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扳着小胖手指,十分认真的听对方说话。 唯一让谢离歌有些波折的也不过是花满楼的眼睛。 不过这个要求他目前也解决完了。 想到这,谢离歌内心喊了句:“老二,出来。” 【滴!710517为您服务,另外,亲爱的宿主我不叫老二。】 谢离歌脸色变都没变:“我任务完成了吗?” 系统抬头看了眼任务界面,发现卡在了95死都没跨过100,另外的经验值也只是到了50,他立马说道:“花满楼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好,任务还不算完全成功,不过已经到了95了,请宿主继续加油。” 谢离歌皱眉:“什么道理。” 系统机械的回复道:“请宿主耐心等待。” 这一说话,谢离歌便明白系统可能不方便解释,但是这一谈话也给他透露了很多信息,比如说他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一想到离开这个世界,谢离歌就想起自己送出去的两幅令牌。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话说,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有见到那只陆小凤了吧。” 他还以为对方经常来自己干儿子这里玩呢。 正准备临走之前和陆小凤切磋一番的谢离歌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旁边正在捏着胖嘟嘟的檀书爪子的花满楼闻言,转过头看见了倚在桌子上的谢离歌,话题提起陆小凤遗憾的语气让他嘴角抽了抽。 他转过头,微笑脸,没有搭声。 怀中的檀书这三个月体重涨了不少,原本就不轻的它因为花满楼耐心的投喂,体重越发的压人,原本还只是个饼现在直接成为了球。 谢离歌每次看见它都皱着眉头,用手指戳个不停,后者都会委屈的举起爪爪抱住头顶的书,却怎么都躲不开那根修长的手指。 还好,有花满楼。 每次花满楼听见胖松鼠焦急的吱吱声都会过来救急,温柔的抱起被戳的眼泪汪汪的檀书。 上次谈到了陆小凤之后,谢离歌就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准备接受下个世界的考验,还没过几天,陆小凤就风尘仆仆的过来了。 当时谢离歌与花满楼都在场,两个人正在进行每天早上的内力调养环节,旁边的花草静静散发着幽香。 门外突然出现了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看那张俊俏的脸谢离歌立马就认出了是谁。 陆小凤别的没说,进入小楼之后,立马跑到了桌前倒水,一连倒了几杯下去,才感觉口渴勉强止住了。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看见了花满楼怀中的檀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松鼠怎么变的这么胖了。” 听到有人说自己胖,檀书愤怒地看向举着杯子看向他的陆小凤:“吱!” “不是!”陆小凤摆摆手,放下声调,换了个语气说道:“我是说你最近吃什么好东西了。” 相反,谢离歌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他只是胖而已,不用替它找理由。” 陆小凤瞥了眼听到这话尾巴抖个不停的胖松鼠,胖松鼠爪子捂脸没注意他这边,他一时间心里杂乱的心思顿无,轻松的笑了起来。 谢离歌看到这一幕,想起陆小凤刚刚一脸沉重的表情,顿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斜靠在后面的太师椅,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首的陆小凤:“说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旁的花满楼感觉治疗完毕,抱着檀书走到了一旁,从后面的侧柜里拿出几盘点心放在了桌子上,怀中檀书总是对着头顶散发食物香气的盘子嗅了嗅。 它悄摸摸的回头看了眼谢离歌,忍住了,没动手。 那盘点心顺利地到达了桌上。 陆小凤放下手中茶杯,没有回答谢离歌的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花满楼,叹息道:“果然还是这里安静啊,没有麻烦缠身。” “如果你我二人调换,恐怕你一刻是呆不住哩!”花满楼好脾气的说道。 陆小凤十分赞同的说道:“的确如此。” 他的确耐不住寂寞,喜欢追求自由,要让他永远呆在一座小楼之中,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说完,他点完头就回过了神,想起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叹了声气。 “这剑客比武乃是要命的麻烦啊。” “要命?”谢离歌把玩手中玉笔:“西门吹雪找到了新的人选?” 听见谢离歌说的两个人名,陆小凤立马露出脑壳疼的表情,他难受的倒了一杯茶,灌了进去,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两名剑客。” 谢离歌若有所思:“叶孤城?” 陆小凤正准备将另一个人选说出来,听见谢离歌的话语,一时有些惊讶的失了声:“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他也是刚刚得知,两个主角都是他的好友,作为中间人的他整天愁眉苦脸,这不,跑到了小楼这里躲一会儿了。 谢离歌手中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惊讶的陆小凤,嗤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散发着阵阵寒香的白色请柬放在了桌子上,道:“当然是因为我收到了这个!” 28.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1 “这是什么?”陆小凤疑惑的拿起桌上的请柬,等看见上面的云纹时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叶孤城?” 他立马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一脸无聊的谢离歌,道:“叶城主发出的请柬?” 陆小凤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满脸绝望,完了,完了,他原本以为他两个朋友要决一死战已经够让他头疼了,现在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恐怖的事情 这两个人变成三个人了。 更加恐怖了。 陆小凤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痛苦的低下头,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中自动出现这三人打架的修罗场,“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陆小凤后悔莫及。 花满楼听见他的话,柔柔一笑:“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 “是呀!”陆小凤脸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都挤在了桌子上,他自言自语地回道:“我每天都在麻烦中度过。” 谢离歌挑眉看向对面的陆小凤,“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比剑?” 这个结果预料之中又有些意外,两个绝世剑客肯定迟早有上一站,唯一意外的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还不是你当初闹的动静太大了吗?”陆小凤叹了口气,勉强从桌子上坐起来,说起最近江湖上发生的重大事情。 神情也不复一开始那般沮丧,谈论起自己熟悉的江湖,陆小凤脸上多了很多神采。 谢离歌手中玉笔转了个圈,悠悠的道:“哦,是吗?” “当然是啊,光是用轻功就让剑神西门吹雪摸不着衣角,完全将他当成小孩子耍。”陆小凤回想起江湖上闹的风风火火的事件,要不是他相信眼前这位真的是对一切都不上心,他都以为这个传闻是对方泄露的。 谢离歌靠在自己的太师椅上,旁边是古朴的盆栽,幽幽的花香透露在他鼻尖。 他双眼似阖非阖,手指轻轻敲打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江湖上最近在传你什么吗?”过了一会儿,陆小凤又不甘寂寞的说道。 谢离歌睁开眼:“什么?” “咳咳!”陆小凤清咳一声,学着酒楼中的说书人道:“那笔魔只是一招,便将那剑神西门吹雪击退几米有余,手中玉笔轻滑,又是一招……” 谢离歌皱眉说道:“名字好难听。” 听陆小凤这么一说,他就算再怎么不通庶务都听明白陆小凤口中的笔魔应该是他自己,谢离歌不满意极了,为什么其他两个人都是剑神剑仙,论到他了就只剩下笔魔了。 陆小凤说了一大串,感觉有点口渴,正低头倒着茶水喝呢。 茶还没入口,就听见了谢离歌冷淡却嫌弃的话语。 他一口茶水喊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滚烫的茶水让烫的他嘶嘶的喊疼,赶忙跑到窗口边吐了,心惊肉跳的捡回一条命。 吐完,陆小凤立马感觉嘴里不烫了,一边擦着嘴一边回到桌子旁。 他目光却忍不住打量对面的人,边看他觉得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了,眼前这位是不是对自己的外表有什么误解,人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好歹占着外表白衣胜雪,气质高冷出尘,大小也能当神当仙。 再看看眼前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白发如雪,皮肤苍白凉薄,浑身上下缠绕着血煞气,那双黑眸眼底一片死寂,看的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不给他取笔魔才是不可能的吧。 当然这句话陆小凤没有当场说出来,他只是埋头喝着茶,试图排解自己心中的郁闷,他等会儿还要去劝架呢。 “八月十五那天你去吗?” 谢离歌正在走神,听见陆小凤的话抬起头皱眉问道:“什么?” 陆小凤似乎嫌站着不怎么舒服,十分干脆的按照自己平常坐法,坐下来就听见谢离歌的声音,头都没抬的回道:“当然是紫禁之巅的决斗啊。” 谢离歌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们比剑在天子脚下?”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开放很多,侠客在皇帝头顶动武,这个世界的皇权已经式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叶城主定下的位置。” 谢离歌不可置否,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淡淡道:“我们去京城吧。” 花满楼抱着檀书坐在了陆小凤旁边,耳朵轻轻侧向一旁,问道:“义父要参加决斗吗?” “没兴趣。” 陆小凤挠挠脑袋:“那是干什么啊?” “既然已经发请柬了,我收下了自然会去。”谢离歌点了点桌面上的请柬道。 去他自然会去的,至于决斗于否则是看他的意愿。 京城一家人满为患的酒楼。 一楼人山人海,几位说书人坐在一楼讲着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情。 一则是京城里两大富商之间的赌局。 一则是整个江湖中最出名的两位剑客的决斗。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出太多吵闹的声音,无他,而是二楼的包厢里有人在看着他们。 那个人斜倚在二楼栏杆,斟酒自己喝,时不时把玩手中的玉笔,他的衣服是紫黑相间的,他的皮肤很白,脸色也很白,是那种苍白到透明的白,然而通身又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好以整暇的看着楼下。 一楼的人即使说话也很小心翼翼,他们都认出了二楼那个漫不经心的人,那人手中旋转的玉笔证实了他正是如今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笔魔。 据说这个人亦正亦邪武功高的恐怖,他们这些小兵小将都不够对方一招,他们自然愿意听话些。 陆小凤看着下面小心翼翼的众人,有些犹豫的对谢离歌说道:“伯父,您这是?” 谢离歌站起身,目光注视着门外,道:“来了。” 嗯?什么来了? 陆小凤疑惑的顺着谢离歌的目光看向门外,突然鼻尖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似梅似雪,仿佛山尖上常年未化的白雪。 29.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2 六个乌发垂肩, 白衣如雪的少女, 提着满篮黄.菊,从楼梯一路洒上来, 将这鲜艳的菊花,在楼梯上铺成了一条花毡。 一个人踩着鲜花, 慢慢的走了上来。他的脸很白, 既不是苍白,也不是惨白, 而是一种白玉般晶莹泽润的颜色。 他的眼睛并不是漆黑的,但却亮得可怕,就像是两颗寒星。他漆黑的头发上, 戴着顶檀香木座的珠冠,身上的衣服也洁白如雪。他走得很慢,走上来的时候,就像是君王走入了他的宫廷, 又像是天上的飞仙, 降临人间。 陆小凤呐呐地说道:“叶孤城!” 楼下的走在花毯上地叶孤城并没有看向陆小凤那双寒星一样的眸子一动未动地盯着二楼的谢离歌。 谢离歌同样回望着他。 叶孤城说道:“你果然来了。” 谢离歌笑了,“我既然收到了请柬自然会过来。” 叶孤城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着周围一楼的人轻轻说道:“哪位是唐天容。”他嘴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目光已经紧紧盯住了角落里正在喝酒的年轻人。 那个人正在喝酒,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 面色霎时间扭曲起来。 他一直坐在那里, 存在感低到可怜, 陆小凤甚至几次都忽略了这个人,这个人的衣着十分华丽,面容俊俏,目光透露着杀过无数人的死寂。 “正是在下!”唐天容紧紧盯住叶孤城一字一顿地说道。 叶孤城没有说话,突然之间,他动了。 剑光已飞起!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那已不仅是一柄剑,而是雷神的震怒,闪电的一击。剑光一闪,消失。 唐天容还保持着那副样子,神情带着不敢置信,他还是站在那里,然而人已经死了。 楼下众人看着他的血从身上慢慢流了出来,然后他的眼睛越来越红,似乎要渗出血来,唐天容终于倒下了。 “你没有受伤?”陆小凤蹦哒到叶孤城的旁边,上下检查了一下。 叶孤城道:“自然!” 他的目光紧盯着谢离歌,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酒楼。 整个酒楼的声音在他离开之后讨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大上太多,所有人都明白即使剑仙走了,酒楼中依旧还有笔魔。 所有人都敬畏的看着楼上邪气凛然的男人。 但这个人群里面并不包括陆小凤,他站在谢离歌的旁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随后谢离歌看了他一眼,旁边的花满楼双目被黑布遮住了,侧耳倾听陆小凤的话,他脸色似乎有些惊讶,似乎不明白陆小凤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 谢离歌点了点头,领着花满楼跟在陆小凤的身后离开了酒楼,留下了看见了这一幕讨论纷纷的众人。 走在大街上,陆小凤似乎松了口气,他看着四周琳琅满目的情景,面色甚至还有几分惬意。 谢离歌闲庭逸步的逛着大街,似雪的长发被梳理到后面,露出锋利的眉眼,让时不时路过的小娘子心神一荡。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小娘子痴痴的看着他的脸。 走到一半,谢离歌突然说道:“你确定要用这个人情?” 陆小凤目光十分坚定地道:“那是自然。” “我会邀请伯父您参加皇宫里面的紫禁之巅,假如他们二人有其中一人快要身亡的时候,我希望您能救下那个人。” 陆小凤不愿意自己的好友自相残杀,他想了很多办法却没有一个有用的,因为这两名剑客是他认识的武功最为高强的两个人,其他人到了他的面前也只不过是一剑的事情,更不用说在两个人决斗的时候救下其中一个人。 不过他一直没有放弃,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想到了谢离歌,后者在万梅山庄戏耍西门吹雪的景象至今仍在他面前回想,陆小凤心里多了一个想法,假如换成这个男人一定能行。 谢离歌思考了一会儿,目光在自己技能版里控制技能上停留了一会儿,面带微笑的说道:“可以!我答应你。” 陆小凤提起的心顿时放下了。 他抱拳说道:“多谢。” 谢离歌摆摆手道:“没事。” 一顿话说完,他们已经到了自己常住的地方,陆小凤却没有进去他笑眯眯的对着后面两个人摆摆手,继续往前面走去 “伯父与七童先进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 说完,他人已经在十米开外。 谢离歌默默看着陆小凤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那个方向似乎是皇城的方向,他进入皇城的时候曾经观察过地形我让其他人好好介绍了一番,谢离歌可以肯定那一定是皇城的方向。 至于陆小凤为什么要去皇城里面。 谢离歌没有继续探究的意思,他随即放下这件事情看向了后面的花满楼,翩翩佳公子如玉怀中抱着毛绒绒胖松鼠,正面带微笑着跟在他后面。 还是自己儿子省心。 谢离歌看到这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如果换成陆小凤的话恐怕他已经被纠缠到头疼。 谢离歌摸了摸下巴,走上了台阶,转头对着后面的花满楼说道:“走吧。” 花满楼跟在他后面上去了。 客店是京城最大的客店,房间自然也是最好的房间,花满楼作为江南花家的么子自然不缺钱,谢离歌有着系统同样不缺钱。 二人也不是肯亏待自己的人。 当然花满楼曾经提议让谢离歌住进花家位于京城的别庄,只可惜被谢离歌拒绝了。 “你们家就不用牵扯进来了。”谢离歌原话是这样的。 花满楼面色带着无奈,说道:“义父,江湖上我们花家还是有点颜面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钱,最起码大多数人还是很喜欢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而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谢离歌闻言,冷哼一声:“那当年那个你爹所谓的好友害你失明的事情难道忘了?” 虽然他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宰了那个红名,然而过了几年他又发现花如令身旁重新出现了和那个人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虽然脸上被易容所遮住,只可惜红名还是红名。 谢离歌一招解决了他。 原本震惊满座的众人在看见谢离歌扒开那个人的脸时候,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无他,这个人长得和当年的铁鞋大盗一模一样,傻子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匪浅。 花如令当时后怕不已,他生怕自己疼爱的幼子会再一次出现小时候的惨剧,至此他对于谢离歌的提议在没有任何异议,都会乖乖遵守。 花满楼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和谢离歌争辩,他知道如果继续说下去自己义父肯定会生气,虽然他不愿意在他身上发火,不过肯定会撒气到自己兄长身上。 花满楼不愧是谢离歌从小养大的孩子,他对自己义父的了解可以说很深刻了。 对于自家哥哥们的了解同样深刻。 当天晚上,花满楼身为四品大员的二哥就急忙赶到了客栈,他脑子还算好使,知道自家义父不愿意让他们牵扯到江湖之事上,偷偷摸摸的进去了。 索性客栈里大多是江湖人士,对于朝廷上的官员并不了解,这才让他有机可乘。 谢离歌在自己的厢房里面打坐修炼,正对着外面的窗户,他可以看见漫天的星空,他在和系统默默商量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打完架的时候,他该怎么劝架 “系统,是不是我只要等七童的眼睛好了,就可以走了。” 【滴!是的。】 谢离歌继续说道:“那我假如参与到你说的这两名绝世的剑客当中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系统又滴了声,道:[宿主的问题包含太多的不确定性,没有统一的结果。] 谢离歌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正准备继续问的时候,他门被从外面敲响了,他挑了挑眉,有谁会这个时候找上他? 他转过头看了眼被子上摊成一个饼的檀书,胖松鼠看见自家主人的眼神,立马就明白了,它两个小爪子抱着一团,上下摇了摇,随后啪叽一下掉到了地上,滚成一个毛球,几下拨弄便到了门口。 谢离歌将这一幕收到了眼底,皱眉,最近自己的小宠物时不时吃的太多了些。 想起自己这几个月到了花满楼那里,檀书几乎无时无刻不被后者抱在怀中,时不时还有各色点心坚果,下地倒是没见到几回。 也怪不得它会变胖了很多。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外面站着的人和花满楼有四分相似青年男子,他穿着学子们常用的青衫,相比与花满楼来说看起来更加儒雅,身后跟着一名身穿淡黄色襦裙的女子,两个人一惊讶一兴奋的看着打开门的檀书。 “檀书!”花如台立马蹲下来抱住了看见他立马就准备跑到主人旁边的胖松鼠。 胖松鼠腿短速度自然比不上从小就专们捉它的熊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路被一脸笑嘻嘻的俊脸凑到了自己面前。 “吱!”檀书生无可恋的感觉自己远离了地面,一只爪子撑住了要凑近的花如台,一只小爪子撑住自己的下巴。 30.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3 客栈的厢房还是很好的, 起码整个房间都很干净, 一成不染,摆设虽不算贵重, 到底还是古朴有余。 花如台笑嘻嘻的抱住一脸嫌弃的胖松鼠,脸色炫耀的抱着胖松鼠给自己身旁的女子看, 惹得后者瞪大双眼, 看着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更加笑的开心。 谢离歌正在打坐自然不可能没听见后面的声音,他站起身转过头, 看见了笑的一脸得意的花如台倒是没什么表情,这两个家伙儿要是凑到一起,每次都会上演一下, 他已经完全习惯了,更别提如果两者长期不见面,就会互相想着对方。 想起檀书时不时趴到自己怀中吱吱询问花如台的踪迹,谢离歌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台, 这位是?”谢离歌目光停留在花如台旁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身上, 表情有些疑问。 而那身穿淡黄色襦裙的女子看向谢离歌的目光十分震惊,目光在谢离歌年轻俊美的五官上停留很久,似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和自己未婚夫口中说的颇具威严的义父不一样,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表情如常, 听见谢离歌的问话面带笑意的行了一礼。 “小女子叶娉芊见过伯父。”女子弯腰行了一礼,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光凭这一点谢离歌断定这女子定不是普通人家。 谢离歌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旁边的花如台,瞬间冷酷了很多,一双黑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不听话的义子。 “这是怎么回事?” 花如台嘴巴被檀书的小爪子撑住,说话有些不清楚,神情却骄傲的说道:“这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出自书香门第的叶家,我想义父肯定会想要看看。” 这话一出,谢离歌瞬间睁大了眼睛。 什么? 这是要成亲的意思。 他心里一瞬间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就收拾好了,表面上的不露声色,一边察看自己包袱中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送过去当见面礼。 他挑挑拣拣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是自己这么多义子中第一个说要成亲的,谢离歌自然想要给的礼重一些,看见包袱中的东西总是有些缺陷,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挑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女子却不知道,看着谢离歌面无表情的脸以为他生气了,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神情一下子慌乱了,抬头求救的看向自家未来相公。 谁知,花如台反而笑得越发开心了,他神情安抚的看了下她,随后示意继续看下去。 这个时候,谢离歌突然想起来自己包袱中好像还有一卷书画,想起这卷书画的主人是谁,他顿时放心起来。 花如台两人就眼睁睁看见对面白发如雪的谢离歌从怀中一掏,掏出了一卷书,递了过去。 递的时候,硬梆梆的说了句:“见面礼。” 叶娉芊眼底的慌乱顿时消下了不少明白对方一直没说话是因为在想什么见面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行礼接过谢离歌手中的书画,慢慢开始打开。 她目光盯着卷纸上的字,神情充满了狂热:“这是鲁公的字!!” 鲁公,也就是颜真卿,安史之乱时,颜真卿率义军对抗叛军。后至凤翔,被授为宪部尚书。唐代宗时官至吏部尚书、太子太师,封鲁郡公,人称“颜鲁公”。颜真卿书法精妙,擅长行、楷。初学褚遂良,后师从张旭,得其笔法。其正楷端庄雄伟,行书气势遒劲,创“颜体”楷书,与柳公权并称“颜柳”,被称为“颜筋柳骨”。 又因为颜真卿的事迹与创写的楷体端正雄伟,历朝历代不少统治者推崇。 只可惜留存在世间的书法并不算多,叶娉芊曾经有心在祖父好友家见过一次别的书贴,还是祖父千求万求才勉强得此一见,她被带过去长长见识的,正因为如此她可以肯定手中这卷书画是真的。 想起当年祖父好友拿出书贴的时候满脸小心翼翼的样子,叶娉芊闭了闭眼睛,狠心的舍弃了:“这礼太过贵重了,妾身不敢收下。” 这卷书贴说是价值连城也绝不为过。 一旁正在沉迷撸松鼠的花如台正笑眯眯的看着这一边,听见自家未过门的妻子的话,神情顿时变了,他当然知道颜真卿的书法如今在世家们之间推崇的地位,不要说世家了,就连皇帝都砸下千金只求一观。 然而还是没有如愿。 有书法的人家大多不缺这点钱,自然从来不拿出来,谁知道到了皇帝那里还会不会回来,假如不回来的话,他们肯定要哭死。 可以说谢离歌的这卷书法的价值连城。 谢离歌对于这卷书法倒是没有太在意,反正书圣就在万花谷,想要的时候就后者房间逛一圈就行了。 他财大气粗的一挥手:“拿着吧,这个小礼物而已,等你们成婚的时候我再送一些。” 同时,谢离歌心里默默催着系统写信给书圣颜真卿,求书圣大大送来些平时练字的废纸条。 听到这话,叶娉芊心中满是震动,听对方这话手中还有很多的意思,她忍不住猜测对方或许是颜鲁公后人才会有这么多书帖。可是听花如台说,他的义父乃是的的确确的花家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低声唤了句喏,小心翼翼的收回书法。 心里忍不住惊讶自己祖父的眼睛尖锐,恐怕世上众人从来没有想到一直在江湖上漂泊的花家众子的伯父手里竟然有众多价值连城的宝物。 谢离歌看见叶娉芊即使内心震惊,面上仍旧有礼有节,忍不住赞赏的点了点头。 此女可以。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抬头看向了旁边的花如台,道:“我不是让七童传信让你们不要过来的吗?” 他眉头紧皱,气势磅礴,表情显然有些生气:“这里鱼龙混杂,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花如台丝毫不怕义父的冷脸,依旧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义父和小七在嘛!” “别的不说你带人家未出阁的女子出来干何事?”谢离歌想起了陆小凤最近可能回来,想起后者沾花惹草的习性,随便找了个理由开始赶自家熊孩子义子走。 “可是……”花如台表情有些犹豫。 谢离歌十分冷酷的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什么可是的,等我回到花家的时候自然可以一见。” 话说到这个地步,花如台知道自己义父的确不愿意让他们掺和在这件事情里面,两大绝世剑客要在皇宫中比剑,京城出现了有史以来最热闹的景象,平常王不见王的众侠客都看见了彼此,甚至花如令从自家当军的小舅子那里知道最近京城的斗殴情况大大上升。 他们两个不会武艺的普通人来到这个酒楼,的确危险,更别提他们中间还有一位女子。 花如台顿时知道自己可能莽撞了,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低头对着谢离歌行了一礼:“知道了义父。” 谢离歌满意地点点头,当臣子最重要的是心黑,能屈能伸,知道自己那里错了不害怕指责勇于接受,花如台此刻已经具备了最基本的技能。 他挥了挥手:“走吧,让檀书送送你们。” “是!”花如台带着妻子退下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花如台怀中的檀书,不明白这一个小小的松鼠怎么保护他们,檀书正打滚,看见叶娉芊看向了自己,赶紧站起来弯着小肥腰行了一礼。 “初次见面。”叶娉芊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捂嘴笑了,柔声和胖松鼠说道。 花如台正准备出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有些疑惑的声音。 “二哥?” 花如台听见熟悉的声音,脸上立马绽开笑容,回过头看着眼睛被黑布遮住的花满楼,温声说道:“小七?” 果然是二哥。 花满楼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声,他宁愿自己的猜测是错了,甚至自己二哥还带了别人过来。 他温润如玉的对着叶娉芊所在的地方抱了下拳:“这想必就是信中说提到的未来二嫂了吧。” 花满楼说话不急不缓,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起码叶娉芊对于这位的好感度是陡然上升了很多,心里感叹这花家果然人杰地灵,所生七子皆是人中龙凤,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见到了花家义父。 不,那已经不算在人里面了。 叶娉芊对于那道邪气缭绕的声音印象深刻,也深刻明白了花如台之前为什么叮嘱她不要害怕。 美则美矣,只可惜气势太过恐怖,让面对的人心生压抑。 “见过花家七子。”因为还没有过门,叶娉芊没有直接唤叔叔而是选了个较为亲近的称呼。 花满楼笑容越发深刻了,他很喜欢这位落落大方的二嫂。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是准备回去了吗?” 旁边的花如台举了举手中的檀书,道:“对呀,义父让檀书送我回去。” 在花满楼出去修养的时候,谢离歌便是呆在花家,檀书与花家其他六子相处的也很不错。 花满楼顿时放下心,义父既然插手了,那么二哥俩人安全问题应该是可以了。 31.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4 花满楼和花如台很快就道别了, 这里不是花家, 还是小心谨慎比较好。 花如台和叶娉芊很快就离开了酒楼,花满楼也没有着急进入义父厢房, 而是侧耳倾听,直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下, 这才微笑着推开门。 一进门, 就看见背对着他的谢离歌,白发垂落在身后, 银饰缠绕,背脊挺直,双眼紧闭。 “七童?”疑惑的声音传来。 花满楼笑着应了:“义父。” “怎么了?”谢离歌继续闭上了眼睛, 不过心神放在了和花满楼的对话上。 花满楼解释道:“我在房间内听见了这边的说话声,便忍不住过来察看一下。” 毕竟义父为人他还是知道了,不喜欢热闹,为了防止有些人误闯花满楼决定自己亲自过来察看。 谢离歌点头, “知道了。” 他正准备劝花满楼回到房间休息一下, 眼睛才刚刚治好,需要多注意注意,否则眼周脉络会长得很慢。 开口便被窗口的响声打断了。 “谁!”谢离歌睁开眼睛看向了窗口冷声说道。 他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玉笔, 提气运招, 却在看见窗口处利落钻进来的人影时候放开了。 谢离歌皱着眉头看着倚在窗台处的陆小凤:“为什么不走正门。” 有门不走非要跳窗, 上辈子的楚留香也是这德行, 就是不愿意走正门, 这辈子的陆小凤同样如此, 他看见后者跳墙跳窗甚至爬树,很少能见到对方安安稳稳的从正门进入。 陆小凤听见谢离歌不满声音,摸了摸脑袋,转移了话题:“你们猜我从那里回来了,这天下的人哩,总是喜欢带着麻烦找我。” 谢离歌正打坐,听到这话,冷哼一声:“恐怕是你遇到最大的麻烦了吧。” 陆小凤从窗口往外面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随后来到了花满楼旁边坐下,停下谢离歌的嘲讽,又忍不住捧着脸唉声叹气。 “是呀,我这辈子都不会碰上这么大的麻烦了。” 有谁会想到这个皇帝会主动屈尊降贵的来找他呢,而且还是为了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想起自己刚刚在皇宫中大遭遇,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缎带,那是很漂亮的缎带,整条带子泛着浅浅的光泽,有微粉有微紫,轻轻的闪粉散落在带子四周,更特别的是随着陆小凤的走动,光线出现了差别,那条缎带上面的晕光也出现了不同。 这显然是宫里的东西。 谢离歌看着陆小凤手中的缎带,有些感叹,却没有惊讶,毕竟对于他一个现代人来说充其量只是个会变色的布而已。 陆小凤从缎带中递出了一条给谢离歌,半空中,缎带泛着浅浅的霞光。 谢离歌皱着眉头接受了:“这是什么?” “进入宫中的凭证。”陆小凤狡黠的笑了,虽然他口中说着对于这项差事的诸多不满,但不得不说皇帝老人的确很准,他现在有些喜欢上这个差事了。 他看着谢离歌似乎有些不愿意的样子,连忙继续解释缎带的来源。 “这种缎带来自波斯,是大内珍藏,在月光下会变色生光,市面上绝难仿造的,而大内禁地自然也会有诸多规矩,皇帝肯定也不放心将自己的安危放在一群江湖人士的手下,便让我遇见可以放心的人就将缎带给他,其他的便是一律不允许进入的。” 谢离歌拿起缎带上下翻来了一会儿,发现随着窗口的月光照射,缎带还会发出不一样的光芒。 听见陆小凤的话,便点了点头道:“你想让我就近在皇宫里面看守着这俩人的比武。” 心中的小心思被直接挑明,即使是陆小凤脸皮厚如城墙都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挠了挠脑袋,笑嘻嘻的打了个哈哈。 “哈哈,这是我特意给你留下的。” 陆小凤绝对不说自己从那魏子云手中得到这个缎带的时候,立马快马加鞭来到了这家客栈,第一条便是给的谢离歌。 谢离歌沉默的注视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陆小凤,半响之后,默默收起了缎带,干巴巴地说道:“我知道了。” 陆小凤顿时笑起来了。 给完缎带,陆小凤则不宜久留,他连忙窜到了窗户面前,一跃而下,回头也之气对着后面的谢离歌和花满楼挥挥手。 谢离歌看着窗台上的脚印,眉头就没松过,这陆小凤又踩窗户了。 半响过后,他沉默的说了一句:“七童,回去的时候将二楼的窗户用钢钉封在下面。” 让这家伙儿总是爬窗户。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记仇的话语,无奈的答应了:“是。”心里默默为被记仇的陆小凤默哀了几秒。 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月已上中空,月华照下,已经是深夜了,谢离歌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七童,赶紧回去吧。” “是,义父。”花满楼笑着应到了,转过头便推开门,往自己房间走去。 谢离歌在花满楼走后并没有其他动作,依旧回复成一开始打坐的姿势。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诨不似凡人,他双眼紧闭,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阴影。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口出来了爪子拨弄木门的沙沙声,紧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一只毛绒绒的身影从门外钻了进来。 它浑身胖嘟嘟的盯着两本书,毛绒绒的脸上一本正经,四只划动便来到了谢离歌身旁,它先是观察了下地形,随后艰难无比的爬到了床上,然后又挪动自己的身躯趴在了谢离歌嗯怀中。 谢离歌睁开了眼睛,拎起胖松鼠,放在怀中。 “回来了。” “吱!” “路上安全吗?” 胖松鼠的声音出现了一霎那的犹豫:“……吱!” “有一些不安全但是被你揍出去了吗?”谢离歌从善如流的问道。 胖松鼠立马兴高采烈了摇起自己身后的大尾巴:“吱!” ……………… 一人一松鼠就这么一问,一答,情景十分美好。 陆小凤走后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客栈里面,谢离歌也不在意,因为他每天在楼上的时候都会听见一楼的人在说关于陆小凤的事情,关于两大剑客在决斗的事情,还有关于那些珍贵的缎带惹出的一系列风波。 没有人不想要看见两名绝代剑客之间的比拼,即使比试的地点是在皇宫,自然缎带的需求量就上去了,人人都想要,只可惜缎带只有那又数的。 起了歪心思的就准备了打劫。 光是听楼下那一波又一波的人说的话,谢离歌就知道陆小凤这段时间日子绝对过得十分精彩。 这让他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所以他周身的气势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的血煞恐怖,反而柔和了一些,楼下的人倒是有福了,他们只感觉身上一轻,相互看了看,抬头看见二楼角落未消失紫与黑的衣角,顿时明白了这是笔魔心情好的缘故。 他们想了想自己谈论的话题,立马推测出笔魔想要知道陆小凤的消息,纷纷表示这点好啊,他们平常最喜欢地就是八卦,更别提陆小凤的八卦一点价值都没有,全天下人都知道。 于是想要结交一位绝世高手的他们立马搜集了更多陆小凤的事情,在楼下各种添油加醋的报道,被在二楼的谢离歌听到后心情十分好,那些人感觉自己身上的气势又轻了很多。 像是得到鼓励一般。 他们说的越发起劲。 直到某一天陆小凤踏入了客栈的门口,他们慷慨激昂的声音才戛然而止,一些已经踏上了桌子上演说的江湖人也纷纷在同伴的拉扯下到了地上,客栈一楼随后立马恢复成往常一样。 陆小凤看见此情景,想起最近江湖上不知道怎么到处流传着他的各种糗事,想来一切事情的源头估计就是起源于这。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干,陆小凤心里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十有八九是二楼的那位祖宗惹的事情。 陆小凤自知理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不去管那些说自己坏话的人,十分认真的踏着楼梯来到了二楼厢房门前。 “叩叩!” “进来。”门内传来冷淡的声音。 陆小凤推门进去,发现厢房里面的花满楼和谢离歌各自一方坐着,正对着他的白发男人瞥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低头摸着怀中地胖松鼠。 “伯父,好久不见。” 谢离歌没有直接回答,而起问了其他问题:“你今天走了正门?” 想起他特意在窗户口设的陷阱,谢离歌表情僵硬了一会儿,随后很快就变得正常。 反而是陆小凤被这么一问,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32.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5 谢离歌面色如常:“没什么”。 之后完全忽略了窗外专门给陆小凤设置的陷阱, 面色如常的转移了话题。 “你过来有什么事?” 陆小凤原本还有些疑惑, 听见谢离歌的问话被吸引注意力,自然而然就忘了, 挠了挠脑袋,说道:“今天决战要开始了, 我过来是带你们进去。” 谁知, 谢离歌摇了摇头:“七童不进去。” 什么?陆小凤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理所当然,毕竟花满楼此刻还在养病当中, 紧张如同谢离歌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干儿子去冒险,况且花满楼为人不喜杀生,对于决战一向能避则避, 不愿意去也是应该的。 陆小凤转过头对着花满楼说道:“七童你是呆在客栈里?” 花满楼微微一笑:“自然,等你们回来。” 谢离歌没有说话。 陆小凤带着谢离歌走了,路过京城下面街道的时候,陆小凤环顾了下四周繁华的场景, 人群熙攘,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谢离歌挑眉:“你叹什么气?” 陆小凤看了他一眼,有些哀怨地说道:“我有些后悔将你扯进这场决斗里面了。” 先不说这场决斗已经出现了太多变化,皇帝, 飞云岛, 万梅山庄, 甚至就连蜀中唐门都掺和在里面, 一环扣着一环, 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陆小凤感觉自己身后都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推着他们。 谢离歌十分冷酷的戳破他的幻想:“没用的,叶孤城既然已经将请柬发给我,说明我已经在那些人的眼中了,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 陆小凤可怜巴巴的道:“哦。” 谢离歌不准备和他多解释,目光看着前方,随着他们的步伐城墙已经慢慢开始靠近。 高耸的墙壁十分坚硬,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缝隙被用泥土填了个满满当当,很是严密,城墙巍峨耸立,上首一杆红色大旗飞扬,旗下站着昂首挺立的军人穿着一身盔甲,周身气势恢宏,目视前方。 城墙下面有道大门,门口正有军士在检查入内的人,只见其中一看就是江湖人装扮的人从怀中掏出一条缎带递给了检查的军士,军士接过后上下翻看,确认无误后点头放人走。 后面的陆小凤看见这一幕,瞪大了双眼,他不记得自己有将缎带给这个人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的时候,检查的军士已经近在眼前,他掏出缎带递了过去,身后的谢离歌也是同样的动作。那军士先是将陆小凤的缎带还了回去,示意后面通过,这才接过谢离歌的缎带。 接缎带的时候他目光不小心瞥过后者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然而下一秒看见后者漆黑的瞳仁的时候,心里感觉有些毛毛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那军士自然不敢多看一眼,他一挥手,赶紧放人。 谢离歌居高临下的将一切尽收眼底,自然没有放过那军士的惊艳目光,心下不满,不露痕迹地放出一丝声势,满意的看见后者直接打了个寒颤,之后再收回。 放人后,他就跟上了前面陆小凤的步伐。 城门是有时禁的,此刻已经夕阳西下,金乌坠落,血霞漫天。 两个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同时加快步伐,他们距离决斗的场景还有不小的距离,期间还要经过不少次数的检查,距离约定好的决斗时分已经没有多少了。 陆小凤因为来过一次的原因,还算熟悉皇宫,他带着谢离歌左拐右拐中间路过不少检查的地方,仔细通过,这才到了决斗的场地。 中间了有一个插曲,陆小凤被一名大内侍卫叫了过去,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凑到一旁讲了半天话,过了一会儿,陆小凤过来和谢离歌说自己可能要走一趟,谢离歌挑眉,看了陆小凤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也没在意,挥了挥手,让后者走吧。 这一走,便是几个时辰。 等陆小凤如同死狗一样回来的时候,早已经月上柳梢头,那面前大殿上的两个白衣如雪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在屋檐上,拎着长剑,正视着对方。 谢离歌看见陆小凤回来了,转过头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看向了屋檐上的两个人。 因为大殿很高的缘故加上金色琉璃瓦在月华的照射下会有反光,对于视线造成了一定障碍,谢离歌便看得不是很清楚,他皱了皱眉,环顾了下四周。 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后面也有一个大殿,正对着那两人决斗的地方。 谢离歌直接运气,大轻功一甩,脚下出现朵朵墨荷,清雅至极,他闲庭逸步的走在墨荷之上,来到了对面大殿上,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个酒壶和酒杯,眯起狭长的眼睛扫过下首看见墨荷出现呆若木鸡的众人。 “看我干什么?”谢离歌轻轻一笑,低哑的声音如同羽毛在众人心中拂过,让人心痒痒。 众人看着大殿上方的白发如雪的人,不像凡人反而像魔,浑身血气缭绕天生带着三分邪气,薄唇轻勾,吓的众人纷纷倒退一步。 其中不少人内心感叹不愧是笔魔,光是气势就让他们心里发悚。 陆小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场景,他带过来的祖宗坐在了上方,目光挑挑拣拣好像在挑选猎物看着下面众人,而平常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各位江湖人士此刻完全变成了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的团在一起。 而且那些江湖人似乎十分害怕的样子,恨不得距离那座大殿十丈远,留下了偌大的空地。 陆小凤:心情复杂! 江湖众人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他们也不想这样丢人啊,关键是他们根本不敢挣脱上面那人气势,刚刚那个能够内力化形的墨荷完全证明了笔魔的实力,那可是内力化形啊,所有内力化形的都是恐怖的存在,他们所有人凑在一起也不够一盘菜。 传说这位是比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两个绝世高手更加恐怖的老怪物,手段十分诡异,心情喜怒不定,没想到他也过来了,不是说这位平常只会待在客栈的吗? 聪明的人已经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明白肯定是有人邀请了笔魔过来看场子,八九不离十就是多管闲事的陆小凤,一时间,内心忍不住咒骂这只麻烦精。 你说你多管闲事就算了,为什么要将这座大山搬过来,这可是揍过西门吹雪的牛人啊。 这么一想,他们更加害怕了。 人群中的司空摘星看见大殿屋顶上高高在上的白发男人,一边在心中滴血自己的任务失败一边吐槽给他任务的人不安好心,这就是他们说的和西门吹雪差不多?盗圣大人恨不得将发布任务的人挂在城墙上晒个几天几夜,让那人脑子清醒一下,光是气势就将这里众人压得动弹不得,还叫差不多? 司空摘星决定一出去就将任务给回了,作为盗圣司空摘星的眼力自然不差,十分清楚那人周身血气乃是真正杀过人才能留下来的煞气,粗略一算,起码是几个门派的人命堆成的。 这样一想,司空摘星倒吸一口冷气,我滴个乖乖,这陆小凤哪里找来的老怪物,宰了这么多人命还没有走火入魔,看后者神智清明还逗弄众人的模样,估计离死还有一段距离,这种恐怖的家伙他是惹不起了, 司空摘星十分惜命地隐藏自己的身份了,低调的躲在人群,不再冒出头。 保命要紧! 如果知道司空摘星内心的想法谢离歌估计会十分欣赏后者的眼见,毕竟来这个世界这么久,陆陆续续见过很多人,司空摘星是第一次只是透过他周身血气就推断他的经历。 上个世界走的时候可不是将那些门派的高层屠了个一干二净嘛! 只可惜他不知道。 谢离歌把玩手中的酒杯,杯中清澈的酒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撞击着杯壁,月华从空中流淌下来,闪着洁白的晕光缠绕在发尾,发间的银饰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宛如亘古不变神袛在享受自己独有的寂寞。 “嗯?”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往下面轻轻一扫,停在了旁边瞪大眼睛看向这里的陆小凤身上 陆小凤感觉到目光袭来,腿有点发软,咽了咽口水:“前、前辈!” 得,伯父都没喊了。 “上来陪我喝酒!”谢离歌淡淡的吩咐道。 “啊!”陆小凤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十分听话的爬上去了,坐在谢离歌的旁边,看见后者递给自己一只酒杯。 “这是?” “自己倒!” 还没说话手中就被塞了一个酒壶,陆小凤咽了咽口水,乖乖的倒了。 陆小凤性格也很豪气,既然说是要喝酒自然就敞开肚子喝,他将酒杯斟满酒液凑到面前喝了一口,感觉辛辣回甘的酒液滑去了口中,眼前一亮,忍不住赞了一句:“好酒!” 这酒竟是比起他在皇宫中喝的御酒也丝毫不差。 谢离歌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僵持的两个人,听见陆小凤的话,微微一笑:“好喝就多喝点。” 33.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6 陆小凤哦了一声, 摇晃着酒杯, 没继续喝,而是顺着谢离歌的目光看向了对面。 在月光下看来, 叶孤城脸色果然全无血色,西门吹雪的脸虽然也很苍白, 却还有些生气。 两个人全都是白衣如雪, 一尘不染,脸上全都完全没有表情在这一刻间, 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 眼睛里都在发着光。 每个人都距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剑虽然还没出鞘,剑气都已令人心惊。 这种凌厉的剑气,本就是他们自己本身发出来的。 谢离歌不露痕迹的看了眼那个装模作样地叶孤城,对方头顶着个“伪”字, 又看了眼旁边一脸紧张的陆小凤, 但笑不语。 这场决斗倒是很有意思。 人是假的,剑也是假的,有人知道, 有人蒙在鼓中。 很快, 伪装者一个回合便被西门吹雪一剑挑落在地。 西门吹雪冷声说道:“你不是叶孤城, 你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 正在观战的众人顿时一惊。 不是叶孤城!! 怎么可能! 人群中的唐天纵看着地上的白衣人暗自咬牙, 他以为自己复仇成功的时候, 事实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他只不过是个替身。 堂堂剑仙叶孤城竟然用替身,不得不说这是个绝妙的讽刺。 那倒地的白衣人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紫黑的血水,一句话没说,便已经死去。 陆小凤想起了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大内总管,那个姓王的老太监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他飞快的凑到了魏子云面前:“皇帝在哪里!” “陛下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魏子云发怒道。 陆小凤也没心情跟他纠缠,十分直接的说道:“如果你再拦下去,我肯定你忠心的皇帝陛下一定会没命!” 整个大内皇宫叶孤城要去哪里随便一想就明白,紫禁城是皇帝住的地方,决斗设在紫禁之巅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许是叶孤城剑仙的名声太过响亮,所有人都下意识回避了这样的可能性。 陆小凤也不愿意这样想,然而事实告诉他就是想的那样。 魏子云一下子卡壳了。 良久,也许是陆小凤的神情太过肯定,他一下子竟然产生了犹豫之感,到底还是护主心思占据了上风,魏子云不愿意冒险,他冷声说道:“我带你去。” 陆小凤没有理他,他三两下跑到了屋顶。 来到了谢离歌面前,抱拳,恭敬道:“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魏子云一看见陆小凤的动作,立马噤声,他当然知道笔魔的厉害,事实上当时谢离歌上屋顶的全部过程他都在场,那如同泰山压顶恐怖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 同时他面色慢慢开始严肃,陆小凤这般架势让他明白殿内可能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谢离歌本身对于皇帝还是很有好感的,以前听自己便宜干儿子不止一遍在耳边念叨良主,知道这皇帝是个好的,再看看面前抱拳一脸紧张的陆小凤。 盯了对方半天,直到后者紧张起来的时候。 这才缓缓开口。 “走吧。” 陆小凤松了口气,正准备上前主动带路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拎着衣领提到了半空。 嗯? 陆小凤一脸蒙逼的看着悬在自己脚下的墨荷。 耳边传来冷声:“别乱动,想死就自己跳下去。” 陆小凤立马不动了,他还不想死。 之后他便感觉到似乎是在墨荷之间跳跃,墨色晕染,一路上风驰电掣,谢离歌看着地图上的绿名黄名聚集的地方停了下来,正好俯视着窗口里面僵持的两波人。 其中一波为首的正是消失不见的叶孤城。 月色正好。 霜华满天。 叶孤城开始拔剑对着面前明黄色的身影,下一秒,就可以要了对方的性命。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见了门外的两个人。 “陆小凤。”叶孤城淡淡的看着门外的身影。 被拎在谢离歌手中的陆小凤没敢吱声,而是将主动权交给了身后之人,目光投向了黑眸深不可测的谢离歌。 叶孤城也看见了一身煞气缭绕的谢离歌。 “是你!” 谢离歌挑眉:“是我!” 他从空中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空无一物的脚底好像真的出现了楼梯一样,唇角带笑,眉眼邪气,高高在上的走进了屋内。 众人皆是怒不敢言。 而一旁的皇帝则是十分好奇的看着一脸“老子就是过来搞事,你能把我怎么样”表情的谢离歌,看着后者拎着一脸看破红尘的陆小凤,坐在了椅子上,随手像是扔掉货物一样将陆小凤提溜在地上。 叶孤城叹了一声:“你本不该来的。” 他邀请这人便是为了增加这场决斗的真实性,掩藏自己的踪迹,没想到这么快就识破了。 叶孤城不愧是一代剑仙的人物拿得起,放得下,一看谢离歌的样子他便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成功不了,重新塞回剑鞘。 谢离歌撑着脸,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表情,发现其中两个相似同样穿着明黄色衣服的男人,一人露出狰狞的表情,另一位也要平淡很多,目光看向他也透露着好奇。 他顿时明白了事情过程。 狸猫换太子吗? “我不来,可不就是错过了一场好戏。”谢离歌淡淡的说道,一边拿起旁边的茶盏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陆小凤看见了这一幕,十分贴心的倒满送到了谢离歌面前。 谢离歌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果然贴心。 低头慢条斯文的饮了口茶,仅仅只是目光便镇的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动手。 叶孤城沉默了一会儿,“是我的错!” 话音刚落,房外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门被从外面暴力推开了,数量众多的兵士冲了出来,领头的真是魏子云。 叶孤城回过头,才发现四面都已被包围,几乎叠成一圈人墙,数十柄寒光闪耀的剑,也几乎好像一面网。 不但有剑网,也有枪林,刀山。 金戈映明月,寒光照铁衣,紫禁城内的威风和煞气,绝不是任何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一向冷静镇定的魏子云,现在鼻尖上也已有汗珠,手挥长剑,调度全军,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叶孤城,害怕后者突然袭击。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坐在旁边静静喝茶的那个人。 从他一进门他就看出在场所有人众星捧月一般围在白发男人面前,即使面对人数众多的大军白发男人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目光扫过众人如同神灵俯视蝼蚁一般。 “呵,陆小凤。”谢离歌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说道:“是你通知的兵?” 陆小凤心虚的挠了挠胡子,这人的确是他叫来了,临过来之前他还特地跑到魏子云面前溜达了一圈,如果算起来的话,的确是他叫的没错,当然话不能这样说,陆小凤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这个……” “你还记得你叫我过来的理由吗?”谢离歌温柔的说道。 陆小凤想起来了自己当初说是要让谢离歌看一下两个绝世剑客的比赛,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其失望,结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谢离歌看见了一场假赛。 陆小凤立马知道祖宗这是不满了。 就在他准备努力挣扎的时候,好歹死得体面一点的时候,他耳边传来了谢离歌的声音。 “继续决斗吧。” “啊?”陆小凤卡壳了。 谢离歌理所当然的挑眉:“我陪你过来只不过是为了将叶孤城抓过去继续决斗而已。” 不要认为谢离歌是什么好人,他绝对不会为了不想干的人浪费精力,即使是皇帝也一样,与其说他救了皇帝,不如说他更想看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两个人的决斗,中途出了差错,没关系,他照样将他扭回来。 叶孤城沉默了,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人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魏子云鼻尖渗出就汗滴,双腿有些颤抖,只有他知道那个男人在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他的本意真的只是过来看戏,甚至为了防止他出言反对,直接用气势压抑着他。 魏子云不愿意露出怯势,只能苦苦挣扎。 谢离歌淡淡的瞥了眼下面的魏子云,继续低头喝了口茶。 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小皇帝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魏子云,让他们过去吧。” “陛下!”魏子云还想要说什么。 小皇帝摆了摆手,目光看向了一旁慢条斯文的谢离歌,“这里终究是太和殿而不是紫禁之巅,朕也很想看看在朕的天下最厉害的两名剑客之间的决斗。” 言下之意,竟然是要让叶孤城回去紫禁之巅继续开始的决斗。 谢离歌笑了:“陛下果然不同凡响。” 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很干脆的放弃了要求。 小皇帝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谁让我也好奇这场决斗的结果呢。” 34.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7 然而无论小皇帝怎么掩饰, 谢离歌最终还是带着叶孤城和陆小凤大刺刺的离开了太和殿。 原本守在殿前的众将士自动分开一条路, 容三人通行。 紫禁之巅。 重新开始的决斗,同样的场景, 两个同样白衣胜雪的身影在相对而立,锋利的剑气在两个人形成了个圈。 忽然间, 一声龙吟, 剑气冲霄。 叶孤城剑已出鞘。 剑在月光下看来,仿佛也是苍白的。 苍白的月, 苍白的剑,苍白的脸。 叶孤城凝视着剑锋,道:"请。" 西门吹雪沉默的拔出剑, 同样的开始了招式。 剑是信仰,也是生命, 两名剑客此刻已然变成了他们手中的长剑,剑锋并没有接触, 外人看来两个人的移动十分缓慢, 手上的招式却瞬息万变,一些懂得人则看的目不转睛,这是最为顶尖的剑客之间的决斗, 从前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 他们贪婪的扫过两个人的剑势。 叶孤城的剑就如飞仙岛上面的云, 自由而随意。 西门吹雪的剑则如同傲然挺立的梅, 九分的冷淡, 一份的随意。 陆小凤站在谢离歌的旁边焦急的看着上面的两个人, 指尖已然变的冰冷,这两个都是他的朋友,两个人如同命运一般,有一个人肯定要死去。 就在此时,上面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两柄剑用尽全力刺出。 陆小凤眼睁睁看着西门吹雪的剑已然率先刺进了叶孤城的胸口,叶孤城的剑好像慢了一拍,随后他闭上了眼睛。 手松开了剑。 长剑缓缓掉落到地上。 “伯父!”陆小凤焦急的喊道:“有劳您了。” 一旁的谢离歌则立马提起大轻功左手运笔,几个招式之间跳到了正在决斗的两人之间,此刻叶孤城已经陷入了昏迷,谢离歌一只手个芙蓉并蒂熟练的将西门吹雪的攻势稳下来,另一只手抱着叶孤城正跳到一旁,食指凑到鼻尖,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声,忍不住松了口气,幸好,还活着。 他抱起叶孤城准备往回走,突然,听见了身后有道男声响起。 随后便是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想起,丁敖挥剑拦住了谢离歌的去路,厉声道:“你不能将这个人带走,他乃是朝廷重犯,即使是尸体也必须要留在这里。” 谢离歌转过头看着他:“你是想要留下我?” 大概是因为救人迟了的缘故,谢离歌的心情并不好,声音有些沙哑,黑夜之中响起让人不禁想起捕猎中的毒蛇,后背忍不住一冷。 丁敖也被吓着了,他咽了咽口水,劝道:“前辈息怒,您何苦要与这乱臣贼子扯到一块儿。” 谢离歌淡淡的说道:“昔年,我与他父亲有些交情,如今只不过是帮故人善后罢了,怎么?有问题吗?” 陆小凤此刻也站在了谢离歌的身后看着丁敖,此刻他已经坚定了自己的立场,而一开始的西门吹雪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丁敖的身后,威胁之意尽显。 而一开始守在旁边的众将士看见自己的头领被困,纷纷对视,齐齐往前面跨了一步。 “且慢!”魏子云面色沉重,他双手紧握,目光看着被包围的丁敖随后又转移到旁边面无表情的谢离歌脸上,缓缓道:“放人。” “ 统领!”丁敖忍不住喊了声。 “闭嘴!”魏子云呵斥道,随后对着为首的谢离歌一抱拳道:“前辈闻名江湖,武功早已独步天下,离开皇宫晚辈自然无法阻拦,只不过晚辈还是要说的就是,这是职责所在。” 他们这些大内侍卫首先效忠的便是皇帝,其次的才是其他人,叶孤城这次谋逆魏子云他们自然不可能放过。 君辱臣死。 他们愿意为自己的君主抛弃自己的性命。 陆小凤叹了口气:“可是你却放过了我们。” 魏子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陛下仁慈,让众侠客早日出城,死活不论。” 也就是说这次叶孤城刺杀的事情被轻轻放下,算是在皇帝心里留下了案底,我知道你还没有死透,不过我也不愿意追究你责任,当然下次你要是还敢再犯的话,那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显然这是皇帝退步的意思。 谢离歌挑眉,觉得这小皇帝十分有意思。 想了想,他终究还是没有去找小皇帝,抱着叶孤城往城外客栈飞去,西门吹雪紧跟着他,至于陆小凤则被魏子云带走了。 据说是圣旨里面说要陆小凤去南书房一叙。 客栈。 独立的小楼已经被花满楼包了下来,外面种了很多花草,幽幽香气弥漫开来,深秋季节,桂花绽放。 叶孤城缓缓醒来,他意识从黑暗中被拉扯出,一睁眼便是头顶雪白的暖账,他疑惑的摸了摸胸口,他记得自己被西门吹雪的剑刺进了胸口,应该已经死去,手指摸到了疏透的绷带,他低下头一看,发现自己被绷带缠个严严实实。 这是被救了?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靠近,立马转过头看去,发现一位白发如雪的邪气男子正与西门吹雪说些什么,一边跨过门槛,谁知正好对上了叶孤城的眼神。 “这是醒了?”谢离歌挑眉笑道。 叶孤城立马明白了救自己的人是谁。 “多谢。” 虽然他早已经有了必死的信念,然而救人就是救人,他的命的确是眼前之人所救。 谢离歌没有居功,他摇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将你从宫里面带出来而已,具体怎么医治还是小西门做的。” 他一个花间走的可是抽蓝的,救人什么的还是要专业的来。 叶孤城嘴角一抽:“……小西门。” 他怎么都无法用这样的昵称和面前冷漠无情的剑客联系在一起。 谢离歌靠在门前对于叶孤城古怪的脸色,心情十分好,人就是这样心情越不好就要找对比。 “我是花满楼的义父,你和陆小凤一起喊我伯父就行了。”谢离歌笑完了之后,开始自我介绍,他对于叶孤城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有些人无论怎样一张好脸就能占据很大的分。 起码谢离歌看叶孤城的脸很顺眼。 “义父,你又在逗人了。”正在从门口端着点心走进来的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叹了口气,进入了房门。 叶孤城看见这位翩翩佳公子双目被绷带遮住,明白这就是鲜花满楼的花满楼了,看着后者通身温柔可亲的气息,忍不住微微一松。 谢离歌摆摆手:“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他们两个的确都很有趣。” 话中所说的他们当然指的不单单是叶孤城而是连着西门吹雪在内的两个人。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可以毫无忌惮的调侃两名绝顶的剑客。 西门吹雪抱着剑站在门口,无视谢离歌在一旁的挑衅,他正视坐在床上的叶孤城,淡淡的说道:“你,很不错。” 翻译过来的意思:你的剑法很不错,和你比剑的时候也很愉快,咱们下次有空的时候一起练练………… 总结下来就是交朋友。 叶孤城笑了,那张洁白的脸上满是释然的笑意:“多谢夸赞,庄主的剑法也不同凡响。” 同样是剑客两个人的默契非同一般。 谢离歌默默地看着商业互吹,没吱声,他不是练剑的,听不懂这两个人说的到底是什么。 花满楼放下盘子后担心的看着叶孤城:“不知城主恢复过后打算如何?” “应该是回到飞仙岛吧。”叶孤城想了想,沉默道:“岛上的事情太多,我需要尽快回去。” 其实这次的事情叶孤城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毕竟坐拥富饶的海外岛屿,叶孤城在飞仙岛上大地位与皇帝并没有差别,甚至更胜一筹。 不过如果重新给一次机会的话,叶孤城可以肯定自己还是会这样的选择。 做下决定,便不会后悔。 花满楼点了点头:“城主战败消息传出后,岛内自然会有恐慌,不知您是否需要递什么信?”不得不说,花满楼简直就是个天使,他永远贴心的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 “如此便是多谢。”叶孤城有礼的点了点头。 这一修养,便是过了数天, 到了一个风高气爽的天气,已经修养好的叶孤城选择了告别,同行的还有西门吹雪。 叶孤城对着二楼往下看的谢离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小楼重新恢复了安静,唯一区别的就是小楼原本周围还会有几名江湖人在四周打探消息,可是自从谢离歌在上次大战出现过后,那些罕见的人烟也消失殆尽了。 小楼周围只剩下普通的邻居。 街道上熙熙攘攘双边摊贩在说些什么,有些走夫抬着柴挨个挨个的敲门问道,陆小凤抬起头看着二楼,发现从窗户口探出来个毛绒绒的小脑袋,他有些哭笑不得。 35.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8 此为防盗章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微微放下心, 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 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 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 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 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 顿了顿, 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 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 招了招手, 道:“无花, 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说白了,谢离歌对于重建黄山剑派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他认为这只是安抚自己妹妹的一个手段。 石观音同样听见了,忍不住出声:“兄长大人为何?”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拒绝当黄山门派掌门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相信了后者的说辞,然而后者刚刚的一段好像交代遗言的话语让她有些冷汗直冒,她心底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石观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甚至知道自己有病,从灭门之夜后她就发病了,她这一发发了几十年,当时的阴暗和绝望直到现在还缠绕着她,所以她也有了个猜测,她的兄长会不会也有了同样的阴暗和绝望,他同样得了病,只不过他将这一切压了下来。 谢离歌手一摆,成功的阻止了石观音接下来准备说出来的话。 石观音眉头狠狠一皱,听话的没有说出来。 之后,谢离歌冲着南宫灵招了招手,让后者过来。 南宫灵立马蹦了起来,几下跳到谢离歌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谢离歌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哼道:“叫什么老祖宗,叫干爹!” 南宫灵倒抽冷气,反射性后退一步,看见谢离歌十分严肃的脸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了沉思的无花。 谢离歌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事不关己的无花,淡淡地抬起头说道:“你也一样!” 无花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强权在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喊出口,况且他们的娘也十分赞同的压着他们一起喊爹。 石观音想法是这样的——她的兄长想要个干儿子,因为自身没有子嗣这个有毛病吗?没毛病!!她有两个呢,分一个给他也无所谓,两个全要也行啊。 “干爹!”两兄弟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冒出了这句话。 谢离歌听到这话顿时心情舒畅,他默默的在心底对着系统说道:“怎么样,评分有没有上涨!!这可是直接让目标人物喊干爹了!!” 系统看了下页面,发现经验值如同吃了激素一般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涨了,涨了,涨到70了!!” 他真是赚了,虽然这次的宿主臭不要脸,但是假如后者接下来的考验都这么快完成的话,他愿意跪下为后者打Call!! 外界,谢离歌依旧笑意潺潺,他带着石观音母子三人看了黄山剑派四周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丐帮驻地。 第一天:谢离歌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丐帮众沉默的目送平常一直懒散蹲在石屋里的大长老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恐怖的气息滔天,一棍一酒一鹰,那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几十米,所走之路正是各大门派,一路上行人皆恭敬避开。 第一站是巍峨的华山派,谢离歌仰头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眯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以前好像也这样干过。 “宰了你们,我就可以安心走了吧!”谢离歌低语,一步一步的从山脚来到了山尖,来到了华山派门前。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自语,实则声音在华山派众人耳边炸响。 华山派正厅沉默的众人听到这句声响,有人沉默的闭上眼睛,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个人他他他还活着!!” 他们心中的梦魇终于来找他们索命了。 太过惊悚的事实让很多人心神不宁,更多人选择了逃跑,然而并没有用,在他们逃出去的下一秒便被一根青绿色的竹棍毙了命! 谢离歌喝了酒,心神似醉非醉却身形诡异,一根竹棍使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华山派的掌门、长老全部命丧棍下,剩下的也四处逃窜。 其他门派的探子看见了这一幕,有年老的不免想起了当年震惊天下的事件,心下一颤,便拉着徒弟往山下狂奔,不敢再看那门中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一眼。 谢离歌当然知道这一切,只不过他没有在意,他懒懒撒撒的走出了门外,丢下了身后一地的尸体。 到了山脚那徒弟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依旧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师父,我们干嘛跑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能不跑吗,再不跑你连命都没了,我当初教你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是让你绝对不要碰的,你知道哪件事情吗?” “知道啊!”徒弟不以为意的说道:“黄山剑派嘛!” 那师父看徒弟这样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道:“知道你还问,那个杀神回来了,你说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会好过,咱们不跑信不信一起死在那!” 那可是曾经打上众多门派的杀神啊。 徒弟闻言,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的师父不可能骗他。 “真的是大公子吗?我的娘啊,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华山派,还将人家高层给屠了一干二净!!” 徒弟兴奋不已,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啊,他竟然有幸见过一面! 师父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这才低声对徒弟道:“还能怎么着,报仇呗,你看着吧,接下来肯定不止这一家!” 他仿佛可以看见接下来几天腥风血雨的江湖。 事实上,这位老探子的话一语成谶。 华山派的灭门案件在江湖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知道当年的黄山剑派灭门惨案的蹊跷,却没想到会与这些名门正派扯上关系。 “华山派也算是大门派了,没想到高层都被屠杀,剩下的普通弟子也树倒猕猴散,真是凄凉无比!”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有人不服:“那也是他们曾经做的孽,这大公子一来没动百姓,二来也放过了门下弟子,只杀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众人,这可比那些人要仁义太多了。” “就是!” 众人纷纷应和,他们祖辈都是混江湖的,对于这段秘闻也算是熟悉。 “不过现在是第几个门派了?” 36.当医师不如当干爹19 此为防盗章 胡铁花也不想和这位祖宗辈的打交道,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好奇呢?千里迢迢让他们过来却什么也不说, 试探询问没有一个管用, 他这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谢离歌轻笑了声:“你知道我有事要让你们干?” “那当然!”胡铁花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神情得意洋洋地道:“全天下都知道没有老臭虫解决不了的麻烦, 您既然邀请了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情拜托。” 老臭虫的麻烦都是这样找上门哒。 楚留香听见自家好友的话语,脑袋上忍不住挂着黑线, 什么叫做麻烦都是找上门了, 说得他跟扫帚星一样,如果不是在丐帮的地盘,他定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无花听见胡铁花的话, 轻笑了声:“盗帅义薄云天,自然会为了旁人管些麻烦。” “可别再给我添帽子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心下感叹幸好他将三女送回了船上, 否则现在她们定与无花一同嘲笑自己。 无花但笑不语。 楚留香抬起头看向谢离歌, 道:“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助前辈的,定全力以赴。” 谢离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有啊。” 楚留香也笑了:“不知是何事?” 谢离歌抬起头伸出手指指了指楚留香,意有所指地说道:“这需要借香帅的身份一用,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 香帅与六扇门中的人好像很熟?” 楚留香立马明白了对方这是有备而来, 连他背后的身份都调查了一清二楚,不得不苦笑一声:“丐帮果然消息灵通, 晚辈的确与六扇门关系匪浅, 前辈问这事是准备将黄山剑派一事上报给朝廷吗?” 六扇门指的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三法司衙门,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刑部大理寺。 传说的六扇门则是指捕快之中一个特殊的旁支, 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久为官府通缉的要犯,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楚留香能够与其关系好但是理所当然。 据来报的丐帮弟子说,楚留香很可能是六扇门的人。 谢离歌觉得八九不离十,楚留香能够在江湖上偷盗这么多起还大摇大摆的在京城玩耍,怎么看都有持无恐,解决的案子应该也有六扇门的情报。 谢离歌将竹棍放在桌子上,目光沉静,面对于楚留香的试探根本不理睬。 楚留香碰了个软钉子,自知无趣,心虚的摸摸鼻子,主动开口问道:“前辈有事明说即可。” 谢离歌似笑非笑,早就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老子玩试探,小样儿,当年你师父那样拽不还是被老子一个无视大法忽悠过去了。 “我需要一张证明。” 楚留香咦了一声,他想不起来世界上有什么是这位拿不到的东西,竟然还需要六扇门开出来的证明。 谢离歌一只手撑着下巴,眼前楚留香震惊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情很好,唇角微勾:“怎么?不信吗?” “当年黄山剑派被灭族的时候,地契早已消失在那场大火,按理说所有土地应该都归了国库,这次向六扇门提出这个要求,我们可是诚意满满。” 楚留香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面前的老祖宗露着健壮的胸膛,懒散的披着外套,俊朗的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让他背后一僵。 这诚意满满归诚意满满,楚留香垂眸想了想:他们六扇门最近有没有和别的门派搞合作项目,从记忆中寻找,再三确认并没有人要那块地后这才微笑着答应。 这万一要是搞了个乌龙,这块地被哪个门派买过去,楚留香觉得自己六扇门估计不够这位老祖宗耍完一套棍法的。 “不知前辈所谓诚意……”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向了早已经等待在旁边的石观音,就是不看楚留香也不接后者话茬,呼,这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 想起自己这一世都快70了,干儿子也30多岁了,谢离歌越发心安理得。 石观音能够在大沙漠聚集这么多财富,除了李父留给她的一部分外,更多的是她做生意所得。 看见兄长大人将这件事情全部交给了自己,李琦居高临下的对着楚留香露出个十分和善的微笑。 笑容很美很媚。 假如换作是其他时候楚留香甚至不介意出言称赞一番,然而此刻他只想死,如果说刚刚的笑容有多么温暖接下来李琦对他的话就有多么冷酷无情。 “妾身对于这块地有些提议……”李琦脑海中飞快闪过衙门对于地的定价,一边举例一边死命的压价。 这块地本来就是他们的,要价这么高干脆去抢好了,压价压价! 李琦面上不露分毫私底下却分寸不让,步步紧逼,在这个谈话中凭借着气势占据了优势。 她曾经想过拿出当年黄山剑派遗孤的身份从六扇门拿回他们的土地,这样不用花一分钱还能得到便宜,只可惜,李琦想到一半还是放弃了,这并不想她那沙漠迷宫那样没有人管,假如真的要重建黄山剑派,这土地一切都要来的正大光明。 楚留香正是明白这一点,心中对于对面兄妹俩恐怖的压价拼了命的反驳,坚决不退步,假如地真的卖成功他甚至可以从六扇门那里敲一笔,蚊子再小也是肉。 南宫灵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写着道德经的书,说不出话。 无花则默默盯着自己手中的孝经沉默不语,他总感觉谢离歌知道了些什么。 踏入房间的谢离歌自然不知道两个人内心的想法,他坐在了窗户前的竹椅上迫不及待的看着系统给予的奖励。 【滴!任务对象好感度已达到50,完成《兄弟间的亲情》任务,奖励已发送到您的任务箱,请注意查收。】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打发了他们,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老二,你说会有什么奖励?” “滴!不知道,据后勤部所说此项奖励乃是丐帮帮主郭岩友情赞助。”萌萌哒的系统冒出了头,无动无波的声音说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啥? 谢离歌听到郭岩这个名字,手情不自禁一顿,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丐帮的身份,听说郭岩脾气比较暴躁啊,谢离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剧情,他默默退了一步,嗯,漫天飞舞的打狗棍法他还是很怕的。 谢离歌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件,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万一郭帮主真准备送我降龙十八掌套餐呢?”他义正言辞的和系统说道。 系统由衷的赞道:“宿主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过奖过奖。”谢离歌十分谦虚。 系统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他就没见过比他宿主更不要脸的人了,话说当初宿主当初还挺正常,一开始就心心念念自己的全勤,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擦了擦血,系统说出了事实。 【嘀!请不要怀疑后勤部的专业问题,根据洪荒大宇宙网络法第一百三十八条,所有邮寄的快递物品都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查,确保包裹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谢离歌顿时放心了,眉开眼笑的拉着系统继续讨论。 “早说嘛,老二,你说咱们的帮主大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 系统装死。 谢离歌也不在意,等他看见包裹里装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装得正是丐帮最新的门派套装! 燕云套。 谢离歌从郭胖子在官网放出视频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他也是第一批去刷的人,只是校服还没刷齐,他就穿越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以后再也不说系统坑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丐帮果然很穷,他拼死拼活完成了任务,帮主郭岩随便送了套校服就打发他了。 不过想归想,谢离歌还是十分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丑到没朋友的初始套装换上了燕云套,原本蓬头垢面的头发梳在后面,眉眼深邃,随意的披着绣有龙鳞纹的长衣,健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霸气中透露出痞气十足,挺直的剑眉满是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出去逛街,初始套就是脑门上一定被贴我是恶人标签无赖混混,而燕云套则是成功人士的黑社会大佬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外面正在刻苦读书的南宫灵刚刚才从水母阴姬被自家老祖宗抽得跟陀螺一样的恐惧中挣脱,还没来得及舒缓下心情,睁开眼,就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咳咳,……”南宫灵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卧槽,门口站着浑身上下闪耀一个帅字的男人是谁? 要不是那根平常揍他的棍子,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由此可见南宫灵这熊孩子究竟被青玉棍抽了多少次了。 37.当医师不如当干爹20 此为防盗章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 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 自然也是他的长辈,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得, 他这次又被坑了。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到。 花满楼轻轻笑道:“义父莫要再打趣他了。再下去的话,恐怕他的胡子都要掉了。” 谢离歌没说话,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只是到底还是听进了花满楼的话,没有继续打趣陆小凤,掸了一下衣服袖子的灰尘,闭上眼睛,享受茶香口中绽开的芬芳。 他不说话,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小凤看着谢离歌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那套喝茶的动作看起来随意实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 更是处处清贵, 一眼看去与周围格格不入,让土包子陆小凤不由大开眼界。 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很多达官显贵,早已了然于胸,而如今见到这个人时他才发现那些自称贵族的人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 魏晋风流在男人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陆小凤完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 当然他内心的警惕同样没有少, 相反还变多了。 这种警惕的是一种来自于危险的预知, 这种本能让他逃脱了很多本该致命的危险。 不过陆小凤在谢离歌身上碰见的警惕却与平常的不大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在这个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事实上陆小凤认为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即使对面的那个十分的可怕,陆小凤目光依旧充满惊艳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对,没错,是好看! 一头洁白似雪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狭长的眸子微眯,精光在瞳孔一闪,君子腹中自有芳华,那个人好像后面一大片花海一样风华。 他清雅贵气的脸庞在如雪的白发映衬下多了几分恶劣的邪气的苍白,凉薄的唇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陆小凤喜欢有趣的人也热爱交朋友。面对如此神奇的人,陆小凤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交一个朋友,一双眼睛激动到发亮。 谢离歌听着窗外的鸟鸣声,虫鸣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 “我是七童的义父,你唤我伯父便是。”谢离歌低眉把玩着手中玉笛,淡淡的说道。 伯父啊! 陆小凤想了想,觉得并没有毛病。 花满楼倒是微微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义父起了促狭之心,他并没有阻止,而是看好戏的坐在了一旁。 谢离歌本着不玩白不玩的想法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说这个,陆小凤就忍不住愁眉苦脸,整个人的肩膀都塌了下来,哎,他又遇到了麻烦。 花满楼笑了起来,道:“陆小凤不一直都是有麻烦的吗?” 陆小凤喝了口酒缓解喉咙的干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麻烦,非彼麻烦也。”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拒绝了位绝代佳人的邀请选择了自由自在而遭遇了这样的麻烦吧。 花满楼正欲问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声响,一个细小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踏了上来。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住了。 陆小凤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离歌却发现后者一点动作都没有,十分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好像感觉到了他一样目光投向了自己。 陆小凤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薄薄的唇勾起了微笑。 好吧,他知道了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了,他因为躲这个麻烦而躲到花满楼这边来,而如今却要自己面对,反正他是不敢扯花满楼下水了,如今看对面那个人的护犊子的样子,若他敢将花满楼拖下水。下场必定是不好。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的奔上了楼,神情很惊谎,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能算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活聪敏,只可惜现在她眼睛里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陆小凤对上了那一双惊慌的大眼睛。 头又疼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麻烦,这是他的直觉,在这个小姑娘从街头的时候惊慌地奔向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立马逃跑,没想到逃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小姑娘竟然一路追到了这个楼小楼里面。 花满楼的小楼从来不对有难的人关闭,这个小姑娘自然也就可以上来。 觉得自己可能躲不开这个麻烦了,陆小凤索性破罐子破摔,半躺在身后的椅子,语气十分干脆的说:“不知姑娘有何贵干,一直苦跟着在下,莫非…… 陆小凤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姑娘的上半身轻轻地绕了个圈,语调有些轻挑。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恼怒地,他喜欢管麻烦却不喜欢管别人强加给他的麻烦。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强加的麻烦。 可谁知那小姑娘听见这段话并没有理会陆小凤的话,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连无视了他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色焦急地对着花满楼喊了一句救我! 她像是只柔弱的小兔子在寻找爱护,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花满楼柔声道:"你巳用不着再躲,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已安全了。 ""真的"小姑娘眨着人眼睛,仿佛还有点不信"追我的那个人不但凶得很,而且还带着刀,随时都可能杀人的!"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保证他绝不会在我这里杀人。" 小姑娘还是在慌张,还准备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已没法子再问,追他的人已追到这里来,追上了楼。 他的身材很高大,上楼时的动作却很轻快。 他手见果然提着柄刀,眼睛里也带着种比刀还可怕的凶光,看到小姑娘,就瞪起眼来厉声大喝:"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小姑娘正在往花满楼身后跑,花满楼正在微笑着.道"她既已到了这里,就不必再跑了。" 提刀的大汉瞪了他一眼,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年青人,立刻狞笑着道"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花满楼的态度还是同样的温和,道:"你是谁" 大汉挺起了胸.道"老子就是花刀太岁崔一洞,老子给你一刀,你身上就多了一个洞"。 楼中,上官飞燕面上天真无邪实际上腹中千般算计,她不露痕迹的扫视着小楼的样子,默默在心中记住。 然而目光却在移至到了花满楼后面那个神秘的白发男子时愣住了。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周身气势不凡,十分迫人,动作虽然随意却雅致。 男子清俊如画,君子如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好像能够看透人心。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头转向了她的所在地,上官飞燕反射性的一顿,下意识准备逃离,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这双目光里面无所遁形。 然后她在看见一脸担心的花满楼时停住了脚步,她勉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半响才想起来,对方好像看不见自己。 他是谁? 上官飞燕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脑海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的人对应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发慌,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隐姓埋名到现在。 上官飞燕来不及细想,抬头看向正在和那个大高个对视上的花满楼。 上官飞燕讨厌男人又喜欢男人,她讨厌男人对她的穷追不舍又喜欢男人们对她的迷恋。而此刻花满楼正面对着一个大汉,勉强一点都不紧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她感到骄傲。 为她对这些男人吸引力的骄傲。 听见那人要在自己身上戳洞,花满楼抱歉的说道:“很抱歉,我并不需要。” 崔一洞脸上都已变了颜色,突然狂吼"你不想要也得要"。他反手抖起了一个刀花刀光闪动间,他的刀已向花满楼的胸膛上直刺了过来。 花满楼身子连动都没有动,只动了两根手指。 他突然伸出手,用两根手指一夹,就夹住了崔一洞的刀。 这柄刀好像立刻就在他手指间生了根。 崔一洞拔了半天都拔不出来。顿时脸色都变了,他凶狠的看向了花满楼。从怀中掏出短刀,正准备行刺。 38.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 此为防盗章 无花还好,他早就知道自家娘亲和这位丐帮大长老的关系不一般。 曾经他进入到密室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后者的画像, 现在只是将关系挑明, 他默默松了口气, 抬起头看向楚留香三人拈花一笑,颇有一种任清风拂来,明月照大江的感觉。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 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 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时候更加顺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谢离歌没有关注旁边惊吓的众人,他把目光对准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泪光的双眼,那副美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粉嫩嫩的小萝莉重合在了一起, 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按理说, 当他从系统那里知道自家乖巧的宝贝妹妹变成美丽狠毒的石观音时, 他有些自责,如果他当年没有听信后勤部的话,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的妹妹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 每天纠结的是该去哪里开赏花会。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石观音不是他的妹妹。 谢离歌看着像个小女孩红着眼圈委委屈屈的坐在榻上看着他的李琦, 对后者招了招手:“过来吧。” 李琦起身坐在了谢离歌旁边, 习惯性脑袋一缩, 正好靠在对方腿上。 谢离歌摸了摸后者的脑袋,感受到后者的僵硬,安抚的拍了拍:“一切有我。” 李琦听着自己兄长熟悉的安抚,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的黄山剑派,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将偌大个山庄铺个满满当当,她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美丽少女,而不是现在残忍狠毒的石观音。 真的很安心。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船里透出不规则的光斑,让这一幕变得很美,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安详的依偎在俊朗不羁的男子身旁,浑身透露着信赖,两个人之间流转着淡淡的温情,形成别人插不进去的范围。 然而下一秒谢离歌就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他抚摸着后者的秀发,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正在享受安详气氛的石观音身体一僵,随后习惯性的准备像小时候转移话题忽悠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谢离歌已经知道答案,开始了十分严厉的教育:“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幼体弱,我便不曾多苛求与你,然而做功课乃是每天必备之事,一是能调养你的身体,这些年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体内多处内伤,想必你拉下很多。二是怕你沾沾自喜,你的确能够战胜一些小鱼小虾,可是你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江湖。” 楚留香摸了下自己鼻子,没吱声,他不敢告诉谢离歌他所谓不思进取的妹妹已经称霸武林多年,如果再进取的话,估计她真的要进宫篡位了。 石观音在沙漠纵横多年,说是无冕之王绝不为过,江湖上对于她的身世更是议论纷纷,有说她的武学来自东瀛,也有说他是黄山剑派的孤女是当年那个大公子李歌的亲妹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她凶名在外,却没有人过来讨伐的缘故。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更没有人想到重出江湖的李歌会换个方式,一转身变成了丐帮大长老。 不过…… 楚留香默默摸了下巴,看了眼小女儿姿态的石观音,又看了眼旁边严厉兄长的谢离歌,心中百转千回,鬼使神差了问了句:“那天下第一美人秋灵素的事情……” 一说完,楚留香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然,石观音不顾谢离歌在场,充满杀意地威胁道:“香帅,有些人便是多管闲事而死。” 石观音又惊又怒,即使她知道事实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然而她依旧不想让兄长大人知道现在这个自己犯下的事情。 “这关秋灵素什么事情?”谢离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一般了,秋灵素他认识啊,任慈他媳妇儿,整天带着面纱,据说是毁容了不过听说当年是个大美人,不过这与自己妹妹什么关系呢? 石观音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涉及到她的一个秘密,假如换成旁人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会被她打出去,然而问出的人是谢离歌。 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秋灵素的毁容是我做的。”石观音淡淡地说道,她纤细的手指伸在空中,葱白水嫩,宛如最上等的暖玉,突然,她话头一转,说道:“不过她却没有真的毁容。” 当年她从东瀛回来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心态,捉到秋灵素的时候给了后者两个选择,要么真的被毁容,要么永远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秋灵素选择了后者带上了面纱对外说自己毁容。 39.当将军不如当干爹2 此为防盗章  其中领头的白衣女子点了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后将目光放在楚留香身上,看见其脸上依旧是震惊的神色,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宫主乃是居士, 无花大师过来是为了讲佛理, 至于你, 楚留香, 宫主有请你走一趟。” 楚留香听完恍然大悟, 至于后面说的邀请他走一趟的话,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句:“宫主真是好兴致。” “天一神水之事我神水宫必定严查到底!”白衣女子淡淡地说道。 随后, 她俩一起上前, 来到大殿中央:“走吧, 楚香帅。” 楚留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愿跟着白衣女子们走了, 留下南宫灵无花俩兄弟在大眼瞪小眼, 准确的说是南宫灵直愣愣的看着不染一尘的无花。 等一行人走了, 南宫灵率先忍不住了。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对着无花说了句:“哥, 帮我解开啦。” 南宫灵有些委屈, 他从昨天夜里就被捆起来了, 整整几个时辰不能动, 双手早已麻痹, 弯曲在一起的双腿更是已经没有直觉。 无花睁开眼, 下一秒,南宫灵身上的绳子被一阵利风切开了。 南宫灵站起来,绳子纷纷掉落,他活动了下身子,长时间固定的动作让身体已经麻痹,他起来的时间又太快,一时间又痛又麻,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的蹦跳几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好受点。 “哥,你带干粮了吗?我有点饿了。”一事没平,一事又起,熊孩子南宫灵又开始折腾他哥了,他捂着肚子叹了口气,问一旁的无花。 无花看了他眼,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扔给了他:“吃吧。” 南宫灵接住了油纸包,打开以后,几样咸味的点心在纸上,他立马高兴起来了,显然这是为他准备的,众所皆知,南宫灵不喜欢吃甜的,他兴高采烈的开始吃了起来,一口一个,即使没有水而有些干渴,不过想到这是他哥准备的,南宫灵心情很好。 “你不担心吗?”无花看他吃完了却没有着急走,便问了一句。 南宫灵挠头:“担心什么?” 无花说道:“离开神水宫。” 无花过来这边的理由,其中最大的便是准备将南宫灵送出神水宫,否则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 南宫灵啊了一声,有点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啊,反正师祖会过来救我的。” 他吃完了点心,伸手将手中的油纸包折了折,揣入怀中,这可是他哥第一次给他送吃嗯,很有纪念价值,留着留着,随后,他盘腿坐在了大理石上面,捧着脸开始对着他哥科普了自己人生的偶像,生命中的指明灯。 “师祖?”无花因为一直在神水宫,对于外界的情报延后了很多,听见弟弟口中出现陌生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南宫灵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啊!” 无花道:“他武功很强?” “我不知道!”谁知,南宫灵摇了摇头,不过却说出了让他精神一怔的话语:“不过我可以肯定,假如他也没有将我俩救出去的话,这世间也没有人能够如此了。” 无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第一次看见南宫灵如此推崇一个人物,想起他一直谋划的事情,这样一个人物带来的变动更大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南宫灵并不在意,他盘腿坐了半天,感觉有点累了,索性躺在了地上,看着头顶一成不染的大理石,砸砸嘴,发呆起来 相处久了,南宫灵跟着谢离歌学了很多,其中学得最多的便是不拘一格,行为举止相比以往也要随意很多,相比于以前强装的公子范,这样的无拘无束反而更适合他,透露出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哥,那你怎么出去?”想了半天,南宫灵侧着脸看向了一旁端坐在一旁低垂着脸的无花。 无花闭着眼睛:“如何来的,便如何出去。” 他与南宫灵楚留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并不是被抓过来的,而是被水母阴姬派人请过来的,自然不必像前者们那样约束,所以他也可以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也可以想办法将南宫灵送理神水宫。 南宫灵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正准备说句话,却被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主角这边。 谢离歌听说了神水宫抓了小徒孙之后,立马提着自己四十米长的棍子赶到了神水宫,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傍晚之前赶到了神水宫。 这是一片祥和的山谷。 傍晚时分,谷中的鸟儿从谷外飞了回来,一阵阵翅膀蒲扇的声音,随后表示各种清脆的鸟鸣声,为这寂静的山谷添了几分活气。 图画似的山林间,还闪着一点点的灯光,映着着一栋栋的亭台楼阁,竹篱茅舍,也映着那一道瀑布。 瀑布从天而降,飞珠溅玉,灿烂似银,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瀑布从山上降落到谷底的时候,声音并不是震耳,反而悦耳动听极了,仿佛手法及其高明的乐师在奏一首乐曲,听来便觉得神清气爽,显然水力被巧妙的宣泄了很多。 风声中似乎有淡淡的丝竹声传来,衬得瑶琴般的水声,使得图画般的山谷,看起来平静而安详。 谢离歌站在谷内,眉一挑,没想到这神水宫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门派所在的地方反而比大多数门派要安详很多。 不过想起他此行来的目的,谢离歌也没有那么多心情赞叹了。 他提着棍子来到了面前的湖前,那湖水分外的清澈,湖底的银沙在岸边的灯光映衬下闪闪发亮,谢离歌没有欣赏美景,而是运起内力,棍子对着湖面就是一招天下无狗。 霎时间,本来悦耳动听的瀑布声变的杂乱起来。 谷中四面八方有身穿白衣的女子跳了出来,急行在水面上,看见罪魁祸首懒洋洋的扯出一抹笑容,对着他们摆手打了个招呼。 “何人擅闯神水宫??” 陆小凤站起身接过牌子,定睛一看,发现那图纹和谢离歌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明白这可能是专属的标志,便收起来了。 三人在万梅山庄呆了很久,直到花满楼能够站起来走动的时候,他们离开了。 临行前,谢离歌同样送给了西门吹雪一个牌子,言简意赅的道如果下次想要比武可以用这个令牌到江南来找他,他随时奉陪。 正在门口送他们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伸手接过了令牌,看了一眼,随后递给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立马明白了意思,微笑的对着谢离歌说道:“庄主定会前去拜访的。” 谢离歌也点头:“甚好!” 说完,他转身登上了身后的马车。 华丽的马车前面神俊的白马时不时打了个响鼻,一声鞭响过后,四蹄齐飞,马车很快消失在西门吹雪眼前。 马车的速度很快,只不过几个时辰便到了昆仑境内,陆小凤这个时候也提出了停车。 他弯腰走出了马车,来到了地面上,笑着对马车上的二人说道:“我要去找旧友了。” 花满楼眼睛被白色绷带缠住了,只留下俊俏的下巴,他听见了陆小凤的话语,忍不住笑了:“不愧是朋友遍天下的陆小凤。”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你也是我的朋友!” 还是最好的朋友! 花满楼坐在马车内,听到陆小凤说自己是最好的朋友时,他笑得很是好看:“当然!” 说完,陆小凤翘着尾巴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几个月。 花满楼和谢离歌早已经回到了小楼,这个时候的小楼已经由夏季变成了秋季,院中菊花金灿灿的争相开放,满园清香。 小楼坐落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一楼的花满楼则沉迷在花草当中,他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行动并没有收到阻碍,相反他嘴角扯开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没有什么比一步一步看着自己眼睛变好更加让他舒心的事情了。 谢离歌一下楼,目光立马就看见了花满楼在侍弄花草,挑了挑眉:“看起来你现在感觉不错。” “义父说笑了。”正在抱着花盆的花满楼陡然听到声音,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谢离歌摇头:“你现在比一开始要顺眼很多。” 谢离歌的花间号是个恶人,却不喜欢悲剧人物,花满楼这种心存美好的人物十分得他欣赏,本来印象就好,现在眼睛一好,皆大欢喜,谢离歌自然顺眼很多。 脚底下的檀书抬起上半身在空气中嗅了嗅,确认了花满楼的位置,立马就小爪子拨啊拨,将自己拨弄到花满楼脚下。 小爪子一抱。 整个松鼠抱在了花满楼腿上。 40.当将军不如当干爹3 此为防盗章  这样人物的人情他求之不得。 谢离歌看了他一眼, 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有事拿着这个去花满楼的小楼找我就行。” 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个雕刻奇怪花纹的紫色令牌。 陆小凤站起身接过牌子,定睛一看, 发现那图纹和谢离歌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明白这可能是专属的标志, 便收起来了。 三人在万梅山庄呆了很久,直到花满楼能够站起来走动的时候, 他们离开了。 临行前, 谢离歌同样送给了西门吹雪一个牌子,言简意赅的道如果下次想要比武可以用这个令牌到江南来找他, 他随时奉陪。 正在门口送他们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 伸手接过了令牌,看了一眼, 随后递给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立马明白了意思,微笑的对着谢离歌说道:“庄主定会前去拜访的。” 谢离歌也点头:“甚好!” 说完,他转身登上了身后的马车。 华丽的马车前面神俊的白马时不时打了个响鼻,一声鞭响过后,四蹄齐飞, 马车很快消失在西门吹雪眼前。 马车的速度很快, 只不过几个时辰便到了昆仑境内,陆小凤这个时候也提出了停车。 他弯腰走出了马车,来到了地面上, 笑着对马车上的二人说道:“我要去找旧友了。” 花满楼眼睛被白色绷带缠住了, 只留下俊俏的下巴, 他听见了陆小凤的话语,忍不住笑了:“不愧是朋友遍天下的陆小凤。”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你也是我的朋友!” 还是最好的朋友! 花满楼坐在马车内,听到陆小凤说自己是最好的朋友时,他笑得很是好看:“当然!” 说完,陆小凤翘着尾巴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几个月。 花满楼和谢离歌早已经回到了小楼,这个时候的小楼已经由夏季变成了秋季,院中菊花金灿灿的争相开放,满园清香。 小楼坐落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一楼的花满楼则沉迷在花草当中,他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行动并没有收到阻碍,相反他嘴角扯开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没有什么比一步一步看着自己眼睛变好更加让他舒心的事情了。 谢离歌一下楼,目光立马就看见了花满楼在侍弄花草,挑了挑眉:“看起来你现在感觉不错。” “义父说笑了。”正在抱着花盆的花满楼陡然听到声音,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谢离歌摇头:“你现在比一开始要顺眼很多。” 谢离歌的花间号是个恶人,却不喜欢悲剧人物,花满楼这种心存美好的人物十分得他欣赏,本来印象就好,现在眼睛一好,皆大欢喜,谢离歌自然顺眼很多。 脚底下的檀书抬起上半身在空气中嗅了嗅,确认了花满楼的位置,立马就小爪子拨啊拨,将自己拨弄到花满楼脚下。 小爪子一抱。 整个松鼠抱在了花满楼腿上。 花满楼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花盆,双手摸索着抱起脚下的毛球球,放在了胸前。 这几个月过去,他的眼睛已经好了很多。 他能够清晰无比的感受到眼睛周围的经脉被摧毁后慢慢用内力催生的全过程,甚至那每天谢离歌早上用自己内力外加药草敷的过程他都一点一点记在了心里。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原本只粘着自己的胖松鼠看见了花满楼立马撒丫子舍弃了他,一只手撑着脸,侧面看向了对面自己的干儿子。 这一世相比于上个世界要过得舒心太多。 花满楼从小便是个尊敬长辈的小孩儿,身上从来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矜之意,相反他尊老爱幼,热爱生命,对于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扳着小胖手指,十分认真的听对方说话。 唯一让谢离歌有些波折的也不过是花满楼的眼睛。 不过这个要求他目前也解决完了。 想到这,谢离歌内心喊了句:“老二,出来。” 【滴!710517为您服务,另外,亲爱的宿主我不叫老二。】 谢离歌脸色变都没变:“我任务完成了吗?” 系统抬头看了眼任务界面,发现卡在了95死都没跨过100,另外的经验值也只是到了50,他立马说道:“花满楼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好,任务还不算完全成功,不过已经到了95了,请宿主继续加油。” 谢离歌皱眉:“什么道理。” 系统机械的回复道:“请宿主耐心等待。” 这一说话,谢离歌便明白系统可能不方便解释,但是这一谈话也给他透露了很多信息,比如说他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一想到离开这个世界,谢离歌就想起自己送出去的两幅令牌。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话说,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有见到那只陆小凤了吧。” 他还以为对方经常来自己干儿子这里玩呢。 正准备临走之前和陆小凤切磋一番的谢离歌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旁边正在捏着胖嘟嘟的檀书爪子的花满楼闻言,转过头看见了倚在桌子上的谢离歌,话题提起陆小凤遗憾的语气让他嘴角抽了抽。 他转过头,微笑脸,没有搭声。 怀中的檀书这三个月体重涨了不少,原本就不轻的它因为花满楼耐心的投喂,体重越发的压人,原本还只是个饼现在直接成为了球。 谢离歌每次看见它都皱着眉头,用手指戳个不停,后者都会委屈的举起爪爪抱住头顶的书,却怎么都躲不开那根修长的手指。 还好,有花满楼。 每次花满楼听见胖松鼠焦急的吱吱声都会过来救急,温柔的抱起被戳的眼泪汪汪的檀书。 上次谈到了陆小凤之后,谢离歌就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准备接受下个世界的考验,还没过几天,陆小凤就风尘仆仆的过来了。 当时谢离歌与花满楼都在场,两个人正在进行每天早上的内力调养环节,旁边的花草静静散发着幽香。 门外突然出现了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看那张俊俏的脸谢离歌立马就认出了是谁。 陆小凤别的没说,进入小楼之后,立马跑到了桌前倒水,一连倒了几杯下去,才感觉口渴勉强止住了。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看见了花满楼怀中的檀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松鼠怎么变的这么胖了。” 听到有人说自己胖,檀书愤怒地看向举着杯子看向他的陆小凤:“吱!” “不是!”陆小凤摆摆手,放下声调,换了个语气说道:“我是说你最近吃什么好东西了。” 相反,谢离歌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他只是胖而已,不用替它找理由。” 陆小凤瞥了眼听到这话尾巴抖个不停的胖松鼠,胖松鼠爪子捂脸没注意他这边,他一时间心里杂乱的心思顿无,轻松的笑了起来。 谢离歌看到这一幕,想起陆小凤刚刚一脸沉重的表情,顿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斜靠在后面的太师椅,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首的陆小凤:“说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旁的花满楼感觉治疗完毕,抱着檀书走到了一旁,从后面的侧柜里拿出几盘点心放在了桌子上,怀中檀书总是对着头顶散发食物香气的盘子嗅了嗅。 它悄摸摸的回头看了眼谢离歌,忍住了,没动手。 那盘点心顺利地到达了桌上。 陆小凤放下手中茶杯,没有回答谢离歌的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花满楼,叹息道:“果然还是这里安静啊,没有麻烦缠身。” “如果你我二人调换,恐怕你一刻是呆不住哩!”花满楼好脾气的说道。 陆小凤十分赞同的说道:“的确如此。” 他的确耐不住寂寞,喜欢追求自由,要让他永远呆在一座小楼之中,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说完,他点完头就回过了神,想起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叹了声气。 “这剑客比武乃是要命的麻烦啊。” “要命?”谢离歌把玩手中玉笔:“西门吹雪找到了新的人选?” 听见谢离歌说的两个人名,陆小凤立马露出脑壳疼的表情,他难受的倒了一杯茶,灌了进去,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两名剑客。” 谢离歌若有所思:“叶孤城?” 陆小凤正准备将另一个人选说出来,听见谢离歌的话语,一时有些惊讶的失了声:“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他也是刚刚得知,两个主角都是他的好友,作为中间人的他整天愁眉苦脸,这不,跑到了小楼这里躲一会儿了。 谢离歌手中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惊讶的陆小凤,嗤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散发着阵阵寒香的白色请柬放在了桌子上,道:“当然是因为我收到了这个!” 41.当将军不如当干爹4 此为防盗章 突然,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头动都不动,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 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 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 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 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 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 当然什么都没找到, 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 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 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 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 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 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下清俊如画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他用自己的名誉保证那是杀过人数众多的血煞之气。 然而,如果不是太过肯定自己敏感的鼻子,陆小凤看着面前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一进门,众人便发现竹屋和外面一样,处处透着古意,楚留香凭着自己盗帅的眼力看见那桌子上还有只前朝的仕女瓶,价值连城。 “大长老,你这千方百计邀请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啊?”胡铁花过了一会儿,按耐不住的问道。 胡铁花也不想和这位祖宗辈的打交道,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好奇呢?千里迢迢让他们过来却什么也不说,试探询问没有一个管用,他这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谢离歌轻笑了声:“你知道我有事要让你们干?” “那当然!”胡铁花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神情得意洋洋地道:“全天下都知道没有老臭虫解决不了的麻烦,您既然邀请了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情拜托。” 老臭虫的麻烦都是这样找上门哒。 楚留香听见自家好友的话语,脑袋上忍不住挂着黑线,什么叫做麻烦都是找上门了,说得他跟扫帚星一样,如果不是在丐帮的地盘,他定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无花听见胡铁花的话,轻笑了声:“盗帅义薄云天,自然会为了旁人管些麻烦。” “可别再给我添帽子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心下感叹幸好他将三女送回了船上,否则现在她们定与无花一同嘲笑自己。 无花但笑不语。 楚留香抬起头看向谢离歌,道:“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助前辈的,定全力以赴。” 谢离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有啊。” 楚留香也笑了:“不知是何事?” 谢离歌抬起头伸出手指指了指楚留香,意有所指地说道:“这需要借香帅的身份一用,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香帅与六扇门中的人好像很熟?” 楚留香立马明白了对方这是有备而来,连他背后的身份都调查了一清二楚,不得不苦笑一声:“丐帮果然消息灵通,晚辈的确与六扇门关系匪浅,前辈问这事是准备将黄山剑派一事上报给朝廷吗?” 六扇门指的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三法司衙门,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刑部大理寺。 传说的六扇门则是指捕快之中一个特殊的旁支,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久为官府通缉的要犯,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楚留香能够与其关系好但是理所当然。 42.当将军不如当干爹5 此为防盗章 “莫不是百晓生?”有人提出个人选。 这百晓生号称江湖无所不知, 无所不晓, 自身对于江湖好手的武器也是如数家珍,为此还特地排了个武器榜。 “哎, 百晓生不是只会摆弄他那榜单吗?”话信还没落,旁边就有人反斥。 那说书人听见人群争执,也不插手,站在台子上面前一个桌子, 手中扇子摇得人头昏。 “非也,非也。”说书人摸着他精心保养的胡子,卖着关子。 这样一来, 自然有人沉不住气。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 说书人但笑不语,台下就有机灵的小二捧着盆在众人面前行走,讨要赏钱, 有人边掏钱边骂:“你这杀才!” 小二看见钱被骂也不生气,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钱够多,再被骂几次也是不痛不痒的。 得了钱, 小二高高兴兴地往柜台那走了。 说书人余光瞥见,这才继续说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乃是丐帮首席大长老——谢离歌。” “丐帮大长老?” “你说的是被丐帮帮主从山上请来的丐帮大长老,那大长老不是一直在山上修炼吗, 最近才入世。”有人似乎不能相信,听说这丐帮大长老一直都在深山隐士修炼, 从不入世, 一个从不关心世俗纷争的人如何成为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存在。 “客官, 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说书人被反驳了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开始解释:“那大长老辈分极高,丐帮帮主都是他子侄辈,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遮住乞丐的眼睛,不说别的就是这天子脚下不照样有乞丐吗,凡是乞丐大多入了丐帮,你说说这丐帮的活祖宗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这些徒子徒孙哪个不孝敬孝敬?” 楚留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这说书人倒是有些机智,说出这话粗俗却足够有趣,让人挑不出错来。 他目光一转,忍不住在二楼喝酒的气质迥然两个年轻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靠近墙角那人举着酒壶喝着酒,衣服穿得稀稀拉拉,露出骇人的纹身,一头凌乱的头发下是可以看出俊朗的脸庞,突然,那人好像发现了他的目光,陡然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人很强。 楚留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出意外对上那人的目光,潇洒地举起手中酒杯,随后一饮而下。 那怪人挑了挑眉,拿起手中酒壶放在半空中晃了晃,随后一饮而下。 这人就是楚留香? 谢离歌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称得上风流倜傥,光是那双眼角晕红的桃花眼不知道让多少女儿家心碎。 这样好的男人却不是他的任务目标,谢离歌十分可惜地收回目光。 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桌上,面前摆满了菜肴,样式简单,味道却很好,对面坐着着年轻男子一身蓝衣,英俊潇洒,长相十分俊朗。 “老二,出来,咱们聊聊!”谢离歌在楚留香发现之前转移了目光,心中呼唤了自家系统的大名。 【系统710517为您服务,宿主先生,您应该知道在男人间老二是有特殊的意思吧,顺便说一句我叫710517,不叫老二。】710517冒出头来,有礼的拒绝了谢离歌赏赐的爱称,顺便戳穿了宿主的险恶用心。 【一样一样,这样才能证明你和我弟弟一样重要!】谢离歌扬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入口清冽,回味无穷,不愧是系统出品,抹抹嘴,他把目光放在面前谦虚有礼的蓝衣人身上:【帮我查查看这个小家伙的好感度多少了。】 【好感度:30】710517很贴心的回复了。 “果然很少。”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好感度,好感度是人亲近程度的一种数值化,低于30便是仇恨了,50为陌生人,80为至交,100的好感度,系统没有显示什么程度,不过却举了一个例子。 【知道龙阳君吗?当初他与那位国君的热恋期达到了85,创造了系统史上最高好感度记录。】 好感度30的话,再低一点就是仇恨了。 谢离歌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系统空间后,重生在这个世界的黄山剑派的掌门人的长子,成长途中顺理成章的发现了自己得到了来自剑三的武林技能,内心充满了欢喜,却被系统泼了冷水。 【滴!你的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滴!您的任务对象不在空间!】 “老二,你芯片坏了,什么叫做我的任务对象不在这个空间?”当时还是个五短身材的小豆丁的谢离歌难以置信的问着自家系统。 什么叫做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 系统没有出声。 直到他在心中喊了第三声,系统这才冒出头来。 【已将您的意见发送到投诉箱中,感谢您的来电。宿主,我已经把投诉后勤部的信发送至总部那里,顺便,投放问题不在我的芯片上】万能小叮当一般的710517滴的一声出现了,完美扮演了一位后勤的重要性。 事情处理得很快,结果不尽人意,甚至作死的后勤部还特地发来一封信。 信中说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他们决定给他安排一个牛逼的身份,只不过要求是要到某深山修炼一段时间。 筹码越多越好。 看了半天信没发现陷阱的谢离歌立马答应,转过头告诉妹妹自己要去修行,立马赶到了指定地点。 这一住就是三十年,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发现这时间早已物是人非,黄山剑派早已不存在,他的身份也改变了,从黄山剑派骄傲的大公子变成了现在令整个丐帮闻风丧胆的老祖宗。 谢离歌刚下来的那段时间气疯了,他的双亲他的妹妹全都没了,准备去□□的时候,发现仇人早在18年前就死光了。 生无可恋的他准备随便混混过日子,直到看不过去的系统悄悄告诉他妹妹还活着的时候,这才勉强有了点生气。 “师祖,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南宫灵看见谢离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回头看来眼坐在窗前的楚留香,长相的确出色,却没有眼前人让人心生惊艳,疑惑的发问。 谢离歌回了神,放下手中酒壶,倚在旁边的竹竿上,闭目养神;“没有什么问题,你刚不是说你的身世吗,继续吧。” “哦。”南宫灵忍不住又看了身后人一眼,乖乖的应道。 另一边,谢离歌跟系统吐槽自家未来的干儿子。 “还别说,这孩子的确傻了点。”谢离歌在丐帮也住了一短时间,近距离观察了南宫灵,发现后者并没有原著中说的那么不堪,顶多是认死理了些,平常也是爱老敬幼,认真学习的主。 谢离歌刚到丐帮那会儿,心情低落,特别爱折腾人,给无辜的丐帮群众留下深刻的阴影,现在只要一提出去,就算是对他心生敬意的丐帮帮主都退避三舍,只除了眼前这个傻孩子,次次都被他义父推出来。 傻孩子也很可爱,一顿饭的功夫把自己老底掏得干干净净,还附赠大礼包,谢离歌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不久前知道自己有个失散多年哥哥,最近才相认,并且相处的十分愉快。 【滴!我感受不到宿主你话语中的称赞之意】710517耿直的说了一句。 “能不能不要说话前加个滴?”谢离歌也忍不住了。 【滴!不能!】 被南宫灵目光扫了多次,楚留香就算想装看见都难,况且看那刚刚与自己喝酒的那人,虽然周身懒散,武功却十分高强,年纪稍小的那位看目光也是心思纯净, 当下,就起了结交之意。 楚留香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谢离歌那桌走,来到谢离歌他们这桌,微笑着看着后者:“这位想必就是丐帮大长老谢离歌,谢长老了吧。” 不得不说,这搭讪手法很低级。 如果不是他是主角,我可能转身就走。谢离歌默默在心中跟系统吐槽,面上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楚留香?” “你认识我?”楚留香。 “当然,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谢离歌扶在手中竹竿,笑眯眯地说道。 桌子旁的南宫灵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怎么那人莫名其妙的过来,当听到这人是盗帅楚留香的时候,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猛看。 真稀奇! 心里顿时也对自家老祖宗起了莫名敬意,别看外表吊儿郎当,其实眼观八方。 楚留香也不愧是楚留香,那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天生带了三分笑意,原本他不过是来京城叙旧,现在想来,他可以交个有趣的朋友。 当即坐下,放下手中带着的酒壶。 “喝一杯?” “喝我这个酒,这酒楼的菜挺好,酒就不怎么行了。”谢离歌拿起自己的酒壶给楚留香倒了一杯,解释道。 43.当将军不如当干爹6 此为防盗章  白衣女子们抱剑而行, 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楚留香十分震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在这里?”神水宫一向并不欢迎男性,那水母阴姬对于男人更是出了名的厌恶, 出了家的和尚那也是男人,更何况无花还是个外貌俊美的男人。 无花并没有回答, 反而转过身, 双手合十, 微微欠身与白衣女子念了一句佛号:“施主, 已经到了。” 其中领头的白衣女子点了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将目光放在楚留香身上,看见其脸上依旧是震惊的神色,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宫主乃是居士,无花大师过来是为了讲佛理,至于你, 楚留香, 宫主有请你走一趟。” 楚留香听完恍然大悟,至于后面说的邀请他走一趟的话,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句:“宫主真是好兴致。” “天一神水之事我神水宫必定严查到底!”白衣女子淡淡地说道。 随后, 她俩一起上前, 来到大殿中央:“走吧, 楚香帅。” 楚留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愿跟着白衣女子们走了, 留下南宫灵无花俩兄弟在大眼瞪小眼, 准确的说是南宫灵直愣愣的看着不染一尘的无花。 等一行人走了,南宫灵率先忍不住了。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对着无花说了句:“哥,帮我解开啦。” 南宫灵有些委屈,他从昨天夜里就被捆起来了,整整几个时辰不能动,双手早已麻痹,弯曲在一起的双腿更是已经没有直觉。 无花睁开眼,下一秒,南宫灵身上的绳子被一阵利风切开了。 南宫灵站起来,绳子纷纷掉落,他活动了下身子,长时间固定的动作让身体已经麻痹,他起来的时间又太快,一时间又痛又麻,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的蹦跳几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好受点。 “哥,你带干粮了吗?我有点饿了。”一事没平,一事又起,熊孩子南宫灵又开始折腾他哥了,他捂着肚子叹了口气,问一旁的无花。 无花看了他眼,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扔给了他:“吃吧。” 南宫灵接住了油纸包,打开以后,几样咸味的点心在纸上,他立马高兴起来了,显然这是为他准备的,众所皆知,南宫灵不喜欢吃甜的,他兴高采烈的开始吃了起来,一口一个,即使没有水而有些干渴,不过想到这是他哥准备的,南宫灵心情很好。 “你不担心吗?”无花看他吃完了却没有着急走,便问了一句。 南宫灵挠头:“担心什么?” 无花说道:“离开神水宫。” 无花过来这边的理由,其中最大的便是准备将南宫灵送出神水宫,否则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 南宫灵啊了一声,有点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啊,反正师祖会过来救我的。” 他吃完了点心,伸手将手中的油纸包折了折,揣入怀中,这可是他哥第一次给他送吃嗯,很有纪念价值,留着留着,随后,他盘腿坐在了大理石上面,捧着脸开始对着他哥科普了自己人生的偶像,生命中的指明灯。 “师祖?”无花因为一直在神水宫,对于外界的情报延后了很多,听见弟弟口中出现陌生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南宫灵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啊!” 无花道:“他武功很强?” “我不知道!”谁知,南宫灵摇了摇头,不过却说出了让他精神一怔的话语:“不过我可以肯定,假如他也没有将我俩救出去的话,这世间也没有人能够如此了。” 无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第一次看见南宫灵如此推崇一个人物,想起他一直谋划的事情,这样一个人物带来的变动更大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南宫灵并不在意,他盘腿坐了半天,感觉有点累了,索性躺在了地上,看着头顶一成不染的大理石,砸砸嘴,发呆起来 相处久了,南宫灵跟着谢离歌学了很多,其中学得最多的便是不拘一格,行为举止相比以往也要随意很多,相比于以前强装的公子范,这样的无拘无束反而更适合他,透露出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哥,那你怎么出去?”想了半天,南宫灵侧着脸看向了一旁端坐在一旁低垂着脸的无花。 无花闭着眼睛:“如何来的,便如何出去。” 他与南宫灵楚留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并不是被抓过来的,而是被水母阴姬派人请过来的,自然不必像前者们那样约束,所以他也可以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也可以想办法将南宫灵送理神水宫。 南宫灵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正准备说句话,却被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主角这边。 谢离歌听说了神水宫抓了小徒孙之后,立马提着自己四十米长的棍子赶到了神水宫,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傍晚之前赶到了神水宫。 这是一片祥和的山谷。 傍晚时分,谷中的鸟儿从谷外飞了回来,一阵阵翅膀蒲扇的声音,随后表示各种清脆的鸟鸣声,为这寂静的山谷添了几分活气。 图画似的山林间,还闪着一点点的灯光,映着着一栋栋的亭台楼阁,竹篱茅舍,也映着那一道瀑布。 瀑布从天而降,飞珠溅玉,灿烂似银,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瀑布从山上降落到谷底的时候,声音并不是震耳,反而悦耳动听极了,仿佛手法及其高明的乐师在奏一首乐曲,听来便觉得神清气爽,显然水力被巧妙的宣泄了很多。 风声中似乎有淡淡的丝竹声传来,衬得瑶琴般的水声,使得图画般的山谷,看起来平静而安详。 谢离歌站在谷内,眉一挑,没想到这神水宫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门派所在的地方反而比大多数门派要安详很多。 不过想起他此行来的目的,谢离歌也没有那么多心情赞叹了。 他提着棍子来到了面前的湖前,那湖水分外的清澈,湖底的银沙在岸边的灯光映衬下闪闪发亮,谢离歌没有欣赏美景,而是运起内力,棍子对着湖面就是一招天下无狗。 44.当将军不如当干爹7 此为防盗章  楚留香十分震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在这里?”神水宫一向并不欢迎男性, 那水母阴姬对于男人更是出了名的厌恶, 出了家的和尚那也是男人,更何况无花还是个外貌俊美的男人。 无花并没有回答, 反而转过身, 双手合十,微微欠身与白衣女子念了一句佛号:“施主,已经到了。” 其中领头的白衣女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后将目光放在楚留香身上, 看见其脸上依旧是震惊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宫主乃是居士,无花大师过来是为了讲佛理,至于你,楚留香,宫主有请你走一趟。” 楚留香听完恍然大悟,至于后面说的邀请他走一趟的话,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句:“宫主真是好兴致。” “天一神水之事我神水宫必定严查到底!”白衣女子淡淡地说道。 随后, 她俩一起上前, 来到大殿中央:“走吧,楚香帅。” 楚留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愿跟着白衣女子们走了, 留下南宫灵无花俩兄弟在大眼瞪小眼, 准确的说是南宫灵直愣愣的看着不染一尘的无花。 等一行人走了, 南宫灵率先忍不住了。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对着无花说了句:“哥,帮我解开啦。” 南宫灵有些委屈,他从昨天夜里就被捆起来了,整整几个时辰不能动,双手早已麻痹,弯曲在一起的双腿更是已经没有直觉。 无花睁开眼,下一秒,南宫灵身上的绳子被一阵利风切开了。 南宫灵站起来,绳子纷纷掉落,他活动了下身子,长时间固定的动作让身体已经麻痹,他起来的时间又太快,一时间又痛又麻,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的蹦跳几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好受点。 “哥,你带干粮了吗?我有点饿了。”一事没平,一事又起,熊孩子南宫灵又开始折腾他哥了,他捂着肚子叹了口气,问一旁的无花。 无花看了他眼,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扔给了他:“吃吧。” 南宫灵接住了油纸包,打开以后,几样咸味的点心在纸上,他立马高兴起来了,显然这是为他准备的,众所皆知,南宫灵不喜欢吃甜的,他兴高采烈的开始吃了起来,一口一个,即使没有水而有些干渴,不过想到这是他哥准备的,南宫灵心情很好。 “你不担心吗?”无花看他吃完了却没有着急走,便问了一句。 南宫灵挠头:“担心什么?” 无花说道:“离开神水宫。” 无花过来这边的理由,其中最大的便是准备将南宫灵送出神水宫,否则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 南宫灵啊了一声,有点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啊,反正师祖会过来救我的。” 他吃完了点心,伸手将手中的油纸包折了折,揣入怀中,这可是他哥第一次给他送吃嗯,很有纪念价值,留着留着,随后,他盘腿坐在了大理石上面,捧着脸开始对着他哥科普了自己人生的偶像,生命中的指明灯。 “师祖?”无花因为一直在神水宫,对于外界的情报延后了很多,听见弟弟口中出现陌生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南宫灵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啊!” 无花道:“他武功很强?” “我不知道!”谁知,南宫灵摇了摇头,不过却说出了让他精神一怔的话语:“不过我可以肯定,假如他也没有将我俩救出去的话,这世间也没有人能够如此了。” 无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第一次看见南宫灵如此推崇一个人物,想起他一直谋划的事情,这样一个人物带来的变动更大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南宫灵并不在意,他盘腿坐了半天,感觉有点累了,索性躺在了地上,看着头顶一成不染的大理石,砸砸嘴,发呆起来 相处久了,南宫灵跟着谢离歌学了很多,其中学得最多的便是不拘一格,行为举止相比以往也要随意很多,相比于以前强装的公子范,这样的无拘无束反而更适合他,透露出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哥,那你怎么出去?”想了半天,南宫灵侧着脸看向了一旁端坐在一旁低垂着脸的无花。 无花闭着眼睛:“如何来的,便如何出去。” 他与南宫灵楚留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并不是被抓过来的,而是被水母阴姬派人请过来的,自然不必像前者们那样约束,所以他也可以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也可以想办法将南宫灵送理神水宫。 南宫灵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正准备说句话,却被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主角这边。 谢离歌听说了神水宫抓了小徒孙之后,立马提着自己四十米长的棍子赶到了神水宫,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傍晚之前赶到了神水宫。 这是一片祥和的山谷。 傍晚时分,谷中的鸟儿从谷外飞了回来,一阵阵翅膀蒲扇的声音,随后表示各种清脆的鸟鸣声,为这寂静的山谷添了几分活气。 图画似的山林间,还闪着一点点的灯光,映着着一栋栋的亭台楼阁,竹篱茅舍,也映着那一道瀑布。 瀑布从天而降,飞珠溅玉,灿烂似银,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瀑布从山上降落到谷底的时候,声音并不是震耳,反而悦耳动听极了,仿佛手法及其高明的乐师在奏一首乐曲,听来便觉得神清气爽,显然水力被巧妙的宣泄了很多。 风声中似乎有淡淡的丝竹声传来,衬得瑶琴般的水声,使得图画般的山谷,看起来平静而安详。 谢离歌站在谷内,眉一挑,没想到这神水宫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门派所在的地方反而比大多数门派要安详很多。 45.当将军不如当干爹8 此为防盗章 阳光正好的中午一直到寂静无声的午夜, 期间一壶茶已经换了三四遍, 旁边坐席后面的南宫灵率先忍不住困意, 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紧闭, 不知怎么回事窝到他哥身上去了。 无花神情不变,双手合十, 盘膝而坐,肩膀不露痕迹地缓了缓让后者睡的舒服一些, 随后他继续闭目念经。 石观音刚刚说好自己的价格, 还没等话音落对面那个混小子立马出声打断, 她心中不爽极了, 只是碍于旁边事不关已的谢离歌,袖子中的手早已经默默捏紧。 迟早有一天她要抽死这家伙儿! 楚留香原本还挺满意自己的表现,那可是纵横沙漠的石观音啊, 他硬生生将对方说退了,正得意间他眼角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了袖子下的情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踩在脚底下的地盘是丐帮的,周围有个武力值逆天的舅舅、有个武力值不是那么逆天但是揍他没问题的暴力阴险妹妹、长的貌若好女实则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哥哥,武力值不行天赋很强你敢打他就敢喊后台的熊弟弟。 他也顿时明白为什么谢离歌为什么邀请他们三人来这丐帮了。 瓮中捉鳖! 这一家子根本不会在意楚留香的口舌有多么伶俐,立场有多么坚定不移,都没有用,地盘是他们的, 人也在这里, 想跑?有谢离歌和石观音在旁边楚留香三人插翅难飞。 石观音看见楚留香面色一僵, 知道后者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温柔的说道:“明白了?” “咳咳!”楚留香握拳凑到嘴边轻轻一声咳嗽。 石观音笑得越发温柔了,这人啊,最讨人喜欢的还是要识趣的,她前一会儿看着小子是那里都不顺眼,刚刚那一咳嗽,巧了,她竟然顺眼了不少。 想着,她将袖子里的拳头放下。 石观音从怀中掏出了黄纸和一些证明递给了楚留香:“既然妾身的要求香帅不反对,那这纸证明可否托香帅送到六扇门处?” 冰肌玉骨,绝色佳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华,石观音一袭红色宫裙明艳似火,委托楚留香也是柔声细语,只不过眼波总是飘向旁边不自在的胡铁花和姬冰雁二人,威胁之意尽显。 她不知道楚留香会不会打什么坏的勾当,这小子坏心眼实在太多了,不过她也有招对付后者,虽然老套不过有用。 楚留香摸摸了鼻子,苦笑一声道:“夫人可真是捏住了在下的把柄啊。” 石观音明白对方这是答应了,轻笑道:“那妾身先谢过香帅了。” 黄山剑派的重建事宜这件事情其实说轻松也不轻松,说难也不难,石观音与楚留香友好交谈后后者去了躺六扇门,地盘的事宜已经成功落了下来。 谢离歌去了现场仔细观察过,发现与记忆中还要大上不少。 楚留香看出他的疑惑,微笑解释道:“将军送给大长老您的。” 没有人愿意与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为敌,特别是像谢离歌这种在外人杀伤力十分巨大的武器,朝廷一般也是秉持着能交好就交好,交好不了也尽量不得罪的心态,毕竟人都是怕死的,谁也不能保证一旦惹了对方不爽,跑到府中耍上了一回合呢? 说起来,谢离歌在朝廷里面还是挺出名的。 起因是因为他与水母阴姬一战,据全程观看并且保证自己所言非虚的某位楚姓人士的友情提供,朝廷文武百官第二天就接受到了由六扇门呈上来的情报,上面只写了一个好一个坏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好的消息是朝廷心腹大患水母阴姬终于败了,并且被人在十招之内打入水下,坏的消息是打败她的是她师父的老仇人武力值同样深不可测的丐帮大长老,看到这里皇帝和百官心里都忍不住升起寒意。 其中尤皇帝更甚。 水母阴姬的武力有多恐怖他是甚至曾经亲眼看到一次,自己武力高超的护卫在对方手底下仅是一个眼神便倒退,恐怖如斯,后者高高在上的看向他冷漠无情的目光至今让他难以忘记,而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十招之内败在了别人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六扇门最后的不好不坏的消息拯救了皇帝的慌乱,他看见谢离歌是当年黄山剑派的遗孤,准备向朝廷买回那块地的时候,眼眨都不眨的就同意了。 这地在怎么好也不及自己命重要是不是。 皇帝拿起旁边玉玺盖了一下,对着台下的六扇门官员说道:“带给将军罢!” 那官员拾起奏折塞入怀中,行了一礼:“是!” 之后表示谢离歌见到的这个样子。 谢离歌听到楚留香的话就笑了,他明白了一切,皇帝也是人自然也会害怕,只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假如能够换到对方哪怕一点的感激他们都赚了。 他们甚至十分有诚意的将整座山都划了过去。 那可是一座正正经经的山啊。 按照那张奏折里说的山方圆十里的土地都算在黄山剑派的名下,他们甚至可以对方圆十里中的村民进行征税,只需要象征性的交一些给国库便是。 谢离歌看向楚留香,目光认真地道:“这个情,本座记下了,之后自然会还给陛下。” 楚留香听到这话,也开心啊,他虽然潇洒如风对于朝廷还是很有好感,心里对于前者能够交好一位老怪物则是同样欣喜,听到谢离歌郑重其事的话语以为后者只是说一说,自然并没有想到后者搞出一出让他目瞪口呆的剧情。 而另一头的少林寺则出现了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石观音因为上次在船中和谢离歌商量过关于黄山剑派的问题,关于无花当掌门的问题,她一开始并不同意甚至十分反对,她内心一直十分在意自己两个孩子有一半倭人血脉,觉得后者们不配当剑派的掌门。她甚至出言让兄长大人生一个,直到在谢离歌的再三劝说自己并不在意两个孩子的血统甚至父母亲也不会在意,这才勉强表示可以。 这次他们也因为这是去了少林寺。 少室山侧庙厢房。 石观音看向了对面闭目养神的老僧,冷冷一笑:“好久不见啊,老东西,没想到你还没死啊。” 她的表情扭曲目光满是恨意,站在南宫灵和无花面前也没有丝毫收敛自己身上杀气的意思,锋利的煞气在地上刮下许多深刻的痕迹。 老僧弯腰驼背,双手合十,长长的道了句佛:“好久不见,李施主。” 石观音俏脸寒霜,声音冷得可以掉渣:“行了,这些虚礼免了,放心,本宫这次过来也不是取你狗命的,找你过来只不过是想让我这不争气的大儿子还俗罢了。” 无花安静的如同佛前童子,闭目养神,眉眼如画,现在厢房前面空地好似对面发生的争吵与自己无关。 反而是南宫灵有些按耐不住伸出爪子戳了戳他:“哥!” 无花微微侧身:“?” 南宫灵悄悄地说道:“娘这次带你回去是准备让你当掌门吗?” 无花睁开眼看着他,发现南宫灵目光纯澈地看向他。 他低声说道:“应该是的。” 南宫灵顿时替他哥高兴了,他就说嘛,这和尚一点前途都没有,每天都是念经念经,活生生将他哥整成现在这副模样,他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我以后估计也会当丐帮帮主。” 无花垂目:“自然是不错的。” 南宫灵更加得意了:“我以后也会帮你的。” 熊孩子也有熊孩子的心事,南宫灵对于无花一直挺愧疚的,首先他俩的生长环境就很不一样,他从小在丐帮就是个霸王,所有人捧着要什么给什么,而他哥则是粗茶淡饭、青灯古佛了几十年,南宫灵蜜汁产生了自己背叛了哥哥的感觉。 船上听见他哥要当掌门,他居然愧疚越发加深了,他接受的是个完好无损欣欣向荣的丐帮而他哥呢,虽然是个掌门却是个光头上司,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一看特别可怜。 两者一比较,落差自然特别大。 无花微微点了点头:“好!” 于此同时,黄山剑派的旧址正在忙碌的谢离歌突然听到一句提示音:【滴!无花对于南宫灵的好感度提升到了65!】 “系统?” 【滴!】系统小叮当冒出了头。 谢离歌问道:“我任务完成了?” 按照系统的划分假如两者好感度达到65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是如同兄弟了,70度更是感情好的兄弟,谢离歌看到65便出口问了。 系统正准备点头却发现自己只是系统,有些委屈的打了个滚,说道:“是的!” 【滴!任务完成,请选择时间长短离开。】 谢离歌看了一下,分别是: 一天。 三天。 一周。 谢离歌点了时间最长的那个,并且面上若无其事的继续与楚留香聊天,他虽然可以离开,只是他走之前必须在干上一票大的! 为首的白衣女子看向谢离歌:“贵客上门,有失远迎。” 谢离歌笑了:“神水宫果然神通广大,人人都说神水宫避世,现在看来往往避世的才消息最灵通。” 宫南燕冷冷地说道:“消息在灵通也灵通不过丐帮大长老。” 谢离歌也不笑了,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神水宫也敢到我丐帮强行将下任帮主虏了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宫南燕看的十分清楚,这个人鞋子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十分随意的站着,滚滚的水浪却没有打湿那双十分普通的鞋子,显然功力十分深厚,也同样印证了她看到情报里的话。 丐帮大长老深不可测。 年龄、样貌、武功。 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停止了一般,让他留在了年轻的时候,而时光仿佛又偏爱他,因为他的武功完全是靠岁月堆积的恐怖。 宫南燕停了下来,随后看向了谢离歌,冷着一张脸说道:“我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丢失的东西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神水宫之所以将南宫灵抓过来也是怀疑后者与天一神水有关系。 谢离歌笑了,目光却充满了寒意:“你们可真有意思,东西掉了自己去找罢,无缘无故拖不想干的人干嘛,这事无论如何还是要走过一场。” 宫南燕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抽出长剑,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对着谢离歌。 “停,你不是他的对手。” 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涌起了一股水柱,升起三丈后,才四溅而出,就在这水柱上面,竟端坐着位白衣人。 星光灿烂,那水柱也闪闪发光。 所有白衣女已然褪去,只留下为首的宫南燕,那宫南燕也飞身来到了白衣人后面,冷着一张脸看向对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见此情景也不着急,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出场非常宏大的水母阴姬,内心很是后悔,他觉得自己刚刚出场的方式一点也不帅。 早知道刚刚开着轻功过来的! 水母阴姬目光看向了谢离歌,瞳仁忍不住一缩,声音有些变了调:“是你!” “你认识我?”谢离歌反问道。 从水母阴姬刚刚的反应来看,她不止认识他,甚至还十分熟悉,可是谢离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 “你竟然还没有死!”水母阴姬答非所问。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想起来了,他看向了水母阴姬:“你是当年无崖子身旁的小家伙儿?” 当年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值中二时期,饱受起点流小说茶毒,为了刷自己的声望值拿着一把棍子就打上了各个门派,甚至那个时候他连身为杀手组织的首领都没有放过,他又有让他嚣张的武力值和背景。 每个有点名声的人都被他墩过。 无崖子算是其中最为厉害的那一波,他与他整整打战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这具身体自带回血他早就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他的手下。 水母阴姬没有说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今天见过小时候遇到和自己师父打了一架甚至还胜过对方的人物,她无法想象经过了这么多多年,这个人的内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此刻,一旁的大石头旁边躲着的无花和南宫灵听完这句话,内心掀起了波涛汹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起了一个疑问,眼前湖面上云淡风轻的人究竟活了有多久。 水母阴姬出名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她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神话,而谢离歌甚至与她的师父相熟,听水母阴姬的话语谢离歌还胜过她师父。 无花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完不成了。 他了解人心,武功越高的人性格很会不出寻常,最恨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机,而他要做的事情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无花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看见自家师祖过来救人就乐呵呵的南宫灵,眉头忍不住一皱,难道傻人真的有傻福。 【滴!您的任务完成度到达了百分之五十!】 于此同时,谢离歌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提示。 谢离歌在心里问道:“怎么回事,系统?” 【滴!无花与南宫灵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谢离歌不说话了,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怎么他刚刚一来就遇到了从前旧友的徒弟,后者看起来混的还挺好,他的两个便宜儿子相处的也挺好,从前一直卡在40动都不动,今天陡然都跨过了50大关。 谢离歌觉得自己真不容易,起码到了50之后,他不用担心无花毒死南宫灵那个傻孩子了。 这样一想,他心情就好了很多,甚至躲在水母阴姬后面的宫南燕恶狠狠的瞪着他,他也不在意了。 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水母阴姬开了口。 只见水柱上的水母阴姬端坐其上,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下首的谢离歌,背脊挺直,声音冷淡:“不过阁下擅闯我神水宫的事情还是要算的,不如做过一场吧。” 谢离歌拿下腰间的竹棒,一只手撑着竹棒,眼睛往前面看,扫过了水母阴姬面无表情的脸:“甚好,让我看看你武功究竟长进了多少。” “不过——”谢离歌眯起眼睛:“我这人有个毛病,最不喜欢抬起头看人了。” 气氛一下子厚重起来了。 谢离歌一字一顿的说出话语,他的气势也慢慢涨了起来,慢慢开始变的压抑,等蔓延到无花和南宫灵他们身旁的时候,两人只感觉到身上一凉,随后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捆住,开始慢慢收紧,呼吸逐渐变的困难。 一下子,竟然动弹不得。 无花如坠冰窖,他原本自己已经尽可能高估了谢离歌的武力值,却最终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仅仅是气势便让他提不起反抗的情绪,更不用说如果真正的打起来会怎样。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选择留在了这里,他有一个想法,或许这是他脱离那片沙漠唯一的机会了。 湖面上开始僵持的情形,突然,有人动了。 谢离歌先动了。 他手中的翠色棍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密密的形成了一个网,翠色的气浪中翻滚着竹叶,谢离歌直接挥向了水柱上的水母阴姬。 “拨狗朝天!” 水母阴姬立马一侧身躲开,身下的水柱随即散开,她飞身落在了湖面上,于此同时,水面上的水流开始变的暗潮汹涌。 水母阴姬名字里有一个水,她的武功又怎么能脱离的了水呢。 只见下一秒,谢离歌面前便涌出了硕大的水柱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他,谢离歌直接一棍子挥死了那水流。 随后他手中的棍子仿佛粘在了水母阴姬身上,上下左右,无一空隙:“横打双獒!” 水母阴姬被他棍子击退了两步,随后谢离歌一大段连招打断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无花和南宫灵张大了嘴巴看着半空中白衣的水母阴姬仿佛落了水的树叶,飘飘忽忽落在水面,却被下面的谢离歌一棍子抽了上天,随后下一秒,谢离歌又到了天上,一棍子抽了下去,完全就如同陀螺一般。 水母阴姬内心充满了震撼:“她动不了。”她的内力好像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每一次棍子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随着细细的一丝内力涌入,她的内力完全封死在了丹田之内,半丝也提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她还没有脱离那个杀手组织的时候,他的师父无崖子曾经满天下寻找内力不用存在丹田里的功法,细细想来,正是与眼前这人战过一场之后的事情。 南宫灵此刻也惊呆了,他有想过自家老祖宗很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牛逼到这个地步,这可是水母阴姬啊,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自从夜帝他们退离了江湖创立了铁血大旗门,整个江湖都在水母阴姬的统治下,无论承认与否,这是个称霸武林多年的人物。 46.当将军不如当干爹9 此为防盗章 厢房门外是一道长廊, 随着院中树木的高低长廊也十分不平, 木制的地板连绵不断, 楼梯也更是起起伏伏,院中花草盛开的很好, 幽静无比。 一切十分安静, 半空中的雀鸟也会时不时落在木地板上。 突然, 走廊尽头出来个小小的毛绒绒身影。 一只胖乎乎的松鼠头顶着两本书艰难的爬上楼梯,它穿着深蓝色的小褂子,小爪子放在身前,后面的大尾巴竖起来几乎比它自己都要大,毛绒绒的一团, 走了几步, 它又下来了,短手短脚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短短的一段长廊,它几乎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太阳露出蛋黄色的光晕的时候,它终于到达了一开始紧闭的厢房门,它揣着小爪子, 鼻子动了动,好像在嗅什么,最终它好像确定了,一爪子拍在了厢房门上。 厢房里。 屋内正中央桌子上的酒壶和床上起伏的人影, 其他的好像没什么特别, 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人影睡着横七竖八, 正是陆小凤。 他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完全没有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门外的松鼠歪了歪脑袋,黑眼珠闪过疑惑不解,它明明闻见里面是主人要找的人了啊,为什么不理它。 想完,它又是一爪子拍在了房门之上,淡黄色的木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几道痕迹。 这次它的敲门有用了,屋内床上的人影滚了滚,有点迷蒙的睁开眼睛,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推开了房门道:“谁啊,大清早的……” “……过来敲门。”陆小凤瞪大了眼睛看着底下一本正经的小身影,说话都不连贯了。 他整个人内心刷新了世界观,这松鼠是成精了吗?穿着小褂子还一本正经的顶着两本书,当宠物现在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陆小凤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错了,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右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痛感传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拍的太用力了,有些疼。 他发现这只胖松鼠并没有消失,更重要的是他总感觉这只松鼠的眼睛里面透露出鄙视的感觉。 果然是成精了吧。 陆小凤内心忍不住吐槽,他自从见过了七童义父之后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不可能事件发生。 胖乎乎的松鼠艰难的抬起爪子合起来,弯下小肥腰,冲着房门内的陆小凤上下摆了摆,道:“吱!” 这是行礼? 陆小凤有些哭笑不得,内心更加肯定这只松鼠十有八九成精了,他也是个坏心眼的,看着小家伙儿气喘吁吁的样子也没出声,学着胖松鼠回了它一礼。 “见过小松鼠。” “吱!”檀书十分满意。 它们万花谷最喜欢知礼的人了,谷主说了,派它过来就是为了让主人不要堕入魔道,保持心境清明,它一定会帮主人杜绝那些坏的因素! 不得不说,陆小凤这一举动大大提升了他在松鼠心中的印象。 檀书一高兴,它身后的大尾巴不自觉的摇了摇,不过它很快就意识到了,尾巴顿住了,猛地收了回去。 它先是站起来对着陆小凤叫了几声,转身往刚刚过来的方向走去,步伐一颠一颠的它身后的大尾巴又情不自禁的摇了起来,迈了几步,发现身后并没有出现脚步声,它回头发现陆小凤呆滞的脸色,有些生气的吱了声,爪子更加努力的挥舞了。 “你找我?”陆小凤指了指自己,有点疑惑的问道。 檀书点了点小脑袋,又站起来爬到面前的楼梯上,艰难的往前面蹦了几下。 这下子,陆小凤终于明白了。 “你是准备让我跟着你走?” 底下传来了胖松鼠欣慰的叫声:“吱!” 陆小凤对于这个神奇的邀请十分高兴的答应了,他从来没收到松鼠的邀约呢,笑容满面的正准备要出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额,这衣服…… 为了不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陆小凤冲着小松鼠竖起了手指,悄声道:“我先去换个衣服行吗?” 檀书十分老成的叹了口气,它冲着陆小凤挥了挥爪子,去吧,去吧。 陆小凤憋着笑回到了厢房里面,熟门熟路的从厢房内侧的箱子里面扯出了一套干净的一副,动作利落的关上了,临走的时候还十分讲究的对了下铜镜,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抬脚走出了房门。 一出来,陆小凤就对上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子,道:“久等了。” 檀书打量了下他周身,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很高兴的吱了声,表示它并没有等很久。 说完,它转身往楼梯上蹦去。 小步伐迈的一本正经,头顶着两本书,小褂子绣着金线,陆小凤看着这一切,心里默默认为松鼠的主人可能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他完全将自己的宠物当成了人来养,小褂子,书,更多的教导,其中花费地心力可不算少。 按照这样的条件,陆小凤在心中回想起了很多朋友,发现没有一个符合的,难道不是他认识的人? 他抱着这样的疑惑跟着面前的松鼠左拐右拐,绕过了无数障碍,看着小家伙儿艰难的蹦过无数楼梯,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准备出手帮助后者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看看这是松鼠的目的地到底起那里。 随着长廊的越走越远,周围熟悉的景色开始变换,周围的花香也不想他屋子面前的那样清淡,反而慢慢开始浓烈起来。 终于,胖松鼠在二楼厢房下停住了,它身后是个参天古木,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空中投下了阴影,跟在身后的陆小凤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怎么感觉这个地方这么熟悉的? 陆小凤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他们绕了一圈,完全没有出小楼,他想起了花满楼最近的客人,其中有个就是他最为忌惮的…… 陆小凤不想去回想那个人,他总感觉那个人邪气的很,虽然他喜欢交朋友也挺想和对方交朋友的,但是他感觉对方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善意。 正在他搜肠刮肚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忽悠面前的松鼠放他回去的时候,屋里面传来冷淡地声音:“檀书?回来了?” 陆小凤听见这耳熟的声音,身体忍不住一僵,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起昨天上官飞燕被谢离歌从三楼扔下去的片段,每次想起的时候他的骨头都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 “吱呀”一声。 陆小凤看着胖松鼠伸出爪子将门推开了。 他现在回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有点自得其乐的嘲笑自己的乐观,抬起头看向屋内,发现那位好友的义父正在拿着一本书看,他抬起头看向了门外,深不可测的黑眸瞥了一眼呆滞住的陆小凤,随后低下头,脖颈的皮肤极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似雪的长发蜿蜒到了地上,苍白,冷漠,邪气,这是陆小凤看到这一幕的反应。 男人表情冷淡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右手握着一本医术正在细细翻来,左手骨节分明,纤长的食指捏着纸页研读。 陆小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被脚底下的动静惊住了。 他低头一看,发现他一直认为十分冷静,一本正经,虽然看起来有点蠢蠢的但是做松鼠还是十分稳重的胖松鼠吱了一声,两只胖乎乎的小爪子踩着十分快速的步伐跑到了男人面前,四只小爪子上下划几下,便到了腰间。 谢离歌看都不看,一伸手将这只黏人的小家伙儿从衣服上摘下来,揣进怀中。 檀书到了主人怀中便安分了很多,它也不着急闹腾了,在谢离歌怀中艰难的翻了个身,努力的从衣服间探出了头,小爪子往前伸,正好靠在谢离歌有力的手背上。 它舒服的吱了声,整只松鼠摊成个毛饼饼。 谢离歌也不管它,不过他放下手中的书,那只被松鼠靠着的手动都没动,只是用另一只手完成收拾书本的任务。 “坐下吧!”收拾完书本的谢离歌抬起头,对着眼巴巴看着这边的陆小凤道。 谢离歌握着手中的玉笔,正准备给对面不怕死过来的西门吹雪来个玉石的时候,后者在离他三尺的地方停住了。 他手中握着长剑,然而却没有踏入对方的周身。 西门吹雪有一种直觉,面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的武功招式十分诡异,身上的血腥气息更是杀过浓重的过分,他眼睛扫过对方不露痕迹的样子,选择了止步。 抽剑回鞘。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场中笑眯眯的谢离歌,目光在后者手中的玉笛顿了顿,转身往空地外面走去。 47.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0 此为防盗章  “甚好!” 陆小凤捏了捏自己的胡子, 得意洋洋的挑起眉毛, 双目发亮, 看起来就想着趾高气昂的小公鸡, 谢离歌的武功他是见过的,能将西门吹雪逗得跟孩子一样,整片江湖中绝对是数一数二。 这样人物的人情他求之不得。 谢离歌看了他一眼, 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有事拿着这个去花满楼的小楼找我就行。” 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个雕刻奇怪花纹的紫色令牌。 陆小凤站起身接过牌子,定睛一看, 发现那图纹和谢离歌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明白这可能是专属的标志,便收起来了。 三人在万梅山庄呆了很久,直到花满楼能够站起来走动的时候, 他们离开了。 临行前,谢离歌同样送给了西门吹雪一个牌子, 言简意赅的道如果下次想要比武可以用这个令牌到江南来找他,他随时奉陪。 正在门口送他们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伸手接过了令牌,看了一眼,随后递给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立马明白了意思, 微笑的对着谢离歌说道:“庄主定会前去拜访的。” 谢离歌也点头:“甚好!” 说完, 他转身登上了身后的马车。 华丽的马车前面神俊的白马时不时打了个响鼻, 一声鞭响过后, 四蹄齐飞, 马车很快消失在西门吹雪眼前。 马车的速度很快,只不过几个时辰便到了昆仑境内,陆小凤这个时候也提出了停车。 他弯腰走出了马车,来到了地面上,笑着对马车上的二人说道:“我要去找旧友了。” 花满楼眼睛被白色绷带缠住了,只留下俊俏的下巴,他听见了陆小凤的话语,忍不住笑了:“不愧是朋友遍天下的陆小凤。”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你也是我的朋友!” 还是最好的朋友! 花满楼坐在马车内,听到陆小凤说自己是最好的朋友时,他笑得很是好看:“当然!” 说完,陆小凤翘着尾巴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几个月。 花满楼和谢离歌早已经回到了小楼,这个时候的小楼已经由夏季变成了秋季,院中菊花金灿灿的争相开放,满园清香。 小楼坐落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一楼的花满楼则沉迷在花草当中,他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行动并没有收到阻碍,相反他嘴角扯开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没有什么比一步一步看着自己眼睛变好更加让他舒心的事情了。 谢离歌一下楼,目光立马就看见了花满楼在侍弄花草,挑了挑眉:“看起来你现在感觉不错。” “义父说笑了。”正在抱着花盆的花满楼陡然听到声音,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谢离歌摇头:“你现在比一开始要顺眼很多。” 谢离歌的花间号是个恶人,却不喜欢悲剧人物,花满楼这种心存美好的人物十分得他欣赏,本来印象就好,现在眼睛一好,皆大欢喜,谢离歌自然顺眼很多。 脚底下的檀书抬起上半身在空气中嗅了嗅,确认了花满楼的位置,立马就小爪子拨啊拨,将自己拨弄到花满楼脚下。 小爪子一抱。 整个松鼠抱在了花满楼腿上。 花满楼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花盆,双手摸索着抱起脚下的毛球球,放在了胸前。 这几个月过去,他的眼睛已经好了很多。 他能够清晰无比的感受到眼睛周围的经脉被摧毁后慢慢用内力催生的全过程,甚至那每天谢离歌早上用自己内力外加药草敷的过程他都一点一点记在了心里。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原本只粘着自己的胖松鼠看见了花满楼立马撒丫子舍弃了他,一只手撑着脸,侧面看向了对面自己的干儿子。 这一世相比于上个世界要过得舒心太多。 花满楼从小便是个尊敬长辈的小孩儿,身上从来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矜之意,相反他尊老爱幼,热爱生命,对于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扳着小胖手指,十分认真的听对方说话。 唯一让谢离歌有些波折的也不过是花满楼的眼睛。 不过这个要求他目前也解决完了。 想到这,谢离歌内心喊了句:“老二,出来。” 【滴!710517为您服务,另外,亲爱的宿主我不叫老二。】 谢离歌脸色变都没变:“我任务完成了吗?” 系统抬头看了眼任务界面,发现卡在了95死都没跨过100,另外的经验值也只是到了50,他立马说道:“花满楼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好,任务还不算完全成功,不过已经到了95了,请宿主继续加油。” 谢离歌皱眉:“什么道理。” 系统机械的回复道:“请宿主耐心等待。” 这一说话,谢离歌便明白系统可能不方便解释,但是这一谈话也给他透露了很多信息,比如说他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一想到离开这个世界,谢离歌就想起自己送出去的两幅令牌。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话说,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有见到那只陆小凤了吧。” 他还以为对方经常来自己干儿子这里玩呢。 正准备临走之前和陆小凤切磋一番的谢离歌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旁边正在捏着胖嘟嘟的檀书爪子的花满楼闻言,转过头看见了倚在桌子上的谢离歌,话题提起陆小凤遗憾的语气让他嘴角抽了抽。 他转过头,微笑脸,没有搭声。 怀中的檀书这三个月体重涨了不少,原本就不轻的它因为花满楼耐心的投喂,体重越发的压人,原本还只是个饼现在直接成为了球。 谢离歌每次看见它都皱着眉头,用手指戳个不停,后者都会委屈的举起爪爪抱住头顶的书,却怎么都躲不开那根修长的手指。 还好,有花满楼。 每次花满楼听见胖松鼠焦急的吱吱声都会过来救急,温柔的抱起被戳的眼泪汪汪的檀书。 上次谈到了陆小凤之后,谢离歌就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准备接受下个世界的考验,还没过几天,陆小凤就风尘仆仆的过来了。 当时谢离歌与花满楼都在场,两个人正在进行每天早上的内力调养环节,旁边的花草静静散发着幽香。 门外突然出现了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看那张俊俏的脸谢离歌立马就认出了是谁。 陆小凤别的没说,进入小楼之后,立马跑到了桌前倒水,一连倒了几杯下去,才感觉口渴勉强止住了。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看见了花满楼怀中的檀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松鼠怎么变的这么胖了。” 听到有人说自己胖,檀书愤怒地看向举着杯子看向他的陆小凤:“吱!” “不是!”陆小凤摆摆手,放下声调,换了个语气说道:“我是说你最近吃什么好东西了。” 相反,谢离歌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他只是胖而已,不用替它找理由。” 陆小凤瞥了眼听到这话尾巴抖个不停的胖松鼠,胖松鼠爪子捂脸没注意他这边,他一时间心里杂乱的心思顿无,轻松的笑了起来。 谢离歌看到这一幕,想起陆小凤刚刚一脸沉重的表情,顿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斜靠在后面的太师椅,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首的陆小凤:“说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旁的花满楼感觉治疗完毕,抱着檀书走到了一旁,从后面的侧柜里拿出几盘点心放在了桌子上,怀中檀书总是对着头顶散发食物香气的盘子嗅了嗅。 它悄摸摸的回头看了眼谢离歌,忍住了,没动手。 那盘点心顺利地到达了桌上。 陆小凤放下手中茶杯,没有回答谢离歌的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花满楼,叹息道:“果然还是这里安静啊,没有麻烦缠身。” “如果你我二人调换,恐怕你一刻是呆不住哩!”花满楼好脾气的说道。 陆小凤十分赞同的说道:“的确如此。” 他的确耐不住寂寞,喜欢追求自由,要让他永远呆在一座小楼之中,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说完,他点完头就回过了神,想起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叹了声气。 “这剑客比武乃是要命的麻烦啊。” “要命?”谢离歌把玩手中玉笔:“西门吹雪找到了新的人选?” 听见谢离歌说的两个人名,陆小凤立马露出脑壳疼的表情,他难受的倒了一杯茶,灌了进去,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两名剑客。” 48.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1 此为防盗章  上官飞燕眼神一转, 神情转眼间就变了,眼神由天真转为似有似无的诱惑:“奴家刚刚是说笑了。” 绝色的美人若有似无的勾引, 目光带着三分恳求和香艳, 这样的美景即使陆小凤知道这女子的本性,心神也忍不住一荡, 觉得这女子无论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原谅。 上官飞燕余光瞥见了陆小凤的神情,唇角越发上扬, 她就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都逃不开她的手掌。 只可惜她遇到了谢离歌。 谢离歌对于这样的美景早已经司空见惯,前一个世界他的妹妹就是石观音, 石观音的容貌自不必说,能够称上天下第一美人更是少之又少,面前这女子虽然长相不错,到底还是缺了点功力。 他神情动都未动, 道:“那就滚出去。” 上官飞燕得意的表情一顿, 面色有些难看, 正准备发火,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忍住杀意, 幽幽说道:“公子, 何必赶尽杀绝呢。” 她的气质又变了, 变得更加空灵, 好像凄凄的绝美少女。 “呵!” 谢离歌抬起头看了眼上官飞燕, 冷笑了声, 道:“我数三声!” “一!” 上官飞燕目光哀怨的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谢离歌。 “二!” 谢离歌根本没有理会他, 摸索着手中玉笛上面的花纹,自顾自数着数。 数到二的时候,上官飞燕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神情陡然变了愤恨,她冷冰冰的看了眼看戏的陆小凤,随后正准备撤退。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三!”谢离歌已经数到了三,他抽身冲椅子上站起来,周身好像浓墨渲染开来,自成一套绝美的水墨画。脚尖轻点,他身下出现了一朵墨色的荷叶,雪白的发丝缠绕在墨色上,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凡人反而像魔。 “太阴指!” “下马锁足!” “兰摧玉折!” 一连串的招式被打了出去,说道最后一个招式的时候,谢离歌直接越身上前。 “快跑!”上官飞燕转身从怀中掏出毒镖扔了出去,低喝了一声,转身就要跑出去,却眼睁睁感觉自己的内力好像被控制住,她身形忍不住顿就顿,随后一道墨光打到她身上,她吐出了一大口血。 即使吐了血,她脚步也不曾落下,目光紧紧盯住面前的窗户,快了,她快要逃跑成功了。 “想走了?”轻轻的声音如同耳语,内容让上官飞燕心惊肉跳。 上官飞燕一转头,便看见一脸浅浅微笑的谢离歌站在面前,风华无双,然而她的注意力却被他身旁墨色一样的内力吸引住了。 她定睛一看,瞳孔忍不住一缩。 内力化形! 内力化形,上官飞燕从来只在书上听说过,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却没想到会在这件小楼遇到如此高手,最可怕的是她与他结了仇。 上官飞燕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莽撞了,内力化形,每一个能够这样的都是经年的老怪物。 窗户很大,墙壁下面是青花瓷的花瓶,上面是幽幽目光的仕女图,上官飞燕趁着谢离歌说话的时候,摸到了墙壁上,翻身而上,立马就准备逃跑。 这笔账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谢离歌如同正在玩.弄垂死挣扎猎物的猎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看见后者逃离也不着急,飞身上前,在上官飞燕轻功越起的时候。 “玉石俱焚。” 正在准备下去的上官飞燕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窗户上。 倚在旁边看戏的陆小凤看着原本君子如玉的谢离歌一秒转换成邪魔歪道,忍不住张大了嘴巴,特别是在后者周身一连串墨色晕染的时候,更加合不拢了。 想他混了这么久江湖,自认为对天下门派武功有些熟悉,即使是再偏门的武功他也能说出一二,然而他完全看不透这人的武功。 内力化成墨荷,武功诡异。 陆小凤咽了咽口水,别说,在这个人变成现在这种状态的时候,他总有种不能惹对方的感觉。 他眼睁睁看着上官飞燕爬上了窗户,正要逃离成功,不免有些心急,正准备提醒谢离歌,余光不经意瞥见后者好像猫捉老鼠样戏谑的目光。 陆小凤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内心明白花满楼这位义父的想法,给了希望又硬生生的打破,他脚步忍不住往后面挪了挪,又挪了挪。 害怕.jpg 果不其然,上官飞燕在临飞前的最后一秒,被谢离歌一招打了下来。 陆小凤松了口气,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打中就好,起码没死人。 然而,下一秒,他惊呆了。 陆小凤看着窗户前的谢离歌大袖一拂,痛昏地上官飞燕整个人被他扔了出去,砸在了街中央,惊起阵阵灰尘,行人皆惶恐不安的散开。 原本安心的摸着小胡子的陆小凤看见这一幕,觉得自己在做梦,用力一拔,他忍不住呼痛,定睛一看,手中几根胡子,正是被他硬生生扯下来。 我滴娘啊,他原本以为自己见死不救已经够狠心了,没想到这人更加心狠手辣啊。 扔完人之后,谢离歌看着周围几道身影飞快的出现在上官飞燕周围,背着昏迷的上官飞燕消失在街头。 他缓缓的眯起眼睛,看来自己刚刚还是收敛了一些。 竟然放过了小楼周围的这些人。 谢离歌内心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准备继续上楼睡觉,转身就看见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的陆小凤,淡淡地道:“怎么了?” 又见证了一次谢离歌秒变成的陆小凤十分震撼,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 “七童不喜杀生,我自然不会在楼中动手。”谢离歌把玩着玉笛,说出自己刚刚做的原因,整个人淡淡的样子与刚刚邪气凛然的模样判若两人。 按照说的,他的确没有在楼中下杀手,只不过是如同扔垃圾一样将上官飞燕扔出了楼外,后者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招了招手,道:“无花,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49.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2 此为防盗章 阳光正好的中午一直到寂静无声的午夜, 期间一壶茶已经换了三四遍,旁边坐席后面的南宫灵率先忍不住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 眼睛紧闭,不知怎么回事窝到他哥身上去了。 无花神情不变,双手合十, 盘膝而坐, 肩膀不露痕迹地缓了缓让后者睡的舒服一些,随后他继续闭目念经。 石观音刚刚说好自己的价格, 还没等话音落对面那个混小子立马出声打断, 她心中不爽极了, 只是碍于旁边事不关已的谢离歌, 袖子中的手早已经默默捏紧。 迟早有一天她要抽死这家伙儿! 楚留香原本还挺满意自己的表现, 那可是纵横沙漠的石观音啊,他硬生生将对方说退了,正得意间他眼角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了袖子下的情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踩在脚底下的地盘是丐帮的, 周围有个武力值逆天的舅舅、有个武力值不是那么逆天但是揍他没问题的暴力阴险妹妹、长的貌若好女实则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哥哥, 武力值不行天赋很强你敢打他就敢喊后台的熊弟弟。 他也顿时明白为什么谢离歌为什么邀请他们三人来这丐帮了。 瓮中捉鳖! 这一家子根本不会在意楚留香的口舌有多么伶俐, 立场有多么坚定不移, 都没有用,地盘是他们的, 人也在这里, 想跑?有谢离歌和石观音在旁边楚留香三人插翅难飞。 石观音看见楚留香面色一僵, 知道后者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温柔的说道:“明白了?” “咳咳!”楚留香握拳凑到嘴边轻轻一声咳嗽。 石观音笑得越发温柔了,这人啊,最讨人喜欢的还是要识趣的,她前一会儿看着小子是那里都不顺眼,刚刚那一咳嗽,巧了,她竟然顺眼了不少。 想着,她将袖子里的拳头放下。 石观音从怀中掏出了黄纸和一些证明递给了楚留香:“既然妾身的要求香帅不反对,那这纸证明可否托香帅送到六扇门处?” 冰肌玉骨,绝色佳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华,石观音一袭红色宫裙明艳似火,委托楚留香也是柔声细语,只不过眼波总是飘向旁边不自在的胡铁花和姬冰雁二人,威胁之意尽显。 她不知道楚留香会不会打什么坏的勾当,这小子坏心眼实在太多了,不过她也有招对付后者,虽然老套不过有用。 楚留香摸摸了鼻子,苦笑一声道:“夫人可真是捏住了在下的把柄啊。” 石观音明白对方这是答应了,轻笑道:“那妾身先谢过香帅了。” 黄山剑派的重建事宜这件事情其实说轻松也不轻松,说难也不难,石观音与楚留香友好交谈后后者去了躺六扇门,地盘的事宜已经成功落了下来。 谢离歌去了现场仔细观察过,发现与记忆中还要大上不少。 楚留香看出他的疑惑,微笑解释道:“将军送给大长老您的。” 没有人愿意与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为敌,特别是像谢离歌这种在外人杀伤力十分巨大的武器,朝廷一般也是秉持着能交好就交好,交好不了也尽量不得罪的心态,毕竟人都是怕死的,谁也不能保证一旦惹了对方不爽,跑到府中耍上了一回合呢? 说起来,谢离歌在朝廷里面还是挺出名的。 起因是因为他与水母阴姬一战,据全程观看并且保证自己所言非虚的某位楚姓人士的友情提供,朝廷文武百官第二天就接受到了由六扇门呈上来的情报,上面只写了一个好一个坏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好的消息是朝廷心腹大患水母阴姬终于败了,并且被人在十招之内打入水下,坏的消息是打败她的是她师父的老仇人武力值同样深不可测的丐帮大长老,看到这里皇帝和百官心里都忍不住升起寒意。 其中尤皇帝更甚。 水母阴姬的武力有多恐怖他是甚至曾经亲眼看到一次,自己武力高超的护卫在对方手底下仅是一个眼神便倒退,恐怖如斯,后者高高在上的看向他冷漠无情的目光至今让他难以忘记,而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十招之内败在了别人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六扇门最后的不好不坏的消息拯救了皇帝的慌乱,他看见谢离歌是当年黄山剑派的遗孤,准备向朝廷买回那块地的时候,眼眨都不眨的就同意了。 这地在怎么好也不及自己命重要是不是。 皇帝拿起旁边玉玺盖了一下,对着台下的六扇门官员说道:“带给将军罢!” 那官员拾起奏折塞入怀中,行了一礼:“是!” 之后表示谢离歌见到的这个样子。 谢离歌听到楚留香的话就笑了,他明白了一切,皇帝也是人自然也会害怕,只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假如能够换到对方哪怕一点的感激他们都赚了。 他们甚至十分有诚意的将整座山都划了过去。 那可是一座正正经经的山啊。 按照那张奏折里说的山方圆十里的土地都算在黄山剑派的名下,他们甚至可以对方圆十里中的村民进行征税,只需要象征性的交一些给国库便是。 谢离歌看向楚留香,目光认真地道:“这个情,本座记下了,之后自然会还给陛下。” 楚留香听到这话,也开心啊,他虽然潇洒如风对于朝廷还是很有好感,心里对于前者能够交好一位老怪物则是同样欣喜,听到谢离歌郑重其事的话语以为后者只是说一说,自然并没有想到后者搞出一出让他目瞪口呆的剧情。 而另一头的少林寺则出现了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石观音因为上次在船中和谢离歌商量过关于黄山剑派的问题,关于无花当掌门的问题,她一开始并不同意甚至十分反对,她内心一直十分在意自己两个孩子有一半倭人血脉,觉得后者们不配当剑派的掌门。她甚至出言让兄长大人生一个,直到在谢离歌的再三劝说自己并不在意两个孩子的血统甚至父母亲也不会在意,这才勉强表示可以。 这次他们也因为这是去了少林寺。 少室山侧庙厢房。 石观音看向了对面闭目养神的老僧,冷冷一笑:“好久不见啊,老东西,没想到你还没死啊。” 她的表情扭曲目光满是恨意,站在南宫灵和无花面前也没有丝毫收敛自己身上杀气的意思,锋利的煞气在地上刮下许多深刻的痕迹。 老僧弯腰驼背,双手合十,长长的道了句佛:“好久不见,李施主。” 石观音俏脸寒霜,声音冷得可以掉渣:“行了,这些虚礼免了,放心,本宫这次过来也不是取你狗命的,找你过来只不过是想让我这不争气的大儿子还俗罢了。” 无花安静的如同佛前童子,闭目养神,眉眼如画,现在厢房前面空地好似对面发生的争吵与自己无关。 反而是南宫灵有些按耐不住伸出爪子戳了戳他:“哥!” 无花微微侧身:“?” 南宫灵悄悄地说道:“娘这次带你回去是准备让你当掌门吗?” 无花睁开眼看着他,发现南宫灵目光纯澈地看向他。 他低声说道:“应该是的。” 南宫灵顿时替他哥高兴了,他就说嘛,这和尚一点前途都没有,每天都是念经念经,活生生将他哥整成现在这副模样,他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我以后估计也会当丐帮帮主。” 无花垂目:“自然是不错的。” 南宫灵更加得意了:“我以后也会帮你的。” 熊孩子也有熊孩子的心事,南宫灵对于无花一直挺愧疚的,首先他俩的生长环境就很不一样,他从小在丐帮就是个霸王,所有人捧着要什么给什么,而他哥则是粗茶淡饭、青灯古佛了几十年,南宫灵蜜汁产生了自己背叛了哥哥的感觉。 船上听见他哥要当掌门,他居然愧疚越发加深了,他接受的是个完好无损欣欣向荣的丐帮而他哥呢,虽然是个掌门却是个光头上司,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一看特别可怜。 两者一比较,落差自然特别大。 无花微微点了点头:“好!” 于此同时,黄山剑派的旧址正在忙碌的谢离歌突然听到一句提示音:【滴!无花对于南宫灵的好感度提升到了65!】 “系统?” 【滴!】系统小叮当冒出了头。 谢离歌问道:“我任务完成了?” 按照系统的划分假如两者好感度达到65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是如同兄弟了,70度更是感情好的兄弟,谢离歌看到65便出口问了。 系统正准备点头却发现自己只是系统,有些委屈的打了个滚,说道:“是的!” 50.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3 此为防盗章  他一开始并不想用这种方法, 破坏眼睛周围坏死的脉络再重新催生出来, 过程中可以发生太多太多的意外,他的内力也并不像离经那样温和, 即使用药草辅助也只能勉强达到效果而已。 西门吹雪放下手中医书, 他冷声对着旁边的花满楼说道:“这个治疗方法有很大的缺陷。”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 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 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 落在了枝头, 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 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 身后宛若春花散开, 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 那我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治疗失败的最坏结果只是失明, 他又有何不敢试上一试。 谢离歌闷头喝茶, 他闭着眼睛整理脑中的思维, 听见了花满楼的回头,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西门吹雪。 “如何?” 西门吹雪与他对视了一秒,转头看向了旁边等待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笑的弯腰:“庄内西厢房正空着。” 众所皆知,剑神西门吹雪除了杀人外不会出庄。 谢离歌率先站起身,看向了微笑着花满楼,顿了顿,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旁边的西门吹雪道:“事不宜迟,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便开始吧。” 西门吹雪点头。 老管家十分贴心的招呼众人离开这里,原地只留下花满楼,西门吹雪,谢离歌三人面面相觑,后面的花树默默的陪伴他们。 西厢房正是庭前旁边的一所厢房。 三人走进西厢房,门内空间很大,各色摆设也是昂贵无比,桌前地那顶红珊瑚摆设更是红的刺眼如同鲜血一般,一看表示价值连城,这种外面难得一见的奇物在这座山庄中也不过是西厢房的一座摆设。 西门吹雪和谢离歌等了片刻,花满楼微笑的站在一旁,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将要面对的一切感到恐惧,他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对面十分压抑的二人组。 “义父莫要担心我。”花满楼小天使温声说道。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怀中檀书颤抖的身躯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他的手臂上,胖松鼠在害怕。 谢离歌没有说话。 旁边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目光放在了西厢房门外,也不知道想什么,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条小道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亭。 小道是白石细细的镶嵌而成,蜿蜒曲折,小道旁边用琉璃瓦围在了两旁。 突然,西门吹雪的目光动了动,他握住剑的手一松,目光淡然的看着急奔过来的一群人。 小道尽头的人影在风雪中走开,领头的是位熟悉的身影,年迈而谦逊的身影谢离歌一扫便知道是刚刚离去的老管家,至于老管家身后则跟着两排身穿灰衣的仆人。 仆人们恭敬的抱着怀中的各色药草以及铜盆,谢离歌甚至还看见有位仆人双手捧着金针出来了,他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是将大夫的家当都抱过来了。 一进门,老管家一挥手,所有仆人鱼贯而进,在中央的大桌上整齐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低头退离房间。 “庄主,一切准备妥当了。”老管家来到西门吹雪身旁,低声说道。 西门吹雪闻言,目光放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的花满楼身上。 老管家看见这一场景,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就算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弯腰对着谢离歌行了一礼,主动关上了门,退去。 而屋内只剩下了谢离歌三人。 “开始吧。”谢离歌收起手中的玉笔,脸色由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成了认真,他目光扫过了桌上的器具,然后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在床上躺下,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这一场治疗的结果。 厢房外面,与西厢房相对的东厢房里陆小凤着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从门口探出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老管家回来的身影。 他绝望的叹出声,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跟着三人进入厢房,即使被嫌弃碍手碍脚也好过现在的抓心挠肺。 幸好,他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老管家的身影,他连忙出去迎了。 “怎么样?他们已经开始了吗?”陆小凤抓着老管家问道。 老管家一个人过来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笑眯眯的被陆小凤抓着心里对于自家庄主的医术充满了自信,他认为这场治疗一定会成功。 理所应当的他对于陆小凤的回答给予的答案。 “已经开始了,请放心吧。” 他看着陆小凤满是无奈的脸,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 陆小凤顺着老管家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立马放开,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哈:“啊,没注意没注意。” 一边强行假装无视老管家仿佛洞彻一切的眼神一边转过头,一屁股坐在了正堂中央的太师椅,搓搓手,就这么做了下去。 老管家则站在了门口旁边。 一时间,整个房屋陷入了寂静当中。 太阳落下,金乌啼桑,远处的天边已经被晚霞染成淡淡的红色,丝丝缕缕般的云彩缠绕在太阳周围。 雪早就停了。 地上积了一层雪,被晚霞一照,同时衬着红色。 一个仆人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他首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一惊,随后连忙低头道:“老管家,庄主出来了。” “真的?”陆小凤已经着急了半天,一听到这句话,赶忙站了起来。 那仆人被这大声一吓,立马倒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激动的陆小凤。 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像激动过度了,声音立马低下来,挠挠头看向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道:“你先退下吧。” 说罢,仆人退下了。 老管家看着陆小凤,走到了门口,示意后者先走:“现在恐怕贵客们无法前来,只能我们过去了。” 现在的花满楼应该行动不便,谢离歌肯定不会离开后者而西门吹雪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也不会主动离开,想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仆人主动前来的原因吧。 陆小凤等不及与老管家说话,抬脚就走出了房门,沿着门前的小路往西厢房过去。 西厢房的房门被从里到在推开了,门前的小路雅致极了,西门吹雪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看向了这边。 陆小凤对上了他的目光,立马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招手道:“西门!” 声音由远到近,陆小凤脚步悄无声息的踏过了空地上的雪,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来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他声音陡然压低了很多。 陆小凤一边说着话,一边探头往房屋里面看去,目光环顾了下四周,终于还是在床上起伏的身影停了下来。 那道身影旁边则是闭目养神的谢离歌。 一袭紫衣的男人银发被梳了上去,剑眉星目,眼尾微微眯起带着莫名恶意的感觉,陆小凤顿时仿佛被天敌盯上了一般,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谢离歌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毫无表情的扫过了一脸震惊的陆小凤,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花满楼。 陆小凤等了半天没等到后者的攻击,默默的收回准备随时逃跑的脚,几步之后来到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床上沉睡的花满楼。 床上的花满楼双目缠绕着雪白绷带,呼吸平缓,起伏的胸膛也并没有异样,可能是因为西门吹雪喊人清理过的原因,陆小凤并没有闻到血腥气鼻尖反而弥漫着淡淡药草的香气。 想起刚刚一进门西门吹雪擦手的样子,陆小凤顿时明白可能是敷了药了。 这样一来,陆小凤也不急着喊醒花满楼了,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这次七童的眼睛可以看清楚。 正当他准备询问一番大家时候,低下突然传来了一句十分冷淡的声音。 “陆小凤。”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陆小凤反射性低下头,正对上了谢离歌的眼睛,陆小凤一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中一片死寂,背景中仿佛血海滔天一般沉浮着众多的尸体。 51.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4 此为防盗章 突然, 走廊尽头出来个小小的毛绒绒身影。 一只胖乎乎的松鼠头顶着两本书艰难的爬上楼梯, 它穿着深蓝色的小褂子,小爪子放在身前, 后面的大尾巴竖起来几乎比它自己都要大, 毛绒绒的一团,走了几步, 它又下来了,短手短脚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短短的一段长廊, 它几乎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太阳露出蛋黄色的光晕的时候,它终于到达了一开始紧闭的厢房门,它揣着小爪子,鼻子动了动, 好像在嗅什么, 最终它好像确定了,一爪子拍在了厢房门上。 厢房里。 屋内正中央桌子上的酒壶和床上起伏的人影,其他的好像没什么特别,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人影睡着横七竖八,正是陆小凤。 他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完全没有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门外的松鼠歪了歪脑袋, 黑眼珠闪过疑惑不解, 它明明闻见里面是主人要找的人了啊, 为什么不理它。 想完, 它又是一爪子拍在了房门之上, 淡黄色的木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几道痕迹。 这次它的敲门有用了,屋内床上的人影滚了滚,有点迷蒙的睁开眼睛,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推开了房门道:“谁啊,大清早的……” “……过来敲门。”陆小凤瞪大了眼睛看着底下一本正经的小身影,说话都不连贯了。 他整个人内心刷新了世界观,这松鼠是成精了吗?穿着小褂子还一本正经的顶着两本书,当宠物现在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陆小凤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错了,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右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痛感传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拍的太用力了,有些疼。 他发现这只胖松鼠并没有消失,更重要的是他总感觉这只松鼠的眼睛里面透露出鄙视的感觉。 果然是成精了吧。 陆小凤内心忍不住吐槽,他自从见过了七童义父之后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不可能事件发生。 胖乎乎的松鼠艰难的抬起爪子合起来,弯下小肥腰,冲着房门内的陆小凤上下摆了摆,道:“吱!” 这是行礼? 陆小凤有些哭笑不得,内心更加肯定这只松鼠十有八九成精了,他也是个坏心眼的,看着小家伙儿气喘吁吁的样子也没出声,学着胖松鼠回了它一礼。 “见过小松鼠。” “吱!”檀书十分满意。 它们万花谷最喜欢知礼的人了,谷主说了,派它过来就是为了让主人不要堕入魔道,保持心境清明,它一定会帮主人杜绝那些坏的因素! 不得不说,陆小凤这一举动大大提升了他在松鼠心中的印象。 檀书一高兴,它身后的大尾巴不自觉的摇了摇,不过它很快就意识到了,尾巴顿住了,猛地收了回去。 它先是站起来对着陆小凤叫了几声,转身往刚刚过来的方向走去,步伐一颠一颠的它身后的大尾巴又情不自禁的摇了起来,迈了几步,发现身后并没有出现脚步声,它回头发现陆小凤呆滞的脸色,有些生气的吱了声,爪子更加努力的挥舞了。 “你找我?”陆小凤指了指自己,有点疑惑的问道。 檀书点了点小脑袋,又站起来爬到面前的楼梯上,艰难的往前面蹦了几下。 这下子,陆小凤终于明白了。 “你是准备让我跟着你走?” 底下传来了胖松鼠欣慰的叫声:“吱!” 陆小凤对于这个神奇的邀请十分高兴的答应了,他从来没收到松鼠的邀约呢,笑容满面的正准备要出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额,这衣服…… 为了不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陆小凤冲着小松鼠竖起了手指,悄声道:“我先去换个衣服行吗?” 檀书十分老成的叹了口气,它冲着陆小凤挥了挥爪子,去吧,去吧。 陆小凤憋着笑回到了厢房里面,熟门熟路的从厢房内侧的箱子里面扯出了一套干净的一副,动作利落的关上了,临走的时候还十分讲究的对了下铜镜,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抬脚走出了房门。 一出来,陆小凤就对上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子,道:“久等了。” 檀书打量了下他周身,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很高兴的吱了声,表示它并没有等很久。 说完,它转身往楼梯上蹦去。 小步伐迈的一本正经,头顶着两本书,小褂子绣着金线,陆小凤看着这一切,心里默默认为松鼠的主人可能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他完全将自己的宠物当成了人来养,小褂子,书,更多的教导,其中花费地心力可不算少。 按照这样的条件,陆小凤在心中回想起了很多朋友,发现没有一个符合的,难道不是他认识的人? 他抱着这样的疑惑跟着面前的松鼠左拐右拐,绕过了无数障碍,看着小家伙儿艰难的蹦过无数楼梯,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准备出手帮助后者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看看这是松鼠的目的地到底起那里。 随着长廊的越走越远,周围熟悉的景色开始变换,周围的花香也不想他屋子面前的那样清淡,反而慢慢开始浓烈起来。 终于,胖松鼠在二楼厢房下停住了,它身后是个参天古木,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空中投下了阴影,跟在身后的陆小凤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怎么感觉这个地方这么熟悉的? 陆小凤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他们绕了一圈,完全没有出小楼,他想起了花满楼最近的客人,其中有个就是他最为忌惮的…… 陆小凤不想去回想那个人,他总感觉那个人邪气的很,虽然他喜欢交朋友也挺想和对方交朋友的,但是他感觉对方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善意。 正在他搜肠刮肚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忽悠面前的松鼠放他回去的时候,屋里面传来冷淡地声音:“檀书?回来了?” 陆小凤听见这耳熟的声音,身体忍不住一僵,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起昨天上官飞燕被谢离歌从三楼扔下去的片段,每次想起的时候他的骨头都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 “吱呀”一声。 陆小凤看着胖松鼠伸出爪子将门推开了。 他现在回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有点自得其乐的嘲笑自己的乐观,抬起头看向屋内,发现那位好友的义父正在拿着一本书看,他抬起头看向了门外,深不可测的黑眸瞥了一眼呆滞住的陆小凤,随后低下头,脖颈的皮肤极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似雪的长发蜿蜒到了地上,苍白,冷漠,邪气,这是陆小凤看到这一幕的反应。 男人表情冷淡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右手握着一本医术正在细细翻来,左手骨节分明,纤长的食指捏着纸页研读。 陆小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被脚底下的动静惊住了。 他低头一看,发现他一直认为十分冷静,一本正经,虽然看起来有点蠢蠢的但是做松鼠还是十分稳重的胖松鼠吱了一声,两只胖乎乎的小爪子踩着十分快速的步伐跑到了男人面前,四只小爪子上下划几下,便到了腰间。 谢离歌看都不看,一伸手将这只黏人的小家伙儿从衣服上摘下来,揣进怀中。 檀书到了主人怀中便安分了很多,它也不着急闹腾了,在谢离歌怀中艰难的翻了个身,努力的从衣服间探出了头,小爪子往前伸,正好靠在谢离歌有力的手背上。 它舒服的吱了声,整只松鼠摊成个毛饼饼。 谢离歌也不管它,不过他放下手中的书,那只被松鼠靠着的手动都没动,只是用另一只手完成收拾书本的任务。 “坐下吧!”收拾完书本的谢离歌抬起头,对着眼巴巴看着这边的陆小凤道。 “不送!”谢离歌挥了挥手,随后懒洋洋地倚在旁边的竹子上。 楚留香也不生气,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发出享受一般的感叹声:“希望下次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这有何难,下次自会送你一酒壶!” “那就麻烦谢兄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随后一运气,悄所声息的消失在了二楼,整个过程中除了谢离歌南宫灵二人竟无一人发现。 南宫灵眼热的看着楚留香消失的地方,呐呐道:“好厉害的轻功!” 这轻功的确厉害。 谢离歌眯起的眼睛看见楚留香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对方这轻功他好像在那里见过,只不过不对啊,当年用这个轻功的家伙儿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拽劲,要是真是那家伙儿的徒弟性格相差也太大了。 52.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5 此为防盗章 南宫灵有气无力地说道:“楚留香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带到大沙漠来啊。” 其实他更想说得是为什么这些人虏他的时候非要赶在练功的时候呢?真不怕他哪天走火入魔宰了他们吗? 无花依旧看起来温和自持, 雪白的僧衣被风一吹,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金黄的沙粒飘在半空当中。 楚留香自知理亏:“因为有个人点名让你们过来。” “谁?” 楚留香道:“她是个女人,同时是这个江湖上最美丽最狠毒武功最高强的女人。” 无花似笑非笑:“看来盗帅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 莫非是你的那三位红颜知己?” 一旁累的汗如雨下的胡铁花听见无花的嘲讽, 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老臭虫啊老臭虫你也有今天。” 楚留香苦笑了声:“你可别打趣我了,若非有十全的把握我也不肯让你们过来, 只是那人只要你们二人, 别的竟是什么都不要。” 江湖上都说这石观音性子古怪, 上一秒爱若珍宝下一秒就能取了对方性命, 楚留香一开始有些不相信,在打过交道后却不得不相信。 “这些以后再谈吧,只是楚留香你可知道你捂住我嘴的时候,我准备说出的话是什么吗?”南宫灵看向了一旁即使有些狼狈却不改风度翩翩的楚留香。 楚留香想起前几天自己进入丐帮驻地, 因为害怕南宫灵叫出声音在后者张开嘴巴之前捂住了对方的嘴巴,现在想来有些奇怪, 那个口型不像是在叫喊而像是在说话。 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姬冰燕失声说道:“莫非是那丐帮大长老?” 南宫灵看了姬冰雁一眼, 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没错, 每天晚上正是我们两个去后山找老祖宗练功的时间, 算一算, 我们差不多缺席五天的时间了,你说他会不会追过来。” 无花突然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香帅应该已经主动写信交代了吧, 而大长老此刻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 真是好算计!” 楚留香在虏走南宫灵兄弟俩的时候,左想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写一封信主动交代了自己干的事情,事实上,他的直觉是正确的,他现在已经预料到自己打不过石观音,由衷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 虽然可能之后会挨一顿打,但到底不会伤及性命。 大概吧。 楚留香有点迟疑的想着,脑海里想起丐帮往年在江湖上的风评并没有滥杀无辜的名声,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胡铁花蹲下身,手下迅急如电,三指一合,插入沙粒之中,带起一条拼命挣扎的小蛇,听见几个人打哑谜,不明所以的问道:“大长老是谁?他很强吗?” 姬冰雁脸色很不好:“很强,而大长老真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原因则是他进入了神水宫,神水宫主水母阴姬在十招之内败入了他手下,甚至还有传言说这位大长老乃是昔日黄山剑派的大公子——李歌。” “你说什么?”胡铁花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那黄山剑派大公子不是早就消失了很多年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况且按照时间算的话他早应该垂垂老矣了。” “可是他看起来依旧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楚留香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场景,湖面上那相互打斗的两个人速度都奇快无比,短短几秒,便已过了无数招,那人看起来也一如青年一般爽朗自傲。 胡铁花不相信,转头看向了姬冰雁。 姬冰雁点了点头。 胡铁花坐不住了,来回搓着手,想起临行前师门交代的任务,他有点像跳起来回到京城,跑到丐帮驻地。 “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这样一件事情,我曾经在古书上看过。”姬冰雁沉着脸说道。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转过头看向他。 姬冰雁道:“那本书上说当武功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便会遇到一个关卡,这个关卡十分重要,那些人会花上数十甚至几百年的时间闭关,其中有的人闯不过便会身死道消,而闯过了则会……” “则会什么?”无花开口问道。 “破空成圣!”姬冰雁一字一顿的说道。 话音未落,气氛霎时间安静下来了。 他们内心同时出现一个想法,那本古书上说的有可能是正确的,他们活生生看见了一个武功超凡者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人怀疑姬冰雁的说法,因为当年黄山剑派大公子打上各门派的时候靠得便是手中竹棍。 而那条青绿色的竹棍和那位大长老经常倚着的竹棍一模一样。 “我的亲娘啊……”胡铁花被这个重大的信息冲击的呐呐的说道。 楚留香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鼻子,他原本想解决到这个麻烦的,没想到却引出了更大的麻烦,假如那丐帮大长老真的是那黄山剑派大公子的话,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日子会不会好过。 南宫灵也想到了这条,他听见自家老祖宗的是那位战无不胜的黄山剑派大公子的时候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他娘的脸,他总觉得自家那奇奇怪怪的娘亲和自家老祖宗有什么关系,特别是老祖宗露出那张脸后,他和更加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无他,这两个人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正准备说话间,几个人同时停了,面色奇怪的看着不远处行驶的一条船,除了无花和南宫灵面色有些诡异以外。 在这又神秘,又可怕的沙漠上,无论发生什么惊人的事,他们都不会奇怪,他们实在做梦也想不到会看见一艘船的。 这里已是大沙漠的中心,船是哪里来的? 只见这艘船长而狭,船头和船尾,都有雕刻得极为细致的装饰,华丽的船舱四面,还悬着珠帘。 纵是烟雨西湖上最是逗人遐思的画舫,纵是月影笼纱,夜泊秦淮酒家旁的轻艇,看来也没有这艘船如此华丽。 姬冰雁的买卖遍布天下,其中自然也包括船运,所以其他人在惊叹这条船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 比如说船底。 只见船底装着两条细长的板,看来就像是雪橇,却是用极坚韧、极光滑的巨竹削制而成的,这艘船大半都是用竹子建成,船舱是竹编的,甲板也是,是以船身自然特别轻。 “贵客上门,为何不上船一叙?”船里突然传出来一句话,那声音似清艳似妖媚又带着几分端庄,如梦似幻,又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听见这声音南宫灵和无花对视了一眼,动作顿了顿,同时选择了按兵不动。 楚留香心下一凛,他猜出了这人女人是谁,对方提出邀请之后他并没有害怕,他此行过来本就是因为这人。 所以他抬脚便上了船。 上了船,才知道这条雕梁画栋的大船和他往常见过的船完全不一样。 瞧见许多只矫健有力的兀鹰,蜷伏在甲板上。 两个红衣童子,正用一大条一大条新鲜的肉,在喂它们,等人上了船,红衣童子从腰边解下条长鞭,“叭”的凌空一抖。 鹰群立刻冲天飞起,无数银光闪闪的潮水也被带起,潮水带动船身,这艘船立刻像雪橇般在平滑的沙地上滑行起来,开始时还很慢,到后来却是滑行如飞,直如御风而行一般。 楚留香和姬冰雁对望一眼,心里不禁都在暗暗佩服船主人构思之奇妙,要知鹰的力量最强,有时连整只羊都能被它们凌空提起来,数十只鹰要在乎沙上带动一艘竹制的轻舟,自然并非难事。 而且鹰的耐性也最大,有时为了等一人死后去吃他的尸,不惜在这人上空盘旋几日几夜。 是以由鹰来御船,绝不必怕它们半途而废。 两位童子掀开珠帘,几人便探身进去。 那是位面带白纱的女人,她的身姿极为曼妙,那个女人就这么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让人觉得她风姿之美,世界上竟然没有语言能够形容。 她身上穿着一成不染的轻纱,船窗打开,清风入内,竟让人感觉她随时准备乘风而去。 小楼弥漫着花香,各色花朵争奇斗艳,舒展自己美丽的身姿,也有些羞涩的只打了个花苞,透着微微粉,窗前燕子早已醒来,从檐下飞到院中,停在了地上蹦蹦跳跳,时不时低头啄些什么。 二楼是厢房,淡黄色的木门紧闭,显然这间的客人还没有醒来,仔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微微的呼噜声。 厢房门外是一道长廊,随着院中树木的高低长廊也十分不平,木制的地板连绵不断,楼梯也更是起起伏伏,院中花草盛开的很好,幽静无比。 一切十分安静,半空中的雀鸟也会时不时落在木地板上。 突然,走廊尽头出来个小小的毛绒绒身影。 一只胖乎乎的松鼠头顶着两本书艰难的爬上楼梯,它穿着深蓝色的小褂子,小爪子放在身前,后面的大尾巴竖起来几乎比它自己都要大,毛绒绒的一团,走了几步,它又下来了,短手短脚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53.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6 此为防盗章  突然,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 头动都不动, 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 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 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 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 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 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 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 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 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 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 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 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 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 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下清俊如画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他用自己的名誉保证那是杀过人数众多的血煞之气。 然而,如果不是太过肯定自己敏感的鼻子,陆小凤看着面前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胡铁花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里是玉门关?? “怎么了?”楚留香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胡铁花不说话,转过身对着他和姬冰雁招了招手,楚留香和姬冰雁对视了一分钟,随后同时往窗台走去。 快到窗台的时候,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狂野的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屋子。 “老臭虫,咱们回来了!!” 姬冰雁看着外面熟悉的玉门关,眉头放松下来,终于回来了,他第一次发现荒凉无比的玉门关如此的激动人心。 楚留香看着玉门关有些疑惑,他回头看向了一脸惊讶的石观音,便知道肯定不是后者的意思,他反射性看向了谢离歌,发现后者气定神闲的品着茶,青竹棍杵在身旁顶着个酒葫芦,旁边南宫灵看着那酒葫芦止不住咽口水。 谢离歌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挑挑眉:“怎么,不想回来吗?” 楚留香发自内心的感谢:“谢前辈。” 石观音脸上露出小女儿态,她看都不看下首的楚留香,转头对着谢离歌欲言又止:“兄长大人……” “哎——”谢离歌安抚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训鹰用的还是当年我交给你的方法吧,我让鹰群送我们回来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去那沙漠深处不用强求,倒是你,一别多年,难道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石观音想起自己的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内心有些犹豫,目露挣扎,最终还是兄长战胜了一切,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离开轻舟,他们转乘了由姬冰雁友情提供的水船,石观音一脸不情愿,她明明也可以送兄长回去的。 一步三回头的从玉门关乘上了水船,顺着河流,来到了暖风细雨,烟花三月的京城。 漫天飞舞的桃花香扑鼻而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占据了整个京城,巍峨的城墙上穿着盔甲的战士,城门口也有守卫在拦路。 南宫灵愁眉苦脸:“今年又吃不着桃子了。” 这桃花哪有天天在空中飞的,一般都是呆在枝头安安静静生桃子的,可谁知丐帮这桃花就是倒霉,自从三年前有树病死之后,年年都爆发一场,丐帮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尝到自家门前桃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南宫灵对此十分怨念。 谢离歌没有理他,对着楚留香提出邀请:“香帅可否愿意去丐帮聚上一聚?” “求之不得!” 青草丛生,生机盎然的丐帮驻地,粗狂却结构巧妙的丐帮竹楼,那竹楼形似大鼓,层层叠叠着走廊缠绕其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楚留香绕了一圈发现这竹楼竟然没有上去的地方,开口问道:“这如何上去?” “如何下来便如何上去。” 谢离歌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南宫灵和无花微微一笑,不顾南宫灵的挣扎,拎着他俩就运气大轻功往上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宫灵惊恐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无花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端着自己妙僧的架子,不曾呼喊,脸完全变成惨白一片。 要说丐帮最出色最可以撩妹的技能,莫要数——双人大轻功了。 不过谢离歌发现他的大轻功并不局限于两个人,三个人也是可以的,只是气力值耗的快些,所以他拿出来拎儿子了。 双人大气功最美妙的地方表示在空中,他可以让乘坐者享受云霄飞车的kuaigan,被推出去,被拉回来,空中来个360度高难度体操,之后再来个单挑竹杠,南宫灵无花两人一脸崩溃的坐在自家舅舅的橙武上,坐姿十分少女。 54.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7 此为防盗章 “不错!”谢离歌收回手淡淡地说了句。 南宫灵嘿嘿一笑, 十分自觉的坐在了石桌旁边, 拿起刚刚喝完的酒杯, 继续满上, 这酒味道比他以前喝的要好太多。 只可惜他刚刚倒完, 自家老祖宗就发话了。 “去拿个棍子过来!”谢离歌说道。 南宫灵不明所以, 不过还是乖乖的跑到外面, 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要一根棍子, 说完就眼巴巴的等在哪里。 丐帮小太子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没过多少时间,南宫灵要的棍子便被那名守卫拿了过来。 南宫灵接过棍子兴致勃勃的跑回了亭子,中途歇都没歇,将棍子往面前一放。 谢离歌瞥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随后拿起旁边酒壶开始喝了一口酒,抹了嘴, 这才说出他的用意:“拿着棍子去练练吧!” “啊?”南宫灵一怔,接过棍子不知所措。 谢离歌放下酒壶,倚在亭子柱上:“天赋好不代表一切, 丐帮的功夫可不是只有看天赋的, 棍法看的还有悟性,悟性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看出来。” 很多天才即使第一次摸到武器也会有本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如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武力, 这是中天生自带的, 如果天赋还可以用勤奋来补足的话, 悟性真的就是老天赏饭吃。 有些人他天生就站在很高的起点。 南宫灵似懂非懂,不过也大概明白了谢离歌的意思,这棍子是让他耍的,目的是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学习棍法。 这必须有资格啊! 别看南宫灵从外表很爽朗地样子,内心却十分骄傲,对于这种测试悟性的题目,让他情不自禁的燃起了胜负欲。 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棒子就往亭下走。 谢离歌一手捻着酒壶,一边不羁的坐在石桌旁,懒洋洋的看着南宫灵接下来的表演。 那南宫灵也是个有毅力的,拿起棍子就凭着记忆中看过别人使过的棍法,有一学一,开始挥了起来,不过这棍子哪是个公子哥可以挥得起来的,况且南宫灵从未接触过这一类武器,刚开始练的跌跌撞撞,棍尖总是撞到地面上,有的时候不注意还会戳到自己。 然而进步却十分明显。 谢离歌明显看出随着时间的流动和挥舞棍子的时间长短,每次挥棍子的时候南宫灵都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力度和角度,从一开始手忙脚乱变得熟练再到融会贯通,即使还有些别扭却与一开始判若两人。 “往后三寸!”谢离歌冷不丁说了一句。 南宫灵正在挥舞棍子的手一顿,依言挪动了脚步,果然棍子的气势更加恢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力比以来输出的更加爽快,却节省了不少,甚至步伐都轻盈了不少,心下不禁起了崇拜之意。 老祖宗果然厉害,看一眼就明白他的不足之处。 比他哥厉害多了。 南宫灵想起他与自己哥哥相认的场景,眨了眨眼,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哥哥已经很厉害了,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名扬天下,甚至武功都比他高,现在想起来,嗯,虽然还是比他高,不过有了对照组了嘛! 他哥没他祖宗厉害。 谢离歌当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毁了一个中二期少年对于自己哥哥的美妙幻想,就算知道也估计只是笑眯眯的鼓励一句,总之,他现在正在眯着眼睛观察南宫灵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说出一句提点。 “往上半寸,手腕用力,不要用手臂!”谢离歌看着南宫灵正在用棍做一个上挑的动作,开头提点道。 南宫灵依言做出相同的改变。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做,时间很快就流逝了。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夜幕上漆黑一片,亭子周围只有淡淡的花香,四周散布两排整齐的灯柱,灯柱上面的灯发出淡淡地光,正中央南宫灵正在练功。 “差不多够时间了,可以停下了。”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对着下面累的脑门上全是汗的南宫灵说道。 “是,师祖。”南宫灵依言停下了,然后拿着棍子跑上了亭子。 “坐吧。”谢离歌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捏着酒壶,轻轻摇晃,示意南宫灵坐下。 等南宫灵坐下后,谢离歌从怀中掏了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秘籍出来,在看见南宫灵的目光放在手中秘籍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往南宫灵方向推了推:“要吗?” “这是?”南宫灵一怔。 谢离歌似笑非笑:“你说呢?” 说起来,丐帮还是他玩剑三的第一个职业,当初玩的时候正好还赶上丐帮刚出来的时候,爸爸当得十分爽快,基本上一套连招下来可以帮对方墩得跟萝卜似的,玩得时间长,感情就很深,看到一个好胚子,他也不介意帮自家门派搂一下苗子。 南宫灵拿起秘籍,翻了几页,只见内页上面写着‘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旁边标着个描金的大字龙啸九天,他仿佛看天书一般蒙逼,不过目光还是接着往下移,又一句出现在他眼前。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旁边同样写着个描金大字亢龙有悔。 南宫灵看名字都知道这是丐帮的秘籍,对于丐帮功夫他虽然不理解,却明白有多厉害,今天下午他并没有在现场,可众长老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瞒着着,伤痕累累,满身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长老们的武功有多高深自不必说,能够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丐帮心法有多精妙。 南宫灵忍不住心动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家老祖宗的意思。 秘籍不是白给的,这秘籍乃是丐帮的秘籍,这一旦练成他南宫灵这辈子都与丐帮脱不了联系。 这个条件对于南宫灵来说没有难度。 他从小在任慈的教育下就是以丐帮为主,众长老大多无子,好不容易出现个孩子,自然是多有重视,可以说,南宫灵完全是在丐帮高层的期待下长大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这一生与丐帮都绑在了一起。 他翻得越发勤快了。 只除了一点,一开始他看到秘籍的时候,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翻到第一页的时候脸色有些僵硬,再翻,脸皮狠狠一抽,再翻,他忍不住皱起眉,翻了几页之后,他索性不一页一页翻了,反而像是浏览一样,走花观花看着秘籍里的招式解说,下面的说明往往只有一句。 一句话。 一个招式只有一句话。 南宫灵眼皮挑了挑,合起了丐帮秘籍,抬头看向谢离歌,这秘籍写得跟诗一样。 特别有个招式叫笑醉狂的,底下的招式说明简直丧心病狂,写得就像游山玩水一般呢自然景色。 一笑翻江海,醉饮英雄气。 十分简单粗暴。 谢离歌一看南宫灵脸色就明白对方可能看不懂,含笑看着后者僵硬地脸:“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让你不要用招式了吧。” “丐帮招式其实大部分还是要靠悟!” “懂了。”南宫灵道。 谢离歌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懂还是没懂,心下犹豫,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叮嘱他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晚上练功的时候过来问他。 南宫灵自然满口答应,他求之不得,别的不说起码在这本秘籍里面他看明白都很困难,更别提领悟了,丐帮功法有多难众所皆知,他面前正好有个能够练成这个功法的稀有人物,他不问才是傻瓜。 他不仅是个酒痴,更是个武痴。 拿到秘籍的时候,心下十分澎湃,恨不得立即回到自己屋里连夜苦读,争取明白功法的奥妙,当下就告别了谢离歌,准备回去了。 谢离歌自然不会阻拦,他也希望丐帮出个人才。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落在了枝头,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身后宛若春花散开,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治疗失败的最坏结果只是失明,他又有何不敢试上一试。 55.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8 此为防盗章  说完, 他便率先进去, 众人尾随其后。 一进门, 众人便发现竹屋和外面一样, 处处透着古意, 楚留香凭着自己盗帅的眼力看见那桌子上还有只前朝的仕女瓶, 价值连城。 “大长老, 你这千方百计邀请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啊?”胡铁花过了一会儿, 按耐不住的问道。 胡铁花也不想和这位祖宗辈的打交道,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好奇呢?千里迢迢让他们过来却什么也不说,试探询问没有一个管用,他这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谢离歌轻笑了声:“你知道我有事要让你们干?” “那当然!”胡铁花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神情得意洋洋地道:“全天下都知道没有老臭虫解决不了的麻烦,您既然邀请了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情拜托。” 老臭虫的麻烦都是这样找上门哒。 楚留香听见自家好友的话语, 脑袋上忍不住挂着黑线,什么叫做麻烦都是找上门了, 说得他跟扫帚星一样,如果不是在丐帮的地盘,他定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无花听见胡铁花的话, 轻笑了声:“盗帅义薄云天, 自然会为了旁人管些麻烦。” “可别再给我添帽子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心下感叹幸好他将三女送回了船上, 否则现在她们定与无花一同嘲笑自己。 无花但笑不语。 楚留香抬起头看向谢离歌, 道:“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助前辈的, 定全力以赴。” 谢离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有啊。” 楚留香也笑了:“不知是何事?” 谢离歌抬起头伸出手指指了指楚留香, 意有所指地说道:“这需要借香帅的身份一用,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香帅与六扇门中的人好像很熟?” 楚留香立马明白了对方这是有备而来,连他背后的身份都调查了一清二楚,不得不苦笑一声:“丐帮果然消息灵通,晚辈的确与六扇门关系匪浅,前辈问这事是准备将黄山剑派一事上报给朝廷吗?” 六扇门指的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三法司衙门,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刑部大理寺。 传说的六扇门则是指捕快之中一个特殊的旁支,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久为官府通缉的要犯,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楚留香能够与其关系好但是理所当然。 据来报的丐帮弟子说,楚留香很可能是六扇门的人。 谢离歌觉得八九不离十,楚留香能够在江湖上偷盗这么多起还大摇大摆的在京城玩耍,怎么看都有持无恐,解决的案子应该也有六扇门的情报。 谢离歌将竹棍放在桌子上,目光沉静,面对于楚留香的试探根本不理睬。 楚留香碰了个软钉子,自知无趣,心虚的摸摸鼻子,主动开口问道:“前辈有事明说即可。” 谢离歌似笑非笑,早就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老子玩试探,小样儿,当年你师父那样拽不还是被老子一个无视大法忽悠过去了。 “我需要一张证明。” 楚留香咦了一声,他想不起来世界上有什么是这位拿不到的东西,竟然还需要六扇门开出来的证明。 谢离歌一只手撑着下巴,眼前楚留香震惊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情很好,唇角微勾:“怎么?不信吗?” “当年黄山剑派被灭族的时候,地契早已消失在那场大火,按理说所有土地应该都归了国库,这次向六扇门提出这个要求,我们可是诚意满满。” 楚留香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面前的老祖宗露着健壮的胸膛,懒散的披着外套,俊朗的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让他背后一僵。 这诚意满满归诚意满满,楚留香垂眸想了想:他们六扇门最近有没有和别的门派搞合作项目,从记忆中寻找,再三确认并没有人要那块地后这才微笑着答应。 这万一要是搞了个乌龙,这块地被哪个门派买过去,楚留香觉得自己六扇门估计不够这位老祖宗耍完一套棍法的。 “不知前辈所谓诚意……”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向了早已经等待在旁边的石观音,就是不看楚留香也不接后者话茬,呼,这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 想起自己这一世都快70了,干儿子也30多岁了,谢离歌越发心安理得。 石观音能够在大沙漠聚集这么多财富,除了李父留给她的一部分外,更多的是她做生意所得。 看见兄长大人将这件事情全部交给了自己,李琦居高临下的对着楚留香露出个十分和善的微笑。 笑容很美很媚。 假如换作是其他时候楚留香甚至不介意出言称赞一番,然而此刻他只想死,如果说刚刚的笑容有多么温暖接下来李琦对他的话就有多么冷酷无情。 “妾身对于这块地有些提议……”李琦脑海中飞快闪过衙门对于地的定价,一边举例一边死命的压价。 这块地本来就是他们的,要价这么高干脆去抢好了,压价压价! 李琦面上不露分毫私底下却分寸不让,步步紧逼,在这个谈话中凭借着气势占据了优势。 她曾经想过拿出当年黄山剑派遗孤的身份从六扇门拿回他们的土地,这样不用花一分钱还能得到便宜,只可惜,李琦想到一半还是放弃了,这并不想她那沙漠迷宫那样没有人管,假如真的要重建黄山剑派,这土地一切都要来的正大光明。 楚留香正是明白这一点,心中对于对面兄妹俩恐怖的压价拼了命的反驳,坚决不退步,假如地真的卖成功他甚至可以从六扇门那里敲一笔,蚊子再小也是肉。 谢离歌看到一半书,察觉到陆小凤的目光,转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怀中,衣服领口钻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穿着精致的小褂子,两只短胖的前爪朝前一伸:“吱!” 陆小凤面色僵硬的看着朝向自己这张冷淡邪气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伯父竟然换完衣服如此之大。” 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窗户外清风阵阵,鸟语花香,远处山峦重叠,深深浅浅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书看得差不多了,他低头合起书,准备放回暗格。 听见陆小凤崩溃的吐槽,他看向陆小凤的目光无动无波:“这只是礼仪而已。” “礼仪?” “既然拜访就应当正式一点,更何况有求于对方。”谢离歌淡淡的解释道,丝毫不提自己为了装逼,花了大价钱从谷主那里买了燕云套。 别的不说,这花哥燕云套装还是可以的。 陆小凤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对,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身下这块板凳如同被钉了铁钉一般,刺得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不过他可以从众人的心跳听出来,特别是陆小凤的心跳已经趋于惊恐的程度了,他微笑着说道:“义父的转变看来的确很大,只可惜我却看不到。” 话虽是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可惜的意思。 谢离歌摸了摸怀中檀书的小脑袋,淡淡地说道:“你之后自会看到。” 他穿越的时间乃是花满楼的小时候,准确的说是铁鞋大盗走后的第二天,他从黑暗中醒来,纷纷扰扰过后,他听系统解说明白了一切。 原身是负责看护花满楼的叔叔,看见花满楼双目流血的样子,一时间怒气攻心,吐血而死,索性他的魂魄到了这个身体,接到了后者的任务,杀掉铁鞋大盗,让花满楼重见光明这一任务。 作为花间,谢离歌对于救人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生是花间游,死是抽蓝鬼,爱死不死,反正不救。 救眼睛也是救,谢离歌觉得自己作为花间还是很有操守的,只可惜这种操守在他看见任务书右下角的奖励栏的时候,立马烟消云散。 那是根通体近乎淡金的笔,笔身可见淡淡的墨丝,垂下的丝缕乃是温润的羊脂玉,笔尖挥舞间影影约约出现弯刀一样的阴影,锋利的刀刃朦朦胧胧。 56.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9 此为防盗章  胜日寻芳泗水滨, 无边光景一时新。 酒楼上。 楚留香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端起桌上的米酒, 喝上一口,入口微酸, 不敌自己船上的葡萄酒, 却别有一番滋味。 酒楼下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讲着话:“你们知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是谁?” “谁啊?” “莫不是百晓生?”有人提出个人选。 这百晓生号称江湖无所不知, 无所不晓,自身对于江湖好手的武器也是如数家珍,为此还特地排了个武器榜。 “哎, 百晓生不是只会摆弄他那榜单吗?”话信还没落,旁边就有人反斥。 那说书人听见人群争执,也不插手, 站在台子上面前一个桌子, 手中扇子摇得人头昏。 “非也,非也。”说书人摸着他精心保养的胡子, 卖着关子。 这样一来,自然有人沉不住气。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 说书人但笑不语, 台下就有机灵的小二捧着盆在众人面前行走, 讨要赏钱,有人边掏钱边骂:“你这杀才!” 小二看见钱被骂也不生气,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够多, 再被骂几次也是不痛不痒的。 得了钱, 小二高高兴兴地往柜台那走了。 说书人余光瞥见, 这才继续说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乃是丐帮首席大长老——谢离歌。” “丐帮大长老?” “你说的是被丐帮帮主从山上请来的丐帮大长老,那大长老不是一直在山上修炼吗,最近才入世。”有人似乎不能相信,听说这丐帮大长老一直都在深山隐士修炼,从不入世,一个从不关心世俗纷争的人如何成为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存在。 “客官,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说书人被反驳了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开始解释:“那大长老辈分极高,丐帮帮主都是他子侄辈,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遮住乞丐的眼睛,不说别的就是这天子脚下不照样有乞丐吗,凡是乞丐大多入了丐帮,你说说这丐帮的活祖宗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这些徒子徒孙哪个不孝敬孝敬?” 楚留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这说书人倒是有些机智,说出这话粗俗却足够有趣,让人挑不出错来。 他目光一转,忍不住在二楼喝酒的气质迥然两个年轻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靠近墙角那人举着酒壶喝着酒,衣服穿得稀稀拉拉,露出骇人的纹身,一头凌乱的头发下是可以看出俊朗的脸庞,突然,那人好像发现了他的目光,陡然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人很强。 楚留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出意外对上那人的目光,潇洒地举起手中酒杯,随后一饮而下。 那怪人挑了挑眉,拿起手中酒壶放在半空中晃了晃,随后一饮而下。 这人就是楚留香? 谢离歌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称得上风流倜傥,光是那双眼角晕红的桃花眼不知道让多少女儿家心碎。 这样好的男人却不是他的任务目标,谢离歌十分可惜地收回目光。 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桌上,面前摆满了菜肴,样式简单,味道却很好,对面坐着着年轻男子一身蓝衣,英俊潇洒,长相十分俊朗。 “老二,出来,咱们聊聊!”谢离歌在楚留香发现之前转移了目光,心中呼唤了自家系统的大名。 【系统710517为您服务,宿主先生,您应该知道在男人间老二是有特殊的意思吧,顺便说一句我叫710517,不叫老二。】710517冒出头来,有礼的拒绝了谢离歌赏赐的爱称,顺便戳穿了宿主的险恶用心。 【一样一样,这样才能证明你和我弟弟一样重要!】谢离歌扬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入口清冽,回味无穷,不愧是系统出品,抹抹嘴,他把目光放在面前谦虚有礼的蓝衣人身上:【帮我查查看这个小家伙的好感度多少了。】 【好感度:30】710517很贴心的回复了。 “果然很少。”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好感度,好感度是人亲近程度的一种数值化,低于30便是仇恨了,50为陌生人,80为至交,100的好感度,系统没有显示什么程度,不过却举了一个例子。 【知道龙阳君吗?当初他与那位国君的热恋期达到了85,创造了系统史上最高好感度记录。】 好感度30的话,再低一点就是仇恨了。 谢离歌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系统空间后,重生在这个世界的黄山剑派的掌门人的长子,成长途中顺理成章的发现了自己得到了来自剑三的武林技能,内心充满了欢喜,却被系统泼了冷水。 【滴!你的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滴!您的任务对象不在空间!】 “老二,你芯片坏了,什么叫做我的任务对象不在这个空间?”当时还是个五短身材的小豆丁的谢离歌难以置信的问着自家系统。 什么叫做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 系统没有出声。 直到他在心中喊了第三声,系统这才冒出头来。 【已将您的意见发送到投诉箱中,感谢您的来电。宿主,我已经把投诉后勤部的信发送至总部那里,顺便,投放问题不在我的芯片上】万能小叮当一般的710517滴的一声出现了,完美扮演了一位后勤的重要性。 事情处理得很快,结果不尽人意,甚至作死的后勤部还特地发来一封信。 信中说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他们决定给他安排一个牛逼的身份,只不过要求是要到某深山修炼一段时间。 筹码越多越好。 看了半天信没发现陷阱的谢离歌立马答应,转过头告诉妹妹自己要去修行,立马赶到了指定地点。 这一住就是三十年,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发现这时间早已物是人非,黄山剑派早已不存在,他的身份也改变了,从黄山剑派骄傲的大公子变成了现在令整个丐帮闻风丧胆的老祖宗。 谢离歌刚下来的那段时间气疯了,他的双亲他的妹妹全都没了,准备去找人报仇的时候,发现仇人早在18年前就死光了。 生无可恋的他准备随便混混过日子,直到看不过去的系统悄悄告诉他妹妹还活着的时候,这才勉强有了点生气。 “师祖,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南宫灵看见谢离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回头看来眼坐在窗前的楚留香,长相的确出色,却没有眼前人让人心生惊艳,疑惑的发问。 谢离歌回了神,放下手中酒壶,倚在旁边的竹竿上,闭目养神;“没有什么问题,你刚不是说你的身世吗,继续吧。” “哦。”南宫灵忍不住又看了身后人一眼,乖乖的应道。 另一边,谢离歌跟系统吐槽自家未来的干儿子。 “还别说,这孩子的确傻了点。”谢离歌在丐帮也住了一短时间,近距离观察了南宫灵,发现后者并没有原著中说的那么不堪,顶多是认死理了些,平常也是爱老敬幼,认真学习的主。 谢离歌刚到丐帮那会儿,心情低落,特别爱折腾人,给无辜的丐帮群众留下深刻的阴影,现在只要一提出去,就算是对他心生敬意的丐帮帮主都退避三舍,只除了眼前这个傻孩子,次次都被他义父推出来。 傻孩子也很可爱,一顿饭的功夫把自己老底掏得干干净净,还附赠大礼包,谢离歌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不久前知道自己有个失散多年哥哥,最近才相认,并且相处的十分愉快。 【滴!我感受不到宿主你话语中的称赞之意】710517耿直的说了一句。 “能不能不要说话前加个滴?”谢离歌也忍不住了。 【滴!不能!】 被南宫灵目光扫了多次,楚留香就算想装看见都难,况且看那刚刚与自己喝酒的那人,虽然周身懒散,武功却十分高强,年纪稍小的那位看目光也是心思纯净, 当下,就起了结交之意。 楚留香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谢离歌那桌走,来到谢离歌他们这桌,微笑着看着后者:“这位想必就是丐帮大长老谢离歌,谢长老了吧。” 不得不说,这搭讪手法很低级。 如果不是他是主角,我可能转身就走。谢离歌默默在心中跟系统吐槽,面上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楚留香?” “你认识我?”楚留香。 “当然,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谢离歌扶在手中竹竿,笑眯眯地说道。 桌子旁的南宫灵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怎么那人莫名其妙的过来,当听到这人是盗帅楚留香的时候,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猛看。 57.当将军不如当干爹20 此为防盗章 白衣女子们抱剑而行, 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楚留香十分震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在这里?”神水宫一向并不欢迎男性,那水母阴姬对于男人更是出了名的厌恶, 出了家的和尚那也是男人,更何况无花还是个外貌俊美的男人。 无花并没有回答,反而转过身,双手合十, 微微欠身与白衣女子念了一句佛号:“施主, 已经到了。” 其中领头的白衣女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后将目光放在楚留香身上, 看见其脸上依旧是震惊的神色,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宫主乃是居士,无花大师过来是为了讲佛理, 至于你,楚留香,宫主有请你走一趟。” 楚留香听完恍然大悟,至于后面说的邀请他走一趟的话,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句:“宫主真是好兴致。” “天一神水之事我神水宫必定严查到底!”白衣女子淡淡地说道。 随后,她俩一起上前, 来到大殿中央:“走吧, 楚香帅。” 楚留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愿跟着白衣女子们走了, 留下南宫灵无花俩兄弟在大眼瞪小眼, 准确的说是南宫灵直愣愣的看着不染一尘的无花。 等一行人走了,南宫灵率先忍不住了。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对着无花说了句:“哥,帮我解开啦。” 南宫灵有些委屈,他从昨天夜里就被捆起来了,整整几个时辰不能动,双手早已麻痹,弯曲在一起的双腿更是已经没有直觉。 无花睁开眼,下一秒,南宫灵身上的绳子被一阵利风切开了。 南宫灵站起来,绳子纷纷掉落,他活动了下身子,长时间固定的动作让身体已经麻痹,他起来的时间又太快,一时间又痛又麻,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的蹦跳几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好受点。 “哥,你带干粮了吗?我有点饿了。”一事没平,一事又起,熊孩子南宫灵又开始折腾他哥了,他捂着肚子叹了口气,问一旁的无花。 无花看了他眼,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扔给了他:“吃吧。” 南宫灵接住了油纸包,打开以后,几样咸味的点心在纸上,他立马高兴起来了,显然这是为他准备的,众所皆知,南宫灵不喜欢吃甜的,他兴高采烈的开始吃了起来,一口一个,即使没有水而有些干渴,不过想到这是他哥准备的,南宫灵心情很好。 “你不担心吗?”无花看他吃完了却没有着急走,便问了一句。 南宫灵挠头:“担心什么?” 无花说道:“离开神水宫。” 无花过来这边的理由,其中最大的便是准备将南宫灵送出神水宫,否则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 南宫灵啊了一声,有点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啊,反正师祖会过来救我的。” 他吃完了点心,伸手将手中的油纸包折了折,揣入怀中,这可是他哥第一次给他送吃嗯,很有纪念价值,留着留着,随后,他盘腿坐在了大理石上面,捧着脸开始对着他哥科普了自己人生的偶像,生命中的指明灯。 “师祖?”无花因为一直在神水宫,对于外界的情报延后了很多,听见弟弟口中出现陌生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南宫灵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啊!” 无花道:“他武功很强?” “我不知道!”谁知,南宫灵摇了摇头,不过却说出了让他精神一怔的话语:“不过我可以肯定,假如他也没有将我俩救出去的话,这世间也没有人能够如此了。” 无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第一次看见南宫灵如此推崇一个人物,想起他一直谋划的事情,这样一个人物带来的变动更大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南宫灵并不在意,他盘腿坐了半天,感觉有点累了,索性躺在了地上,看着头顶一成不染的大理石,砸砸嘴,发呆起来 相处久了,南宫灵跟着谢离歌学了很多,其中学得最多的便是不拘一格,行为举止相比以往也要随意很多,相比于以前强装的公子范,这样的无拘无束反而更适合他,透露出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哥,那你怎么出去?”想了半天,南宫灵侧着脸看向了一旁端坐在一旁低垂着脸的无花。 无花闭着眼睛:“如何来的,便如何出去。” 他与南宫灵楚留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并不是被抓过来的,而是被水母阴姬派人请过来的,自然不必像前者们那样约束,所以他也可以托白衣女子将他送过来,也可以想办法将南宫灵送理神水宫。 南宫灵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正准备说句话,却被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主角这边。 谢离歌听说了神水宫抓了小徒孙之后,立马提着自己四十米长的棍子赶到了神水宫,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傍晚之前赶到了神水宫。 这是一片祥和的山谷。 傍晚时分,谷中的鸟儿从谷外飞了回来,一阵阵翅膀蒲扇的声音,随后表示各种清脆的鸟鸣声,为这寂静的山谷添了几分活气。 图画似的山林间,还闪着一点点的灯光,映着着一栋栋的亭台楼阁,竹篱茅舍,也映着那一道瀑布。 瀑布从天而降,飞珠溅玉,灿烂似银,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瀑布从山上降落到谷底的时候,声音并不是震耳,反而悦耳动听极了,仿佛手法及其高明的乐师在奏一首乐曲,听来便觉得神清气爽,显然水力被巧妙的宣泄了很多。 风声中似乎有淡淡的丝竹声传来,衬得瑶琴般的水声,使得图画般的山谷,看起来平静而安详。 谢离歌站在谷内,眉一挑,没想到这神水宫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门派所在的地方反而比大多数门派要安详很多。 不过想起他此行来的目的,谢离歌也没有那么多心情赞叹了。 他提着棍子来到了面前的湖前,那湖水分外的清澈,湖底的银沙在岸边的灯光映衬下闪闪发亮,谢离歌没有欣赏美景,而是运起内力,棍子对着湖面就是一招天下无狗。 霎时间,本来悦耳动听的瀑布声变的杂乱起来。 谷中四面八方有身穿白衣的女子跳了出来,急行在水面上,看见罪魁祸首懒洋洋的扯出一抹笑容,对着他们摆手打了个招呼。 “何人擅闯神水宫??”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微微放下心,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皱起眉,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招了招手,道:“无花,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58.当将军不如当干爹21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也不笑了, 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神水宫也敢到我丐帮强行将下任帮主虏了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宫南燕看的十分清楚, 这个人鞋子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十分随意的站着,滚滚的水浪却没有打湿那双十分普通的鞋子, 显然功力十分深厚, 也同样印证了她看到情报里的话。 丐帮大长老深不可测。 年龄、样貌、武功。 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停止了一般,让他留在了年轻的时候,而时光仿佛又偏爱他, 因为他的武功完全是靠岁月堆积的恐怖。 宫南燕停了下来,随后看向了谢离歌, 冷着一张脸说道:“我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丢失的东西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神水宫之所以将南宫灵抓过来也是怀疑后者与天一神水有关系。 谢离歌笑了,目光却充满了寒意:“你们可真有意思,东西掉了自己去找罢, 无缘无故拖不想干的人干嘛,这事无论如何还是要走过一场。” 宫南燕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抽出长剑,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对着谢离歌。 “停,你不是他的对手。” 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涌起了一股水柱, 升起三丈后, 才四溅而出, 就在这水柱上面,竟端坐着位白衣人。 星光灿烂,那水柱也闪闪发光。 所有白衣女已然褪去,只留下为首的宫南燕,那宫南燕也飞身来到了白衣人后面,冷着一张脸看向对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见此情景也不着急,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出场非常宏大的水母阴姬,内心很是后悔,他觉得自己刚刚出场的方式一点也不帅。 早知道刚刚开着轻功过来的! 水母阴姬目光看向了谢离歌,瞳仁忍不住一缩,声音有些变了调:“是你!” “你认识我?”谢离歌反问道。 从水母阴姬刚刚的反应来看,她不止认识他,甚至还十分熟悉,可是谢离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 “你竟然还没有死!”水母阴姬答非所问。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想起来了,他看向了水母阴姬:“你是当年无崖子身旁的小家伙儿?” 当年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值中二时期,饱受起点流小说茶毒,为了刷自己的声望值拿着一把棍子就打上了各个门派,甚至那个时候他连身为杀手组织的首领都没有放过,他又有让他嚣张的武力值和背景。 每个有点名声的人都被他墩过。 无崖子算是其中最为厉害的那一波,他与他整整打战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这具身体自带回血他早就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他的手下。 水母阴姬没有说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今天见过小时候遇到和自己师父打了一架甚至还胜过对方的人物,她无法想象经过了这么多多年,这个人的内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此刻,一旁的大石头旁边躲着的无花和南宫灵听完这句话,内心掀起了波涛汹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起了一个疑问,眼前湖面上云淡风轻的人究竟活了有多久。 水母阴姬出名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她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神话,而谢离歌甚至与她的师父相熟,听水母阴姬的话语谢离歌还胜过她师父。 无花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完不成了。 他了解人心,武功越高的人性格很会不出寻常,最恨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机,而他要做的事情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无花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看见自家师祖过来救人就乐呵呵的南宫灵,眉头忍不住一皱,难道傻人真的有傻福。 【滴!您的任务完成度到达了百分之五十!】 于此同时,谢离歌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提示。 谢离歌在心里问道:“怎么回事,系统?” 【滴!无花与南宫灵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谢离歌不说话了,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怎么他刚刚一来就遇到了从前旧友的徒弟,后者看起来混的还挺好,他的两个便宜儿子相处的也挺好,从前一直卡在40动都不动,今天陡然都跨过了50大关。 谢离歌觉得自己真不容易,起码到了50之后,他不用担心无花毒死南宫灵那个傻孩子了。 这样一想,他心情就好了很多,甚至躲在水母阴姬后面的宫南燕恶狠狠的瞪着他,他也不在意了。 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水母阴姬开了口。 只见水柱上的水母阴姬端坐其上,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下首的谢离歌,背脊挺直,声音冷淡:“不过阁下擅闯我神水宫的事情还是要算的,不如做过一场吧。” 谢离歌拿下腰间的竹棒,一只手撑着竹棒,眼睛往前面看,扫过了水母阴姬面无表情的脸:“甚好,让我看看你武功究竟长进了多少。” “不过——”谢离歌眯起眼睛:“我这人有个毛病,最不喜欢抬起头看人了。” 气氛一下子厚重起来了。 谢离歌一字一顿的说出话语,他的气势也慢慢涨了起来,慢慢开始变的压抑,等蔓延到无花和南宫灵他们身旁的时候,两人只感觉到身上一凉,随后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捆住,开始慢慢收紧,呼吸逐渐变的困难。 59.当将军不如当干爹22 此为防盗章  陆小凤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满脸绝望, 完了, 完了, 他原本以为他两个朋友要决一死战已经够让他头疼了, 现在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恐怖的事情 这两个人变成三个人了。 更加恐怖了。 陆小凤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痛苦的低下头, 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中自动出现这三人打架的修罗场,“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陆小凤后悔莫及。 花满楼听见他的话,柔柔一笑:“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 “是呀!”陆小凤脸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 都挤在了桌子上, 他自言自语地回道:“我每天都在麻烦中度过。” 谢离歌挑眉看向对面的陆小凤,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比剑?” 这个结果预料之中又有些意外, 两个绝世剑客肯定迟早有上一站, 唯一意外的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还不是你当初闹的动静太大了吗?”陆小凤叹了口气,勉强从桌子上坐起来,说起最近江湖上发生的重大事情。 神情也不复一开始那般沮丧, 谈论起自己熟悉的江湖, 陆小凤脸上多了很多神采。 谢离歌手中玉笔转了个圈,悠悠的道:“哦, 是吗?” “当然是啊,光是用轻功就让剑神西门吹雪摸不着衣角, 完全将他当成小孩子耍。”陆小凤回想起江湖上闹的风风火火的事件, 要不是他相信眼前这位真的是对一切都不上心, 他都以为这个传闻是对方泄露的。 谢离歌靠在自己的太师椅上, 旁边是古朴的盆栽, 幽幽的花香透露在他鼻尖。 他双眼似阖非阖,手指轻轻敲打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江湖上最近在传你什么吗?”过了一会儿,陆小凤又不甘寂寞的说道。 谢离歌睁开眼:“什么?” “咳咳!”陆小凤清咳一声,学着酒楼中的说书人道:“那笔魔只是一招,便将那剑神西门吹雪击退几米有余,手中玉笔轻滑,又是一招……” 谢离歌皱眉说道:“名字好难听。” 听陆小凤这么一说,他就算再怎么不通庶务都听明白陆小凤口中的笔魔应该是他自己,谢离歌不满意极了,为什么其他两个人都是剑神剑仙,论到他了就只剩下笔魔了。 陆小凤说了一大串,感觉有点口渴,正低头倒着茶水喝呢。 茶还没入口,就听见了谢离歌冷淡却嫌弃的话语。 他一口茶水喊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滚烫的茶水让烫的他嘶嘶的喊疼,赶忙跑到窗口边吐了,心惊肉跳的捡回一条命。 吐完,陆小凤立马感觉嘴里不烫了,一边擦着嘴一边回到桌子旁。 他目光却忍不住打量对面的人,边看他觉得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了,眼前这位是不是对自己的外表有什么误解,人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好歹占着外表白衣胜雪,气质高冷出尘,大小也能当神当仙。 再看看眼前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白发如雪,皮肤苍白凉薄,浑身上下缠绕着血煞气,那双黑眸眼底一片死寂,看的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不给他取笔魔才是不可能的吧。 当然这句话陆小凤没有当场说出来,他只是埋头喝着茶,试图排解自己心中的郁闷,他等会儿还要去劝架呢。 “八月十五那天你去吗?” 谢离歌正在走神,听见陆小凤的话抬起头皱眉问道:“什么?” 陆小凤似乎嫌站着不怎么舒服,十分干脆的按照自己平常坐法,坐下来就听见谢离歌的声音,头都没抬的回道:“当然是紫禁之巅的决斗啊。” 谢离歌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们比剑在天子脚下?”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开放很多,侠客在皇帝头顶动武,这个世界的皇权已经式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叶城主定下的位置。” 谢离歌不可置否,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淡淡道:“我们去京城吧。” 花满楼抱着檀书坐在了陆小凤旁边,耳朵轻轻侧向一旁,问道:“义父要参加决斗吗?” “没兴趣。” 陆小凤挠挠脑袋:“那是干什么啊?” “既然已经发请柬了,我收下了自然会去。”谢离歌点了点桌面上的请柬道。 去他自然会去的,至于决斗于否则是看他的意愿。 京城一家人满为患的酒楼。 一楼人山人海,几位说书人坐在一楼讲着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情。 一则是京城里两大富商之间的赌局。 一则是整个江湖中最出名的两位剑客的决斗。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出太多吵闹的声音,无他,而是二楼的包厢里有人在看着他们。 那个人斜倚在二楼栏杆,斟酒自己喝,时不时把玩手中的玉笔,他的衣服是紫黑相间的,他的皮肤很白,脸色也很白,是那种苍白到透明的白,然而通身又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好以整暇的看着楼下。 一楼的人即使说话也很小心翼翼,他们都认出了二楼那个漫不经心的人,那人手中旋转的玉笔证实了他正是如今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笔魔。 据说这个人亦正亦邪武功高的恐怖,他们这些小兵小将都不够对方一招,他们自然愿意听话些。 陆小凤看着下面小心翼翼的众人,有些犹豫的对谢离歌说道:“伯父,您这是?” 谢离歌站起身,目光注视着门外,道:“来了。” 嗯?什么来了? 陆小凤疑惑的顺着谢离歌的目光看向门外,突然鼻尖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似梅似雪,仿佛山尖上常年未化的白雪。 这时间他们突然又对上了眼了。 很好! 两个人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再吵一架。 阳光正好的中午一直到寂静无声的午夜,期间一壶茶已经换了三四遍,旁边坐席后面的南宫灵率先忍不住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紧闭,不知怎么回事窝到他哥身上去了。 60.当将军不如当干爹23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很满意陆小凤这样的转变, 没有人不喜欢知礼的好孩子。 谢离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 斟满茶杯,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充满了潇洒, 手动了动,谢离歌将茶杯推到了陆小凤的面前。 “喝吧!” 喝完,他们才好谈事情。 陆小凤摸不着头脑,这大清早的让松鼠跑到他那里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请他喝杯茶?这戏也太多了吧,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表面上还是双手接过了茶杯, 轻轻啄了一下,细细品了起来。 茶叶入喉, 他一双眼睛情不自禁亮了起来,注视手中的茶,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好茶!” 入口微苦, 回味甘甜, 柔润清甘。 这绝对不比他在大内皇宫和的御茶差! 皇宫里的东西自然是顶尖的一批,御茶作为皇帝入口的更是最最好的, 陆小凤作为朋友遍天下的侠客有幸喝过御茶, 他当时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喝到能与之相比的茶了, 没想到才短短几年自己就被打了脸。 陆小凤可以肯定谢离歌送过来的茶肯定不是御茶,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茶叶。 放下茶杯, 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肯定又有麻烦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 得到什么肯定要失去十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十分委婉的要求他上门,并且主动给予了好处,陆小凤想不起除了这个人有求于他以外的理由。 况且能让对面这个男人拿出价比千金的茶叶只为让他解渴,这个麻烦的重要程度更是不必多说。 究竟是什么麻烦能够让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如此忌讳,陆小凤心里对此影影约约有了答案,他首先看了眼对面的冷淡男人,收回了目光,没吱声。 “你有麻烦了。”谢离歌伸手摸了摸怀中檀书的毛绒绒的小爪子抬起头对着陆小凤说道。 檀书在他怀中被摸的很舒服,面前睁开一条缝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危险,十分放心继续睡了,爪子都懒的抽出来。 陆小凤苦笑道:“您说的是那女子的麻烦还是您的麻烦。” 债多了不愁,他现在身上的债更是数不胜数,感情债,仇债,麻烦债,一个接着一个,根本躲不掉,他想躲掉上官飞燕,结果连累了花满楼,身上同时也欠了一份人情。 茶好,却不是白喝的。 谢离歌淡淡道:“旁人的事情我向来不管的。”言下之意,那女子的事情与他无关。 陆小凤道:“您大老远将在下从厢房引到这里,又奉以绝世的好茶,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这麻烦恐怕是天大了吧。” 说完,他有些郁闷。 干脆站起来将谢离歌面前的茶壶全部端了过来,慢慢斟满面前的茶杯,他郁闷的想要翻跟头,只可惜这里不是他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既然茶都喝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喝了算了。 好歹也是御茶那个级别的。陆小凤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一两御茶在外面千金难买,而这壶茶的价格自然不轻,算一算,他的出手费也很高。 可谁知谢离歌摇了摇头,道:“我的麻烦并不大。” “怎么可能!!”陆小凤被谢离歌接连不断的礼遇也弄糊涂了,他听见这个回答,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怀中的檀书睡得很舒服,睡姿更是放肆,也许是天性黏人这个小家伙儿睡觉都要缩在这离歌怀中。 谢离歌端着一张俊美邪气的脸,默默地注视着瞪大了眼睛的陆小凤,心里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做法究竟那里出了错,让后者产生了误会。 他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有事想请你解答一二。” 一位苍白俊美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就差点没在自己身上挂个邪魔歪道牌子的男人这么认真的开口解释,陆小凤一时间说不出话,呐呐的坐了下来。 昨天他刚刚听过这人喊过本座,今天就换成我,他有点怕。 陆小凤低声叹了口气,道:“您说说看吧,我尽量将您想要的都告诉您,不过你想要知道的我也不一定全部都知道。” 毕竟他到底不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有的时候他自己的情报都是从大智大通那里买的。 谢离歌垂目:“我想要知道这江湖上的神医有多少?” “神医?”陆小凤重复了一句,想了想,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您这是为了七童?” 谢离歌脊背挺直,他点头道:“正是如此。” “可是当年花家不是将江湖上有名的神医都请过去了吗?结果依旧是不近人意,况且近些年来江湖上并没有冒出特别有名的神医。” 陆小凤提到这个问题,心情也很低落,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希望花满楼眼睛好的人了,当他与花满楼相识的时候也曾大费周章的寻找能够治疗好友的神医,然而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一无所获。 当他得知谢离歌的目的的时候,内心竟然涌出类似果然如此的放松感。 太好了,这个人很是在乎七童。 同时他的内心也涌起了一阵愧疚感,他因为最近麻烦缠身已经将这件事情放下了很久很久。 谢离歌听到陆小凤的话,冷笑了声,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小凤道:“你以为我要你找的是那种普通的医师?”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找花家速度更加快些,毕竟对于财大气粗的花家来说,没有什么是钱砸不到的神医,如果砸不到,那一定是礼没送够。 陆小凤被这眼神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反应过来谢离歌的嘲讽是正确的,他恍然不悟的摸了摸脑袋,也不生气,十分自来熟的笑了笑。 谢离歌僵着脸看着死皮赖脸凑到他面前的陆小凤,左手按住怀中沉睡的檀书,右手顺势握住玉笛,如果不是碍于花满楼的原因,他很可能第一时间就将眼前这家伙儿爆了。 按下心中爆玉石的冲动,谢离歌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面挪了挪,离陆小凤远了点。 陆小凤怎么可能没看见这一幕,特别在他看见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明面上冷漠无情,暗地里有些幼稚的动作,忍不住偷笑起来。 笑完,他面上还要假装正经,装成没有看见的模样。 桌上的医书封面是淡蓝色的,书面上用笔提了杂记二字,字迹圆润,笔锋却十分凌厉,一看便是人书写上去的。 谢离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整理了多年的医术,默不作声,良久,说了一句:“我想要的是精通内功的神医。” 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桌面的医书,有些好奇这本书为什么叫做杂记,不过他也没有问出口,而是默默放在心中。 手中的茶杯晃了晃,碧绿色的茶梗在茶水中起起伏伏,陆小凤若有所思:“精通内功的神医吗?” 反复想了很多遍,他依旧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 无他,江湖上被称作神医的人本来就少,还暂时精通内功的神医,要求严苛无比,陆小凤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个,首先,医术好的人根本不会去学内功,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医术好江湖人多半对他们也是敬重,没有人愿意得罪关键时刻可以救人的医师,自然他们也不需要学。 再然后是精通内功的人必定是个高手,高手自然不会放下身段去学医。 “我恐怕还真不知道。” 谢离歌皱眉:“真的没有吗?” 陆小凤回想了脑海中的画面,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他眼睛亮了起来,对啊,他怎么能够忘记了他。 精通内功,熟悉医术。 这两个条件那个人都具备,而且,陆小凤微微一笑,他可以肯定如果是对方的话,他有八成把握会答应。 “我的确知道这样一个人。”陆小凤低声说道。 谢离歌原本也只是赌一把试试,能不能成功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听见陆小凤的回答他一瞬间愣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找到了人选。 谢离歌坐直了,目光直直的看向一脸神秘微笑的陆小凤:“是谁?” 曾经他进入到密室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后者的画像,现在只是将关系挑明,他默默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楚留香三人拈花一笑,颇有一种任清风拂来,明月照大江的感觉。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时候更加顺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谢离歌没有关注旁边惊吓的众人,他把目光对准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泪光的双眼,那副美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粉嫩嫩的小萝莉重合在了一起,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61.当将军不如当干爹24 此为防盗章  无花则默默盯着自己手中的孝经沉默不语, 他总感觉谢离歌知道了些什么。 踏入房间的谢离歌自然不知道两个人内心的想法,他坐在了窗户前的竹椅上迫不及待的看着系统给予的奖励。 【滴!任务对象好感度已达到50, 完成《兄弟间的亲情》任务, 奖励已发送到您的任务箱,请注意查收。】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 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 打发了他们,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老二, 你说会有什么奖励?” “滴!不知道,据后勤部所说此项奖励乃是丐帮帮主郭岩友情赞助。”萌萌哒的系统冒出了头,无动无波的声音说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啥? 谢离歌听到郭岩这个名字, 手情不自禁一顿, 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丐帮的身份,听说郭岩脾气比较暴躁啊,谢离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剧情,他默默退了一步,嗯, 漫天飞舞的打狗棍法他还是很怕的。 谢离歌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件, 犹豫了半天, 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万一郭帮主真准备送我降龙十八掌套餐呢?”他义正言辞的和系统说道。 系统由衷的赞道:“宿主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过奖过奖。”谢离歌十分谦虚。 系统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他就没见过比他宿主更不要脸的人了, 话说当初宿主当初还挺正常, 一开始就心心念念自己的全勤, 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擦了擦血, 系统说出了事实。 【嘀!请不要怀疑后勤部的专业问题,根据洪荒大宇宙网络法第一百三十八条,所有邮寄的快递物品都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查,确保包裹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谢离歌顿时放心了,眉开眼笑的拉着系统继续讨论。 “早说嘛,老二,你说咱们的帮主大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 系统装死。 谢离歌也不在意,等他看见包裹里装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装得正是丐帮最新的门派套装! 燕云套。 谢离歌从郭胖子在官网放出视频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他也是第一批去刷的人,只是校服还没刷齐,他就穿越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以后再也不说系统坑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丐帮果然很穷,他拼死拼活完成了任务,帮主郭岩随便送了套校服就打发他了。 不过想归想,谢离歌还是十分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丑到没朋友的初始套装换上了燕云套,原本蓬头垢面的头发梳在后面,眉眼深邃,随意的披着绣有龙鳞纹的长衣,健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霸气中透露出痞气十足,挺直的剑眉满是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出去逛街,初始套就是脑门上一定被贴我是恶人标签无赖混混,而燕云套则是成功人士的黑社会大佬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外面正在刻苦读书的南宫灵刚刚才从水母阴姬被自家老祖宗抽得跟陀螺一样的恐惧中挣脱,还没来得及舒缓下心情,睁开眼,就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咳咳,……”南宫灵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卧槽,门口站着浑身上下闪耀一个帅字的男人是谁? 要不是那根平常揍他的棍子,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由此可见南宫灵这熊孩子究竟被青玉棍抽了多少次了。 这与刚刚进去房间头发乱糟糟,身上贴满纹身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无花被南宫灵的口水声吵的皱眉,抬起头随着后者的目光看,就发现一个俊朗痞气的男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孝经看完了?”那个男人开口了。 啪! 无花手中的书掉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眉眼平静的收拾书本,假装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仔细注意的话,肯定注意后者小指的微微的抖动。 “看完了。”无花心平气和的说道。 江湖上无人不知妙僧无花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经更是他幼时启蒙的书籍之一。 谢离歌点了点头,不在意地说道:“那过几天你随着小灵一起过来练功吧。” “是。”无花十分顺从。 他并没有拿自己对付那些江湖人自己不会武功的借口来应付谢离歌,因为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索性也就没有隐瞒,十分直接的答应了,事实上,谢离歌十分满意对方的识相。 南宫灵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正在进行的对话中他已经完全被他老祖宗的真面目惊吓到了,即使是身为丐帮见过不少俊美男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老祖宗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对面两个人的反应则在谢离歌的预料之中,他这辈子的基因很好,从他妹妹是美艳冠绝天下的石观音看出来,他这个身体的容貌也不低,只不过是当初在山上呆久了,对于外貌之类的要求变低了很多。 谢离歌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常也不在意,只是嘱咐了两人几句,便出去逛了逛,换了新套装这心情就是不一样哈。 他现在看水水清,看树树绿,甚至就连对面歪脖子走的男人都觉得对方正常无比。 等等,歪脖子走的男人? 谢离歌回过头看向刚刚擦身而过的人,有些好奇那个歪脖子的丐帮弟子到底是怎么走路的,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神。 那人激动的好像喘不过气来,脖子一直随着谢离歌的身影而动,脚下步伐却没有停,下一秒,啪的一声撞到在树上。 现在丐帮招人水准这么低了吗?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前后换装有多么恐怖的谢离歌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面色如常的回过头,继续沿着小路往外面街市走去。 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起点,短短几百米的小路,他遇到三个撞在了树上、两个一脚踩空,还有一对情侣更奇葩,话题对他是不是丐帮大长老本身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女生十分严肃的认为是的,男生则表示完全不相信,最终他被甩了。 谢离歌伴随着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脚踏出了离开丐帮驻地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他又回来了,大轻功飞到了丐帮驻地空中的竹屋屋顶,胆战心惊的看着下面一群捏着珠花的小娘子。 谢离歌刚刚才从这些小娘子包围圈里逃出来,别看这些小娘子走在街上弱不经风的样子,实际上因为民风开放的原因,不少小娘子会选择投掷珠花表示对郎君的赞赏之意,很不幸,因为长相和穿着的问题,特别是露出那块结实的胸膛实在占据了不少分。 小娘子们纷纷将自己的头顶的珠花投了出去,更有甚者,丝毫不害怕的挤到了谢离歌身旁,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块诱人的胸膛摸了一把。 “郎君下来啊!”底下的小娘子娇笑道。 “你上来呀~”谢离歌到了上面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狼狈,语气自然变得痞里痞气的。 有些小娘子眼前一亮,挽起手臂上的袖子就准备开始爬上来,能够追着大轻功跑来的小娘子体质都不差,其中一大半更是经常干活的,爬树这种小事情对他们更是不值一提。 谢离歌看这样子,心下顿时后悔,早知道刚刚不那么说话了。 眼见着速度最快的小娘子就要爬上来了,顿时吓的运起大轻功落荒而逃,临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有缘再聚哈,姑娘们。” “竟是让他给跑了。”爬上来的小娘子气的脚直跺,回想起那位郎君的脸,忍不住心神一荡,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哩! 谢离歌回到了丐帮之后再也不愿意出去,只是专心教导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时不时扔给对方两本孝经陶冶情操,附带作业若干。 反正他是不愿意再出去出风头了。 然而那条街上到底还是有了传闻,说街坊处有个俊美的妖怪,每当热闹时便会出来邀请路过的小娘子一叙,话完,便会转身离去,那小娘子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郁郁而终。 谢离歌不知道这个传闻,丐帮众知道这个传闻却不知道主人公是他们的老祖宗,只是感叹百姓们真是会想象。 谢离歌的生活也陷入了三点一线,吃饭,教人,睡觉,这一教表示三个多月,南宫灵和无花武功进步了不小。 某天晚上,谢离歌站在往常训练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应该过来的人。 突然,身后听见了一个人脚步声。 谢离歌转过身,皱着眉看着后者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一封信要交给您的。”那弟子从怀中掏出一封带有郁金花香的信递给了谢离歌。 62.当将军不如当干爹25 此为防盗章  这两个人变成三个人了。 更加恐怖了。 陆小凤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痛苦的低下头, 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中自动出现这三人打架的修罗场,“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陆小凤后悔莫及。 花满楼听见他的话,柔柔一笑:“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 “是呀!”陆小凤脸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都挤在了桌子上, 他自言自语地回道:“我每天都在麻烦中度过。” 谢离歌挑眉看向对面的陆小凤,“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比剑?” 这个结果预料之中又有些意外, 两个绝世剑客肯定迟早有上一站,唯一意外的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还不是你当初闹的动静太大了吗?”陆小凤叹了口气, 勉强从桌子上坐起来,说起最近江湖上发生的重大事情。 神情也不复一开始那般沮丧,谈论起自己熟悉的江湖, 陆小凤脸上多了很多神采。 谢离歌手中玉笔转了个圈,悠悠的道:“哦,是吗?” “当然是啊,光是用轻功就让剑神西门吹雪摸不着衣角, 完全将他当成小孩子耍。”陆小凤回想起江湖上闹的风风火火的事件, 要不是他相信眼前这位真的是对一切都不上心, 他都以为这个传闻是对方泄露的。 谢离歌靠在自己的太师椅上,旁边是古朴的盆栽,幽幽的花香透露在他鼻尖。 他双眼似阖非阖,手指轻轻敲打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江湖上最近在传你什么吗?”过了一会儿, 陆小凤又不甘寂寞的说道。 谢离歌睁开眼:“什么?” “咳咳!”陆小凤清咳一声, 学着酒楼中的说书人道:“那笔魔只是一招, 便将那剑神西门吹雪击退几米有余,手中玉笔轻滑,又是一招……” 谢离歌皱眉说道:“名字好难听。” 听陆小凤这么一说,他就算再怎么不通庶务都听明白陆小凤口中的笔魔应该是他自己,谢离歌不满意极了,为什么其他两个人都是剑神剑仙,论到他了就只剩下笔魔了。 陆小凤说了一大串,感觉有点口渴,正低头倒着茶水喝呢。 茶还没入口,就听见了谢离歌冷淡却嫌弃的话语。 他一口茶水喊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滚烫的茶水让烫的他嘶嘶的喊疼,赶忙跑到窗口边吐了,心惊肉跳的捡回一条命。 吐完,陆小凤立马感觉嘴里不烫了,一边擦着嘴一边回到桌子旁。 他目光却忍不住打量对面的人,边看他觉得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了,眼前这位是不是对自己的外表有什么误解,人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好歹占着外表白衣胜雪,气质高冷出尘,大小也能当神当仙。 再看看眼前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白发如雪,皮肤苍白凉薄,浑身上下缠绕着血煞气,那双黑眸眼底一片死寂,看的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不给他取笔魔才是不可能的吧。 当然这句话陆小凤没有当场说出来,他只是埋头喝着茶,试图排解自己心中的郁闷,他等会儿还要去劝架呢。 “八月十五那天你去吗?” 谢离歌正在走神,听见陆小凤的话抬起头皱眉问道:“什么?” 陆小凤似乎嫌站着不怎么舒服,十分干脆的按照自己平常坐法,坐下来就听见谢离歌的声音,头都没抬的回道:“当然是紫禁之巅的决斗啊。” 谢离歌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们比剑在天子脚下?”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开放很多,侠客在皇帝头顶动武,这个世界的皇权已经式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叶城主定下的位置。” 谢离歌不可置否,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淡淡道:“我们去京城吧。” 花满楼抱着檀书坐在了陆小凤旁边,耳朵轻轻侧向一旁,问道:“义父要参加决斗吗?” “没兴趣。” 陆小凤挠挠脑袋:“那是干什么啊?” “既然已经发请柬了,我收下了自然会去。”谢离歌点了点桌面上的请柬道。 去他自然会去的,至于决斗于否则是看他的意愿。 京城一家人满为患的酒楼。 一楼人山人海,几位说书人坐在一楼讲着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情。 一则是京城里两大富商之间的赌局。 一则是整个江湖中最出名的两位剑客的决斗。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出太多吵闹的声音,无他,而是二楼的包厢里有人在看着他们。 那个人斜倚在二楼栏杆,斟酒自己喝,时不时把玩手中的玉笔,他的衣服是紫黑相间的,他的皮肤很白,脸色也很白,是那种苍白到透明的白,然而通身又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好以整暇的看着楼下。 一楼的人即使说话也很小心翼翼,他们都认出了二楼那个漫不经心的人,那人手中旋转的玉笔证实了他正是如今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笔魔。 据说这个人亦正亦邪武功高的恐怖,他们这些小兵小将都不够对方一招,他们自然愿意听话些。 陆小凤看着下面小心翼翼的众人,有些犹豫的对谢离歌说道:“伯父,您这是?” 谢离歌站起身,目光注视着门外,道:“来了。” 嗯?什么来了? 陆小凤疑惑的顺着谢离歌的目光看向门外,突然鼻尖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似梅似雪,仿佛山尖上常年未化的白雪。 他冷哼一声:“谁!” 树丛微微抖动,发出飒飒的声响,一只手推开了树丛后面闪出个人影,宫装丽人窈窕优雅的走了出来,身后是两位一看就很亲密的兄弟,宫装佳人美艳的脸一开始微微挑眉带着凌厉之感,在看到谢离歌的时候突然判若两人。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微微放下心,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皱起眉,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招了招手,道:“无花,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63.当将军不如当干爹26 此为防盗章 “我不用剑!”谢离歌淡淡的出声, 十分不客气拒绝了西门吹雪,他来到万梅山庄的路上看的便是有关于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消息, 书中说他痴于剑道且一生都在追求剑法,更加热衷于用剑的人比拼。 谢离歌立马拒绝了他,倚在假山上, 目光淡淡的扫过同样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得到拒绝的回答, 立马皱起眉头。 “你的内力很强,我只会与你比武。” 西门吹雪坐在石桌上,背脊挺直,说道也是清晰可闻, 缓缓吐出,如同这个人一般锋利而坚韧。 手中白绸缠在了长剑之上, 十分紧密, 西门吹雪将剑纳入怀中, 看向了假山下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挑眉:“你确定?” 呦呵, 他今天还真是涨了见识了,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堆满御劲的花间, 他看向了西门吹雪的血条,很长很厚很硬,不自觉有些手痒起来。 他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 后背也不靠着假山了,神情逐渐正经起来。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目光毫不避闪的看着谢离歌, 道:“自是确定。” “可是我此番过来并不是与你比武。”谢离歌笑了, 他苍白冷淡的脸看起来十分脆弱,嘴唇很薄,然而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看。 西门吹雪不解:“为何?” “为了找你治病!” “我只是剑客。”西门吹雪皱眉,他看向了谢离歌:“剑客只会杀人。” 杀人的剑客却主动救人,西门吹雪并不愿意。 谢离歌呵呵一笑,目光扫过了西门吹雪皱起的眉头,道:“如果答应,我自可答应与你陪练。” 他作为花间也是出手伤人的,陪练根本不可能,不过可以作为交换条件。 一边只是出手救人一次,另一边则是可以找到新的对手,孰轻孰重对于西门吹雪一目了然,他十分干脆的开口道:“可以。” “不过在比试之后。” 谢离歌颔首:“当然!” 西门吹雪立马从石桌上站起身,起身向外,手中长剑抱在怀中,准备找个比试的地方。 众人跟在他身后前行,中途路过一个开满花朵的梅林,厚厚的白雪积压在枝头,枝头下面是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两个屋子的大小,一抬头,甚至能够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 陆小凤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原本还抱着假如谢离歌不用剑西门吹雪应该不会提出挑战的奢望,结果还是失败了。 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痴迷于剑道。 他有气无力的拖着身躯跟在前面两个人身后,来到了空地旁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捧着脸看向了空地中间的两个人。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怀中檀书十分闲适的呆在他怀中。 “此剑乃是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西门吹雪握住手中长剑,举至身前,对着谢离歌说道。 白衣胜雪,乌发长剑,冷漠无情的好似一座雕像,只有谈到自己喜爱的剑时才露出几分活气。 听到对面的介绍,谢离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笛,捏紧,触手温润,学着西门吹雪的话笑眯眯的说道:“玉笔,长二尺,重二十七两,乃是昔年友人所赠。” 一说完,对面的西门吹雪持剑飞来。 快,快如闪电。 西门吹雪手中的剑仿佛活了一般,巧妙的绕过了身前的阻碍刺向了谢离歌,谢离歌见状,立马扔了个太阴过去。 一转身,他已经远离了西门吹雪。 他转过头看向了目光陡然亮起的西门吹雪,脸上扬起了微笑,笑话,他一个花间干嘛跟人打近站,断读条,爆玉石,远离千里之外才是正道。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谢离歌笑容可掬在场外溜着西门吹雪,神情悠哉悠哉,动作却十分风骚,每当西门吹雪的剑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立马一个芙蓉并蒂,那剑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又用力刺向,却刺了个空。 场中,西门吹雪目光炯炯的看着谢离歌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衣角:“这便是你的武功?”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内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施展剑法的时候也如同往常练剑一般,然而却在出剑的那一瞬间,剑好像刺入了十分晦涩的地方,出现了一霎那的停顿。 想起对方一开场便远离自己的举动,西门吹雪语气十分肯定。 谢离歌嘴角轻勾,丝缕般的银饰垂落到了胸前,似雪的长发被他梳在了后面,露出英俊的五官,他狭长的眸子悄悄眯起,看向了说了此话之后便战意十足的西门吹雪。 “是又不是,它是一个招式却不是我最主要的武功。” 他的玉石还没爆出来呢。 西门吹雪没出声,立马飞快的上前,准备拉近两人的距离。 谢离歌反应也不慢,动作十分迅速的扔了个商阳,被躲开了,之后立马一个乱撒青荷,又被躲开了,谢离歌反应也不难,立马又是个水月扔了过去,西门吹雪用剑格挡,那道墨色被挡在了剑外,晕染开来,灼烧了四周。 西门吹雪立马看向了谢离歌,紧跟着后者的步伐。 谢离歌不慌不忙的收起手中玉笔,看了下自己技能的冷却时间,很好,又可以跑了。 之后又开始了溜人的旅行。 西门吹雪的速度也不慢,他很快就跟上了前者的步伐,拎着剑死死缠住了后者。 空地上两个人的战斗于波动静不小,边上的白梅已经被一道墨色被击中,艰难的晃了晃,没倒,然而下一秒,一缕剑气就到了面前。 树干发出惨烈的叫声,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西门吹雪也不管自己的剑气到底造成了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贴近谢离歌的周身,他明白了对方的攻击方式,如果想要击倒对方必须要贴近。 谢离歌在空地周围游移,他眼睛一眯,立马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他冷笑了几声,这招多少人想要用到,但是花间是你想近身就近身的? 一、二、三、四! 再来一次! 谢离歌立马又开始了刚刚的招式,正好刚刚的冷却到时间了,一道又一道的墨色开始出现,谢离歌回过神看着紧追不舍的西门吹雪,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笔却丝毫没停。 招式很快。 西门吹雪格挡间被谢离歌抽了个冷子,商阳指被他直接砸了过去。 “呜!”西门吹雪反射性的躲开,却没曾想飞移中的墨点挡直接砸在了他身上,闷哼一声,眉头皱都没皱,立马提剑上前。 前面高速移动的谢离歌十分有耐心,他扔完毫不留恋的走了,没想到一招到手,感受到了体内气血得到了充分的补充,他转身对着冲上来的西门吹雪露出个慈祥的微笑。 中了老子的毒,还想揍我? 谢离歌手中的速度更加快了,然而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发现了自己刚刚中的那招的不一样点。 空地旁边的几人看着中央飞上飞下的两个人,看着如同庭前赏花般悠闲的谢离歌外看看后面抿唇目光冷静试图一次又一次拉近两者距离的西门吹雪,后者总是在快要成功的下一秒眼睁睁看着谢离歌从面前逃开。 西门吹雪脸色变黑了。 陆小凤看了好几次,脸色有些怪异,目光更是止不住看向了空中的谢离歌,有转移到了下面气势越发寒冷冻人的西门吹雪。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怎么感觉谢前辈在逗西门啊。” 空地中孰强孰弱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明白,西门吹雪剑法的确高超,身法也十分精妙,然而在那个白发男人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紫与黑相间的衣角总是在西门吹雪凌厉的剑气到达的下一秒躲开,临走之前又好像在招呼小孩子一样,逗着人玩。 花满楼看不见场内的情景,他脸色平静,听见陆小凤三观尽毁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侧耳倾听场中发生的情景。 至于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则目光柔和的看着场中坚持不懈的自家庄主。 听见下面陆小凤的声音,他瞥了眼陆小凤。 心里暗暗决定下次开门的时候脚步再慢一点。 空地上谢离歌笑眯眯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西门吹雪,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动作十分迅速的划过了天空,又一次躲开了西门吹雪的攻击。 楚留香三人外加南宫灵兄弟正在大沙漠上举步维艰,他们的早就被刺客刺破了,只剩下随身携带的水囊里的水,然而三天过去,水囊早已经空空无也,几人嘴唇早已干裂,喉咙因为缺水而火辣辣的疼。 南宫灵有气无力地说道:“楚留香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带到大沙漠来啊。” 其实他更想说得是为什么这些人虏他的时候非要赶在练功的时候呢?真不怕他哪天走火入魔宰了他们吗? 无花依旧看起来温和自持,雪白的僧衣被风一吹,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金黄的沙粒飘在半空当中。 楚留香自知理亏:“因为有个人点名让你们过来。” “谁?” 楚留香道:“她是个女人,同时是这个江湖上最美丽最狠毒武功最高强的女人。” 无花似笑非笑:“看来盗帅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莫非是你的那三位红颜知己?” 一旁累的汗如雨下的胡铁花听见无花的嘲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老臭虫啊老臭虫你也有今天。” 楚留香苦笑了声:“你可别打趣我了,若非有十全的把握我也不肯让你们过来,只是那人只要你们二人,别的竟是什么都不要。” 64.当宫主不如当干爹1 此为防盗章 楚留香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端起桌上的米酒,喝上一口,入口微酸, 不敌自己船上的葡萄酒, 却别有一番滋味。 酒楼下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讲着话:“你们知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是谁?” “谁啊?” “莫不是百晓生?”有人提出个人选。 这百晓生号称江湖无所不知, 无所不晓, 自身对于江湖好手的武器也是如数家珍,为此还特地排了个武器榜。 “哎,百晓生不是只会摆弄他那榜单吗?”话信还没落,旁边就有人反斥。 那说书人听见人群争执, 也不插手, 站在台子上面前一个桌子, 手中扇子摇得人头昏。 “非也,非也。”说书人摸着他精心保养的胡子, 卖着关子。 这样一来,自然有人沉不住气。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 说书人但笑不语,台下就有机灵的小二捧着盆在众人面前行走,讨要赏钱, 有人边掏钱边骂:“你这杀才!” 小二看见钱被骂也不生气,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钱够多, 再被骂几次也是不痛不痒的。 得了钱, 小二高高兴兴地往柜台那走了。 说书人余光瞥见, 这才继续说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乃是丐帮首席大长老——谢离歌。” “丐帮大长老?” “你说的是被丐帮帮主从山上请来的丐帮大长老, 那大长老不是一直在山上修炼吗,最近才入世。”有人似乎不能相信,听说这丐帮大长老一直都在深山隐士修炼,从不入世,一个从不关心世俗纷争的人如何成为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存在。 “客官,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说书人被反驳了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开始解释:“那大长老辈分极高,丐帮帮主都是他子侄辈,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遮住乞丐的眼睛,不说别的就是这天子脚下不照样有乞丐吗,凡是乞丐大多入了丐帮,你说说这丐帮的活祖宗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这些徒子徒孙哪个不孝敬孝敬?” 楚留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这说书人倒是有些机智,说出这话粗俗却足够有趣,让人挑不出错来。 他目光一转,忍不住在二楼喝酒的气质迥然两个年轻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靠近墙角那人举着酒壶喝着酒,衣服穿得稀稀拉拉,露出骇人的纹身,一头凌乱的头发下是可以看出俊朗的脸庞,突然,那人好像发现了他的目光,陡然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人很强。 楚留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出意外对上那人的目光,潇洒地举起手中酒杯,随后一饮而下。 那怪人挑了挑眉,拿起手中酒壶放在半空中晃了晃,随后一饮而下。 这人就是楚留香? 谢离歌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称得上风流倜傥,光是那双眼角晕红的桃花眼不知道让多少女儿家心碎。 这样好的男人却不是他的任务目标,谢离歌十分可惜地收回目光。 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桌上,面前摆满了菜肴,样式简单,味道却很好,对面坐着着年轻男子一身蓝衣,英俊潇洒,长相十分俊朗。 “老二,出来,咱们聊聊!”谢离歌在楚留香发现之前转移了目光,心中呼唤了自家系统的大名。 【系统710517为您服务,宿主先生,您应该知道在男人间老二是有特殊的意思吧,顺便说一句我叫710517,不叫老二。】710517冒出头来,有礼的拒绝了谢离歌赏赐的爱称,顺便戳穿了宿主的险恶用心。 【一样一样,这样才能证明你和我弟弟一样重要!】谢离歌扬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入口清冽,回味无穷,不愧是系统出品,抹抹嘴,他把目光放在面前谦虚有礼的蓝衣人身上:【帮我查查看这个小家伙的好感度多少了。】 【好感度:30】710517很贴心的回复了。 “果然很少。”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好感度,好感度是人亲近程度的一种数值化,低于30便是仇恨了,50为陌生人,80为至交,100的好感度,系统没有显示什么程度,不过却举了一个例子。 【知道龙阳君吗?当初他与那位国君的热恋期达到了85,创造了系统史上最高好感度记录。】 好感度30的话,再低一点就是仇恨了。 谢离歌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系统空间后,重生在这个世界的黄山剑派的掌门人的长子,成长途中顺理成章的发现了自己得到了来自剑三的武林技能,内心充满了欢喜,却被系统泼了冷水。 【滴!你的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滴!您的任务对象不在空间!】 “老二,你芯片坏了,什么叫做我的任务对象不在这个空间?”当时还是个五短身材的小豆丁的谢离歌难以置信的问着自家系统。 什么叫做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 系统没有出声。 直到他在心中喊了第三声,系统这才冒出头来。 【已将您的意见发送到投诉箱中,感谢您的来电。宿主,我已经把投诉后勤部的信发送至总部那里,顺便,投放问题不在我的芯片上】万能小叮当一般的710517滴的一声出现了,完美扮演了一位后勤的重要性。 事情处理得很快,结果不尽人意,甚至作死的后勤部还特地发来一封信。 信中说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他们决定给他安排一个牛逼的身份,只不过要求是要到某深山修炼一段时间。 筹码越多越好。 看了半天信没发现陷阱的谢离歌立马答应,转过头告诉妹妹自己要去修行,立马赶到了指定地点。 这一住就是三十年,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发现这时间早已物是人非,黄山剑派早已不存在,他的身份也改变了,从黄山剑派骄傲的大公子变成了现在令整个丐帮闻风丧胆的老祖宗。 谢离歌刚下来的那段时间气疯了,他的双亲他的妹妹全都没了,准备去找人报仇的时候,发现仇人早在18年前就死光了。 生无可恋的他准备随便混混过日子,直到看不过去的系统悄悄告诉他妹妹还活着的时候,这才勉强有了点生气。 “师祖,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南宫灵看见谢离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回头看来眼坐在窗前的楚留香,长相的确出色,却没有眼前人让人心生惊艳,疑惑的发问。 谢离歌回了神,放下手中酒壶,倚在旁边的竹竿上,闭目养神;“没有什么问题,你刚不是说你的身世吗,继续吧。” “哦。”南宫灵忍不住又看了身后人一眼,乖乖的应道。 另一边,谢离歌跟系统吐槽自家未来的干儿子。 “还别说,这孩子的确傻了点。”谢离歌在丐帮也住了一短时间,近距离观察了南宫灵,发现后者并没有原著中说的那么不堪,顶多是认死理了些,平常也是爱老敬幼,认真学习的主。 谢离歌刚到丐帮那会儿,心情低落,特别爱折腾人,给无辜的丐帮群众留下深刻的阴影,现在只要一提出去,就算是对他心生敬意的丐帮帮主都退避三舍,只除了眼前这个傻孩子,次次都被他义父推出来。 傻孩子也很可爱,一顿饭的功夫把自己老底掏得干干净净,还附赠大礼包,谢离歌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不久前知道自己有个失散多年哥哥,最近才相认,并且相处的十分愉快。 【滴!我感受不到宿主你话语中的称赞之意】710517耿直的说了一句。 “能不能不要说话前加个滴?”谢离歌也忍不住了。 【滴!不能!】 被南宫灵目光扫了多次,楚留香就算想装看见都难,况且看那刚刚与自己喝酒的那人,虽然周身懒散,武功却十分高强,年纪稍小的那位看目光也是心思纯净, 当下,就起了结交之意。 楚留香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谢离歌那桌走,来到谢离歌他们这桌,微笑着看着后者:“这位想必就是丐帮大长老谢离歌,谢长老了吧。” 不得不说,这搭讪手法很低级。 如果不是他是主角,我可能转身就走。谢离歌默默在心中跟系统吐槽,面上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楚留香?” “你认识我?”楚留香。 “当然,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谢离歌扶在手中竹竿,笑眯眯地说道。 桌子旁的南宫灵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怎么那人莫名其妙的过来,当听到这人是盗帅楚留香的时候,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猛看。 真稀奇! 心里顿时也对自家老祖宗起了莫名敬意,别看外表吊儿郎当,其实眼观八方。 楚留香也不愧是楚留香,那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天生带了三分笑意,原本他不过是来京城叙旧,现在想来,他可以交个有趣的朋友。 65.当宫主不如当干爹2 此为防盗章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 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落在了枝头, 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身后宛若春花散开, 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 那我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治疗失败的最坏结果只是失明, 他又有何不敢试上一试。 谢离歌闷头喝茶,他闭着眼睛整理脑中的思维,听见了花满楼的回头,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西门吹雪。 “如何?” 西门吹雪与他对视了一秒,转头看向了旁边等待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笑的弯腰:“庄内西厢房正空着。” 众所皆知,剑神西门吹雪除了杀人外不会出庄。 谢离歌率先站起身,看向了微笑着花满楼,顿了顿,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旁边的西门吹雪道:“事不宜迟,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 便开始吧。” 西门吹雪点头。 老管家十分贴心的招呼众人离开这里, 原地只留下花满楼, 西门吹雪,谢离歌三人面面相觑,后面的花树默默的陪伴他们。 西厢房正是庭前旁边的一所厢房。 三人走进西厢房,门内空间很大,各色摆设也是昂贵无比,桌前地那顶红珊瑚摆设更是红的刺眼如同鲜血一般,一看表示价值连城,这种外面难得一见的奇物在这座山庄中也不过是西厢房的一座摆设。 西门吹雪和谢离歌等了片刻,花满楼微笑的站在一旁,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将要面对的一切感到恐惧,他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对面十分压抑的二人组。 “义父莫要担心我。”花满楼小天使温声说道。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怀中檀书颤抖的身躯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他的手臂上,胖松鼠在害怕。 谢离歌没有说话。 旁边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目光放在了西厢房门外,也不知道想什么,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条小道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亭。 小道是白石细细的镶嵌而成,蜿蜒曲折,小道旁边用琉璃瓦围在了两旁。 突然,西门吹雪的目光动了动,他握住剑的手一松,目光淡然的看着急奔过来的一群人。 小道尽头的人影在风雪中走开,领头的是位熟悉的身影,年迈而谦逊的身影谢离歌一扫便知道是刚刚离去的老管家,至于老管家身后则跟着两排身穿灰衣的仆人。 仆人们恭敬的抱着怀中的各色药草以及铜盆,谢离歌甚至还看见有位仆人双手捧着金针出来了,他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是将大夫的家当都抱过来了。 一进门,老管家一挥手,所有仆人鱼贯而进,在中央的大桌上整齐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低头退离房间。 “庄主,一切准备妥当了。”老管家来到西门吹雪身旁,低声说道。 西门吹雪闻言,目光放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的花满楼身上。 老管家看见这一场景,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就算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弯腰对着谢离歌行了一礼,主动关上了门,退去。 而屋内只剩下了谢离歌三人。 “开始吧。”谢离歌收起手中的玉笔,脸色由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成了认真,他目光扫过了桌上的器具,然后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在床上躺下,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这一场治疗的结果。 厢房外面,与西厢房相对的东厢房里陆小凤着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从门口探出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老管家回来的身影。 他绝望的叹出声,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跟着三人进入厢房,即使被嫌弃碍手碍脚也好过现在的抓心挠肺。 幸好,他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老管家的身影,他连忙出去迎了。 “怎么样?他们已经开始了吗?”陆小凤抓着老管家问道。 老管家一个人过来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笑眯眯的被陆小凤抓着心里对于自家庄主的医术充满了自信,他认为这场治疗一定会成功。 理所应当的他对于陆小凤的回答给予的答案。 “已经开始了,请放心吧。” 他看着陆小凤满是无奈的脸,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 陆小凤顺着老管家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立马放开,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哈:“啊,没注意没注意。” 一边强行假装无视老管家仿佛洞彻一切的眼神一边转过头,一屁股坐在了正堂中央的太师椅,搓搓手,就这么做了下去。 老管家则站在了门口旁边。 一时间,整个房屋陷入了寂静当中。 太阳落下,金乌啼桑,远处的天边已经被晚霞染成淡淡的红色,丝丝缕缕般的云彩缠绕在太阳周围。 雪早就停了。 地上积了一层雪,被晚霞一照,同时衬着红色。 一个仆人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他首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一惊,随后连忙低头道:“老管家,庄主出来了。” “真的?”陆小凤已经着急了半天,一听到这句话,赶忙站了起来。 那仆人被这大声一吓,立马倒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激动的陆小凤。 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像激动过度了,声音立马低下来,挠挠头看向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道:“你先退下吧。” 说罢,仆人退下了。 老管家看着陆小凤,走到了门口,示意后者先走:“现在恐怕贵客们无法前来,只能我们过去了。” 现在的花满楼应该行动不便,谢离歌肯定不会离开后者而西门吹雪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也不会主动离开,想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仆人主动前来的原因吧。 陆小凤等不及与老管家说话,抬脚就走出了房门,沿着门前的小路往西厢房过去。 西厢房的房门被从里到在推开了,门前的小路雅致极了,西门吹雪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看向了这边。 陆小凤对上了他的目光,立马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招手道:“西门!” 声音由远到近,陆小凤脚步悄无声息的踏过了空地上的雪,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来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他声音陡然压低了很多。 陆小凤一边说着话,一边探头往房屋里面看去,目光环顾了下四周,终于还是在床上起伏的身影停了下来。 那道身影旁边则是闭目养神的谢离歌。 一袭紫衣的男人银发被梳了上去,剑眉星目,眼尾微微眯起带着莫名恶意的感觉,陆小凤顿时仿佛被天敌盯上了一般,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谢离歌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毫无表情的扫过了一脸震惊的陆小凤,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花满楼。 陆小凤等了半天没等到后者的攻击,默默的收回准备随时逃跑的脚,几步之后来到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床上沉睡的花满楼。 床上的花满楼双目缠绕着雪白绷带,呼吸平缓,起伏的胸膛也并没有异样,可能是因为西门吹雪喊人清理过的原因,陆小凤并没有闻到血腥气鼻尖反而弥漫着淡淡药草的香气。 想起刚刚一进门西门吹雪擦手的样子,陆小凤顿时明白可能是敷了药了。 这样一来,陆小凤也不急着喊醒花满楼了,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这次七童的眼睛可以看清楚。 正当他准备询问一番大家时候,低下突然传来了一句十分冷淡的声音。 “陆小凤。”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陆小凤反射性低下头,正对上了谢离歌的眼睛,陆小凤一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中一片死寂,背景中仿佛血海滔天一般沉浮着众多的尸体。 他头一缩。 等听明白话句里的意思的时候,他忍不住啊了一声:“前辈,这是何意?” 谢离歌淡淡的说道:“七童的眼睛很成功,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复明,我欠你一次人情。” 他与西门吹雪的相识来自于陆小凤,没有后者的带领虽然他可以进入万梅山庄却绝对不会如此轻松,更别提让后者出手救人了。 谢离歌也不笑了,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神水宫也敢到我丐帮强行将下任帮主虏了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66.当宫主不如当干爹3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看到一半书, 察觉到陆小凤的目光,转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怀中, 衣服领口钻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穿着精致的小褂子, 两只短胖的前爪朝前一伸:“吱!” 陆小凤面色僵硬的看着朝向自己这张冷淡邪气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咽了咽口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伯父竟然换完衣服如此之大。” 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窗户外清风阵阵, 鸟语花香, 远处山峦重叠,深深浅浅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书看得差不多了,他低头合起书,准备放回暗格。 听见陆小凤崩溃的吐槽, 他看向陆小凤的目光无动无波:“这只是礼仪而已。” “礼仪?” “既然拜访就应当正式一点, 更何况有求于对方。”谢离歌淡淡的解释道,丝毫不提自己为了装逼, 花了大价钱从谷主那里买了燕云套。 别的不说, 这花哥燕云套装还是可以的。 陆小凤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对, 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身下这块板凳如同被钉了铁钉一般, 刺得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 他只好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不过他可以从众人的心跳听出来, 特别是陆小凤的心跳已经趋于惊恐的程度了, 他微笑着说道:“义父的转变看来的确很大,只可惜我却看不到。” 话虽是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可惜的意思。 谢离歌摸了摸怀中檀书的小脑袋,淡淡地说道:“你之后自会看到。” 他穿越的时间乃是花满楼的小时候,准确的说是铁鞋大盗走后的第二天,他从黑暗中醒来,纷纷扰扰过后,他听系统解说明白了一切。 原身是负责看护花满楼的叔叔,看见花满楼双目流血的样子,一时间怒气攻心,吐血而死,索性他的魂魄到了这个身体,接到了后者的任务,杀掉铁鞋大盗,让花满楼重见光明这一任务。 作为花间,谢离歌对于救人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生是花间游,死是抽蓝鬼,爱死不死,反正不救。 救眼睛也是救,谢离歌觉得自己作为花间还是很有操守的,只可惜这种操守在他看见任务书右下角的奖励栏的时候,立马烟消云散。 那是根通体近乎淡金的笔,笔身可见淡淡的墨丝,垂下的丝缕乃是温润的羊脂玉,笔尖挥舞间影影约约出现弯刀一样的阴影,锋利的刀刃朦朦胧胧。 ——墨颠 谢离歌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正准备拒绝的左手。 95级大橙武虽然他用不了,但是他可以收藏啊,没有花间拒绝得了爆玉石爆到对方跪下喊爹的诱惑,谢离歌也不例外。 “义父?”花满楼没有听见谢离歌的回答,心底有些疑惑,遂开口低声询问。 谢离歌回过了神:“怎么了?” 花满楼指了下停住的马车,笑了起来:“到了。” 他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繁华花景,然而清透的花香早已经抱着淡淡的清风送到了他的鼻前,冷然的梅香在这里十分好辨认,再加上陆小凤渐渐舒缓的动作。 他猜到这里表示闻名遐迩的万梅山庄。 两个人下马车,一抬眼,便看见了漫天盖地的美景,本是酷暑季节这里依旧是雪盖枝头,山峦叠着山峦,白梅衬着白雪,朦朦胧胧的一片白,似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只有淡淡的冷香到了鼻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万梅山庄。 “西门,西门!!”远处陆小凤早已经熟门熟路的绕过精巧布局的花林,翻身来到了大门前的围墙上,坐在墙上对着山庄里面喊。 谢离歌看着这一幕,没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看来这西门吹雪人应该不错,陆小凤在他家肆无忌惮成这样,换作是旁人早已经被打死,脾气这么好,接下来他所求之事应该不差。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大门前面,他没有学着陆小凤翻墙,而是站在大门前面等待着开门。 门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缓慢而坚定,不疾不徐。 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 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从门内探出了半身,他先是看了眼面前的谢离歌与花满楼,神情有些惊讶,他很快恢复成微笑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老人从内走了出来,回身关起门,冲着谢离歌与花满楼歉意的微微侧身,来到了墙壁面前,抬起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咧嘴笑的陆小凤。 老管家微微一笑:“庄主有请。” 陆小凤坐在墙壁上吊儿郎当,听见老管家的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猛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到了老管家面前,兴致勃勃的追问:“西门可准带人进去?” 老管家他点头也不摇头,微笑着站在原地。 陆小凤挠了挠脸,唇角挂着得意洋洋的微笑,道:“看来西门没有说啊,不过既然他没有拒绝应该是可以的,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江南一路到了这里。” 自觉得到了允许,陆小凤几下跳到了谢离歌两人面前,转身对着身后众人道:“走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在前面带路,转过头领着花满楼跟了上去,他表情无动无波,反而是他怀中的檀书有点紧张的趴在他肩上看着后面双目看不见的花满楼。 小小的脑袋顶着两本书,毛绒绒的身上穿着小褂子,小爪子抓住谢离歌的衣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面温润如玉的花满楼,看了不知道有多久。 谢离歌也不管他,只是十分纵容它各种撒娇。 67.当宫主不如当干爹4 此为防盗章  “这有何难, 下次自会送你一酒壶!” “那就麻烦谢兄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随后一运气, 悄所声息的消失在了二楼, 整个过程中除了谢离歌南宫灵二人竟无一人发现。 南宫灵眼热的看着楚留香消失的地方,呐呐道:“好厉害的轻功!” 这轻功的确厉害。 谢离歌眯起的眼睛看见楚留香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对方这轻功他好像在那里见过, 只不过不对啊,当年用这个轻功的家伙儿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拽劲,要是真是那家伙儿的徒弟性格相差也太大了。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谢离歌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涌上, 晃了晃脑袋, 清醒了不少,看见面前南宫灵依旧是是那副傻呆呆的样子,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别看了, 那家伙儿的轻功往往是在楼上跑的,从来不会留下足迹,你盯着也没有用。”谢离歌站起身一晃一晃的往门外走。 谢离歌走了一半, 发现后面人没有跟上,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原地的南宫灵说道:“愣在那干什么?回去了。” “哦哦!”南宫灵一听,匆匆忙忙的付完银两, 跟上了谢离歌的脚步。 丐帮总舵 此刻正是初春, 纷纷扬扬的桃花撒满了整个京城, 城里弥漫淡淡的桃花香, 而护城河的旁边的丐帮驻地前面的一大片无穷无尽的桃花林便是罪魁祸首。 此刻河水已经化冰,空气却还是寒冷,河水冒出淡淡的白气,春风一拂面,枝头上的桃花落入水面,形成薄薄的一层粉色,雾气蒙蒙,如梦似幻。 “什么??”一声惊讶的喊声打破了丐帮的寂静。 丐帮总舵全部都是由粗壮的铁竹建成,最顶上的一间小屋里面坐着现今丐帮最高的几位掌权者。 谢离歌坐在最上面,下首两旁坐着任慈和几位长老,南宫灵乖巧的现在任慈后面听长辈们说话,众人间还有个脸带白纱的绝色丽人端着茶壶行走,时不时停下为众人添一壶水,随后拿起茶壶退到一旁。 “我说要收小灵当徒弟!”谢离歌十分认真地对着下面几人说出自己自己的决定。 任慈听完这话忍不住捂脸,他就知道自家师叔的想法不靠谱。 他身后的南宫灵则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的梦游状,完全没有应该有的喜悦之情,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剩下的众长老面面相觑,有些想要说话却碍于双方武力值的巨大差距不敢动弹,有些皮糙肉厚的就不用担心那么多。 况且假如南宫灵真的拜师的话,他们这些喊师叔的家伙儿是不是要和自己的小辈称兄道弟了吗?这让他们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接受 “可是小灵是我们的晚辈啊,这要是真拜师的话,我们该喊他什么。”一位一脸正气的皱眉想,拜师当然好,这位是谁,那可是丐帮的老祖宗,丐帮最精的武功全在他手中,南宫灵就算在他手中只学个皮毛,也够用了。 谢离歌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师弟啊!” 瘦高长老卡壳了,他没想到这位真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嘴张了半天却怎么也蹦不出了词,只能无奈败退。 “可是这辈份不对啊!”剩下的嘴笨的长老只能着急的回道,他是真喜欢南宫灵这个孩子,那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自然也打心底为他好,南宫灵是丐帮帮主义子的事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与任慈同辈的老东西,要是南宫灵真的对他们喊师兄的话,就算他们不在意,有心人听到的话,可就会说南宫灵不尊礼法,目无尊长了。 这个时代名声大过天。 南宫灵一旦背上这样的名声,接下来的下半辈子真的与丐帮帮主这个位置无缘了。 南宫灵明白了那位长老的意思,一时间感动不已,他还以为平常这长老那么严厉的对待自己是因为不喜欢他呢。 可谁知是他想错了。 谢离歌看出胖长老的表情不起作假,他是真的为南宫灵考虑,也歇下继续逗弄的心情了,转而变得正色起来:“好了,刚刚是逗你们的!” 众人:……这笑话真好笑,他们都快吓尿了! 谢离歌看了眼南宫灵蒙逼的脸,十分满意,低声开始解释:“这次我下山是为了找寻以前的亲人,自然不可能在丐帮住得长久,有些丐帮的绝活儿还是要交给你们的。” 这个世界的丐帮和他在剑网三中的丐帮完全不一样,准确的来说这个世界的丐帮落寞了。 甚至连最基本的打狗棍法都只有第一层的心法。 想起在山上那个教他练武的老乞丐,谢离歌揉了揉眉心,都是债啊,一个两个全特么都是祖宗,他要完成任务根本没有时间壮大丐帮,只能教出个徒弟,他在旁边监控,这样以来也能省下点时间。 众长老这下也不提反抗了,丐帮现在心法的缺失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是有一天能够补全心法,不要说是叫南宫灵师弟了,就是叫爷爷都没关系! 他们这群老家伙儿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那些虚名也没什么用,只有看见丐帮新生力量的觉醒才有意义。 甚至几个人不用多商量,任慈就拍板决定:“好,小灵这就拜您为师!” “不用了。”谢离歌摆摆手,像是突然准备收回了心意一般,端起身旁茶杯喝了一口,他刚刚在酒楼喝了太多酒,口有点渴,感觉到喉咙渐渐湿润,这才低声说道:“让他晚上过来吧。” “师叔,这不”任慈以为他不愿意教了,顿时急了,连忙把身后的南宫灵扯到面前,准备让后者跪下去。 南宫灵明白义父的意思,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正上首这位辈份大武力值也高,换成他义父也得跪,不丢人,况且还能学到新的武功,当下美滋滋的就准备跪下去了。 这是跪到一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跪不下去。 膝盖下面有一股子柔劲在托着他,像是踩在一朵棉花上面,南宫灵顿时傻眼了,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座的是谁啊,各个都是人精,看着情形这祖宗看样子当真是不愿意收徒了,顿时个个也急了,这机会可就只有一次啊,瘦高长老和胖长老内心也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出声了。 假如自己刚刚不出声的话,对方是不是就会收徒了呢。 谢离歌也无奈了,他刚刚是真的准备开玩笑啊,下首那几位总是面瘫着脸真的很有让人逗弄的想法,这下子要是这样解释对方肯定不会相信了。 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而在其他人眼中的谢离歌完全就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清俊的脸隐藏在头发后面,一双黑眸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仿佛能够看透人心,让他们忍不住心惊胆战。 他似乎对自己被拒绝很生气,不怒自威的坐在了上首,放下手中的酒杯,仿佛看蝼蚁一般看着他们:“嗯。” 众长老:QAQ好怕! “这件事情不怪你们,也不用往心里去,小灵晚上大家时候去我屋后练习。”谢离歌解释了一句。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众长老脸忍不住一抽! 他们更往心里去了。 谢离歌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形象在众长老心中已经高大成巨人了,依旧端着架子冷着一张脸,想到自己刚刚问道了南宫灵的心法,秉承着绝不厚此薄彼,老祖宗爱你们小辈每一个的原则,谢离歌也开始询问了其他人练到了第几层。 “打狗棍法练的如何?” “啊?” “练到第几层了?” 下首的南宫灵听见这个对话也忍不住伸出耳朵了,他到现在都没有把打狗棍法练成了,听说长老们各个武功不凡,想必练到了十分高深的境界,然后他就听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事实。 “第一层!” “没练……” “刚刚入门。” 小辈在场,众人也的只能干巴巴说出了自己的功法。 谢离歌正在喝茶,听见这几句话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呛住,好险没背过气,看着下首羞愤无比的众人,内心忍不住起了同情心。 太惨了。 他放下手中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我白天下午的时候也很闲,要不你们也都过来练会儿吧。” 谢离歌笑了:“神水宫果然神通广大,人人都说神水宫避世,现在看来往往避世的才消息最灵通。” 宫南燕冷冷地说道:“消息在灵通也灵通不过丐帮大长老。” 谢离歌也不笑了,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神水宫也敢到我丐帮强行将下任帮主虏了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68.当宫主不如当干爹5 此为防盗章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 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 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 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 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时候更加顺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谢离歌没有关注旁边惊吓的众人,他把目光对准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泪光的双眼, 那副美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粉嫩嫩的小萝莉重合在了一起,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按理说,当他从系统那里知道自家乖巧的宝贝妹妹变成美丽狠毒的石观音时, 他有些自责,如果他当年没有听信后勤部的话,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的妹妹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 每天纠结的是该去哪里开赏花会。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石观音不是他的妹妹。 谢离歌看着像个小女孩红着眼圈委委屈屈的坐在榻上看着他的李琦, 对后者招了招手:“过来吧。” 李琦起身坐在了谢离歌旁边, 习惯性脑袋一缩,正好靠在对方腿上。 谢离歌摸了摸后者的脑袋,感受到后者的僵硬,安抚的拍了拍:“一切有我。” 李琦听着自己兄长熟悉的安抚,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的黄山剑派, 高大的银杏树, 金黄的叶子将偌大个山庄铺个满满当当, 她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美丽少女,而不是现在残忍狠毒的石观音。 真的很安心。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船里透出不规则的光斑,让这一幕变得很美,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安详的依偎在俊朗不羁的男子身旁,浑身透露着信赖,两个人之间流转着淡淡的温情,形成别人插不进去的范围。 然而下一秒谢离歌就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他抚摸着后者的秀发,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正在享受安详气氛的石观音身体一僵,随后习惯性的准备像小时候转移话题忽悠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谢离歌已经知道答案,开始了十分严厉的教育:“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幼体弱,我便不曾多苛求与你,然而做功课乃是每天必备之事,一是能调养你的身体,这些年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体内多处内伤,想必你拉下很多。二是怕你沾沾自喜,你的确能够战胜一些小鱼小虾,可是你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江湖。” 楚留香摸了下自己鼻子,没吱声,他不敢告诉谢离歌他所谓不思进取的妹妹已经称霸武林多年,如果再进取的话,估计她真的要进宫篡位了。 石观音在沙漠纵横多年,说是无冕之王绝不为过,江湖上对于她的身世更是议论纷纷,有说她的武学来自东瀛,也有说他是黄山剑派的孤女是当年那个大公子李歌的亲妹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她凶名在外,却没有人过来讨伐的缘故。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更没有人想到重出江湖的李歌会换个方式,一转身变成了丐帮大长老。 不过…… 楚留香默默摸了下巴,看了眼小女儿姿态的石观音,又看了眼旁边严厉兄长的谢离歌,心中百转千回,鬼使神差了问了句:“那天下第一美人秋灵素的事情……” 一说完,楚留香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然,石观音不顾谢离歌在场,充满杀意地威胁道:“香帅,有些人便是多管闲事而死。” 石观音又惊又怒,即使她知道事实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然而她依旧不想让兄长大人知道现在这个自己犯下的事情。 “这关秋灵素什么事情?”谢离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一般了,秋灵素他认识啊,任慈他媳妇儿,整天带着面纱,据说是毁容了不过听说当年是个大美人,不过这与自己妹妹什么关系呢? 石观音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涉及到她的一个秘密,假如换成旁人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会被她打出去,然而问出的人是谢离歌。 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秋灵素的毁容是我做的。”石观音淡淡地说道,她纤细的手指伸在空中,葱白水嫩,宛如最上等的暖玉,突然,她话头一转,说道:“不过她却没有真的毁容。” 当年她从东瀛回来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心态,捉到秋灵素的时候给了后者两个选择,要么真的被毁容,要么永远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秋灵素选择了后者带上了面纱对外说自己毁容。 而石观音放过秋灵素的原因也很简单,丐帮并没有掺和在当年黄山剑派灭门之事 楚留香苦笑道:“在下果真如夫人所讲多管闲事了罢。” 石观音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睛,道:“香帅要想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哩,只要你愿意继续多管闲事。” 没有人在让她不满之后能够继续逍遥,即使是名满天下的楚留香。她原本准备等兄长练功的空隙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儿,可考虑到楚留香的背景,她决定再给楚留香一个机会。 “老臭虫,你别信她!”胡铁花原本正在给三女松绑,听见石观音的话,立马跳出来反对。 “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够也没有办法踏进去!” 楚留香悠然的叹了口气:“恐怕在我拒绝的下一刻,便会死在这一片沙漠吧。” 石观音微笑道:“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定会派人将你这三位红颜知已送到船上的。” 谢离歌这一旁默默听了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石观音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感受口中淡淡的回甘。 楚留香默然半响,陡然笑道:“夫人恐怕是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如果在下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黄山剑派的事情吧。” 想他在江湖浪迹多年,终究'还是在这片沙漠上吃了亏,这条船他是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 石观音也不准备解释,由着楚留香误会,只是微微一笑:“那么香帅的答案是什么呢?” “好,我答应!” 在胡铁花不赞同的眼神中,楚留香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 楚留香看着一直沉默至今的谢离歌,想了想,还说出自己的理由:“在下并不怕死,答应夫人的要求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在下师父所托。” “师父?”谢离歌没有错过楚留香看向他的眼神,皱了皱眉,怪不得他总觉得楚留香的轻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夜帝的徒弟?”谢离歌肯定的说道,他想起那个小时候一直拽上天的男人了,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过他的武功可不像楚留香这样浪漫。 那家伙儿练得是杀人的武功。 “夜帝门下拜见!”楚留香拱手道。 胡铁花第一次收起自己邋里邋遢的表情,正色的行了一礼:“赤足汉门下拜见前辈。” “免礼吧,你说你们师父让你们过来的?”谢离歌摆了摆手,有点心虚,他刚刚好像看着自家妹子欺负这两个小家伙儿。 楚留香道:“准确的说是当年黄山剑派事情发生之后,大旗门的前辈便发现了不对劲,只是碍于当年的承诺无法亲自出现调查,恰逢我们学有所成,便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二人了。” “只可惜我们调查了这么多年,只查到少林便断了踪迹。”” 谢离歌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灭族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如果真想帮我的话就和琦儿一起复兴黄山剑派吧,我知道她心中终究还是有怨的。” “兄长大人知道我的目的?”石观音娇笑道。 “不。”谢离歌同样摇了摇头,他道:“我不仅不知道你的计划,我甚至连你的武功都不知道,不过我了解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父亲应该将门里所有的东西都藏起来留给你了吧。”准确的说谢离歌了解这一世所有人,比如他那小心谨慎的父亲,比如说性格同样遗传的父亲的妹妹。 事情进展到此刻,一波三折,无花看的十分尽兴,南宫灵看的云里雾里,他只知道他母亲的家族好像被什么灭族了,而且楚留香他们的师父与自己舅舅是旧相识,也在暗自调查那个黄山剑派的真相。 “的确没错!” 石观音十分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她内心对于谢离歌这段话充满了骄傲,不愧是她的兄长大人,即使是很少的一段信息也能推断八九不离十,这不由让她想起当年那个镇压整个江湖天骄的黄山剑派大公子。 “当年门派里的东西大多还是被烧了,幸亏父亲生性谨慎,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放在门派之中,在被灭门的那一刻,他将钥匙给了我。” 李父教导李琦兄妹俩讲得最多的便是狡兔三窟,他自身更是十分彻底的贯彻了这句话,他所有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放在一个地方,事实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谢离歌不得不赞叹了下他便宜父亲的智商。 “那你准备让谁继承剑派。”谢离歌问道。 石观音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兄长大人,你本来就是黄山剑派的大公子,这个门主的位置当然是你的。” 69.当宫主不如当干爹6 此为防盗章  还是谢离歌先站起身, 他侧过身对着石观音说道:“走吧, 下去吧。” 胡铁花嗅了嗅,感觉到不对劲,赶紧跳了几下到了窗口往上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大伟岸的城墙,风沙卷地, 关内的绿意, 关外的荒凉, 一时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胡铁花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里是玉门关?? “怎么了?”楚留香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胡铁花不说话,转过身对着他和姬冰雁招了招手,楚留香和姬冰雁对视了一分钟,随后同时往窗台走去。 快到窗台的时候,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狂野的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屋子。 “老臭虫, 咱们回来了!!” 姬冰雁看着外面熟悉的玉门关,眉头放松下来,终于回来了, 他第一次发现荒凉无比的玉门关如此的激动人心。 楚留香看着玉门关有些疑惑, 他回头看向了一脸惊讶的石观音,便知道肯定不是后者的意思, 他反射性看向了谢离歌, 发现后者气定神闲的品着茶, 青竹棍杵在身旁顶着个酒葫芦, 旁边南宫灵看着那酒葫芦止不住咽口水。 谢离歌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挑挑眉:“怎么,不想回来吗?” 楚留香发自内心的感谢:“谢前辈。” 石观音脸上露出小女儿态,她看都不看下首的楚留香,转头对着谢离歌欲言又止:“兄长大人……” “哎——”谢离歌安抚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训鹰用的还是当年我交给你的方法吧,我让鹰群送我们回来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去那沙漠深处不用强求,倒是你,一别多年,难道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石观音想起自己的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内心有些犹豫,目露挣扎,最终还是兄长战胜了一切,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离开轻舟,他们转乘了由姬冰雁友情提供的水船,石观音一脸不情愿,她明明也可以送兄长回去的。 一步三回头的从玉门关乘上了水船,顺着河流,来到了暖风细雨,烟花三月的京城。 漫天飞舞的桃花香扑鼻而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占据了整个京城,巍峨的城墙上穿着盔甲的战士,城门口也有守卫在拦路。 南宫灵愁眉苦脸:“今年又吃不着桃子了。” 这桃花哪有天天在空中飞的,一般都是呆在枝头安安静静生桃子的,可谁知丐帮这桃花就是倒霉,自从三年前有树病死之后,年年都爆发一场,丐帮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尝到自家门前桃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南宫灵对此十分怨念。 谢离歌没有理他,对着楚留香提出邀请:“香帅可否愿意去丐帮聚上一聚?” “求之不得!” 青草丛生,生机盎然的丐帮驻地,粗狂却结构巧妙的丐帮竹楼,那竹楼形似大鼓,层层叠叠着走廊缠绕其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楚留香绕了一圈发现这竹楼竟然没有上去的地方,开口问道:“这如何上去?” “如何下来便如何上去。” 谢离歌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南宫灵和无花微微一笑,不顾南宫灵的挣扎,拎着他俩就运气大轻功往上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宫灵惊恐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无花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端着自己妙僧的架子,不曾呼喊,脸完全变成惨白一片。 要说丐帮最出色最可以撩妹的技能,莫要数——双人大轻功了。 不过谢离歌发现他的大轻功并不局限于两个人,三个人也是可以的,只是气力值耗的快些,所以他拿出来拎儿子了。 双人大气功最美妙的地方表示在空中,他可以让乘坐者享受云霄飞车的kuaigan,被推出去,被拉回来,空中来个360度高难度体操,之后再来个单挑竹杠,南宫灵无花两人一脸崩溃的坐在自家舅舅的橙武上,坐姿十分少女。 李琦看了眼自家兄长的背影,运起轻功跟了上去,嗖嗖几下跳跃,便来到了丐帮驻地的顶部的小竹屋。 留下的三人一脸惊叹地看着谢离歌在半空中可以一边凌空飞行,一边还可以在半空中玩外甥,尤其是楚留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多年好友无花的身体柔软度竟然这么高。 他甚至还看到后者在半空中甩出个180℃完美弧形。 丐帮中,正在练习的帮众们,只感受头顶一阵劲风吹过,半空中几道身影纠缠不休,伴随着几乎变了调的惨叫声往丐帮驻地顶部飞去。 有认出惨叫声正是自家少帮主的丐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抬起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又觉得自己可能大惊小怪了。 谢离歌停下来的准头也十分好,十分准确的落在了竹楼门前,轻轻放下了兄弟俩。 南宫灵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扔在了永远旋转不停的恐怖地方,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个球,上上下下的被谢离歌各种抛上去,接下来。 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感觉踩在棉花之上,根本站不稳,他气若游丝地摊在地上,似乎随时准备归天。 无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勉强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面若好女的脸如今毫无血色,看起来随时要倒下去。 上面的竹楼风光自然要比下面的好上太多,层叠浓淡地远山,浅妆淡抹的湖景,开放正盛的桃花树,让人目不暇接,小楼两层高,全楼都由青绿色的竹子盖成,细密的竹杆靠在一起,带着宁静悠远的气息。 楼前是大理石做成的亭廊,两侧的半人高小柱子头顶着宫纱灯罩,发出晕晕的暖黄光线。 楚留香一踏上这地面便感觉到不对劲,认真一看,竟是松软的泥土,看见这建造在半空中的世外桃源他忍不住对设计者赞美。 70.当宫主不如当干爹7 此为防盗章  车窗前坐着一位男子, 左边的白色长发被他打理到后面,细碎的头发贴在脸庞上, 露出英俊到锋利的五官, 复杂华美的银饰被缠绕在了长发之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面前的纸页, 黑眸专注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谢离歌看到一半书, 察觉到陆小凤的目光, 转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怀中,衣服领口钻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穿着精致的小褂子, 两只短胖的前爪朝前一伸:“吱!” 陆小凤面色僵硬的看着朝向自己这张冷淡邪气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伯父竟然换完衣服如此之大。” 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 窗户外清风阵阵,鸟语花香,远处山峦重叠, 深深浅浅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书看得差不多了, 他低头合起书,准备放回暗格。 听见陆小凤崩溃的吐槽, 他看向陆小凤的目光无动无波:“这只是礼仪而已。” “礼仪?” “既然拜访就应当正式一点,更何况有求于对方。”谢离歌淡淡的解释道, 丝毫不提自己为了装逼, 花了大价钱从谷主那里买了燕云套。 别的不说, 这花哥燕云套装还是可以的。 陆小凤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对,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身下这块板凳如同被钉了铁钉一般,刺得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不过他可以从众人的心跳听出来,特别是陆小凤的心跳已经趋于惊恐的程度了,他微笑着说道:“义父的转变看来的确很大,只可惜我却看不到。” 话虽是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可惜的意思。 谢离歌摸了摸怀中檀书的小脑袋,淡淡地说道:“你之后自会看到。” 他穿越的时间乃是花满楼的小时候,准确的说是铁鞋大盗走后的第二天,他从黑暗中醒来,纷纷扰扰过后,他听系统解说明白了一切。 原身是负责看护花满楼的叔叔,看见花满楼双目流血的样子,一时间怒气攻心,吐血而死,索性他的魂魄到了这个身体,接到了后者的任务,杀掉铁鞋大盗,让花满楼重见光明这一任务。 作为花间,谢离歌对于救人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生是花间游,死是抽蓝鬼,爱死不死,反正不救。 救眼睛也是救,谢离歌觉得自己作为花间还是很有操守的,只可惜这种操守在他看见任务书右下角的奖励栏的时候,立马烟消云散。 那是根通体近乎淡金的笔,笔身可见淡淡的墨丝,垂下的丝缕乃是温润的羊脂玉,笔尖挥舞间影影约约出现弯刀一样的阴影,锋利的刀刃朦朦胧胧。 ——墨颠 谢离歌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正准备拒绝的左手。 95级大橙武虽然他用不了,但是他可以收藏啊,没有花间拒绝得了爆玉石爆到对方跪下喊爹的诱惑,谢离歌也不例外。 “义父?”花满楼没有听见谢离歌的回答,心底有些疑惑,遂开口低声询问。 谢离歌回过了神:“怎么了?” 花满楼指了下停住的马车,笑了起来:“到了。” 他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繁华花景,然而清透的花香早已经抱着淡淡的清风送到了他的鼻前,冷然的梅香在这里十分好辨认,再加上陆小凤渐渐舒缓的动作。 他猜到这里表示闻名遐迩的万梅山庄。 两个人下马车,一抬眼,便看见了漫天盖地的美景,本是酷暑季节这里依旧是雪盖枝头,山峦叠着山峦,白梅衬着白雪,朦朦胧胧的一片白,似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只有淡淡的冷香到了鼻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万梅山庄。 “西门,西门!!”远处陆小凤早已经熟门熟路的绕过精巧布局的花林,翻身来到了大门前的围墙上,坐在墙上对着山庄里面喊。 谢离歌看着这一幕,没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看来这西门吹雪人应该不错,陆小凤在他家肆无忌惮成这样,换作是旁人早已经被打死,脾气这么好,接下来他所求之事应该不差。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大门前面,他没有学着陆小凤翻墙,而是站在大门前面等待着开门。 门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缓慢而坚定,不疾不徐。 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 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从门内探出了半身,他先是看了眼面前的谢离歌与花满楼,神情有些惊讶,他很快恢复成微笑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老人从内走了出来,回身关起门,冲着谢离歌与花满楼歉意的微微侧身,来到了墙壁面前,抬起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咧嘴笑的陆小凤。 老管家微微一笑:“庄主有请。” 陆小凤坐在墙壁上吊儿郎当,听见老管家的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猛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到了老管家面前,兴致勃勃的追问:“西门可准带人进去?” 老管家他点头也不摇头,微笑着站在原地。 陆小凤挠了挠脸,唇角挂着得意洋洋的微笑,道:“看来西门没有说啊,不过既然他没有拒绝应该是可以的,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江南一路到了这里。” 自觉得到了允许,陆小凤几下跳到了谢离歌两人面前,转身对着身后众人道:“走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在前面带路,转过头领着花满楼跟了上去,他表情无动无波,反而是他怀中的檀书有点紧张的趴在他肩上看着后面双目看不见的花满楼。 小小的脑袋顶着两本书,毛绒绒的身上穿着小褂子,小爪子抓住谢离歌的衣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面温润如玉的花满楼,看了不知道有多久。 谢离歌也不管他,只是十分纵容它各种撒娇。 路过一片梅林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息,还没等他确认清楚,只感觉怀中一空,脸颊蹭到一片软软的毛肚皮,一转身,那只胖松鼠吱吱的跳到了花满楼的怀中。 花满楼有些惊讶的摸着怀中的小家伙儿,胖松鼠也不认生,到了花满楼怀中就地打了个滚。 “义父……” “你抱着吧。”谢离歌沉默了半响,淡淡的说道。 有了檀书的看护七童,他也会更加放心。 谢离歌刚刚之所以有一段时间犹豫,乃是因为他在思考这只松鼠究竟成精了没,思考未果,他就没继续想了。 一行人,绕过各色花丛,走过了鬼斧神工的假山,期间仿佛这个山庄没有人一般,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奴仆。 然而看管家习以为常的样子,应该是早已经躲藏起来了吧。 他们到的时候,西门吹雪正在一颗高大的梅树下面,纷飞的花瓣落在了石桌上,白衣男人专注地用手帕擦拭手中的剑。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挑了挑眉,有趣。 陆小凤没说话,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后对着其他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坐下。 他悄声对着两人解释道:“西门擦剑的时候是不会与别人讲话的。” “也包括你?”谢离歌语气含着笑意。 “当然!”陆小凤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谢离歌侧身看向了对面的西门吹雪,复杂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在长发间摇荡,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抱胸靠在了假山旁,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凉薄极了。 良久,西门吹雪擦完了剑,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人。 “陆小凤?”西门吹雪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好友搞的鬼,他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的陆小凤,道。 陆小凤也很无奈,他本来是不想来的,然而他考虑到了自己好友的战斗狂属性,他怕后者为了追求突破选择与谢离歌决斗,谢离歌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心狠手辣,完全没有绝对的是非观。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在意的,陆小凤回过头看了要抱着松鼠的花满楼,恐怕也就是他的儿子花满楼了。 “西门!”陆小凤对着西门吹雪划拉了几下爪子。 “你寻我何事?”西门吹雪对于陆小凤的动作根本毫无表情,他手中拿起桌子旁的白绸,开始十分仔细的缠绕在长剑四周。 陆小凤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指点一番,听见这话,立马摆摆手:“这次可不是我找你,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西门吹雪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两个人,率先映入他是一位长发似雪的男子,靠在假山旁好以整暇的看着与他在半空中对视。 楚留香也不生气,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发出享受一般的感叹声:“希望下次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这有何难,下次自会送你一酒壶!” “那就麻烦谢兄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随后一运气,悄所声息的消失在了二楼,整个过程中除了谢离歌南宫灵二人竟无一人发现。 71.当宫主不如当干爹8 此为防盗章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宫南燕看的十分清楚,这个人鞋子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十分随意的站着, 滚滚的水浪却没有打湿那双十分普通的鞋子,显然功力十分深厚,也同样印证了她看到情报里的话。 丐帮大长老深不可测。 年龄、样貌、武功。 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停止了一般, 让他留在了年轻的时候, 而时光仿佛又偏爱他,因为他的武功完全是靠岁月堆积的恐怖。 宫南燕停了下来,随后看向了谢离歌,冷着一张脸说道:“我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丢失的东西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神水宫之所以将南宫灵抓过来也是怀疑后者与天一神水有关系。 谢离歌笑了, 目光却充满了寒意:“你们可真有意思,东西掉了自己去找罢,无缘无故拖不想干的人干嘛,这事无论如何还是要走过一场。” 宫南燕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抽出长剑,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对着谢离歌。 “停,你不是他的对手。” 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涌起了一股水柱,升起三丈后,才四溅而出, 就在这水柱上面, 竟端坐着位白衣人。 星光灿烂, 那水柱也闪闪发光。 所有白衣女已然褪去,只留下为首的宫南燕,那宫南燕也飞身来到了白衣人后面,冷着一张脸看向对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见此情景也不着急,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出场非常宏大的水母阴姬,内心很是后悔,他觉得自己刚刚出场的方式一点也不帅。 早知道刚刚开着轻功过来的! 水母阴姬目光看向了谢离歌,瞳仁忍不住一缩,声音有些变了调:“是你!” “你认识我?”谢离歌反问道。 从水母阴姬刚刚的反应来看,她不止认识他,甚至还十分熟悉,可是谢离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 “你竟然还没有死!”水母阴姬答非所问。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想起来了,他看向了水母阴姬:“你是当年无崖子身旁的小家伙儿?” 当年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值中二时期,饱受起点流小说茶毒,为了刷自己的声望值拿着一把棍子就打上了各个门派,甚至那个时候他连身为杀手组织的首领都没有放过,他又有让他嚣张的武力值和背景。 每个有点名声的人都被他墩过。 无崖子算是其中最为厉害的那一波,他与他整整打战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这具身体自带回血他早就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他的手下。 水母阴姬没有说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今天见过小时候遇到和自己师父打了一架甚至还胜过对方的人物,她无法想象经过了这么多多年,这个人的内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此刻,一旁的大石头旁边躲着的无花和南宫灵听完这句话,内心掀起了波涛汹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起了一个疑问,眼前湖面上云淡风轻的人究竟活了有多久。 水母阴姬出名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她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神话,而谢离歌甚至与她的师父相熟,听水母阴姬的话语谢离歌还胜过她师父。 无花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完不成了。 他了解人心,武功越高的人性格很会不出寻常,最恨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机,而他要做的事情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无花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看见自家师祖过来救人就乐呵呵的南宫灵,眉头忍不住一皱,难道傻人真的有傻福。 【滴!您的任务完成度到达了百分之五十!】 于此同时,谢离歌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提示。 谢离歌在心里问道:“怎么回事,系统?” 【滴!无花与南宫灵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谢离歌不说话了,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怎么他刚刚一来就遇到了从前旧友的徒弟,后者看起来混的还挺好,他的两个便宜儿子相处的也挺好,从前一直卡在40动都不动,今天陡然都跨过了50大关。 谢离歌觉得自己真不容易,起码到了50之后,他不用担心无花毒死南宫灵那个傻孩子了。 这样一想,他心情就好了很多,甚至躲在水母阴姬后面的宫南燕恶狠狠的瞪着他,他也不在意了。 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水母阴姬开了口。 只见水柱上的水母阴姬端坐其上,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下首的谢离歌,背脊挺直,声音冷淡:“不过阁下擅闯我神水宫的事情还是要算的,不如做过一场吧。” 谢离歌拿下腰间的竹棒,一只手撑着竹棒,眼睛往前面看,扫过了水母阴姬面无表情的脸:“甚好,让我看看你武功究竟长进了多少。” “不过——”谢离歌眯起眼睛:“我这人有个毛病,最不喜欢抬起头看人了。” 气氛一下子厚重起来了。 谢离歌一字一顿的说出话语,他的气势也慢慢涨了起来,慢慢开始变的压抑,等蔓延到无花和南宫灵他们身旁的时候,两人只感觉到身上一凉,随后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捆住,开始慢慢收紧,呼吸逐渐变的困难。 一下子,竟然动弹不得。 无花如坠冰窖,他原本自己已经尽可能高估了谢离歌的武力值,却最终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仅仅是气势便让他提不起反抗的情绪,更不用说如果真正的打起来会怎样。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选择留在了这里,他有一个想法,或许这是他脱离那片沙漠唯一的机会了。 湖面上开始僵持的情形,突然,有人动了。 谢离歌先动了。 他手中的翠色棍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密密的形成了一个网,翠色的气浪中翻滚着竹叶,谢离歌直接挥向了水柱上的水母阴姬。 “拨狗朝天!” 水母阴姬立马一侧身躲开,身下的水柱随即散开,她飞身落在了湖面上,于此同时,水面上的水流开始变的暗潮汹涌。 水母阴姬名字里有一个水,她的武功又怎么能脱离的了水呢。 只见下一秒,谢离歌面前便涌出了硕大的水柱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他,谢离歌直接一棍子挥死了那水流。 随后他手中的棍子仿佛粘在了水母阴姬身上,上下左右,无一空隙:“横打双獒!” 水母阴姬被他棍子击退了两步,随后谢离歌一大段连招打断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无花和南宫灵张大了嘴巴看着半空中白衣的水母阴姬仿佛落了水的树叶,飘飘忽忽落在水面,却被下面的谢离歌一棍子抽了上天,随后下一秒,谢离歌又到了天上,一棍子抽了下去,完全就如同陀螺一般。 水母阴姬内心充满了震撼:“她动不了。”她的内力好像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每一次棍子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随着细细的一丝内力涌入,她的内力完全封死在了丹田之内,半丝也提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她还没有脱离那个杀手组织的时候,他的师父无崖子曾经满天下寻找内力不用存在丹田里的功法,细细想来,正是与眼前这人战过一场之后的事情。 南宫灵此刻也惊呆了,他有想过自家老祖宗很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牛逼到这个地步,这可是水母阴姬啊,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自从夜帝他们退离了江湖创立了铁血大旗门,整个江湖都在水母阴姬的统治下,无论承认与否,这是个称霸武林多年的人物。 而这样的一个人物在自家老祖宗手中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灵第一个想法就是前几天他祖宗收拾他的时候是不是手下留情了,越想越对,他呐呐地说道:“我的乖乖……” 他以后再也不敢作死了。 无花此刻也不必南宫灵好上多少,他的脸色在看见水母阴姬被谢离歌一棍子抽到水里的时候,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两个人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震撼,半天没缓过神,等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时候,又被面前谢离歌的脸吓了一跳。 “看的开心吗?”谢离歌老早就发现这边石头躲了两个人,在水母阴姬躲到水底不再出来的时候,他也不急着去追,反而来到石头旁边笑眯眯看着两个呆滞的小家伙儿。 殊不知自己刚刚给对方上了一课。 “开心!”南宫灵不怕死的点了点头。 谢离歌笑着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把后者拍的一个踉跄:“那就好好学!” 随后他目光停在了旁边脸色温和,眼底却暗藏警惕的无花身上,他说了话,却不是和无花说道,他在跟南宫灵说话:“这就是你口中的哥哥?” “是啊!”南宫灵说道。 72.当宫主不如当干爹9 此为防盗章  上官飞燕眼神一转, 神情转眼间就变了, 眼神由天真转为似有似无的诱惑:“奴家刚刚是说笑了。” 绝色的美人若有似无的勾引,目光带着三分恳求和香艳,这样的美景即使陆小凤知道这女子的本性,心神也忍不住一荡,觉得这女子无论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原谅。 上官飞燕余光瞥见了陆小凤的神情,唇角越发上扬, 她就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都逃不开她的手掌。 只可惜她遇到了谢离歌。 谢离歌对于这样的美景早已经司空见惯, 前一个世界他的妹妹就是石观音, 石观音的容貌自不必说,能够称上天下第一美人更是少之又少, 面前这女子虽然长相不错,到底还是缺了点功力。 他神情动都未动, 道:“那就滚出去。” 上官飞燕得意的表情一顿,面色有些难看, 正准备发火,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忍住杀意,幽幽说道:“公子,何必赶尽杀绝呢。” 她的气质又变了,变得更加空灵, 好像凄凄的绝美少女。 “呵!” 谢离歌抬起头看了眼上官飞燕, 冷笑了声, 道:“我数三声!” “一!” 上官飞燕目光哀怨的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谢离歌。 “二!” 谢离歌根本没有理会他, 摸索着手中玉笛上面的花纹,自顾自数着数。 数到二的时候,上官飞燕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神情陡然变了愤恨,她冷冰冰的看了眼看戏的陆小凤,随后正准备撤退。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三!”谢离歌已经数到了三,他抽身冲椅子上站起来,周身好像浓墨渲染开来,自成一套绝美的水墨画。脚尖轻点,他身下出现了一朵墨色的荷叶,雪白的发丝缠绕在墨色上,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凡人反而像魔。 “太阴指!” “下马锁足!” “兰摧玉折!” 一连串的招式被打了出去,说道最后一个招式的时候,谢离歌直接越身上前。 “快跑!”上官飞燕转身从怀中掏出毒镖扔了出去,低喝了一声,转身就要跑出去,却眼睁睁感觉自己的内力好像被控制住,她身形忍不住顿就顿,随后一道墨光打到她身上,她吐出了一大口血。 即使吐了血,她脚步也不曾落下,目光紧紧盯住面前的窗户,快了,她快要逃跑成功了。 “想走了?”轻轻的声音如同耳语,内容让上官飞燕心惊肉跳。 上官飞燕一转头,便看见一脸浅浅微笑的谢离歌站在面前,风华无双,然而她的注意力却被他身旁墨色一样的内力吸引住了。 她定睛一看,瞳孔忍不住一缩。 内力化形! 内力化形,上官飞燕从来只在书上听说过,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却没想到会在这件小楼遇到如此高手,最可怕的是她与他结了仇。 上官飞燕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莽撞了,内力化形,每一个能够这样的都是经年的老怪物。 窗户很大,墙壁下面是青花瓷的花瓶,上面是幽幽目光的仕女图,上官飞燕趁着谢离歌说话的时候,摸到了墙壁上,翻身而上,立马就准备逃跑。 这笔账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谢离歌如同正在玩.弄垂死挣扎猎物的猎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看见后者逃离也不着急,飞身上前,在上官飞燕轻功越起的时候。 “玉石俱焚。” 正在准备下去的上官飞燕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窗户上。 倚在旁边看戏的陆小凤看着原本君子如玉的谢离歌一秒转换成邪魔歪道,忍不住张大了嘴巴,特别是在后者周身一连串墨色晕染的时候,更加合不拢了。 想他混了这么久江湖,自认为对天下门派武功有些熟悉,即使是再偏门的武功他也能说出一二,然而他完全看不透这人的武功。 内力化成墨荷,武功诡异。 陆小凤咽了咽口水,别说,在这个人变成现在这种状态的时候,他总有种不能惹对方的感觉。 他眼睁睁看着上官飞燕爬上了窗户,正要逃离成功,不免有些心急,正准备提醒谢离歌,余光不经意瞥见后者好像猫捉老鼠样戏谑的目光。 陆小凤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内心明白花满楼这位义父的想法,给了希望又硬生生的打破,他脚步忍不住往后面挪了挪,又挪了挪。 害怕.jpg 果不其然,上官飞燕在临飞前的最后一秒,被谢离歌一招打了下来。 陆小凤松了口气,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打中就好,起码没死人。 然而,下一秒,他惊呆了。 陆小凤看着窗户前的谢离歌大袖一拂,痛昏地上官飞燕整个人被他扔了出去,砸在了街中央,惊起阵阵灰尘,行人皆惶恐不安的散开。 原本安心的摸着小胡子的陆小凤看见这一幕,觉得自己在做梦,用力一拔,他忍不住呼痛,定睛一看,手中几根胡子,正是被他硬生生扯下来。 我滴娘啊,他原本以为自己见死不救已经够狠心了,没想到这人更加心狠手辣啊。 扔完人之后,谢离歌看着周围几道身影飞快的出现在上官飞燕周围,背着昏迷的上官飞燕消失在街头。 他缓缓的眯起眼睛,看来自己刚刚还是收敛了一些。 竟然放过了小楼周围的这些人。 谢离歌内心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准备继续上楼睡觉,转身就看见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的陆小凤,淡淡地道:“怎么了?” 又见证了一次谢离歌秒变成的陆小凤十分震撼,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 “七童不喜杀生,我自然不会在楼中动手。”谢离歌把玩着玉笛,说出自己刚刚做的原因,整个人淡淡的样子与刚刚邪气凛然的模样判若两人。 按照说的,他的确没有在楼中下杀手,只不过是如同扔垃圾一样将上官飞燕扔出了楼外,后者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胡铁花嗅了嗅,感觉到不对劲,赶紧跳了几下到了窗口往上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大伟岸的城墙,风沙卷地,关内的绿意,关外的荒凉,一时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胡铁花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里是玉门关?? “怎么了?”楚留香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胡铁花不说话,转过身对着他和姬冰雁招了招手,楚留香和姬冰雁对视了一分钟,随后同时往窗台走去。 快到窗台的时候,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狂野的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屋子。 “老臭虫,咱们回来了!!” 姬冰雁看着外面熟悉的玉门关,眉头放松下来,终于回来了,他第一次发现荒凉无比的玉门关如此的激动人心。 楚留香看着玉门关有些疑惑,他回头看向了一脸惊讶的石观音,便知道肯定不是后者的意思,他反射性看向了谢离歌,发现后者气定神闲的品着茶,青竹棍杵在身旁顶着个酒葫芦,旁边南宫灵看着那酒葫芦止不住咽口水。 谢离歌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挑挑眉:“怎么,不想回来吗?” 楚留香发自内心的感谢:“谢前辈。” 石观音脸上露出小女儿态,她看都不看下首的楚留香,转头对着谢离歌欲言又止:“兄长大人……” “哎——”谢离歌安抚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训鹰用的还是当年我交给你的方法吧,我让鹰群送我们回来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去那沙漠深处不用强求,倒是你,一别多年,难道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石观音想起自己的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内心有些犹豫,目露挣扎,最终还是兄长战胜了一切,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离开轻舟,他们转乘了由姬冰雁友情提供的水船,石观音一脸不情愿,她明明也可以送兄长回去的。 一步三回头的从玉门关乘上了水船,顺着河流,来到了暖风细雨,烟花三月的京城。 漫天飞舞的桃花香扑鼻而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占据了整个京城,巍峨的城墙上穿着盔甲的战士,城门口也有守卫在拦路。 南宫灵愁眉苦脸:“今年又吃不着桃子了。” 这桃花哪有天天在空中飞的,一般都是呆在枝头安安静静生桃子的,可谁知丐帮这桃花就是倒霉,自从三年前有树病死之后,年年都爆发一场,丐帮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尝到自家门前桃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南宫灵对此十分怨念。 谢离歌没有理他,对着楚留香提出邀请:“香帅可否愿意去丐帮聚上一聚?” “求之不得!” 青草丛生,生机盎然的丐帮驻地,粗狂却结构巧妙的丐帮竹楼,那竹楼形似大鼓,层层叠叠着走廊缠绕其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73.当宫主不如当干爹10 此为防盗章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 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 打发了他们,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老二,你说会有什么奖励?” “滴!不知道, 据后勤部所说此项奖励乃是丐帮帮主郭岩友情赞助。”萌萌哒的系统冒出了头, 无动无波的声音说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啥? 谢离歌听到郭岩这个名字,手情不自禁一顿,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丐帮的身份,听说郭岩脾气比较暴躁啊, 谢离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剧情, 他默默退了一步, 嗯, 漫天飞舞的打狗棍法他还是很怕的。 谢离歌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件,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万一郭帮主真准备送我降龙十八掌套餐呢?”他义正言辞的和系统说道。 系统由衷的赞道:“宿主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过奖过奖。”谢离歌十分谦虚。 系统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他就没见过比他宿主更不要脸的人了,话说当初宿主当初还挺正常,一开始就心心念念自己的全勤,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擦了擦血, 系统说出了事实。 【嘀!请不要怀疑后勤部的专业问题,根据洪荒大宇宙网络法第一百三十八条,所有邮寄的快递物品都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查, 确保包裹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谢离歌顿时放心了, 眉开眼笑的拉着系统继续讨论。 “早说嘛, 老二,你说咱们的帮主大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 系统装死。 谢离歌也不在意,等他看见包裹里装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装得正是丐帮最新的门派套装! 燕云套。 谢离歌从郭胖子在官网放出视频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他也是第一批去刷的人,只是校服还没刷齐,他就穿越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以后再也不说系统坑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丐帮果然很穷,他拼死拼活完成了任务,帮主郭岩随便送了套校服就打发他了。 不过想归想,谢离歌还是十分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丑到没朋友的初始套装换上了燕云套,原本蓬头垢面的头发梳在后面,眉眼深邃,随意的披着绣有龙鳞纹的长衣,健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霸气中透露出痞气十足,挺直的剑眉满是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出去逛街,初始套就是脑门上一定被贴我是恶人标签无赖混混,而燕云套则是成功人士的黑社会大佬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外面正在刻苦读书的南宫灵刚刚才从水母阴姬被自家老祖宗抽得跟陀螺一样的恐惧中挣脱,还没来得及舒缓下心情,睁开眼,就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咳咳,……”南宫灵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卧槽,门口站着浑身上下闪耀一个帅字的男人是谁? 要不是那根平常揍他的棍子,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由此可见南宫灵这熊孩子究竟被青玉棍抽了多少次了。 这与刚刚进去房间头发乱糟糟,身上贴满纹身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无花被南宫灵的口水声吵的皱眉,抬起头随着后者的目光看,就发现一个俊朗痞气的男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孝经看完了?”那个男人开口了。 啪! 无花手中的书掉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眉眼平静的收拾书本,假装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仔细注意的话,肯定注意后者小指的微微的抖动。 “看完了。”无花心平气和的说道。 江湖上无人不知妙僧无花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经更是他幼时启蒙的书籍之一。 谢离歌点了点头,不在意地说道:“那过几天你随着小灵一起过来练功吧。” “是。”无花十分顺从。 他并没有拿自己对付那些江湖人自己不会武功的借口来应付谢离歌,因为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索性也就没有隐瞒,十分直接的答应了,事实上,谢离歌十分满意对方的识相。 南宫灵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正在进行的对话中他已经完全被他老祖宗的真面目惊吓到了,即使是身为丐帮见过不少俊美男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老祖宗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对面两个人的反应则在谢离歌的预料之中,他这辈子的基因很好,从他妹妹是美艳冠绝天下的石观音看出来,他这个身体的容貌也不低,只不过是当初在山上呆久了,对于外貌之类的要求变低了很多。 谢离歌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常也不在意,只是嘱咐了两人几句,便出去逛了逛,换了新套装这心情就是不一样哈。 他现在看水水清,看树树绿,甚至就连对面歪脖子走的男人都觉得对方正常无比。 等等,歪脖子走的男人? 谢离歌回过头看向刚刚擦身而过的人,有些好奇那个歪脖子的丐帮弟子到底是怎么走路的,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神。 那人激动的好像喘不过气来,脖子一直随着谢离歌的身影而动,脚下步伐却没有停,下一秒,啪的一声撞到在树上。 现在丐帮招人水准这么低了吗?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前后换装有多么恐怖的谢离歌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面色如常的回过头,继续沿着小路往外面街市走去。 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起点,短短几百米的小路,他遇到三个撞在了树上、两个一脚踩空,还有一对情侣更奇葩,话题对他是不是丐帮大长老本身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女生十分严肃的认为是的,男生则表示完全不相信,最终他被甩了。 谢离歌伴随着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脚踏出了离开丐帮驻地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他又回来了,大轻功飞到了丐帮驻地空中的竹屋屋顶,胆战心惊的看着下面一群捏着珠花的小娘子。 谢离歌刚刚才从这些小娘子包围圈里逃出来,别看这些小娘子走在街上弱不经风的样子,实际上因为民风开放的原因,不少小娘子会选择投掷珠花表示对郎君的赞赏之意,很不幸,因为长相和穿着的问题,特别是露出那块结实的胸膛实在占据了不少分。 小娘子们纷纷将自己的头顶的珠花投了出去,更有甚者,丝毫不害怕的挤到了谢离歌身旁,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块诱人的胸膛摸了一把。 “郎君下来啊!”底下的小娘子娇笑道。 “你上来呀~”谢离歌到了上面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狼狈,语气自然变得痞里痞气的。 有些小娘子眼前一亮,挽起手臂上的袖子就准备开始爬上来,能够追着大轻功跑来的小娘子体质都不差,其中一大半更是经常干活的,爬树这种小事情对他们更是不值一提。 谢离歌看这样子,心下顿时后悔,早知道刚刚不那么说话了。 眼见着速度最快的小娘子就要爬上来了,顿时吓的运起大轻功落荒而逃,临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有缘再聚哈,姑娘们。” “竟是让他给跑了。”爬上来的小娘子气的脚直跺,回想起那位郎君的脸,忍不住心神一荡,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哩! 谢离歌回到了丐帮之后再也不愿意出去,只是专心教导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时不时扔给对方两本孝经陶冶情操,附带作业若干。 反正他是不愿意再出去出风头了。 然而那条街上到底还是有了传闻,说街坊处有个俊美的妖怪,每当热闹时便会出来邀请路过的小娘子一叙,话完,便会转身离去,那小娘子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郁郁而终。 谢离歌不知道这个传闻,丐帮众知道这个传闻却不知道主人公是他们的老祖宗,只是感叹百姓们真是会想象。 谢离歌的生活也陷入了三点一线,吃饭,教人,睡觉,这一教表示三个多月,南宫灵和无花武功进步了不小。 某天晚上,谢离歌站在往常训练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应该过来的人。 突然,身后听见了一个人脚步声。 谢离歌转过身,皱着眉看着后者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一封信要交给您的。”那弟子从怀中掏出一封带有郁金花香的信递给了谢离歌。 谢离歌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有事拿着这个去花满楼的小楼找我就行。” 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个雕刻奇怪花纹的紫色令牌。 陆小凤站起身接过牌子,定睛一看,发现那图纹和谢离歌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明白这可能是专属的标志,便收起来了。 三人在万梅山庄呆了很久,直到花满楼能够站起来走动的时候,他们离开了。 临行前,谢离歌同样送给了西门吹雪一个牌子,言简意赅的道如果下次想要比武可以用这个令牌到江南来找他,他随时奉陪。 正在门口送他们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伸手接过了令牌,看了一眼,随后递给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立马明白了意思,微笑的对着谢离歌说道:“庄主定会前去拜访的。” 谢离歌也点头:“甚好!” 说完,他转身登上了身后的马车。 华丽的马车前面神俊的白马时不时打了个响鼻,一声鞭响过后,四蹄齐飞,马车很快消失在西门吹雪眼前。 74.当宫主不如当干爹11 此为防盗章 “不错!”谢离歌收回手淡淡地说了句。 南宫灵嘿嘿一笑, 十分自觉的坐在了石桌旁边,拿起刚刚喝完的酒杯,继续满上,这酒味道比他以前喝的要好太多。 只可惜他刚刚倒完, 自家老祖宗就发话了。 “去拿个棍子过来!”谢离歌说道。 南宫灵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的跑到外面,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要一根棍子, 说完就眼巴巴的等在哪里。 丐帮小太子的话还是很有用的,没过多少时间,南宫灵要的棍子便被那名守卫拿了过来。 南宫灵接过棍子兴致勃勃的跑回了亭子,中途歇都没歇,将棍子往面前一放。 谢离歌瞥了一眼, 随后收回目光,随后拿起旁边酒壶开始喝了一口酒,抹了嘴,这才说出他的用意:“拿着棍子去练练吧!” “啊?”南宫灵一怔, 接过棍子不知所措。 谢离歌放下酒壶, 倚在亭子柱上:“天赋好不代表一切,丐帮的功夫可不是只有看天赋的,棍法看的还有悟性, 悟性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看出来。” 很多天才即使第一次摸到武器也会有本能告诉他该怎么做,如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武力, 这是中天生自带的, 如果天赋还可以用勤奋来补足的话, 悟性真的就是老天赏饭吃。 有些人他天生就站在很高的起点。 南宫灵似懂非懂,不过也大概明白了谢离歌的意思,这棍子是让他耍的,目的是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学习棍法。 这必须有资格啊! 别看南宫灵从外表很爽朗地样子,内心却十分骄傲,对于这种测试悟性的题目,让他情不自禁的燃起了胜负欲。 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棒子就往亭下走。 谢离歌一手捻着酒壶,一边不羁的坐在石桌旁,懒洋洋的看着南宫灵接下来的表演。 那南宫灵也是个有毅力的,拿起棍子就凭着记忆中看过别人使过的棍法,有一学一,开始挥了起来,不过这棍子哪是个公子哥可以挥得起来的,况且南宫灵从未接触过这一类武器,刚开始练的跌跌撞撞,棍尖总是撞到地面上,有的时候不注意还会戳到自己。 然而进步却十分明显。 谢离歌明显看出随着时间的流动和挥舞棍子的时间长短,每次挥棍子的时候南宫灵都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力度和角度,从一开始手忙脚乱变得熟练再到融会贯通,即使还有些别扭却与一开始判若两人。 “往后三寸!”谢离歌冷不丁说了一句。 南宫灵正在挥舞棍子的手一顿,依言挪动了脚步,果然棍子的气势更加恢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力比以来输出的更加爽快,却节省了不少,甚至步伐都轻盈了不少,心下不禁起了崇拜之意。 老祖宗果然厉害,看一眼就明白他的不足之处。 比他哥厉害多了。 南宫灵想起他与自己哥哥相认的场景,眨了眨眼,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哥哥已经很厉害了,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名扬天下,甚至武功都比他高,现在想起来,嗯,虽然还是比他高,不过有了对照组了嘛! 他哥没他祖宗厉害。 谢离歌当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毁了一个中二期少年对于自己哥哥的美妙幻想,就算知道也估计只是笑眯眯的鼓励一句,总之,他现在正在眯着眼睛观察南宫灵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说出一句提点。 “往上半寸,手腕用力,不要用手臂!”谢离歌看着南宫灵正在用棍做一个上挑的动作,开头提点道。 南宫灵依言做出相同的改变。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做,时间很快就流逝了。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夜幕上漆黑一片,亭子周围只有淡淡的花香,四周散布两排整齐的灯柱,灯柱上面的灯发出淡淡地光,正中央南宫灵正在练功。 “差不多够时间了,可以停下了。”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对着下面累的脑门上全是汗的南宫灵说道。 “是,师祖。”南宫灵依言停下了,然后拿着棍子跑上了亭子。 “坐吧。”谢离歌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捏着酒壶,轻轻摇晃,示意南宫灵坐下。 等南宫灵坐下后,谢离歌从怀中掏了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秘籍出来,在看见南宫灵的目光放在手中秘籍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往南宫灵方向推了推:“要吗?” “这是?”南宫灵一怔。 谢离歌似笑非笑:“你说呢?” 说起来,丐帮还是他玩剑三的第一个职业,当初玩的时候正好还赶上丐帮刚出来的时候,爸爸当得十分爽快,基本上一套连招下来可以帮对方墩得跟萝卜似的,玩得时间长,感情就很深,看到一个好胚子,他也不介意帮自家门派搂一下苗子。 南宫灵拿起秘籍,翻了几页,只见内页上面写着‘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旁边标着个描金的大字龙啸九天,他仿佛看天书一般蒙逼,不过目光还是接着往下移,又一句出现在他眼前。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旁边同样写着个描金大字亢龙有悔。 南宫灵看名字都知道这是丐帮的秘籍,对于丐帮功夫他虽然不理解,却明白有多厉害,今天下午他并没有在现场,可众长老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瞒着着,伤痕累累,满身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长老们的武功有多高深自不必说,能够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丐帮心法有多精妙。 南宫灵忍不住心动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家老祖宗的意思。 秘籍不是白给的,这秘籍乃是丐帮的秘籍,这一旦练成他南宫灵这辈子都与丐帮脱不了联系。 这个条件对于南宫灵来说没有难度。 他从小在任慈的教育下就是以丐帮为主,众长老大多无子,好不容易出现个孩子,自然是多有重视,可以说,南宫灵完全是在丐帮高层的期待下长大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这一生与丐帮都绑在了一起。 他翻得越发勤快了。 只除了一点,一开始他看到秘籍的时候,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翻到第一页的时候脸色有些僵硬,再翻,脸皮狠狠一抽,再翻,他忍不住皱起眉,翻了几页之后,他索性不一页一页翻了,反而像是浏览一样,走花观花看着秘籍里的招式解说,下面的说明往往只有一句。 一句话。 一个招式只有一句话。 南宫灵眼皮挑了挑,合起了丐帮秘籍,抬头看向谢离歌,这秘籍写得跟诗一样。 特别有个招式叫笑醉狂的,底下的招式说明简直丧心病狂,写得就像游山玩水一般呢自然景色。 一笑翻江海,醉饮英雄气。 十分简单粗暴。 谢离歌一看南宫灵脸色就明白对方可能看不懂,含笑看着后者僵硬地脸:“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让你不要用招式了吧。” “丐帮招式其实大部分还是要靠悟!” “懂了。”南宫灵道。 谢离歌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懂还是没懂,心下犹豫,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叮嘱他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晚上练功的时候过来问他。 南宫灵自然满口答应,他求之不得,别的不说起码在这本秘籍里面他看明白都很困难,更别提领悟了,丐帮功法有多难众所皆知,他面前正好有个能够练成这个功法的稀有人物,他不问才是傻瓜。 他不仅是个酒痴,更是个武痴。 拿到秘籍的时候,心下十分澎湃,恨不得立即回到自己屋里连夜苦读,争取明白功法的奥妙,当下就告别了谢离歌,准备回去了。 谢离歌自然不会阻拦,他也希望丐帮出个人才。 花满楼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暖暖的阳光从窗前照在他的身上,清风轻抚着情人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般呼吸一样美妙的花香。 小楼平静而和平,花满楼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激上天赐予他如此美妙的生命,让他能够感受如此美妙的风景。 突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头动都不动,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75.第 75 章 此为防盗章 曾经他进入到密室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后者的画像, 现在只是将关系挑明, 他默默松了口气, 抬起头看向楚留香三人拈花一笑,颇有一种任清风拂来, 明月照大江的感觉。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 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 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 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 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时候更加顺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谢离歌没有关注旁边惊吓的众人,他把目光对准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泪光的双眼,那副美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粉嫩嫩的小萝莉重合在了一起,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按理说, 当他从系统那里知道自家乖巧的宝贝妹妹变成美丽狠毒的石观音时,他有些自责, 如果他当年没有听信后勤部的话, 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的妹妹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每天纠结的是该去哪里开赏花会。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石观音不是他的妹妹。 谢离歌看着像个小女孩红着眼圈委委屈屈的坐在榻上看着他的李琦, 对后者招了招手:“过来吧。” 李琦起身坐在了谢离歌旁边, 习惯性脑袋一缩, 正好靠在对方腿上。 谢离歌摸了摸后者的脑袋, 感受到后者的僵硬,安抚的拍了拍:“一切有我。” 李琦听着自己兄长熟悉的安抚,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的黄山剑派,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将偌大个山庄铺个满满当当,她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美丽少女,而不是现在残忍狠毒的石观音。 真的很安心。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船里透出不规则的光斑,让这一幕变得很美,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安详的依偎在俊朗不羁的男子身旁,浑身透露着信赖,两个人之间流转着淡淡的温情,形成别人插不进去的范围。 然而下一秒谢离歌就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他抚摸着后者的秀发,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正在享受安详气氛的石观音身体一僵,随后习惯性的准备像小时候转移话题忽悠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谢离歌已经知道答案,开始了十分严厉的教育:“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幼体弱,我便不曾多苛求与你,然而做功课乃是每天必备之事,一是能调养你的身体,这些年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体内多处内伤,想必你拉下很多。二是怕你沾沾自喜,你的确能够战胜一些小鱼小虾,可是你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江湖。” 楚留香摸了下自己鼻子,没吱声,他不敢告诉谢离歌他所谓不思进取的妹妹已经称霸武林多年,如果再进取的话,估计她真的要进宫篡位了。 石观音在沙漠纵横多年,说是无冕之王绝不为过,江湖上对于她的身世更是议论纷纷,有说她的武学来自东瀛,也有说他是黄山剑派的孤女是当年那个大公子李歌的亲妹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她凶名在外,却没有人过来讨伐的缘故。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更没有人想到重出江湖的李歌会换个方式,一转身变成了丐帮大长老。 不过…… 楚留香默默摸了下巴,看了眼小女儿姿态的石观音,又看了眼旁边严厉兄长的谢离歌,心中百转千回,鬼使神差了问了句:“那天下第一美人秋灵素的事情……” 一说完,楚留香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然,石观音不顾谢离歌在场,充满杀意地威胁道:“香帅,有些人便是多管闲事而死。” 石观音又惊又怒,即使她知道事实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然而她依旧不想让兄长大人知道现在这个自己犯下的事情。 “这关秋灵素什么事情?”谢离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一般了,秋灵素他认识啊,任慈他媳妇儿,整天带着面纱,据说是毁容了不过听说当年是个大美人,不过这与自己妹妹什么关系呢? 石观音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涉及到她的一个秘密,假如换成旁人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会被她打出去,然而问出的人是谢离歌。 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秋灵素的毁容是我做的。”石观音淡淡地说道,她纤细的手指伸在空中,葱白水嫩,宛如最上等的暖玉,突然,她话头一转,说道:“不过她却没有真的毁容。” 当年她从东瀛回来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心态,捉到秋灵素的时候给了后者两个选择,要么真的被毁容,要么永远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秋灵素选择了后者带上了面纱对外说自己毁容。 而石观音放过秋灵素的原因也很简单,丐帮并没有掺和在当年黄山剑派灭门之事 楚留香苦笑道:“在下果真如夫人所讲多管闲事了罢。” 石观音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睛,道:“香帅要想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哩,只要你愿意继续多管闲事。” 没有人在让她不满之后能够继续逍遥,即使是名满天下的楚留香。她原本准备等兄长练功的空隙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儿,可考虑到楚留香的背景,她决定再给楚留香一个机会。 “老臭虫,你别信她!”胡铁花原本正在给三女松绑,听见石观音的话,立马跳出来反对。 “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够也没有办法踏进去!” 楚留香悠然的叹了口气:“恐怕在我拒绝的下一刻,便会死在这一片沙漠吧。” 石观音微笑道:“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定会派人将你这三位红颜知已送到船上的。” 谢离歌这一旁默默听了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石观音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感受口中淡淡的回甘。 楚留香默然半响,陡然笑道:“夫人恐怕是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如果在下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黄山剑派的事情吧。” 想他在江湖浪迹多年,终究'还是在这片沙漠上吃了亏,这条船他是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 76.第 76 章 此为防盗章  众长老一时寂静, 面面相对, 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他们的意愿对于谢离歌来说并不重要,因为第二天白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是按人头到了,一个都没少。 谢离歌坐在竹屋前面的凉亭里看着他们, 亭外的桃花开得正盛,明明是浅粉的花瓣,无端端多了几分风流。 “一起上吧,让我看看你们练到什么程度了。”谢离歌淡淡的说了一句决定。 任慈率先看了眼其他长老们, 一脸蒙逼, 他身后是位白衫丽人, 没错,他把他老婆也带过来,那秋灵素也是个妙人, 听到谢离歌下了命令后,立刻退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美眸笑意潺潺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夫君。 任慈哀怨的看了眼媳妇儿, 得到个安抚的眼神, 认命的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谢离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赫人的纹身,手中拿着貌不惊人的棍子, 行动间却滴水不漏,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偷袭。 他收回了目光, 默默地提高了警惕。 其他人也是年老成精, 任慈看出来的事实他们能看不出来,同时很有默契的提高了防备。 谢离歌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笑话,他好歹是有系统视角的人?那么明显的动作都看不清楚,他也可以去自杀了。 他站起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一跃而下,来到了众人面前。 “开始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同时运起轻功分散开来,拉开一定距离后,围在了谢离歌旁边,任慈开始率先攻击。 瘦高长老率先欺身而来,他速度很快,右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打向正中央的谢离歌,那掌法正是丐帮逐渐没落的棍法演变而来,没有打狗棍法那样瞬息万变,反而十分阳刚。 谢离歌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掌。 他感受到了掌风的问题,忍不住皱起眉,这掌风…… 又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扫过众人防备的脸,忍不住一抽,心里涌上一股冲动。 亭子前众长老只看见他们的老祖宗唇角笑得一脸慈祥,手中的动作却从来没停,棍子舞地虎虎生风,一道又一道强悍的气浪打了出去。 那气浪砸在了地上散开,片片竹叶在气浪中翻滚,随后扑向了众人。 “这掌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离歌一招见龙在田打地任慈狼狈的就地一滚,险险地躲了过去,就这样,谢离歌还冷冷的问了句。 任慈心里苦,他自从当上丐帮帮主之后多久没这么狼狈了?甚至在被打的时候还要努力躲过去中途不能反嘴,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倒霉得不止他一个人。 平常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丐帮众长老在外人看来,十分威严,武力高强,现在被一个外表看上去比他们小很多的年轻人撵的鸡飞狗跳。 瘦高长老身形一花,躲过了谢离歌飞出来的气浪,听见谢离歌的问话,喘着粗气说道:“这是丐帮祖传的心法。” “祖传的心法?”谢离歌更加生气了,棍子往上一挑,瘦高长老已被挑到半空,身形一闪,下一秒连人带棍已经出现在对方面前。 瘦高长老还没来得及骇然老祖宗的速度,已经被一棍子抽到了地上。 “谁特么告诉你们丐帮用掌法的??棍子呢?你们的棍子呢?不知道丐帮都是先用棍子的吗?”谢离歌被这群蠢货气死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棍子抽下了瘦高长老不算,他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周围的其他人仿佛猎人看见了自己待宰的猎物一般,神情阴森森的。 任慈被看的心一跳,浑身汗毛抖起,准备逃开。 只可惜被躲得过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撞在了旁边的篱笆上,只听轰隆一声,整个篱笆带人全部倒下了。 其他两人看着情形,反射性准备往后退,老祖宗看样子脾气很不好,他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他们心里已经明白老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无他,他们这几人使的都不是丐帮的功夫。 任慈擅长的是掌法,一身功力阳刚十足,动作大开大合,颇具有豪爽之意,然而他的打狗棍法才练到第一层。 瘦高长老更加过分了,如果说掌法还能跟丐帮扯上点关系,那长剑真的是爹不亲娘不爱了,因为丐帮并不强求长老一定会本门功夫的原因,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入门。 其他两个人用的武器也很奇怪,一个是鞭子一个是刀,没有一样是棍子,同瘦高长老一样,他们也没有练成。 谢离歌看了眼自己的血条,嗯,满满的红色,说明他还能坚持一小会儿,为了让这群不知好歹的小辈对本门派的功夫有一个深刻的了解,谢离歌觉得自己很有责任。 他往前一跃,身上飞出个大鹰,在半空中扇着翅膀,手中大约七尺长的青玉棍直接对着还站着的两个人拦腰一扫:“天下无狗!” 两位长老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只可惜这招对谢离歌来说完全没有用,他手中的棍子已经完全化成了虚影,在他的周身形成了由青色气浪形成的包围圈,圈住了两个人气浪中翻滚着竹叶。 他跳到半空,棍子猛得往下一砸。 两个长老被砸进了地里面半截,只留些许衣服落在地面上,不少泥土已经刚刚振幅度比较大的缘故,已经掉了不少,正好埋住他们。 秋灵素面对亭子前面的一片狼藉,心中一片骇然,她听说过这位丐帮老祖宗的武功有多高强,起码任慈已经在她耳边说了不下百次,她还觉得对方有些夸张了,现在看来可能还谦虚了不少。 丐帮这几位长老虽然不是江湖排名前几名,但是也都在顶尖高手那一块,而从刚刚嗯打斗看来,任慈他们四人已经被揍得站不起来,那老祖宗表情却十分轻松,眉眼间颇有一种发泄完郁气的畅快 这老祖宗果然深不可测。 发泄了一通,谢离歌看着四周仿佛被打劫过一样的场景,默默的在心里忏悔了一分钟,他刚刚还是太冲动了,到底还年轻。 莫名感叹了一番,谢离歌就跑到了亭子里面坐下,喝了口酒,他看着庭院内生无可恋的众人一眼,咂咂嘴,知道他们今天是没有办法继续练了。 这样一来,他忍不住在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打的不那么狠的。 想起刚刚发疯的自己,谢离歌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开课已经过了不少时间,甚至傍晚已经快要来临,远处的群山上半空出现了浅浅的露白。 “天气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谢离歌伸了个懒腰,说道。 众人应道,鱼贯出去。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谢离歌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明天继续啊。” 非常的铁面无情。 正在互相搀扶着从地下钻出来的众人听见这话,立马仿佛炸了毛的刺猬,却怎么都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谢离歌。 一大群人走后,顿时又清清静静。 直到夜幕降临,南宫灵才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想到接下来就可以学到新的功夫,心里就忍不住美滋滋的。 谢离歌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仍旧坐在木屋前面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喝着酒,清澈见底的酒水从壶嘴到达了他的口。 “你来了?”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南宫灵,照例冲着后者点了点头。 南宫灵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 谢离歌想了想,从面前的茶杯拿出来一个,从酒壶中倒了一杯,推了推:“喝看看,对了,你义父他们回去怎么样了?” 南宫灵想了想下午回去的时候遍体鳞伤一副虚弱不堪的义父和众长老,几个小时后就满血复活,听见他今天要去练武,再三叮嘱了一番。 他十分实诚的点了点头:“很好。” 当然很好,晚饭的时候吃的可多了。 “好吧,下午的时候我下手有点重了。”谢离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着急丐帮的发展,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南宫灵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正是他上次一酒楼里有幸品尝的那壶酒,顿时喝的速度降下来不少,好东西还是仔细品尝。 谢离歌放下酒壶,看向了南宫灵,心里默默地为明天下午众长老的训练量翻了倍,:“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哦!”南宫灵应了一声,就把手递了过去。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官道上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风尘仆仆,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道途中央,车头是两匹通身雪白的宝马,身材高大,神俊非凡,四蹄纷飞间马车早已消失在众人眼中,留下目光惊艳的行人。 车外的讨论声完全没有惊动车内的安静,寂静无声,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陆小凤四肢僵硬的坐在马车里,呼吸不敢加大,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往旁边窗口中扫去,唯恐惊扰了对方。 车窗前坐着一位男子,左边的白色长发被他打理到后面,细碎的头发贴在脸庞上,露出英俊到锋利的五官,复杂华美的银饰被缠绕在了长发之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面前的纸页,黑眸专注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77.第 77 章 此为防盗章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 微微放下心, 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 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双手一拱, 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 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 衙门无权干涉, 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 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 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 招了招手, 道:“无花, 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说白了,谢离歌对于重建黄山剑派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他认为这只是安抚自己妹妹的一个手段。 石观音同样听见了,忍不住出声:“兄长大人为何?”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拒绝当黄山门派掌门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相信了后者的说辞,然而后者刚刚的一段好像交代遗言的话语让她有些冷汗直冒,她心底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石观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甚至知道自己有病,从灭门之夜后她就发病了,她这一发发了几十年,当时的阴暗和绝望直到现在还缠绕着她,所以她也有了个猜测,她的兄长会不会也有了同样的阴暗和绝望,他同样得了病,只不过他将这一切压了下来。 谢离歌手一摆,成功的阻止了石观音接下来准备说出来的话。 石观音眉头狠狠一皱,听话的没有说出来。 之后,谢离歌冲着南宫灵招了招手,让后者过来。 南宫灵立马蹦了起来,几下跳到谢离歌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谢离歌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哼道:“叫什么老祖宗,叫干爹!” 南宫灵倒抽冷气,反射性后退一步,看见谢离歌十分严肃的脸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了沉思的无花。 谢离歌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事不关己的无花,淡淡地抬起头说道:“你也一样!” 无花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强权在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喊出口,况且他们的娘也十分赞同的压着他们一起喊爹。 石观音想法是这样的——她的兄长想要个干儿子,因为自身没有子嗣这个有毛病吗?没毛病!!她有两个呢,分一个给他也无所谓,两个全要也行啊。 “干爹!”两兄弟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冒出了这句话。 谢离歌听到这话顿时心情舒畅,他默默的在心底对着系统说道:“怎么样,评分有没有上涨!!这可是直接让目标人物喊干爹了!!” 系统看了下页面,发现经验值如同吃了激素一般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涨了,涨了,涨到70了!!” 他真是赚了,虽然这次的宿主臭不要脸,但是假如后者接下来的考验都这么快完成的话,他愿意跪下为后者打Call!! 外界,谢离歌依旧笑意潺潺,他带着石观音母子三人看了黄山剑派四周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丐帮驻地。 第一天:谢离歌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丐帮众沉默的目送平常一直懒散蹲在石屋里的大长老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恐怖的气息滔天,一棍一酒一鹰,那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几十米,所走之路正是各大门派,一路上行人皆恭敬避开。 78.第 78 章 此为防盗章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 头动都不动, 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 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 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 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 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 乍一看, 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 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 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 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 小酒倒入酒杯, 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下清俊如画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他用自己的名誉保证那是杀过人数众多的血煞之气。 然而,如果不是太过肯定自己敏感的鼻子,陆小凤看着面前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宫南燕看的十分清楚,这个人鞋子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十分随意的站着,滚滚的水浪却没有打湿那双十分普通的鞋子,显然功力十分深厚,也同样印证了她看到情报里的话。 丐帮大长老深不可测。 年龄、样貌、武功。 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停止了一般,让他留在了年轻的时候,而时光仿佛又偏爱他,因为他的武功完全是靠岁月堆积的恐怖。 宫南燕停了下来,随后看向了谢离歌,冷着一张脸说道:“我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丢失的东西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79.第 79 章 此为防盗章  “不错!”谢离歌收回手淡淡地说了句。 南宫灵嘿嘿一笑, 十分自觉的坐在了石桌旁边,拿起刚刚喝完的酒杯,继续满上, 这酒味道比他以前喝的要好太多。 只可惜他刚刚倒完,自家老祖宗就发话了。 “去拿个棍子过来!”谢离歌说道。 南宫灵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的跑到外面, 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要一根棍子,说完就眼巴巴的等在哪里。 丐帮小太子的话还是很有用的,没过多少时间,南宫灵要的棍子便被那名守卫拿了过来。 南宫灵接过棍子兴致勃勃的跑回了亭子,中途歇都没歇, 将棍子往面前一放。 谢离歌瞥了一眼, 随后收回目光, 随后拿起旁边酒壶开始喝了一口酒,抹了嘴, 这才说出他的用意:“拿着棍子去练练吧!” “啊?”南宫灵一怔,接过棍子不知所措。 谢离歌放下酒壶, 倚在亭子柱上:“天赋好不代表一切, 丐帮的功夫可不是只有看天赋的,棍法看的还有悟性,悟性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看出来。” 很多天才即使第一次摸到武器也会有本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如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武力, 这是中天生自带的, 如果天赋还可以用勤奋来补足的话, 悟性真的就是老天赏饭吃。 有些人他天生就站在很高的起点。 南宫灵似懂非懂,不过也大概明白了谢离歌的意思,这棍子是让他耍的,目的是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学习棍法。 这必须有资格啊! 别看南宫灵从外表很爽朗地样子,内心却十分骄傲,对于这种测试悟性的题目,让他情不自禁的燃起了胜负欲。 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棒子就往亭下走。 谢离歌一手捻着酒壶,一边不羁的坐在石桌旁,懒洋洋的看着南宫灵接下来的表演。 那南宫灵也是个有毅力的,拿起棍子就凭着记忆中看过别人使过的棍法,有一学一,开始挥了起来,不过这棍子哪是个公子哥可以挥得起来的,况且南宫灵从未接触过这一类武器,刚开始练的跌跌撞撞,棍尖总是撞到地面上,有的时候不注意还会戳到自己。 然而进步却十分明显。 谢离歌明显看出随着时间的流动和挥舞棍子的时间长短,每次挥棍子的时候南宫灵都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力度和角度,从一开始手忙脚乱变得熟练再到融会贯通,即使还有些别扭却与一开始判若两人。 “往后三寸!”谢离歌冷不丁说了一句。 南宫灵正在挥舞棍子的手一顿,依言挪动了脚步,果然棍子的气势更加恢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力比以来输出的更加爽快,却节省了不少,甚至步伐都轻盈了不少,心下不禁起了崇拜之意。 老祖宗果然厉害,看一眼就明白他的不足之处。 比他哥厉害多了。 南宫灵想起他与自己哥哥相认的场景,眨了眨眼,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哥哥已经很厉害了,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名扬天下,甚至武功都比他高,现在想起来,嗯,虽然还是比他高,不过有了对照组了嘛! 他哥没他祖宗厉害。 谢离歌当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毁了一个中二期少年对于自己哥哥的美妙幻想,就算知道也估计只是笑眯眯的鼓励一句,总之,他现在正在眯着眼睛观察南宫灵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说出一句提点。 “往上半寸,手腕用力,不要用手臂!”谢离歌看着南宫灵正在用棍做一个上挑的动作,开头提点道。 南宫灵依言做出相同的改变。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做,时间很快就流逝了。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夜幕上漆黑一片,亭子周围只有淡淡的花香,四周散布两排整齐的灯柱,灯柱上面的灯发出淡淡地光,正中央南宫灵正在练功。 “差不多够时间了,可以停下了。”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对着下面累的脑门上全是汗的南宫灵说道。 “是,师祖。”南宫灵依言停下了,然后拿着棍子跑上了亭子。 “坐吧。”谢离歌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捏着酒壶,轻轻摇晃,示意南宫灵坐下。 等南宫灵坐下后,谢离歌从怀中掏了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秘籍出来,在看见南宫灵的目光放在手中秘籍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往南宫灵方向推了推:“要吗?” “这是?”南宫灵一怔。 谢离歌似笑非笑:“你说呢?” 说起来,丐帮还是他玩剑三的第一个职业,当初玩的时候正好还赶上丐帮刚出来的时候,爸爸当得十分爽快,基本上一套连招下来可以帮对方墩得跟萝卜似的,玩得时间长,感情就很深,看到一个好胚子,他也不介意帮自家门派搂一下苗子。 南宫灵拿起秘籍,翻了几页,只见内页上面写着‘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旁边标着个描金的大字龙啸九天,他仿佛看天书一般蒙逼,不过目光还是接着往下移,又一句出现在他眼前。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旁边同样写着个描金大字亢龙有悔。 南宫灵看名字都知道这是丐帮的秘籍,对于丐帮功夫他虽然不理解,却明白有多厉害,今天下午他并没有在现场,可众长老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瞒着着,伤痕累累,满身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长老们的武功有多高深自不必说,能够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丐帮心法有多精妙。 南宫灵忍不住心动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家老祖宗的意思。 秘籍不是白给的,这秘籍乃是丐帮的秘籍,这一旦练成他南宫灵这辈子都与丐帮脱不了联系。 这个条件对于南宫灵来说没有难度。 他从小在任慈的教育下就是以丐帮为主,众长老大多无子,好不容易出现个孩子,自然是多有重视,可以说,南宫灵完全是在丐帮高层的期待下长大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这一生与丐帮都绑在了一起。 他翻得越发勤快了。 只除了一点,一开始他看到秘籍的时候,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翻到第一页的时候脸色有些僵硬,再翻,脸皮狠狠一抽,再翻,他忍不住皱起眉,翻了几页之后,他索性不一页一页翻了,反而像是浏览一样,走花观花看着秘籍里的招式解说,下面的说明往往只有一句。 一句话。 一个招式只有一句话。 南宫灵眼皮挑了挑,合起了丐帮秘籍,抬头看向谢离歌,这秘籍写得跟诗一样。 特别有个招式叫笑醉狂的,底下的招式说明简直丧心病狂,写得就像游山玩水一般呢自然景色。 一笑翻江海,醉饮英雄气。 十分简单粗暴。 谢离歌一看南宫灵脸色就明白对方可能看不懂,含笑看着后者僵硬地脸:“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让你不要用招式了吧。” “丐帮招式其实大部分还是要靠悟!” “懂了。”南宫灵道。 谢离歌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懂还是没懂,心下犹豫,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叮嘱他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晚上练功的时候过来问他。 南宫灵自然满口答应,他求之不得,别的不说起码在这本秘籍里面他看明白都很困难,更别提领悟了,丐帮功法有多难众所皆知,他面前正好有个能够练成这个功法的稀有人物,他不问才是傻瓜。 他不仅是个酒痴,更是个武痴。 拿到秘籍的时候,心下十分澎湃,恨不得立即回到自己屋里连夜苦读,争取明白功法的奥妙,当下就告别了谢离歌,准备回去了。 谢离歌自然不会阻拦,他也希望丐帮出个人才。 突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头动都不动,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80.第 80 章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 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 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 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 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落在了枝头,落在了花瓣, 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 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 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 身后宛若春花散开,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 那我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治疗失败的最坏结果只是失明,他又有何不敢试上一试。 谢离歌闷头喝茶,他闭着眼睛整理脑中的思维,听见了花满楼的回头,他睁开了眼睛, 看向了西门吹雪。 “如何?” 西门吹雪与他对视了一秒,转头看向了旁边等待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笑的弯腰:“庄内西厢房正空着。” 众所皆知, 剑神西门吹雪除了杀人外不会出庄。 谢离歌率先站起身, 看向了微笑着花满楼, 顿了顿,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旁边的西门吹雪道:“事不宜迟,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便开始吧。” 西门吹雪点头。 老管家十分贴心的招呼众人离开这里,原地只留下花满楼,西门吹雪,谢离歌三人面面相觑,后面的花树默默的陪伴他们。 西厢房正是庭前旁边的一所厢房。 三人走进西厢房,门内空间很大,各色摆设也是昂贵无比,桌前地那顶红珊瑚摆设更是红的刺眼如同鲜血一般,一看表示价值连城,这种外面难得一见的奇物在这座山庄中也不过是西厢房的一座摆设。 西门吹雪和谢离歌等了片刻,花满楼微笑的站在一旁,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将要面对的一切感到恐惧,他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对面十分压抑的二人组。 “义父莫要担心我。”花满楼小天使温声说道。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怀中檀书颤抖的身躯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他的手臂上,胖松鼠在害怕。 谢离歌没有说话。 旁边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目光放在了西厢房门外,也不知道想什么,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条小道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亭。 小道是白石细细的镶嵌而成,蜿蜒曲折,小道旁边用琉璃瓦围在了两旁。 突然,西门吹雪的目光动了动,他握住剑的手一松,目光淡然的看着急奔过来的一群人。 小道尽头的人影在风雪中走开,领头的是位熟悉的身影,年迈而谦逊的身影谢离歌一扫便知道是刚刚离去的老管家,至于老管家身后则跟着两排身穿灰衣的仆人。 仆人们恭敬的抱着怀中的各色药草以及铜盆,谢离歌甚至还看见有位仆人双手捧着金针出来了,他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是将大夫的家当都抱过来了。 一进门,老管家一挥手,所有仆人鱼贯而进,在中央的大桌上整齐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低头退离房间。 “庄主,一切准备妥当了。”老管家来到西门吹雪身旁,低声说道。 西门吹雪闻言,目光放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的花满楼身上。 老管家看见这一场景,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就算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弯腰对着谢离歌行了一礼,主动关上了门,退去。 而屋内只剩下了谢离歌三人。 “开始吧。”谢离歌收起手中的玉笔,脸色由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成了认真,他目光扫过了桌上的器具,然后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在床上躺下,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这一场治疗的结果。 厢房外面,与西厢房相对的东厢房里陆小凤着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从门口探出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老管家回来的身影。 他绝望的叹出声,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跟着三人进入厢房,即使被嫌弃碍手碍脚也好过现在的抓心挠肺。 幸好,他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老管家的身影,他连忙出去迎了。 “怎么样?他们已经开始了吗?”陆小凤抓着老管家问道。 老管家一个人过来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笑眯眯的被陆小凤抓着心里对于自家庄主的医术充满了自信,他认为这场治疗一定会成功。 理所应当的他对于陆小凤的回答给予的答案。 “已经开始了,请放心吧。” 他看着陆小凤满是无奈的脸,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 陆小凤顺着老管家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立马放开,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哈:“啊,没注意没注意。” 一边强行假装无视老管家仿佛洞彻一切的眼神一边转过头,一屁股坐在了正堂中央的太师椅,搓搓手,就这么做了下去。 老管家则站在了门口旁边。 一时间,整个房屋陷入了寂静当中。 太阳落下,金乌啼桑,远处的天边已经被晚霞染成淡淡的红色,丝丝缕缕般的云彩缠绕在太阳周围。 雪早就停了。 地上积了一层雪,被晚霞一照,同时衬着红色。 一个仆人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他首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一惊,随后连忙低头道:“老管家,庄主出来了。” “真的?”陆小凤已经着急了半天,一听到这句话,赶忙站了起来。 那仆人被这大声一吓,立马倒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激动的陆小凤。 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像激动过度了,声音立马低下来,挠挠头看向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道:“你先退下吧。” 说罢,仆人退下了。 老管家看着陆小凤,走到了门口,示意后者先走:“现在恐怕贵客们无法前来,只能我们过去了。” 现在的花满楼应该行动不便,谢离歌肯定不会离开后者而西门吹雪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也不会主动离开,想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仆人主动前来的原因吧。 陆小凤等不及与老管家说话,抬脚就走出了房门,沿着门前的小路往西厢房过去。 西厢房的房门被从里到在推开了,门前的小路雅致极了,西门吹雪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看向了这边。 陆小凤对上了他的目光,立马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招手道:“西门!” 声音由远到近,陆小凤脚步悄无声息的踏过了空地上的雪,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来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他声音陡然压低了很多。 陆小凤一边说着话,一边探头往房屋里面看去,目光环顾了下四周,终于还是在床上起伏的身影停了下来。 那道身影旁边则是闭目养神的谢离歌。 一袭紫衣的男人银发被梳了上去,剑眉星目,眼尾微微眯起带着莫名恶意的感觉,陆小凤顿时仿佛被天敌盯上了一般,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谢离歌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毫无表情的扫过了一脸震惊的陆小凤,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花满楼。 陆小凤等了半天没等到后者的攻击,默默的收回准备随时逃跑的脚,几步之后来到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床上沉睡的花满楼。 床上的花满楼双目缠绕着雪白绷带,呼吸平缓,起伏的胸膛也并没有异样,可能是因为西门吹雪喊人清理过的原因,陆小凤并没有闻到血腥气鼻尖反而弥漫着淡淡药草的香气。 想起刚刚一进门西门吹雪擦手的样子,陆小凤顿时明白可能是敷了药了。 这样一来,陆小凤也不急着喊醒花满楼了,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这次七童的眼睛可以看清楚。 正当他准备询问一番大家时候,低下突然传来了一句十分冷淡的声音。 “陆小凤。”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陆小凤反射性低下头,正对上了谢离歌的眼睛,陆小凤一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中一片死寂,背景中仿佛血海滔天一般沉浮着众多的尸体。 他头一缩。 等听明白话句里的意思的时候,他忍不住啊了一声:“前辈,这是何意?” 谢离歌淡淡的说道:“七童的眼睛很成功,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复明,我欠你一次人情。” 他与西门吹雪的相识来自于陆小凤,没有后者的带领虽然他可以进入万梅山庄却绝对不会如此轻松,更别提让后者出手救人了。 无花依旧看起来温和自持,雪白的僧衣被风一吹,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金黄的沙粒飘在半空当中。 楚留香自知理亏:“因为有个人点名让你们过来。” “谁?” 楚留香道:“她是个女人,同时是这个江湖上最美丽最狠毒武功最高强的女人。” 无花似笑非笑:“看来盗帅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莫非是你的那三位红颜知己?” 一旁累的汗如雨下的胡铁花听见无花的嘲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老臭虫啊老臭虫你也有今天。” 楚留香苦笑了声:“你可别打趣我了,若非有十全的把握我也不肯让你们过来,只是那人只要你们二人,别的竟是什么都不要。” 江湖上都说这石观音性子古怪,上一秒爱若珍宝下一秒就能取了对方性命,楚留香一开始有些不相信,在打过交道后却不得不相信。 “这些以后再谈吧,只是楚留香你可知道你捂住我嘴的时候,我准备说出的话是什么吗?”南宫灵看向了一旁即使有些狼狈却不改风度翩翩的楚留香。 楚留香想起前几天自己进入丐帮驻地,因为害怕南宫灵叫出声音在后者张开嘴巴之前捂住了对方的嘴巴,现在想来有些奇怪,那个口型不像是在叫喊而像是在说话。 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姬冰燕失声说道:“莫非是那丐帮大长老?” 南宫灵看了姬冰雁一眼,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没错,每天晚上正是我们两个去后山找老祖宗练功的时间,算一算,我们差不多缺席五天的时间了,你说他会不会追过来。” 无花突然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香帅应该已经主动写信交代了吧,而大长老此刻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真是好算计!” 楚留香在虏走南宫灵兄弟俩的时候,左想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写一封信主动交代了自己干的事情,事实上,他的直觉是正确的,他现在已经预料到自己打不过石观音,由衷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 虽然可能之后会挨一顿打,但到底不会伤及性命。 大概吧。 楚留香有点迟疑的想着,脑海里想起丐帮往年在江湖上的风评并没有滥杀无辜的名声,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胡铁花蹲下身,手下迅急如电,三指一合,插入沙粒之中,带起一条拼命挣扎的小蛇,听见几个人打哑谜,不明所以的问道:“大长老是谁?他很强吗?” 姬冰雁脸色很不好:“很强,而大长老真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原因则是他进入了神水宫,神水宫主水母阴姬在十招之内败入了他手下,甚至还有传言说这位大长老乃是昔日黄山剑派的大公子——李歌。” “你说什么?”胡铁花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那黄山剑派大公子不是早就消失了很多年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况且按照时间算的话他早应该垂垂老矣了。” “可是他看起来依旧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楚留香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场景,湖面上那相互打斗的两个人速度都奇快无比,短短几秒,便已过了无数招,那人看起来也一如青年一般爽朗自傲。 胡铁花不相信,转头看向了姬冰雁。 81.第 81 章 此为防盗章 南宫灵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写着道德经的书,说不出话。 无花则默默盯着自己手中的孝经沉默不语, 他总感觉谢离歌知道了些什么。 踏入房间的谢离歌自然不知道两个人内心的想法, 他坐在了窗户前的竹椅上迫不及待的看着系统给予的奖励。 【滴!任务对象好感度已达到50,完成《兄弟间的亲情》任务, 奖励已发送到您的任务箱,请注意查收。】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打发了他们,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老二,你说会有什么奖励?” “滴!不知道, 据后勤部所说此项奖励乃是丐帮帮主郭岩友情赞助。”萌萌哒的系统冒出了头,无动无波的声音说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啥? 谢离歌听到郭岩这个名字, 手情不自禁一顿, 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丐帮的身份,听说郭岩脾气比较暴躁啊, 谢离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剧情, 他默默退了一步, 嗯,漫天飞舞的打狗棍法他还是很怕的。 谢离歌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件, 犹豫了半天, 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万一郭帮主真准备送我降龙十八掌套餐呢?”他义正言辞的和系统说道。 系统由衷的赞道:“宿主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过奖过奖。”谢离歌十分谦虚。 系统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他就没见过比他宿主更不要脸的人了, 话说当初宿主当初还挺正常, 一开始就心心念念自己的全勤, 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擦了擦血,系统说出了事实。 【嘀!请不要怀疑后勤部的专业问题,根据洪荒大宇宙网络法第一百三十八条,所有邮寄的快递物品都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查,确保包裹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谢离歌顿时放心了,眉开眼笑的拉着系统继续讨论。 “早说嘛,老二,你说咱们的帮主大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 系统装死。 谢离歌也不在意,等他看见包裹里装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装得正是丐帮最新的门派套装! 燕云套。 谢离歌从郭胖子在官网放出视频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他也是第一批去刷的人,只是校服还没刷齐,他就穿越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以后再也不说系统坑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丐帮果然很穷,他拼死拼活完成了任务,帮主郭岩随便送了套校服就打发他了。 不过想归想,谢离歌还是十分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丑到没朋友的初始套装换上了燕云套,原本蓬头垢面的头发梳在后面,眉眼深邃,随意的披着绣有龙鳞纹的长衣,健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霸气中透露出痞气十足,挺直的剑眉满是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出去逛街,初始套就是脑门上一定被贴我是恶人标签无赖混混,而燕云套则是成功人士的黑社会大佬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外面正在刻苦读书的南宫灵刚刚才从水母阴姬被自家老祖宗抽得跟陀螺一样的恐惧中挣脱,还没来得及舒缓下心情,睁开眼,就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咳咳,……”南宫灵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卧槽,门口站着浑身上下闪耀一个帅字的男人是谁? 要不是那根平常揍他的棍子,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由此可见南宫灵这熊孩子究竟被青玉棍抽了多少次了。 这与刚刚进去房间头发乱糟糟,身上贴满纹身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无花被南宫灵的口水声吵的皱眉,抬起头随着后者的目光看,就发现一个俊朗痞气的男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孝经看完了?”那个男人开口了。 啪! 无花手中的书掉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眉眼平静的收拾书本,假装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仔细注意的话,肯定注意后者小指的微微的抖动。 “看完了。”无花心平气和的说道。 江湖上无人不知妙僧无花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经更是他幼时启蒙的书籍之一。 谢离歌点了点头,不在意地说道:“那过几天你随着小灵一起过来练功吧。” “是。”无花十分顺从。 他并没有拿自己对付那些江湖人自己不会武功的借口来应付谢离歌,因为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索性也就没有隐瞒,十分直接的答应了,事实上,谢离歌十分满意对方的识相。 南宫灵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正在进行的对话中他已经完全被他老祖宗的真面目惊吓到了,即使是身为丐帮见过不少俊美男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老祖宗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对面两个人的反应则在谢离歌的预料之中,他这辈子的基因很好,从他妹妹是美艳冠绝天下的石观音看出来,他这个身体的容貌也不低,只不过是当初在山上呆久了,对于外貌之类的要求变低了很多。 谢离歌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常也不在意,只是嘱咐了两人几句,便出去逛了逛,换了新套装这心情就是不一样哈。 他现在看水水清,看树树绿,甚至就连对面歪脖子走的男人都觉得对方正常无比。 等等,歪脖子走的男人? 谢离歌回过头看向刚刚擦身而过的人,有些好奇那个歪脖子的丐帮弟子到底是怎么走路的,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神。 那人激动的好像喘不过气来,脖子一直随着谢离歌的身影而动,脚下步伐却没有停,下一秒,啪的一声撞到在树上。 现在丐帮招人水准这么低了吗?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前后换装有多么恐怖的谢离歌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面色如常的回过头,继续沿着小路往外面街市走去。 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起点,短短几百米的小路,他遇到三个撞在了树上、两个一脚踩空,还有一对情侣更奇葩,话题对他是不是丐帮大长老本身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女生十分严肃的认为是的,男生则表示完全不相信,最终他被甩了。 谢离歌伴随着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脚踏出了离开丐帮驻地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他又回来了,大轻功飞到了丐帮驻地空中的竹屋屋顶,胆战心惊的看着下面一群捏着珠花的小娘子。 谢离歌刚刚才从这些小娘子包围圈里逃出来,别看这些小娘子走在街上弱不经风的样子,实际上因为民风开放的原因,不少小娘子会选择投掷珠花表示对郎君的赞赏之意,很不幸,因为长相和穿着的问题,特别是露出那块结实的胸膛实在占据了不少分。 小娘子们纷纷将自己的头顶的珠花投了出去,更有甚者,丝毫不害怕的挤到了谢离歌身旁,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块诱人的胸膛摸了一把。 “郎君下来啊!”底下的小娘子娇笑道。 “你上来呀~”谢离歌到了上面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狼狈,语气自然变得痞里痞气的。 有些小娘子眼前一亮,挽起手臂上的袖子就准备开始爬上来,能够追着大轻功跑来的小娘子体质都不差,其中一大半更是经常干活的,爬树这种小事情对他们更是不值一提。 谢离歌看这样子,心下顿时后悔,早知道刚刚不那么说话了。 眼见着速度最快的小娘子就要爬上来了,顿时吓的运起大轻功落荒而逃,临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有缘再聚哈,姑娘们。” “竟是让他给跑了。”爬上来的小娘子气的脚直跺,回想起那位郎君的脸,忍不住心神一荡,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哩! 谢离歌回到了丐帮之后再也不愿意出去,只是专心教导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时不时扔给对方两本孝经陶冶情操,附带作业若干。 反正他是不愿意再出去出风头了。 然而那条街上到底还是有了传闻,说街坊处有个俊美的妖怪,每当热闹时便会出来邀请路过的小娘子一叙,话完,便会转身离去,那小娘子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郁郁而终。 谢离歌不知道这个传闻,丐帮众知道这个传闻却不知道主人公是他们的老祖宗,只是感叹百姓们真是会想象。 谢离歌的生活也陷入了三点一线,吃饭,教人,睡觉,这一教表示三个多月,南宫灵和无花武功进步了不小。 某天晚上,谢离歌站在往常训练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应该过来的人。 突然,身后听见了一个人脚步声。 谢离歌转过身,皱着眉看着后者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一封信要交给您的。”那弟子从怀中掏出一封带有郁金花香的信递给了谢离歌。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82.第 82 章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也不笑了,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神水宫也敢到我丐帮强行将下任帮主虏了过来, 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宫南燕看的十分清楚,这个人鞋子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十分随意的站着,滚滚的水浪却没有打湿那双十分普通的鞋子,显然功力十分深厚,也同样印证了她看到情报里的话。 丐帮大长老深不可测。 年龄、样貌、武功。 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停止了一般, 让他留在了年轻的时候,而时光仿佛又偏爱他, 因为他的武功完全是靠岁月堆积的恐怖。 宫南燕停了下来, 随后看向了谢离歌,冷着一张脸说道:“我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丢失的东西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神水宫之所以将南宫灵抓过来也是怀疑后者与天一神水有关系。 谢离歌笑了, 目光却充满了寒意:“你们可真有意思, 东西掉了自己去找罢, 无缘无故拖不想干的人干嘛,这事无论如何还是要走过一场。” 宫南燕没有说话, 她默默的抽出长剑, 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对着谢离歌。 “停,你不是他的对手。” 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涌起了一股水柱, 升起三丈后, 才四溅而出, 就在这水柱上面,竟端坐着位白衣人。 星光灿烂,那水柱也闪闪发光。 所有白衣女已然褪去,只留下为首的宫南燕,那宫南燕也飞身来到了白衣人后面,冷着一张脸看向对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见此情景也不着急,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出场非常宏大的水母阴姬,内心很是后悔,他觉得自己刚刚出场的方式一点也不帅。 早知道刚刚开着轻功过来的! 水母阴姬目光看向了谢离歌,瞳仁忍不住一缩,声音有些变了调:“是你!” “你认识我?”谢离歌反问道。 从水母阴姬刚刚的反应来看,她不止认识他,甚至还十分熟悉,可是谢离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 “你竟然还没有死!”水母阴姬答非所问。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想起来了,他看向了水母阴姬:“你是当年无崖子身旁的小家伙儿?” 当年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值中二时期,饱受起点流小说茶毒,为了刷自己的声望值拿着一把棍子就打上了各个门派,甚至那个时候他连身为杀手组织的首领都没有放过,他又有让他嚣张的武力值和背景。 每个有点名声的人都被他墩过。 无崖子算是其中最为厉害的那一波,他与他整整打战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这具身体自带回血他早就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他的手下。 水母阴姬没有说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今天见过小时候遇到和自己师父打了一架甚至还胜过对方的人物,她无法想象经过了这么多多年,这个人的内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此刻,一旁的大石头旁边躲着的无花和南宫灵听完这句话,内心掀起了波涛汹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起了一个疑问,眼前湖面上云淡风轻的人究竟活了有多久。 水母阴姬出名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她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神话,而谢离歌甚至与她的师父相熟,听水母阴姬的话语谢离歌还胜过她师父。 无花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完不成了。 他了解人心,武功越高的人性格很会不出寻常,最恨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机,而他要做的事情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无花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看见自家师祖过来救人就乐呵呵的南宫灵,眉头忍不住一皱,难道傻人真的有傻福。 【滴!您的任务完成度到达了百分之五十!】 于此同时,谢离歌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提示。 谢离歌在心里问道:“怎么回事,系统?” 【滴!无花与南宫灵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谢离歌不说话了,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怎么他刚刚一来就遇到了从前旧友的徒弟,后者看起来混的还挺好,他的两个便宜儿子相处的也挺好,从前一直卡在40动都不动,今天陡然都跨过了50大关。 谢离歌觉得自己真不容易,起码到了50之后,他不用担心无花毒死南宫灵那个傻孩子了。 这样一想,他心情就好了很多,甚至躲在水母阴姬后面的宫南燕恶狠狠的瞪着他,他也不在意了。 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水母阴姬开了口。 只见水柱上的水母阴姬端坐其上,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下首的谢离歌,背脊挺直,声音冷淡:“不过阁下擅闯我神水宫的事情还是要算的,不如做过一场吧。” 谢离歌拿下腰间的竹棒,一只手撑着竹棒,眼睛往前面看,扫过了水母阴姬面无表情的脸:“甚好,让我看看你武功究竟长进了多少。” “不过——”谢离歌眯起眼睛:“我这人有个毛病,最不喜欢抬起头看人了。” 气氛一下子厚重起来了。 谢离歌一字一顿的说出话语,他的气势也慢慢涨了起来,慢慢开始变的压抑,等蔓延到无花和南宫灵他们身旁的时候,两人只感觉到身上一凉,随后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捆住,开始慢慢收紧,呼吸逐渐变的困难。 一下子,竟然动弹不得。 无花如坠冰窖,他原本自己已经尽可能高估了谢离歌的武力值,却最终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仅仅是气势便让他提不起反抗的情绪,更不用说如果真正的打起来会怎样。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选择留在了这里,他有一个想法,或许这是他脱离那片沙漠唯一的机会了。 湖面上开始僵持的情形,突然,有人动了。 谢离歌先动了。 他手中的翠色棍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密密的形成了一个网,翠色的气浪中翻滚着竹叶,谢离歌直接挥向了水柱上的水母阴姬。 “拨狗朝天!” 水母阴姬立马一侧身躲开,身下的水柱随即散开,她飞身落在了湖面上,于此同时,水面上的水流开始变的暗潮汹涌。 水母阴姬名字里有一个水,她的武功又怎么能脱离的了水呢。 只见下一秒,谢离歌面前便涌出了硕大的水柱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他,谢离歌直接一棍子挥死了那水流。 随后他手中的棍子仿佛粘在了水母阴姬身上,上下左右,无一空隙:“横打双獒!” 水母阴姬被他棍子击退了两步,随后谢离歌一大段连招打断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无花和南宫灵张大了嘴巴看着半空中白衣的水母阴姬仿佛落了水的树叶,飘飘忽忽落在水面,却被下面的谢离歌一棍子抽了上天,随后下一秒,谢离歌又到了天上,一棍子抽了下去,完全就如同陀螺一般。 水母阴姬内心充满了震撼:“她动不了。”她的内力好像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每一次棍子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随着细细的一丝内力涌入,她的内力完全封死在了丹田之内,半丝也提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她还没有脱离那个杀手组织的时候,他的师父无崖子曾经满天下寻找内力不用存在丹田里的功法,细细想来,正是与眼前这人战过一场之后的事情。 南宫灵此刻也惊呆了,他有想过自家老祖宗很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牛逼到这个地步,这可是水母阴姬啊,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自从夜帝他们退离了江湖创立了铁血大旗门,整个江湖都在水母阴姬的统治下,无论承认与否,这是个称霸武林多年的人物。 而这样的一个人物在自家老祖宗手中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灵第一个想法就是前几天他祖宗收拾他的时候是不是手下留情了,越想越对,他呐呐地说道:“我的乖乖……” 他以后再也不敢作死了。 无花此刻也不必南宫灵好上多少,他的脸色在看见水母阴姬被谢离歌一棍子抽到水里的时候,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两个人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震撼,半天没缓过神,等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时候,又被面前谢离歌的脸吓了一跳。 “看的开心吗?”谢离歌老早就发现这边石头躲了两个人,在水母阴姬躲到水底不再出来的时候,他也不急着去追,反而来到石头旁边笑眯眯看着两个呆滞的小家伙儿。 殊不知自己刚刚给对方上了一课。 “开心!”南宫灵不怕死的点了点头。 谢离歌笑着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把后者拍的一个踉跄:“那就好好学!” 83.第 83 章 此为防盗章  虽然他还想继续决斗, 只可惜他答应了别人。 谢离歌有些遗憾的看着西门吹雪离去的背影,放开了手中的玉石, 感觉心情有些失落, 幸幸苦苦的给对方挂满了毒,只需要了轻轻的一玉石就能爆掉对方一大管血,没想到原本战意十足的这小子竟然伸缩自如,感觉到自己不可能与他练剑,从他身上得到磨练, 立马毫不犹豫的走开。 他目光十分欣赏的看着西门吹雪。 有前途! 从远处落了下来,看着西门吹雪冷着一张俊脸被自家的老管家嘘寒问暖,身旁时不时还有一只陆小凤窜上窜下,时不时高喊一声西门。 西门吹雪不理陆小凤的紧张, 他看向了迎面走开的谢离歌,问道:“你想治的是何人?” 无论这场战斗有没有一对一的生死搏斗, 对于西门吹雪来讲, 他从比试前答应了治病, 无论这场比试如何,他都会帮人治病。 谢离歌缓缓走进了空地, 听到了问话,勾起嘴角,看向了自从他进来周身温度骤然下降的西门吹雪,这人很有意思。 他指了下旁边微笑的花满楼, 道:“我想你治好他的眼睛。” 西门吹雪仔细观察着花满楼的眼睛, 眉头皱起, 道:“他眼睛周围的脉络已经坏死,乃是幼年外力损毁导致,很难医治成功。” 陆小凤曾经在他面前说过花满楼这个人,也说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他能够帮忙,只可惜后者从来没有步入过万梅山庄。 “进屋再说吧。”谢离歌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指了指西门吹雪身后的屋子,低声说了一句。 西门吹雪闻言,看向了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管家。 精神奕奕的老管家一直守在自家庄主旁边,听见谢离歌的话,微微一笑,侧身往前面一伸:“是在下疏忽了,各位贵客请跟我来。” 众人点头, 一行人跟着前面老管家的步伐往前走,峰回路转,皑皑白雪,冷冷寒梅,琼枝玉树间的上方有暖黄色的宫灯,上面挂着的乃是各色山水画,青山绿水,这里也是一片空地,只不过后面是一排别致的堂厅,庭前乃是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庭中坐落一小亭,四面乃是盛开的梅花,亭中石桌石凳散落。 老管家停住了脚步,让开了身影,微笑着面对身后众人。 西门吹雪对着老管家点了点头,随后率先进入了亭中,背脊挺直的坐在了右侧的石凳之上,后来的众人也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花满楼则跟在谢离歌的身后,来到了西门吹雪的面前,紧闭着眼睛,等待对方的检查。 西门吹雪仔细翻看了花满楼的眼皮,看见里面木然的眼睛,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 “的确已经坏死。” 一旁的老管家十分贴心的送上了毛巾,西门吹雪接过后擦拭了下手,重新递给对方,他抬起头看向了谢离歌。 对面石桌旁的谢离歌正低头拿着面前的茶壶,听见西门吹雪的话,动作顿了顿,表情若无其事,不过细心的陆小凤还是感受到对方气势那一瞬间很是压抑。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果然如此,即使是西门也救不了吗? 谢离歌放下茶壶,从怀中掏出一本医术,递在了半空之中,抬起头看着西门吹雪道:“看看吧。” 老管家上前,微笑着从谢离歌手中接过医术,送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吹雪接过医术,那是本深蓝色的医术,上面乃是两个大写的杂记二字,字体浑圆,笔峰却十分锋利,他抬手翻开医术,映入眼帘的表示各种手写的医疗方法,其中几句话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向了倒茶的谢离歌,皱眉道:“这医书……” 谢离歌看着杯中的茶慢慢满上,听见西门吹雪的声音,淡淡的说道:“这是我昔年整理的医书,其中有些办法早已失传,乃是我从古书众得知。” 准确的说翻开古书的的确是他,给予他古书并且教导他各种思路的那是远在万花谷的药圣孙思邈。 作为专爱揍人,死不救人的花间,谢离歌一开始对于救人这事也是一筹莫展,他辗转反侧差点把自己逼疯的时候,机智的系统君710517终于从沉睡中醒来,给予了后者提醒。 [滴!你可以选择回万花谷求救。] 系统表示他们是正经的穿越公司,绝对不像隔壁的三无穿越所,把人投进去只给个系统就完了,完全生死看天,他们拥有一流的设备,一流的后勤,绝对给予穿越者完美的体验感,听说了谢离歌的烦恼,他义不容辞的冒出头。 谢离歌停下把玩玉笔的手,得救了一般说道:“请立马寄给药圣孙思邈。” 之后,谢离歌通过书信与在万花谷隐居的孙思邈大大进行了很多对话,围绕的主题便是各种眼睛的困扰,这慢慢的孙思邈也就从谢离歌口中知道了花满楼的为人。 不用说,自然是十分满意。 这研究的力度也开始提了上来,久而久之,谢离歌就将自己的各种想法与孙老提供的方法记录下来,形成了这本杂记。 而一开始西门吹雪惊讶的那条治疗方法则是谢离歌提出的,灵感是来自去他们门派另一个心法离经易道,离经们的治疗方法大多是以太素九针为基础,以金针作为手法,伴以温和的内力加速治愈。 谢离歌提出的治疗方法类似。 先是用比较侧重于攻击的内力从外面梳理,打通坏死地经脉,之后在治疗,或者直接攻击坏死的经脉,然后用内力将新的经脉催生出来。 换句话说就是另一种办法的离经。 经过各方面的探讨,孙老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说了假如一切正常的话,花满楼恢复光明的可能性很高,不过因为前面没有其他类似病人的缘故,留下书信让谢离歌谨慎行事。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84.第 84 章 此为防盗章  “陆小凤?”谢离歌重复了一个花满楼的话, 表情看起来有点疑惑。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自然也是他的长辈,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得, 他这次又被坑了。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到。 花满楼轻轻笑道:“义父莫要再打趣他了。再下去的话, 恐怕他的胡子都要掉了。” 谢离歌没说话, 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只是到底还是听进了花满楼的话, 没有继续打趣陆小凤,掸了一下衣服袖子的灰尘, 闭上眼睛, 享受茶香口中绽开的芬芳。 他不说话,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小凤看着谢离歌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 那套喝茶的动作看起来随意实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更是处处清贵,一眼看去与周围格格不入, 让土包子陆小凤不由大开眼界。 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很多达官显贵,早已了然于胸, 而如今见到这个人时他才发现那些自称贵族的人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 魏晋风流在男人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陆小凤完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 当然他内心的警惕同样没有少, 相反还变多了。 这种警惕的是一种来自于危险的预知,这种本能让他逃脱了很多本该致命的危险。 不过陆小凤在谢离歌身上碰见的警惕却与平常的不大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在这个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事实上陆小凤认为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即使对面的那个十分的可怕,陆小凤目光依旧充满惊艳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对,没错,是好看! 一头洁白似雪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狭长的眸子微眯,精光在瞳孔一闪,君子腹中自有芳华,那个人好像后面一大片花海一样风华。 他清雅贵气的脸庞在如雪的白发映衬下多了几分恶劣的邪气的苍白,凉薄的唇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陆小凤喜欢有趣的人也热爱交朋友。面对如此神奇的人,陆小凤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交一个朋友,一双眼睛激动到发亮。 谢离歌听着窗外的鸟鸣声,虫鸣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 “我是七童的义父,你唤我伯父便是。”谢离歌低眉把玩着手中玉笛,淡淡的说道。 伯父啊! 陆小凤想了想,觉得并没有毛病。 花满楼倒是微微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义父起了促狭之心,他并没有阻止,而是看好戏的坐在了一旁。 谢离歌本着不玩白不玩的想法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说这个,陆小凤就忍不住愁眉苦脸,整个人的肩膀都塌了下来,哎,他又遇到了麻烦。 花满楼笑了起来,道:“陆小凤不一直都是有麻烦的吗?” 陆小凤喝了口酒缓解喉咙的干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麻烦,非彼麻烦也。”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拒绝了位绝代佳人的邀请选择了自由自在而遭遇了这样的麻烦吧。 花满楼正欲问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声响,一个细小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踏了上来。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住了。 陆小凤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离歌却发现后者一点动作都没有,十分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好像感觉到了他一样目光投向了自己。 陆小凤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薄薄的唇勾起了微笑。 好吧,他知道了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了,他因为躲这个麻烦而躲到花满楼这边来,而如今却要自己面对,反正他是不敢扯花满楼下水了,如今看对面那个人的护犊子的样子,若他敢将花满楼拖下水。下场必定是不好。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的奔上了楼,神情很惊谎,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能算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活聪敏,只可惜现在她眼睛里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陆小凤对上了那一双惊慌的大眼睛。 头又疼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麻烦,这是他的直觉,在这个小姑娘从街头的时候惊慌地奔向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立马逃跑,没想到逃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小姑娘竟然一路追到了这个楼小楼里面。 花满楼的小楼从来不对有难的人关闭,这个小姑娘自然也就可以上来。 觉得自己可能躲不开这个麻烦了,陆小凤索性破罐子破摔,半躺在身后的椅子,语气十分干脆的说:“不知姑娘有何贵干,一直苦跟着在下,莫非…… 陆小凤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姑娘的上半身轻轻地绕了个圈,语调有些轻挑。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恼怒地,他喜欢管麻烦却不喜欢管别人强加给他的麻烦。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强加的麻烦。 可谁知那小姑娘听见这段话并没有理会陆小凤的话,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连无视了他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色焦急地对着花满楼喊了一句救我! 她像是只柔弱的小兔子在寻找爱护,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花满楼柔声道:"你巳用不着再躲,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已安全了。 ""真的"小姑娘眨着人眼睛,仿佛还有点不信"追我的那个人不但凶得很,而且还带着刀,随时都可能杀人的!"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保证他绝不会在我这里杀人。" 85.第 85 章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坐在亭子前看着下面的流水, 从腰下拿出酒壶, 水面上是薄薄的一层花瓣, 透明的河水弥漫淡淡的如梦似幻的粉色, 一阵风吹过,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谢离歌却没有被这样的美景所迷惑,反而皱起眉头看向旁边掉得尤其多的桃树。 片刻后, 他移开了目光。 只见他低头喝了口片刻不离身的酒壶里的酒, 微凉的酒液灌入喉中, 稍稍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嗓子眼,一只手靠在后面的棍子上, 眼睛微眯, 神情惬意,动作行云流水间的美感! 突然,亭子半空中想起一阵翅膀扑闪的声音,谢离歌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感受到禽类动物较高的体温。他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只熟悉的身影。 后者也歪着脑袋看着他, 谢离歌抬头看了眼, 懒洋洋的打了招呼, 一仰头, 准备睡死过去。 “嘎!”大鹰毫不留情的一翅膀扇在自家主人脸上。 谢离歌一把抓住大鹰气势汹汹的翅膀,低声说道:“乖别闹, 最近你脾气怎么变差了。”说完, 他打了个哈欠, 眼角有滴泪挂在上面。 大鹰被抓住翅膀,一时间没有办法动弹,一个要揍人一个又不愿意放手,一人一鹰就这么僵持下去,同样狭长形状类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师叔祖!”一个半大青年从桃花树林沿着小路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一脸焦急的神色,目光不停环顾,显然在找什么人。 “什么事?”谢离歌叫住了他,疑惑地问了句。 那个青年看见了谢离歌的脸,立马好像找到靠山一般,焦急地说道:“少帮主被神水宫的人抓走了!” 哈? 谢离听见神水宫三个字,第一反应更加是不可能,南宫灵这孩子他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与神水宫都扯不上关系。 神水宫是什么?江湖上少数几个完全由女子组成的帮派,宫主‘阴后’水母阴姬实力强劲,招式诡异,自创的剧毒天一神水无味无色,让人不易察觉,一滴便可让数十名成人男子死于非命。 不过谢离歌的注意点还有另外的事情,他皱着眉说道:“任慈他们呢?”儿子都被人抓走了,他还没有动作 “帮主他们现在不在丐帮。”因为最近功力渐涨的缘故,任慈与众长老为了试试自己现在的实力,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为民除害去了,现在丐帮驻地能够掌事的只剩下谢离歌和南宫灵了。 好,很好! 谢离歌顿时脸黑如锅底, 小青年小心翼翼看了眼周身低气压的谢离歌,咽了咽唾沫,他们开始也拦了,却没有想到那群白衣女子武功高强,他们还没有近身,便被内力震退了几米远。 当时南宫灵正在闭着眼睛练功,对于外身的感知降到了最低,自然也发现不了自己屋子里进了人,顺理成章的被人俘去了。 谢离歌没有问那几个长老去哪里了练功,而是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你确定是神水宫的人?” 小青年一脸肯定:“是她们没错了,我还听见领头那人说什么天一神水被盗了。” “被盗了,来我们丐帮做什么?”谢离歌笑了,不过眼底满是冷意,他许久没有出山,这江湖把他们丐帮当成软柿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还正大光明的带走他名义上的弟子。 这神水宫可真有意思。 谢离歌觉得这下命令的人要么就是聪明的如同妖孽一般,要么就是蠢钝如猪。 下首的小青年看见他这个样子,立马不吱声,安安分分的呆在桃花树下。 谢离歌一扬手,臂前的大鹰立马展翅高飞,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盘旋于谢离歌的头顶。 “我现在也要出去了,你们几个要守护好总舵这边。”谢离歌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小青年立马挺直了腰,头微微低下表示尊重,顺便用十分恭敬的声音回了话:“知道了。” 谢离歌满意的点了点头,提起身旁的棍子就准备去挑场子,走到桃树林的时候,余光不小心暼到河边的景色,想起刚刚一开始脑海中的猜想,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等会儿派几个人去给那棵桃树捉捉虫子罢!”谢离歌指着一开始看见快要把自己仅剩的树叶掉精光的桃树,说给跟在身后的小青年说道。 “好!”小青年答应的十分爽快,他们本来就准备将那两根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桃树移开,栽下去看起来差不多高的树木。 说完这句话,谢离歌顿时心满意足,一手扛着棍子,一只手拿着酒壶胸口露出强壮的肌肉,胸口青色的纹身给他添了几分不羁。 另一旁的南宫灵则没有好心情了,任誰正在认真练功,练到紧要关头,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也不问事情经过,随便开始绑人。 南宫灵被五花大绑的倒在地上,他早已经从练功的紧要关头醒了过来,抬头,开始环顾四周,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丐帮驻地。 他现在在一个大殿里面。 这个大殿干净的过分,一块快的大理石仿佛玉石一般晶莹剔透,泛着细碎的白光,大理石与大理石之间也有狭长的鸿沟,沟内是清澈见底的活水,轻盈的白纱挂在悬梁之上一直垂到地面。 正在他打量周围,准备伺机逃脱的时候,耳边突然出来一句熟悉的声音:“你是南宫灵?” 南宫灵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惊讶的看见自己身旁同样被捆着似曾相识的身影,随后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楚留香?” 楚留香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不欢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是我!” “你怎么到了神水宫?”南宫灵问道。 这不问还好,一问楚留香也憋屈死了。 他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的原因,只能用表情表达出内心的无奈,语气充满了自嘲:“谁让她们总以为是我偷得天一神水呢?” “天一神水被盗了?”南宫灵注意到了重点。下一秒他脑子开始飞快转动,假如天一神水被盗的话,对什么人有好处,眼前闪过无数人的身影,最终在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下犹豫了片刻,随后晃了晃脑袋,甩出了那个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如果真是那个人,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你也是被那群白衣女子带来的?”南宫灵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发生的情景,好奇的问了句。 谁知,楚留香摇了摇头,一双桃花眼风流入骨,即使被困住也是一副潇洒自如的翩翩佳公子形象:“我是自己过来的。” 南宫灵无语。 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复杂的情感他第一次见过如此作死的人,犹豫半天,才勉强说出了一句类似与夸奖的话。 “香帅果然不同凡响!” 楚留香苦笑一声:“你是想说我傻吧!” 南宫灵没吱声,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没错。 回答完南宫灵的问话,楚留香对南宫灵怎么过来内心十分好奇,他可没有忘记对方家里还有个武力值爆表的大长老,那天在酒楼只是漠不关心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即就忍不住做出戒备的动作,由此可见后者武功有多高深。 楚留香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那人眼皮子底下开始抓到人,且毫发无损。 南宫灵闻言,欲说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不吱声了,只是一个劲说自己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长辈们又不在身边,被这群白衣女子正好钻了空隙给抓到了这里。 一时间,两个人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个人一来一往,本来就有些熟悉,性情都豪爽爱叫朋友,特别是他们还同时认识一个人的时候,聊天便越发开心了。 就在这时,楚留香明显的感觉到大理石旁边的河流出现了不一样的震动,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变故,大殿旁边的白纱后面影影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 “谁?”南宫灵也发现了,他十分警惕的说道。 楚留香也看向那个方向,不同于南宫灵的戒备,他的神情要放松很多,甚至还有些熟悉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白纱后面的人影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人。 “自上次一别,好久不见了,香帅!”白衫后面的人影语气十分温和。 这个时候,南宫灵也愣住了,他怎么感觉这声音很耳熟呢? 真是可喜可贺。 谢离歌坐在亭子前看着下面的流水,从腰下拿出酒壶,水面上是薄薄的一层花瓣,透明的河水弥漫淡淡的如梦似幻的粉色,一阵风吹过,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谢离歌却没有被这样的美景所迷惑,反而皱起眉头看向旁边掉得尤其多的桃树。 片刻后,他移开了目光。 只见他低头喝了口片刻不离身的酒壶里的酒,微凉的酒液灌入喉中,稍稍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嗓子眼,一只手靠在后面的棍子上,眼睛微眯,神情惬意,动作行云流水间的美感! 突然,亭子半空中想起一阵翅膀扑闪的声音,谢离歌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感受到禽类动物较高的体温。他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只熟悉的身影。 86.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不知道陆小凤心里所想, 也没有太过在意, 当然即使他知道后者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上个世界过的太跌宕起伏, 让他活了一把岁数的老骨头有些懒得动弹, 到了这个世界自然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完成任务,顺便将它对个乖巧的干儿子的眼睛治好。 谢离歌对于便宜干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善良体贴,谦谦君子,一切美好的品质可以在他身上发现,这让前后经历了两个神经病的谢离歌颇为感动。 “陆小凤?”谢离歌重复了一个花满楼的话, 表情看起来有点疑惑。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自然也是他的长辈,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得, 他这次又被坑了。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到。 花满楼轻轻笑道:“义父莫要再打趣他了。再下去的话, 恐怕他的胡子都要掉了。” 谢离歌没说话,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只是到底还是听进了花满楼的话,没有继续打趣陆小凤,掸了一下衣服袖子的灰尘, 闭上眼睛,享受茶香口中绽开的芬芳。 他不说话,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小凤看着谢离歌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 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那套喝茶的动作看起来随意实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更是处处清贵,一眼看去与周围格格不入,让土包子陆小凤不由大开眼界。 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很多达官显贵,早已了然于胸,而如今见到这个人时他才发现那些自称贵族的人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 魏晋风流在男人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陆小凤完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当然他内心的警惕同样没有少,相反还变多了。 这种警惕的是一种来自于危险的预知,这种本能让他逃脱了很多本该致命的危险。 不过陆小凤在谢离歌身上碰见的警惕却与平常的不大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在这个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事实上陆小凤认为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即使对面的那个十分的可怕,陆小凤目光依旧充满惊艳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对,没错,是好看! 一头洁白似雪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狭长的眸子微眯,精光在瞳孔一闪,君子腹中自有芳华,那个人好像后面一大片花海一样风华。 他清雅贵气的脸庞在如雪的白发映衬下多了几分恶劣的邪气的苍白,凉薄的唇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陆小凤喜欢有趣的人也热爱交朋友。面对如此神奇的人,陆小凤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交一个朋友,一双眼睛激动到发亮。 谢离歌听着窗外的鸟鸣声,虫鸣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 “我是七童的义父,你唤我伯父便是。”谢离歌低眉把玩着手中玉笛,淡淡的说道。 伯父啊! 陆小凤想了想,觉得并没有毛病。 花满楼倒是微微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义父起了促狭之心,他并没有阻止,而是看好戏的坐在了一旁。 谢离歌本着不玩白不玩的想法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说这个,陆小凤就忍不住愁眉苦脸,整个人的肩膀都塌了下来,哎,他又遇到了麻烦。 花满楼笑了起来,道:“陆小凤不一直都是有麻烦的吗?” 陆小凤喝了口酒缓解喉咙的干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麻烦,非彼麻烦也。”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拒绝了位绝代佳人的邀请选择了自由自在而遭遇了这样的麻烦吧。 花满楼正欲问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声响,一个细小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踏了上来。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住了。 陆小凤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离歌却发现后者一点动作都没有,十分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好像感觉到了他一样目光投向了自己。 陆小凤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薄薄的唇勾起了微笑。 好吧,他知道了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了,他因为躲这个麻烦而躲到花满楼这边来,而如今却要自己面对,反正他是不敢扯花满楼下水了,如今看对面那个人的护犊子的样子,若他敢将花满楼拖下水。下场必定是不好。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的奔上了楼,神情很惊谎,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能算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活聪敏,只可惜现在她眼睛里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陆小凤对上了那一双惊慌的大眼睛。 头又疼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麻烦,这是他的直觉,在这个小姑娘从街头的时候惊慌地奔向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立马逃跑,没想到逃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小姑娘竟然一路追到了这个楼小楼里面。 花满楼的小楼从来不对有难的人关闭,这个小姑娘自然也就可以上来。 觉得自己可能躲不开这个麻烦了,陆小凤索性破罐子破摔,半躺在身后的椅子,语气十分干脆的说:“不知姑娘有何贵干,一直苦跟着在下,莫非…… 陆小凤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姑娘的上半身轻轻地绕了个圈,语调有些轻挑。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恼怒地,他喜欢管麻烦却不喜欢管别人强加给他的麻烦。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强加的麻烦。 可谁知那小姑娘听见这段话并没有理会陆小凤的话,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连无视了他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色焦急地对着花满楼喊了一句救我! 她像是只柔弱的小兔子在寻找爱护,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花满楼柔声道:"你巳用不着再躲,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已安全了。 ""真的"小姑娘眨着人眼睛,仿佛还有点不信"追我的那个人不但凶得很,而且还带着刀,随时都可能杀人的!"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保证他绝不会在我这里杀人。" 小姑娘还是在慌张,还准备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已没法子再问,追他的人已追到这里来,追上了楼。 他的身材很高大,上楼时的动作却很轻快。 他手见果然提着柄刀,眼睛里也带着种比刀还可怕的凶光,看到小姑娘,就瞪起眼来厉声大喝:"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小姑娘正在往花满楼身后跑,花满楼正在微笑着.道"她既已到了这里,就不必再跑了。" 提刀的大汉瞪了他一眼,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年青人,立刻狞笑着道"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花满楼的态度还是同样的温和,道:"你是谁" 大汉挺起了胸.道"老子就是花刀太岁崔一洞,老子给你一刀,你身上就多了一个洞"。 楼中,上官飞燕面上天真无邪实际上腹中千般算计,她不露痕迹的扫视着小楼的样子,默默在心中记住。 然而目光却在移至到了花满楼后面那个神秘的白发男子时愣住了。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周身气势不凡,十分迫人,动作虽然随意却雅致。 男子清俊如画,君子如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好像能够看透人心。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头转向了她的所在地,上官飞燕反射性的一顿,下意识准备逃离,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这双目光里面无所遁形。 然后她在看见一脸担心的花满楼时停住了脚步,她勉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半响才想起来,对方好像看不见自己。 他是谁? 上官飞燕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脑海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的人对应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发慌,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隐姓埋名到现在。 上官飞燕来不及细想,抬头看向正在和那个大高个对视上的花满楼。 上官飞燕讨厌男人又喜欢男人,她讨厌男人对她的穷追不舍又喜欢男人们对她的迷恋。而此刻花满楼正面对着一个大汉,勉强一点都不紧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她感到骄傲。 为她对这些男人吸引力的骄傲。 87.当帝师不如当干爹2 此为防盗章 南宫灵嘿嘿一笑, 十分自觉的坐在了石桌旁边,拿起刚刚喝完的酒杯,继续满上,这酒味道比他以前喝的要好太多。 只可惜他刚刚倒完,自家老祖宗就发话了。 “去拿个棍子过来!”谢离歌说道。 南宫灵不明所以, 不过还是乖乖的跑到外面, 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要一根棍子, 说完就眼巴巴的等在哪里。 丐帮小太子的话还是很有用的,没过多少时间,南宫灵要的棍子便被那名守卫拿了过来。 南宫灵接过棍子兴致勃勃的跑回了亭子,中途歇都没歇, 将棍子往面前一放。 谢离歌瞥了一眼, 随后收回目光, 随后拿起旁边酒壶开始喝了一口酒, 抹了嘴,这才说出他的用意:“拿着棍子去练练吧!” “啊?”南宫灵一怔, 接过棍子不知所措。 谢离歌放下酒壶,倚在亭子柱上:“天赋好不代表一切,丐帮的功夫可不是只有看天赋的,棍法看的还有悟性, 悟性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看出来。” 很多天才即使第一次摸到武器也会有本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如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武力, 这是中天生自带的, 如果天赋还可以用勤奋来补足的话, 悟性真的就是老天赏饭吃。 有些人他天生就站在很高的起点。 南宫灵似懂非懂,不过也大概明白了谢离歌的意思,这棍子是让他耍的,目的是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学习棍法。 这必须有资格啊! 别看南宫灵从外表很爽朗地样子,内心却十分骄傲,对于这种测试悟性的题目,让他情不自禁的燃起了胜负欲。 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棒子就往亭下走。 谢离歌一手捻着酒壶,一边不羁的坐在石桌旁,懒洋洋的看着南宫灵接下来的表演。 那南宫灵也是个有毅力的,拿起棍子就凭着记忆中看过别人使过的棍法,有一学一,开始挥了起来,不过这棍子哪是个公子哥可以挥得起来的,况且南宫灵从未接触过这一类武器,刚开始练的跌跌撞撞,棍尖总是撞到地面上,有的时候不注意还会戳到自己。 然而进步却十分明显。 谢离歌明显看出随着时间的流动和挥舞棍子的时间长短,每次挥棍子的时候南宫灵都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力度和角度,从一开始手忙脚乱变得熟练再到融会贯通,即使还有些别扭却与一开始判若两人。 “往后三寸!”谢离歌冷不丁说了一句。 南宫灵正在挥舞棍子的手一顿,依言挪动了脚步,果然棍子的气势更加恢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力比以来输出的更加爽快,却节省了不少,甚至步伐都轻盈了不少,心下不禁起了崇拜之意。 老祖宗果然厉害,看一眼就明白他的不足之处。 比他哥厉害多了。 南宫灵想起他与自己哥哥相认的场景,眨了眨眼,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哥哥已经很厉害了,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名扬天下,甚至武功都比他高,现在想起来,嗯,虽然还是比他高,不过有了对照组了嘛! 他哥没他祖宗厉害。 谢离歌当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毁了一个中二期少年对于自己哥哥的美妙幻想,就算知道也估计只是笑眯眯的鼓励一句,总之,他现在正在眯着眼睛观察南宫灵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说出一句提点。 “往上半寸,手腕用力,不要用手臂!”谢离歌看着南宫灵正在用棍做一个上挑的动作,开头提点道。 南宫灵依言做出相同的改变。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做,时间很快就流逝了。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夜幕上漆黑一片,亭子周围只有淡淡的花香,四周散布两排整齐的灯柱,灯柱上面的灯发出淡淡地光,正中央南宫灵正在练功。 “差不多够时间了,可以停下了。”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对着下面累的脑门上全是汗的南宫灵说道。 “是,师祖。”南宫灵依言停下了,然后拿着棍子跑上了亭子。 “坐吧。”谢离歌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捏着酒壶,轻轻摇晃,示意南宫灵坐下。 等南宫灵坐下后,谢离歌从怀中掏了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秘籍出来,在看见南宫灵的目光放在手中秘籍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往南宫灵方向推了推:“要吗?” “这是?”南宫灵一怔。 谢离歌似笑非笑:“你说呢?” 说起来,丐帮还是他玩剑三的第一个职业,当初玩的时候正好还赶上丐帮刚出来的时候,爸爸当得十分爽快,基本上一套连招下来可以帮对方墩得跟萝卜似的,玩得时间长,感情就很深,看到一个好胚子,他也不介意帮自家门派搂一下苗子。 南宫灵拿起秘籍,翻了几页,只见内页上面写着‘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旁边标着个描金的大字龙啸九天,他仿佛看天书一般蒙逼,不过目光还是接着往下移,又一句出现在他眼前。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旁边同样写着个描金大字亢龙有悔。 南宫灵看名字都知道这是丐帮的秘籍,对于丐帮功夫他虽然不理解,却明白有多厉害,今天下午他并没有在现场,可众长老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瞒着着,伤痕累累,满身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长老们的武功有多高深自不必说,能够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丐帮心法有多精妙。 南宫灵忍不住心动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家老祖宗的意思。 秘籍不是白给的,这秘籍乃是丐帮的秘籍,这一旦练成他南宫灵这辈子都与丐帮脱不了联系。 这个条件对于南宫灵来说没有难度。 他从小在任慈的教育下就是以丐帮为主,众长老大多无子,好不容易出现个孩子,自然是多有重视,可以说,南宫灵完全是在丐帮高层的期待下长大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这一生与丐帮都绑在了一起。 他翻得越发勤快了。 只除了一点,一开始他看到秘籍的时候,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翻到第一页的时候脸色有些僵硬,再翻,脸皮狠狠一抽,再翻,他忍不住皱起眉,翻了几页之后,他索性不一页一页翻了,反而像是浏览一样,走花观花看着秘籍里的招式解说,下面的说明往往只有一句。 一句话。 一个招式只有一句话。 南宫灵眼皮挑了挑,合起了丐帮秘籍,抬头看向谢离歌,这秘籍写得跟诗一样。 特别有个招式叫笑醉狂的,底下的招式说明简直丧心病狂,写得就像游山玩水一般呢自然景色。 一笑翻江海,醉饮英雄气。 十分简单粗暴。 谢离歌一看南宫灵脸色就明白对方可能看不懂,含笑看着后者僵硬地脸:“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让你不要用招式了吧。” “丐帮招式其实大部分还是要靠悟!” “懂了。”南宫灵道。 谢离歌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懂还是没懂,心下犹豫,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叮嘱他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晚上练功的时候过来问他。 南宫灵自然满口答应,他求之不得,别的不说起码在这本秘籍里面他看明白都很困难,更别提领悟了,丐帮功法有多难众所皆知,他面前正好有个能够练成这个功法的稀有人物,他不问才是傻瓜。 他不仅是个酒痴,更是个武痴。 拿到秘籍的时候,心下十分澎湃,恨不得立即回到自己屋里连夜苦读,争取明白功法的奥妙,当下就告别了谢离歌,准备回去了。 谢离歌自然不会阻拦,他也希望丐帮出个人才。 酒楼下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讲着话:“你们知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是谁?” “谁啊?” “莫不是百晓生?”有人提出个人选。 这百晓生号称江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自身对于江湖好手的武器也是如数家珍,为此还特地排了个武器榜。 “哎,百晓生不是只会摆弄他那榜单吗?”话信还没落,旁边就有人反斥。 那说书人听见人群争执,也不插手,站在台子上面前一个桌子,手中扇子摇得人头昏。 “非也,非也。”说书人摸着他精心保养的胡子,卖着关子。 这样一来,自然有人沉不住气。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 说书人但笑不语,台下就有机灵的小二捧着盆在众人面前行走,讨要赏钱,有人边掏钱边骂:“你这杀才!” 小二看见钱被骂也不生气,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够多,再被骂几次也是不痛不痒的。 得了钱,小二高高兴兴地往柜台那走了。 说书人余光瞥见,这才继续说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乃是丐帮首席大长老——谢离歌。” “丐帮大长老?” “你说的是被丐帮帮主从山上请来的丐帮大长老,那大长老不是一直在山上修炼吗,最近才入世。”有人似乎不能相信,听说这丐帮大长老一直都在深山隐士修炼,从不入世,一个从不关心世俗纷争的人如何成为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存在。 “客官,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说书人被反驳了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开始解释:“那大长老辈分极高,丐帮帮主都是他子侄辈,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遮住乞丐的眼睛,不说别的就是这天子脚下不照样有乞丐吗,凡是乞丐大多入了丐帮,你说说这丐帮的活祖宗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这些徒子徒孙哪个不孝敬孝敬?” 88.当帝师不如当干爹3 此为防盗章  坐下后, 陆小凤斟酌语气怎样不惹怒眼前这个杀神,他谨慎的发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人依旧是花满楼的长辈,依旧是自己挚友的义父, 也是他应该尊敬的人, 所以陆小凤说话也不像昨天在小楼与上官飞燕说话那样吊儿郎当, 语气恭敬了很多。 谢离歌很满意陆小凤这样的转变, 没有人不喜欢知礼的好孩子。 谢离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 斟满茶杯,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充满了潇洒,手动了动, 谢离歌将茶杯推到了陆小凤的面前。 “喝吧!” 喝完, 他们才好谈事情。 陆小凤摸不着头脑, 这大清早的让松鼠跑到他那里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请他喝杯茶?这戏也太多了吧,不过吐槽归吐槽, 他表面上还是双手接过了茶杯,轻轻啄了一下, 细细品了起来。 茶叶入喉, 他一双眼睛情不自禁亮了起来,注视手中的茶, 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好茶!” 入口微苦, 回味甘甜, 柔润清甘。 这绝对不比他在大内皇宫和的御茶差! 皇宫里的东西自然是顶尖的一批, 御茶作为皇帝入口的更是最最好的,陆小凤作为朋友遍天下的侠客有幸喝过御茶,他当时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喝到能与之相比的茶了,没想到才短短几年自己就被打了脸。 陆小凤可以肯定谢离歌送过来的茶肯定不是御茶,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茶叶。 放下茶杯,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肯定又有麻烦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得到什么肯定要失去十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十分委婉的要求他上门,并且主动给予了好处,陆小凤想不起除了这个人有求于他以外的理由。 况且能让对面这个男人拿出价比千金的茶叶只为让他解渴,这个麻烦的重要程度更是不必多说。 究竟是什么麻烦能够让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如此忌讳,陆小凤心里对此影影约约有了答案,他首先看了眼对面的冷淡男人,收回了目光,没吱声。 “你有麻烦了。”谢离歌伸手摸了摸怀中檀书的毛绒绒的小爪子抬起头对着陆小凤说道。 檀书在他怀中被摸的很舒服,面前睁开一条缝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危险,十分放心继续睡了,爪子都懒的抽出来。 陆小凤苦笑道:“您说的是那女子的麻烦还是您的麻烦。” 债多了不愁,他现在身上的债更是数不胜数,感情债,仇债,麻烦债,一个接着一个,根本躲不掉,他想躲掉上官飞燕,结果连累了花满楼,身上同时也欠了一份人情。 茶好,却不是白喝的。 谢离歌淡淡道:“旁人的事情我向来不管的。”言下之意,那女子的事情与他无关。 陆小凤道:“您大老远将在下从厢房引到这里,又奉以绝世的好茶,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这麻烦恐怕是天大了吧。” 说完,他有些郁闷。 干脆站起来将谢离歌面前的茶壶全部端了过来,慢慢斟满面前的茶杯,他郁闷的想要翻跟头,只可惜这里不是他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既然茶都喝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喝了算了。 好歹也是御茶那个级别的。陆小凤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一两御茶在外面千金难买,而这壶茶的价格自然不轻,算一算,他的出手费也很高。 可谁知谢离歌摇了摇头,道:“我的麻烦并不大。” “怎么可能!!”陆小凤被谢离歌接连不断的礼遇也弄糊涂了,他听见这个回答,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怀中的檀书睡得很舒服,睡姿更是放肆,也许是天性黏人这个小家伙儿睡觉都要缩在这离歌怀中。 谢离歌端着一张俊美邪气的脸,默默地注视着瞪大了眼睛的陆小凤,心里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做法究竟那里出了错,让后者产生了误会。 他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有事想请你解答一二。” 一位苍白俊美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就差点没在自己身上挂个邪魔歪道牌子的男人这么认真的开口解释,陆小凤一时间说不出话,呐呐的坐了下来。 昨天他刚刚听过这人喊过本座,今天就换成我,他有点怕。 陆小凤低声叹了口气,道:“您说说看吧,我尽量将您想要的都告诉您,不过你想要知道的我也不一定全部都知道。” 毕竟他到底不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有的时候他自己的情报都是从大智大通那里买的。 谢离歌垂目:“我想要知道这江湖上的神医有多少?” “神医?”陆小凤重复了一句,想了想,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您这是为了七童?” 谢离歌脊背挺直,他点头道:“正是如此。” “可是当年花家不是将江湖上有名的神医都请过去了吗?结果依旧是不近人意,况且近些年来江湖上并没有冒出特别有名的神医。” 陆小凤提到这个问题,心情也很低落,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希望花满楼眼睛好的人了,当他与花满楼相识的时候也曾大费周章的寻找能够治疗好友的神医,然而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一无所获。 当他得知谢离歌的目的的时候,内心竟然涌出类似果然如此的放松感。 太好了,这个人很是在乎七童。 同时他的内心也涌起了一阵愧疚感,他因为最近麻烦缠身已经将这件事情放下了很久很久。 谢离歌听到陆小凤的话,冷笑了声,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小凤道:“你以为我要你找的是那种普通的医师?”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找花家速度更加快些,毕竟对于财大气粗的花家来说,没有什么是钱砸不到的神医,如果砸不到,那一定是礼没送够。 陆小凤被这眼神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反应过来谢离歌的嘲讽是正确的,他恍然不悟的摸了摸脑袋,也不生气,十分自来熟的笑了笑。 谢离歌僵着脸看着死皮赖脸凑到他面前的陆小凤,左手按住怀中沉睡的檀书,右手顺势握住玉笛,如果不是碍于花满楼的原因,他很可能第一时间就将眼前这家伙儿爆了。 按下心中爆玉石的冲动,谢离歌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面挪了挪,离陆小凤远了点。 陆小凤怎么可能没看见这一幕,特别在他看见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明面上冷漠无情,暗地里有些幼稚的动作,忍不住偷笑起来。 笑完,他面上还要假装正经,装成没有看见的模样。 桌上的医书封面是淡蓝色的,书面上用笔提了杂记二字,字迹圆润,笔锋却十分凌厉,一看便是人书写上去的。 谢离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整理了多年的医术,默不作声,良久,说了一句:“我想要的是精通内功的神医。” 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桌面的医书,有些好奇这本书为什么叫做杂记,不过他也没有问出口,而是默默放在心中。 手中的茶杯晃了晃,碧绿色的茶梗在茶水中起起伏伏,陆小凤若有所思:“精通内功的神医吗?” 反复想了很多遍,他依旧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 无他,江湖上被称作神医的人本来就少,还暂时精通内功的神医,要求严苛无比,陆小凤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个,首先,医术好的人根本不会去学内功,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医术好江湖人多半对他们也是敬重,没有人愿意得罪关键时刻可以救人的医师,自然他们也不需要学。 再然后是精通内功的人必定是个高手,高手自然不会放下身段去学医。 “我恐怕还真不知道。” 谢离歌皱眉:“真的没有吗?” 陆小凤回想了脑海中的画面,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他眼睛亮了起来,对啊,他怎么能够忘记了他。 精通内功,熟悉医术。 这两个条件那个人都具备,而且,陆小凤微微一笑,他可以肯定如果是对方的话,他有八成把握会答应。 “我的确知道这样一个人。”陆小凤低声说道。 谢离歌原本也只是赌一把试试,能不能成功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听见陆小凤的回答他一瞬间愣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找到了人选。 谢离歌坐直了,目光直直的看向一脸神秘微笑的陆小凤:“是谁?” 他手中握着长剑,然而却没有踏入对方的周身。 西门吹雪有一种直觉,面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的武功招式十分诡异,身上的血腥气息更是杀过浓重的过分,他眼睛扫过对方不露痕迹的样子,选择了止步。 抽剑回鞘。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场中笑眯眯的谢离歌,目光在后者手中的玉笛顿了顿,转身往空地外面走去。 虽然他还想继续决斗,只可惜他答应了别人。 89.当帝师不如当干爹4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对于便宜干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善良体贴, 谦谦君子, 一切美好的品质可以在他身上发现, 这让前后经历了两个神经病的谢离歌颇为感动。 “陆小凤?”谢离歌重复了一个花满楼的话, 表情看起来有点疑惑。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自然也是他的长辈,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得, 他这次又被坑了。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到。 花满楼轻轻笑道:“义父莫要再打趣他了。再下去的话,恐怕他的胡子都要掉了。” 谢离歌没说话,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只是到底还是听进了花满楼的话, 没有继续打趣陆小凤, 掸了一下衣服袖子的灰尘, 闭上眼睛,享受茶香口中绽开的芬芳。 他不说话,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小凤看着谢离歌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那套喝茶的动作看起来随意实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更是处处清贵, 一眼看去与周围格格不入, 让土包子陆小凤不由大开眼界。 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很多达官显贵, 早已了然于胸,而如今见到这个人时他才发现那些自称贵族的人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 魏晋风流在男人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陆小凤完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当然他内心的警惕同样没有少,相反还变多了。 这种警惕的是一种来自于危险的预知,这种本能让他逃脱了很多本该致命的危险。 不过陆小凤在谢离歌身上碰见的警惕却与平常的不大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在这个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事实上陆小凤认为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即使对面的那个十分的可怕,陆小凤目光依旧充满惊艳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对,没错,是好看! 一头洁白似雪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狭长的眸子微眯,精光在瞳孔一闪,君子腹中自有芳华,那个人好像后面一大片花海一样风华。 他清雅贵气的脸庞在如雪的白发映衬下多了几分恶劣的邪气的苍白,凉薄的唇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陆小凤喜欢有趣的人也热爱交朋友。面对如此神奇的人,陆小凤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交一个朋友,一双眼睛激动到发亮。 谢离歌听着窗外的鸟鸣声,虫鸣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 “我是七童的义父,你唤我伯父便是。”谢离歌低眉把玩着手中玉笛,淡淡的说道。 伯父啊! 陆小凤想了想,觉得并没有毛病。 花满楼倒是微微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义父起了促狭之心,他并没有阻止,而是看好戏的坐在了一旁。 谢离歌本着不玩白不玩的想法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说这个,陆小凤就忍不住愁眉苦脸,整个人的肩膀都塌了下来,哎,他又遇到了麻烦。 花满楼笑了起来,道:“陆小凤不一直都是有麻烦的吗?” 陆小凤喝了口酒缓解喉咙的干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麻烦,非彼麻烦也。”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拒绝了位绝代佳人的邀请选择了自由自在而遭遇了这样的麻烦吧。 花满楼正欲问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声响,一个细小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踏了上来。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住了。 陆小凤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离歌却发现后者一点动作都没有,十分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好像感觉到了他一样目光投向了自己。 陆小凤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薄薄的唇勾起了微笑。 好吧,他知道了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了,他因为躲这个麻烦而躲到花满楼这边来,而如今却要自己面对,反正他是不敢扯花满楼下水了,如今看对面那个人的护犊子的样子,若他敢将花满楼拖下水。下场必定是不好。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的奔上了楼,神情很惊谎,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能算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活聪敏,只可惜现在她眼睛里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陆小凤对上了那一双惊慌的大眼睛。 头又疼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麻烦,这是他的直觉,在这个小姑娘从街头的时候惊慌地奔向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立马逃跑,没想到逃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小姑娘竟然一路追到了这个楼小楼里面。 花满楼的小楼从来不对有难的人关闭,这个小姑娘自然也就可以上来。 觉得自己可能躲不开这个麻烦了,陆小凤索性破罐子破摔,半躺在身后的椅子,语气十分干脆的说:“不知姑娘有何贵干,一直苦跟着在下,莫非…… 陆小凤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姑娘的上半身轻轻地绕了个圈,语调有些轻挑。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恼怒地,他喜欢管麻烦却不喜欢管别人强加给他的麻烦。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强加的麻烦。 可谁知那小姑娘听见这段话并没有理会陆小凤的话,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连无视了他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色焦急地对着花满楼喊了一句救我! 她像是只柔弱的小兔子在寻找爱护,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花满楼柔声道:"你巳用不着再躲,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已安全了。 ""真的"小姑娘眨着人眼睛,仿佛还有点不信"追我的那个人不但凶得很,而且还带着刀,随时都可能杀人的!"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保证他绝不会在我这里杀人。" 小姑娘还是在慌张,还准备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已没法子再问,追他的人已追到这里来,追上了楼。 他的身材很高大,上楼时的动作却很轻快。 他手见果然提着柄刀,眼睛里也带着种比刀还可怕的凶光,看到小姑娘,就瞪起眼来厉声大喝:"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小姑娘正在往花满楼身后跑,花满楼正在微笑着.道"她既已到了这里,就不必再跑了。" 提刀的大汉瞪了他一眼,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年青人,立刻狞笑着道"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花满楼的态度还是同样的温和,道:"你是谁" 大汉挺起了胸.道"老子就是花刀太岁崔一洞,老子给你一刀,你身上就多了一个洞"。 楼中,上官飞燕面上天真无邪实际上腹中千般算计,她不露痕迹的扫视着小楼的样子,默默在心中记住。 然而目光却在移至到了花满楼后面那个神秘的白发男子时愣住了。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周身气势不凡,十分迫人,动作虽然随意却雅致。 男子清俊如画,君子如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好像能够看透人心。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头转向了她的所在地,上官飞燕反射性的一顿,下意识准备逃离,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这双目光里面无所遁形。 然后她在看见一脸担心的花满楼时停住了脚步,她勉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半响才想起来,对方好像看不见自己。 他是谁? 上官飞燕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脑海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的人对应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发慌,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隐姓埋名到现在。 上官飞燕来不及细想,抬头看向正在和那个大高个对视上的花满楼。 上官飞燕讨厌男人又喜欢男人,她讨厌男人对她的穷追不舍又喜欢男人们对她的迷恋。而此刻花满楼正面对着一个大汉,勉强一点都不紧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她感到骄傲。 为她对这些男人吸引力的骄傲。 听见那人要在自己身上戳洞,花满楼抱歉的说道:“很抱歉,我并不需要。” 崔一洞脸上都已变了颜色,突然狂吼"你不想要也得要"。他反手抖起了一个刀花刀光闪动间,他的刀已向花满楼的胸膛上直刺了过来。 花满楼身子连动都没有动,只动了两根手指。 90.当帝师不如当干爹5 此为防盗章 胡铁花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里是玉门关?? “怎么了?”楚留香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胡铁花不说话,转过身对着他和姬冰雁招了招手, 楚留香和姬冰雁对视了一分钟, 随后同时往窗台走去。 快到窗台的时候,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狂野的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屋子。 “老臭虫,咱们回来了!!” 姬冰雁看着外面熟悉的玉门关, 眉头放松下来,终于回来了, 他第一次发现荒凉无比的玉门关如此的激动人心。 楚留香看着玉门关有些疑惑,他回头看向了一脸惊讶的石观音,便知道肯定不是后者的意思, 他反射性看向了谢离歌, 发现后者气定神闲的品着茶,青竹棍杵在身旁顶着个酒葫芦,旁边南宫灵看着那酒葫芦止不住咽口水。 谢离歌察觉到身上的目光, 挑挑眉:“怎么, 不想回来吗?” 楚留香发自内心的感谢:“谢前辈。” 石观音脸上露出小女儿态, 她看都不看下首的楚留香, 转头对着谢离歌欲言又止:“兄长大人……” “哎——”谢离歌安抚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训鹰用的还是当年我交给你的方法吧, 我让鹰群送我们回来了, 既然他们不愿意去那沙漠深处不用强求, 倒是你, 一别多年, 难道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石观音想起自己的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内心有些犹豫,目露挣扎,最终还是兄长战胜了一切,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离开轻舟,他们转乘了由姬冰雁友情提供的水船,石观音一脸不情愿,她明明也可以送兄长回去的。 一步三回头的从玉门关乘上了水船,顺着河流,来到了暖风细雨,烟花三月的京城。 漫天飞舞的桃花香扑鼻而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占据了整个京城,巍峨的城墙上穿着盔甲的战士,城门口也有守卫在拦路。 南宫灵愁眉苦脸:“今年又吃不着桃子了。” 这桃花哪有天天在空中飞的,一般都是呆在枝头安安静静生桃子的,可谁知丐帮这桃花就是倒霉,自从三年前有树病死之后,年年都爆发一场,丐帮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尝到自家门前桃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南宫灵对此十分怨念。 谢离歌没有理他,对着楚留香提出邀请:“香帅可否愿意去丐帮聚上一聚?” “求之不得!” 青草丛生,生机盎然的丐帮驻地,粗狂却结构巧妙的丐帮竹楼,那竹楼形似大鼓,层层叠叠着走廊缠绕其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楚留香绕了一圈发现这竹楼竟然没有上去的地方,开口问道:“这如何上去?” “如何下来便如何上去。” 谢离歌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南宫灵和无花微微一笑,不顾南宫灵的挣扎,拎着他俩就运气大轻功往上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宫灵惊恐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无花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端着自己妙僧的架子,不曾呼喊,脸完全变成惨白一片。 要说丐帮最出色最可以撩妹的技能,莫要数——双人大轻功了。 不过谢离歌发现他的大轻功并不局限于两个人,三个人也是可以的,只是气力值耗的快些,所以他拿出来拎儿子了。 双人大气功最美妙的地方表示在空中,他可以让乘坐者享受云霄飞车的kuaigan,被推出去,被拉回来,空中来个360度高难度体操,之后再来个单挑竹杠,南宫灵无花两人一脸崩溃的坐在自家舅舅的橙武上,坐姿十分少女。 李琦看了眼自家兄长的背影,运起轻功跟了上去,嗖嗖几下跳跃,便来到了丐帮驻地的顶部的小竹屋。 留下的三人一脸惊叹地看着谢离歌在半空中可以一边凌空飞行,一边还可以在半空中玩外甥,尤其是楚留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多年好友无花的身体柔软度竟然这么高。 他甚至还看到后者在半空中甩出个180℃完美弧形。 丐帮中,正在练习的帮众们,只感受头顶一阵劲风吹过,半空中几道身影纠缠不休,伴随着几乎变了调的惨叫声往丐帮驻地顶部飞去。 有认出惨叫声正是自家少帮主的丐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抬起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又觉得自己可能大惊小怪了。 谢离歌停下来的准头也十分好,十分准确的落在了竹楼门前,轻轻放下了兄弟俩。 南宫灵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扔在了永远旋转不停的恐怖地方,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个球,上上下下的被谢离歌各种抛上去,接下来。 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感觉踩在棉花之上,根本站不稳,他气若游丝地摊在地上,似乎随时准备归天。 无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勉强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面若好女的脸如今毫无血色,看起来随时要倒下去。 上面的竹楼风光自然要比下面的好上太多,层叠浓淡地远山,浅妆淡抹的湖景,开放正盛的桃花树,让人目不暇接,小楼两层高,全楼都由青绿色的竹子盖成,细密的竹杆靠在一起,带着宁静悠远的气息。 楼前是大理石做成的亭廊,两侧的半人高小柱子头顶着宫纱灯罩,发出晕晕的暖黄光线。 楚留香一踏上这地面便感觉到不对劲,认真一看,竟是松软的泥土,看见这建造在半空中的世外桃源他忍不住对设计者赞美。 胡铁花姬冰雁也是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四周,胡铁花甚至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在这半空中他脚底下踩着的的确是泥土。 他靠近了楚留香悄悄地说道:“我滴娘啊,老臭虫,这丐帮真是深不可测,这半空中竟然还有个院子。” 花满楼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暖暖的阳光从窗前照在他的身上,清风轻抚着情人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般呼吸一样美妙的花香。 小楼平静而和平,花满楼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激上天赐予他如此美妙的生命,让他能够感受如此美妙的风景。 突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头动都不动,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91.当帝师不如当干爹6 此为防盗章 【滴!任务对象好感度已达到50, 完成《兄弟间的亲情》任务,奖励已发送到您的任务箱,请注意查收。】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打发了他们, 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老二,你说会有什么奖励?” “滴!不知道,据后勤部所说此项奖励乃是丐帮帮主郭岩友情赞助。”萌萌哒的系统冒出了头, 无动无波的声音说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啥? 谢离歌听到郭岩这个名字,手情不自禁一顿,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丐帮的身份,听说郭岩脾气比较暴躁啊, 谢离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剧情,他默默退了一步,嗯,漫天飞舞的打狗棍法他还是很怕的。 谢离歌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件,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万一郭帮主真准备送我降龙十八掌套餐呢?”他义正言辞的和系统说道。 系统由衷的赞道:“宿主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过奖过奖。”谢离歌十分谦虚。 系统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他就没见过比他宿主更不要脸的人了,话说当初宿主当初还挺正常, 一开始就心心念念自己的全勤, 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擦了擦血, 系统说出了事实。 【嘀!请不要怀疑后勤部的专业问题, 根据洪荒大宇宙网络法第一百三十八条, 所有邮寄的快递物品都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查,确保包裹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谢离歌顿时放心了,眉开眼笑的拉着系统继续讨论。 “早说嘛,老二,你说咱们的帮主大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 系统装死。 谢离歌也不在意,等他看见包裹里装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装得正是丐帮最新的门派套装! 燕云套。 谢离歌从郭胖子在官网放出视频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他也是第一批去刷的人,只是校服还没刷齐,他就穿越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以后再也不说系统坑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丐帮果然很穷,他拼死拼活完成了任务,帮主郭岩随便送了套校服就打发他了。 不过想归想,谢离歌还是十分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丑到没朋友的初始套装换上了燕云套,原本蓬头垢面的头发梳在后面,眉眼深邃,随意的披着绣有龙鳞纹的长衣,健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霸气中透露出痞气十足,挺直的剑眉满是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出去逛街,初始套就是脑门上一定被贴我是恶人标签无赖混混,而燕云套则是成功人士的黑社会大佬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外面正在刻苦读书的南宫灵刚刚才从水母阴姬被自家老祖宗抽得跟陀螺一样的恐惧中挣脱,还没来得及舒缓下心情,睁开眼,就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咳咳,……”南宫灵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卧槽,门口站着浑身上下闪耀一个帅字的男人是谁? 要不是那根平常揍他的棍子,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由此可见南宫灵这熊孩子究竟被青玉棍抽了多少次了。 这与刚刚进去房间头发乱糟糟,身上贴满纹身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无花被南宫灵的口水声吵的皱眉,抬起头随着后者的目光看,就发现一个俊朗痞气的男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孝经看完了?”那个男人开口了。 啪! 无花手中的书掉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眉眼平静的收拾书本,假装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仔细注意的话,肯定注意后者小指的微微的抖动。 “看完了。”无花心平气和的说道。 江湖上无人不知妙僧无花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经更是他幼时启蒙的书籍之一。 谢离歌点了点头,不在意地说道:“那过几天你随着小灵一起过来练功吧。” “是。”无花十分顺从。 他并没有拿自己对付那些江湖人自己不会武功的借口来应付谢离歌,因为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索性也就没有隐瞒,十分直接的答应了,事实上,谢离歌十分满意对方的识相。 南宫灵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正在进行的对话中他已经完全被他老祖宗的真面目惊吓到了,即使是身为丐帮见过不少俊美男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老祖宗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对面两个人的反应则在谢离歌的预料之中,他这辈子的基因很好,从他妹妹是美艳冠绝天下的石观音看出来,他这个身体的容貌也不低,只不过是当初在山上呆久了,对于外貌之类的要求变低了很多。 谢离歌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常也不在意,只是嘱咐了两人几句,便出去逛了逛,换了新套装这心情就是不一样哈。 他现在看水水清,看树树绿,甚至就连对面歪脖子走的男人都觉得对方正常无比。 等等,歪脖子走的男人? 谢离歌回过头看向刚刚擦身而过的人,有些好奇那个歪脖子的丐帮弟子到底是怎么走路的,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神。 那人激动的好像喘不过气来,脖子一直随着谢离歌的身影而动,脚下步伐却没有停,下一秒,啪的一声撞到在树上。 现在丐帮招人水准这么低了吗?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前后换装有多么恐怖的谢离歌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面色如常的回过头,继续沿着小路往外面街市走去。 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起点,短短几百米的小路,他遇到三个撞在了树上、两个一脚踩空,还有一对情侣更奇葩,话题对他是不是丐帮大长老本身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女生十分严肃的认为是的,男生则表示完全不相信,最终他被甩了。 谢离歌伴随着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脚踏出了离开丐帮驻地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他又回来了,大轻功飞到了丐帮驻地空中的竹屋屋顶,胆战心惊的看着下面一群捏着珠花的小娘子。 谢离歌刚刚才从这些小娘子包围圈里逃出来,别看这些小娘子走在街上弱不经风的样子,实际上因为民风开放的原因,不少小娘子会选择投掷珠花表示对郎君的赞赏之意,很不幸,因为长相和穿着的问题,特别是露出那块结实的胸膛实在占据了不少分。 小娘子们纷纷将自己的头顶的珠花投了出去,更有甚者,丝毫不害怕的挤到了谢离歌身旁,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块诱人的胸膛摸了一把。 “郎君下来啊!”底下的小娘子娇笑道。 “你上来呀~”谢离歌到了上面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狼狈,语气自然变得痞里痞气的。 有些小娘子眼前一亮,挽起手臂上的袖子就准备开始爬上来,能够追着大轻功跑来的小娘子体质都不差,其中一大半更是经常干活的,爬树这种小事情对他们更是不值一提。 谢离歌看这样子,心下顿时后悔,早知道刚刚不那么说话了。 眼见着速度最快的小娘子就要爬上来了,顿时吓的运起大轻功落荒而逃,临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有缘再聚哈,姑娘们。” “竟是让他给跑了。”爬上来的小娘子气的脚直跺,回想起那位郎君的脸,忍不住心神一荡,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哩! 谢离歌回到了丐帮之后再也不愿意出去,只是专心教导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时不时扔给对方两本孝经陶冶情操,附带作业若干。 反正他是不愿意再出去出风头了。 然而那条街上到底还是有了传闻,说街坊处有个俊美的妖怪,每当热闹时便会出来邀请路过的小娘子一叙,话完,便会转身离去,那小娘子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郁郁而终。 谢离歌不知道这个传闻,丐帮众知道这个传闻却不知道主人公是他们的老祖宗,只是感叹百姓们真是会想象。 谢离歌的生活也陷入了三点一线,吃饭,教人,睡觉,这一教表示三个多月,南宫灵和无花武功进步了不小。 某天晚上,谢离歌站在往常训练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应该过来的人。 突然,身后听见了一个人脚步声。 谢离歌转过身,皱着眉看着后者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一封信要交给您的。”那弟子从怀中掏出一封带有郁金花香的信递给了谢离歌。 车外的讨论声完全没有惊动车内的安静,寂静无声,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陆小凤四肢僵硬的坐在马车里,呼吸不敢加大,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往旁边窗口中扫去,唯恐惊扰了对方。 车窗前坐着一位男子,左边的白色长发被他打理到后面,细碎的头发贴在脸庞上,露出英俊到锋利的五官,复杂华美的银饰被缠绕在了长发之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面前的纸页,黑眸专注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92.当帝师不如当干爹7 此为防盗章 酒楼上。 楚留香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端起桌上的米酒, 喝上一口,入口微酸, 不敌自己船上的葡萄酒, 却别有一番滋味。 酒楼下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讲着话:“你们知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是谁?” “谁啊?” “莫不是百晓生?”有人提出个人选。 这百晓生号称江湖无所不知, 无所不晓, 自身对于江湖好手的武器也是如数家珍,为此还特地排了个武器榜。 “哎, 百晓生不是只会摆弄他那榜单吗?”话信还没落,旁边就有人反斥。 那说书人听见人群争执,也不插手, 站在台子上面前一个桌子, 手中扇子摇得人头昏。 “非也,非也。”说书人摸着他精心保养的胡子,卖着关子。 这样一来, 自然有人沉不住气。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 说书人但笑不语,台下就有机灵的小二捧着盆在众人面前行走, 讨要赏钱, 有人边掏钱边骂:“你这杀才!” 小二看见钱被骂也不生气,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钱够多,再被骂几次也是不痛不痒的。 得了钱, 小二高高兴兴地往柜台那走了。 说书人余光瞥见, 这才继续说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乃是丐帮首席大长老——谢离歌。” “丐帮大长老?” “你说的是被丐帮帮主从山上请来的丐帮大长老, 那大长老不是一直在山上修炼吗,最近才入世。”有人似乎不能相信,听说这丐帮大长老一直都在深山隐士修炼,从不入世,一个从不关心世俗纷争的人如何成为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存在。 “客官,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说书人被反驳了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开始解释:“那大长老辈分极高,丐帮帮主都是他子侄辈,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遮住乞丐的眼睛,不说别的就是这天子脚下不照样有乞丐吗,凡是乞丐大多入了丐帮,你说说这丐帮的活祖宗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这些徒子徒孙哪个不孝敬孝敬?” 楚留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这说书人倒是有些机智,说出这话粗俗却足够有趣,让人挑不出错来。 他目光一转,忍不住在二楼喝酒的气质迥然两个年轻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靠近墙角那人举着酒壶喝着酒,衣服穿得稀稀拉拉,露出骇人的纹身,一头凌乱的头发下是可以看出俊朗的脸庞,突然,那人好像发现了他的目光,陡然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人很强。 楚留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出意外对上那人的目光,潇洒地举起手中酒杯,随后一饮而下。 那怪人挑了挑眉,拿起手中酒壶放在半空中晃了晃,随后一饮而下。 这人就是楚留香? 谢离歌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称得上风流倜傥,光是那双眼角晕红的桃花眼不知道让多少女儿家心碎。 这样好的男人却不是他的任务目标,谢离歌十分可惜地收回目光。 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桌上,面前摆满了菜肴,样式简单,味道却很好,对面坐着着年轻男子一身蓝衣,英俊潇洒,长相十分俊朗。 “老二,出来,咱们聊聊!”谢离歌在楚留香发现之前转移了目光,心中呼唤了自家系统的大名。 【系统710517为您服务,宿主先生,您应该知道在男人间老二是有特殊的意思吧,顺便说一句我叫710517,不叫老二。】710517冒出头来,有礼的拒绝了谢离歌赏赐的爱称,顺便戳穿了宿主的险恶用心。 【一样一样,这样才能证明你和我弟弟一样重要!】谢离歌扬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入口清冽,回味无穷,不愧是系统出品,抹抹嘴,他把目光放在面前谦虚有礼的蓝衣人身上:【帮我查查看这个小家伙的好感度多少了。】 【好感度:30】710517很贴心的回复了。 “果然很少。”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好感度,好感度是人亲近程度的一种数值化,低于30便是仇恨了,50为陌生人,80为至交,100的好感度,系统没有显示什么程度,不过却举了一个例子。 【知道龙阳君吗?当初他与那位国君的热恋期达到了85,创造了系统史上最高好感度记录。】 好感度30的话,再低一点就是仇恨了。 谢离歌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系统空间后,重生在这个世界的黄山剑派的掌门人的长子,成长途中顺理成章的发现了自己得到了来自剑三的武林技能,内心充满了欢喜,却被系统泼了冷水。 【滴!你的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滴!您的任务对象不在空间!】 “老二,你芯片坏了,什么叫做我的任务对象不在这个空间?”当时还是个五短身材的小豆丁的谢离歌难以置信的问着自家系统。 什么叫做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 系统没有出声。 直到他在心中喊了第三声,系统这才冒出头来。 【已将您的意见发送到投诉箱中,感谢您的来电。宿主,我已经把投诉后勤部的信发送至总部那里,顺便,投放问题不在我的芯片上】万能小叮当一般的710517滴的一声出现了,完美扮演了一位后勤的重要性。 事情处理得很快,结果不尽人意,甚至作死的后勤部还特地发来一封信。 信中说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他们决定给他安排一个牛逼的身份,只不过要求是要到某深山修炼一段时间。 筹码越多越好。 看了半天信没发现陷阱的谢离歌立马答应,转过头告诉妹妹自己要去修行,立马赶到了指定地点。 这一住就是三十年,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发现这时间早已物是人非,黄山剑派早已不存在,他的身份也改变了,从黄山剑派骄傲的大公子变成了现在令整个丐帮闻风丧胆的老祖宗。 谢离歌刚下来的那段时间气疯了,他的双亲他的妹妹全都没了,准备去找人报仇的时候,发现仇人早在18年前就死光了。 生无可恋的他准备随便混混过日子,直到看不过去的系统悄悄告诉他妹妹还活着的时候,这才勉强有了点生气。 “师祖,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南宫灵看见谢离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回头看来眼坐在窗前的楚留香,长相的确出色,却没有眼前人让人心生惊艳,疑惑的发问。 谢离歌回了神,放下手中酒壶,倚在旁边的竹竿上,闭目养神;“没有什么问题,你刚不是说你的身世吗,继续吧。” “哦。”南宫灵忍不住又看了身后人一眼,乖乖的应道。 另一边,谢离歌跟系统吐槽自家未来的干儿子。 “还别说,这孩子的确傻了点。”谢离歌在丐帮也住了一短时间,近距离观察了南宫灵,发现后者并没有原著中说的那么不堪,顶多是认死理了些,平常也是爱老敬幼,认真学习的主。 谢离歌刚到丐帮那会儿,心情低落,特别爱折腾人,给无辜的丐帮群众留下深刻的阴影,现在只要一提出去,就算是对他心生敬意的丐帮帮主都退避三舍,只除了眼前这个傻孩子,次次都被他义父推出来。 傻孩子也很可爱,一顿饭的功夫把自己老底掏得干干净净,还附赠大礼包,谢离歌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不久前知道自己有个失散多年哥哥,最近才相认,并且相处的十分愉快。 【滴!我感受不到宿主你话语中的称赞之意】710517耿直的说了一句。 “能不能不要说话前加个滴?”谢离歌也忍不住了。 【滴!不能!】 被南宫灵目光扫了多次,楚留香就算想装看见都难,况且看那刚刚与自己喝酒的那人,虽然周身懒散,武功却十分高强,年纪稍小的那位看目光也是心思纯净, 当下,就起了结交之意。 楚留香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谢离歌那桌走,来到谢离歌他们这桌,微笑着看着后者:“这位想必就是丐帮大长老谢离歌,谢长老了吧。” 不得不说,这搭讪手法很低级。 如果不是他是主角,我可能转身就走。谢离歌默默在心中跟系统吐槽,面上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楚留香?” “你认识我?”楚留香。 “当然,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谢离歌扶在手中竹竿,笑眯眯地说道。 桌子旁的南宫灵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怎么那人莫名其妙的过来,当听到这人是盗帅楚留香的时候,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猛看。 真稀奇! 心里顿时也对自家老祖宗起了莫名敬意,别看外表吊儿郎当,其实眼观八方。 楚留香也不愧是楚留香,那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天生带了三分笑意,原本他不过是来京城叙旧,现在想来,他可以交个有趣的朋友。 当即坐下,放下手中带着的酒壶。 “喝一杯?” “喝我这个酒,这酒楼的菜挺好,酒就不怎么行了。”谢离歌拿起自己的酒壶给楚留香倒了一杯,解释道。 刚准备放下的时候,看见对面眼巴巴的南宫灵,挑了下眉,也给这个傻孩子倒了一杯。 93.当帝师不如当干爹8 此为防盗章 突然,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 头动都不动, 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 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 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 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 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 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下清俊如画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他用自己的名誉保证那是杀过人数众多的血煞之气。 然而,如果不是太过肯定自己敏感的鼻子,陆小凤看着面前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我不用剑!”谢离歌淡淡的出声,十分不客气拒绝了西门吹雪,他来到万梅山庄的路上看的便是有关于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消息,书中说他痴于剑道且一生都在追求剑法,更加热衷于用剑的人比拼。 谢离歌立马拒绝了他,倚在假山上,目光淡淡的扫过同样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得到拒绝的回答,立马皱起眉头。 “你的内力很强,我只会与你比武。” 西门吹雪坐在石桌上,背脊挺直,说道也是清晰可闻,缓缓吐出,如同这个人一般锋利而坚韧。 手中白绸缠在了长剑之上,十分紧密,西门吹雪将剑纳入怀中,看向了假山下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挑眉:“你确定?” 呦呵,他今天还真是涨了见识了,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堆满御劲的花间,他看向了西门吹雪的血条,很长很厚很硬,不自觉有些手痒起来。 他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后背也不靠着假山了,神情逐渐正经起来。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目光毫不避闪的看着谢离歌,道:“自是确定。” “可是我此番过来并不是与你比武。”谢离歌笑了,他苍白冷淡的脸看起来十分脆弱,嘴唇很薄,然而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看。 西门吹雪不解:“为何?” “为了找你治病!” “我只是剑客。”西门吹雪皱眉,他看向了谢离歌:“剑客只会杀人。” 杀人的剑客却主动救人,西门吹雪并不愿意。 谢离歌呵呵一笑,目光扫过了西门吹雪皱起的眉头,道:“如果答应,我自可答应与你陪练。” 他作为花间也是出手伤人的,陪练根本不可能,不过可以作为交换条件。 一边只是出手救人一次,另一边则是可以找到新的对手,孰轻孰重对于西门吹雪一目了然,他十分干脆的开口道:“可以。” “不过在比试之后。” 谢离歌颔首:“当然!” 西门吹雪立马从石桌上站起身,起身向外,手中长剑抱在怀中,准备找个比试的地方。 众人跟在他身后前行,中途路过一个开满花朵的梅林,厚厚的白雪积压在枝头,枝头下面是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两个屋子的大小,一抬头,甚至能够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 陆小凤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原本还抱着假如谢离歌不用剑西门吹雪应该不会提出挑战的奢望,结果还是失败了。 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痴迷于剑道。 他有气无力的拖着身躯跟在前面两个人身后,来到了空地旁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捧着脸看向了空地中间的两个人。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怀中檀书十分闲适的呆在他怀中。 “此剑乃是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西门吹雪握住手中长剑,举至身前,对着谢离歌说道。 白衣胜雪,乌发长剑,冷漠无情的好似一座雕像,只有谈到自己喜爱的剑时才露出几分活气。 听到对面的介绍,谢离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笛,捏紧,触手温润,学着西门吹雪的话笑眯眯的说道:“玉笔,长二尺,重二十七两,乃是昔年友人所赠。” 一说完,对面的西门吹雪持剑飞来。 快,快如闪电。 西门吹雪手中的剑仿佛活了一般,巧妙的绕过了身前的阻碍刺向了谢离歌,谢离歌见状,立马扔了个太阴过去。 一转身,他已经远离了西门吹雪。 他转过头看向了目光陡然亮起的西门吹雪,脸上扬起了微笑,笑话,他一个花间干嘛跟人打近站,断读条,爆玉石,远离千里之外才是正道。 94.当帝师不如当干爹9 此为防盗章 南宫灵有气无力地说道:“楚留香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带到大沙漠来啊。” 其实他更想说得是为什么这些人虏他的时候非要赶在练功的时候呢?真不怕他哪天走火入魔宰了他们吗? 无花依旧看起来温和自持, 雪白的僧衣被风一吹, 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金黄的沙粒飘在半空当中。 楚留香自知理亏:“因为有个人点名让你们过来。” “谁?” 楚留香道:“她是个女人, 同时是这个江湖上最美丽最狠毒武功最高强的女人。” 无花似笑非笑:“看来盗帅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莫非是你的那三位红颜知己?” 一旁累的汗如雨下的胡铁花听见无花的嘲讽, 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老臭虫啊老臭虫你也有今天。” 楚留香苦笑了声:“你可别打趣我了, 若非有十全的把握我也不肯让你们过来,只是那人只要你们二人,别的竟是什么都不要。” 江湖上都说这石观音性子古怪,上一秒爱若珍宝下一秒就能取了对方性命,楚留香一开始有些不相信, 在打过交道后却不得不相信。 “这些以后再谈吧, 只是楚留香你可知道你捂住我嘴的时候,我准备说出的话是什么吗?”南宫灵看向了一旁即使有些狼狈却不改风度翩翩的楚留香。 楚留香想起前几天自己进入丐帮驻地, 因为害怕南宫灵叫出声音在后者张开嘴巴之前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现在想来有些奇怪,那个口型不像是在叫喊而像是在说话。 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姬冰燕失声说道:“莫非是那丐帮大长老?” 南宫灵看了姬冰雁一眼, 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没错,每天晚上正是我们两个去后山找老祖宗练功的时间,算一算,我们差不多缺席五天的时间了,你说他会不会追过来。” 无花突然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香帅应该已经主动写信交代了吧, 而大长老此刻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 真是好算计!” 楚留香在虏走南宫灵兄弟俩的时候,左想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写一封信主动交代了自己干的事情,事实上,他的直觉是正确的,他现在已经预料到自己打不过石观音,由衷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 虽然可能之后会挨一顿打,但到底不会伤及性命。 大概吧。 楚留香有点迟疑的想着,脑海里想起丐帮往年在江湖上的风评并没有滥杀无辜的名声,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胡铁花蹲下身,手下迅急如电,三指一合,插入沙粒之中,带起一条拼命挣扎的小蛇,听见几个人打哑谜,不明所以的问道:“大长老是谁?他很强吗?” 姬冰雁脸色很不好:“很强,而大长老真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原因则是他进入了神水宫,神水宫主水母阴姬在十招之内败入了他手下,甚至还有传言说这位大长老乃是昔日黄山剑派的大公子——李歌。” “你说什么?”胡铁花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那黄山剑派大公子不是早就消失了很多年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况且按照时间算的话他早应该垂垂老矣了。” “可是他看起来依旧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楚留香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场景,湖面上那相互打斗的两个人速度都奇快无比,短短几秒,便已过了无数招,那人看起来也一如青年一般爽朗自傲。 胡铁花不相信,转头看向了姬冰雁。 姬冰雁点了点头。 胡铁花坐不住了,来回搓着手,想起临行前师门交代的任务,他有点像跳起来回到京城,跑到丐帮驻地。 “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这样一件事情,我曾经在古书上看过。”姬冰雁沉着脸说道。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转过头看向他。 姬冰雁道:“那本书上说当武功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便会遇到一个关卡,这个关卡十分重要,那些人会花上数十甚至几百年的时间闭关,其中有的人闯不过便会身死道消,而闯过了则会……” “则会什么?”无花开口问道。 “破空成圣!”姬冰雁一字一顿的说道。 话音未落,气氛霎时间安静下来了。 他们内心同时出现一个想法,那本古书上说的有可能是正确的,他们活生生看见了一个武功超凡者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人怀疑姬冰雁的说法,因为当年黄山剑派大公子打上各门派的时候靠得便是手中竹棍。 而那条青绿色的竹棍和那位大长老经常倚着的竹棍一模一样。 “我的亲娘啊……”胡铁花被这个重大的信息冲击的呐呐的说道。 楚留香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鼻子,他原本想解决到这个麻烦的,没想到却引出了更大的麻烦,假如那丐帮大长老真的是那黄山剑派大公子的话,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日子会不会好过。 南宫灵也想到了这条,他听见自家老祖宗的是那位战无不胜的黄山剑派大公子的时候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他娘的脸,他总觉得自家那奇奇怪怪的娘亲和自家老祖宗有什么关系,特别是老祖宗露出那张脸后,他和更加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无他,这两个人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正准备说话间,几个人同时停了,面色奇怪的看着不远处行驶的一条船,除了无花和南宫灵面色有些诡异以外。 在这又神秘,又可怕的沙漠上,无论发生什么惊人的事,他们都不会奇怪,他们实在做梦也想不到会看见一艘船的。 这里已是大沙漠的中心,船是哪里来的? 只见这艘船长而狭,船头和船尾,都有雕刻得极为细致的装饰,华丽的船舱四面,还悬着珠帘。 纵是烟雨西湖上最是逗人遐思的画舫,纵是月影笼纱,夜泊秦淮酒家旁的轻艇,看来也没有这艘船如此华丽。 姬冰雁的买卖遍布天下,其中自然也包括船运,所以其他人在惊叹这条船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 比如说船底。 只见船底装着两条细长的板,看来就像是雪橇,却是用极坚韧、极光滑的巨竹削制而成的,这艘船大半都是用竹子建成,船舱是竹编的,甲板也是,是以船身自然特别轻。 “贵客上门,为何不上船一叙?”船里突然传出来一句话,那声音似清艳似妖媚又带着几分端庄,如梦似幻,又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听见这声音南宫灵和无花对视了一眼,动作顿了顿,同时选择了按兵不动。 楚留香心下一凛,他猜出了这人女人是谁,对方提出邀请之后他并没有害怕,他此行过来本就是因为这人。 所以他抬脚便上了船。 上了船,才知道这条雕梁画栋的大船和他往常见过的船完全不一样。 瞧见许多只矫健有力的兀鹰,蜷伏在甲板上。 两个红衣童子,正用一大条一大条新鲜的肉,在喂它们,等人上了船,红衣童子从腰边解下条长鞭,“叭”的凌空一抖。 鹰群立刻冲天飞起,无数银光闪闪的潮水也被带起,潮水带动船身,这艘船立刻像雪橇般在平滑的沙地上滑行起来,开始时还很慢,到后来却是滑行如飞,直如御风而行一般。 楚留香和姬冰雁对望一眼,心里不禁都在暗暗佩服船主人构思之奇妙,要知鹰的力量最强,有时连整只羊都能被它们凌空提起来,数十只鹰要在乎沙上带动一艘竹制的轻舟,自然并非难事。 而且鹰的耐性也最大,有时为了等一人死后去吃他的尸,不惜在这人上空盘旋几日几夜。 是以由鹰来御船,绝不必怕它们半途而废。 两位童子掀开珠帘,几人便探身进去。 那是位面带白纱的女人,她的身姿极为曼妙,那个女人就这么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让人觉得她风姿之美,世界上竟然没有语言能够形容。 她身上穿着一成不染的轻纱,船窗打开,清风入内,竟让人感觉她随时准备乘风而去。 陆小凤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痛苦的低下头,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中自动出现这三人打架的修罗场,“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陆小凤后悔莫及。 花满楼听见他的话,柔柔一笑:“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 “是呀!”陆小凤脸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都挤在了桌子上,他自言自语地回道:“我每天都在麻烦中度过。” 谢离歌挑眉看向对面的陆小凤,“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比剑?” 这个结果预料之中又有些意外,两个绝世剑客肯定迟早有上一站,唯一意外的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还不是你当初闹的动静太大了吗?”陆小凤叹了口气,勉强从桌子上坐起来,说起最近江湖上发生的重大事情。 神情也不复一开始那般沮丧,谈论起自己熟悉的江湖,陆小凤脸上多了很多神采。 谢离歌手中玉笔转了个圈,悠悠的道:“哦,是吗?” “当然是啊,光是用轻功就让剑神西门吹雪摸不着衣角,完全将他当成小孩子耍。”陆小凤回想起江湖上闹的风风火火的事件,要不是他相信眼前这位真的是对一切都不上心,他都以为这个传闻是对方泄露的。 95.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0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坐在竹屋前面的凉亭里看着他们, 亭外的桃花开得正盛,明明是浅粉的花瓣, 无端端多了几分风流。 “一起上吧,让我看看你们练到什么程度了。”谢离歌淡淡的说了一句决定。 任慈率先看了眼其他长老们, 一脸蒙逼, 他身后是位白衫丽人,没错,他把他老婆也带过来,那秋灵素也是个妙人,听到谢离歌下了命令后,立刻退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美眸笑意潺潺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夫君。 任慈哀怨的看了眼媳妇儿, 得到个安抚的眼神,认命的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谢离歌,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赫人的纹身,手中拿着貌不惊人的棍子,行动间却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偷袭。 他收回了目光, 默默地提高了警惕。 其他人也是年老成精, 任慈看出来的事实他们能看不出来, 同时很有默契的提高了防备。 谢离歌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 笑话, 他好歹是有系统视角的人?那么明显的动作都看不清楚, 他也可以去自杀了。 他站起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一跃而下,来到了众人面前。 “开始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同时运起轻功分散开来,拉开一定距离后,围在了谢离歌旁边,任慈开始率先攻击。 瘦高长老率先欺身而来,他速度很快,右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打向正中央的谢离歌,那掌法正是丐帮逐渐没落的棍法演变而来,没有打狗棍法那样瞬息万变,反而十分阳刚。 谢离歌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掌。 他感受到了掌风的问题,忍不住皱起眉,这掌风…… 又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扫过众人防备的脸,忍不住一抽,心里涌上一股冲动。 亭子前众长老只看见他们的老祖宗唇角笑得一脸慈祥,手中的动作却从来没停,棍子舞地虎虎生风,一道又一道强悍的气浪打了出去。 那气浪砸在了地上散开,片片竹叶在气浪中翻滚,随后扑向了众人。 “这掌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离歌一招见龙在田打地任慈狼狈的就地一滚,险险地躲了过去,就这样,谢离歌还冷冷的问了句。 任慈心里苦,他自从当上丐帮帮主之后多久没这么狼狈了?甚至在被打的时候还要努力躲过去中途不能反嘴,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倒霉得不止他一个人。 平常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丐帮众长老在外人看来,十分威严,武力高强,现在被一个外表看上去比他们小很多的年轻人撵的鸡飞狗跳。 瘦高长老身形一花,躲过了谢离歌飞出来的气浪,听见谢离歌的问话,喘着粗气说道:“这是丐帮祖传的心法。” “祖传的心法?”谢离歌更加生气了,棍子往上一挑,瘦高长老已被挑到半空,身形一闪,下一秒连人带棍已经出现在对方面前。 瘦高长老还没来得及骇然老祖宗的速度,已经被一棍子抽到了地上。 “谁特么告诉你们丐帮用掌法的??棍子呢?你们的棍子呢?不知道丐帮都是先用棍子的吗?”谢离歌被这群蠢货气死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棍子抽下了瘦高长老不算,他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周围的其他人仿佛猎人看见了自己待宰的猎物一般,神情阴森森的。 任慈被看的心一跳,浑身汗毛抖起,准备逃开。 只可惜被躲得过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撞在了旁边的篱笆上,只听轰隆一声,整个篱笆带人全部倒下了。 其他两人看着情形,反射性准备往后退,老祖宗看样子脾气很不好,他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他们心里已经明白老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无他,他们这几人使的都不是丐帮的功夫。 任慈擅长的是掌法,一身功力阳刚十足,动作大开大合,颇具有豪爽之意,然而他的打狗棍法才练到第一层。 瘦高长老更加过分了,如果说掌法还能跟丐帮扯上点关系,那长剑真的是爹不亲娘不爱了,因为丐帮并不强求长老一定会本门功夫的原因,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入门。 其他两个人用的武器也很奇怪,一个是鞭子一个是刀,没有一样是棍子,同瘦高长老一样,他们也没有练成。 谢离歌看了眼自己的血条,嗯,满满的红色,说明他还能坚持一小会儿,为了让这群不知好歹的小辈对本门派的功夫有一个深刻的了解,谢离歌觉得自己很有责任。 他往前一跃,身上飞出个大鹰,在半空中扇着翅膀,手中大约七尺长的青玉棍直接对着还站着的两个人拦腰一扫:“天下无狗!” 两位长老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只可惜这招对谢离歌来说完全没有用,他手中的棍子已经完全化成了虚影,在他的周身形成了由青色气浪形成的包围圈,圈住了两个人气浪中翻滚着竹叶。 他跳到半空,棍子猛得往下一砸。 两个长老被砸进了地里面半截,只留些许衣服落在地面上,不少泥土已经刚刚振幅度比较大的缘故,已经掉了不少,正好埋住他们。 秋灵素面对亭子前面的一片狼藉,心中一片骇然,她听说过这位丐帮老祖宗的武功有多高强,起码任慈已经在她耳边说了不下百次,她还觉得对方有些夸张了,现在看来可能还谦虚了不少。 丐帮这几位长老虽然不是江湖排名前几名,但是也都在顶尖高手那一块,而从刚刚嗯打斗看来,任慈他们四人已经被揍得站不起来,那老祖宗表情却十分轻松,眉眼间颇有一种发泄完郁气的畅快 这老祖宗果然深不可测。 发泄了一通,谢离歌看着四周仿佛被打劫过一样的场景,默默的在心里忏悔了一分钟,他刚刚还是太冲动了,到底还年轻。 莫名感叹了一番,谢离歌就跑到了亭子里面坐下,喝了口酒,他看着庭院内生无可恋的众人一眼,咂咂嘴,知道他们今天是没有办法继续练了。 这样一来,他忍不住在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打的不那么狠的。 想起刚刚发疯的自己,谢离歌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开课已经过了不少时间,甚至傍晚已经快要来临,远处的群山上半空出现了浅浅的露白。 “天气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谢离歌伸了个懒腰,说道。 众人应道,鱼贯出去。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谢离歌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明天继续啊。” 非常的铁面无情。 正在互相搀扶着从地下钻出来的众人听见这话,立马仿佛炸了毛的刺猬,却怎么都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谢离歌。 一大群人走后,顿时又清清静静。 直到夜幕降临,南宫灵才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想到接下来就可以学到新的功夫,心里就忍不住美滋滋的。 谢离歌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仍旧坐在木屋前面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喝着酒,清澈见底的酒水从壶嘴到达了他的口。 “你来了?”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南宫灵,照例冲着后者点了点头。 南宫灵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 谢离歌想了想,从面前的茶杯拿出来一个,从酒壶中倒了一杯,推了推:“喝看看,对了,你义父他们回去怎么样了?” 南宫灵想了想下午回去的时候遍体鳞伤一副虚弱不堪的义父和众长老,几个小时后就满血复活,听见他今天要去练武,再三叮嘱了一番。 他十分实诚的点了点头:“很好。” 当然很好,晚饭的时候吃的可多了。 “好吧,下午的时候我下手有点重了。”谢离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着急丐帮的发展,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南宫灵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正是他上次一酒楼里有幸品尝的那壶酒,顿时喝的速度降下来不少,好东西还是仔细品尝。 谢离歌放下酒壶,看向了南宫灵,心里默默地为明天下午众长老的训练量翻了倍,:“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哦!”南宫灵应了一声,就把手递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个雕刻奇怪花纹的紫色令牌。 陆小凤站起身接过牌子,定睛一看,发现那图纹和谢离歌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明白这可能是专属的标志,便收起来了。 三人在万梅山庄呆了很久,直到花满楼能够站起来走动的时候,他们离开了。 临行前,谢离歌同样送给了西门吹雪一个牌子,言简意赅的道如果下次想要比武可以用这个令牌到江南来找他,他随时奉陪。 正在门口送他们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伸手接过了令牌,看了一眼,随后递给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立马明白了意思,微笑的对着谢离歌说道:“庄主定会前去拜访的。” 谢离歌也点头:“甚好!” 说完,他转身登上了身后的马车。 华丽的马车前面神俊的白马时不时打了个响鼻,一声鞭响过后,四蹄齐飞,马车很快消失在西门吹雪眼前。 马车的速度很快,只不过几个时辰便到了昆仑境内,陆小凤这个时候也提出了停车。 他弯腰走出了马车,来到了地面上,笑着对马车上的二人说道:“我要去找旧友了。” 96.当帝师不如当干爹 此为防盗章  车窗前坐着一位男子, 左边的白色长发被他打理到后面,细碎的头发贴在脸庞上,露出英俊到锋利的五官, 复杂华美的银饰被缠绕在了长发之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面前的纸页,黑眸专注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谢离歌看到一半书, 察觉到陆小凤的目光,转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怀中, 衣服领口钻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穿着精致的小褂子,两只短胖的前爪朝前一伸:“吱!” 陆小凤面色僵硬的看着朝向自己这张冷淡邪气的脸, 顿时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伯父竟然换完衣服如此之大。” 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 窗户外清风阵阵,鸟语花香, 远处山峦重叠, 深深浅浅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书看得差不多了, 他低头合起书,准备放回暗格。 听见陆小凤崩溃的吐槽,他看向陆小凤的目光无动无波:“这只是礼仪而已。” “礼仪?” “既然拜访就应当正式一点,更何况有求于对方。”谢离歌淡淡的解释道, 丝毫不提自己为了装逼, 花了大价钱从谷主那里买了燕云套。 别的不说, 这花哥燕云套装还是可以的。 陆小凤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对,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身下这块板凳如同被钉了铁钉一般,刺得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不过他可以从众人的心跳听出来,特别是陆小凤的心跳已经趋于惊恐的程度了,他微笑着说道:“义父的转变看来的确很大,只可惜我却看不到。” 话虽是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可惜的意思。 谢离歌摸了摸怀中檀书的小脑袋,淡淡地说道:“你之后自会看到。” 他穿越的时间乃是花满楼的小时候,准确的说是铁鞋大盗走后的第二天,他从黑暗中醒来,纷纷扰扰过后,他听系统解说明白了一切。 原身是负责看护花满楼的叔叔,看见花满楼双目流血的样子,一时间怒气攻心,吐血而死,索性他的魂魄到了这个身体,接到了后者的任务,杀掉铁鞋大盗,让花满楼重见光明这一任务。 作为花间,谢离歌对于救人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生是花间游,死是抽蓝鬼,爱死不死,反正不救。 救眼睛也是救,谢离歌觉得自己作为花间还是很有操守的,只可惜这种操守在他看见任务书右下角的奖励栏的时候,立马烟消云散。 那是根通体近乎淡金的笔,笔身可见淡淡的墨丝,垂下的丝缕乃是温润的羊脂玉,笔尖挥舞间影影约约出现弯刀一样的阴影,锋利的刀刃朦朦胧胧。 ——墨颠 谢离歌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正准备拒绝的左手。 95级大橙武虽然他用不了,但是他可以收藏啊,没有花间拒绝得了爆玉石爆到对方跪下喊爹的诱惑,谢离歌也不例外。 “义父?”花满楼没有听见谢离歌的回答,心底有些疑惑,遂开口低声询问。 谢离歌回过了神:“怎么了?” 花满楼指了下停住的马车,笑了起来:“到了。” 他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繁华花景,然而清透的花香早已经抱着淡淡的清风送到了他的鼻前,冷然的梅香在这里十分好辨认,再加上陆小凤渐渐舒缓的动作。 他猜到这里表示闻名遐迩的万梅山庄。 两个人下马车,一抬眼,便看见了漫天盖地的美景,本是酷暑季节这里依旧是雪盖枝头,山峦叠着山峦,白梅衬着白雪,朦朦胧胧的一片白,似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只有淡淡的冷香到了鼻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万梅山庄。 “西门,西门!!”远处陆小凤早已经熟门熟路的绕过精巧布局的花林,翻身来到了大门前的围墙上,坐在墙上对着山庄里面喊。 谢离歌看着这一幕,没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看来这西门吹雪人应该不错,陆小凤在他家肆无忌惮成这样,换作是旁人早已经被打死,脾气这么好,接下来他所求之事应该不差。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大门前面,他没有学着陆小凤翻墙,而是站在大门前面等待着开门。 门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缓慢而坚定,不疾不徐。 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 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从门内探出了半身,他先是看了眼面前的谢离歌与花满楼,神情有些惊讶,他很快恢复成微笑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老人从内走了出来,回身关起门,冲着谢离歌与花满楼歉意的微微侧身,来到了墙壁面前,抬起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咧嘴笑的陆小凤。 老管家微微一笑:“庄主有请。” 陆小凤坐在墙壁上吊儿郎当,听见老管家的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猛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到了老管家面前,兴致勃勃的追问:“西门可准带人进去?” 老管家他点头也不摇头,微笑着站在原地。 陆小凤挠了挠脸,唇角挂着得意洋洋的微笑,道:“看来西门没有说啊,不过既然他没有拒绝应该是可以的,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江南一路到了这里。” 自觉得到了允许,陆小凤几下跳到了谢离歌两人面前,转身对着身后众人道:“走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在前面带路,转过头领着花满楼跟了上去,他表情无动无波,反而是他怀中的檀书有点紧张的趴在他肩上看着后面双目看不见的花满楼。 97.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2 此为防盗章  C市 城西的某老小区。 靠近角落的第一栋楼的第三个房间, 房门紧闭, 屋内昏暗, 只有电脑屏幕还在顽强的工作着,幽蓝的光线照在屏幕前的脸庞,显得尤为可怖。 谢离歌伸手从怀中零食袋掏出一把虾条塞进嘴里, 咬的咯吱咯吱,目光一直注视着屏幕上硕大的头条新闻。 震惊, 天后平步青云踏入娱乐圈顶峰竟是因为他? 下面配了一副图。 照片很模糊,即使仿佛被打了十八张马赛克在上面, 依稀可以看出一道窈窕的身影依偎在仿佛可以装下两个她的男人身旁,动作十分亲密, 很有力度的证明了新闻的正确性。 谢离歌用着自己18K钛合金狗眼看清楚了那个身影正是娱乐圈如火中天的某位当红女明星, 也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那一口超嗲的娃娃音至今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咳咳! 飞快的将嘴里的虾条吞下肚,拿起电脑旁边的纸巾简单的擦了手,谢离歌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微博, 果然, 今天的头条也是这个! 一翻,好家伙儿,评论上万了都。 谢离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算了算, 这才发了不到半小时! 真的是亲爹不如干爹啊! 谢离歌内心感叹一句,这干爹比亲爹疼, 都快要见光死了, 也要让这位干闺女火一把, 抱着能不能找到资源的想法,他继续在网上翻找。 “不是吧,这两个保密效果也太好了!!”谢离歌第180次点进某个以某当红女星资源为标题,实则是个三无软件下载区的网页,忍不住拍了下鼠标,抱怨了一句。 虽然他现在已经迷恋了隔壁的某可爱清纯的影星,很少关注这位,但是不代表他不留恋这位白月光啊! 好歹让他弄个明白! 相比于有可能不好看的片子,越离歌更加好奇的是那个所谓干爹是谁,看那亲密的样子应该相处不短时间。 要知道这位天后刚出道的时候可不算好看,那个时候的干爹! 谢离歌不得不说一句慧眼识英雄! 难怪人家能够成功呢! 抱着求死个明白的心情,谢离歌再次点开微博,果不其然看见那个熟悉的头条,下面有个评论被高高地顶起! 爱妃你快跑V 这是个拼爹的时代! 下面配了一张吐着舌头奔跑的哈士奇,后面跟着萨摩耶和阿拉斯加的动图,每个狗头都被P上意味深长的微笑脸。 点赞数7万! 比整个评论都高。 谢离歌深以为然地顺手给了个赞,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觉得整个微博尽出人才了。 微博逛完了,也没找到那个干爹,估计是被压下去了,谢离歌想了想,今天的日常没有好像没有做,鼠标点开旁边某个图标,熟悉的古风音乐响起,他把面前丑不拉几的成男换成了个萝莉的体型,心满意足的登上了号! 一上线,他就发现私信都快爆了。 狗逼师父:“听说你女神找了个干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说的,我女神是斯琴高娃!”谢离歌眯起眼睛,抓把虾条扔嘴里,嚼了几下,啪啪啪回复上去。 “噗!”那边很快就回复过来。 “小伙子,你不会被打击傻了吧!” “狗逼,死开!” “别啊,这么生气?”在相隔不远的某市,某位胡子拉碴的帅大叔看着电脑屏幕右下方回复的私信,勾起嘴角,又不死心地开始撩拨。 “再烦开仇杀了!” “开吧,反正你打不过我!” 谢离歌看见这段不要脸的话,反射性看了眼自己的的角色,红帽子,小矮子,阴阳瞳,挂着金链子的双刀背在身后,从下到上弥漫着帅这个气息。 明教。 想起狗逼师父好像玩的是个丐帮,谢离歌不说话了。 无他,自从每出一个新门派就要削弱一次明教这个基本原则,现在的喵喵们基本上只能算是在龙门混的野生小怪,而丐帮虽然比不上亲闺女秀坊,但是一轮技能按下来把他墩成萝卜还是不成问题的。 想想都害怕!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吐槽,顺手给了狗逼师父个爱的仇杀。 随后开始做起了日常。 只可惜今天的牛车不大给面子,他的延迟已经过了200秒,谢离歌放下了鼠标,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发现屏幕里的人动都不动。 甚至就连私信都不眨了。 嗯? 有私信? 谢离歌反射性准备点开,却绝望的发现自家这台电脑真的准备报修了,竟然连个回复都做不到。 “宝贝儿,我觉得你给你们水果家族丢人了”心疼自己的1万多大洋,越离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叮铃铃。 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微信上面出现个通话框,昵称是狗逼师父,下面发了一句话。 狗逼师父:“把我从仇杀名单放出来!” 我是小越越:“屁,我要为了我的女神伸张正义,高举社会主义价值观旗帜,惩罚你们这种不实谣言的散播者!” 狗逼师父:“…………你要不要再看看头条?” 我是小越越:“我女神是宋祖英!” 狗逼师父:“刚刚还是斯琴高娃来着。” 我是小越越:“因为有你这种狗逼师父,我女神把我从粉丝群里踢出来了,为了不独自存活,我选择加入个高雅有格调的粉丝群。” 谢离歌低头怼着对方,没看到身后原本卡成狗的电脑突然变黑了,生出个漩涡一般的黑洞,直接涌出强大的吸力。 被吸进去发现他完全处于一个黑暗无比的地方,周围没有一丝光亮,艰难地站起来发现不远处有个石台。 上面有道白光投注在石台表层。 谢离歌往石台那边挪了挪,这个时候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谢先生,欢迎您加入我们!】 【你是谁?】谢离歌警惕的问道。 【系统激活条件已收到,正在处理,‘干爹’的自我修养系统已匹配,宿主好奇心值已过600,必备条件已完成,处理完毕,正在进行绑定,请勿擅自关闭。】 谢离歌也不挪了,停在了原地,神情十分冷静,说话速度飞快:【你是谁,什么系统,这里到底是那里,你绑架我为什么,先说好,我可没有钱啊。】 谢离歌是真穷,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出来找了个不错的工作,一大半还要交助学贷款,剩下的还完房租吃饭都够呛。 他比较担心如果绑架了他,这位绑匪可能回去的油费都亏了。 【绑定成功】 【祝您有愉快的游戏体验】 缥缈的古风音乐想起,谢离歌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离开了,正欲发问对方什么时候让他走,被脑海中的声音打断。 【您好,尊敬的顾客,干爹系统710517为您服务】 【你是谁?】谢离歌十分直接的问道。 【洪荒大宇宙710517系统】那个声音十分古板带着电子产品特有的磁性。 【这里是那里,还有刚刚那个声音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谢离歌皱着眉问道,他明天还要上班,如果迟到的话,这个月的全勤就泡汤了。 【这里是你的系统空间,至于刚刚的声音,抱歉,恕我不能回答。】听到谢离歌听不出情绪的问话,那个声音有礼有节的回答。 【至于您为什么会到这里】 【鉴于您对干爹这一职业的强烈好奇,我们决定让您免费体验当干爹的感觉】 谢离歌连忙阻拦:【等等,我对当干爹没兴趣啊,让我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不然这个月全勤真泡汤了。】 说着说着,谢离歌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就问还!有!谁! 被绑架了还想着要去上班,惦记着500块钱的全勤奖。 【滴!第一位任务委托人的信息已经到达,请注意查收!】 【啊?】 谢离歌一脸蒙逼,这个事情怎么进行这么快呢? 【请宿主接受任务,等所有委托人任务解决完毕自然可以回去原来的时间点。】 回到原来的时间点? 这是说他还可以回去咯? 越离歌暗想,他一个孤儿现世除了一屁股债其他一无所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不如为自己好好争取一番。 下定决心,越离歌抬起头,高声喊了句。 【任务接受】 【确认接受,支线任务《天枫十四郎的请求》,正在处理,处理结束,祝您游戏愉快。】 【天枫十四郎的请求】 希望我的儿子们能够和谐相处。 天枫十四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越离歌皱着眉看着任务要求,什么叫做儿子们,难道他有不止一个儿子吗? 98.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3 此为防盗章 他立马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一脸无聊的谢离歌, 道:“叶城主发出的请柬?” 陆小凤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满脸绝望,完了,完了,他原本以为他两个朋友要决一死战已经够让他头疼了,现在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恐怖的事情 这两个人变成三个人了。 更加恐怖了。 陆小凤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痛苦的低下头,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中自动出现这三人打架的修罗场,“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陆小凤后悔莫及。 花满楼听见他的话,柔柔一笑:“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 “是呀!”陆小凤脸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 都挤在了桌子上,他自言自语地回道:“我每天都在麻烦中度过。” 谢离歌挑眉看向对面的陆小凤,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比剑?” 这个结果预料之中又有些意外,两个绝世剑客肯定迟早有上一站,唯一意外的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还不是你当初闹的动静太大了吗?”陆小凤叹了口气, 勉强从桌子上坐起来, 说起最近江湖上发生的重大事情。 神情也不复一开始那般沮丧,谈论起自己熟悉的江湖, 陆小凤脸上多了很多神采。 谢离歌手中玉笔转了个圈, 悠悠的道:“哦, 是吗?” “当然是啊, 光是用轻功就让剑神西门吹雪摸不着衣角,完全将他当成小孩子耍。”陆小凤回想起江湖上闹的风风火火的事件, 要不是他相信眼前这位真的是对一切都不上心, 他都以为这个传闻是对方泄露的。 谢离歌靠在自己的太师椅上, 旁边是古朴的盆栽,幽幽的花香透露在他鼻尖。 他双眼似阖非阖,手指轻轻敲打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江湖上最近在传你什么吗?”过了一会儿,陆小凤又不甘寂寞的说道。 谢离歌睁开眼:“什么?” “咳咳!”陆小凤清咳一声,学着酒楼中的说书人道:“那笔魔只是一招,便将那剑神西门吹雪击退几米有余,手中玉笔轻滑,又是一招……” 谢离歌皱眉说道:“名字好难听。” 听陆小凤这么一说,他就算再怎么不通庶务都听明白陆小凤口中的笔魔应该是他自己,谢离歌不满意极了,为什么其他两个人都是剑神剑仙,论到他了就只剩下笔魔了。 陆小凤说了一大串,感觉有点口渴,正低头倒着茶水喝呢。 茶还没入口,就听见了谢离歌冷淡却嫌弃的话语。 他一口茶水喊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滚烫的茶水让烫的他嘶嘶的喊疼,赶忙跑到窗口边吐了,心惊肉跳的捡回一条命。 吐完,陆小凤立马感觉嘴里不烫了,一边擦着嘴一边回到桌子旁。 他目光却忍不住打量对面的人,边看他觉得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了,眼前这位是不是对自己的外表有什么误解,人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好歹占着外表白衣胜雪,气质高冷出尘,大小也能当神当仙。 再看看眼前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白发如雪,皮肤苍白凉薄,浑身上下缠绕着血煞气,那双黑眸眼底一片死寂,看的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不给他取笔魔才是不可能的吧。 当然这句话陆小凤没有当场说出来,他只是埋头喝着茶,试图排解自己心中的郁闷,他等会儿还要去劝架呢。 “八月十五那天你去吗?” 谢离歌正在走神,听见陆小凤的话抬起头皱眉问道:“什么?” 陆小凤似乎嫌站着不怎么舒服,十分干脆的按照自己平常坐法,坐下来就听见谢离歌的声音,头都没抬的回道:“当然是紫禁之巅的决斗啊。” 谢离歌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们比剑在天子脚下?”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开放很多,侠客在皇帝头顶动武,这个世界的皇权已经式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叶城主定下的位置。” 谢离歌不可置否,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淡淡道:“我们去京城吧。” 花满楼抱着檀书坐在了陆小凤旁边,耳朵轻轻侧向一旁,问道:“义父要参加决斗吗?” “没兴趣。” 陆小凤挠挠脑袋:“那是干什么啊?” “既然已经发请柬了,我收下了自然会去。”谢离歌点了点桌面上的请柬道。 去他自然会去的,至于决斗于否则是看他的意愿。 京城一家人满为患的酒楼。 一楼人山人海,几位说书人坐在一楼讲着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情。 一则是京城里两大富商之间的赌局。 一则是整个江湖中最出名的两位剑客的决斗。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出太多吵闹的声音,无他,而是二楼的包厢里有人在看着他们。 那个人斜倚在二楼栏杆,斟酒自己喝,时不时把玩手中的玉笔,他的衣服是紫黑相间的,他的皮肤很白,脸色也很白,是那种苍白到透明的白,然而通身又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好以整暇的看着楼下。 一楼的人即使说话也很小心翼翼,他们都认出了二楼那个漫不经心的人,那人手中旋转的玉笔证实了他正是如今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笔魔。 据说这个人亦正亦邪武功高的恐怖,他们这些小兵小将都不够对方一招,他们自然愿意听话些。 陆小凤看着下面小心翼翼的众人,有些犹豫的对谢离歌说道:“伯父,您这是?” 谢离歌站起身,目光注视着门外,道:“来了。” 嗯?什么来了? 陆小凤疑惑的顺着谢离歌的目光看向门外,突然鼻尖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似梅似雪,仿佛山尖上常年未化的白雪。 孙老的话谢离歌一直铭记于心。 他一开始并不想用这种方法,破坏眼睛周围坏死的脉络再重新催生出来,过程中可以发生太多太多的意外,他的内力也并不像离经那样温和,即使用药草辅助也只能勉强达到效果而已。 西门吹雪放下手中医书,他冷声对着旁边的花满楼说道:“这个治疗方法有很大的缺陷。”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落在了枝头,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身后宛若春花散开,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治疗失败的最坏结果只是失明,他又有何不敢试上一试。 谢离歌闷头喝茶,他闭着眼睛整理脑中的思维,听见了花满楼的回头,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西门吹雪。 “如何?” 西门吹雪与他对视了一秒,转头看向了旁边等待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笑的弯腰:“庄内西厢房正空着。” 众所皆知,剑神西门吹雪除了杀人外不会出庄。 谢离歌率先站起身,看向了微笑着花满楼,顿了顿,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旁边的西门吹雪道:“事不宜迟,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便开始吧。” 西门吹雪点头。 老管家十分贴心的招呼众人离开这里,原地只留下花满楼,西门吹雪,谢离歌三人面面相觑,后面的花树默默的陪伴他们。 西厢房正是庭前旁边的一所厢房。 三人走进西厢房,门内空间很大,各色摆设也是昂贵无比,桌前地那顶红珊瑚摆设更是红的刺眼如同鲜血一般,一看表示价值连城,这种外面难得一见的奇物在这座山庄中也不过是西厢房的一座摆设。 西门吹雪和谢离歌等了片刻,花满楼微笑的站在一旁,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将要面对的一切感到恐惧,他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对面十分压抑的二人组。 “义父莫要担心我。”花满楼小天使温声说道。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怀中檀书颤抖的身躯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他的手臂上,胖松鼠在害怕。 谢离歌没有说话。 旁边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目光放在了西厢房门外,也不知道想什么,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条小道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亭。 小道是白石细细的镶嵌而成,蜿蜒曲折,小道旁边用琉璃瓦围在了两旁。 突然,西门吹雪的目光动了动,他握住剑的手一松,目光淡然的看着急奔过来的一群人。 99.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4 此为防盗章  车外的讨论声完全没有惊动车内的安静, 寂静无声, 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陆小凤四肢僵硬的坐在马车里,呼吸不敢加大, 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往旁边窗口中扫去, 唯恐惊扰了对方。 车窗前坐着一位男子,左边的白色长发被他打理到后面,细碎的头发贴在脸庞上,露出英俊到锋利的五官,复杂华美的银饰被缠绕在了长发之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面前的纸页,黑眸专注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谢离歌看到一半书, 察觉到陆小凤的目光,转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怀中, 衣服领口钻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穿着精致的小褂子,两只短胖的前爪朝前一伸:“吱!” 陆小凤面色僵硬的看着朝向自己这张冷淡邪气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咽了咽口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伯父竟然换完衣服如此之大。” 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 窗户外清风阵阵, 鸟语花香,远处山峦重叠, 深深浅浅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书看得差不多了, 他低头合起书, 准备放回暗格。 听见陆小凤崩溃的吐槽,他看向陆小凤的目光无动无波:“这只是礼仪而已。” “礼仪?” “既然拜访就应当正式一点,更何况有求于对方。”谢离歌淡淡的解释道,丝毫不提自己为了装逼,花了大价钱从谷主那里买了燕云套。 别的不说,这花哥燕云套装还是可以的。 陆小凤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对,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身下这块板凳如同被钉了铁钉一般,刺得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不过他可以从众人的心跳听出来,特别是陆小凤的心跳已经趋于惊恐的程度了,他微笑着说道:“义父的转变看来的确很大,只可惜我却看不到。” 话虽是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可惜的意思。 谢离歌摸了摸怀中檀书的小脑袋,淡淡地说道:“你之后自会看到。” 他穿越的时间乃是花满楼的小时候,准确的说是铁鞋大盗走后的第二天,他从黑暗中醒来,纷纷扰扰过后,他听系统解说明白了一切。 原身是负责看护花满楼的叔叔,看见花满楼双目流血的样子,一时间怒气攻心,吐血而死,索性他的魂魄到了这个身体,接到了后者的任务,杀掉铁鞋大盗,让花满楼重见光明这一任务。 作为花间,谢离歌对于救人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生是花间游,死是抽蓝鬼,爱死不死,反正不救。 救眼睛也是救,谢离歌觉得自己作为花间还是很有操守的,只可惜这种操守在他看见任务书右下角的奖励栏的时候,立马烟消云散。 那是根通体近乎淡金的笔,笔身可见淡淡的墨丝,垂下的丝缕乃是温润的羊脂玉,笔尖挥舞间影影约约出现弯刀一样的阴影,锋利的刀刃朦朦胧胧。 ——墨颠 谢离歌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正准备拒绝的左手。 95级大橙武虽然他用不了,但是他可以收藏啊,没有花间拒绝得了爆玉石爆到对方跪下喊爹的诱惑,谢离歌也不例外。 “义父?”花满楼没有听见谢离歌的回答,心底有些疑惑,遂开口低声询问。 谢离歌回过了神:“怎么了?” 花满楼指了下停住的马车,笑了起来:“到了。” 他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繁华花景,然而清透的花香早已经抱着淡淡的清风送到了他的鼻前,冷然的梅香在这里十分好辨认,再加上陆小凤渐渐舒缓的动作。 他猜到这里表示闻名遐迩的万梅山庄。 两个人下马车,一抬眼,便看见了漫天盖地的美景,本是酷暑季节这里依旧是雪盖枝头,山峦叠着山峦,白梅衬着白雪,朦朦胧胧的一片白,似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只有淡淡的冷香到了鼻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万梅山庄。 “西门,西门!!”远处陆小凤早已经熟门熟路的绕过精巧布局的花林,翻身来到了大门前的围墙上,坐在墙上对着山庄里面喊。 谢离歌看着这一幕,没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看来这西门吹雪人应该不错,陆小凤在他家肆无忌惮成这样,换作是旁人早已经被打死,脾气这么好,接下来他所求之事应该不差。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大门前面,他没有学着陆小凤翻墙,而是站在大门前面等待着开门。 门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缓慢而坚定,不疾不徐。 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 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从门内探出了半身,他先是看了眼面前的谢离歌与花满楼,神情有些惊讶,他很快恢复成微笑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老人从内走了出来,回身关起门,冲着谢离歌与花满楼歉意的微微侧身,来到了墙壁面前,抬起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咧嘴笑的陆小凤。 老管家微微一笑:“庄主有请。” 陆小凤坐在墙壁上吊儿郎当,听见老管家的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猛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到了老管家面前,兴致勃勃的追问:“西门可准带人进去?” 老管家他点头也不摇头,微笑着站在原地。 陆小凤挠了挠脸,唇角挂着得意洋洋的微笑,道:“看来西门没有说啊,不过既然他没有拒绝应该是可以的,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江南一路到了这里。” 自觉得到了允许,陆小凤几下跳到了谢离歌两人面前,转身对着身后众人道:“走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在前面带路,转过头领着花满楼跟了上去,他表情无动无波,反而是他怀中的檀书有点紧张的趴在他肩上看着后面双目看不见的花满楼。 小小的脑袋顶着两本书,毛绒绒的身上穿着小褂子,小爪子抓住谢离歌的衣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面温润如玉的花满楼,看了不知道有多久。 谢离歌也不管他,只是十分纵容它各种撒娇。 路过一片梅林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息,还没等他确认清楚,只感觉怀中一空,脸颊蹭到一片软软的毛肚皮,一转身,那只胖松鼠吱吱的跳到了花满楼的怀中。 花满楼有些惊讶的摸着怀中的小家伙儿,胖松鼠也不认生,到了花满楼怀中就地打了个滚。 “义父……” “你抱着吧。”谢离歌沉默了半响,淡淡的说道。 有了檀书的看护七童,他也会更加放心。 谢离歌刚刚之所以有一段时间犹豫,乃是因为他在思考这只松鼠究竟成精了没,思考未果,他就没继续想了。 一行人,绕过各色花丛,走过了鬼斧神工的假山,期间仿佛这个山庄没有人一般,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奴仆。 然而看管家习以为常的样子,应该是早已经躲藏起来了吧。 他们到的时候,西门吹雪正在一颗高大的梅树下面,纷飞的花瓣落在了石桌上,白衣男人专注地用手帕擦拭手中的剑。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挑了挑眉,有趣。 陆小凤没说话,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后对着其他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坐下。 他悄声对着两人解释道:“西门擦剑的时候是不会与别人讲话的。” “也包括你?”谢离歌语气含着笑意。 “当然!”陆小凤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谢离歌侧身看向了对面的西门吹雪,复杂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在长发间摇荡,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抱胸靠在了假山旁,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凉薄极了。 良久,西门吹雪擦完了剑,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人。 “陆小凤?”西门吹雪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好友搞的鬼,他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的陆小凤,道。 陆小凤也很无奈,他本来是不想来的,然而他考虑到了自己好友的战斗狂属性,他怕后者为了追求突破选择与谢离歌决斗,谢离歌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心狠手辣,完全没有绝对的是非观。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在意的,陆小凤回过头看了要抱着松鼠的花满楼,恐怕也就是他的儿子花满楼了。 “西门!”陆小凤对着西门吹雪划拉了几下爪子。 “你寻我何事?”西门吹雪对于陆小凤的动作根本毫无表情,他手中拿起桌子旁的白绸,开始十分仔细的缠绕在长剑四周。 陆小凤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指点一番,听见这话,立马摆摆手:“这次可不是我找你,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西门吹雪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两个人,率先映入他是一位长发似雪的男子,靠在假山旁好以整暇的看着与他在半空中对视。 100.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5 此为防盗章 “怎么了?”楚留香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胡铁花不说话, 转过身对着他和姬冰雁招了招手, 楚留香和姬冰雁对视了一分钟,随后同时往窗台走去。 快到窗台的时候, 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 狂野的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屋子。 “老臭虫,咱们回来了!!” 姬冰雁看着外面熟悉的玉门关,眉头放松下来,终于回来了,他第一次发现荒凉无比的玉门关如此的激动人心。 楚留香看着玉门关有些疑惑, 他回头看向了一脸惊讶的石观音,便知道肯定不是后者的意思, 他反射性看向了谢离歌,发现后者气定神闲的品着茶, 青竹棍杵在身旁顶着个酒葫芦, 旁边南宫灵看着那酒葫芦止不住咽口水。 谢离歌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挑挑眉:“怎么,不想回来吗?” 楚留香发自内心的感谢:“谢前辈。” 石观音脸上露出小女儿态, 她看都不看下首的楚留香,转头对着谢离歌欲言又止:“兄长大人……” “哎——”谢离歌安抚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训鹰用的还是当年我交给你的方法吧, 我让鹰群送我们回来了, 既然他们不愿意去那沙漠深处不用强求,倒是你, 一别多年, 难道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石观音想起自己的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内心有些犹豫, 目露挣扎,最终还是兄长战胜了一切,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离开轻舟,他们转乘了由姬冰雁友情提供的水船,石观音一脸不情愿,她明明也可以送兄长回去的。 一步三回头的从玉门关乘上了水船,顺着河流,来到了暖风细雨,烟花三月的京城。 漫天飞舞的桃花香扑鼻而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占据了整个京城,巍峨的城墙上穿着盔甲的战士,城门口也有守卫在拦路。 南宫灵愁眉苦脸:“今年又吃不着桃子了。” 这桃花哪有天天在空中飞的,一般都是呆在枝头安安静静生桃子的,可谁知丐帮这桃花就是倒霉,自从三年前有树病死之后,年年都爆发一场,丐帮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尝到自家门前桃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南宫灵对此十分怨念。 谢离歌没有理他,对着楚留香提出邀请:“香帅可否愿意去丐帮聚上一聚?” “求之不得!” 青草丛生,生机盎然的丐帮驻地,粗狂却结构巧妙的丐帮竹楼,那竹楼形似大鼓,层层叠叠着走廊缠绕其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楚留香绕了一圈发现这竹楼竟然没有上去的地方,开口问道:“这如何上去?” “如何下来便如何上去。” 谢离歌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南宫灵和无花微微一笑,不顾南宫灵的挣扎,拎着他俩就运气大轻功往上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宫灵惊恐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无花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端着自己妙僧的架子,不曾呼喊,脸完全变成惨白一片。 要说丐帮最出色最可以撩妹的技能,莫要数——双人大轻功了。 不过谢离歌发现他的大轻功并不局限于两个人,三个人也是可以的,只是气力值耗的快些,所以他拿出来拎儿子了。 双人大气功最美妙的地方表示在空中,他可以让乘坐者享受云霄飞车的kuaigan,被推出去,被拉回来,空中来个360度高难度体操,之后再来个单挑竹杠,南宫灵无花两人一脸崩溃的坐在自家舅舅的橙武上,坐姿十分少女。 李琦看了眼自家兄长的背影,运起轻功跟了上去,嗖嗖几下跳跃,便来到了丐帮驻地的顶部的小竹屋。 留下的三人一脸惊叹地看着谢离歌在半空中可以一边凌空飞行,一边还可以在半空中玩外甥,尤其是楚留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多年好友无花的身体柔软度竟然这么高。 他甚至还看到后者在半空中甩出个180℃完美弧形。 丐帮中,正在练习的帮众们,只感受头顶一阵劲风吹过,半空中几道身影纠缠不休,伴随着几乎变了调的惨叫声往丐帮驻地顶部飞去。 有认出惨叫声正是自家少帮主的丐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抬起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又觉得自己可能大惊小怪了。 谢离歌停下来的准头也十分好,十分准确的落在了竹楼门前,轻轻放下了兄弟俩。 南宫灵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扔在了永远旋转不停的恐怖地方,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个球,上上下下的被谢离歌各种抛上去,接下来。 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感觉踩在棉花之上,根本站不稳,他气若游丝地摊在地上,似乎随时准备归天。 无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勉强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面若好女的脸如今毫无血色,看起来随时要倒下去。 上面的竹楼风光自然要比下面的好上太多,层叠浓淡地远山,浅妆淡抹的湖景,开放正盛的桃花树,让人目不暇接,小楼两层高,全楼都由青绿色的竹子盖成,细密的竹杆靠在一起,带着宁静悠远的气息。 楼前是大理石做成的亭廊,两侧的半人高小柱子头顶着宫纱灯罩,发出晕晕的暖黄光线。 楚留香一踏上这地面便感觉到不对劲,认真一看,竟是松软的泥土,看见这建造在半空中的世外桃源他忍不住对设计者赞美。 胡铁花姬冰雁也是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四周,胡铁花甚至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在这半空中他脚底下踩着的的确是泥土。 他靠近了楚留香悄悄地说道:“我滴娘啊,老臭虫,这丐帮真是深不可测,这半空中竟然还有个院子。” 树丛微微抖动,发出飒飒的声响,一只手推开了树丛后面闪出个人影,宫装丽人窈窕优雅的走了出来,身后是两位一看就很亲密的兄弟,宫装佳人美艳的脸一开始微微挑眉带着凌厉之感,在看到谢离歌的时候突然判若两人。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微微放下心,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皱起眉,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招了招手,道:“无花,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101.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6 此为防盗章  其实他更想说得是为什么这些人虏他的时候非要赶在练功的时候呢?真不怕他哪天走火入魔宰了他们吗? 无花依旧看起来温和自持, 雪白的僧衣被风一吹,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金黄的沙粒飘在半空当中。 楚留香自知理亏:“因为有个人点名让你们过来。” “谁?” 楚留香道:“她是个女人, 同时是这个江湖上最美丽最狠毒武功最高强的女人。” 无花似笑非笑:“看来盗帅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 莫非是你的那三位红颜知己?” 一旁累的汗如雨下的胡铁花听见无花的嘲讽, 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老臭虫啊老臭虫你也有今天。” 楚留香苦笑了声:“你可别打趣我了, 若非有十全的把握我也不肯让你们过来, 只是那人只要你们二人, 别的竟是什么都不要。” 江湖上都说这石观音性子古怪, 上一秒爱若珍宝下一秒就能取了对方性命,楚留香一开始有些不相信, 在打过交道后却不得不相信。 “这些以后再谈吧,只是楚留香你可知道你捂住我嘴的时候,我准备说出的话是什么吗?”南宫灵看向了一旁即使有些狼狈却不改风度翩翩的楚留香。 楚留香想起前几天自己进入丐帮驻地,因为害怕南宫灵叫出声音在后者张开嘴巴之前捂住了对方的嘴巴,现在想来有些奇怪,那个口型不像是在叫喊而像是在说话。 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姬冰燕失声说道:“莫非是那丐帮大长老?” 南宫灵看了姬冰雁一眼,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没错,每天晚上正是我们两个去后山找老祖宗练功的时间,算一算, 我们差不多缺席五天的时间了,你说他会不会追过来。” 无花突然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香帅应该已经主动写信交代了吧, 而大长老此刻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 真是好算计!” 楚留香在虏走南宫灵兄弟俩的时候,左想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写一封信主动交代了自己干的事情,事实上,他的直觉是正确的,他现在已经预料到自己打不过石观音,由衷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 虽然可能之后会挨一顿打,但到底不会伤及性命。 大概吧。 楚留香有点迟疑的想着,脑海里想起丐帮往年在江湖上的风评并没有滥杀无辜的名声,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胡铁花蹲下身,手下迅急如电,三指一合,插入沙粒之中,带起一条拼命挣扎的小蛇,听见几个人打哑谜,不明所以的问道:“大长老是谁?他很强吗?” 姬冰雁脸色很不好:“很强,而大长老真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原因则是他进入了神水宫,神水宫主水母阴姬在十招之内败入了他手下,甚至还有传言说这位大长老乃是昔日黄山剑派的大公子——李歌。” “你说什么?”胡铁花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那黄山剑派大公子不是早就消失了很多年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况且按照时间算的话他早应该垂垂老矣了。” “可是他看起来依旧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楚留香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场景,湖面上那相互打斗的两个人速度都奇快无比,短短几秒,便已过了无数招,那人看起来也一如青年一般爽朗自傲。 胡铁花不相信,转头看向了姬冰雁。 姬冰雁点了点头。 胡铁花坐不住了,来回搓着手,想起临行前师门交代的任务,他有点像跳起来回到京城,跑到丐帮驻地。 “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这样一件事情,我曾经在古书上看过。”姬冰雁沉着脸说道。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转过头看向他。 姬冰雁道:“那本书上说当武功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便会遇到一个关卡,这个关卡十分重要,那些人会花上数十甚至几百年的时间闭关,其中有的人闯不过便会身死道消,而闯过了则会……” “则会什么?”无花开口问道。 “破空成圣!”姬冰雁一字一顿的说道。 话音未落,气氛霎时间安静下来了。 他们内心同时出现一个想法,那本古书上说的有可能是正确的,他们活生生看见了一个武功超凡者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人怀疑姬冰雁的说法,因为当年黄山剑派大公子打上各门派的时候靠得便是手中竹棍。 而那条青绿色的竹棍和那位大长老经常倚着的竹棍一模一样。 “我的亲娘啊……”胡铁花被这个重大的信息冲击的呐呐的说道。 楚留香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鼻子,他原本想解决到这个麻烦的,没想到却引出了更大的麻烦,假如那丐帮大长老真的是那黄山剑派大公子的话,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日子会不会好过。 南宫灵也想到了这条,他听见自家老祖宗的是那位战无不胜的黄山剑派大公子的时候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他娘的脸,他总觉得自家那奇奇怪怪的娘亲和自家老祖宗有什么关系,特别是老祖宗露出那张脸后,他和更加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无他,这两个人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正准备说话间,几个人同时停了,面色奇怪的看着不远处行驶的一条船,除了无花和南宫灵面色有些诡异以外。 在这又神秘,又可怕的沙漠上,无论发生什么惊人的事,他们都不会奇怪,他们实在做梦也想不到会看见一艘船的。 这里已是大沙漠的中心,船是哪里来的? 只见这艘船长而狭,船头和船尾,都有雕刻得极为细致的装饰,华丽的船舱四面,还悬着珠帘。 纵是烟雨西湖上最是逗人遐思的画舫,纵是月影笼纱,夜泊秦淮酒家旁的轻艇,看来也没有这艘船如此华丽。 姬冰雁的买卖遍布天下,其中自然也包括船运,所以其他人在惊叹这条船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 比如说船底。 只见船底装着两条细长的板,看来就像是雪橇,却是用极坚韧、极光滑的巨竹削制而成的,这艘船大半都是用竹子建成,船舱是竹编的,甲板也是,是以船身自然特别轻。 “贵客上门,为何不上船一叙?”船里突然传出来一句话,那声音似清艳似妖媚又带着几分端庄,如梦似幻,又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听见这声音南宫灵和无花对视了一眼,动作顿了顿,同时选择了按兵不动。 楚留香心下一凛,他猜出了这人女人是谁,对方提出邀请之后他并没有害怕,他此行过来本就是因为这人。 所以他抬脚便上了船。 上了船,才知道这条雕梁画栋的大船和他往常见过的船完全不一样。 瞧见许多只矫健有力的兀鹰,蜷伏在甲板上。 两个红衣童子,正用一大条一大条新鲜的肉,在喂它们,等人上了船,红衣童子从腰边解下条长鞭,“叭”的凌空一抖。 鹰群立刻冲天飞起,无数银光闪闪的潮水也被带起,潮水带动船身,这艘船立刻像雪橇般在平滑的沙地上滑行起来,开始时还很慢,到后来却是滑行如飞,直如御风而行一般。 楚留香和姬冰雁对望一眼,心里不禁都在暗暗佩服船主人构思之奇妙,要知鹰的力量最强,有时连整只羊都能被它们凌空提起来,数十只鹰要在乎沙上带动一艘竹制的轻舟,自然并非难事。 而且鹰的耐性也最大,有时为了等一人死后去吃他的尸,不惜在这人上空盘旋几日几夜。 是以由鹰来御船,绝不必怕它们半途而废。 两位童子掀开珠帘,几人便探身进去。 那是位面带白纱的女人,她的身姿极为曼妙,那个女人就这么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让人觉得她风姿之美,世界上竟然没有语言能够形容。 她身上穿着一成不染的轻纱,船窗打开,清风入内,竟让人感觉她随时准备乘风而去。 突然,走廊尽头出来个小小的毛绒绒身影。 一只胖乎乎的松鼠头顶着两本书艰难的爬上楼梯,它穿着深蓝色的小褂子,小爪子放在身前,后面的大尾巴竖起来几乎比它自己都要大,毛绒绒的一团,走了几步,它又下来了,短手短脚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短短的一段长廊,它几乎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太阳露出蛋黄色的光晕的时候,它终于到达了一开始紧闭的厢房门,它揣着小爪子,鼻子动了动,好像在嗅什么,最终它好像确定了,一爪子拍在了厢房门上。 102.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7 此为防盗章 他立马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一脸无聊的谢离歌, 道:“叶城主发出的请柬?” 陆小凤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满脸绝望,完了, 完了, 他原本以为他两个朋友要决一死战已经够让他头疼了, 现在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恐怖的事情 这两个人变成三个人了。 更加恐怖了。 陆小凤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痛苦的低下头, 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中自动出现这三人打架的修罗场, “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陆小凤后悔莫及。 花满楼听见他的话,柔柔一笑:“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 “是呀!”陆小凤脸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 都挤在了桌子上,他自言自语地回道:“我每天都在麻烦中度过。” 谢离歌挑眉看向对面的陆小凤,“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比剑?” 这个结果预料之中又有些意外,两个绝世剑客肯定迟早有上一站,唯一意外的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还不是你当初闹的动静太大了吗?”陆小凤叹了口气,勉强从桌子上坐起来, 说起最近江湖上发生的重大事情。 神情也不复一开始那般沮丧,谈论起自己熟悉的江湖, 陆小凤脸上多了很多神采。 谢离歌手中玉笔转了个圈, 悠悠的道:“哦, 是吗?” “当然是啊,光是用轻功就让剑神西门吹雪摸不着衣角,完全将他当成小孩子耍。”陆小凤回想起江湖上闹的风风火火的事件, 要不是他相信眼前这位真的是对一切都不上心, 他都以为这个传闻是对方泄露的。 谢离歌靠在自己的太师椅上, 旁边是古朴的盆栽,幽幽的花香透露在他鼻尖。 他双眼似阖非阖,手指轻轻敲打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江湖上最近在传你什么吗?”过了一会儿,陆小凤又不甘寂寞的说道。 谢离歌睁开眼:“什么?” “咳咳!”陆小凤清咳一声,学着酒楼中的说书人道:“那笔魔只是一招,便将那剑神西门吹雪击退几米有余,手中玉笔轻滑,又是一招……” 谢离歌皱眉说道:“名字好难听。” 听陆小凤这么一说,他就算再怎么不通庶务都听明白陆小凤口中的笔魔应该是他自己,谢离歌不满意极了,为什么其他两个人都是剑神剑仙,论到他了就只剩下笔魔了。 陆小凤说了一大串,感觉有点口渴,正低头倒着茶水喝呢。 茶还没入口,就听见了谢离歌冷淡却嫌弃的话语。 他一口茶水喊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滚烫的茶水让烫的他嘶嘶的喊疼,赶忙跑到窗口边吐了,心惊肉跳的捡回一条命。 吐完,陆小凤立马感觉嘴里不烫了,一边擦着嘴一边回到桌子旁。 他目光却忍不住打量对面的人,边看他觉得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了,眼前这位是不是对自己的外表有什么误解,人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好歹占着外表白衣胜雪,气质高冷出尘,大小也能当神当仙。 再看看眼前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白发如雪,皮肤苍白凉薄,浑身上下缠绕着血煞气,那双黑眸眼底一片死寂,看的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不给他取笔魔才是不可能的吧。 当然这句话陆小凤没有当场说出来,他只是埋头喝着茶,试图排解自己心中的郁闷,他等会儿还要去劝架呢。 “八月十五那天你去吗?” 谢离歌正在走神,听见陆小凤的话抬起头皱眉问道:“什么?” 陆小凤似乎嫌站着不怎么舒服,十分干脆的按照自己平常坐法,坐下来就听见谢离歌的声音,头都没抬的回道:“当然是紫禁之巅的决斗啊。” 谢离歌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们比剑在天子脚下?”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开放很多,侠客在皇帝头顶动武,这个世界的皇权已经式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叶城主定下的位置。” 谢离歌不可置否,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淡淡道:“我们去京城吧。” 花满楼抱着檀书坐在了陆小凤旁边,耳朵轻轻侧向一旁,问道:“义父要参加决斗吗?” “没兴趣。” 陆小凤挠挠脑袋:“那是干什么啊?” “既然已经发请柬了,我收下了自然会去。”谢离歌点了点桌面上的请柬道。 去他自然会去的,至于决斗于否则是看他的意愿。 京城一家人满为患的酒楼。 一楼人山人海,几位说书人坐在一楼讲着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情。 一则是京城里两大富商之间的赌局。 一则是整个江湖中最出名的两位剑客的决斗。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出太多吵闹的声音,无他,而是二楼的包厢里有人在看着他们。 那个人斜倚在二楼栏杆,斟酒自己喝,时不时把玩手中的玉笔,他的衣服是紫黑相间的,他的皮肤很白,脸色也很白,是那种苍白到透明的白,然而通身又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好以整暇的看着楼下。 一楼的人即使说话也很小心翼翼,他们都认出了二楼那个漫不经心的人,那人手中旋转的玉笔证实了他正是如今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笔魔。 据说这个人亦正亦邪武功高的恐怖,他们这些小兵小将都不够对方一招,他们自然愿意听话些。 陆小凤看着下面小心翼翼的众人,有些犹豫的对谢离歌说道:“伯父,您这是?” 谢离歌站起身,目光注视着门外,道:“来了。” 嗯?什么来了? 陆小凤疑惑的顺着谢离歌的目光看向门外,突然鼻尖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似梅似雪,仿佛山尖上常年未化的白雪。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落在了枝头,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身后宛若春花散开,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103.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8 此为防盗章  “由不得我?” 谢离歌低声吐出这句话, 目光慢慢打量着这个第一次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 旁边的陆小凤早在谢离歌露出笑意的时候,不露痕迹的退了一步, 本能告诉他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生气了。 上官飞燕眼神一转,神情转眼间就变了, 眼神由天真转为似有似无的诱惑:“奴家刚刚是说笑了。” 绝色的美人若有似无的勾引, 目光带着三分恳求和香艳, 这样的美景即使陆小凤知道这女子的本性,心神也忍不住一荡, 觉得这女子无论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原谅。 上官飞燕余光瞥见了陆小凤的神情, 唇角越发上扬, 她就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都逃不开她的手掌。 只可惜她遇到了谢离歌。 谢离歌对于这样的美景早已经司空见惯,前一个世界他的妹妹就是石观音, 石观音的容貌自不必说,能够称上天下第一美人更是少之又少, 面前这女子虽然长相不错,到底还是缺了点功力。 他神情动都未动, 道:“那就滚出去。” 上官飞燕得意的表情一顿, 面色有些难看,正准备发火,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忍住杀意, 幽幽说道:“公子, 何必赶尽杀绝呢。” 她的气质又变了, 变得更加空灵, 好像凄凄的绝美少女。 “呵!” 谢离歌抬起头看了眼上官飞燕,冷笑了声,道:“我数三声!” “一!” 上官飞燕目光哀怨的看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谢离歌。 “二!” 谢离歌根本没有理会他,摸索着手中玉笛上面的花纹,自顾自数着数。 数到二的时候,上官飞燕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神情陡然变了愤恨,她冷冰冰的看了眼看戏的陆小凤,随后正准备撤退。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三!”谢离歌已经数到了三,他抽身冲椅子上站起来,周身好像浓墨渲染开来,自成一套绝美的水墨画。脚尖轻点,他身下出现了一朵墨色的荷叶,雪白的发丝缠绕在墨色上,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凡人反而像魔。 “太阴指!” “下马锁足!” “兰摧玉折!” 一连串的招式被打了出去,说道最后一个招式的时候,谢离歌直接越身上前。 “快跑!”上官飞燕转身从怀中掏出毒镖扔了出去,低喝了一声,转身就要跑出去,却眼睁睁感觉自己的内力好像被控制住,她身形忍不住顿就顿,随后一道墨光打到她身上,她吐出了一大口血。 即使吐了血,她脚步也不曾落下,目光紧紧盯住面前的窗户,快了,她快要逃跑成功了。 “想走了?”轻轻的声音如同耳语,内容让上官飞燕心惊肉跳。 上官飞燕一转头,便看见一脸浅浅微笑的谢离歌站在面前,风华无双,然而她的注意力却被他身旁墨色一样的内力吸引住了。 她定睛一看,瞳孔忍不住一缩。 内力化形! 内力化形,上官飞燕从来只在书上听说过,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却没想到会在这件小楼遇到如此高手,最可怕的是她与他结了仇。 上官飞燕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莽撞了,内力化形,每一个能够这样的都是经年的老怪物。 窗户很大,墙壁下面是青花瓷的花瓶,上面是幽幽目光的仕女图,上官飞燕趁着谢离歌说话的时候,摸到了墙壁上,翻身而上,立马就准备逃跑。 这笔账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谢离歌如同正在玩.弄垂死挣扎猎物的猎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看见后者逃离也不着急,飞身上前,在上官飞燕轻功越起的时候。 “玉石俱焚。” 正在准备下去的上官飞燕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窗户上。 倚在旁边看戏的陆小凤看着原本君子如玉的谢离歌一秒转换成邪魔歪道,忍不住张大了嘴巴,特别是在后者周身一连串墨色晕染的时候,更加合不拢了。 想他混了这么久江湖,自认为对天下门派武功有些熟悉,即使是再偏门的武功他也能说出一二,然而他完全看不透这人的武功。 内力化成墨荷,武功诡异。 陆小凤咽了咽口水,别说,在这个人变成现在这种状态的时候,他总有种不能惹对方的感觉。 他眼睁睁看着上官飞燕爬上了窗户,正要逃离成功,不免有些心急,正准备提醒谢离歌,余光不经意瞥见后者好像猫捉老鼠样戏谑的目光。 陆小凤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内心明白花满楼这位义父的想法,给了希望又硬生生的打破,他脚步忍不住往后面挪了挪,又挪了挪。 害怕.jpg 果不其然,上官飞燕在临飞前的最后一秒,被谢离歌一招打了下来。 陆小凤松了口气,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打中就好,起码没死人。 然而,下一秒,他惊呆了。 陆小凤看着窗户前的谢离歌大袖一拂,痛昏地上官飞燕整个人被他扔了出去,砸在了街中央,惊起阵阵灰尘,行人皆惶恐不安的散开。 原本安心的摸着小胡子的陆小凤看见这一幕,觉得自己在做梦,用力一拔,他忍不住呼痛,定睛一看,手中几根胡子,正是被他硬生生扯下来。 我滴娘啊,他原本以为自己见死不救已经够狠心了,没想到这人更加心狠手辣啊。 扔完人之后,谢离歌看着周围几道身影飞快的出现在上官飞燕周围,背着昏迷的上官飞燕消失在街头。 他缓缓的眯起眼睛,看来自己刚刚还是收敛了一些。 竟然放过了小楼周围的这些人。 谢离歌内心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准备继续上楼睡觉,转身就看见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的陆小凤,淡淡地道:“怎么了?” 又见证了一次谢离歌秒变成的陆小凤十分震撼,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 “七童不喜杀生,我自然不会在楼中动手。”谢离歌把玩着玉笛,说出自己刚刚做的原因,整个人淡淡的样子与刚刚邪气凛然的模样判若两人。 按照说的,他的确没有在楼中下杀手,只不过是如同扔垃圾一样将上官飞燕扔出了楼外,后者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丐帮长老们在谢离歌的慈祥教导下,实力涨得很快,甚至有时候可以在后者手底下走上十几招,非常不错,谢离歌默默算了下,要是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很快他就可以离开丐帮找妹妹啦。 真是可喜可贺。 谢离歌坐在亭子前看着下面的流水,从腰下拿出酒壶,水面上是薄薄的一层花瓣,透明的河水弥漫淡淡的如梦似幻的粉色,一阵风吹过,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谢离歌却没有被这样的美景所迷惑,反而皱起眉头看向旁边掉得尤其多的桃树。 片刻后,他移开了目光。 只见他低头喝了口片刻不离身的酒壶里的酒,微凉的酒液灌入喉中,稍稍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嗓子眼,一只手靠在后面的棍子上,眼睛微眯,神情惬意,动作行云流水间的美感! 突然,亭子半空中想起一阵翅膀扑闪的声音,谢离歌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感受到禽类动物较高的体温。他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只熟悉的身影。 后者也歪着脑袋看着他,谢离歌抬头看了眼,懒洋洋的打了招呼,一仰头,准备睡死过去。 “嘎!”大鹰毫不留情的一翅膀扇在自家主人脸上。 谢离歌一把抓住大鹰气势汹汹的翅膀,低声说道:“乖别闹,最近你脾气怎么变差了。”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有滴泪挂在上面。 大鹰被抓住翅膀,一时间没有办法动弹,一个要揍人一个又不愿意放手,一人一鹰就这么僵持下去,同样狭长形状类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师叔祖!”一个半大青年从桃花树林沿着小路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一脸焦急的神色,目光不停环顾,显然在找什么人。 “什么事?”谢离歌叫住了他,疑惑地问了句。 那个青年看见了谢离歌的脸,立马好像找到靠山一般,焦急地说道:“少帮主被神水宫的人抓走了!” 哈? 谢离听见神水宫三个字,第一反应更加是不可能,南宫灵这孩子他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与神水宫都扯不上关系。 神水宫是什么?江湖上少数几个完全由女子组成的帮派,宫主‘阴后’水母阴姬实力强劲,招式诡异,自创的剧毒天一神水无味无色,让人不易察觉,一滴便可让数十名成人男子死于非命。 不过谢离歌的注意点还有另外的事情,他皱着眉说道:“任慈他们呢?”儿子都被人抓走了,他还没有动作 “帮主他们现在不在丐帮。”因为最近功力渐涨的缘故,任慈与众长老为了试试自己现在的实力,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为民除害去了,现在丐帮驻地能够掌事的只剩下谢离歌和南宫灵了。 104.当帝师不如当干爹19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却没有被这样的美景所迷惑, 反而皱起眉头看向旁边掉得尤其多的桃树。 片刻后, 他移开了目光。 只见他低头喝了口片刻不离身的酒壶里的酒, 微凉的酒液灌入喉中, 稍稍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嗓子眼,一只手靠在后面的棍子上, 眼睛微眯,神情惬意,动作行云流水间的美感! 突然,亭子半空中想起一阵翅膀扑闪的声音, 谢离歌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感受到禽类动物较高的体温。他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只熟悉的身影。 后者也歪着脑袋看着他,谢离歌抬头看了眼, 懒洋洋的打了招呼, 一仰头, 准备睡死过去。 “嘎!”大鹰毫不留情的一翅膀扇在自家主人脸上。 谢离歌一把抓住大鹰气势汹汹的翅膀,低声说道:“乖别闹,最近你脾气怎么变差了。”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眼角有滴泪挂在上面。 大鹰被抓住翅膀,一时间没有办法动弹, 一个要揍人一个又不愿意放手, 一人一鹰就这么僵持下去, 同样狭长形状类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 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师叔祖!”一个半大青年从桃花树林沿着小路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一脸焦急的神色,目光不停环顾,显然在找什么人。 “什么事?”谢离歌叫住了他,疑惑地问了句。 那个青年看见了谢离歌的脸,立马好像找到靠山一般,焦急地说道:“少帮主被神水宫的人抓走了!” 哈? 谢离听见神水宫三个字,第一反应更加是不可能,南宫灵这孩子他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与神水宫都扯不上关系。 神水宫是什么?江湖上少数几个完全由女子组成的帮派,宫主‘阴后’水母阴姬实力强劲,招式诡异,自创的剧毒天一神水无味无色,让人不易察觉,一滴便可让数十名成人男子死于非命。 不过谢离歌的注意点还有另外的事情,他皱着眉说道:“任慈他们呢?”儿子都被人抓走了,他还没有动作 “帮主他们现在不在丐帮。”因为最近功力渐涨的缘故,任慈与众长老为了试试自己现在的实力,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为民除害去了,现在丐帮驻地能够掌事的只剩下谢离歌和南宫灵了。 好,很好! 谢离歌顿时脸黑如锅底, 小青年小心翼翼看了眼周身低气压的谢离歌,咽了咽唾沫,他们开始也拦了,却没有想到那群白衣女子武功高强,他们还没有近身,便被内力震退了几米远。 当时南宫灵正在闭着眼睛练功,对于外身的感知降到了最低,自然也发现不了自己屋子里进了人,顺理成章的被人俘去了。 谢离歌没有问那几个长老去哪里了练功,而是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你确定是神水宫的人?” 小青年一脸肯定:“是她们没错了,我还听见领头那人说什么天一神水被盗了。” “被盗了,来我们丐帮做什么?”谢离歌笑了,不过眼底满是冷意,他许久没有出山,这江湖把他们丐帮当成软柿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还正大光明的带走他名义上的弟子。 这神水宫可真有意思。 谢离歌觉得这下命令的人要么就是聪明的如同妖孽一般,要么就是蠢钝如猪。 下首的小青年看见他这个样子,立马不吱声,安安分分的呆在桃花树下。 谢离歌一扬手,臂前的大鹰立马展翅高飞,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盘旋于谢离歌的头顶。 “我现在也要出去了,你们几个要守护好总舵这边。”谢离歌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小青年立马挺直了腰,头微微低下表示尊重,顺便用十分恭敬的声音回了话:“知道了。” 谢离歌满意的点了点头,提起身旁的棍子就准备去挑场子,走到桃树林的时候,余光不小心暼到河边的景色,想起刚刚一开始脑海中的猜想,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等会儿派几个人去给那棵桃树捉捉虫子罢!”谢离歌指着一开始看见快要把自己仅剩的树叶掉精光的桃树,说给跟在身后的小青年说道。 “好!”小青年答应的十分爽快,他们本来就准备将那两根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桃树移开,栽下去看起来差不多高的树木。 说完这句话,谢离歌顿时心满意足,一手扛着棍子,一只手拿着酒壶胸口露出强壮的肌肉,胸口青色的纹身给他添了几分不羁。 另一旁的南宫灵则没有好心情了,任誰正在认真练功,练到紧要关头,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也不问事情经过,随便开始绑人。 南宫灵被五花大绑的倒在地上,他早已经从练功的紧要关头醒了过来,抬头,开始环顾四周,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丐帮驻地。 他现在在一个大殿里面。 这个大殿干净的过分,一块快的大理石仿佛玉石一般晶莹剔透,泛着细碎的白光,大理石与大理石之间也有狭长的鸿沟,沟内是清澈见底的活水,轻盈的白纱挂在悬梁之上一直垂到地面。 正在他打量周围,准备伺机逃脱的时候,耳边突然出来一句熟悉的声音:“你是南宫灵?” 南宫灵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惊讶的看见自己身旁同样被捆着似曾相识的身影,随后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楚留香?” 楚留香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不欢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是我!” “你怎么到了神水宫?”南宫灵问道。 这不问还好,一问楚留香也憋屈死了。 他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的原因,只能用表情表达出内心的无奈,语气充满了自嘲:“谁让她们总以为是我偷得天一神水呢?” “天一神水被盗了?”南宫灵注意到了重点。下一秒他脑子开始飞快转动,假如天一神水被盗的话,对什么人有好处,眼前闪过无数人的身影,最终在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下犹豫了片刻,随后晃了晃脑袋,甩出了那个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如果真是那个人,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你也是被那群白衣女子带来的?”南宫灵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发生的情景,好奇的问了句。 谁知,楚留香摇了摇头,一双桃花眼风流入骨,即使被困住也是一副潇洒自如的翩翩佳公子形象:“我是自己过来的。” 南宫灵无语。 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复杂的情感他第一次见过如此作死的人,犹豫半天,才勉强说出了一句类似与夸奖的话。 “香帅果然不同凡响!” 楚留香苦笑一声:“你是想说我傻吧!” 南宫灵没吱声,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没错。 回答完南宫灵的问话,楚留香对南宫灵怎么过来内心十分好奇,他可没有忘记对方家里还有个武力值爆表的大长老,那天在酒楼只是漠不关心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即就忍不住做出戒备的动作,由此可见后者武功有多高深。 楚留香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那人眼皮子底下开始抓到人,且毫发无损。 南宫灵闻言,欲说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不吱声了,只是一个劲说自己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长辈们又不在身边,被这群白衣女子正好钻了空隙给抓到了这里。 一时间,两个人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个人一来一往,本来就有些熟悉,性情都豪爽爱叫朋友,特别是他们还同时认识一个人的时候,聊天便越发开心了。 就在这时,楚留香明显的感觉到大理石旁边的河流出现了不一样的震动,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变故,大殿旁边的白纱后面影影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 “谁?”南宫灵也发现了,他十分警惕的说道。 楚留香也看向那个方向,不同于南宫灵的戒备,他的神情要放松很多,甚至还有些熟悉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白纱后面的人影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人。 “自上次一别,好久不见了,香帅!”白衫后面的人影语气十分温和。 这个时候,南宫灵也愣住了,他怎么感觉这声音很耳熟呢? 石观音慢慢走到了老僧面前看着后者充满了悔恨的眼神,完全忘记了后面听到这一段震惊不已的无花与南宫灵,老僧从下往上看见了石观音来到自己面前。 她动了,宽大的袖子动了动,一只葱白细嫩的手从袖口探出来。 手指开始慢慢如同花瓣展开,声音低若蚊吟又如同情人呢喃:“你知道妾身日日夜夜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在怨恨疯癫时有多想将你们这群人拖下去吗?” 李琦心头脑海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夜晚,巍峨华美地楼阁在重重烈火中化为灰烬,火海周围那群放肆大笑的人群,躲在地底的她不敢出声不敢呼吸,卑微如同蝼蚁用刀和怨恨在心中刻下了他们的名字。 老僧闭目,脊背挺直,不动不闻,无视了面前石观音随时可以捏断他脖子的芊芊玉手,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只求一死。 石观音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无动无波的老僧,冷笑了一声,收回了威胁的手,说道:“妾身这次过来并不是取你狗命,你的命自然会有人取,无花必定还俗,看在你养育我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多年的份上,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 105.当奶妈不如当干爹 此为防盗章  “大长老, 你这千方百计邀请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啊?”胡铁花过了一会儿, 按耐不住的问道。 胡铁花也不想和这位祖宗辈的打交道,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好奇呢?千里迢迢让他们过来却什么也不说,试探询问没有一个管用, 他这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谢离歌轻笑了声:“你知道我有事要让你们干?” “那当然!”胡铁花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 神情得意洋洋地道:“全天下都知道没有老臭虫解决不了的麻烦, 您既然邀请了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情拜托。” 老臭虫的麻烦都是这样找上门哒。 楚留香听见自家好友的话语, 脑袋上忍不住挂着黑线,什么叫做麻烦都是找上门了, 说得他跟扫帚星一样,如果不是在丐帮的地盘,他定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无花听见胡铁花的话, 轻笑了声:“盗帅义薄云天,自然会为了旁人管些麻烦。” “可别再给我添帽子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心下感叹幸好他将三女送回了船上,否则现在她们定与无花一同嘲笑自己。 无花但笑不语。 楚留香抬起头看向谢离歌, 道:“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助前辈的, 定全力以赴。” 谢离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有啊。” 楚留香也笑了:“不知是何事?” 谢离歌抬起头伸出手指指了指楚留香, 意有所指地说道:“这需要借香帅的身份一用, 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香帅与六扇门中的人好像很熟?” 楚留香立马明白了对方这是有备而来, 连他背后的身份都调查了一清二楚, 不得不苦笑一声:“丐帮果然消息灵通, 晚辈的确与六扇门关系匪浅, 前辈问这事是准备将黄山剑派一事上报给朝廷吗?” 六扇门指的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三法司衙门,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刑部大理寺。 传说的六扇门则是指捕快之中一个特殊的旁支,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久为官府通缉的要犯,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楚留香能够与其关系好但是理所当然。 据来报的丐帮弟子说,楚留香很可能是六扇门的人。 谢离歌觉得八九不离十,楚留香能够在江湖上偷盗这么多起还大摇大摆的在京城玩耍,怎么看都有持无恐,解决的案子应该也有六扇门的情报。 谢离歌将竹棍放在桌子上,目光沉静,面对于楚留香的试探根本不理睬。 楚留香碰了个软钉子,自知无趣,心虚的摸摸鼻子,主动开口问道:“前辈有事明说即可。” 谢离歌似笑非笑,早就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老子玩试探,小样儿,当年你师父那样拽不还是被老子一个无视大法忽悠过去了。 “我需要一张证明。” 楚留香咦了一声,他想不起来世界上有什么是这位拿不到的东西,竟然还需要六扇门开出来的证明。 谢离歌一只手撑着下巴,眼前楚留香震惊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情很好,唇角微勾:“怎么?不信吗?” “当年黄山剑派被灭族的时候,地契早已消失在那场大火,按理说所有土地应该都归了国库,这次向六扇门提出这个要求,我们可是诚意满满。” 楚留香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面前的老祖宗露着健壮的胸膛,懒散的披着外套,俊朗的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让他背后一僵。 这诚意满满归诚意满满,楚留香垂眸想了想:他们六扇门最近有没有和别的门派搞合作项目,从记忆中寻找,再三确认并没有人要那块地后这才微笑着答应。 这万一要是搞了个乌龙,这块地被哪个门派买过去,楚留香觉得自己六扇门估计不够这位老祖宗耍完一套棍法的。 “不知前辈所谓诚意……”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向了早已经等待在旁边的石观音,就是不看楚留香也不接后者话茬,呼,这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 想起自己这一世都快70了,干儿子也30多岁了,谢离歌越发心安理得。 石观音能够在大沙漠聚集这么多财富,除了李父留给她的一部分外,更多的是她做生意所得。 看见兄长大人将这件事情全部交给了自己,李琦居高临下的对着楚留香露出个十分和善的微笑。 笑容很美很媚。 假如换作是其他时候楚留香甚至不介意出言称赞一番,然而此刻他只想死,如果说刚刚的笑容有多么温暖接下来李琦对他的话就有多么冷酷无情。 “妾身对于这块地有些提议……”李琦脑海中飞快闪过衙门对于地的定价,一边举例一边死命的压价。 这块地本来就是他们的,要价这么高干脆去抢好了,压价压价! 李琦面上不露分毫私底下却分寸不让,步步紧逼,在这个谈话中凭借着气势占据了优势。 她曾经想过拿出当年黄山剑派遗孤的身份从六扇门拿回他们的土地,这样不用花一分钱还能得到便宜,只可惜,李琦想到一半还是放弃了,这并不想她那沙漠迷宫那样没有人管,假如真的要重建黄山剑派,这土地一切都要来的正大光明。 楚留香正是明白这一点,心中对于对面兄妹俩恐怖的压价拼了命的反驳,坚决不退步,假如地真的卖成功他甚至可以从六扇门那里敲一笔,蚊子再小也是肉。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头动都不动,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106.当奶妈不如当干爹2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立马拒绝了他, 倚在假山上, 目光淡淡的扫过同样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得到拒绝的回答, 立马皱起眉头。 “你的内力很强,我只会与你比武。” 西门吹雪坐在石桌上, 背脊挺直, 说道也是清晰可闻, 缓缓吐出, 如同这个人一般锋利而坚韧。 手中白绸缠在了长剑之上,十分紧密, 西门吹雪将剑纳入怀中,看向了假山下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挑眉:“你确定?” 呦呵,他今天还真是涨了见识了, 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堆满御劲的花间,他看向了西门吹雪的血条,很长很厚很硬,不自觉有些手痒起来。 他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 后背也不靠着假山了, 神情逐渐正经起来。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目光毫不避闪的看着谢离歌, 道:“自是确定。” “可是我此番过来并不是与你比武。”谢离歌笑了,他苍白冷淡的脸看起来十分脆弱, 嘴唇很薄, 然而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看。 西门吹雪不解:“为何?” “为了找你治病!” “我只是剑客。”西门吹雪皱眉, 他看向了谢离歌:“剑客只会杀人。” 杀人的剑客却主动救人, 西门吹雪并不愿意。 谢离歌呵呵一笑,目光扫过了西门吹雪皱起的眉头,道:“如果答应,我自可答应与你陪练。” 他作为花间也是出手伤人的,陪练根本不可能,不过可以作为交换条件。 一边只是出手救人一次,另一边则是可以找到新的对手,孰轻孰重对于西门吹雪一目了然,他十分干脆的开口道:“可以。” “不过在比试之后。” 谢离歌颔首:“当然!” 西门吹雪立马从石桌上站起身,起身向外,手中长剑抱在怀中,准备找个比试的地方。 众人跟在他身后前行,中途路过一个开满花朵的梅林,厚厚的白雪积压在枝头,枝头下面是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两个屋子的大小,一抬头,甚至能够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 陆小凤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原本还抱着假如谢离歌不用剑西门吹雪应该不会提出挑战的奢望,结果还是失败了。 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痴迷于剑道。 他有气无力的拖着身躯跟在前面两个人身后,来到了空地旁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捧着脸看向了空地中间的两个人。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怀中檀书十分闲适的呆在他怀中。 “此剑乃是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西门吹雪握住手中长剑,举至身前,对着谢离歌说道。 白衣胜雪,乌发长剑,冷漠无情的好似一座雕像,只有谈到自己喜爱的剑时才露出几分活气。 听到对面的介绍,谢离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笛,捏紧,触手温润,学着西门吹雪的话笑眯眯的说道:“玉笔,长二尺,重二十七两,乃是昔年友人所赠。” 一说完,对面的西门吹雪持剑飞来。 快,快如闪电。 西门吹雪手中的剑仿佛活了一般,巧妙的绕过了身前的阻碍刺向了谢离歌,谢离歌见状,立马扔了个太阴过去。 一转身,他已经远离了西门吹雪。 他转过头看向了目光陡然亮起的西门吹雪,脸上扬起了微笑,笑话,他一个花间干嘛跟人打近站,断读条,爆玉石,远离千里之外才是正道。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谢离歌笑容可掬在场外溜着西门吹雪,神情悠哉悠哉,动作却十分风骚,每当西门吹雪的剑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立马一个芙蓉并蒂,那剑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又用力刺向,却刺了个空。 场中,西门吹雪目光炯炯的看着谢离歌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衣角:“这便是你的武功?”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内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施展剑法的时候也如同往常练剑一般,然而却在出剑的那一瞬间,剑好像刺入了十分晦涩的地方,出现了一霎那的停顿。 想起对方一开场便远离自己的举动,西门吹雪语气十分肯定。 谢离歌嘴角轻勾,丝缕般的银饰垂落到了胸前,似雪的长发被他梳在了后面,露出英俊的五官,他狭长的眸子悄悄眯起,看向了说了此话之后便战意十足的西门吹雪。 “是又不是,它是一个招式却不是我最主要的武功。” 他的玉石还没爆出来呢。 西门吹雪没出声,立马飞快的上前,准备拉近两人的距离。 谢离歌反应也不慢,动作十分迅速的扔了个商阳,被躲开了,之后立马一个乱撒青荷,又被躲开了,谢离歌反应也不难,立马又是个水月扔了过去,西门吹雪用剑格挡,那道墨色被挡在了剑外,晕染开来,灼烧了四周。 西门吹雪立马看向了谢离歌,紧跟着后者的步伐。 谢离歌不慌不忙的收起手中玉笔,看了下自己技能的冷却时间,很好,又可以跑了。 之后又开始了溜人的旅行。 西门吹雪的速度也不慢,他很快就跟上了前者的步伐,拎着剑死死缠住了后者。 空地上两个人的战斗于波动静不小,边上的白梅已经被一道墨色被击中,艰难的晃了晃,没倒,然而下一秒,一缕剑气就到了面前。 树干发出惨烈的叫声,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西门吹雪也不管自己的剑气到底造成了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贴近谢离歌的周身,他明白了对方的攻击方式,如果想要击倒对方必须要贴近。 谢离歌在空地周围游移,他眼睛一眯,立马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他冷笑了几声,这招多少人想要用到,但是花间是你想近身就近身的? 一、二、三、四! 再来一次! 谢离歌立马又开始了刚刚的招式,正好刚刚的冷却到时间了,一道又一道的墨色开始出现,谢离歌回过神看着紧追不舍的西门吹雪,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笔却丝毫没停。 招式很快。 西门吹雪格挡间被谢离歌抽了个冷子,商阳指被他直接砸了过去。 “呜!”西门吹雪反射性的躲开,却没曾想飞移中的墨点挡直接砸在了他身上,闷哼一声,眉头皱都没皱,立马提剑上前。 前面高速移动的谢离歌十分有耐心,他扔完毫不留恋的走了,没想到一招到手,感受到了体内气血得到了充分的补充,他转身对着冲上来的西门吹雪露出个慈祥的微笑。 中了老子的毒,还想揍我? 谢离歌手中的速度更加快了,然而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发现了自己刚刚中的那招的不一样点。 空地旁边的几人看着中央飞上飞下的两个人,看着如同庭前赏花般悠闲的谢离歌外看看后面抿唇目光冷静试图一次又一次拉近两者距离的西门吹雪,后者总是在快要成功的下一秒眼睁睁看着谢离歌从面前逃开。 西门吹雪脸色变黑了。 陆小凤看了好几次,脸色有些怪异,目光更是止不住看向了空中的谢离歌,有转移到了下面气势越发寒冷冻人的西门吹雪。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怎么感觉谢前辈在逗西门啊。” 空地中孰强孰弱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明白,西门吹雪剑法的确高超,身法也十分精妙,然而在那个白发男人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紫与黑相间的衣角总是在西门吹雪凌厉的剑气到达的下一秒躲开,临走之前又好像在招呼小孩子一样,逗着人玩。 花满楼看不见场内的情景,他脸色平静,听见陆小凤三观尽毁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侧耳倾听场中发生的情景。 至于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则目光柔和的看着场中坚持不懈的自家庄主。 听见下面陆小凤的声音,他瞥了眼陆小凤。 心里暗暗决定下次开门的时候脚步再慢一点。 空地上谢离歌笑眯眯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西门吹雪,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动作十分迅速的划过了天空,又一次躲开了西门吹雪的攻击。 两个人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再吵一架。 阳光正好的中午一直到寂静无声的午夜,期间一壶茶已经换了三四遍,旁边坐席后面的南宫灵率先忍不住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紧闭,不知怎么回事窝到他哥身上去了。 无花神情不变,双手合十,盘膝而坐,肩膀不露痕迹地缓了缓让后者睡的舒服一些,随后他继续闭目念经。 石观音刚刚说好自己的价格,还没等话音落对面那个混小子立马出声打断,她心中不爽极了,只是碍于旁边事不关已的谢离歌,袖子中的手早已经默默捏紧。 迟早有一天她要抽死这家伙儿! 楚留香原本还挺满意自己的表现,那可是纵横沙漠的石观音啊,他硬生生将对方说退了,正得意间他眼角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了袖子下的情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踩在脚底下的地盘是丐帮的,周围有个武力值逆天的舅舅、有个武力值不是那么逆天但是揍他没问题的暴力阴险妹妹、长的貌若好女实则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哥哥,武力值不行天赋很强你敢打他就敢喊后台的熊弟弟。 他也顿时明白为什么谢离歌为什么邀请他们三人来这丐帮了。 瓮中捉鳖! 这一家子根本不会在意楚留香的口舌有多么伶俐,立场有多么坚定不移,都没有用,地盘是他们的,人也在这里,想跑?有谢离歌和石观音在旁边楚留香三人插翅难飞。 石观音看见楚留香面色一僵,知道后者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温柔的说道:“明白了?” “咳咳!”楚留香握拳凑到嘴边轻轻一声咳嗽。 石观音笑得越发温柔了,这人啊,最讨人喜欢的还是要识趣的,她前一会儿看着小子是那里都不顺眼,刚刚那一咳嗽,巧了,她竟然顺眼了不少。 想着,她将袖子里的拳头放下。 石观音从怀中掏出了黄纸和一些证明递给了楚留香:“既然妾身的要求香帅不反对,那这纸证明可否托香帅送到六扇门处?” 冰肌玉骨,绝色佳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华,石观音一袭红色宫裙明艳似火,委托楚留香也是柔声细语,只不过眼波总是飘向旁边不自在的胡铁花和姬冰雁二人,威胁之意尽显。 她不知道楚留香会不会打什么坏的勾当,这小子坏心眼实在太多了,不过她也有招对付后者,虽然老套不过有用。 107.当奶妈不如当干爹3 此为防盗章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 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打发了他们, 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老二, 你说会有什么奖励?” “滴!不知道,据后勤部所说此项奖励乃是丐帮帮主郭岩友情赞助。”萌萌哒的系统冒出了头,无动无波的声音说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啥? 谢离歌听到郭岩这个名字, 手情不自禁一顿,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丐帮的身份,听说郭岩脾气比较暴躁啊,谢离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剧情,他默默退了一步, 嗯,漫天飞舞的打狗棍法他还是很怕的。 谢离歌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件,犹豫了半天, 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万一郭帮主真准备送我降龙十八掌套餐呢?”他义正言辞的和系统说道。 系统由衷的赞道:“宿主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过奖过奖。”谢离歌十分谦虚。 系统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他就没见过比他宿主更不要脸的人了,话说当初宿主当初还挺正常, 一开始就心心念念自己的全勤, 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擦了擦血,系统说出了事实。 【嘀!请不要怀疑后勤部的专业问题, 根据洪荒大宇宙网络法第一百三十八条, 所有邮寄的快递物品都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查, 确保包裹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谢离歌顿时放心了, 眉开眼笑的拉着系统继续讨论。 “早说嘛, 老二,你说咱们的帮主大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 系统装死。 谢离歌也不在意,等他看见包裹里装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装得正是丐帮最新的门派套装! 燕云套。 谢离歌从郭胖子在官网放出视频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他也是第一批去刷的人,只是校服还没刷齐,他就穿越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以后再也不说系统坑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丐帮果然很穷,他拼死拼活完成了任务,帮主郭岩随便送了套校服就打发他了。 不过想归想,谢离歌还是十分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丑到没朋友的初始套装换上了燕云套,原本蓬头垢面的头发梳在后面,眉眼深邃,随意的披着绣有龙鳞纹的长衣,健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霸气中透露出痞气十足,挺直的剑眉满是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出去逛街,初始套就是脑门上一定被贴我是恶人标签无赖混混,而燕云套则是成功人士的黑社会大佬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外面正在刻苦读书的南宫灵刚刚才从水母阴姬被自家老祖宗抽得跟陀螺一样的恐惧中挣脱,还没来得及舒缓下心情,睁开眼,就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咳咳,……”南宫灵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卧槽,门口站着浑身上下闪耀一个帅字的男人是谁? 要不是那根平常揍他的棍子,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由此可见南宫灵这熊孩子究竟被青玉棍抽了多少次了。 这与刚刚进去房间头发乱糟糟,身上贴满纹身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无花被南宫灵的口水声吵的皱眉,抬起头随着后者的目光看,就发现一个俊朗痞气的男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孝经看完了?”那个男人开口了。 啪! 无花手中的书掉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眉眼平静的收拾书本,假装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仔细注意的话,肯定注意后者小指的微微的抖动。 “看完了。”无花心平气和的说道。 江湖上无人不知妙僧无花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经更是他幼时启蒙的书籍之一。 谢离歌点了点头,不在意地说道:“那过几天你随着小灵一起过来练功吧。” “是。”无花十分顺从。 他并没有拿自己对付那些江湖人自己不会武功的借口来应付谢离歌,因为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索性也就没有隐瞒,十分直接的答应了,事实上,谢离歌十分满意对方的识相。 南宫灵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正在进行的对话中他已经完全被他老祖宗的真面目惊吓到了,即使是身为丐帮见过不少俊美男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老祖宗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对面两个人的反应则在谢离歌的预料之中,他这辈子的基因很好,从他妹妹是美艳冠绝天下的石观音看出来,他这个身体的容貌也不低,只不过是当初在山上呆久了,对于外貌之类的要求变低了很多。 谢离歌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常也不在意,只是嘱咐了两人几句,便出去逛了逛,换了新套装这心情就是不一样哈。 他现在看水水清,看树树绿,甚至就连对面歪脖子走的男人都觉得对方正常无比。 等等,歪脖子走的男人? 谢离歌回过头看向刚刚擦身而过的人,有些好奇那个歪脖子的丐帮弟子到底是怎么走路的,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神。 那人激动的好像喘不过气来,脖子一直随着谢离歌的身影而动,脚下步伐却没有停,下一秒,啪的一声撞到在树上。 现在丐帮招人水准这么低了吗?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前后换装有多么恐怖的谢离歌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面色如常的回过头,继续沿着小路往外面街市走去。 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起点,短短几百米的小路,他遇到三个撞在了树上、两个一脚踩空,还有一对情侣更奇葩,话题对他是不是丐帮大长老本身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女生十分严肃的认为是的,男生则表示完全不相信,最终他被甩了。 谢离歌伴随着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脚踏出了离开丐帮驻地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他又回来了,大轻功飞到了丐帮驻地空中的竹屋屋顶,胆战心惊的看着下面一群捏着珠花的小娘子。 谢离歌刚刚才从这些小娘子包围圈里逃出来,别看这些小娘子走在街上弱不经风的样子,实际上因为民风开放的原因,不少小娘子会选择投掷珠花表示对郎君的赞赏之意,很不幸,因为长相和穿着的问题,特别是露出那块结实的胸膛实在占据了不少分。 小娘子们纷纷将自己的头顶的珠花投了出去,更有甚者,丝毫不害怕的挤到了谢离歌身旁,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块诱人的胸膛摸了一把。 “郎君下来啊!”底下的小娘子娇笑道。 “你上来呀~”谢离歌到了上面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狼狈,语气自然变得痞里痞气的。 有些小娘子眼前一亮,挽起手臂上的袖子就准备开始爬上来,能够追着大轻功跑来的小娘子体质都不差,其中一大半更是经常干活的,爬树这种小事情对他们更是不值一提。 谢离歌看这样子,心下顿时后悔,早知道刚刚不那么说话了。 眼见着速度最快的小娘子就要爬上来了,顿时吓的运起大轻功落荒而逃,临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有缘再聚哈,姑娘们。” “竟是让他给跑了。”爬上来的小娘子气的脚直跺,回想起那位郎君的脸,忍不住心神一荡,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哩! 谢离歌回到了丐帮之后再也不愿意出去,只是专心教导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时不时扔给对方两本孝经陶冶情操,附带作业若干。 反正他是不愿意再出去出风头了。 然而那条街上到底还是有了传闻,说街坊处有个俊美的妖怪,每当热闹时便会出来邀请路过的小娘子一叙,话完,便会转身离去,那小娘子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郁郁而终。 谢离歌不知道这个传闻,丐帮众知道这个传闻却不知道主人公是他们的老祖宗,只是感叹百姓们真是会想象。 谢离歌的生活也陷入了三点一线,吃饭,教人,睡觉,这一教表示三个多月,南宫灵和无花武功进步了不小。 某天晚上,谢离歌站在往常训练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应该过来的人。 突然,身后听见了一个人脚步声。 谢离歌转过身,皱着眉看着后者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一封信要交给您的。”那弟子从怀中掏出一封带有郁金花香的信递给了谢离歌。 然而他们的意愿对于谢离歌来说并不重要,因为第二天白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是按人头到了,一个都没少。 谢离歌坐在竹屋前面的凉亭里看着他们,亭外的桃花开得正盛,明明是浅粉的花瓣,无端端多了几分风流。 “一起上吧,让我看看你们练到什么程度了。”谢离歌淡淡的说了一句决定。 任慈率先看了眼其他长老们,一脸蒙逼,他身后是位白衫丽人,没错,他把他老婆也带过来,那秋灵素也是个妙人,听到谢离歌下了命令后,立刻退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美眸笑意潺潺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夫君。 任慈哀怨的看了眼媳妇儿,得到个安抚的眼神,认命的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谢离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赫人的纹身,手中拿着貌不惊人的棍子,行动间却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偷袭。 他收回了目光,默默地提高了警惕。 其他人也是年老成精,任慈看出来的事实他们能看不出来,同时很有默契的提高了防备。 谢离歌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笑话,他好歹是有系统视角的人?那么明显的动作都看不清楚,他也可以去自杀了。 他站起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一跃而下,来到了众人面前。 “开始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同时运起轻功分散开来,拉开一定距离后,围在了谢离歌旁边,任慈开始率先攻击。 瘦高长老率先欺身而来,他速度很快,右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打向正中央的谢离歌,那掌法正是丐帮逐渐没落的棍法演变而来,没有打狗棍法那样瞬息万变,反而十分阳刚。 谢离歌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掌。 他感受到了掌风的问题,忍不住皱起眉,这掌风…… 又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扫过众人防备的脸,忍不住一抽,心里涌上一股冲动。 亭子前众长老只看见他们的老祖宗唇角笑得一脸慈祥,手中的动作却从来没停,棍子舞地虎虎生风,一道又一道强悍的气浪打了出去。 那气浪砸在了地上散开,片片竹叶在气浪中翻滚,随后扑向了众人。 “这掌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离歌一招见龙在田打地任慈狼狈的就地一滚,险险地躲了过去,就这样,谢离歌还冷冷的问了句。 任慈心里苦,他自从当上丐帮帮主之后多久没这么狼狈了?甚至在被打的时候还要努力躲过去中途不能反嘴,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倒霉得不止他一个人。 平常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丐帮众长老在外人看来,十分威严,武力高强,现在被一个外表看上去比他们小很多的年轻人撵的鸡飞狗跳。 瘦高长老身形一花,躲过了谢离歌飞出来的气浪,听见谢离歌的问话,喘着粗气说道:“这是丐帮祖传的心法。” “祖传的心法?”谢离歌更加生气了,棍子往上一挑,瘦高长老已被挑到半空,身形一闪,下一秒连人带棍已经出现在对方面前。 瘦高长老还没来得及骇然老祖宗的速度,已经被一棍子抽到了地上。 “谁特么告诉你们丐帮用掌法的??棍子呢?你们的棍子呢?不知道丐帮都是先用棍子的吗?”谢离歌被这群蠢货气死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棍子抽下了瘦高长老不算,他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周围的其他人仿佛猎人看见了自己待宰的猎物一般,神情阴森森的。 108.当奶妈不如当干爹4 此为防盗章 西门吹雪放下手中医书, 他冷声对着旁边的花满楼说道:“这个治疗方法有很大的缺陷。”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 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 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 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 落在了枝头, 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 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 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 身后宛若春花散开, 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治疗失败的最坏结果只是失明,他又有何不敢试上一试。 谢离歌闷头喝茶, 他闭着眼睛整理脑中的思维,听见了花满楼的回头,他睁开了眼睛, 看向了西门吹雪。 “如何?” 西门吹雪与他对视了一秒, 转头看向了旁边等待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笑的弯腰:“庄内西厢房正空着。” 众所皆知, 剑神西门吹雪除了杀人外不会出庄。 谢离歌率先站起身,看向了微笑着花满楼,顿了顿,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旁边的西门吹雪道:“事不宜迟,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便开始吧。” 西门吹雪点头。 老管家十分贴心的招呼众人离开这里,原地只留下花满楼,西门吹雪,谢离歌三人面面相觑,后面的花树默默的陪伴他们。 西厢房正是庭前旁边的一所厢房。 三人走进西厢房,门内空间很大,各色摆设也是昂贵无比,桌前地那顶红珊瑚摆设更是红的刺眼如同鲜血一般,一看表示价值连城,这种外面难得一见的奇物在这座山庄中也不过是西厢房的一座摆设。 西门吹雪和谢离歌等了片刻,花满楼微笑的站在一旁,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将要面对的一切感到恐惧,他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对面十分压抑的二人组。 “义父莫要担心我。”花满楼小天使温声说道。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怀中檀书颤抖的身躯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他的手臂上,胖松鼠在害怕。 谢离歌没有说话。 旁边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目光放在了西厢房门外,也不知道想什么,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条小道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亭。 小道是白石细细的镶嵌而成,蜿蜒曲折,小道旁边用琉璃瓦围在了两旁。 突然,西门吹雪的目光动了动,他握住剑的手一松,目光淡然的看着急奔过来的一群人。 小道尽头的人影在风雪中走开,领头的是位熟悉的身影,年迈而谦逊的身影谢离歌一扫便知道是刚刚离去的老管家,至于老管家身后则跟着两排身穿灰衣的仆人。 仆人们恭敬的抱着怀中的各色药草以及铜盆,谢离歌甚至还看见有位仆人双手捧着金针出来了,他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是将大夫的家当都抱过来了。 一进门,老管家一挥手,所有仆人鱼贯而进,在中央的大桌上整齐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低头退离房间。 “庄主,一切准备妥当了。”老管家来到西门吹雪身旁,低声说道。 西门吹雪闻言,目光放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的花满楼身上。 老管家看见这一场景,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就算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弯腰对着谢离歌行了一礼,主动关上了门,退去。 而屋内只剩下了谢离歌三人。 “开始吧。”谢离歌收起手中的玉笔,脸色由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成了认真,他目光扫过了桌上的器具,然后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在床上躺下,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这一场治疗的结果。 厢房外面,与西厢房相对的东厢房里陆小凤着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从门口探出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老管家回来的身影。 他绝望的叹出声,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跟着三人进入厢房,即使被嫌弃碍手碍脚也好过现在的抓心挠肺。 幸好,他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老管家的身影,他连忙出去迎了。 “怎么样?他们已经开始了吗?”陆小凤抓着老管家问道。 老管家一个人过来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笑眯眯的被陆小凤抓着心里对于自家庄主的医术充满了自信,他认为这场治疗一定会成功。 理所应当的他对于陆小凤的回答给予的答案。 “已经开始了,请放心吧。” 他看着陆小凤满是无奈的脸,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 陆小凤顺着老管家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立马放开,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哈:“啊,没注意没注意。” 一边强行假装无视老管家仿佛洞彻一切的眼神一边转过头,一屁股坐在了正堂中央的太师椅,搓搓手,就这么做了下去。 老管家则站在了门口旁边。 一时间,整个房屋陷入了寂静当中。 太阳落下,金乌啼桑,远处的天边已经被晚霞染成淡淡的红色,丝丝缕缕般的云彩缠绕在太阳周围。 雪早就停了。 地上积了一层雪,被晚霞一照,同时衬着红色。 一个仆人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他首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一惊,随后连忙低头道:“老管家,庄主出来了。” “真的?”陆小凤已经着急了半天,一听到这句话,赶忙站了起来。 那仆人被这大声一吓,立马倒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激动的陆小凤。 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像激动过度了,声音立马低下来,挠挠头看向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道:“你先退下吧。” 说罢,仆人退下了。 老管家看着陆小凤,走到了门口,示意后者先走:“现在恐怕贵客们无法前来,只能我们过去了。” 现在的花满楼应该行动不便,谢离歌肯定不会离开后者而西门吹雪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也不会主动离开,想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仆人主动前来的原因吧。 陆小凤等不及与老管家说话,抬脚就走出了房门,沿着门前的小路往西厢房过去。 西厢房的房门被从里到在推开了,门前的小路雅致极了,西门吹雪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看向了这边。 陆小凤对上了他的目光,立马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招手道:“西门!” 声音由远到近,陆小凤脚步悄无声息的踏过了空地上的雪,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来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他声音陡然压低了很多。 陆小凤一边说着话,一边探头往房屋里面看去,目光环顾了下四周,终于还是在床上起伏的身影停了下来。 那道身影旁边则是闭目养神的谢离歌。 一袭紫衣的男人银发被梳了上去,剑眉星目,眼尾微微眯起带着莫名恶意的感觉,陆小凤顿时仿佛被天敌盯上了一般,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谢离歌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毫无表情的扫过了一脸震惊的陆小凤,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花满楼。 陆小凤等了半天没等到后者的攻击,默默的收回准备随时逃跑的脚,几步之后来到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床上沉睡的花满楼。 床上的花满楼双目缠绕着雪白绷带,呼吸平缓,起伏的胸膛也并没有异样,可能是因为西门吹雪喊人清理过的原因,陆小凤并没有闻到血腥气鼻尖反而弥漫着淡淡药草的香气。 想起刚刚一进门西门吹雪擦手的样子,陆小凤顿时明白可能是敷了药了。 这样一来,陆小凤也不急着喊醒花满楼了,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这次七童的眼睛可以看清楚。 正当他准备询问一番大家时候,低下突然传来了一句十分冷淡的声音。 “陆小凤。”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陆小凤反射性低下头,正对上了谢离歌的眼睛,陆小凤一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中一片死寂,背景中仿佛血海滔天一般沉浮着众多的尸体。 他头一缩。 等听明白话句里的意思的时候,他忍不住啊了一声:“前辈,这是何意?” 谢离歌淡淡的说道:“七童的眼睛很成功,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复明,我欠你一次人情。” 他与西门吹雪的相识来自于陆小凤,没有后者的带领虽然他可以进入万梅山庄却绝对不会如此轻松,更别提让后者出手救人了。 西门吹雪放下手中医书,他冷声对着旁边的花满楼说道:“这个治疗方法有很大的缺陷。”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109.当奶妈不如当干爹5 此为防盗章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 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 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他应该尊重对方, 他只是一个过客, 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 落在了枝头, 落在了花瓣, 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 身后宛若春花散开, 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 那我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治疗失败的最坏结果只是失明, 他又有何不敢试上一试。 谢离歌闷头喝茶, 他闭着眼睛整理脑中的思维, 听见了花满楼的回头,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西门吹雪。 “如何?” 西门吹雪与他对视了一秒, 转头看向了旁边等待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笑的弯腰:“庄内西厢房正空着。” 众所皆知, 剑神西门吹雪除了杀人外不会出庄。 谢离歌率先站起身, 看向了微笑着花满楼,顿了顿,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旁边的西门吹雪道:“事不宜迟,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便开始吧。” 西门吹雪点头。 老管家十分贴心的招呼众人离开这里,原地只留下花满楼,西门吹雪,谢离歌三人面面相觑,后面的花树默默的陪伴他们。 西厢房正是庭前旁边的一所厢房。 三人走进西厢房,门内空间很大,各色摆设也是昂贵无比,桌前地那顶红珊瑚摆设更是红的刺眼如同鲜血一般,一看表示价值连城,这种外面难得一见的奇物在这座山庄中也不过是西厢房的一座摆设。 西门吹雪和谢离歌等了片刻,花满楼微笑的站在一旁,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将要面对的一切感到恐惧,他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对面十分压抑的二人组。 “义父莫要担心我。”花满楼小天使温声说道。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怀中檀书颤抖的身躯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他的手臂上,胖松鼠在害怕。 谢离歌没有说话。 旁边的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目光放在了西厢房门外,也不知道想什么,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条小道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亭。 小道是白石细细的镶嵌而成,蜿蜒曲折,小道旁边用琉璃瓦围在了两旁。 突然,西门吹雪的目光动了动,他握住剑的手一松,目光淡然的看着急奔过来的一群人。 小道尽头的人影在风雪中走开,领头的是位熟悉的身影,年迈而谦逊的身影谢离歌一扫便知道是刚刚离去的老管家,至于老管家身后则跟着两排身穿灰衣的仆人。 仆人们恭敬的抱着怀中的各色药草以及铜盆,谢离歌甚至还看见有位仆人双手捧着金针出来了,他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是将大夫的家当都抱过来了。 一进门,老管家一挥手,所有仆人鱼贯而进,在中央的大桌上整齐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低头退离房间。 “庄主,一切准备妥当了。”老管家来到西门吹雪身旁,低声说道。 西门吹雪闻言,目光放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的花满楼身上。 老管家看见这一场景,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就算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弯腰对着谢离歌行了一礼,主动关上了门,退去。 而屋内只剩下了谢离歌三人。 “开始吧。”谢离歌收起手中的玉笔,脸色由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成了认真,他目光扫过了桌上的器具,然后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在床上躺下,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这一场治疗的结果。 厢房外面,与西厢房相对的东厢房里陆小凤着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从门口探出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老管家回来的身影。 他绝望的叹出声,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跟着三人进入厢房,即使被嫌弃碍手碍脚也好过现在的抓心挠肺。 幸好,他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老管家的身影,他连忙出去迎了。 “怎么样?他们已经开始了吗?”陆小凤抓着老管家问道。 老管家一个人过来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笑眯眯的被陆小凤抓着心里对于自家庄主的医术充满了自信,他认为这场治疗一定会成功。 理所应当的他对于陆小凤的回答给予的答案。 “已经开始了,请放心吧。” 他看着陆小凤满是无奈的脸,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 陆小凤顺着老管家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立马放开,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哈:“啊,没注意没注意。” 一边强行假装无视老管家仿佛洞彻一切的眼神一边转过头,一屁股坐在了正堂中央的太师椅,搓搓手,就这么做了下去。 老管家则站在了门口旁边。 一时间,整个房屋陷入了寂静当中。 太阳落下,金乌啼桑,远处的天边已经被晚霞染成淡淡的红色,丝丝缕缕般的云彩缠绕在太阳周围。 雪早就停了。 地上积了一层雪,被晚霞一照,同时衬着红色。 一个仆人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他首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一惊,随后连忙低头道:“老管家,庄主出来了。” “真的?”陆小凤已经着急了半天,一听到这句话,赶忙站了起来。 那仆人被这大声一吓,立马倒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激动的陆小凤。 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像激动过度了,声音立马低下来,挠挠头看向了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道:“你先退下吧。” 说罢,仆人退下了。 老管家看着陆小凤,走到了门口,示意后者先走:“现在恐怕贵客们无法前来,只能我们过去了。” 现在的花满楼应该行动不便,谢离歌肯定不会离开后者而西门吹雪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也不会主动离开,想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仆人主动前来的原因吧。 陆小凤等不及与老管家说话,抬脚就走出了房门,沿着门前的小路往西厢房过去。 西厢房的房门被从里到在推开了,门前的小路雅致极了,西门吹雪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看向了这边。 陆小凤对上了他的目光,立马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招手道:“西门!” 声音由远到近,陆小凤脚步悄无声息的踏过了空地上的雪,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来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他声音陡然压低了很多。 陆小凤一边说着话,一边探头往房屋里面看去,目光环顾了下四周,终于还是在床上起伏的身影停了下来。 那道身影旁边则是闭目养神的谢离歌。 一袭紫衣的男人银发被梳了上去,剑眉星目,眼尾微微眯起带着莫名恶意的感觉,陆小凤顿时仿佛被天敌盯上了一般,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谢离歌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毫无表情的扫过了一脸震惊的陆小凤,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花满楼。 陆小凤等了半天没等到后者的攻击,默默的收回准备随时逃跑的脚,几步之后来到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床上沉睡的花满楼。 床上的花满楼双目缠绕着雪白绷带,呼吸平缓,起伏的胸膛也并没有异样,可能是因为西门吹雪喊人清理过的原因,陆小凤并没有闻到血腥气鼻尖反而弥漫着淡淡药草的香气。 想起刚刚一进门西门吹雪擦手的样子,陆小凤顿时明白可能是敷了药了。 这样一来,陆小凤也不急着喊醒花满楼了,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这次七童的眼睛可以看清楚。 正当他准备询问一番大家时候,低下突然传来了一句十分冷淡的声音。 “陆小凤。”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陆小凤反射性低下头,正对上了谢离歌的眼睛,陆小凤一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中一片死寂,背景中仿佛血海滔天一般沉浮着众多的尸体。 他头一缩。 等听明白话句里的意思的时候,他忍不住啊了一声:“前辈,这是何意?” 谢离歌淡淡的说道:“七童的眼睛很成功,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复明,我欠你一次人情。” 他与西门吹雪的相识来自于陆小凤,没有后者的带领虽然他可以进入万梅山庄却绝对不会如此轻松,更别提让后者出手救人了。 110.当奶妈不如当干爹6 此为防盗章  任慈哀怨的看了眼媳妇儿, 得到个安抚的眼神,认命的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谢离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赫人的纹身,手中拿着貌不惊人的棍子,行动间却滴水不漏,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偷袭。 他收回了目光,默默地提高了警惕。 其他人也是年老成精, 任慈看出来的事实他们能看不出来,同时很有默契的提高了防备。 谢离歌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 笑话, 他好歹是有系统视角的人?那么明显的动作都看不清楚, 他也可以去自杀了。 他站起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一跃而下,来到了众人面前。 “开始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 同时运起轻功分散开来, 拉开一定距离后,围在了谢离歌旁边,任慈开始率先攻击。 瘦高长老率先欺身而来,他速度很快, 右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打向正中央的谢离歌, 那掌法正是丐帮逐渐没落的棍法演变而来, 没有打狗棍法那样瞬息万变, 反而十分阳刚。 谢离歌微微一侧, 躲过了这一掌。 他感受到了掌风的问题,忍不住皱起眉,这掌风…… 又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扫过众人防备的脸,忍不住一抽,心里涌上一股冲动。 亭子前众长老只看见他们的老祖宗唇角笑得一脸慈祥,手中的动作却从来没停,棍子舞地虎虎生风,一道又一道强悍的气浪打了出去。 那气浪砸在了地上散开,片片竹叶在气浪中翻滚,随后扑向了众人。 “这掌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离歌一招见龙在田打地任慈狼狈的就地一滚,险险地躲了过去,就这样,谢离歌还冷冷的问了句。 任慈心里苦,他自从当上丐帮帮主之后多久没这么狼狈了?甚至在被打的时候还要努力躲过去中途不能反嘴,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倒霉得不止他一个人。 平常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丐帮众长老在外人看来,十分威严,武力高强,现在被一个外表看上去比他们小很多的年轻人撵的鸡飞狗跳。 瘦高长老身形一花,躲过了谢离歌飞出来的气浪,听见谢离歌的问话,喘着粗气说道:“这是丐帮祖传的心法。” “祖传的心法?”谢离歌更加生气了,棍子往上一挑,瘦高长老已被挑到半空,身形一闪,下一秒连人带棍已经出现在对方面前。 瘦高长老还没来得及骇然老祖宗的速度,已经被一棍子抽到了地上。 “谁特么告诉你们丐帮用掌法的??棍子呢?你们的棍子呢?不知道丐帮都是先用棍子的吗?”谢离歌被这群蠢货气死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棍子抽下了瘦高长老不算,他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周围的其他人仿佛猎人看见了自己待宰的猎物一般,神情阴森森的。 任慈被看的心一跳,浑身汗毛抖起,准备逃开。 只可惜被躲得过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撞在了旁边的篱笆上,只听轰隆一声,整个篱笆带人全部倒下了。 其他两人看着情形,反射性准备往后退,老祖宗看样子脾气很不好,他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他们心里已经明白老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无他,他们这几人使的都不是丐帮的功夫。 任慈擅长的是掌法,一身功力阳刚十足,动作大开大合,颇具有豪爽之意,然而他的打狗棍法才练到第一层。 瘦高长老更加过分了,如果说掌法还能跟丐帮扯上点关系,那长剑真的是爹不亲娘不爱了,因为丐帮并不强求长老一定会本门功夫的原因,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入门。 其他两个人用的武器也很奇怪,一个是鞭子一个是刀,没有一样是棍子,同瘦高长老一样,他们也没有练成。 谢离歌看了眼自己的血条,嗯,满满的红色,说明他还能坚持一小会儿,为了让这群不知好歹的小辈对本门派的功夫有一个深刻的了解,谢离歌觉得自己很有责任。 他往前一跃,身上飞出个大鹰,在半空中扇着翅膀,手中大约七尺长的青玉棍直接对着还站着的两个人拦腰一扫:“天下无狗!” 两位长老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只可惜这招对谢离歌来说完全没有用,他手中的棍子已经完全化成了虚影,在他的周身形成了由青色气浪形成的包围圈,圈住了两个人气浪中翻滚着竹叶。 他跳到半空,棍子猛得往下一砸。 两个长老被砸进了地里面半截,只留些许衣服落在地面上,不少泥土已经刚刚振幅度比较大的缘故,已经掉了不少,正好埋住他们。 秋灵素面对亭子前面的一片狼藉,心中一片骇然,她听说过这位丐帮老祖宗的武功有多高强,起码任慈已经在她耳边说了不下百次,她还觉得对方有些夸张了,现在看来可能还谦虚了不少。 丐帮这几位长老虽然不是江湖排名前几名,但是也都在顶尖高手那一块,而从刚刚嗯打斗看来,任慈他们四人已经被揍得站不起来,那老祖宗表情却十分轻松,眉眼间颇有一种发泄完郁气的畅快 这老祖宗果然深不可测。 发泄了一通,谢离歌看着四周仿佛被打劫过一样的场景,默默的在心里忏悔了一分钟,他刚刚还是太冲动了,到底还年轻。 莫名感叹了一番,谢离歌就跑到了亭子里面坐下,喝了口酒,他看着庭院内生无可恋的众人一眼,咂咂嘴,知道他们今天是没有办法继续练了。 这样一来,他忍不住在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打的不那么狠的。 想起刚刚发疯的自己,谢离歌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开课已经过了不少时间,甚至傍晚已经快要来临,远处的群山上半空出现了浅浅的露白。 “天气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谢离歌伸了个懒腰,说道。 众人应道,鱼贯出去。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谢离歌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明天继续啊。” 非常的铁面无情。 正在互相搀扶着从地下钻出来的众人听见这话,立马仿佛炸了毛的刺猬,却怎么都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谢离歌。 一大群人走后,顿时又清清静静。 直到夜幕降临,南宫灵才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想到接下来就可以学到新的功夫,心里就忍不住美滋滋的。 谢离歌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仍旧坐在木屋前面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喝着酒,清澈见底的酒水从壶嘴到达了他的口。 “你来了?”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南宫灵,照例冲着后者点了点头。 南宫灵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 谢离歌想了想,从面前的茶杯拿出来一个,从酒壶中倒了一杯,推了推:“喝看看,对了,你义父他们回去怎么样了?” 南宫灵想了想下午回去的时候遍体鳞伤一副虚弱不堪的义父和众长老,几个小时后就满血复活,听见他今天要去练武,再三叮嘱了一番。 他十分实诚的点了点头:“很好。” 当然很好,晚饭的时候吃的可多了。 “好吧,下午的时候我下手有点重了。”谢离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着急丐帮的发展,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南宫灵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正是他上次一酒楼里有幸品尝的那壶酒,顿时喝的速度降下来不少,好东西还是仔细品尝。 谢离歌放下酒壶,看向了南宫灵,心里默默地为明天下午众长老的训练量翻了倍,:“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哦!”南宫灵应了一声,就把手递了过去。 小楼弥漫着花香,各色花朵争奇斗艳,舒展自己美丽的身姿,也有些羞涩的只打了个花苞,透着微微粉,窗前燕子早已醒来,从檐下飞到院中,停在了地上蹦蹦跳跳,时不时低头啄些什么。 二楼是厢房,淡黄色的木门紧闭,显然这间的客人还没有醒来,仔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微微的呼噜声。 厢房门外是一道长廊,随着院中树木的高低长廊也十分不平,木制的地板连绵不断,楼梯也更是起起伏伏,院中花草盛开的很好,幽静无比。 一切十分安静,半空中的雀鸟也会时不时落在木地板上。 突然,走廊尽头出来个小小的毛绒绒身影。 一只胖乎乎的松鼠头顶着两本书艰难的爬上楼梯,它穿着深蓝色的小褂子,小爪子放在身前,后面的大尾巴竖起来几乎比它自己都要大,毛绒绒的一团,走了几步,它又下来了,短手短脚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短短的一段长廊,它几乎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太阳露出蛋黄色的光晕的时候,它终于到达了一开始紧闭的厢房门,它揣着小爪子,鼻子动了动,好像在嗅什么,最终它好像确定了,一爪子拍在了厢房门上。 厢房里。 111.当奶妈不如当干爹7 此为防盗章  突然,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 头动都不动,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 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 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 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 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 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 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 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 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 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 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 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下清俊如画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他用自己的名誉保证那是杀过人数众多的血煞之气。 然而,如果不是太过肯定自己敏感的鼻子,陆小凤看着面前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场中笑眯眯的谢离歌,目光在后者手中的玉笛顿了顿,转身往空地外面走去。 虽然他还想继续决斗,只可惜他答应了别人。 谢离歌有些遗憾的看着西门吹雪离去的背影,放开了手中的玉石,感觉心情有些失落,幸幸苦苦的给对方挂满了毒,只需要了轻轻的一玉石就能爆掉对方一大管血,没想到原本战意十足的这小子竟然伸缩自如,感觉到自己不可能与他练剑,从他身上得到磨练,立马毫不犹豫的走开。 他目光十分欣赏的看着西门吹雪。 有前途! 从远处落了下来,看着西门吹雪冷着一张俊脸被自家的老管家嘘寒问暖,身旁时不时还有一只陆小凤窜上窜下,时不时高喊一声西门。 西门吹雪不理陆小凤的紧张,他看向了迎面走开的谢离歌,问道:“你想治的是何人?” 无论这场战斗有没有一对一的生死搏斗,对于西门吹雪来讲,他从比试前答应了治病,无论这场比试如何,他都会帮人治病。 谢离歌缓缓走进了空地,听到了问话,勾起嘴角,看向了自从他进来周身温度骤然下降的西门吹雪,这人很有意思。 他指了下旁边微笑的花满楼,道:“我想你治好他的眼睛。” 西门吹雪仔细观察着花满楼的眼睛,眉头皱起,道:“他眼睛周围的脉络已经坏死,乃是幼年外力损毁导致,很难医治成功。” 陆小凤曾经在他面前说过花满楼这个人,也说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他能够帮忙,只可惜后者从来没有步入过万梅山庄。 “进屋再说吧。”谢离歌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指了指西门吹雪身后的屋子,低声说了一句。 西门吹雪闻言,看向了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管家。 精神奕奕的老管家一直守在自家庄主旁边,听见谢离歌的话,微微一笑,侧身往前面一伸:“是在下疏忽了,各位贵客请跟我来。” 众人点头, 一行人跟着前面老管家的步伐往前走,峰回路转,皑皑白雪,冷冷寒梅,琼枝玉树间的上方有暖黄色的宫灯,上面挂着的乃是各色山水画,青山绿水,这里也是一片空地,只不过后面是一排别致的堂厅,庭前乃是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庭中坐落一小亭,四面乃是盛开的梅花,亭中石桌石凳散落。 老管家停住了脚步,让开了身影,微笑着面对身后众人。 西门吹雪对着老管家点了点头,随后率先进入了亭中,背脊挺直的坐在了右侧的石凳之上,后来的众人也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花满楼则跟在谢离歌的身后,来到了西门吹雪的面前,紧闭着眼睛,等待对方的检查。 西门吹雪仔细翻看了花满楼的眼皮,看见里面木然的眼睛,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 “的确已经坏死。” 一旁的老管家十分贴心的送上了毛巾,西门吹雪接过后擦拭了下手,重新递给对方,他抬起头看向了谢离歌。 对面石桌旁的谢离歌正低头拿着面前的茶壶,听见西门吹雪的话,动作顿了顿,表情若无其事,不过细心的陆小凤还是感受到对方气势那一瞬间很是压抑。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果然如此,即使是西门也救不了吗? 谢离歌放下茶壶,从怀中掏出一本医术,递在了半空之中,抬起头看着西门吹雪道:“看看吧。” 老管家上前,微笑着从谢离歌手中接过医术,送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112.当奶妈不如当干爹8 此为防盗章  声音优美动听, 光滑得如同缎子一般的声音。 楚留香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沉, 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石夫人, 你要的人我已经带到, 不知我的妹妹们可否交还?” 南宫灵和无花特地没进船里而是趴在船底上偷听,听见楚留香的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南宫灵撇了撇嘴, 从白衣女子旁边的窗户跳了进船里,无花紧跟其后,两个人一落地, 南宫灵质问到:“姓楚的,你什么意思。”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他此次来的目的本是想让南宫灵与无花两人换回苏蓉蓉三人, 倒不是说非要如此,只是见他们三人都进入了船内,这两人却悠闲地趴在船顶上偷听,一时起了促狭之心, 忍不住捉弄了一番。 南宫灵此刻远没有后世那样深的城府,他跳脱了很多脸上满是少年的稚气。 楚留香有些无奈, 正准备开口解释, 耳边突然传来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清脆幽雅的声音让在场的男人心里忍不住一荡, 楚留香还好,他毕竟还惦记着那几位红颜知己,胡铁花则有些奇怪他黑黝黝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出涨红的脸,神情有些异常,目光微微躲闪。 “香帅果然好雅兴,临到这时还有心思开玩笑,既然你诚意如此,妾身也可以先让你验验货!”石观音拍了拍手,侧身说道:“带上来。” 船门被打开了,几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陆续带着苏蓉蓉,李红袖,苏甜儿三人来到了船里,齐齐低声说道:“叩见夫人。”三女双手被缚被硬拉到这里也没有丝毫恐惧,甚至最为胆小的苏甜儿也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更不用说其他二女了。 她们冷漠的表情在路过楚留香的时候出现了裂痕,目光露出异样,随后很快收敛好,重新回复成无动无波的样子。 石观音娇笑道:“香帅的妹妹各个都是大美人哩,就连妾身看了都忍不住心旷神怡。”说完,她的手指轻轻挑起面前怒瞪着她的苏甜儿漂亮的脸蛋,楚留香看见这一幕,顿时紧张起来,生怕后者一个不高兴,那细长锋利的指甲将苏甜儿毁容。 然而石观音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很快收回了手指,挺直脊背坐在了榻上,目光打量着一旁的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妾身年少一别,竟不知你二人武功竟长进如此。” 话虽是如此说。她早已经见过无花,所以目光紧紧盯住南宫灵,过大的压力让后者忍不住闷哼一声。 石观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看向了楚留香:“我还要一样东西。” 楚留香挑眉道:“夫人准备反悔?” 石观音一笑:“妾身可不是大丈夫,那三女你自可带走,只不过这次要付下却是你们三人的买命钱。” 楚留香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也没有说答应与否,只是让石观音说出什么事情。 胡铁花在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跳了出来,气愤的说道:“老臭虫你可别信那娘们的话,指不定她又反悔了。” 姬冰雁没有说话只是防备的动作还是表明他赞同胡铁花的话。 楚留香抬起头:“你想要什么?” 石观音缓缓地说道:“极乐之星。” 楚留香忍不住皱眉:“夫人富可敌国,何必在意这区区宝石呢?” 这边沙漠虽然危险但是金银也同样的多,石观音纵横大沙漠这么多年,说是富可敌国甚至委屈了她。 石观音淡淡地说道:“香帅不必试探,妾身可什么都不会说的,即使你长的让妾身很想把你留在这大沙漠深处。” 被戳破了心思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站在那里。 “夫人,有人在追船!”门外,正在驾船的红衣童子低垂着头报告,语气十分恭敬地说道。 石观音脸色一沉:“什么?” “赶下去!” 啉! 一声鹰啼闪在了半空,随后翅膀扑闪的声音,绒毛乱飞。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上来了。”低沉的声音从外面船头方向传来,随后门口的珠帘被一双有力的手扯开。 在场听到声音的众人表情也各有不同,南宫灵表情一开始是郁闷听到声音后逐渐转为欣喜。 无花第一反应是深深看了眼听到这道声音后身体陡然僵硬的石观音,低垂着脸,眉眼温和,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姬冰雁和胡铁花不认识谢离歌听到声音也是迷迷糊糊。 楚留香知道因为自己虏了人家徒孙,谢离歌才尾随过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目光飘忽不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门外。 脚步声缓缓逼近,胡铁花和姬冰雁对视了眼,心里对于门外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人进来了。 胡铁花姬冰雁看见来人第一眼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如果说石观音是他们见过最美的女人,那么他就是他们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容貌之于女人。 权力之于男人。 黄沙漫天,大漠孤烟。 长袖大氅,俊朗潇洒的男人一步步的向他们走来,昂首长鸣的雄鹰展翅高飞,明明是孤寂的景色却让人感受他本该如此霸气。 房间一时间陷入寂静。 那男人一步一步从荒芜人烟的沙漠迈进了船里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压抑着众人。 姬冰雁回过了神,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楚留香这样的大浪子在提到对方的时候都敬若猛虎,盗帅敢去摸老虎屁股,却一定不敢踩踏这样的人的底线。 南宫灵瞪大了双眼,内心滑过无数想说的话,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他祖宗刚刚出来的场景太让人震撼了。 谢离歌一进门目光率先扫过石观音,后者头微微侧过躲避了他的视线,身体微微僵硬。 谢离歌挑了挑眉,没说话,目光转移到了不好意思的楚留香身上,他笑了声:“香帅倒是让本座好找啊。” “前辈说笑了,多有得罪,晚辈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自从知道这位祖宗的身份楚留香也不敢胡乱开玩笑,这位可是几十年前就敢拿着棍子打上各大门派,硬生生把众掌门摁在地上摩擦的牛人,甚至面子里子丢尽了,那些泰斗们也不敢找他麻烦。 113.当奶妈不如当干爹9 此为防盗章  曾经他进入到密室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后者的画像, 现在只是将关系挑明, 他默默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楚留香三人拈花一笑, 颇有一种任清风拂来, 明月照大江的感觉。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时候更加顺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谢离歌没有关注旁边惊吓的众人, 他把目光对准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泪光的双眼, 那副美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粉嫩嫩的小萝莉重合在了一起, 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按理说, 当他从系统那里知道自家乖巧的宝贝妹妹变成美丽狠毒的石观音时, 他有些自责,如果他当年没有听信后勤部的话, 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的妹妹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 每天纠结的是该去哪里开赏花会。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石观音不是他的妹妹。 谢离歌看着像个小女孩红着眼圈委委屈屈的坐在榻上看着他的李琦,对后者招了招手:“过来吧。” 李琦起身坐在了谢离歌旁边, 习惯性脑袋一缩, 正好靠在对方腿上。 谢离歌摸了摸后者的脑袋, 感受到后者的僵硬,安抚的拍了拍:“一切有我。” 李琦听着自己兄长熟悉的安抚,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的黄山剑派,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将偌大个山庄铺个满满当当,她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美丽少女,而不是现在残忍狠毒的石观音。 真的很安心。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船里透出不规则的光斑,让这一幕变得很美,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安详的依偎在俊朗不羁的男子身旁,浑身透露着信赖,两个人之间流转着淡淡的温情,形成别人插不进去的范围。 然而下一秒谢离歌就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他抚摸着后者的秀发,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正在享受安详气氛的石观音身体一僵,随后习惯性的准备像小时候转移话题忽悠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谢离歌已经知道答案,开始了十分严厉的教育:“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幼体弱,我便不曾多苛求与你,然而做功课乃是每天必备之事,一是能调养你的身体,这些年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体内多处内伤,想必你拉下很多。二是怕你沾沾自喜,你的确能够战胜一些小鱼小虾,可是你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江湖。” 楚留香摸了下自己鼻子,没吱声,他不敢告诉谢离歌他所谓不思进取的妹妹已经称霸武林多年,如果再进取的话,估计她真的要进宫篡位了。 石观音在沙漠纵横多年,说是无冕之王绝不为过,江湖上对于她的身世更是议论纷纷,有说她的武学来自东瀛,也有说他是黄山剑派的孤女是当年那个大公子李歌的亲妹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她凶名在外,却没有人过来讨伐的缘故。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更没有人想到重出江湖的李歌会换个方式,一转身变成了丐帮大长老。 不过…… 楚留香默默摸了下巴,看了眼小女儿姿态的石观音,又看了眼旁边严厉兄长的谢离歌,心中百转千回,鬼使神差了问了句:“那天下第一美人秋灵素的事情……” 一说完,楚留香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然,石观音不顾谢离歌在场,充满杀意地威胁道:“香帅,有些人便是多管闲事而死。” 石观音又惊又怒,即使她知道事实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然而她依旧不想让兄长大人知道现在这个自己犯下的事情。 “这关秋灵素什么事情?”谢离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一般了,秋灵素他认识啊,任慈他媳妇儿,整天带着面纱,据说是毁容了不过听说当年是个大美人,不过这与自己妹妹什么关系呢? 石观音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涉及到她的一个秘密,假如换成旁人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会被她打出去,然而问出的人是谢离歌。 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秋灵素的毁容是我做的。”石观音淡淡地说道,她纤细的手指伸在空中,葱白水嫩,宛如最上等的暖玉,突然,她话头一转,说道:“不过她却没有真的毁容。” 当年她从东瀛回来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心态,捉到秋灵素的时候给了后者两个选择,要么真的被毁容,要么永远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秋灵素选择了后者带上了面纱对外说自己毁容。 而石观音放过秋灵素的原因也很简单,丐帮并没有掺和在当年黄山剑派灭门之事 楚留香苦笑道:“在下果真如夫人所讲多管闲事了罢。” 石观音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睛,道:“香帅要想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哩,只要你愿意继续多管闲事。” 没有人在让她不满之后能够继续逍遥,即使是名满天下的楚留香。她原本准备等兄长练功的空隙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儿,可考虑到楚留香的背景,她决定再给楚留香一个机会。 “老臭虫,你别信她!”胡铁花原本正在给三女松绑,听见石观音的话,立马跳出来反对。 “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够也没有办法踏进去!” 楚留香悠然的叹了口气:“恐怕在我拒绝的下一刻,便会死在这一片沙漠吧。” 石观音微笑道:“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定会派人将你这三位红颜知已送到船上的。” 谢离歌这一旁默默听了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石观音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感受口中淡淡的回甘。 楚留香默然半响,陡然笑道:“夫人恐怕是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如果在下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黄山剑派的事情吧。” 想他在江湖浪迹多年,终究'还是在这片沙漠上吃了亏,这条船他是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 石观音也不准备解释,由着楚留香误会,只是微微一笑:“那么香帅的答案是什么呢?” “好,我答应!” 在胡铁花不赞同的眼神中,楚留香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 楚留香看着一直沉默至今的谢离歌,想了想,还说出自己的理由:“在下并不怕死,答应夫人的要求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在下师父所托。” “师父?”谢离歌没有错过楚留香看向他的眼神,皱了皱眉,怪不得他总觉得楚留香的轻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夜帝的徒弟?”谢离歌肯定的说道,他想起那个小时候一直拽上天的男人了,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过他的武功可不像楚留香这样浪漫。 那家伙儿练得是杀人的武功。 “夜帝门下拜见!”楚留香拱手道。 胡铁花第一次收起自己邋里邋遢的表情,正色的行了一礼:“赤足汉门下拜见前辈。” “免礼吧,你说你们师父让你们过来的?”谢离歌摆了摆手,有点心虚,他刚刚好像看着自家妹子欺负这两个小家伙儿。 楚留香道:“准确的说是当年黄山剑派事情发生之后,大旗门的前辈便发现了不对劲,只是碍于当年的承诺无法亲自出现调查,恰逢我们学有所成,便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二人了。” “只可惜我们调查了这么多年,只查到少林便断了踪迹。”” 谢离歌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灭族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如果真想帮我的话就和琦儿一起复兴黄山剑派吧,我知道她心中终究还是有怨的。” “兄长大人知道我的目的?”石观音娇笑道。 “不。”谢离歌同样摇了摇头,他道:“我不仅不知道你的计划,我甚至连你的武功都不知道,不过我了解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父亲应该将门里所有的东西都藏起来留给你了吧。”准确的说谢离歌了解这一世所有人,比如他那小心谨慎的父亲,比如说性格同样遗传的父亲的妹妹。 事情进展到此刻,一波三折,无花看的十分尽兴,南宫灵看的云里雾里,他只知道他母亲的家族好像被什么灭族了,而且楚留香他们的师父与自己舅舅是旧相识,也在暗自调查那个黄山剑派的真相。 “的确没错!” 石观音十分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她内心对于谢离歌这段话充满了骄傲,不愧是她的兄长大人,即使是很少的一段信息也能推断八九不离十,这不由让她想起当年那个镇压整个江湖天骄的黄山剑派大公子。 “当年门派里的东西大多还是被烧了,幸亏父亲生性谨慎,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放在门派之中,在被灭门的那一刻,他将钥匙给了我。” 114.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0 此为防盗章  酒楼下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讲着话:“你们知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是谁?” “谁啊?” “莫不是百晓生?”有人提出个人选。 这百晓生号称江湖无所不知, 无所不晓, 自身对于江湖好手的武器也是如数家珍,为此还特地排了个武器榜。 “哎, 百晓生不是只会摆弄他那榜单吗?”话信还没落, 旁边就有人反斥。 那说书人听见人群争执,也不插手,站在台子上面前一个桌子, 手中扇子摇得人头昏。 “非也,非也。”说书人摸着他精心保养的胡子, 卖着关子。 这样一来, 自然有人沉不住气。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 说书人但笑不语, 台下就有机灵的小二捧着盆在众人面前行走,讨要赏钱,有人边掏钱边骂:“你这杀才!” 小二看见钱被骂也不生气,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钱够多,再被骂几次也是不痛不痒的。 得了钱,小二高高兴兴地往柜台那走了。 说书人余光瞥见, 这才继续说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乃是丐帮首席大长老——谢离歌。” “丐帮大长老?” “你说的是被丐帮帮主从山上请来的丐帮大长老,那大长老不是一直在山上修炼吗, 最近才入世。”有人似乎不能相信,听说这丐帮大长老一直都在深山隐士修炼, 从不入世, 一个从不关心世俗纷争的人如何成为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存在。 “客官, 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说书人被反驳了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开始解释:“那大长老辈分极高,丐帮帮主都是他子侄辈,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遮住乞丐的眼睛,不说别的就是这天子脚下不照样有乞丐吗,凡是乞丐大多入了丐帮,你说说这丐帮的活祖宗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这些徒子徒孙哪个不孝敬孝敬?” 楚留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这说书人倒是有些机智,说出这话粗俗却足够有趣,让人挑不出错来。 他目光一转,忍不住在二楼喝酒的气质迥然两个年轻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靠近墙角那人举着酒壶喝着酒,衣服穿得稀稀拉拉,露出骇人的纹身,一头凌乱的头发下是可以看出俊朗的脸庞,突然,那人好像发现了他的目光,陡然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人很强。 楚留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出意外对上那人的目光,潇洒地举起手中酒杯,随后一饮而下。 那怪人挑了挑眉,拿起手中酒壶放在半空中晃了晃,随后一饮而下。 这人就是楚留香? 谢离歌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称得上风流倜傥,光是那双眼角晕红的桃花眼不知道让多少女儿家心碎。 这样好的男人却不是他的任务目标,谢离歌十分可惜地收回目光。 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桌上,面前摆满了菜肴,样式简单,味道却很好,对面坐着着年轻男子一身蓝衣,英俊潇洒,长相十分俊朗。 “老二,出来,咱们聊聊!”谢离歌在楚留香发现之前转移了目光,心中呼唤了自家系统的大名。 【系统710517为您服务,宿主先生,您应该知道在男人间老二是有特殊的意思吧,顺便说一句我叫710517,不叫老二。】710517冒出头来,有礼的拒绝了谢离歌赏赐的爱称,顺便戳穿了宿主的险恶用心。 【一样一样,这样才能证明你和我弟弟一样重要!】谢离歌扬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入口清冽,回味无穷,不愧是系统出品,抹抹嘴,他把目光放在面前谦虚有礼的蓝衣人身上:【帮我查查看这个小家伙的好感度多少了。】 【好感度:30】710517很贴心的回复了。 “果然很少。”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好感度,好感度是人亲近程度的一种数值化,低于30便是仇恨了,50为陌生人,80为至交,100的好感度,系统没有显示什么程度,不过却举了一个例子。 【知道龙阳君吗?当初他与那位国君的热恋期达到了85,创造了系统史上最高好感度记录。】 好感度30的话,再低一点就是仇恨了。 谢离歌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系统空间后,重生在这个世界的黄山剑派的掌门人的长子,成长途中顺理成章的发现了自己得到了来自剑三的武林技能,内心充满了欢喜,却被系统泼了冷水。 【滴!你的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滴!您的任务对象不在空间!】 “老二,你芯片坏了,什么叫做我的任务对象不在这个空间?”当时还是个五短身材的小豆丁的谢离歌难以置信的问着自家系统。 什么叫做任务对象不在此空间? 系统没有出声。 直到他在心中喊了第三声,系统这才冒出头来。 【已将您的意见发送到投诉箱中,感谢您的来电。宿主,我已经把投诉后勤部的信发送至总部那里,顺便,投放问题不在我的芯片上】万能小叮当一般的710517滴的一声出现了,完美扮演了一位后勤的重要性。 事情处理得很快,结果不尽人意,甚至作死的后勤部还特地发来一封信。 信中说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他们决定给他安排一个牛逼的身份,只不过要求是要到某深山修炼一段时间。 筹码越多越好。 看了半天信没发现陷阱的谢离歌立马答应,转过头告诉妹妹自己要去修行,立马赶到了指定地点。 这一住就是三十年,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发现这时间早已物是人非,黄山剑派早已不存在,他的身份也改变了,从黄山剑派骄傲的大公子变成了现在令整个丐帮闻风丧胆的老祖宗。 谢离歌刚下来的那段时间气疯了,他的双亲他的妹妹全都没了,准备去□□的时候,发现仇人早在18年前就死光了。 生无可恋的他准备随便混混过日子,直到看不过去的系统悄悄告诉他妹妹还活着的时候,这才勉强有了点生气。 “师祖,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南宫灵看见谢离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回头看来眼坐在窗前的楚留香,长相的确出色,却没有眼前人让人心生惊艳,疑惑的发问。 谢离歌回了神,放下手中酒壶,倚在旁边的竹竿上,闭目养神;“没有什么问题,你刚不是说你的身世吗,继续吧。” “哦。”南宫灵忍不住又看了身后人一眼,乖乖的应道。 另一边,谢离歌跟系统吐槽自家未来的干儿子。 “还别说,这孩子的确傻了点。”谢离歌在丐帮也住了一短时间,近距离观察了南宫灵,发现后者并没有原著中说的那么不堪,顶多是认死理了些,平常也是爱老敬幼,认真学习的主。 谢离歌刚到丐帮那会儿,心情低落,特别爱折腾人,给无辜的丐帮群众留下深刻的阴影,现在只要一提出去,就算是对他心生敬意的丐帮帮主都退避三舍,只除了眼前这个傻孩子,次次都被他义父推出来。 傻孩子也很可爱,一顿饭的功夫把自己老底掏得干干净净,还附赠大礼包,谢离歌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不久前知道自己有个失散多年哥哥,最近才相认,并且相处的十分愉快。 【滴!我感受不到宿主你话语中的称赞之意】710517耿直的说了一句。 “能不能不要说话前加个滴?”谢离歌也忍不住了。 【滴!不能!】 被南宫灵目光扫了多次,楚留香就算想装看见都难,况且看那刚刚与自己喝酒的那人,虽然周身懒散,武功却十分高强,年纪稍小的那位看目光也是心思纯净, 当下,就起了结交之意。 楚留香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谢离歌那桌走,来到谢离歌他们这桌,微笑着看着后者:“这位想必就是丐帮大长老谢离歌,谢长老了吧。” 不得不说,这搭讪手法很低级。 如果不是他是主角,我可能转身就走。谢离歌默默在心中跟系统吐槽,面上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楚留香?” “你认识我?”楚留香。 “当然,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谢离歌扶在手中竹竿,笑眯眯地说道。 桌子旁的南宫灵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怎么那人莫名其妙的过来,当听到这人是盗帅楚留香的时候,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猛看。 真稀奇! 心里顿时也对自家老祖宗起了莫名敬意,别看外表吊儿郎当,其实眼观八方。 楚留香也不愧是楚留香,那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天生带了三分笑意,原本他不过是来京城叙旧,现在想来,他可以交个有趣的朋友。 当即坐下,放下手中带着的酒壶。 “喝一杯?” 115.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1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不知道陆小凤心里所想, 也没有太过在意, 当然即使他知道后者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上个世界过的太跌宕起伏,让他活了一把岁数的老骨头有些懒得动弹,到了这个世界自然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完成任务,顺便将它对个乖巧的干儿子的眼睛治好。 谢离歌对于便宜干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善良体贴,谦谦君子, 一切美好的品质可以在他身上发现,这让前后经历了两个神经病的谢离歌颇为感动。 “陆小凤?”谢离歌重复了一个花满楼的话,表情看起来有点疑惑。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自然也是他的长辈,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得,他这次又被坑了。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到。 花满楼轻轻笑道:“义父莫要再打趣他了。再下去的话, 恐怕他的胡子都要掉了。” 谢离歌没说话, 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只是到底还是听进了花满楼的话,没有继续打趣陆小凤,掸了一下衣服袖子的灰尘, 闭上眼睛,享受茶香口中绽开的芬芳。 他不说话,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小凤看着谢离歌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 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那套喝茶的动作看起来随意实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更是处处清贵,一眼看去与周围格格不入,让土包子陆小凤不由大开眼界。 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很多达官显贵,早已了然于胸,而如今见到这个人时他才发现那些自称贵族的人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 魏晋风流在男人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陆小凤完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当然他内心的警惕同样没有少,相反还变多了。 这种警惕的是一种来自于危险的预知,这种本能让他逃脱了很多本该致命的危险。 不过陆小凤在谢离歌身上碰见的警惕却与平常的不大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在这个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事实上陆小凤认为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即使对面的那个十分的可怕,陆小凤目光依旧充满惊艳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对,没错,是好看! 一头洁白似雪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狭长的眸子微眯,精光在瞳孔一闪,君子腹中自有芳华,那个人好像后面一大片花海一样风华。 他清雅贵气的脸庞在如雪的白发映衬下多了几分恶劣的邪气的苍白,凉薄的唇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陆小凤喜欢有趣的人也热爱交朋友。面对如此神奇的人,陆小凤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交一个朋友,一双眼睛激动到发亮。 谢离歌听着窗外的鸟鸣声,虫鸣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 “我是七童的义父,你唤我伯父便是。”谢离歌低眉把玩着手中玉笛,淡淡的说道。 伯父啊! 陆小凤想了想,觉得并没有毛病。 花满楼倒是微微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义父起了促狭之心,他并没有阻止,而是看好戏的坐在了一旁。 谢离歌本着不玩白不玩的想法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说这个,陆小凤就忍不住愁眉苦脸,整个人的肩膀都塌了下来,哎,他又遇到了麻烦。 花满楼笑了起来,道:“陆小凤不一直都是有麻烦的吗?” 陆小凤喝了口酒缓解喉咙的干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麻烦,非彼麻烦也。”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拒绝了位绝代佳人的邀请选择了自由自在而遭遇了这样的麻烦吧。 花满楼正欲问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声响,一个细小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踏了上来。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住了。 陆小凤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离歌却发现后者一点动作都没有,十分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好像感觉到了他一样目光投向了自己。 陆小凤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薄薄的唇勾起了微笑。 好吧,他知道了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了,他因为躲这个麻烦而躲到花满楼这边来,而如今却要自己面对,反正他是不敢扯花满楼下水了,如今看对面那个人的护犊子的样子,若他敢将花满楼拖下水。下场必定是不好。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的奔上了楼,神情很惊谎,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能算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活聪敏,只可惜现在她眼睛里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陆小凤对上了那一双惊慌的大眼睛。 头又疼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麻烦,这是他的直觉,在这个小姑娘从街头的时候惊慌地奔向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立马逃跑,没想到逃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小姑娘竟然一路追到了这个楼小楼里面。 花满楼的小楼从来不对有难的人关闭,这个小姑娘自然也就可以上来。 觉得自己可能躲不开这个麻烦了,陆小凤索性破罐子破摔,半躺在身后的椅子,语气十分干脆的说:“不知姑娘有何贵干,一直苦跟着在下,莫非…… 陆小凤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姑娘的上半身轻轻地绕了个圈,语调有些轻挑。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恼怒地,他喜欢管麻烦却不喜欢管别人强加给他的麻烦。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强加的麻烦。 可谁知那小姑娘听见这段话并没有理会陆小凤的话,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连无视了他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色焦急地对着花满楼喊了一句救我! 她像是只柔弱的小兔子在寻找爱护,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花满楼柔声道:"你巳用不着再躲,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已安全了。 ""真的"小姑娘眨着人眼睛,仿佛还有点不信"追我的那个人不但凶得很,而且还带着刀,随时都可能杀人的!"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保证他绝不会在我这里杀人。" 小姑娘还是在慌张,还准备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已没法子再问,追他的人已追到这里来,追上了楼。 他的身材很高大,上楼时的动作却很轻快。 他手见果然提着柄刀,眼睛里也带着种比刀还可怕的凶光,看到小姑娘,就瞪起眼来厉声大喝:"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小姑娘正在往花满楼身后跑,花满楼正在微笑着.道"她既已到了这里,就不必再跑了。" 提刀的大汉瞪了他一眼,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年青人,立刻狞笑着道"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花满楼的态度还是同样的温和,道:"你是谁" 大汉挺起了胸.道"老子就是花刀太岁崔一洞,老子给你一刀,你身上就多了一个洞"。 楼中,上官飞燕面上天真无邪实际上腹中千般算计,她不露痕迹的扫视着小楼的样子,默默在心中记住。 然而目光却在移至到了花满楼后面那个神秘的白发男子时愣住了。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周身气势不凡,十分迫人,动作虽然随意却雅致。 男子清俊如画,君子如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好像能够看透人心。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头转向了她的所在地,上官飞燕反射性的一顿,下意识准备逃离,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这双目光里面无所遁形。 然后她在看见一脸担心的花满楼时停住了脚步,她勉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半响才想起来,对方好像看不见自己。 他是谁? 上官飞燕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脑海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的人对应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发慌,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隐姓埋名到现在。 上官飞燕来不及细想,抬头看向正在和那个大高个对视上的花满楼。 上官飞燕讨厌男人又喜欢男人,她讨厌男人对她的穷追不舍又喜欢男人们对她的迷恋。而此刻花满楼正面对着一个大汉,勉强一点都不紧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她感到骄傲。 为她对这些男人吸引力的骄傲。 听见那人要在自己身上戳洞,花满楼抱歉的说道:“很抱歉,我并不需要。” 崔一洞脸上都已变了颜色,突然狂吼"你不想要也得要"。他反手抖起了一个刀花刀光闪动间,他的刀已向花满楼的胸膛上直刺了过来。 花满楼身子连动都没有动,只动了两根手指。 他突然伸出手,用两根手指一夹,就夹住了崔一洞的刀。 这柄刀好像立刻就在他手指间生了根。 崔一洞拔了半天都拔不出来。顿时脸色都变了,他凶狠的看向了花满楼。从怀中掏出短刀,正准备行刺。 116.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2 此为防盗章 声音优美动听, 光滑得如同缎子一般的声音。 楚留香听到熟悉的声音, 心下一沉,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石夫人, 你要的人我已经带到,不知我的妹妹们可否交还?” 南宫灵和无花特地没进船里而是趴在船底上偷听,听见楚留香的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南宫灵撇了撇嘴,从白衣女子旁边的窗户跳了进船里,无花紧跟其后, 两个人一落地, 南宫灵质问到:“姓楚的, 你什么意思。”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此次来的目的本是想让南宫灵与无花两人换回苏蓉蓉三人, 倒不是说非要如此,只是见他们三人都进入了船内,这两人却悠闲地趴在船顶上偷听, 一时起了促狭之心, 忍不住捉弄了一番。 南宫灵此刻远没有后世那样深的城府, 他跳脱了很多脸上满是少年的稚气。 楚留香有些无奈,正准备开口解释, 耳边突然传来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清脆幽雅的声音让在场的男人心里忍不住一荡, 楚留香还好,他毕竟还惦记着那几位红颜知己,胡铁花则有些奇怪他黑黝黝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出涨红的脸,神情有些异常,目光微微躲闪。 “香帅果然好雅兴,临到这时还有心思开玩笑,既然你诚意如此,妾身也可以先让你验验货!”石观音拍了拍手,侧身说道:“带上来。” 船门被打开了,几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陆续带着苏蓉蓉,李红袖,苏甜儿三人来到了船里,齐齐低声说道:“叩见夫人。”三女双手被缚被硬拉到这里也没有丝毫恐惧,甚至最为胆小的苏甜儿也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更不用说其他二女了。 她们冷漠的表情在路过楚留香的时候出现了裂痕,目光露出异样,随后很快收敛好,重新回复成无动无波的样子。 石观音娇笑道:“香帅的妹妹各个都是大美人哩,就连妾身看了都忍不住心旷神怡。”说完,她的手指轻轻挑起面前怒瞪着她的苏甜儿漂亮的脸蛋,楚留香看见这一幕,顿时紧张起来,生怕后者一个不高兴,那细长锋利的指甲将苏甜儿毁容。 然而石观音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很快收回了手指,挺直脊背坐在了榻上,目光打量着一旁的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妾身年少一别,竟不知你二人武功竟长进如此。” 话虽是如此说。她早已经见过无花,所以目光紧紧盯住南宫灵,过大的压力让后者忍不住闷哼一声。 石观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看向了楚留香:“我还要一样东西。” 楚留香挑眉道:“夫人准备反悔?” 石观音一笑:“妾身可不是大丈夫,那三女你自可带走,只不过这次要付下却是你们三人的买命钱。” 楚留香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也没有说答应与否,只是让石观音说出什么事情。 胡铁花在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跳了出来,气愤的说道:“老臭虫你可别信那娘们的话,指不定她又反悔了。” 姬冰雁没有说话只是防备的动作还是表明他赞同胡铁花的话。 楚留香抬起头:“你想要什么?” 石观音缓缓地说道:“极乐之星。” 楚留香忍不住皱眉:“夫人富可敌国,何必在意这区区宝石呢?” 这边沙漠虽然危险但是金银也同样的多,石观音纵横大沙漠这么多年,说是富可敌国甚至委屈了她。 石观音淡淡地说道:“香帅不必试探,妾身可什么都不会说的,即使你长的让妾身很想把你留在这大沙漠深处。” 被戳破了心思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站在那里。 “夫人,有人在追船!”门外,正在驾船的红衣童子低垂着头报告,语气十分恭敬地说道。 石观音脸色一沉:“什么?” “赶下去!” 啉! 一声鹰啼闪在了半空,随后翅膀扑闪的声音,绒毛乱飞。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上来了。”低沉的声音从外面船头方向传来,随后门口的珠帘被一双有力的手扯开。 在场听到声音的众人表情也各有不同,南宫灵表情一开始是郁闷听到声音后逐渐转为欣喜。 无花第一反应是深深看了眼听到这道声音后身体陡然僵硬的石观音,低垂着脸,眉眼温和,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姬冰雁和胡铁花不认识谢离歌听到声音也是迷迷糊糊。 楚留香知道因为自己虏了人家徒孙,谢离歌才尾随过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目光飘忽不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门外。 脚步声缓缓逼近,胡铁花和姬冰雁对视了眼,心里对于门外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人进来了。 胡铁花姬冰雁看见来人第一眼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如果说石观音是他们见过最美的女人,那么他就是他们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容貌之于女人。 权力之于男人。 黄沙漫天,大漠孤烟。 长袖大氅,俊朗潇洒的男人一步步的向他们走来,昂首长鸣的雄鹰展翅高飞,明明是孤寂的景色却让人感受他本该如此霸气。 房间一时间陷入寂静。 那男人一步一步从荒芜人烟的沙漠迈进了船里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压抑着众人。 姬冰雁回过了神,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楚留香这样的大浪子在提到对方的时候都敬若猛虎,盗帅敢去摸老虎屁股,却一定不敢踩踏这样的人的底线。 南宫灵瞪大了双眼,内心滑过无数想说的话,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他祖宗刚刚出来的场景太让人震撼了。 谢离歌一进门目光率先扫过石观音,后者头微微侧过躲避了他的视线,身体微微僵硬。 谢离歌挑了挑眉,没说话,目光转移到了不好意思的楚留香身上,他笑了声:“香帅倒是让本座好找啊。” “前辈说笑了,多有得罪,晚辈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自从知道这位祖宗的身份楚留香也不敢胡乱开玩笑,这位可是几十年前就敢拿着棍子打上各大门派,硬生生把众掌门摁在地上摩擦的牛人,甚至面子里子丢尽了,那些泰斗们也不敢找他麻烦。 “我又没怪你,急什么?”谢离歌挑了挑眉。 楚留香一时卡了壳。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的窘境让人心疼。 不过一旁无花并没有注意好友处境,目光投向了一旁低垂眉目的石观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这位丐帮大长老上船之后,自家肆意妄为的娘亲好像收敛了很多,坐姿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一头残暴无情的母狼试图伪装成无害的羔羊,最终吓死青蛙的样子,嗯,无花就是那个青蛙。 117.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3 此为防盗章  石观音的一声兄长大人, 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无花还好,他早就知道自家娘亲和这位丐帮大长老的关系不一般。 曾经他进入到密室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后者的画像,现在只是将关系挑明,他默默松了口气, 抬起头看向楚留香三人拈花一笑,颇有一种任清风拂来, 明月照大江的感觉。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 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 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时候更加顺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谢离歌没有关注旁边惊吓的众人,他把目光对准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泪光的双眼, 那副美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粉嫩嫩的小萝莉重合在了一起, 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按理说,当他从系统那里知道自家乖巧的宝贝妹妹变成美丽狠毒的石观音时,他有些自责,如果他当年没有听信后勤部的话, 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的妹妹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 每天纠结的是该去哪里开赏花会。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石观音不是他的妹妹。 谢离歌看着像个小女孩红着眼圈委委屈屈的坐在榻上看着他的李琦, 对后者招了招手:“过来吧。” 李琦起身坐在了谢离歌旁边, 习惯性脑袋一缩,正好靠在对方腿上。 谢离歌摸了摸后者的脑袋,感受到后者的僵硬,安抚的拍了拍:“一切有我。” 李琦听着自己兄长熟悉的安抚,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的黄山剑派,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将偌大个山庄铺个满满当当,她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美丽少女,而不是现在残忍狠毒的石观音。 真的很安心。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船里透出不规则的光斑,让这一幕变得很美,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安详的依偎在俊朗不羁的男子身旁,浑身透露着信赖,两个人之间流转着淡淡的温情,形成别人插不进去的范围。 然而下一秒谢离歌就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他抚摸着后者的秀发,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正在享受安详气氛的石观音身体一僵,随后习惯性的准备像小时候转移话题忽悠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谢离歌已经知道答案,开始了十分严厉的教育:“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幼体弱,我便不曾多苛求与你,然而做功课乃是每天必备之事,一是能调养你的身体,这些年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体内多处内伤,想必你拉下很多。二是怕你沾沾自喜,你的确能够战胜一些小鱼小虾,可是你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江湖。” 楚留香摸了下自己鼻子,没吱声,他不敢告诉谢离歌他所谓不思进取的妹妹已经称霸武林多年,如果再进取的话,估计她真的要进宫篡位了。 石观音在沙漠纵横多年,说是无冕之王绝不为过,江湖上对于她的身世更是议论纷纷,有说她的武学来自东瀛,也有说他是黄山剑派的孤女是当年那个大公子李歌的亲妹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她凶名在外,却没有人过来讨伐的缘故。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更没有人想到重出江湖的李歌会换个方式,一转身变成了丐帮大长老。 不过…… 楚留香默默摸了下巴,看了眼小女儿姿态的石观音,又看了眼旁边严厉兄长的谢离歌,心中百转千回,鬼使神差了问了句:“那天下第一美人秋灵素的事情……” 一说完,楚留香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然,石观音不顾谢离歌在场,充满杀意地威胁道:“香帅,有些人便是多管闲事而死。” 石观音又惊又怒,即使她知道事实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然而她依旧不想让兄长大人知道现在这个自己犯下的事情。 “这关秋灵素什么事情?”谢离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一般了,秋灵素他认识啊,任慈他媳妇儿,整天带着面纱,据说是毁容了不过听说当年是个大美人,不过这与自己妹妹什么关系呢? 石观音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涉及到她的一个秘密,假如换成旁人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会被她打出去,然而问出的人是谢离歌。 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秋灵素的毁容是我做的。”石观音淡淡地说道,她纤细的手指伸在空中,葱白水嫩,宛如最上等的暖玉,突然,她话头一转,说道:“不过她却没有真的毁容。” 当年她从东瀛回来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心态,捉到秋灵素的时候给了后者两个选择,要么真的被毁容,要么永远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秋灵素选择了后者带上了面纱对外说自己毁容。 而石观音放过秋灵素的原因也很简单,丐帮并没有掺和在当年黄山剑派灭门之事 楚留香苦笑道:“在下果真如夫人所讲多管闲事了罢。” 石观音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睛,道:“香帅要想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哩,只要你愿意继续多管闲事。” 没有人在让她不满之后能够继续逍遥,即使是名满天下的楚留香。她原本准备等兄长练功的空隙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儿,可考虑到楚留香的背景,她决定再给楚留香一个机会。 “老臭虫,你别信她!”胡铁花原本正在给三女松绑,听见石观音的话,立马跳出来反对。 “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够也没有办法踏进去!” 楚留香悠然的叹了口气:“恐怕在我拒绝的下一刻,便会死在这一片沙漠吧。” 石观音微笑道:“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定会派人将你这三位红颜知已送到船上的。” 谢离歌这一旁默默听了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石观音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感受口中淡淡的回甘。 楚留香默然半响,陡然笑道:“夫人恐怕是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如果在下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黄山剑派的事情吧。” 想他在江湖浪迹多年,终究'还是在这片沙漠上吃了亏,这条船他是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 石观音也不准备解释,由着楚留香误会,只是微微一笑:“那么香帅的答案是什么呢?” “好,我答应!” 在胡铁花不赞同的眼神中,楚留香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 楚留香看着一直沉默至今的谢离歌,想了想,还说出自己的理由:“在下并不怕死,答应夫人的要求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在下师父所托。” “师父?”谢离歌没有错过楚留香看向他的眼神,皱了皱眉,怪不得他总觉得楚留香的轻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夜帝的徒弟?”谢离歌肯定的说道,他想起那个小时候一直拽上天的男人了,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过他的武功可不像楚留香这样浪漫。 那家伙儿练得是杀人的武功。 “夜帝门下拜见!”楚留香拱手道。 胡铁花第一次收起自己邋里邋遢的表情,正色的行了一礼:“赤足汉门下拜见前辈。” “免礼吧,你说你们师父让你们过来的?”谢离歌摆了摆手,有点心虚,他刚刚好像看着自家妹子欺负这两个小家伙儿。 楚留香道:“准确的说是当年黄山剑派事情发生之后,大旗门的前辈便发现了不对劲,只是碍于当年的承诺无法亲自出现调查,恰逢我们学有所成,便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二人了。” “只可惜我们调查了这么多年,只查到少林便断了踪迹。”” 谢离歌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灭族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如果真想帮我的话就和琦儿一起复兴黄山剑派吧,我知道她心中终究还是有怨的。” “兄长大人知道我的目的?”石观音娇笑道。 “不。”谢离歌同样摇了摇头,他道:“我不仅不知道你的计划,我甚至连你的武功都不知道,不过我了解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父亲应该将门里所有的东西都藏起来留给你了吧。”准确的说谢离歌了解这一世所有人,比如他那小心谨慎的父亲,比如说性格同样遗传的父亲的妹妹。 事情进展到此刻,一波三折,无花看的十分尽兴,南宫灵看的云里雾里,他只知道他母亲的家族好像被什么灭族了,而且楚留香他们的师父与自己舅舅是旧相识,也在暗自调查那个黄山剑派的真相。 “的确没错!” 石观音十分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她内心对于谢离歌这段话充满了骄傲,不愧是她的兄长大人,即使是很少的一段信息也能推断八九不离十,这不由让她想起当年那个镇压整个江湖天骄的黄山剑派大公子。 “当年门派里的东西大多还是被烧了,幸亏父亲生性谨慎,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放在门派之中,在被灭门的那一刻,他将钥匙给了我。” 李父教导李琦兄妹俩讲得最多的便是狡兔三窟,他自身更是十分彻底的贯彻了这句话,他所有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放在一个地方,事实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谢离歌不得不赞叹了下他便宜父亲的智商。 “那你准备让谁继承剑派。”谢离歌问道。 石观音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兄长大人,你本来就是黄山剑派的大公子,这个门主的位置当然是你的。” 谢离歌头痛的摁了下太阳穴,他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叹了口气,他拒绝了:“我不会当这个门主的!” “为什么?”石观音柳眉倒竖,周身气势猛增,周围众人纷纷被震的后腿一步,离得最近的楚留香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谢离歌忍不住叹了口气,十分冷静道:“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乃是丐帮大长老吗?丐帮并没有参加当年的事情甚至明知道你的计划还主动收留了小灵,侠肝义胆已然做到十分,你我受到帮助良多又怎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门主就让无花当吧,小灵留在丐帮当他的掌门。”谢离歌拍板决定了。 开玩笑,他幸幸苦苦培养的未来丐帮继承人好不容易快完成了,打狗棍法入门,降龙十八掌也练了,他正准备回信给郭岩要东西,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功亏一篑,他真的是欲哭无泪。 楚留香听到两人谈话似乎是知道当年的凶手,而且少林寺与这件事情的关系更是匪浅,忍不住开口:“这件事情与少林寺有关?” 谢离歌笑眯眯的看着楚留香渴求答案的小眼神,充满恶趣味道:“不告诉你!” 上个世界过的太跌宕起伏,让他活了一把岁数的老骨头有些懒得动弹,到了这个世界自然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完成任务,顺便将它对个乖巧的干儿子的眼睛治好。 谢离歌对于便宜干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善良体贴,谦谦君子,一切美好的品质可以在他身上发现,这让前后经历了两个神经病的谢离歌颇为感动。 “陆小凤?”谢离歌重复了一个花满楼的话,表情看起来有点疑惑。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自然也是他的长辈,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得,他这次又被坑了。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到。 花满楼轻轻笑道:“义父莫要再打趣他了。再下去的话,恐怕他的胡子都要掉了。” 谢离歌没说话,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只是到底还是听进了花满楼的话,没有继续打趣陆小凤,掸了一下衣服袖子的灰尘,闭上眼睛,享受茶香口中绽开的芬芳。 他不说话,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小凤看着谢离歌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那套喝茶的动作看起来随意实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更是处处清贵,一眼看去与周围格格不入,让土包子陆小凤不由大开眼界。 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很多达官显贵,早已了然于胸,而如今见到这个人时他才发现那些自称贵族的人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 魏晋风流在男人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陆小凤完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当然他内心的警惕同样没有少,相反还变多了。 这种警惕的是一种来自于危险的预知,这种本能让他逃脱了很多本该致命的危险。 不过陆小凤在谢离歌身上碰见的警惕却与平常的不大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在这个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118.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4 此为防盗章  陆小凤指了指自己, 不解道:“我?” “当然!”谢离歌点头。 陆小凤内心满是疑惑的踏入了房门,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桌子前的淡黄色的蒲团,干草细细编织成一圈一圈,知道这是给客人坐的, 他眨了眨眼睛,一屁股做了下去。 坐下后, 陆小凤斟酌语气怎样不惹怒眼前这个杀神,他谨慎的发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人依旧是花满楼的长辈, 依旧是自己挚友的义父,也是他应该尊敬的人, 所以陆小凤说话也不像昨天在小楼与上官飞燕说话那样吊儿郎当,语气恭敬了很多。 谢离歌很满意陆小凤这样的转变,没有人不喜欢知礼的好孩子。 谢离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斟满茶杯,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充满了潇洒, 手动了动, 谢离歌将茶杯推到了陆小凤的面前。 “喝吧!” 喝完,他们才好谈事情。 陆小凤摸不着头脑, 这大清早的让松鼠跑到他那里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请他喝杯茶?这戏也太多了吧,不过吐槽归吐槽, 他表面上还是双手接过了茶杯, 轻轻啄了一下, 细细品了起来。 茶叶入喉,他一双眼睛情不自禁亮了起来,注视手中的茶,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好茶!” 入口微苦,回味甘甜,柔润清甘。 这绝对不比他在大内皇宫和的御茶差! 皇宫里的东西自然是顶尖的一批,御茶作为皇帝入口的更是最最好的,陆小凤作为朋友遍天下的侠客有幸喝过御茶,他当时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喝到能与之相比的茶了,没想到才短短几年自己就被打了脸。 陆小凤可以肯定谢离歌送过来的茶肯定不是御茶,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茶叶。 放下茶杯,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肯定又有麻烦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得到什么肯定要失去十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十分委婉的要求他上门,并且主动给予了好处,陆小凤想不起除了这个人有求于他以外的理由。 况且能让对面这个男人拿出价比千金的茶叶只为让他解渴,这个麻烦的重要程度更是不必多说。 究竟是什么麻烦能够让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如此忌讳,陆小凤心里对此影影约约有了答案,他首先看了眼对面的冷淡男人,收回了目光,没吱声。 “你有麻烦了。”谢离歌伸手摸了摸怀中檀书的毛绒绒的小爪子抬起头对着陆小凤说道。 檀书在他怀中被摸的很舒服,面前睁开一条缝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危险,十分放心继续睡了,爪子都懒的抽出来。 陆小凤苦笑道:“您说的是那女子的麻烦还是您的麻烦。” 债多了不愁,他现在身上的债更是数不胜数,感情债,仇债,麻烦债,一个接着一个,根本躲不掉,他想躲掉上官飞燕,结果连累了花满楼,身上同时也欠了一份人情。 茶好,却不是白喝的。 谢离歌淡淡道:“旁人的事情我向来不管的。”言下之意,那女子的事情与他无关。 陆小凤道:“您大老远将在下从厢房引到这里,又奉以绝世的好茶,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这麻烦恐怕是天大了吧。” 说完,他有些郁闷。 干脆站起来将谢离歌面前的茶壶全部端了过来,慢慢斟满面前的茶杯,他郁闷的想要翻跟头,只可惜这里不是他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既然茶都喝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喝了算了。 好歹也是御茶那个级别的。陆小凤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一两御茶在外面千金难买,而这壶茶的价格自然不轻,算一算,他的出手费也很高。 可谁知谢离歌摇了摇头,道:“我的麻烦并不大。” “怎么可能!!”陆小凤被谢离歌接连不断的礼遇也弄糊涂了,他听见这个回答,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怀中的檀书睡得很舒服,睡姿更是放肆,也许是天性黏人这个小家伙儿睡觉都要缩在这离歌怀中。 谢离歌端着一张俊美邪气的脸,默默地注视着瞪大了眼睛的陆小凤,心里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做法究竟那里出了错,让后者产生了误会。 他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有事想请你解答一二。” 一位苍白俊美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就差点没在自己身上挂个邪魔歪道牌子的男人这么认真的开口解释,陆小凤一时间说不出话,呐呐的坐了下来。 昨天他刚刚听过这人喊过本座,今天就换成我,他有点怕。 陆小凤低声叹了口气,道:“您说说看吧,我尽量将您想要的都告诉您,不过你想要知道的我也不一定全部都知道。” 毕竟他到底不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有的时候他自己的情报都是从大智大通那里买的。 谢离歌垂目:“我想要知道这江湖上的神医有多少?” “神医?”陆小凤重复了一句,想了想,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您这是为了七童?” 谢离歌脊背挺直,他点头道:“正是如此。” “可是当年花家不是将江湖上有名的神医都请过去了吗?结果依旧是不近人意,况且近些年来江湖上并没有冒出特别有名的神医。” 陆小凤提到这个问题,心情也很低落,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希望花满楼眼睛好的人了,当他与花满楼相识的时候也曾大费周章的寻找能够治疗好友的神医,然而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一无所获。 当他得知谢离歌的目的的时候,内心竟然涌出类似果然如此的放松感。 太好了,这个人很是在乎七童。 同时他的内心也涌起了一阵愧疚感,他因为最近麻烦缠身已经将这件事情放下了很久很久。 谢离歌听到陆小凤的话,冷笑了声,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小凤道:“你以为我要你找的是那种普通的医师?”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找花家速度更加快些,毕竟对于财大气粗的花家来说,没有什么是钱砸不到的神医,如果砸不到,那一定是礼没送够。 陆小凤被这眼神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反应过来谢离歌的嘲讽是正确的,他恍然不悟的摸了摸脑袋,也不生气,十分自来熟的笑了笑。 谢离歌僵着脸看着死皮赖脸凑到他面前的陆小凤,左手按住怀中沉睡的檀书,右手顺势握住玉笛,如果不是碍于花满楼的原因,他很可能第一时间就将眼前这家伙儿爆了。 按下心中爆玉石的冲动,谢离歌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面挪了挪,离陆小凤远了点。 陆小凤怎么可能没看见这一幕,特别在他看见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明面上冷漠无情,暗地里有些幼稚的动作,忍不住偷笑起来。 笑完,他面上还要假装正经,装成没有看见的模样。 桌上的医书封面是淡蓝色的,书面上用笔提了杂记二字,字迹圆润,笔锋却十分凌厉,一看便是人书写上去的。 谢离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整理了多年的医术,默不作声,良久,说了一句:“我想要的是精通内功的神医。” 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桌面的医书,有些好奇这本书为什么叫做杂记,不过他也没有问出口,而是默默放在心中。 手中的茶杯晃了晃,碧绿色的茶梗在茶水中起起伏伏,陆小凤若有所思:“精通内功的神医吗?” 反复想了很多遍,他依旧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 无他,江湖上被称作神医的人本来就少,还暂时精通内功的神医,要求严苛无比,陆小凤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个,首先,医术好的人根本不会去学内功,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医术好江湖人多半对他们也是敬重,没有人愿意得罪关键时刻可以救人的医师,自然他们也不需要学。 再然后是精通内功的人必定是个高手,高手自然不会放下身段去学医。 “我恐怕还真不知道。” 谢离歌皱眉:“真的没有吗?” 陆小凤回想了脑海中的画面,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他眼睛亮了起来,对啊,他怎么能够忘记了他。 精通内功,熟悉医术。 这两个条件那个人都具备,而且,陆小凤微微一笑,他可以肯定如果是对方的话,他有八成把握会答应。 “我的确知道这样一个人。”陆小凤低声说道。 谢离歌原本也只是赌一把试试,能不能成功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听见陆小凤的回答他一瞬间愣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找到了人选。 谢离歌坐直了,目光直直的看向一脸神秘微笑的陆小凤:“是谁?” 【滴!任务对象好感度已达到50,完成《兄弟间的亲情》任务,奖励已发送到您的任务箱,请注意查收。】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打发了他们,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119.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5 此为防盗章 陆小凤左看右看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介绍对方, 轻咳了一声:“这位是七童的义父。” 花满楼闭着眼睛对着目光瞥向自己的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不露痕迹的转移视线, 目光如炬的看向了谢离歌,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你很强。” “我不用剑!”谢离歌淡淡的出声, 十分不客气拒绝了西门吹雪,他来到万梅山庄的路上看的便是有关于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消息, 书中说他痴于剑道且一生都在追求剑法, 更加热衷于用剑的人比拼。 谢离歌立马拒绝了他, 倚在假山上,目光淡淡的扫过同样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得到拒绝的回答, 立马皱起眉头。 “你的内力很强, 我只会与你比武。” 西门吹雪坐在石桌上,背脊挺直,说道也是清晰可闻,缓缓吐出, 如同这个人一般锋利而坚韧。 手中白绸缠在了长剑之上,十分紧密, 西门吹雪将剑纳入怀中, 看向了假山下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挑眉:“你确定?” 呦呵, 他今天还真是涨了见识了,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堆满御劲的花间, 他看向了西门吹雪的血条, 很长很厚很硬, 不自觉有些手痒起来。 他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 后背也不靠着假山了,神情逐渐正经起来。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目光毫不避闪的看着谢离歌,道:“自是确定。” “可是我此番过来并不是与你比武。”谢离歌笑了,他苍白冷淡的脸看起来十分脆弱,嘴唇很薄,然而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看。 西门吹雪不解:“为何?” “为了找你治病!” “我只是剑客。”西门吹雪皱眉,他看向了谢离歌:“剑客只会杀人。” 杀人的剑客却主动救人,西门吹雪并不愿意。 谢离歌呵呵一笑,目光扫过了西门吹雪皱起的眉头,道:“如果答应,我自可答应与你陪练。” 他作为花间也是出手伤人的,陪练根本不可能,不过可以作为交换条件。 一边只是出手救人一次,另一边则是可以找到新的对手,孰轻孰重对于西门吹雪一目了然,他十分干脆的开口道:“可以。” “不过在比试之后。” 谢离歌颔首:“当然!” 西门吹雪立马从石桌上站起身,起身向外,手中长剑抱在怀中,准备找个比试的地方。 众人跟在他身后前行,中途路过一个开满花朵的梅林,厚厚的白雪积压在枝头,枝头下面是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两个屋子的大小,一抬头,甚至能够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 陆小凤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原本还抱着假如谢离歌不用剑西门吹雪应该不会提出挑战的奢望,结果还是失败了。 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痴迷于剑道。 他有气无力的拖着身躯跟在前面两个人身后,来到了空地旁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捧着脸看向了空地中间的两个人。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怀中檀书十分闲适的呆在他怀中。 “此剑乃是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西门吹雪握住手中长剑,举至身前,对着谢离歌说道。 白衣胜雪,乌发长剑,冷漠无情的好似一座雕像,只有谈到自己喜爱的剑时才露出几分活气。 听到对面的介绍,谢离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笛,捏紧,触手温润,学着西门吹雪的话笑眯眯的说道:“玉笔,长二尺,重二十七两,乃是昔年友人所赠。” 一说完,对面的西门吹雪持剑飞来。 快,快如闪电。 西门吹雪手中的剑仿佛活了一般,巧妙的绕过了身前的阻碍刺向了谢离歌,谢离歌见状,立马扔了个太阴过去。 一转身,他已经远离了西门吹雪。 他转过头看向了目光陡然亮起的西门吹雪,脸上扬起了微笑,笑话,他一个花间干嘛跟人打近站,断读条,爆玉石,远离千里之外才是正道。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谢离歌笑容可掬在场外溜着西门吹雪,神情悠哉悠哉,动作却十分风骚,每当西门吹雪的剑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立马一个芙蓉并蒂,那剑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又用力刺向,却刺了个空。 场中,西门吹雪目光炯炯的看着谢离歌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衣角:“这便是你的武功?”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内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施展剑法的时候也如同往常练剑一般,然而却在出剑的那一瞬间,剑好像刺入了十分晦涩的地方,出现了一霎那的停顿。 想起对方一开场便远离自己的举动,西门吹雪语气十分肯定。 谢离歌嘴角轻勾,丝缕般的银饰垂落到了胸前,似雪的长发被他梳在了后面,露出英俊的五官,他狭长的眸子悄悄眯起,看向了说了此话之后便战意十足的西门吹雪。 “是又不是,它是一个招式却不是我最主要的武功。” 他的玉石还没爆出来呢。 西门吹雪没出声,立马飞快的上前,准备拉近两人的距离。 谢离歌反应也不慢,动作十分迅速的扔了个商阳,被躲开了,之后立马一个乱撒青荷,又被躲开了,谢离歌反应也不难,立马又是个水月扔了过去,西门吹雪用剑格挡,那道墨色被挡在了剑外,晕染开来,灼烧了四周。 西门吹雪立马看向了谢离歌,紧跟着后者的步伐。 谢离歌不慌不忙的收起手中玉笔,看了下自己技能的冷却时间,很好,又可以跑了。 之后又开始了溜人的旅行。 西门吹雪的速度也不慢,他很快就跟上了前者的步伐,拎着剑死死缠住了后者。 空地上两个人的战斗于波动静不小,边上的白梅已经被一道墨色被击中,艰难的晃了晃,没倒,然而下一秒,一缕剑气就到了面前。 树干发出惨烈的叫声,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西门吹雪也不管自己的剑气到底造成了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贴近谢离歌的周身,他明白了对方的攻击方式,如果想要击倒对方必须要贴近。 谢离歌在空地周围游移,他眼睛一眯,立马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他冷笑了几声,这招多少人想要用到,但是花间是你想近身就近身的? 一、二、三、四! 再来一次! 谢离歌立马又开始了刚刚的招式,正好刚刚的冷却到时间了,一道又一道的墨色开始出现,谢离歌回过神看着紧追不舍的西门吹雪,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笔却丝毫没停。 招式很快。 西门吹雪格挡间被谢离歌抽了个冷子,商阳指被他直接砸了过去。 “呜!”西门吹雪反射性的躲开,却没曾想飞移中的墨点挡直接砸在了他身上,闷哼一声,眉头皱都没皱,立马提剑上前。 前面高速移动的谢离歌十分有耐心,他扔完毫不留恋的走了,没想到一招到手,感受到了体内气血得到了充分的补充,他转身对着冲上来的西门吹雪露出个慈祥的微笑。 中了老子的毒,还想揍我? 谢离歌手中的速度更加快了,然而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发现了自己刚刚中的那招的不一样点。 空地旁边的几人看着中央飞上飞下的两个人,看着如同庭前赏花般悠闲的谢离歌外看看后面抿唇目光冷静试图一次又一次拉近两者距离的西门吹雪,后者总是在快要成功的下一秒眼睁睁看着谢离歌从面前逃开。 西门吹雪脸色变黑了。 陆小凤看了好几次,脸色有些怪异,目光更是止不住看向了空中的谢离歌,有转移到了下面气势越发寒冷冻人的西门吹雪。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怎么感觉谢前辈在逗西门啊。” 空地中孰强孰弱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明白,西门吹雪剑法的确高超,身法也十分精妙,然而在那个白发男人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紫与黑相间的衣角总是在西门吹雪凌厉的剑气到达的下一秒躲开,临走之前又好像在招呼小孩子一样,逗着人玩。 花满楼看不见场内的情景,他脸色平静,听见陆小凤三观尽毁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侧耳倾听场中发生的情景。 至于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则目光柔和的看着场中坚持不懈的自家庄主。 听见下面陆小凤的声音,他瞥了眼陆小凤。 心里暗暗决定下次开门的时候脚步再慢一点。 空地上谢离歌笑眯眯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西门吹雪,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动作十分迅速的划过了天空,又一次躲开了西门吹雪的攻击。 “这有何难,下次自会送你一酒壶!” “那就麻烦谢兄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随后一运气,悄所声息的消失在了二楼,整个过程中除了谢离歌南宫灵二人竟无一人发现。 120.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6 此为防盗章 他冷哼一声:“谁!” 树丛微微抖动, 发出飒飒的声响, 一只手推开了树丛后面闪出个人影, 宫装丽人窈窕优雅的走了出来,身后是两位一看就很亲密的兄弟,宫装佳人美艳的脸一开始微微挑眉带着凌厉之感, 在看到谢离歌的时候突然判若两人。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 微微放下心, 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 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 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 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 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 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 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 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 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 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招了招手,道:“无花,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说白了,谢离歌对于重建黄山剑派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他认为这只是安抚自己妹妹的一个手段。 石观音同样听见了,忍不住出声:“兄长大人为何?”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拒绝当黄山门派掌门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相信了后者的说辞,然而后者刚刚的一段好像交代遗言的话语让她有些冷汗直冒,她心底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石观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甚至知道自己有病,从灭门之夜后她就发病了,她这一发发了几十年,当时的阴暗和绝望直到现在还缠绕着她,所以她也有了个猜测,她的兄长会不会也有了同样的阴暗和绝望,他同样得了病,只不过他将这一切压了下来。 谢离歌手一摆,成功的阻止了石观音接下来准备说出来的话。 石观音眉头狠狠一皱,听话的没有说出来。 之后,谢离歌冲着南宫灵招了招手,让后者过来。 南宫灵立马蹦了起来,几下跳到谢离歌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谢离歌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哼道:“叫什么老祖宗,叫干爹!” 南宫灵倒抽冷气,反射性后退一步,看见谢离歌十分严肃的脸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了沉思的无花。 谢离歌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事不关己的无花,淡淡地抬起头说道:“你也一样!” 无花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强权在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喊出口,况且他们的娘也十分赞同的压着他们一起喊爹。 石观音想法是这样的——她的兄长想要个干儿子,因为自身没有子嗣这个有毛病吗?没毛病!!她有两个呢,分一个给他也无所谓,两个全要也行啊。 “干爹!”两兄弟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冒出了这句话。 谢离歌听到这话顿时心情舒畅,他默默的在心底对着系统说道:“怎么样,评分有没有上涨!!这可是直接让目标人物喊干爹了!!” 系统看了下页面,发现经验值如同吃了激素一般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涨了,涨了,涨到70了!!” 他真是赚了,虽然这次的宿主臭不要脸,但是假如后者接下来的考验都这么快完成的话,他愿意跪下为后者打Call!! 外界,谢离歌依旧笑意潺潺,他带着石观音母子三人看了黄山剑派四周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丐帮驻地。 第一天:谢离歌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丐帮众沉默的目送平常一直懒散蹲在石屋里的大长老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恐怖的气息滔天,一棍一酒一鹰,那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几十米,所走之路正是各大门派,一路上行人皆恭敬避开。 第一站是巍峨的华山派,谢离歌仰头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眯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以前好像也这样干过。 “宰了你们,我就可以安心走了吧!”谢离歌低语,一步一步的从山脚来到了山尖,来到了华山派门前。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自语,实则声音在华山派众人耳边炸响。 华山派正厅沉默的众人听到这句声响,有人沉默的闭上眼睛,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个人他他他还活着!!” 他们心中的梦魇终于来找他们索命了。 太过惊悚的事实让很多人心神不宁,更多人选择了逃跑,然而并没有用,在他们逃出去的下一秒便被一根青绿色的竹棍毙了命! 谢离歌喝了酒,心神似醉非醉却身形诡异,一根竹棍使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华山派的掌门、长老全部命丧棍下,剩下的也四处逃窜。 其他门派的探子看见了这一幕,有年老的不免想起了当年震惊天下的事件,心下一颤,便拉着徒弟往山下狂奔,不敢再看那门中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一眼。 谢离歌当然知道这一切,只不过他没有在意,他懒懒撒撒的走出了门外,丢下了身后一地的尸体。 到了山脚那徒弟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依旧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师父,我们干嘛跑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能不跑吗,再不跑你连命都没了,我当初教你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是让你绝对不要碰的,你知道哪件事情吗?” “知道啊!”徒弟不以为意的说道:“黄山剑派嘛!” 那师父看徒弟这样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道:“知道你还问,那个杀神回来了,你说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会好过,咱们不跑信不信一起死在那!” 那可是曾经打上众多门派的杀神啊。 徒弟闻言,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的师父不可能骗他。 “真的是大公子吗?我的娘啊,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华山派,还将人家高层给屠了一干二净!!” 徒弟兴奋不已,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啊,他竟然有幸见过一面! 师父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这才低声对徒弟道:“还能怎么着,报仇呗,你看着吧,接下来肯定不止这一家!” 他仿佛可以看见接下来几天腥风血雨的江湖。 事实上,这位老探子的话一语成谶。 华山派的灭门案件在江湖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知道当年的黄山剑派灭门惨案的蹊跷,却没想到会与这些名门正派扯上关系。 “华山派也算是大门派了,没想到高层都被屠杀,剩下的普通弟子也树倒猕猴散,真是凄凉无比!”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121.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7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坐在亭子前看着下面的流水, 从腰下拿出酒壶,水面上是薄薄的一层花瓣, 透明的河水弥漫淡淡的如梦似幻的粉色, 一阵风吹过, 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谢离歌却没有被这样的美景所迷惑, 反而皱起眉头看向旁边掉得尤其多的桃树。 片刻后,他移开了目光。 只见他低头喝了口片刻不离身的酒壶里的酒,微凉的酒液灌入喉中,稍稍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嗓子眼,一只手靠在后面的棍子上,眼睛微眯,神情惬意,动作行云流水间的美感! 突然,亭子半空中想起一阵翅膀扑闪的声音, 谢离歌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感受到禽类动物较高的体温。他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只熟悉的身影。 后者也歪着脑袋看着他,谢离歌抬头看了眼,懒洋洋的打了招呼,一仰头,准备睡死过去。 “嘎!”大鹰毫不留情的一翅膀扇在自家主人脸上。 谢离歌一把抓住大鹰气势汹汹的翅膀,低声说道:“乖别闹, 最近你脾气怎么变差了。”说完, 他打了个哈欠, 眼角有滴泪挂在上面。 大鹰被抓住翅膀,一时间没有办法动弹,一个要揍人一个又不愿意放手,一人一鹰就这么僵持下去,同样狭长形状类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师叔祖!”一个半大青年从桃花树林沿着小路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一脸焦急的神色,目光不停环顾,显然在找什么人。 “什么事?”谢离歌叫住了他,疑惑地问了句。 那个青年看见了谢离歌的脸,立马好像找到靠山一般,焦急地说道:“少帮主被神水宫的人抓走了!” 哈? 谢离听见神水宫三个字,第一反应更加是不可能,南宫灵这孩子他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与神水宫都扯不上关系。 神水宫是什么?江湖上少数几个完全由女子组成的帮派,宫主‘阴后’水母阴姬实力强劲,招式诡异,自创的剧毒天一神水无味无色,让人不易察觉,一滴便可让数十名成人男子死于非命。 不过谢离歌的注意点还有另外的事情,他皱着眉说道:“任慈他们呢?”儿子都被人抓走了,他还没有动作 “帮主他们现在不在丐帮。”因为最近功力渐涨的缘故,任慈与众长老为了试试自己现在的实力,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为民除害去了,现在丐帮驻地能够掌事的只剩下谢离歌和南宫灵了。 好,很好! 谢离歌顿时脸黑如锅底, 小青年小心翼翼看了眼周身低气压的谢离歌,咽了咽唾沫,他们开始也拦了,却没有想到那群白衣女子武功高强,他们还没有近身,便被内力震退了几米远。 当时南宫灵正在闭着眼睛练功,对于外身的感知降到了最低,自然也发现不了自己屋子里进了人,顺理成章的被人俘去了。 谢离歌没有问那几个长老去哪里了练功,而是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你确定是神水宫的人?” 小青年一脸肯定:“是她们没错了,我还听见领头那人说什么天一神水被盗了。” “被盗了,来我们丐帮做什么?”谢离歌笑了,不过眼底满是冷意,他许久没有出山,这江湖把他们丐帮当成软柿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还正大光明的带走他名义上的弟子。 这神水宫可真有意思。 谢离歌觉得这下命令的人要么就是聪明的如同妖孽一般,要么就是蠢钝如猪。 下首的小青年看见他这个样子,立马不吱声,安安分分的呆在桃花树下。 谢离歌一扬手,臂前的大鹰立马展翅高飞,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盘旋于谢离歌的头顶。 “我现在也要出去了,你们几个要守护好总舵这边。”谢离歌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小青年立马挺直了腰,头微微低下表示尊重,顺便用十分恭敬的声音回了话:“知道了。” 谢离歌满意的点了点头,提起身旁的棍子就准备去挑场子,走到桃树林的时候,余光不小心暼到河边的景色,想起刚刚一开始脑海中的猜想,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等会儿派几个人去给那棵桃树捉捉虫子罢!”谢离歌指着一开始看见快要把自己仅剩的树叶掉精光的桃树,说给跟在身后的小青年说道。 “好!”小青年答应的十分爽快,他们本来就准备将那两根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桃树移开,栽下去看起来差不多高的树木。 说完这句话,谢离歌顿时心满意足,一手扛着棍子,一只手拿着酒壶胸口露出强壮的肌肉,胸口青色的纹身给他添了几分不羁。 另一旁的南宫灵则没有好心情了,任誰正在认真练功,练到紧要关头,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也不问事情经过,随便开始绑人。 南宫灵被五花大绑的倒在地上,他早已经从练功的紧要关头醒了过来,抬头,开始环顾四周,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丐帮驻地。 他现在在一个大殿里面。 这个大殿干净的过分,一块快的大理石仿佛玉石一般晶莹剔透,泛着细碎的白光,大理石与大理石之间也有狭长的鸿沟,沟内是清澈见底的活水,轻盈的白纱挂在悬梁之上一直垂到地面。 正在他打量周围,准备伺机逃脱的时候,耳边突然出来一句熟悉的声音:“你是南宫灵?” 南宫灵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惊讶的看见自己身旁同样被捆着似曾相识的身影,随后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楚留香?” 楚留香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不欢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是我!” “你怎么到了神水宫?”南宫灵问道。 这不问还好,一问楚留香也憋屈死了。 他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的原因,只能用表情表达出内心的无奈,语气充满了自嘲:“谁让她们总以为是我偷得天一神水呢?” “天一神水被盗了?”南宫灵注意到了重点。下一秒他脑子开始飞快转动,假如天一神水被盗的话,对什么人有好处,眼前闪过无数人的身影,最终在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下犹豫了片刻,随后晃了晃脑袋,甩出了那个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如果真是那个人,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你也是被那群白衣女子带来的?”南宫灵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发生的情景,好奇的问了句。 谁知,楚留香摇了摇头,一双桃花眼风流入骨,即使被困住也是一副潇洒自如的翩翩佳公子形象:“我是自己过来的。” 南宫灵无语。 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复杂的情感他第一次见过如此作死的人,犹豫半天,才勉强说出了一句类似与夸奖的话。 “香帅果然不同凡响!” 楚留香苦笑一声:“你是想说我傻吧!” 南宫灵没吱声,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没错。 回答完南宫灵的问话,楚留香对南宫灵怎么过来内心十分好奇,他可没有忘记对方家里还有个武力值爆表的大长老,那天在酒楼只是漠不关心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即就忍不住做出戒备的动作,由此可见后者武功有多高深。 楚留香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那人眼皮子底下开始抓到人,且毫发无损。 南宫灵闻言,欲说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不吱声了,只是一个劲说自己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长辈们又不在身边,被这群白衣女子正好钻了空隙给抓到了这里。 一时间,两个人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个人一来一往,本来就有些熟悉,性情都豪爽爱叫朋友,特别是他们还同时认识一个人的时候,聊天便越发开心了。 就在这时,楚留香明显的感觉到大理石旁边的河流出现了不一样的震动,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变故,大殿旁边的白纱后面影影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 “谁?”南宫灵也发现了,他十分警惕的说道。 楚留香也看向那个方向,不同于南宫灵的戒备,他的神情要放松很多,甚至还有些熟悉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白纱后面的人影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人。 “自上次一别,好久不见了,香帅!”白衫后面的人影语气十分温和。 这个时候,南宫灵也愣住了,他怎么感觉这声音很耳熟呢? “那就麻烦谢兄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随后一运气,悄所声息的消失在了二楼,整个过程中除了谢离歌南宫灵二人竟无一人发现。 南宫灵眼热的看着楚留香消失的地方,呐呐道:“好厉害的轻功!” 这轻功的确厉害。 谢离歌眯起的眼睛看见楚留香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对方这轻功他好像在那里见过,只不过不对啊,当年用这个轻功的家伙儿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拽劲,要是真是那家伙儿的徒弟性格相差也太大了。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谢离歌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涌上,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不少,看见面前南宫灵依旧是是那副傻呆呆的样子,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122.当干爹不如当奶妈18 此为防盗章 还是谢离歌先站起身, 他侧过身对着石观音说道:“走吧,下去吧。” 胡铁花嗅了嗅,感觉到不对劲, 赶紧跳了几下到了窗口往上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大伟岸的城墙, 风沙卷地,关内的绿意,关外的荒凉,一时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胡铁花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里是玉门关?? “怎么了?”楚留香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胡铁花不说话,转过身对着他和姬冰雁招了招手,楚留香和姬冰雁对视了一分钟,随后同时往窗台走去。 快到窗台的时候, 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 狂野的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屋子。 “老臭虫,咱们回来了!!” 姬冰雁看着外面熟悉的玉门关, 眉头放松下来,终于回来了,他第一次发现荒凉无比的玉门关如此的激动人心。 楚留香看着玉门关有些疑惑,他回头看向了一脸惊讶的石观音,便知道肯定不是后者的意思, 他反射性看向了谢离歌, 发现后者气定神闲的品着茶, 青竹棍杵在身旁顶着个酒葫芦, 旁边南宫灵看着那酒葫芦止不住咽口水。 谢离歌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挑挑眉:“怎么,不想回来吗?” 楚留香发自内心的感谢:“谢前辈。” 石观音脸上露出小女儿态,她看都不看下首的楚留香,转头对着谢离歌欲言又止:“兄长大人……” “哎——”谢离歌安抚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训鹰用的还是当年我交给你的方法吧,我让鹰群送我们回来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去那沙漠深处不用强求,倒是你,一别多年,难道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石观音想起自己的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内心有些犹豫,目露挣扎,最终还是兄长战胜了一切,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离开轻舟,他们转乘了由姬冰雁友情提供的水船,石观音一脸不情愿,她明明也可以送兄长回去的。 一步三回头的从玉门关乘上了水船,顺着河流,来到了暖风细雨,烟花三月的京城。 漫天飞舞的桃花香扑鼻而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占据了整个京城,巍峨的城墙上穿着盔甲的战士,城门口也有守卫在拦路。 南宫灵愁眉苦脸:“今年又吃不着桃子了。” 这桃花哪有天天在空中飞的,一般都是呆在枝头安安静静生桃子的,可谁知丐帮这桃花就是倒霉,自从三年前有树病死之后,年年都爆发一场,丐帮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尝到自家门前桃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南宫灵对此十分怨念。 谢离歌没有理他,对着楚留香提出邀请:“香帅可否愿意去丐帮聚上一聚?” “求之不得!” 青草丛生,生机盎然的丐帮驻地,粗狂却结构巧妙的丐帮竹楼,那竹楼形似大鼓,层层叠叠着走廊缠绕其中,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楚留香绕了一圈发现这竹楼竟然没有上去的地方,开口问道:“这如何上去?” “如何下来便如何上去。” 谢离歌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南宫灵和无花微微一笑,不顾南宫灵的挣扎,拎着他俩就运气大轻功往上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宫灵惊恐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无花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端着自己妙僧的架子,不曾呼喊,脸完全变成惨白一片。 要说丐帮最出色最可以撩妹的技能,莫要数——双人大轻功了。 不过谢离歌发现他的大轻功并不局限于两个人,三个人也是可以的,只是气力值耗的快些,所以他拿出来拎儿子了。 双人大气功最美妙的地方表示在空中,他可以让乘坐者享受云霄飞车的kuaigan,被推出去,被拉回来,空中来个360度高难度体操,之后再来个单挑竹杠,南宫灵无花两人一脸崩溃的坐在自家舅舅的橙武上,坐姿十分少女。 李琦看了眼自家兄长的背影,运起轻功跟了上去,嗖嗖几下跳跃,便来到了丐帮驻地的顶部的小竹屋。 留下的三人一脸惊叹地看着谢离歌在半空中可以一边凌空飞行,一边还可以在半空中玩外甥,尤其是楚留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多年好友无花的身体柔软度竟然这么高。 他甚至还看到后者在半空中甩出个180℃完美弧形。 丐帮中,正在练习的帮众们,只感受头顶一阵劲风吹过,半空中几道身影纠缠不休,伴随着几乎变了调的惨叫声往丐帮驻地顶部飞去。 有认出惨叫声正是自家少帮主的丐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抬起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又觉得自己可能大惊小怪了。 谢离歌停下来的准头也十分好,十分准确的落在了竹楼门前,轻轻放下了兄弟俩。 南宫灵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扔在了永远旋转不停的恐怖地方,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个球,上上下下的被谢离歌各种抛上去,接下来。 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感觉踩在棉花之上,根本站不稳,他气若游丝地摊在地上,似乎随时准备归天。 无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勉强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面若好女的脸如今毫无血色,看起来随时要倒下去。 上面的竹楼风光自然要比下面的好上太多,层叠浓淡地远山,浅妆淡抹的湖景,开放正盛的桃花树,让人目不暇接,小楼两层高,全楼都由青绿色的竹子盖成,细密的竹杆靠在一起,带着宁静悠远的气息。 楼前是大理石做成的亭廊,两侧的半人高小柱子头顶着宫纱灯罩,发出晕晕的暖黄光线。 123.当奶妈不如当干爹19 此为防盗章  “我不用剑!”谢离歌淡淡的出声, 十分不客气拒绝了西门吹雪, 他来到万梅山庄的路上看的便是有关于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消息,书中说他痴于剑道且一生都在追求剑法, 更加热衷于用剑的人比拼。 谢离歌立马拒绝了他, 倚在假山上, 目光淡淡的扫过同样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得到拒绝的回答,立马皱起眉头。 “你的内力很强, 我只会与你比武。” 西门吹雪坐在石桌上,背脊挺直, 说道也是清晰可闻, 缓缓吐出,如同这个人一般锋利而坚韧。 手中白绸缠在了长剑之上,十分紧密, 西门吹雪将剑纳入怀中,看向了假山下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挑眉:“你确定?” 呦呵, 他今天还真是涨了见识了,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堆满御劲的花间, 他看向了西门吹雪的血条,很长很厚很硬,不自觉有些手痒起来。 他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后背也不靠着假山了, 神情逐渐正经起来。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目光毫不避闪的看着谢离歌, 道:“自是确定。” “可是我此番过来并不是与你比武。”谢离歌笑了, 他苍白冷淡的脸看起来十分脆弱,嘴唇很薄,然而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看。 西门吹雪不解:“为何?” “为了找你治病!” “我只是剑客。”西门吹雪皱眉,他看向了谢离歌:“剑客只会杀人。” 杀人的剑客却主动救人,西门吹雪并不愿意。 谢离歌呵呵一笑,目光扫过了西门吹雪皱起的眉头,道:“如果答应,我自可答应与你陪练。” 他作为花间也是出手伤人的,陪练根本不可能,不过可以作为交换条件。 一边只是出手救人一次,另一边则是可以找到新的对手,孰轻孰重对于西门吹雪一目了然,他十分干脆的开口道:“可以。” “不过在比试之后。” 谢离歌颔首:“当然!” 西门吹雪立马从石桌上站起身,起身向外,手中长剑抱在怀中,准备找个比试的地方。 众人跟在他身后前行,中途路过一个开满花朵的梅林,厚厚的白雪积压在枝头,枝头下面是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两个屋子的大小,一抬头,甚至能够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 陆小凤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原本还抱着假如谢离歌不用剑西门吹雪应该不会提出挑战的奢望,结果还是失败了。 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痴迷于剑道。 他有气无力的拖着身躯跟在前面两个人身后,来到了空地旁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捧着脸看向了空地中间的两个人。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怀中檀书十分闲适的呆在他怀中。 “此剑乃是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西门吹雪握住手中长剑,举至身前,对着谢离歌说道。 白衣胜雪,乌发长剑,冷漠无情的好似一座雕像,只有谈到自己喜爱的剑时才露出几分活气。 听到对面的介绍,谢离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笛,捏紧,触手温润,学着西门吹雪的话笑眯眯的说道:“玉笔,长二尺,重二十七两,乃是昔年友人所赠。” 一说完,对面的西门吹雪持剑飞来。 快,快如闪电。 西门吹雪手中的剑仿佛活了一般,巧妙的绕过了身前的阻碍刺向了谢离歌,谢离歌见状,立马扔了个太阴过去。 一转身,他已经远离了西门吹雪。 他转过头看向了目光陡然亮起的西门吹雪,脸上扬起了微笑,笑话,他一个花间干嘛跟人打近站,断读条,爆玉石,远离千里之外才是正道。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谢离歌笑容可掬在场外溜着西门吹雪,神情悠哉悠哉,动作却十分风骚,每当西门吹雪的剑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立马一个芙蓉并蒂,那剑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又用力刺向,却刺了个空。 场中,西门吹雪目光炯炯的看着谢离歌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衣角:“这便是你的武功?”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内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施展剑法的时候也如同往常练剑一般,然而却在出剑的那一瞬间,剑好像刺入了十分晦涩的地方,出现了一霎那的停顿。 想起对方一开场便远离自己的举动,西门吹雪语气十分肯定。 谢离歌嘴角轻勾,丝缕般的银饰垂落到了胸前,似雪的长发被他梳在了后面,露出英俊的五官,他狭长的眸子悄悄眯起,看向了说了此话之后便战意十足的西门吹雪。 “是又不是,它是一个招式却不是我最主要的武功。” 他的玉石还没爆出来呢。 西门吹雪没出声,立马飞快的上前,准备拉近两人的距离。 谢离歌反应也不慢,动作十分迅速的扔了个商阳,被躲开了,之后立马一个乱撒青荷,又被躲开了,谢离歌反应也不难,立马又是个水月扔了过去,西门吹雪用剑格挡,那道墨色被挡在了剑外,晕染开来,灼烧了四周。 西门吹雪立马看向了谢离歌,紧跟着后者的步伐。 谢离歌不慌不忙的收起手中玉笔,看了下自己技能的冷却时间,很好,又可以跑了。 之后又开始了溜人的旅行。 西门吹雪的速度也不慢,他很快就跟上了前者的步伐,拎着剑死死缠住了后者。 空地上两个人的战斗于波动静不小,边上的白梅已经被一道墨色被击中,艰难的晃了晃,没倒,然而下一秒,一缕剑气就到了面前。 树干发出惨烈的叫声,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西门吹雪也不管自己的剑气到底造成了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贴近谢离歌的周身,他明白了对方的攻击方式,如果想要击倒对方必须要贴近。 谢离歌在空地周围游移,他眼睛一眯,立马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他冷笑了几声,这招多少人想要用到,但是花间是你想近身就近身的? 一、二、三、四! 再来一次! 谢离歌立马又开始了刚刚的招式,正好刚刚的冷却到时间了,一道又一道的墨色开始出现,谢离歌回过神看着紧追不舍的西门吹雪,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笔却丝毫没停。 招式很快。 西门吹雪格挡间被谢离歌抽了个冷子,商阳指被他直接砸了过去。 “呜!”西门吹雪反射性的躲开,却没曾想飞移中的墨点挡直接砸在了他身上,闷哼一声,眉头皱都没皱,立马提剑上前。 前面高速移动的谢离歌十分有耐心,他扔完毫不留恋的走了,没想到一招到手,感受到了体内气血得到了充分的补充,他转身对着冲上来的西门吹雪露出个慈祥的微笑。 中了老子的毒,还想揍我? 谢离歌手中的速度更加快了,然而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发现了自己刚刚中的那招的不一样点。 空地旁边的几人看着中央飞上飞下的两个人,看着如同庭前赏花般悠闲的谢离歌外看看后面抿唇目光冷静试图一次又一次拉近两者距离的西门吹雪,后者总是在快要成功的下一秒眼睁睁看着谢离歌从面前逃开。 西门吹雪脸色变黑了。 陆小凤看了好几次,脸色有些怪异,目光更是止不住看向了空中的谢离歌,有转移到了下面气势越发寒冷冻人的西门吹雪。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怎么感觉谢前辈在逗西门啊。” 空地中孰强孰弱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明白,西门吹雪剑法的确高超,身法也十分精妙,然而在那个白发男人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紫与黑相间的衣角总是在西门吹雪凌厉的剑气到达的下一秒躲开,临走之前又好像在招呼小孩子一样,逗着人玩。 花满楼看不见场内的情景,他脸色平静,听见陆小凤三观尽毁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侧耳倾听场中发生的情景。 至于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则目光柔和的看着场中坚持不懈的自家庄主。 听见下面陆小凤的声音,他瞥了眼陆小凤。 心里暗暗决定下次开门的时候脚步再慢一点。 空地上谢离歌笑眯眯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西门吹雪,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动作十分迅速的划过了天空,又一次躲开了西门吹雪的攻击。 酒楼下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讲着话:“你们知道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是谁?” “谁啊?” “莫不是百晓生?”有人提出个人选。 这百晓生号称江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自身对于江湖好手的武器也是如数家珍,为此还特地排了个武器榜。 “哎,百晓生不是只会摆弄他那榜单吗?”话信还没落,旁边就有人反斥。 那说书人听见人群争执,也不插手,站在台子上面前一个桌子,手中扇子摇得人头昏。 124.当奶妈不如当干爹20 此为防盗章  然而他们的意愿对于谢离歌来说并不重要, 因为第二天白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是按人头到了,一个都没少。 谢离歌坐在竹屋前面的凉亭里看着他们,亭外的桃花开得正盛, 明明是浅粉的花瓣,无端端多了几分风流。 “一起上吧, 让我看看你们练到什么程度了。”谢离歌淡淡的说了一句决定。 任慈率先看了眼其他长老们,一脸蒙逼, 他身后是位白衫丽人, 没错, 他把他老婆也带过来,那秋灵素也是个妙人,听到谢离歌下了命令后, 立刻退到了他的身后, 一双美眸笑意潺潺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夫君。 任慈哀怨的看了眼媳妇儿,得到个安抚的眼神,认命的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谢离歌,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赫人的纹身,手中拿着貌不惊人的棍子,行动间却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偷袭。 他收回了目光,默默地提高了警惕。 其他人也是年老成精, 任慈看出来的事实他们能看不出来, 同时很有默契的提高了防备。 谢离歌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 笑话,他好歹是有系统视角的人?那么明显的动作都看不清楚,他也可以去自杀了。 他站起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一跃而下,来到了众人面前。 “开始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同时运起轻功分散开来,拉开一定距离后,围在了谢离歌旁边,任慈开始率先攻击。 瘦高长老率先欺身而来,他速度很快,右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打向正中央的谢离歌,那掌法正是丐帮逐渐没落的棍法演变而来,没有打狗棍法那样瞬息万变,反而十分阳刚。 谢离歌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掌。 他感受到了掌风的问题,忍不住皱起眉,这掌风…… 又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扫过众人防备的脸,忍不住一抽,心里涌上一股冲动。 亭子前众长老只看见他们的老祖宗唇角笑得一脸慈祥,手中的动作却从来没停,棍子舞地虎虎生风,一道又一道强悍的气浪打了出去。 那气浪砸在了地上散开,片片竹叶在气浪中翻滚,随后扑向了众人。 “这掌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离歌一招见龙在田打地任慈狼狈的就地一滚,险险地躲了过去,就这样,谢离歌还冷冷的问了句。 任慈心里苦,他自从当上丐帮帮主之后多久没这么狼狈了?甚至在被打的时候还要努力躲过去中途不能反嘴,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倒霉得不止他一个人。 平常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丐帮众长老在外人看来,十分威严,武力高强,现在被一个外表看上去比他们小很多的年轻人撵的鸡飞狗跳。 瘦高长老身形一花,躲过了谢离歌飞出来的气浪,听见谢离歌的问话,喘着粗气说道:“这是丐帮祖传的心法。” “祖传的心法?”谢离歌更加生气了,棍子往上一挑,瘦高长老已被挑到半空,身形一闪,下一秒连人带棍已经出现在对方面前。 瘦高长老还没来得及骇然老祖宗的速度,已经被一棍子抽到了地上。 “谁特么告诉你们丐帮用掌法的??棍子呢?你们的棍子呢?不知道丐帮都是先用棍子的吗?”谢离歌被这群蠢货气死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棍子抽下了瘦高长老不算,他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周围的其他人仿佛猎人看见了自己待宰的猎物一般,神情阴森森的。 任慈被看的心一跳,浑身汗毛抖起,准备逃开。 只可惜被躲得过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撞在了旁边的篱笆上,只听轰隆一声,整个篱笆带人全部倒下了。 其他两人看着情形,反射性准备往后退,老祖宗看样子脾气很不好,他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他们心里已经明白老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无他,他们这几人使的都不是丐帮的功夫。 任慈擅长的是掌法,一身功力阳刚十足,动作大开大合,颇具有豪爽之意,然而他的打狗棍法才练到第一层。 瘦高长老更加过分了,如果说掌法还能跟丐帮扯上点关系,那长剑真的是爹不亲娘不爱了,因为丐帮并不强求长老一定会本门功夫的原因,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入门。 其他两个人用的武器也很奇怪,一个是鞭子一个是刀,没有一样是棍子,同瘦高长老一样,他们也没有练成。 谢离歌看了眼自己的血条,嗯,满满的红色,说明他还能坚持一小会儿,为了让这群不知好歹的小辈对本门派的功夫有一个深刻的了解,谢离歌觉得自己很有责任。 他往前一跃,身上飞出个大鹰,在半空中扇着翅膀,手中大约七尺长的青玉棍直接对着还站着的两个人拦腰一扫:“天下无狗!” 两位长老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只可惜这招对谢离歌来说完全没有用,他手中的棍子已经完全化成了虚影,在他的周身形成了由青色气浪形成的包围圈,圈住了两个人气浪中翻滚着竹叶。 他跳到半空,棍子猛得往下一砸。 两个长老被砸进了地里面半截,只留些许衣服落在地面上,不少泥土已经刚刚振幅度比较大的缘故,已经掉了不少,正好埋住他们。 秋灵素面对亭子前面的一片狼藉,心中一片骇然,她听说过这位丐帮老祖宗的武功有多高强,起码任慈已经在她耳边说了不下百次,她还觉得对方有些夸张了,现在看来可能还谦虚了不少。 丐帮这几位长老虽然不是江湖排名前几名,但是也都在顶尖高手那一块,而从刚刚嗯打斗看来,任慈他们四人已经被揍得站不起来,那老祖宗表情却十分轻松,眉眼间颇有一种发泄完郁气的畅快 这老祖宗果然深不可测。 发泄了一通,谢离歌看着四周仿佛被打劫过一样的场景,默默的在心里忏悔了一分钟,他刚刚还是太冲动了,到底还年轻。 莫名感叹了一番,谢离歌就跑到了亭子里面坐下,喝了口酒,他看着庭院内生无可恋的众人一眼,咂咂嘴,知道他们今天是没有办法继续练了。 这样一来,他忍不住在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打的不那么狠的。 想起刚刚发疯的自己,谢离歌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开课已经过了不少时间,甚至傍晚已经快要来临,远处的群山上半空出现了浅浅的露白。 “天气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谢离歌伸了个懒腰,说道。 众人应道,鱼贯出去。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谢离歌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明天继续啊。” 非常的铁面无情。 正在互相搀扶着从地下钻出来的众人听见这话,立马仿佛炸了毛的刺猬,却怎么都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谢离歌。 一大群人走后,顿时又清清静静。 直到夜幕降临,南宫灵才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想到接下来就可以学到新的功夫,心里就忍不住美滋滋的。 谢离歌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仍旧坐在木屋前面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喝着酒,清澈见底的酒水从壶嘴到达了他的口。 “你来了?”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南宫灵,照例冲着后者点了点头。 南宫灵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 谢离歌想了想,从面前的茶杯拿出来一个,从酒壶中倒了一杯,推了推:“喝看看,对了,你义父他们回去怎么样了?” 南宫灵想了想下午回去的时候遍体鳞伤一副虚弱不堪的义父和众长老,几个小时后就满血复活,听见他今天要去练武,再三叮嘱了一番。 他十分实诚的点了点头:“很好。” 当然很好,晚饭的时候吃的可多了。 “好吧,下午的时候我下手有点重了。”谢离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着急丐帮的发展,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南宫灵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正是他上次一酒楼里有幸品尝的那壶酒,顿时喝的速度降下来不少,好东西还是仔细品尝。 谢离歌放下酒壶,看向了南宫灵,心里默默地为明天下午众长老的训练量翻了倍,:“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哦!”南宫灵应了一声,就把手递了过去。 他手中握着长剑,然而却没有踏入对方的周身。 西门吹雪有一种直觉,面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的武功招式十分诡异,身上的血腥气息更是杀过浓重的过分,他眼睛扫过对方不露痕迹的样子,选择了止步。 抽剑回鞘。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场中笑眯眯的谢离歌,目光在后者手中的玉笛顿了顿,转身往空地外面走去。 虽然他还想继续决斗,只可惜他答应了别人。 谢离歌有些遗憾的看着西门吹雪离去的背影,放开了手中的玉石,感觉心情有些失落,幸幸苦苦的给对方挂满了毒,只需要了轻轻的一玉石就能爆掉对方一大管血,没想到原本战意十足的这小子竟然伸缩自如,感觉到自己不可能与他练剑,从他身上得到磨练,立马毫不犹豫的走开。 125.当奶妈不如当干爹21 此为防盗章  花满楼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 暖暖的阳光从窗前照在他的身上,清风轻抚着情人般柔软的花瓣, 领略着情人般呼吸一样美妙的花香。 小楼平静而和平, 花满楼内心充满了感激, 感激上天赐予他如此美妙的生命,让他能够感受如此美妙的风景。 突然,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头动都不动, 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 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 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 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 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 乍一看, 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 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 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下清俊如画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他用自己的名誉保证那是杀过人数众多的血煞之气。 然而,如果不是太过肯定自己敏感的鼻子,陆小凤看着面前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谢离歌也不笑了,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神水宫也敢到我丐帮强行将下任帮主虏了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宫南燕看的十分清楚,这个人鞋子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十分随意的站着,滚滚的水浪却没有打湿那双十分普通的鞋子,显然功力十分深厚,也同样印证了她看到情报里的话。 丐帮大长老深不可测。 年龄、样貌、武功。 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停止了一般,让他留在了年轻的时候,而时光仿佛又偏爱他,因为他的武功完全是靠岁月堆积的恐怖。 宫南燕停了下来,随后看向了谢离歌,冷着一张脸说道:“我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丢失的东西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神水宫之所以将南宫灵抓过来也是怀疑后者与天一神水有关系。 谢离歌笑了,目光却充满了寒意:“你们可真有意思,东西掉了自己去找罢,无缘无故拖不想干的人干嘛,这事无论如何还是要走过一场。” 宫南燕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抽出长剑,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对着谢离歌。 “停,你不是他的对手。” 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涌起了一股水柱,升起三丈后,才四溅而出,就在这水柱上面,竟端坐着位白衣人。 星光灿烂,那水柱也闪闪发光。 所有白衣女已然褪去,只留下为首的宫南燕,那宫南燕也飞身来到了白衣人后面,冷着一张脸看向对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见此情景也不着急,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出场非常宏大的水母阴姬,内心很是后悔,他觉得自己刚刚出场的方式一点也不帅。 早知道刚刚开着轻功过来的! 水母阴姬目光看向了谢离歌,瞳仁忍不住一缩,声音有些变了调:“是你!” “你认识我?”谢离歌反问道。 从水母阴姬刚刚的反应来看,她不止认识他,甚至还十分熟悉,可是谢离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 “你竟然还没有死!”水母阴姬答非所问。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想起来了,他看向了水母阴姬:“你是当年无崖子身旁的小家伙儿?” 当年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值中二时期,饱受起点流小说茶毒,为了刷自己的声望值拿着一把棍子就打上了各个门派,甚至那个时候他连身为杀手组织的首领都没有放过,他又有让他嚣张的武力值和背景。 每个有点名声的人都被他墩过。 无崖子算是其中最为厉害的那一波,他与他整整打战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这具身体自带回血他早就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他的手下。 水母阴姬没有说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今天见过小时候遇到和自己师父打了一架甚至还胜过对方的人物,她无法想象经过了这么多多年,这个人的内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126.当奶妈不如当干爹22 此为防盗章 一进门, 众人便发现竹屋和外面一样, 处处透着古意,楚留香凭着自己盗帅的眼力看见那桌子上还有只前朝的仕女瓶, 价值连城。 “大长老,你这千方百计邀请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啊?”胡铁花过了一会儿,按耐不住的问道。 胡铁花也不想和这位祖宗辈的打交道,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好奇呢?千里迢迢让他们过来却什么也不说, 试探询问没有一个管用,他这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谢离歌轻笑了声:“你知道我有事要让你们干?” “那当然!”胡铁花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神情得意洋洋地道:“全天下都知道没有老臭虫解决不了的麻烦,您既然邀请了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情拜托。” 老臭虫的麻烦都是这样找上门哒。 楚留香听见自家好友的话语, 脑袋上忍不住挂着黑线,什么叫做麻烦都是找上门了, 说得他跟扫帚星一样, 如果不是在丐帮的地盘,他定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无花听见胡铁花的话, 轻笑了声:“盗帅义薄云天,自然会为了旁人管些麻烦。” “可别再给我添帽子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心下感叹幸好他将三女送回了船上, 否则现在她们定与无花一同嘲笑自己。 无花但笑不语。 楚留香抬起头看向谢离歌, 道:“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助前辈的,定全力以赴。” 谢离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有啊。” 楚留香也笑了:“不知是何事?” 谢离歌抬起头伸出手指指了指楚留香, 意有所指地说道:“这需要借香帅的身份一用, 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 香帅与六扇门中的人好像很熟?” 楚留香立马明白了对方这是有备而来,连他背后的身份都调查了一清二楚,不得不苦笑一声:“丐帮果然消息灵通,晚辈的确与六扇门关系匪浅,前辈问这事是准备将黄山剑派一事上报给朝廷吗?” 六扇门指的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三法司衙门,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刑部大理寺。 传说的六扇门则是指捕快之中一个特殊的旁支,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久为官府通缉的要犯,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楚留香能够与其关系好但是理所当然。 据来报的丐帮弟子说,楚留香很可能是六扇门的人。 谢离歌觉得八九不离十,楚留香能够在江湖上偷盗这么多起还大摇大摆的在京城玩耍,怎么看都有持无恐,解决的案子应该也有六扇门的情报。 谢离歌将竹棍放在桌子上,目光沉静,面对于楚留香的试探根本不理睬。 楚留香碰了个软钉子,自知无趣,心虚的摸摸鼻子,主动开口问道:“前辈有事明说即可。” 谢离歌似笑非笑,早就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老子玩试探,小样儿,当年你师父那样拽不还是被老子一个无视大法忽悠过去了。 “我需要一张证明。” 楚留香咦了一声,他想不起来世界上有什么是这位拿不到的东西,竟然还需要六扇门开出来的证明。 谢离歌一只手撑着下巴,眼前楚留香震惊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情很好,唇角微勾:“怎么?不信吗?” “当年黄山剑派被灭族的时候,地契早已消失在那场大火,按理说所有土地应该都归了国库,这次向六扇门提出这个要求,我们可是诚意满满。” 楚留香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面前的老祖宗露着健壮的胸膛,懒散的披着外套,俊朗的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让他背后一僵。 这诚意满满归诚意满满,楚留香垂眸想了想:他们六扇门最近有没有和别的门派搞合作项目,从记忆中寻找,再三确认并没有人要那块地后这才微笑着答应。 这万一要是搞了个乌龙,这块地被哪个门派买过去,楚留香觉得自己六扇门估计不够这位老祖宗耍完一套棍法的。 “不知前辈所谓诚意……”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向了早已经等待在旁边的石观音,就是不看楚留香也不接后者话茬,呼,这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 想起自己这一世都快70了,干儿子也30多岁了,谢离歌越发心安理得。 石观音能够在大沙漠聚集这么多财富,除了李父留给她的一部分外,更多的是她做生意所得。 看见兄长大人将这件事情全部交给了自己,李琦居高临下的对着楚留香露出个十分和善的微笑。 笑容很美很媚。 假如换作是其他时候楚留香甚至不介意出言称赞一番,然而此刻他只想死,如果说刚刚的笑容有多么温暖接下来李琦对他的话就有多么冷酷无情。 “妾身对于这块地有些提议……”李琦脑海中飞快闪过衙门对于地的定价,一边举例一边死命的压价。 127.当奶妈不如当干爹23 此为防盗章  同一时间,谢离歌也看向了那个方向。 他冷哼一声:“谁!” 树丛微微抖动, 发出飒飒的声响, 一只手推开了树丛后面闪出个人影, 宫装丽人窈窕优雅的走了出来,身后是两位一看就很亲密的兄弟,宫装佳人美艳的脸一开始微微挑眉带着凌厉之感,在看到谢离歌的时候突然判若两人。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 微微放下心, 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 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 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 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 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 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 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招了招手,道:“无花,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说白了,谢离歌对于重建黄山剑派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他认为这只是安抚自己妹妹的一个手段。 石观音同样听见了,忍不住出声:“兄长大人为何?”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拒绝当黄山门派掌门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相信了后者的说辞,然而后者刚刚的一段好像交代遗言的话语让她有些冷汗直冒,她心底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石观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甚至知道自己有病,从灭门之夜后她就发病了,她这一发发了几十年,当时的阴暗和绝望直到现在还缠绕着她,所以她也有了个猜测,她的兄长会不会也有了同样的阴暗和绝望,他同样得了病,只不过他将这一切压了下来。 谢离歌手一摆,成功的阻止了石观音接下来准备说出来的话。 石观音眉头狠狠一皱,听话的没有说出来。 之后,谢离歌冲着南宫灵招了招手,让后者过来。 南宫灵立马蹦了起来,几下跳到谢离歌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谢离歌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哼道:“叫什么老祖宗,叫干爹!” 南宫灵倒抽冷气,反射性后退一步,看见谢离歌十分严肃的脸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了沉思的无花。 谢离歌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事不关己的无花,淡淡地抬起头说道:“你也一样!” 无花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强权在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喊出口,况且他们的娘也十分赞同的压着他们一起喊爹。 石观音想法是这样的——她的兄长想要个干儿子,因为自身没有子嗣这个有毛病吗?没毛病!!她有两个呢,分一个给他也无所谓,两个全要也行啊。 “干爹!”两兄弟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冒出了这句话。 谢离歌听到这话顿时心情舒畅,他默默的在心底对着系统说道:“怎么样,评分有没有上涨!!这可是直接让目标人物喊干爹了!!” 系统看了下页面,发现经验值如同吃了激素一般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涨了,涨了,涨到70了!!” 他真是赚了,虽然这次的宿主臭不要脸,但是假如后者接下来的考验都这么快完成的话,他愿意跪下为后者打Call!! 外界,谢离歌依旧笑意潺潺,他带着石观音母子三人看了黄山剑派四周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丐帮驻地。 第一天:谢离歌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丐帮众沉默的目送平常一直懒散蹲在石屋里的大长老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恐怖的气息滔天,一棍一酒一鹰,那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几十米,所走之路正是各大门派,一路上行人皆恭敬避开。 第一站是巍峨的华山派,谢离歌仰头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眯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以前好像也这样干过。 “宰了你们,我就可以安心走了吧!”谢离歌低语,一步一步的从山脚来到了山尖,来到了华山派门前。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自语,实则声音在华山派众人耳边炸响。 华山派正厅沉默的众人听到这句声响,有人沉默的闭上眼睛,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个人他他他还活着!!” 他们心中的梦魇终于来找他们索命了。 太过惊悚的事实让很多人心神不宁,更多人选择了逃跑,然而并没有用,在他们逃出去的下一秒便被一根青绿色的竹棍毙了命! 谢离歌喝了酒,心神似醉非醉却身形诡异,一根竹棍使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华山派的掌门、长老全部命丧棍下,剩下的也四处逃窜。 其他门派的探子看见了这一幕,有年老的不免想起了当年震惊天下的事件,心下一颤,便拉着徒弟往山下狂奔,不敢再看那门中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一眼。 谢离歌当然知道这一切,只不过他没有在意,他懒懒撒撒的走出了门外,丢下了身后一地的尸体。 到了山脚那徒弟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依旧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师父,我们干嘛跑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能不跑吗,再不跑你连命都没了,我当初教你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是让你绝对不要碰的,你知道哪件事情吗?” “知道啊!”徒弟不以为意的说道:“黄山剑派嘛!” 那师父看徒弟这样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道:“知道你还问,那个杀神回来了,你说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会好过,咱们不跑信不信一起死在那!” 那可是曾经打上众多门派的杀神啊。 徒弟闻言,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的师父不可能骗他。 “真的是大公子吗?我的娘啊,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华山派,还将人家高层给屠了一干二净!!” 徒弟兴奋不已,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啊,他竟然有幸见过一面! 师父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这才低声对徒弟道:“还能怎么着,报仇呗,你看着吧,接下来肯定不止这一家!” 他仿佛可以看见接下来几天腥风血雨的江湖。 事实上,这位老探子的话一语成谶。 华山派的灭门案件在江湖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知道当年的黄山剑派灭门惨案的蹊跷,却没想到会与这些名门正派扯上关系。 128.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 此为防盗章 “不错!”谢离歌收回手淡淡地说了句。 南宫灵嘿嘿一笑, 十分自觉的坐在了石桌旁边, 拿起刚刚喝完的酒杯,继续满上, 这酒味道比他以前喝的要好太多。 只可惜他刚刚倒完, 自家老祖宗就发话了。 “去拿个棍子过来!”谢离歌说道。 南宫灵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的跑到外面,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要一根棍子,说完就眼巴巴的等在哪里。 丐帮小太子的话还是很有用的,没过多少时间, 南宫灵要的棍子便被那名守卫拿了过来。 南宫灵接过棍子兴致勃勃的跑回了亭子,中途歇都没歇, 将棍子往面前一放。 谢离歌瞥了一眼, 随后收回目光, 随后拿起旁边酒壶开始喝了一口酒,抹了嘴,这才说出他的用意:“拿着棍子去练练吧!” “啊?”南宫灵一怔, 接过棍子不知所措。 谢离歌放下酒壶,倚在亭子柱上:“天赋好不代表一切,丐帮的功夫可不是只有看天赋的, 棍法看的还有悟性, 悟性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看出来。” 很多天才即使第一次摸到武器也会有本能告诉他该怎么做,如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武力, 这是中天生自带的, 如果天赋还可以用勤奋来补足的话, 悟性真的就是老天赏饭吃。 有些人他天生就站在很高的起点。 南宫灵似懂非懂,不过也大概明白了谢离歌的意思,这棍子是让他耍的,目的是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学习棍法。 这必须有资格啊! 别看南宫灵从外表很爽朗地样子,内心却十分骄傲,对于这种测试悟性的题目,让他情不自禁的燃起了胜负欲。 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棒子就往亭下走。 谢离歌一手捻着酒壶,一边不羁的坐在石桌旁,懒洋洋的看着南宫灵接下来的表演。 那南宫灵也是个有毅力的,拿起棍子就凭着记忆中看过别人使过的棍法,有一学一,开始挥了起来,不过这棍子哪是个公子哥可以挥得起来的,况且南宫灵从未接触过这一类武器,刚开始练的跌跌撞撞,棍尖总是撞到地面上,有的时候不注意还会戳到自己。 然而进步却十分明显。 谢离歌明显看出随着时间的流动和挥舞棍子的时间长短,每次挥棍子的时候南宫灵都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力度和角度,从一开始手忙脚乱变得熟练再到融会贯通,即使还有些别扭却与一开始判若两人。 “往后三寸!”谢离歌冷不丁说了一句。 南宫灵正在挥舞棍子的手一顿,依言挪动了脚步,果然棍子的气势更加恢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力比以来输出的更加爽快,却节省了不少,甚至步伐都轻盈了不少,心下不禁起了崇拜之意。 老祖宗果然厉害,看一眼就明白他的不足之处。 比他哥厉害多了。 南宫灵想起他与自己哥哥相认的场景,眨了眨眼,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哥哥已经很厉害了,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名扬天下,甚至武功都比他高,现在想起来,嗯,虽然还是比他高,不过有了对照组了嘛! 他哥没他祖宗厉害。 谢离歌当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毁了一个中二期少年对于自己哥哥的美妙幻想,就算知道也估计只是笑眯眯的鼓励一句,总之,他现在正在眯着眼睛观察南宫灵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说出一句提点。 “往上半寸,手腕用力,不要用手臂!”谢离歌看着南宫灵正在用棍做一个上挑的动作,开头提点道。 南宫灵依言做出相同的改变。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做,时间很快就流逝了。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夜幕上漆黑一片,亭子周围只有淡淡的花香,四周散布两排整齐的灯柱,灯柱上面的灯发出淡淡地光,正中央南宫灵正在练功。 “差不多够时间了,可以停下了。”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对着下面累的脑门上全是汗的南宫灵说道。 “是,师祖。”南宫灵依言停下了,然后拿着棍子跑上了亭子。 “坐吧。”谢离歌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捏着酒壶,轻轻摇晃,示意南宫灵坐下。 等南宫灵坐下后,谢离歌从怀中掏了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秘籍出来,在看见南宫灵的目光放在手中秘籍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往南宫灵方向推了推:“要吗?” “这是?”南宫灵一怔。 谢离歌似笑非笑:“你说呢?” 说起来,丐帮还是他玩剑三的第一个职业,当初玩的时候正好还赶上丐帮刚出来的时候,爸爸当得十分爽快,基本上一套连招下来可以帮对方墩得跟萝卜似的,玩得时间长,感情就很深,看到一个好胚子,他也不介意帮自家门派搂一下苗子。 南宫灵拿起秘籍,翻了几页,只见内页上面写着‘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旁边标着个描金的大字龙啸九天,他仿佛看天书一般蒙逼,不过目光还是接着往下移,又一句出现在他眼前。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旁边同样写着个描金大字亢龙有悔。 南宫灵看名字都知道这是丐帮的秘籍,对于丐帮功夫他虽然不理解,却明白有多厉害,今天下午他并没有在现场,可众长老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瞒着着,伤痕累累,满身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长老们的武功有多高深自不必说,能够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丐帮心法有多精妙。 南宫灵忍不住心动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家老祖宗的意思。 秘籍不是白给的,这秘籍乃是丐帮的秘籍,这一旦练成他南宫灵这辈子都与丐帮脱不了联系。 这个条件对于南宫灵来说没有难度。 他从小在任慈的教育下就是以丐帮为主,众长老大多无子,好不容易出现个孩子,自然是多有重视,可以说,南宫灵完全是在丐帮高层的期待下长大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这一生与丐帮都绑在了一起。 他翻得越发勤快了。 只除了一点,一开始他看到秘籍的时候,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翻到第一页的时候脸色有些僵硬,再翻,脸皮狠狠一抽,再翻,他忍不住皱起眉,翻了几页之后,他索性不一页一页翻了,反而像是浏览一样,走花观花看着秘籍里的招式解说,下面的说明往往只有一句。 一句话。 一个招式只有一句话。 南宫灵眼皮挑了挑,合起了丐帮秘籍,抬头看向谢离歌,这秘籍写得跟诗一样。 特别有个招式叫笑醉狂的,底下的招式说明简直丧心病狂,写得就像游山玩水一般呢自然景色。 一笑翻江海,醉饮英雄气。 十分简单粗暴。 谢离歌一看南宫灵脸色就明白对方可能看不懂,含笑看着后者僵硬地脸:“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让你不要用招式了吧。” “丐帮招式其实大部分还是要靠悟!” “懂了。”南宫灵道。 谢离歌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懂还是没懂,心下犹豫,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叮嘱他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晚上练功的时候过来问他。 南宫灵自然满口答应,他求之不得,别的不说起码在这本秘籍里面他看明白都很困难,更别提领悟了,丐帮功法有多难众所皆知,他面前正好有个能够练成这个功法的稀有人物,他不问才是傻瓜。 他不仅是个酒痴,更是个武痴。 拿到秘籍的时候,心下十分澎湃,恨不得立即回到自己屋里连夜苦读,争取明白功法的奥妙,当下就告别了谢离歌,准备回去了。 谢离歌自然不会阻拦,他也希望丐帮出个人才。 石观音的一声兄长大人,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无花还好,他早就知道自家娘亲和这位丐帮大长老的关系不一般。 曾经他进入到密室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后者的画像,现在只是将关系挑明,他默默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楚留香三人拈花一笑,颇有一种任清风拂来,明月照大江的感觉。 这是作为知情者的莫名优越感。 南宫灵就不淡定了,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那声兄长大人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他知道自己娘亲千方百计的捉他的事实后,他祖宗就变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时候更加顺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谢离歌没有关注旁边惊吓的众人,他把目光对准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泪光的双眼,那副美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粉嫩嫩的小萝莉重合在了一起,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按理说,当他从系统那里知道自家乖巧的宝贝妹妹变成美丽狠毒的石观音时,他有些自责,如果他当年没有听信后勤部的话,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的妹妹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每天纠结的是该去哪里开赏花会。 129.当神棍不如当干爹2 此为防盗章  声音优美动听, 光滑得如同缎子一般的声音。 楚留香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沉,面上不动声色, 拱手道:“石夫人,你要的人我已经带到, 不知我的妹妹们可否交还?” 南宫灵和无花特地没进船里而是趴在船底上偷听, 听见楚留香的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南宫灵撇了撇嘴,从白衣女子旁边的窗户跳了进船里,无花紧跟其后, 两个人一落地,南宫灵质问到:“姓楚的, 你什么意思。”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他此次来的目的本是想让南宫灵与无花两人换回苏蓉蓉三人,倒不是说非要如此, 只是见他们三人都进入了船内,这两人却悠闲地趴在船顶上偷听, 一时起了促狭之心, 忍不住捉弄了一番。 南宫灵此刻远没有后世那样深的城府,他跳脱了很多脸上满是少年的稚气。 楚留香有些无奈, 正准备开口解释, 耳边突然传来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清脆幽雅的声音让在场的男人心里忍不住一荡, 楚留香还好,他毕竟还惦记着那几位红颜知己,胡铁花则有些奇怪他黑黝黝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出涨红的脸,神情有些异常,目光微微躲闪。 “香帅果然好雅兴,临到这时还有心思开玩笑,既然你诚意如此,妾身也可以先让你验验货!”石观音拍了拍手,侧身说道:“带上来。” 船门被打开了,几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陆续带着苏蓉蓉,李红袖,苏甜儿三人来到了船里,齐齐低声说道:“叩见夫人。”三女双手被缚被硬拉到这里也没有丝毫恐惧,甚至最为胆小的苏甜儿也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更不用说其他二女了。 她们冷漠的表情在路过楚留香的时候出现了裂痕,目光露出异样,随后很快收敛好,重新回复成无动无波的样子。 石观音娇笑道:“香帅的妹妹各个都是大美人哩,就连妾身看了都忍不住心旷神怡。”说完,她的手指轻轻挑起面前怒瞪着她的苏甜儿漂亮的脸蛋,楚留香看见这一幕,顿时紧张起来,生怕后者一个不高兴,那细长锋利的指甲将苏甜儿毁容。 然而石观音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很快收回了手指,挺直脊背坐在了榻上,目光打量着一旁的南宫灵和无花两兄弟,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妾身年少一别,竟不知你二人武功竟长进如此。” 话虽是如此说。她早已经见过无花,所以目光紧紧盯住南宫灵,过大的压力让后者忍不住闷哼一声。 石观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看向了楚留香:“我还要一样东西。” 楚留香挑眉道:“夫人准备反悔?” 石观音一笑:“妾身可不是大丈夫,那三女你自可带走,只不过这次要付下却是你们三人的买命钱。” 楚留香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也没有说答应与否,只是让石观音说出什么事情。 胡铁花在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跳了出来,气愤的说道:“老臭虫你可别信那娘们的话,指不定她又反悔了。” 姬冰雁没有说话只是防备的动作还是表明他赞同胡铁花的话。 楚留香抬起头:“你想要什么?” 石观音缓缓地说道:“极乐之星。” 楚留香忍不住皱眉:“夫人富可敌国,何必在意这区区宝石呢?” 这边沙漠虽然危险但是金银也同样的多,石观音纵横大沙漠这么多年,说是富可敌国甚至委屈了她。 石观音淡淡地说道:“香帅不必试探,妾身可什么都不会说的,即使你长的让妾身很想把你留在这大沙漠深处。” 被戳破了心思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站在那里。 “夫人,有人在追船!”门外,正在驾船的红衣童子低垂着头报告,语气十分恭敬地说道。 石观音脸色一沉:“什么?” “赶下去!” 啉! 一声鹰啼闪在了半空,随后翅膀扑闪的声音,绒毛乱飞。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上来了。”低沉的声音从外面船头方向传来,随后门口的珠帘被一双有力的手扯开。 在场听到声音的众人表情也各有不同,南宫灵表情一开始是郁闷听到声音后逐渐转为欣喜。 无花第一反应是深深看了眼听到这道声音后身体陡然僵硬的石观音,低垂着脸,眉眼温和,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姬冰雁和胡铁花不认识谢离歌听到声音也是迷迷糊糊。 楚留香知道因为自己虏了人家徒孙,谢离歌才尾随过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目光飘忽不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门外。 脚步声缓缓逼近,胡铁花和姬冰雁对视了眼,心里对于门外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人进来了。 胡铁花姬冰雁看见来人第一眼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如果说石观音是他们见过最美的女人,那么他就是他们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容貌之于女人。 权力之于男人。 黄沙漫天,大漠孤烟。 长袖大氅,俊朗潇洒的男人一步步的向他们走来,昂首长鸣的雄鹰展翅高飞,明明是孤寂的景色却让人感受他本该如此霸气。 房间一时间陷入寂静。 那男人一步一步从荒芜人烟的沙漠迈进了船里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压抑着众人。 姬冰雁回过了神,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楚留香这样的大浪子在提到对方的时候都敬若猛虎,盗帅敢去摸老虎屁股,却一定不敢踩踏这样的人的底线。 南宫灵瞪大了双眼,内心滑过无数想说的话,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他祖宗刚刚出来的场景太让人震撼了。 谢离歌一进门目光率先扫过石观音,后者头微微侧过躲避了他的视线,身体微微僵硬。 谢离歌挑了挑眉,没说话,目光转移到了不好意思的楚留香身上,他笑了声:“香帅倒是让本座好找啊。” “前辈说笑了,多有得罪,晚辈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自从知道这位祖宗的身份楚留香也不敢胡乱开玩笑,这位可是几十年前就敢拿着棍子打上各大门派,硬生生把众掌门摁在地上摩擦的牛人,甚至面子里子丢尽了,那些泰斗们也不敢找他麻烦。 “我又没怪你,急什么?”谢离歌挑了挑眉。 楚留香一时卡了壳。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的窘境让人心疼。 不过一旁无花并没有注意好友处境,目光投向了一旁低垂眉目的石观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这位丐帮大长老上船之后,自家肆意妄为的娘亲好像收敛了很多,坐姿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一头残暴无情的母狼试图伪装成无害的羔羊,最终吓死青蛙的样子,嗯,无花就是那个青蛙。 谢离歌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神情让人看不清深浅:“我反而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妹妹?楚留香听完谢离歌的话也云里雾里,他什么时候帮忙找妹妹了。 突然,他想起眼前这位的身份是黄山剑派的大公子谢离歌,离通李,当年大公子名字确实叫李歌两字,想到这,楚留香忍不住把目光看向榻上的石观音,后者目前的状态也很不同寻常。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石观音未嫁人时的姓名正是叫李琦,江湖上也曾有流言说这位石观音是曾经盛极一时的黄山剑派的大小姐,因为命大逃过了一劫。 “兄长大人,你回来了!”石观音声音有些颤抖。 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齐齐被这个惊天消息震了个人仰马翻。 “我滴娘啊,老臭虫你这次真的闯大麻烦了。”胡铁花听完这个消息,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个秘闻他们真的是找死才掺和在里面。 谁不知道当年黄山剑派的盛景,天下有才十分,黄山独得五,地位崇高远远凌驾于现在的昆仑派,一夜被灭族,谁都知道里面必有蹊跷。 早不灭晚不灭,非要赶在大公子闭关的时候灭。 自从得到了秘籍之后,南宫灵每天十有八九都是沉迷于其中,除了必要的吃喝以及晚上要去亭子那边练功才勉强出现一会儿,其他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小房间,沉迷学习。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丐帮长老们在谢离歌的慈祥教导下,实力涨得很快,甚至有时候可以在后者手底下走上十几招,非常不错,谢离歌默默算了下,要是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很快他就可以离开丐帮找妹妹啦。 真是可喜可贺。 谢离歌坐在亭子前看着下面的流水,从腰下拿出酒壶,水面上是薄薄的一层花瓣,透明的河水弥漫淡淡的如梦似幻的粉色,一阵风吹过,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谢离歌却没有被这样的美景所迷惑,反而皱起眉头看向旁边掉得尤其多的桃树。 片刻后,他移开了目光。 130.当神棍不如当干爹3 此为防盗章  厢房门外是一道长廊, 随着院中树木的高低长廊也十分不平,木制的地板连绵不断, 楼梯也更是起起伏伏, 院中花草盛开的很好,幽静无比。 一切十分安静, 半空中的雀鸟也会时不时落在木地板上。 突然, 走廊尽头出来个小小的毛绒绒身影。 一只胖乎乎的松鼠头顶着两本书艰难的爬上楼梯,它穿着深蓝色的小褂子, 小爪子放在身前,后面的大尾巴竖起来几乎比它自己都要大, 毛绒绒的一团,走了几步, 它又下来了, 短手短脚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短短的一段长廊,它几乎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太阳露出蛋黄色的光晕的时候, 它终于到达了一开始紧闭的厢房门, 它揣着小爪子, 鼻子动了动, 好像在嗅什么, 最终它好像确定了,一爪子拍在了厢房门上。 厢房里。 屋内正中央桌子上的酒壶和床上起伏的人影,其他的好像没什么特别, 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人影睡着横七竖八, 正是陆小凤。 他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完全没有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门外的松鼠歪了歪脑袋,黑眼珠闪过疑惑不解,它明明闻见里面是主人要找的人了啊,为什么不理它。 想完,它又是一爪子拍在了房门之上,淡黄色的木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几道痕迹。 这次它的敲门有用了,屋内床上的人影滚了滚,有点迷蒙的睁开眼睛,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推开了房门道:“谁啊,大清早的……” “……过来敲门。”陆小凤瞪大了眼睛看着底下一本正经的小身影,说话都不连贯了。 他整个人内心刷新了世界观,这松鼠是成精了吗?穿着小褂子还一本正经的顶着两本书,当宠物现在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陆小凤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错了,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右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痛感传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拍的太用力了,有些疼。 他发现这只胖松鼠并没有消失,更重要的是他总感觉这只松鼠的眼睛里面透露出鄙视的感觉。 果然是成精了吧。 陆小凤内心忍不住吐槽,他自从见过了七童义父之后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不可能事件发生。 胖乎乎的松鼠艰难的抬起爪子合起来,弯下小肥腰,冲着房门内的陆小凤上下摆了摆,道:“吱!” 这是行礼? 陆小凤有些哭笑不得,内心更加肯定这只松鼠十有八九成精了,他也是个坏心眼的,看着小家伙儿气喘吁吁的样子也没出声,学着胖松鼠回了它一礼。 “见过小松鼠。” “吱!”檀书十分满意。 它们万花谷最喜欢知礼的人了,谷主说了,派它过来就是为了让主人不要堕入魔道,保持心境清明,它一定会帮主人杜绝那些坏的因素! 不得不说,陆小凤这一举动大大提升了他在松鼠心中的印象。 檀书一高兴,它身后的大尾巴不自觉的摇了摇,不过它很快就意识到了,尾巴顿住了,猛地收了回去。 它先是站起来对着陆小凤叫了几声,转身往刚刚过来的方向走去,步伐一颠一颠的它身后的大尾巴又情不自禁的摇了起来,迈了几步,发现身后并没有出现脚步声,它回头发现陆小凤呆滞的脸色,有些生气的吱了声,爪子更加努力的挥舞了。 “你找我?”陆小凤指了指自己,有点疑惑的问道。 檀书点了点小脑袋,又站起来爬到面前的楼梯上,艰难的往前面蹦了几下。 这下子,陆小凤终于明白了。 “你是准备让我跟着你走?” 底下传来了胖松鼠欣慰的叫声:“吱!” 陆小凤对于这个神奇的邀请十分高兴的答应了,他从来没收到松鼠的邀约呢,笑容满面的正准备要出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额,这衣服…… 为了不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陆小凤冲着小松鼠竖起了手指,悄声道:“我先去换个衣服行吗?” 檀书十分老成的叹了口气,它冲着陆小凤挥了挥爪子,去吧,去吧。 陆小凤憋着笑回到了厢房里面,熟门熟路的从厢房内侧的箱子里面扯出了一套干净的一副,动作利落的关上了,临走的时候还十分讲究的对了下铜镜,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抬脚走出了房门。 一出来,陆小凤就对上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子,道:“久等了。” 檀书打量了下他周身,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很高兴的吱了声,表示它并没有等很久。 说完,它转身往楼梯上蹦去。 小步伐迈的一本正经,头顶着两本书,小褂子绣着金线,陆小凤看着这一切,心里默默认为松鼠的主人可能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他完全将自己的宠物当成了人来养,小褂子,书,更多的教导,其中花费地心力可不算少。 按照这样的条件,陆小凤在心中回想起了很多朋友,发现没有一个符合的,难道不是他认识的人? 他抱着这样的疑惑跟着面前的松鼠左拐右拐,绕过了无数障碍,看着小家伙儿艰难的蹦过无数楼梯,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准备出手帮助后者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看看这是松鼠的目的地到底起那里。 随着长廊的越走越远,周围熟悉的景色开始变换,周围的花香也不想他屋子面前的那样清淡,反而慢慢开始浓烈起来。 终于,胖松鼠在二楼厢房下停住了,它身后是个参天古木,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空中投下了阴影,跟在身后的陆小凤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怎么感觉这个地方这么熟悉的? 陆小凤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他们绕了一圈,完全没有出小楼,他想起了花满楼最近的客人,其中有个就是他最为忌惮的…… 陆小凤不想去回想那个人,他总感觉那个人邪气的很,虽然他喜欢交朋友也挺想和对方交朋友的,但是他感觉对方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善意。 正在他搜肠刮肚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忽悠面前的松鼠放他回去的时候,屋里面传来冷淡地声音:“檀书?回来了?” 陆小凤听见这耳熟的声音,身体忍不住一僵,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起昨天上官飞燕被谢离歌从三楼扔下去的片段,每次想起的时候他的骨头都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 “吱呀”一声。 陆小凤看着胖松鼠伸出爪子将门推开了。 他现在回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有点自得其乐的嘲笑自己的乐观,抬起头看向屋内,发现那位好友的义父正在拿着一本书看,他抬起头看向了门外,深不可测的黑眸瞥了一眼呆滞住的陆小凤,随后低下头,脖颈的皮肤极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似雪的长发蜿蜒到了地上,苍白,冷漠,邪气,这是陆小凤看到这一幕的反应。 男人表情冷淡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右手握着一本医术正在细细翻来,左手骨节分明,纤长的食指捏着纸页研读。 陆小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被脚底下的动静惊住了。 他低头一看,发现他一直认为十分冷静,一本正经,虽然看起来有点蠢蠢的但是做松鼠还是十分稳重的胖松鼠吱了一声,两只胖乎乎的小爪子踩着十分快速的步伐跑到了男人面前,四只小爪子上下划几下,便到了腰间。 谢离歌看都不看,一伸手将这只黏人的小家伙儿从衣服上摘下来,揣进怀中。 檀书到了主人怀中便安分了很多,它也不着急闹腾了,在谢离歌怀中艰难的翻了个身,努力的从衣服间探出了头,小爪子往前伸,正好靠在谢离歌有力的手背上。 它舒服的吱了声,整只松鼠摊成个毛饼饼。 谢离歌也不管它,不过他放下手中的书,那只被松鼠靠着的手动都没动,只是用另一只手完成收拾书本的任务。 “坐下吧!”收拾完书本的谢离歌抬起头,对着眼巴巴看着这边的陆小凤道。 绝色的美人若有似无的勾引,目光带着三分恳求和香艳,这样的美景即使陆小凤知道这女子的本性,心神也忍不住一荡,觉得这女子无论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原谅。 上官飞燕余光瞥见了陆小凤的神情,唇角越发上扬,她就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都逃不开她的手掌。 只可惜她遇到了谢离歌。 谢离歌对于这样的美景早已经司空见惯,前一个世界他的妹妹就是石观音,石观音的容貌自不必说,能够称上天下第一美人更是少之又少,面前这女子虽然长相不错,到底还是缺了点功力。 他神情动都未动,道:“那就滚出去。” 上官飞燕得意的表情一顿,面色有些难看,正准备发火,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忍住杀意,幽幽说道:“公子,何必赶尽杀绝呢。” 131.当神棍不如当干爹4 此为防盗章 花满楼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 暖暖的阳光从窗前照在他的身上, 清风轻抚着情人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般呼吸一样美妙的花香。 小楼平静而和平, 花满楼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激上天赐予他如此美妙的生命,让他能够感受如此美妙的风景。 突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 头动都不动, 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 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 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 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 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 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下清俊如画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他用自己的名誉保证那是杀过人数众多的血煞之气。 然而,如果不是太过肯定自己敏感的鼻子,陆小凤看着面前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任慈率先看了眼其他长老们,一脸蒙逼,他身后是位白衫丽人,没错,他把他老婆也带过来,那秋灵素也是个妙人,听到谢离歌下了命令后,立刻退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美眸笑意潺潺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夫君。 132.当神棍不如当干爹 谢离歌一脸高冷的下了山, 曹操在后面一脸微笑并且惊叹地看着他在缓缓地走着, 又好像踏雪无痕在空中飘着的行走方式, 让曹操完全移不开眼。 系统想了想, 他感觉曹操完全就是一幅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同情! 他宿主的装逼技能至今还没有出错过哩, 这是好几个世界累积的成果。 也许是这个成功的装逼方式特别清丽脱俗, 曹老板刚刚才活过的十几年光阴都没见过,一到城中他就为自己千辛万苦请下来的仙人准备了一套特别清幽的住所, 雪景, 假山, 青竹,只要是和传说仙人有关系的事物一个不少。 谢离歌走进去的时候甚至还瞥见一旁放置的佛珠, 心里顿时难以言喻。 不知道该与对方说自己是修道的和修佛的不是一路子还是他就是个练剑的人。 曹操看见了一旁的佛珠表情十分精彩纷呈, 顿时想回去找那个安排府邸的族弟问一下他脑子时不时还在头顶。 “此事失仪了”曹操看见谢离歌走了半路一顿,目光盯着那串佛珠, 立马明白了,他以为谢离歌不高兴了,语气带着歉意。 谢离歌摆摆手, 表示他并不介意,他就是个纯阳,还是个半吊子货,不至于为了一串佛珠闹矛盾。 曹操心里十分感动,觉得这位仙人真是个好人。 系统也十分感动, 好久没见过这么好骗的了。 谢离歌被系统吵得头昏, 周围的温度越发得低, 直接冻得曹操有些受不住了,原本肚子里准备的一大段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浑身透露着寒气,出言告辞了。 回到府衙之后,立马又给这边拨了几个仆人。 美名其曰:伺候仙人。 谁知谢离歌开门之后,看见这一连串老得老,少得少,语气冷冷得拒绝了,出言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门都不让进,啪得一声关上了。 大概是他的冷脸气势非凡,一群仆人到了这里,大气都不敢喘,听道这话一个个相互看着,又齐齐看上了关上的大门,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去敲门的,怎么办呢,只好又重新回到了曹府,说出了原原本本的话,一个字都没敢加。 曹操听见来报仆人的话,眉头皱起来,以为对方有什么不满。 他又看了看退回来的一群安然无恙的仆人,摇头,不对啊。挥手让仆人离开后,自己又重新来到了仙人府邸,这次他学乖了,衣服穿得越发的厚,立志不要在仙人面前被冻成狗。 然后,他也没进得去。 曹操在门口外面看着府邸里面的剑影飞舞,淡蓝色的光芒映衬了大片的天空,天空时不时还飞射下来无数的符文,溪流一般慢慢淌入府中,很多不明所以的百姓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场景,纷纷落地跪拜,口中高呼仙人保佑,一派迷信场面。 看见曹操带着一大堆人过来,目露惊惧神色,互相对视了眼,纷纷离开了。 那些百姓走的时候神情还依依不舍,目光留恋地看着发出淡蓝色剑影的府邸,特别是在光影当中跳跃的白色身影。 这可是活生生的仙人哩。 这下子府邸外面只剩下曹操和他带过来的一群曹家人呆愣愣地看着府邸里面发生的场景。 “兄长,这是真的仙人啊!”有个曹家子弟都惊呆了,他震惊无比地看着府邸里面那个俊美白发男人如同神仙一般的法术,他原本过来的时候是打算戳穿这个迷惑自家兄长的术士,没想到却遇到真货了。 “这仙人可是不满意我们的安排?” “仙人到底用的什么法术?” “我等离得如此之远都能感受到寒意,恐怕是仙人的手段吧。”先入为主的观念很重要,这还没有见到谢离歌本人,一些曹家人已经将他捧得高高的,语气透露着激动。 一道道巨大无比的剑影落在府里,曹家人有心想要和仙人结交一番却又不敢上前,曹操领着自己的谋士在前面看着。 “……”戏志才惊叹地看着面前完全脱离人间手段的场景,生平第一次,握在手中的美酒没有喝,而是拎在手中。 他叹息了一声:“主公这次给某找了个好麻烦哩。” 曹操对于挚友抱怨的话语,轻笑了一声,没有在意,况且戏志才也没有生气,估计他和他一样内心充满了不相信才开口惊叹的。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也无法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能人异士。 看了一会儿,曹操估计这次仙人地练剑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他便没有敲门打扰,而是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戏志才笑了一声,喝着酒笑眯眯跟在他后面。 其他曹家人则目光牢牢盯住府邸里发生的一切,记在脑子里顺便还吩咐府邸旁边的仆人一定要伺候好里面的仙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戏志才跟着曹操去了办公的地方,左拐右拐到了书房,一进去,曹操语气就带着笑意地说道:“志才以为如何?” 他与戏志才的主臣感情十分好,说是主臣更多的是知己,这次难得请了仙人下来,即使是曹操都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 戏志才也不负他的鬼才之名,语气认真地说道:“得此人可得天下。” 这已经不是凡人的范畴了,人士不可以与仙斗的,面对高高在上的神仙再,凡人再多得也不过是区区蝼蚁而已。 曹操深以为然。 于此同时,一些曾经在府邸外面见过谢离歌练剑场景的百姓们开始激动地描述自己看见仙人的场景,直接夸得是天花乱坠,听得人双目发亮,语言十有八九不是真的,然而这样那些人也听得很是高兴。 城中城外也开始流传仙人的事迹,因为事情描述太过真实的原因,多数百姓都选择了相信,纷纷表示都想要看上仙人一眼,即使是死了都值得。 可惜他们到了故事中的府邸外面就被守卫在府邸旁边的卫兵拦住了。 长.枪.相横,直接拦住了这群百姓 百姓们只能遥遥看见府邸一眼,就恋恋不舍地退回了,不过即使这样回去,他们也有数不清地话题可以吹嘘。 就这样,谢离歌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多了无数的粉丝,还是脑残粉的那种地步。 事实只是单纯地扔下几组镇山河熟悉手感的谢离歌从系统口中得知一切之后,神情十分诡异,一时间没有说话,还是系统率先忍不住吐槽:“现在的古人想法真的好多。” 谢离歌内心十分赞同,戏真多。 第二天,他开门的时候遇到了曹操后面还跟着一个长得一脸早死相的俊美男子。 正准备出门,还没来得抬脚,谢离歌目光在戏志才笑眯眯的苍白脸孔停顿了一会儿,默默地收回了脚,看向了一旁的曹操。 曹操十分识趣地介绍来人:“此人乃是戏志才。” 谢离歌高冷的点了点头,戏志才这人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曹操最器重的谋士,然而后者名垂青史的原因就是他早死。 年纪轻轻的就死掉了,死了之后,他的旧主曹操一直在念叨念叨,成功得在历史上给他念叨出了一个位置。 谢离歌凭着前几世作为万花与毒奶的经验,一看就看穿了戏志才体质并不好,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娘胎里得出的毛病,加上戏志才爱喝酒后天的保养也不是很多,差不多已经到了强驽之末的地步。 戏志才对于谢离歌也很好奇,笑眯眯地一副狐狸样盯着谢离歌也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目光里全是打量。 过了一会儿,正当他疑惑后者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的时候,他听见那位高高在上的仙人稍微迟疑地声音。 “你……要死了?” 语气迟疑却十分肯定。 戏志才立马抬起头看向了对方,正好对上了眼睛,漠然又带有天真的纯净,让人心生恐惧的同时却不由自主的感叹,仙人本来就应该这样的眼神。 “阿呀,原来被看出来了吗?”戏志才笑眯眯地说到,语气十分随意,好似话题那个要死的主人公不是自己一般。 他自己的身体戏志才最为清楚,他已经快要不行了,体内的力量的流失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 曹操十分担心,一听到戏志才不在意的话语,黑着脸喝了一声:“志才!” 还准备说自己没事的戏志才立马明白曹操这是生气了,立马乖巧地如同小学生一般坐着。 谢离歌心情不错地盯着戏志才,在他的视线里这位谋士旁边有一个界面,界面上面标注了戏志才身体的各项信息,谢离歌的目光就放在了页面上面那根空荡荡地蓝条上面。 他明白戏志才为什么要死了。 从怀中掏出两瓶小药递了过去,谢离歌淡然地开口:“喝掉。” 戏志才眨巴眨巴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谢离歌眉头皱起来了,以为他不习惯喝药。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上辈子强行给百里屠苏喂药的经验,一只手拿药,一只手捏住对方的下巴,直接灌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猝不及防的进入到喉咙,戏志才反射性准备吐出来,下巴处的骨节分明大手如同钢铁一般牢牢地锁住他的动作,头顶传来冷静低沉地声音:“不许动!” 戏志才听话地不动了。 然后他被硬生生逼得喝了两组小药。 133.当神棍不如当干爹6 此为防盗章  阳光正好的中午一直到寂静无声的午夜, 期间一壶茶已经换了三四遍, 旁边坐席后面的南宫灵率先忍不住困意, 脑袋一点一点的, 眼睛紧闭, 不知怎么回事窝到他哥身上去了。 无花神情不变, 双手合十,盘膝而坐, 肩膀不露痕迹地缓了缓让后者睡的舒服一些, 随后他继续闭目念经。 石观音刚刚说好自己的价格, 还没等话音落对面那个混小子立马出声打断,她心中不爽极了, 只是碍于旁边事不关已的谢离歌, 袖子中的手早已经默默捏紧。 迟早有一天她要抽死这家伙儿! 楚留香原本还挺满意自己的表现,那可是纵横沙漠的石观音啊, 他硬生生将对方说退了,正得意间他眼角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了袖子下的情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踩在脚底下的地盘是丐帮的,周围有个武力值逆天的舅舅、有个武力值不是那么逆天但是揍他没问题的暴力阴险妹妹、长的貌若好女实则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哥哥, 武力值不行天赋很强你敢打他就敢喊后台的熊弟弟。 他也顿时明白为什么谢离歌为什么邀请他们三人来这丐帮了。 瓮中捉鳖! 这一家子根本不会在意楚留香的口舌有多么伶俐,立场有多么坚定不移,都没有用,地盘是他们的,人也在这里, 想跑?有谢离歌和石观音在旁边楚留香三人插翅难飞。 石观音看见楚留香面色一僵, 知道后者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温柔的说道:“明白了?” “咳咳!”楚留香握拳凑到嘴边轻轻一声咳嗽。 石观音笑得越发温柔了,这人啊,最讨人喜欢的还是要识趣的,她前一会儿看着小子是那里都不顺眼,刚刚那一咳嗽,巧了,她竟然顺眼了不少。 想着,她将袖子里的拳头放下。 石观音从怀中掏出了黄纸和一些证明递给了楚留香:“既然妾身的要求香帅不反对,那这纸证明可否托香帅送到六扇门处?” 冰肌玉骨,绝色佳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华,石观音一袭红色宫裙明艳似火,委托楚留香也是柔声细语,只不过眼波总是飘向旁边不自在的胡铁花和姬冰雁二人,威胁之意尽显。 她不知道楚留香会不会打什么坏的勾当,这小子坏心眼实在太多了,不过她也有招对付后者,虽然老套不过有用。 楚留香摸摸了鼻子,苦笑一声道:“夫人可真是捏住了在下的把柄啊。” 石观音明白对方这是答应了,轻笑道:“那妾身先谢过香帅了。” 黄山剑派的重建事宜这件事情其实说轻松也不轻松,说难也不难,石观音与楚留香友好交谈后后者去了躺六扇门,地盘的事宜已经成功落了下来。 谢离歌去了现场仔细观察过,发现与记忆中还要大上不少。 楚留香看出他的疑惑,微笑解释道:“将军送给大长老您的。” 没有人愿意与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为敌,特别是像谢离歌这种在外人杀伤力十分巨大的武器,朝廷一般也是秉持着能交好就交好,交好不了也尽量不得罪的心态,毕竟人都是怕死的,谁也不能保证一旦惹了对方不爽,跑到府中耍上了一回合呢? 说起来,谢离歌在朝廷里面还是挺出名的。 起因是因为他与水母阴姬一战,据全程观看并且保证自己所言非虚的某位楚姓人士的友情提供,朝廷文武百官第二天就接受到了由六扇门呈上来的情报,上面只写了一个好一个坏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好的消息是朝廷心腹大患水母阴姬终于败了,并且被人在十招之内打入水下,坏的消息是打败她的是她师父的老仇人武力值同样深不可测的丐帮大长老,看到这里皇帝和百官心里都忍不住升起寒意。 其中尤皇帝更甚。 水母阴姬的武力有多恐怖他是甚至曾经亲眼看到一次,自己武力高超的护卫在对方手底下仅是一个眼神便倒退,恐怖如斯,后者高高在上的看向他冷漠无情的目光至今让他难以忘记,而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十招之内败在了别人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六扇门最后的不好不坏的消息拯救了皇帝的慌乱,他看见谢离歌是当年黄山剑派的遗孤,准备向朝廷买回那块地的时候,眼眨都不眨的就同意了。 这地在怎么好也不及自己命重要是不是。 皇帝拿起旁边玉玺盖了一下,对着台下的六扇门官员说道:“带给将军罢!” 那官员拾起奏折塞入怀中,行了一礼:“是!” 之后表示谢离歌见到的这个样子。 谢离歌听到楚留香的话就笑了,他明白了一切,皇帝也是人自然也会害怕,只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假如能够换到对方哪怕一点的感激他们都赚了。 他们甚至十分有诚意的将整座山都划了过去。 那可是一座正正经经的山啊。 按照那张奏折里说的山方圆十里的土地都算在黄山剑派的名下,他们甚至可以对方圆十里中的村民进行征税,只需要象征性的交一些给国库便是。 谢离歌看向楚留香,目光认真地道:“这个情,本座记下了,之后自然会还给陛下。” 楚留香听到这话,也开心啊,他虽然潇洒如风对于朝廷还是很有好感,心里对于前者能够交好一位老怪物则是同样欣喜,听到谢离歌郑重其事的话语以为后者只是说一说,自然并没有想到后者搞出一出让他目瞪口呆的剧情。 而另一头的少林寺则出现了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石观音因为上次在船中和谢离歌商量过关于黄山剑派的问题,关于无花当掌门的问题,她一开始并不同意甚至十分反对,她内心一直十分在意自己两个孩子有一半倭人血脉,觉得后者们不配当剑派的掌门。她甚至出言让兄长大人生一个,直到在谢离歌的再三劝说自己并不在意两个孩子的血统甚至父母亲也不会在意,这才勉强表示可以。 这次他们也因为这是去了少林寺。 少室山侧庙厢房。 石观音看向了对面闭目养神的老僧,冷冷一笑:“好久不见啊,老东西,没想到你还没死啊。” 她的表情扭曲目光满是恨意,站在南宫灵和无花面前也没有丝毫收敛自己身上杀气的意思,锋利的煞气在地上刮下许多深刻的痕迹。 老僧弯腰驼背,双手合十,长长的道了句佛:“好久不见,李施主。” 石观音俏脸寒霜,声音冷得可以掉渣:“行了,这些虚礼免了,放心,本宫这次过来也不是取你狗命的,找你过来只不过是想让我这不争气的大儿子还俗罢了。” 无花安静的如同佛前童子,闭目养神,眉眼如画,现在厢房前面空地好似对面发生的争吵与自己无关。 反而是南宫灵有些按耐不住伸出爪子戳了戳他:“哥!” 无花微微侧身:“?” 南宫灵悄悄地说道:“娘这次带你回去是准备让你当掌门吗?” 无花睁开眼看着他,发现南宫灵目光纯澈地看向他。 他低声说道:“应该是的。” 南宫灵顿时替他哥高兴了,他就说嘛,这和尚一点前途都没有,每天都是念经念经,活生生将他哥整成现在这副模样,他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我以后估计也会当丐帮帮主。” 无花垂目:“自然是不错的。” 南宫灵更加得意了:“我以后也会帮你的。” 熊孩子也有熊孩子的心事,南宫灵对于无花一直挺愧疚的,首先他俩的生长环境就很不一样,他从小在丐帮就是个霸王,所有人捧着要什么给什么,而他哥则是粗茶淡饭、青灯古佛了几十年,南宫灵蜜汁产生了自己背叛了哥哥的感觉。 船上听见他哥要当掌门,他居然愧疚越发加深了,他接受的是个完好无损欣欣向荣的丐帮而他哥呢,虽然是个掌门却是个光头上司,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一看特别可怜。 两者一比较,落差自然特别大。 无花微微点了点头:“好!” 于此同时,黄山剑派的旧址正在忙碌的谢离歌突然听到一句提示音:【滴!无花对于南宫灵的好感度提升到了65!】 “系统?” 【滴!】系统小叮当冒出了头。 谢离歌问道:“我任务完成了?” 按照系统的划分假如两者好感度达到65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是如同兄弟了,70度更是感情好的兄弟,谢离歌看到65便出口问了。 系统正准备点头却发现自己只是系统,有些委屈的打了个滚,说道:“是的!” 【滴!任务完成,请选择时间长短离开。】 谢离歌看了一下,分别是: 一天。 三天。 一周。 谢离歌点了时间最长的那个,并且面上若无其事的继续与楚留香聊天,他虽然可以离开,只是他走之前必须在干上一票大的! 二楼是厢房,淡黄色的木门紧闭,显然这间的客人还没有醒来,仔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微微的呼噜声。 厢房门外是一道长廊,随着院中树木的高低长廊也十分不平,木制的地板连绵不断,楼梯也更是起起伏伏,院中花草盛开的很好,幽静无比。 134.当神棍不如当干爹7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微微放下心, 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 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 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 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 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 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 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 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 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 谢离歌看向了无花, 招了招手, 道:“无花, 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说白了,谢离歌对于重建黄山剑派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他认为这只是安抚自己妹妹的一个手段。 石观音同样听见了,忍不住出声:“兄长大人为何?”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拒绝当黄山门派掌门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相信了后者的说辞,然而后者刚刚的一段好像交代遗言的话语让她有些冷汗直冒,她心底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石观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甚至知道自己有病,从灭门之夜后她就发病了,她这一发发了几十年,当时的阴暗和绝望直到现在还缠绕着她,所以她也有了个猜测,她的兄长会不会也有了同样的阴暗和绝望,他同样得了病,只不过他将这一切压了下来。 谢离歌手一摆,成功的阻止了石观音接下来准备说出来的话。 石观音眉头狠狠一皱,听话的没有说出来。 之后,谢离歌冲着南宫灵招了招手,让后者过来。 南宫灵立马蹦了起来,几下跳到谢离歌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谢离歌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哼道:“叫什么老祖宗,叫干爹!” 南宫灵倒抽冷气,反射性后退一步,看见谢离歌十分严肃的脸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了沉思的无花。 谢离歌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事不关己的无花,淡淡地抬起头说道:“你也一样!” 无花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强权在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喊出口,况且他们的娘也十分赞同的压着他们一起喊爹。 石观音想法是这样的——她的兄长想要个干儿子,因为自身没有子嗣这个有毛病吗?没毛病!!她有两个呢,分一个给他也无所谓,两个全要也行啊。 “干爹!”两兄弟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冒出了这句话。 谢离歌听到这话顿时心情舒畅,他默默的在心底对着系统说道:“怎么样,评分有没有上涨!!这可是直接让目标人物喊干爹了!!” 系统看了下页面,发现经验值如同吃了激素一般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涨了,涨了,涨到70了!!” 他真是赚了,虽然这次的宿主臭不要脸,但是假如后者接下来的考验都这么快完成的话,他愿意跪下为后者打Call!! 外界,谢离歌依旧笑意潺潺,他带着石观音母子三人看了黄山剑派四周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丐帮驻地。 第一天:谢离歌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丐帮众沉默的目送平常一直懒散蹲在石屋里的大长老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恐怖的气息滔天,一棍一酒一鹰,那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几十米,所走之路正是各大门派,一路上行人皆恭敬避开。 第一站是巍峨的华山派,谢离歌仰头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眯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以前好像也这样干过。 “宰了你们,我就可以安心走了吧!”谢离歌低语,一步一步的从山脚来到了山尖,来到了华山派门前。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自语,实则声音在华山派众人耳边炸响。 华山派正厅沉默的众人听到这句声响,有人沉默的闭上眼睛,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个人他他他还活着!!” 他们心中的梦魇终于来找他们索命了。 太过惊悚的事实让很多人心神不宁,更多人选择了逃跑,然而并没有用,在他们逃出去的下一秒便被一根青绿色的竹棍毙了命! 谢离歌喝了酒,心神似醉非醉却身形诡异,一根竹棍使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华山派的掌门、长老全部命丧棍下,剩下的也四处逃窜。 其他门派的探子看见了这一幕,有年老的不免想起了当年震惊天下的事件,心下一颤,便拉着徒弟往山下狂奔,不敢再看那门中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一眼。 谢离歌当然知道这一切,只不过他没有在意,他懒懒撒撒的走出了门外,丢下了身后一地的尸体。 到了山脚那徒弟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依旧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师父,我们干嘛跑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能不跑吗,再不跑你连命都没了,我当初教你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是让你绝对不要碰的,你知道哪件事情吗?” “知道啊!”徒弟不以为意的说道:“黄山剑派嘛!” 那师父看徒弟这样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道:“知道你还问,那个杀神回来了,你说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会好过,咱们不跑信不信一起死在那!” 那可是曾经打上众多门派的杀神啊。 徒弟闻言,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的师父不可能骗他。 “真的是大公子吗?我的娘啊,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华山派,还将人家高层给屠了一干二净!!” 徒弟兴奋不已,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啊,他竟然有幸见过一面! 师父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这才低声对徒弟道:“还能怎么着,报仇呗,你看着吧,接下来肯定不止这一家!” 他仿佛可以看见接下来几天腥风血雨的江湖。 事实上,这位老探子的话一语成谶。 华山派的灭门案件在江湖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知道当年的黄山剑派灭门惨案的蹊跷,却没想到会与这些名门正派扯上关系。 “华山派也算是大门派了,没想到高层都被屠杀,剩下的普通弟子也树倒猕猴散,真是凄凉无比!”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有人不服:“那也是他们曾经做的孽,这大公子一来没动百姓,二来也放过了门下弟子,只杀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众人,这可比那些人要仁义太多了。” 135.当神棍不如当干爹8 此为防盗章  蝉声在树丛中低鸣,有些刺耳而喧闹, 混合着夏天独有的暖风袭来带着泥土的腥气和花朵的蜜香, 清澈的溪流底是细小的鱼, 青色的脊背游动的十分欢快。 花满楼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暖暖的阳光从窗前照在他的身上, 清风轻抚着情人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般呼吸一样美妙的花香。 小楼平静而和平, 花满楼内心充满了感激, 感激上天赐予他如此美妙的生命,让他能够感受如此美妙的风景。 突然,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木楼梯那里传来。 花满楼维持坐的姿势不变, 头动都不动, 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这一切,无视了那人在房间里的搞怪。 陆小凤悄摸摸地溜上了二楼, 看见窗前花满楼的身影,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脚步声, 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谁知花满楼竟好像识破就他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陆小凤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是我?” 花满楼感受鼻尖的花香, 轻笑道:“它们告诉我的!” 陆小凤四下张望找寻所谓的他们, 当然什么都没找到,知道他目光停留在花满楼的手腕处鲜花的时候,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它们指的是院子里的花草。 他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弥漫, 那嘴唇边的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乍一看,竟然像第二对眉毛。 这果然是七童的为人。 众所皆知,花满楼是性格温和热爱生命的人,他爱护着这些花花草草。 这样一想,陆小凤因为刚刚经历一切所有些憋闷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他每次躲麻烦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舒适。 事实上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舒适地如同家一般。 陆小凤熟门熟路从角落的红木柜子里搬出个酒坛往房间中央的桌子走去,路过一株长的十分茂盛的花草时他又从花草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几个杯子,美滋滋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小酒倒入酒杯,悦耳的声音对于陆小凤来说再动听不过。 他眯起眼睛,啄了手中酒杯一口,感觉清甜润口的酒液流入喉中,他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 曲调十分悠扬,音调开始慢慢升高,到最高处的时候巧妙的转了个弯,配合着前面的低鸣倒是像位女子在闺怨,显然这是陆小凤不知道从哪里的青楼学来的语调,他哼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说开心极了。 这种语调……花满楼想起居住在自己小楼里脾气不大好的长辈,顿了顿,还是竖起手指提醒了下陆小凤,让他不要太过分! 只可惜,他们这个时候的默契一点都不行。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动作,稀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后者动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正在唱歌的动作。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七童,什么事情这么吵!”谢离歌打着哈欠从楼梯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 他昨天一直连夜在做研究治疗,无奈他好像天生没有点亮这块的技能点,纵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奈何手残,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医疗。 一想到过来这里的任务,谢离歌内心忍不住恼火。 “老二,你自己说说,你挑得什么任务,让我一个单心法花间治疗,你怎么不让盾爹给你扭秧歌呢?” “滴!亲爱的宿主,苍云的确可以扭秧歌!” “那你给我转换心法啊,我这个号他是个单休啊!”这世上假如有什么是比读条被打断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让专注吸蓝的花间们学会疼爱他人。 谢离歌发誓他从入手了花间之后,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奶人的感觉了。 花满楼听见自家义父的声音,站起身道:“义父,你起来了。” 谢离歌拍了拍花满楼的脑袋,这小孩太得他心意了,相比于上个世界那两个熊孩子,花满楼简直就是小天使,双目失明并没有堕入黑暗而是向往光明。 谢离歌来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感觉有些渴了,正准备倒些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眉眼间十足的机灵,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后者那好像眉毛的胡子,他更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让谢离歌想起了一个人,楚留香,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家伙儿,脑海中闪过楚留香种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微微眯起眼睛,内心百转千回,他现在这个干儿子可不比那两个混小子,假如这家伙儿真的跟楚留香一样有麻烦又喜欢拖人下水的话,他保证会将他往死里面抽。 对,抽! 他要让这家伙儿感受下被没有被削弱并且堆满御劲花间爸爸支配的恐怖。 “这是?”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口中却是问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修罗场,不过他可以感受啊,起码现在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绞尽脑汁。 他轻笑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凤。” 谢离歌轻轻往后一躺,背接触到了椅背,他目光带着审视扫过陆小凤,心里那是恨不得拿起自己的笛子将后者赶出门,顺便掏出怀中珍藏的墨笔在他脸上写上大字,闲人勿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赶出小楼。 谢离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起来。 136.当神棍不如当干爹9 此为防盗章  官道上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 风尘仆仆,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道途中央,车头是两匹通身雪白的宝马, 身材高大,神俊非凡, 四蹄纷飞间马车早已消失在众人眼中,留下目光惊艳的行人。 车外的讨论声完全没有惊动车内的安静,寂静无声, 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陆小凤四肢僵硬的坐在马车里,呼吸不敢加大,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往旁边窗口中扫去,唯恐惊扰了对方。 车窗前坐着一位男子, 左边的白色长发被他打理到后面, 细碎的头发贴在脸庞上, 露出英俊到锋利的五官, 复杂华美的银饰被缠绕在了长发之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面前的纸页, 黑眸专注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谢离歌看到一半书, 察觉到陆小凤的目光, 转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怀中,衣服领口钻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穿着精致的小褂子, 两只短胖的前爪朝前一伸:“吱!” 陆小凤面色僵硬的看着朝向自己这张冷淡邪气的脸, 顿时说不出话来, 咽了咽口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伯父竟然换完衣服如此之大。” 谢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窗户外清风阵阵,鸟语花香,远处山峦重叠,深深浅浅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书看得差不多了,他低头合起书,准备放回暗格。 听见陆小凤崩溃的吐槽,他看向陆小凤的目光无动无波:“这只是礼仪而已。” “礼仪?” “既然拜访就应当正式一点,更何况有求于对方。”谢离歌淡淡的解释道,丝毫不提自己为了装逼,花了大价钱从谷主那里买了燕云套。 别的不说,这花哥燕云套装还是可以的。 陆小凤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对,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身下这块板凳如同被钉了铁钉一般,刺得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不过他可以从众人的心跳听出来,特别是陆小凤的心跳已经趋于惊恐的程度了,他微笑着说道:“义父的转变看来的确很大,只可惜我却看不到。” 话虽是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可惜的意思。 谢离歌摸了摸怀中檀书的小脑袋,淡淡地说道:“你之后自会看到。” 他穿越的时间乃是花满楼的小时候,准确的说是铁鞋大盗走后的第二天,他从黑暗中醒来,纷纷扰扰过后,他听系统解说明白了一切。 原身是负责看护花满楼的叔叔,看见花满楼双目流血的样子,一时间怒气攻心,吐血而死,索性他的魂魄到了这个身体,接到了后者的任务,杀掉铁鞋大盗,让花满楼重见光明这一任务。 作为花间,谢离歌对于救人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生是花间游,死是抽蓝鬼,爱死不死,反正不救。 救眼睛也是救,谢离歌觉得自己作为花间还是很有操守的,只可惜这种操守在他看见任务书右下角的奖励栏的时候,立马烟消云散。 那是根通体近乎淡金的笔,笔身可见淡淡的墨丝,垂下的丝缕乃是温润的羊脂玉,笔尖挥舞间影影约约出现弯刀一样的阴影,锋利的刀刃朦朦胧胧。 ——墨颠 谢离歌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正准备拒绝的左手。 95级大橙武虽然他用不了,但是他可以收藏啊,没有花间拒绝得了爆玉石爆到对方跪下喊爹的诱惑,谢离歌也不例外。 “义父?”花满楼没有听见谢离歌的回答,心底有些疑惑,遂开口低声询问。 谢离歌回过了神:“怎么了?” 花满楼指了下停住的马车,笑了起来:“到了。” 他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繁华花景,然而清透的花香早已经抱着淡淡的清风送到了他的鼻前,冷然的梅香在这里十分好辨认,再加上陆小凤渐渐舒缓的动作。 他猜到这里表示闻名遐迩的万梅山庄。 两个人下马车,一抬眼,便看见了漫天盖地的美景,本是酷暑季节这里依旧是雪盖枝头,山峦叠着山峦,白梅衬着白雪,朦朦胧胧的一片白,似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只有淡淡的冷香到了鼻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万梅山庄。 “西门,西门!!”远处陆小凤早已经熟门熟路的绕过精巧布局的花林,翻身来到了大门前的围墙上,坐在墙上对着山庄里面喊。 谢离歌看着这一幕,没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看来这西门吹雪人应该不错,陆小凤在他家肆无忌惮成这样,换作是旁人早已经被打死,脾气这么好,接下来他所求之事应该不差。 谢离歌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大门前面,他没有学着陆小凤翻墙,而是站在大门前面等待着开门。 门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缓慢而坚定,不疾不徐。 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 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从门内探出了半身,他先是看了眼面前的谢离歌与花满楼,神情有些惊讶,他很快恢复成微笑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老人从内走了出来,回身关起门,冲着谢离歌与花满楼歉意的微微侧身,来到了墙壁面前,抬起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咧嘴笑的陆小凤。 老管家微微一笑:“庄主有请。” 陆小凤坐在墙壁上吊儿郎当,听见老管家的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猛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到了老管家面前,兴致勃勃的追问:“西门可准带人进去?” 老管家他点头也不摇头,微笑着站在原地。 陆小凤挠了挠脸,唇角挂着得意洋洋的微笑,道:“看来西门没有说啊,不过既然他没有拒绝应该是可以的,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江南一路到了这里。” 自觉得到了允许,陆小凤几下跳到了谢离歌两人面前,转身对着身后众人道:“走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离歌看着陆小凤在前面带路,转过头领着花满楼跟了上去,他表情无动无波,反而是他怀中的檀书有点紧张的趴在他肩上看着后面双目看不见的花满楼。 小小的脑袋顶着两本书,毛绒绒的身上穿着小褂子,小爪子抓住谢离歌的衣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面温润如玉的花满楼,看了不知道有多久。 谢离歌也不管他,只是十分纵容它各种撒娇。 路过一片梅林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息,还没等他确认清楚,只感觉怀中一空,脸颊蹭到一片软软的毛肚皮,一转身,那只胖松鼠吱吱的跳到了花满楼的怀中。 花满楼有些惊讶的摸着怀中的小家伙儿,胖松鼠也不认生,到了花满楼怀中就地打了个滚。 “义父……” “你抱着吧。”谢离歌沉默了半响,淡淡的说道。 有了檀书的看护七童,他也会更加放心。 谢离歌刚刚之所以有一段时间犹豫,乃是因为他在思考这只松鼠究竟成精了没,思考未果,他就没继续想了。 一行人,绕过各色花丛,走过了鬼斧神工的假山,期间仿佛这个山庄没有人一般,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奴仆。 然而看管家习以为常的样子,应该是早已经躲藏起来了吧。 他们到的时候,西门吹雪正在一颗高大的梅树下面,纷飞的花瓣落在了石桌上,白衣男人专注地用手帕擦拭手中的剑。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挑了挑眉,有趣。 陆小凤没说话,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后对着其他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坐下。 他悄声对着两人解释道:“西门擦剑的时候是不会与别人讲话的。” “也包括你?”谢离歌语气含着笑意。 “当然!”陆小凤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谢离歌侧身看向了对面的西门吹雪,复杂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在长发间摇荡,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抱胸靠在了假山旁,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凉薄极了。 良久,西门吹雪擦完了剑,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人。 “陆小凤?”西门吹雪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好友搞的鬼,他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的陆小凤,道。 陆小凤也很无奈,他本来是不想来的,然而他考虑到了自己好友的战斗狂属性,他怕后者为了追求突破选择与谢离歌决斗,谢离歌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心狠手辣,完全没有绝对的是非观。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在意的,陆小凤回过头看了要抱着松鼠的花满楼,恐怕也就是他的儿子花满楼了。 “西门!”陆小凤对着西门吹雪划拉了几下爪子。 “你寻我何事?”西门吹雪对于陆小凤的动作根本毫无表情,他手中拿起桌子旁的白绸,开始十分仔细的缠绕在长剑四周。 137.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0 此为防盗章 “我不用剑!”谢离歌淡淡的出声, 十分不客气拒绝了西门吹雪, 他来到万梅山庄的路上看的便是有关于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消息,书中说他痴于剑道且一生都在追求剑法, 更加热衷于用剑的人比拼。 谢离歌立马拒绝了他,倚在假山上, 目光淡淡的扫过同样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得到拒绝的回答,立马皱起眉头。 “你的内力很强,我只会与你比武。” 西门吹雪坐在石桌上, 背脊挺直, 说道也是清晰可闻,缓缓吐出, 如同这个人一般锋利而坚韧。 手中白绸缠在了长剑之上, 十分紧密,西门吹雪将剑纳入怀中,看向了假山下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挑眉:“你确定?” 呦呵,他今天还真是涨了见识了, 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堆满御劲的花间,他看向了西门吹雪的血条,很长很厚很硬, 不自觉有些手痒起来。 他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 后背也不靠着假山了,神情逐渐正经起来。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目光毫不避闪的看着谢离歌, 道:“自是确定。” “可是我此番过来并不是与你比武。”谢离歌笑了, 他苍白冷淡的脸看起来十分脆弱,嘴唇很薄,然而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看。 西门吹雪不解:“为何?” “为了找你治病!” “我只是剑客。”西门吹雪皱眉,他看向了谢离歌:“剑客只会杀人。” 杀人的剑客却主动救人,西门吹雪并不愿意。 谢离歌呵呵一笑,目光扫过了西门吹雪皱起的眉头,道:“如果答应,我自可答应与你陪练。” 他作为花间也是出手伤人的,陪练根本不可能,不过可以作为交换条件。 一边只是出手救人一次,另一边则是可以找到新的对手,孰轻孰重对于西门吹雪一目了然,他十分干脆的开口道:“可以。” “不过在比试之后。” 谢离歌颔首:“当然!” 西门吹雪立马从石桌上站起身,起身向外,手中长剑抱在怀中,准备找个比试的地方。 众人跟在他身后前行,中途路过一个开满花朵的梅林,厚厚的白雪积压在枝头,枝头下面是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两个屋子的大小,一抬头,甚至能够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 陆小凤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原本还抱着假如谢离歌不用剑西门吹雪应该不会提出挑战的奢望,结果还是失败了。 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痴迷于剑道。 他有气无力的拖着身躯跟在前面两个人身后,来到了空地旁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捧着脸看向了空地中间的两个人。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怀中檀书十分闲适的呆在他怀中。 “此剑乃是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西门吹雪握住手中长剑,举至身前,对着谢离歌说道。 白衣胜雪,乌发长剑,冷漠无情的好似一座雕像,只有谈到自己喜爱的剑时才露出几分活气。 听到对面的介绍,谢离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笛,捏紧,触手温润,学着西门吹雪的话笑眯眯的说道:“玉笔,长二尺,重二十七两,乃是昔年友人所赠。” 一说完,对面的西门吹雪持剑飞来。 快,快如闪电。 西门吹雪手中的剑仿佛活了一般,巧妙的绕过了身前的阻碍刺向了谢离歌,谢离歌见状,立马扔了个太阴过去。 一转身,他已经远离了西门吹雪。 他转过头看向了目光陡然亮起的西门吹雪,脸上扬起了微笑,笑话,他一个花间干嘛跟人打近站,断读条,爆玉石,远离千里之外才是正道。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谢离歌笑容可掬在场外溜着西门吹雪,神情悠哉悠哉,动作却十分风骚,每当西门吹雪的剑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立马一个芙蓉并蒂,那剑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又用力刺向,却刺了个空。 场中,西门吹雪目光炯炯的看着谢离歌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衣角:“这便是你的武功?”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内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施展剑法的时候也如同往常练剑一般,然而却在出剑的那一瞬间,剑好像刺入了十分晦涩的地方,出现了一霎那的停顿。 想起对方一开场便远离自己的举动,西门吹雪语气十分肯定。 谢离歌嘴角轻勾,丝缕般的银饰垂落到了胸前,似雪的长发被他梳在了后面,露出英俊的五官,他狭长的眸子悄悄眯起,看向了说了此话之后便战意十足的西门吹雪。 “是又不是,它是一个招式却不是我最主要的武功。” 他的玉石还没爆出来呢。 西门吹雪没出声,立马飞快的上前,准备拉近两人的距离。 谢离歌反应也不慢,动作十分迅速的扔了个商阳,被躲开了,之后立马一个乱撒青荷,又被躲开了,谢离歌反应也不难,立马又是个水月扔了过去,西门吹雪用剑格挡,那道墨色被挡在了剑外,晕染开来,灼烧了四周。 西门吹雪立马看向了谢离歌,紧跟着后者的步伐。 谢离歌不慌不忙的收起手中玉笔,看了下自己技能的冷却时间,很好,又可以跑了。 之后又开始了溜人的旅行。 西门吹雪的速度也不慢,他很快就跟上了前者的步伐,拎着剑死死缠住了后者。 空地上两个人的战斗于波动静不小,边上的白梅已经被一道墨色被击中,艰难的晃了晃,没倒,然而下一秒,一缕剑气就到了面前。 树干发出惨烈的叫声,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西门吹雪也不管自己的剑气到底造成了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贴近谢离歌的周身,他明白了对方的攻击方式,如果想要击倒对方必须要贴近。 谢离歌在空地周围游移,他眼睛一眯,立马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他冷笑了几声,这招多少人想要用到,但是花间是你想近身就近身的? 一、二、三、四! 再来一次! 谢离歌立马又开始了刚刚的招式,正好刚刚的冷却到时间了,一道又一道的墨色开始出现,谢离歌回过神看着紧追不舍的西门吹雪,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笔却丝毫没停。 招式很快。 西门吹雪格挡间被谢离歌抽了个冷子,商阳指被他直接砸了过去。 “呜!”西门吹雪反射性的躲开,却没曾想飞移中的墨点挡直接砸在了他身上,闷哼一声,眉头皱都没皱,立马提剑上前。 前面高速移动的谢离歌十分有耐心,他扔完毫不留恋的走了,没想到一招到手,感受到了体内气血得到了充分的补充,他转身对着冲上来的西门吹雪露出个慈祥的微笑。 中了老子的毒,还想揍我? 谢离歌手中的速度更加快了,然而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发现了自己刚刚中的那招的不一样点。 空地旁边的几人看着中央飞上飞下的两个人,看着如同庭前赏花般悠闲的谢离歌外看看后面抿唇目光冷静试图一次又一次拉近两者距离的西门吹雪,后者总是在快要成功的下一秒眼睁睁看着谢离歌从面前逃开。 西门吹雪脸色变黑了。 陆小凤看了好几次,脸色有些怪异,目光更是止不住看向了空中的谢离歌,有转移到了下面气势越发寒冷冻人的西门吹雪。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怎么感觉谢前辈在逗西门啊。” 空地中孰强孰弱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明白,西门吹雪剑法的确高超,身法也十分精妙,然而在那个白发男人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紫与黑相间的衣角总是在西门吹雪凌厉的剑气到达的下一秒躲开,临走之前又好像在招呼小孩子一样,逗着人玩。 花满楼看不见场内的情景,他脸色平静,听见陆小凤三观尽毁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侧耳倾听场中发生的情景。 至于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则目光柔和的看着场中坚持不懈的自家庄主。 听见下面陆小凤的声音,他瞥了眼陆小凤。 心里暗暗决定下次开门的时候脚步再慢一点。 空地上谢离歌笑眯眯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西门吹雪,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动作十分迅速的划过了天空,又一次躲开了西门吹雪的攻击。 街上一队官兵在巡逻,分立两排将路上的人群分散开来,楚留香脸上笑意潺潺余光不小心瞥了下面,顿了顿,开玩笑说道:“我可能要走了!” “不送!”谢离歌挥了挥手,随后懒洋洋地倚在旁边的竹子上。 楚留香也不生气,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发出享受一般的感叹声:“希望下次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这有何难,下次自会送你一酒壶!” “那就麻烦谢兄了。” 138.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1 此为防盗章 石观音冷若冰霜的脸霎那间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兄长大人!”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 微微放下心, 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一拱, 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 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 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 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 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 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 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 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 招了招手, 道:“无花, 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说白了,谢离歌对于重建黄山剑派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他认为这只是安抚自己妹妹的一个手段。 石观音同样听见了,忍不住出声:“兄长大人为何?”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拒绝当黄山门派掌门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相信了后者的说辞,然而后者刚刚的一段好像交代遗言的话语让她有些冷汗直冒,她心底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石观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甚至知道自己有病,从灭门之夜后她就发病了,她这一发发了几十年,当时的阴暗和绝望直到现在还缠绕着她,所以她也有了个猜测,她的兄长会不会也有了同样的阴暗和绝望,他同样得了病,只不过他将这一切压了下来。 谢离歌手一摆,成功的阻止了石观音接下来准备说出来的话。 石观音眉头狠狠一皱,听话的没有说出来。 之后,谢离歌冲着南宫灵招了招手,让后者过来。 南宫灵立马蹦了起来,几下跳到谢离歌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谢离歌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哼道:“叫什么老祖宗,叫干爹!” 南宫灵倒抽冷气,反射性后退一步,看见谢离歌十分严肃的脸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了沉思的无花。 谢离歌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事不关己的无花,淡淡地抬起头说道:“你也一样!” 无花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强权在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喊出口,况且他们的娘也十分赞同的压着他们一起喊爹。 石观音想法是这样的——她的兄长想要个干儿子,因为自身没有子嗣这个有毛病吗?没毛病!!她有两个呢,分一个给他也无所谓,两个全要也行啊。 “干爹!”两兄弟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冒出了这句话。 谢离歌听到这话顿时心情舒畅,他默默的在心底对着系统说道:“怎么样,评分有没有上涨!!这可是直接让目标人物喊干爹了!!” 系统看了下页面,发现经验值如同吃了激素一般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涨了,涨了,涨到70了!!” 他真是赚了,虽然这次的宿主臭不要脸,但是假如后者接下来的考验都这么快完成的话,他愿意跪下为后者打Call!! 外界,谢离歌依旧笑意潺潺,他带着石观音母子三人看了黄山剑派四周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丐帮驻地。 第一天:谢离歌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丐帮众沉默的目送平常一直懒散蹲在石屋里的大长老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恐怖的气息滔天,一棍一酒一鹰,那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几十米,所走之路正是各大门派,一路上行人皆恭敬避开。 第一站是巍峨的华山派,谢离歌仰头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眯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以前好像也这样干过。 “宰了你们,我就可以安心走了吧!”谢离歌低语,一步一步的从山脚来到了山尖,来到了华山派门前。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自语,实则声音在华山派众人耳边炸响。 华山派正厅沉默的众人听到这句声响,有人沉默的闭上眼睛,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个人他他他还活着!!” 他们心中的梦魇终于来找他们索命了。 太过惊悚的事实让很多人心神不宁,更多人选择了逃跑,然而并没有用,在他们逃出去的下一秒便被一根青绿色的竹棍毙了命! 谢离歌喝了酒,心神似醉非醉却身形诡异,一根竹棍使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华山派的掌门、长老全部命丧棍下,剩下的也四处逃窜。 其他门派的探子看见了这一幕,有年老的不免想起了当年震惊天下的事件,心下一颤,便拉着徒弟往山下狂奔,不敢再看那门中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一眼。 谢离歌当然知道这一切,只不过他没有在意,他懒懒撒撒的走出了门外,丢下了身后一地的尸体。 到了山脚那徒弟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依旧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师父,我们干嘛跑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能不跑吗,再不跑你连命都没了,我当初教你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是让你绝对不要碰的,你知道哪件事情吗?” “知道啊!”徒弟不以为意的说道:“黄山剑派嘛!” 那师父看徒弟这样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道:“知道你还问,那个杀神回来了,你说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会好过,咱们不跑信不信一起死在那!” 那可是曾经打上众多门派的杀神啊。 徒弟闻言,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的师父不可能骗他。 “真的是大公子吗?我的娘啊,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华山派,还将人家高层给屠了一干二净!!” 徒弟兴奋不已,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啊,他竟然有幸见过一面! 师父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这才低声对徒弟道:“还能怎么着,报仇呗,你看着吧,接下来肯定不止这一家!” 他仿佛可以看见接下来几天腥风血雨的江湖。 事实上,这位老探子的话一语成谶。 华山派的灭门案件在江湖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知道当年的黄山剑派灭门惨案的蹊跷,却没想到会与这些名门正派扯上关系。 “华山派也算是大门派了,没想到高层都被屠杀,剩下的普通弟子也树倒猕猴散,真是凄凉无比!”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有人不服:“那也是他们曾经做的孽,这大公子一来没动百姓,二来也放过了门下弟子,只杀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众人,这可比那些人要仁义太多了。” “就是!” 众人纷纷应和,他们祖辈都是混江湖的,对于这段秘闻也算是熟悉。 “不过现在是第几个门派了?” “第三个了,昨天崆峒派被灭了,接下来轮到全真了,算一算,大门派也没剩下多少了。”熟悉情报的人立马回道。 139.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2 此为防盗章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 自然也是他的长辈, 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得, 他这次又被坑了。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到。 花满楼轻轻笑道:“义父莫要再打趣他了。再下去的话, 恐怕他的胡子都要掉了。” 谢离歌没说话,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只是到底还是听进了花满楼的话,没有继续打趣陆小凤,掸了一下衣服袖子的灰尘, 闭上眼睛, 享受茶香口中绽开的芬芳。 他不说话,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小凤看着谢离歌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 那套喝茶的动作看起来随意实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更是处处清贵,一眼看去与周围格格不入, 让土包子陆小凤不由大开眼界。 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很多达官显贵, 早已了然于胸,而如今见到这个人时他才发现那些自称贵族的人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 魏晋风流在男人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陆小凤完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 当然他内心的警惕同样没有少, 相反还变多了。 这种警惕的是一种来自于危险的预知, 这种本能让他逃脱了很多本该致命的危险。 不过陆小凤在谢离歌身上碰见的警惕却与平常的不大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在这个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事实上陆小凤认为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即使对面的那个十分的可怕,陆小凤目光依旧充满惊艳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对,没错,是好看! 一头洁白似雪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狭长的眸子微眯,精光在瞳孔一闪,君子腹中自有芳华,那个人好像后面一大片花海一样风华。 他清雅贵气的脸庞在如雪的白发映衬下多了几分恶劣的邪气的苍白,凉薄的唇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陆小凤喜欢有趣的人也热爱交朋友。面对如此神奇的人,陆小凤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交一个朋友,一双眼睛激动到发亮。 谢离歌听着窗外的鸟鸣声,虫鸣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 “我是七童的义父,你唤我伯父便是。”谢离歌低眉把玩着手中玉笛,淡淡的说道。 伯父啊! 陆小凤想了想,觉得并没有毛病。 花满楼倒是微微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义父起了促狭之心,他并没有阻止,而是看好戏的坐在了一旁。 谢离歌本着不玩白不玩的想法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说这个,陆小凤就忍不住愁眉苦脸,整个人的肩膀都塌了下来,哎,他又遇到了麻烦。 花满楼笑了起来,道:“陆小凤不一直都是有麻烦的吗?” 陆小凤喝了口酒缓解喉咙的干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麻烦,非彼麻烦也。”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拒绝了位绝代佳人的邀请选择了自由自在而遭遇了这样的麻烦吧。 花满楼正欲问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声响,一个细小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踏了上来。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住了。 陆小凤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离歌却发现后者一点动作都没有,十分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好像感觉到了他一样目光投向了自己。 陆小凤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薄薄的唇勾起了微笑。 好吧,他知道了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了,他因为躲这个麻烦而躲到花满楼这边来,而如今却要自己面对,反正他是不敢扯花满楼下水了,如今看对面那个人的护犊子的样子,若他敢将花满楼拖下水。下场必定是不好。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的奔上了楼,神情很惊谎,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能算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活聪敏,只可惜现在她眼睛里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陆小凤对上了那一双惊慌的大眼睛。 头又疼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麻烦,这是他的直觉,在这个小姑娘从街头的时候惊慌地奔向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立马逃跑,没想到逃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小姑娘竟然一路追到了这个楼小楼里面。 花满楼的小楼从来不对有难的人关闭,这个小姑娘自然也就可以上来。 觉得自己可能躲不开这个麻烦了,陆小凤索性破罐子破摔,半躺在身后的椅子,语气十分干脆的说:“不知姑娘有何贵干,一直苦跟着在下,莫非…… 陆小凤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姑娘的上半身轻轻地绕了个圈,语调有些轻挑。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恼怒地,他喜欢管麻烦却不喜欢管别人强加给他的麻烦。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强加的麻烦。 可谁知那小姑娘听见这段话并没有理会陆小凤的话,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连无视了他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色焦急地对着花满楼喊了一句救我! 她像是只柔弱的小兔子在寻找爱护,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花满楼柔声道:"你巳用不着再躲,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已安全了。 ""真的"小姑娘眨着人眼睛,仿佛还有点不信"追我的那个人不但凶得很,而且还带着刀,随时都可能杀人的!"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保证他绝不会在我这里杀人。" 小姑娘还是在慌张,还准备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已没法子再问,追他的人已追到这里来,追上了楼。 他的身材很高大,上楼时的动作却很轻快。 他手见果然提着柄刀,眼睛里也带着种比刀还可怕的凶光,看到小姑娘,就瞪起眼来厉声大喝:"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小姑娘正在往花满楼身后跑,花满楼正在微笑着.道"她既已到了这里,就不必再跑了。" 提刀的大汉瞪了他一眼,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年青人,立刻狞笑着道"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花满楼的态度还是同样的温和,道:"你是谁" 大汉挺起了胸.道"老子就是花刀太岁崔一洞,老子给你一刀,你身上就多了一个洞"。 楼中,上官飞燕面上天真无邪实际上腹中千般算计,她不露痕迹的扫视着小楼的样子,默默在心中记住。 然而目光却在移至到了花满楼后面那个神秘的白发男子时愣住了。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周身气势不凡,十分迫人,动作虽然随意却雅致。 男子清俊如画,君子如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好像能够看透人心。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头转向了她的所在地,上官飞燕反射性的一顿,下意识准备逃离,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这双目光里面无所遁形。 然后她在看见一脸担心的花满楼时停住了脚步,她勉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半响才想起来,对方好像看不见自己。 他是谁? 上官飞燕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脑海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的人对应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发慌,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隐姓埋名到现在。 上官飞燕来不及细想,抬头看向正在和那个大高个对视上的花满楼。 上官飞燕讨厌男人又喜欢男人,她讨厌男人对她的穷追不舍又喜欢男人们对她的迷恋。而此刻花满楼正面对着一个大汉,勉强一点都不紧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她感到骄傲。 为她对这些男人吸引力的骄傲。 听见那人要在自己身上戳洞,花满楼抱歉的说道:“很抱歉,我并不需要。” 崔一洞脸上都已变了颜色,突然狂吼"你不想要也得要"。他反手抖起了一个刀花刀光闪动间,他的刀已向花满楼的胸膛上直刺了过来。 花满楼身子连动都没有动,只动了两根手指。 他突然伸出手,用两根手指一夹,就夹住了崔一洞的刀。 这柄刀好像立刻就在他手指间生了根。 崔一洞拔了半天都拔不出来。顿时脸色都变了,他凶狠的看向了花满楼。从怀中掏出短刀,正准备行刺。 上官飞燕也看见了他的动作,她没有着急出声提醒花满楼,眼睛一转,继续扮演自己楚楚可怜的形象, 140.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3 此为防盗章 宫南燕冷冷地说道:“消息在灵通也灵通不过丐帮大长老。” 谢离歌也不笑了, 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神水宫也敢到我丐帮强行将下任帮主虏了过来, 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个正当芳华的青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充满了违和感。宫南燕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目光充满了警惕地看着脚尖轻点在湖面上的谢离歌。 宫南燕看的十分清楚,这个人鞋子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十分随意的站着,滚滚的水浪却没有打湿那双十分普通的鞋子,显然功力十分深厚, 也同样印证了她看到情报里的话。 丐帮大长老深不可测。 年龄、样貌、武功。 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停止了一般,让他留在了年轻的时候, 而时光仿佛又偏爱他,因为他的武功完全是靠岁月堆积的恐怖。 宫南燕停了下来,随后看向了谢离歌,冷着一张脸说道:“我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丢失的东西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神水宫之所以将南宫灵抓过来也是怀疑后者与天一神水有关系。 谢离歌笑了,目光却充满了寒意:“你们可真有意思,东西掉了自己去找罢, 无缘无故拖不想干的人干嘛, 这事无论如何还是要走过一场。” 宫南燕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抽出长剑,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对着谢离歌。 “停, 你不是他的对手。” 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涌起了一股水柱, 升起三丈后, 才四溅而出, 就在这水柱上面,竟端坐着位白衣人。 星光灿烂,那水柱也闪闪发光。 所有白衣女已然褪去,只留下为首的宫南燕,那宫南燕也飞身来到了白衣人后面,冷着一张脸看向对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见此情景也不着急,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出场非常宏大的水母阴姬,内心很是后悔,他觉得自己刚刚出场的方式一点也不帅。 早知道刚刚开着轻功过来的! 水母阴姬目光看向了谢离歌,瞳仁忍不住一缩,声音有些变了调:“是你!” “你认识我?”谢离歌反问道。 从水母阴姬刚刚的反应来看,她不止认识他,甚至还十分熟悉,可是谢离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 “你竟然还没有死!”水母阴姬答非所问。 谢离歌听到这句话想起来了,他看向了水母阴姬:“你是当年无崖子身旁的小家伙儿?” 当年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值中二时期,饱受起点流小说茶毒,为了刷自己的声望值拿着一把棍子就打上了各个门派,甚至那个时候他连身为杀手组织的首领都没有放过,他又有让他嚣张的武力值和背景。 每个有点名声的人都被他墩过。 无崖子算是其中最为厉害的那一波,他与他整整打战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这具身体自带回血他早就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他的手下。 水母阴姬没有说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今天见过小时候遇到和自己师父打了一架甚至还胜过对方的人物,她无法想象经过了这么多多年,这个人的内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此刻,一旁的大石头旁边躲着的无花和南宫灵听完这句话,内心掀起了波涛汹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起了一个疑问,眼前湖面上云淡风轻的人究竟活了有多久。 水母阴姬出名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她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神话,而谢离歌甚至与她的师父相熟,听水母阴姬的话语谢离歌还胜过她师父。 无花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完不成了。 他了解人心,武功越高的人性格很会不出寻常,最恨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机,而他要做的事情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无花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看见自家师祖过来救人就乐呵呵的南宫灵,眉头忍不住一皱,难道傻人真的有傻福。 【滴!您的任务完成度到达了百分之五十!】 于此同时,谢离歌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提示。 谢离歌在心里问道:“怎么回事,系统?” 【滴!无花与南宫灵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谢离歌不说话了,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怎么他刚刚一来就遇到了从前旧友的徒弟,后者看起来混的还挺好,他的两个便宜儿子相处的也挺好,从前一直卡在40动都不动,今天陡然都跨过了50大关。 谢离歌觉得自己真不容易,起码到了50之后,他不用担心无花毒死南宫灵那个傻孩子了。 这样一想,他心情就好了很多,甚至躲在水母阴姬后面的宫南燕恶狠狠的瞪着他,他也不在意了。 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水母阴姬开了口。 只见水柱上的水母阴姬端坐其上,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下首的谢离歌,背脊挺直,声音冷淡:“不过阁下擅闯我神水宫的事情还是要算的,不如做过一场吧。” 谢离歌拿下腰间的竹棒,一只手撑着竹棒,眼睛往前面看,扫过了水母阴姬面无表情的脸:“甚好,让我看看你武功究竟长进了多少。” “不过——”谢离歌眯起眼睛:“我这人有个毛病,最不喜欢抬起头看人了。” 气氛一下子厚重起来了。 谢离歌一字一顿的说出话语,他的气势也慢慢涨了起来,慢慢开始变的压抑,等蔓延到无花和南宫灵他们身旁的时候,两人只感觉到身上一凉,随后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捆住,开始慢慢收紧,呼吸逐渐变的困难。 一下子,竟然动弹不得。 无花如坠冰窖,他原本自己已经尽可能高估了谢离歌的武力值,却最终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仅仅是气势便让他提不起反抗的情绪,更不用说如果真正的打起来会怎样。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选择留在了这里,他有一个想法,或许这是他脱离那片沙漠唯一的机会了。 湖面上开始僵持的情形,突然,有人动了。 谢离歌先动了。 他手中的翠色棍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密密的形成了一个网,翠色的气浪中翻滚着竹叶,谢离歌直接挥向了水柱上的水母阴姬。 “拨狗朝天!” 水母阴姬立马一侧身躲开,身下的水柱随即散开,她飞身落在了湖面上,于此同时,水面上的水流开始变的暗潮汹涌。 水母阴姬名字里有一个水,她的武功又怎么能脱离的了水呢。 只见下一秒,谢离歌面前便涌出了硕大的水柱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他,谢离歌直接一棍子挥死了那水流。 随后他手中的棍子仿佛粘在了水母阴姬身上,上下左右,无一空隙:“横打双獒!” 水母阴姬被他棍子击退了两步,随后谢离歌一大段连招打断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无花和南宫灵张大了嘴巴看着半空中白衣的水母阴姬仿佛落了水的树叶,飘飘忽忽落在水面,却被下面的谢离歌一棍子抽了上天,随后下一秒,谢离歌又到了天上,一棍子抽了下去,完全就如同陀螺一般。 水母阴姬内心充满了震撼:“她动不了。”她的内力好像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每一次棍子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随着细细的一丝内力涌入,她的内力完全封死在了丹田之内,半丝也提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她还没有脱离那个杀手组织的时候,他的师父无崖子曾经满天下寻找内力不用存在丹田里的功法,细细想来,正是与眼前这人战过一场之后的事情。 南宫灵此刻也惊呆了,他有想过自家老祖宗很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牛逼到这个地步,这可是水母阴姬啊,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自从夜帝他们退离了江湖创立了铁血大旗门,整个江湖都在水母阴姬的统治下,无论承认与否,这是个称霸武林多年的人物。 而这样的一个人物在自家老祖宗手中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灵第一个想法就是前几天他祖宗收拾他的时候是不是手下留情了,越想越对,他呐呐地说道:“我的乖乖……” 他以后再也不敢作死了。 无花此刻也不必南宫灵好上多少,他的脸色在看见水母阴姬被谢离歌一棍子抽到水里的时候,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两个人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震撼,半天没缓过神,等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时候,又被面前谢离歌的脸吓了一跳。 “看的开心吗?”谢离歌老早就发现这边石头躲了两个人,在水母阴姬躲到水底不再出来的时候,他也不急着去追,反而来到石头旁边笑眯眯看着两个呆滞的小家伙儿。 殊不知自己刚刚给对方上了一课。 “开心!”南宫灵不怕死的点了点头。 141.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4 此为防盗章  陆小凤指了指自己, 不解道:“我?” “当然!”谢离歌点头。 陆小凤内心满是疑惑的踏入了房门,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桌子前的淡黄色的蒲团,干草细细编织成一圈一圈,知道这是给客人坐的, 他眨了眨眼睛, 一屁股做了下去。 坐下后,陆小凤斟酌语气怎样不惹怒眼前这个杀神,他谨慎的发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人依旧是花满楼的长辈,依旧是自己挚友的义父, 也是他应该尊敬的人,所以陆小凤说话也不像昨天在小楼与上官飞燕说话那样吊儿郎当,语气恭敬了很多。 谢离歌很满意陆小凤这样的转变,没有人不喜欢知礼的好孩子。 谢离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 斟满茶杯,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充满了潇洒, 手动了动, 谢离歌将茶杯推到了陆小凤的面前。 “喝吧!” 喝完,他们才好谈事情。 陆小凤摸不着头脑, 这大清早的让松鼠跑到他那里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请他喝杯茶?这戏也太多了吧, 不过吐槽归吐槽, 他表面上还是双手接过了茶杯, 轻轻啄了一下, 细细品了起来。 茶叶入喉,他一双眼睛情不自禁亮了起来,注视手中的茶,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好茶!” 入口微苦,回味甘甜,柔润清甘。 这绝对不比他在大内皇宫和的御茶差! 皇宫里的东西自然是顶尖的一批,御茶作为皇帝入口的更是最最好的,陆小凤作为朋友遍天下的侠客有幸喝过御茶,他当时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喝到能与之相比的茶了,没想到才短短几年自己就被打了脸。 陆小凤可以肯定谢离歌送过来的茶肯定不是御茶,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茶叶。 放下茶杯,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肯定又有麻烦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得到什么肯定要失去十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十分委婉的要求他上门,并且主动给予了好处,陆小凤想不起除了这个人有求于他以外的理由。 况且能让对面这个男人拿出价比千金的茶叶只为让他解渴,这个麻烦的重要程度更是不必多说。 究竟是什么麻烦能够让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如此忌讳,陆小凤心里对此影影约约有了答案,他首先看了眼对面的冷淡男人,收回了目光,没吱声。 “你有麻烦了。”谢离歌伸手摸了摸怀中檀书的毛绒绒的小爪子抬起头对着陆小凤说道。 檀书在他怀中被摸的很舒服,面前睁开一条缝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危险,十分放心继续睡了,爪子都懒的抽出来。 陆小凤苦笑道:“您说的是那女子的麻烦还是您的麻烦。” 债多了不愁,他现在身上的债更是数不胜数,感情债,仇债,麻烦债,一个接着一个,根本躲不掉,他想躲掉上官飞燕,结果连累了花满楼,身上同时也欠了一份人情。 茶好,却不是白喝的。 谢离歌淡淡道:“旁人的事情我向来不管的。”言下之意,那女子的事情与他无关。 陆小凤道:“您大老远将在下从厢房引到这里,又奉以绝世的好茶,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这麻烦恐怕是天大了吧。” 说完,他有些郁闷。 干脆站起来将谢离歌面前的茶壶全部端了过来,慢慢斟满面前的茶杯,他郁闷的想要翻跟头,只可惜这里不是他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既然茶都喝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喝了算了。 好歹也是御茶那个级别的。陆小凤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一两御茶在外面千金难买,而这壶茶的价格自然不轻,算一算,他的出手费也很高。 可谁知谢离歌摇了摇头,道:“我的麻烦并不大。” “怎么可能!!”陆小凤被谢离歌接连不断的礼遇也弄糊涂了,他听见这个回答,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怀中的檀书睡得很舒服,睡姿更是放肆,也许是天性黏人这个小家伙儿睡觉都要缩在这离歌怀中。 谢离歌端着一张俊美邪气的脸,默默地注视着瞪大了眼睛的陆小凤,心里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做法究竟那里出了错,让后者产生了误会。 他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有事想请你解答一二。” 一位苍白俊美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就差点没在自己身上挂个邪魔歪道牌子的男人这么认真的开口解释,陆小凤一时间说不出话,呐呐的坐了下来。 昨天他刚刚听过这人喊过本座,今天就换成我,他有点怕。 陆小凤低声叹了口气,道:“您说说看吧,我尽量将您想要的都告诉您,不过你想要知道的我也不一定全部都知道。” 毕竟他到底不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有的时候他自己的情报都是从大智大通那里买的。 谢离歌垂目:“我想要知道这江湖上的神医有多少?” “神医?”陆小凤重复了一句,想了想,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您这是为了七童?” 谢离歌脊背挺直,他点头道:“正是如此。” “可是当年花家不是将江湖上有名的神医都请过去了吗?结果依旧是不近人意,况且近些年来江湖上并没有冒出特别有名的神医。” 陆小凤提到这个问题,心情也很低落,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希望花满楼眼睛好的人了,当他与花满楼相识的时候也曾大费周章的寻找能够治疗好友的神医,然而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一无所获。 当他得知谢离歌的目的的时候,内心竟然涌出类似果然如此的放松感。 太好了,这个人很是在乎七童。 同时他的内心也涌起了一阵愧疚感,他因为最近麻烦缠身已经将这件事情放下了很久很久。 谢离歌听到陆小凤的话,冷笑了声,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小凤道:“你以为我要你找的是那种普通的医师?”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找花家速度更加快些,毕竟对于财大气粗的花家来说,没有什么是钱砸不到的神医,如果砸不到,那一定是礼没送够。 陆小凤被这眼神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反应过来谢离歌的嘲讽是正确的,他恍然不悟的摸了摸脑袋,也不生气,十分自来熟的笑了笑。 谢离歌僵着脸看着死皮赖脸凑到他面前的陆小凤,左手按住怀中沉睡的檀书,右手顺势握住玉笛,如果不是碍于花满楼的原因,他很可能第一时间就将眼前这家伙儿爆了。 按下心中爆玉石的冲动,谢离歌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面挪了挪,离陆小凤远了点。 陆小凤怎么可能没看见这一幕,特别在他看见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明面上冷漠无情,暗地里有些幼稚的动作,忍不住偷笑起来。 笑完,他面上还要假装正经,装成没有看见的模样。 桌上的医书封面是淡蓝色的,书面上用笔提了杂记二字,字迹圆润,笔锋却十分凌厉,一看便是人书写上去的。 谢离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整理了多年的医术,默不作声,良久,说了一句:“我想要的是精通内功的神医。” 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桌面的医书,有些好奇这本书为什么叫做杂记,不过他也没有问出口,而是默默放在心中。 手中的茶杯晃了晃,碧绿色的茶梗在茶水中起起伏伏,陆小凤若有所思:“精通内功的神医吗?” 反复想了很多遍,他依旧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 无他,江湖上被称作神医的人本来就少,还暂时精通内功的神医,要求严苛无比,陆小凤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个,首先,医术好的人根本不会去学内功,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医术好江湖人多半对他们也是敬重,没有人愿意得罪关键时刻可以救人的医师,自然他们也不需要学。 再然后是精通内功的人必定是个高手,高手自然不会放下身段去学医。 “我恐怕还真不知道。” 谢离歌皱眉:“真的没有吗?” 陆小凤回想了脑海中的画面,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他眼睛亮了起来,对啊,他怎么能够忘记了他。 精通内功,熟悉医术。 这两个条件那个人都具备,而且,陆小凤微微一笑,他可以肯定如果是对方的话,他有八成把握会答应。 “我的确知道这样一个人。”陆小凤低声说道。 谢离歌原本也只是赌一把试试,能不能成功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听见陆小凤的回答他一瞬间愣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找到了人选。 谢离歌坐直了,目光直直的看向一脸神秘微笑的陆小凤:“是谁?” “陆小凤?”谢离歌重复了一个花满楼的话,表情看起来有点疑惑。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道:“正是在下。” 谢离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小凤身后好像翘起来的尾巴,慢条斯文的说道:“没听说过。” 陆小凤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人可是花满楼的长辈,自然也是他的长辈,况且他的名气也没有大到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是陆小凤来。 142.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5 此为防盗章  石观音居高临下的看着双手合十的老僧, 眉眼间的嫌恶几乎都快溢出来, 忍住心中的恨意,她将刚刚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一直在默默念经的老僧停下了正在拨动佛珠的手,远方是寂静的山与河, 几点白色的点从空中高高落下又飞快窜到了空中。 老僧一霎那仿佛老了许多, 他睁开了眼睛眼底藏有许多看不清楚的情绪,老僧看着正中央的两兄弟,忍不住叹了口气。 “施主何苦!” 石观音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美艳的脸满是嘲讽的笑意, 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当年你们带人灭我黄山剑派满门的时候怎么不说何苦?剑派上下一千三百二五人全部命丧火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何苦?当年我遍体鳞伤被人追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何苦?姓楚的,我告诉你, 这一切你以为出了家就完了吗?” 石观音慢慢走到了老僧面前看着后者充满了悔恨的眼神,完全忘记了后面听到这一段震惊不已的无花与南宫灵,老僧从下往上看见了石观音来到自己面前。 她动了,宽大的袖子动了动, 一只葱白细嫩的手从袖口探出来。 手指开始慢慢如同花瓣展开, 声音低若蚊吟又如同情人呢喃:“你知道妾身日日夜夜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在怨恨疯癫时有多想将你们这群人拖下去吗?” 李琦心头脑海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夜晚,巍峨华美地楼阁在重重烈火中化为灰烬, 火海周围那群放肆大笑的人群, 躲在地底的她不敢出声不敢呼吸,卑微如同蝼蚁用刀和怨恨在心中刻下了他们的名字。 老僧闭目, 脊背挺直, 不动不闻, 无视了面前石观音随时可以捏断他脖子的芊芊玉手,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只求一死。 石观音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无动无波的老僧, 冷笑了一声,收回了威胁的手,说道:“妾身这次过来并不是取你狗命,你的命自然会有人取,无花必定还俗,看在你养育我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多年的份上,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 老僧听闻睁开了眼睛,他想起了最近江湖上的传闻。 石观音凑到老僧耳旁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回来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不再看后面听闻这消息身体一霎那僵硬的老僧。 不用细说,他们知道那个所谓的‘他’到底是谁。 一股灵魂上的冷意席卷了他的感官,混合着恐惧和震惊的情绪让他想起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身影,那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如同被困死在缝隙中的蝼蚁,卑微的仰望天空又害怕天空,活在恐惧与阴暗当中。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没有死却又抱着那样可笑的奢望,没有人知道当江湖上传来水母阴姬是大公子打败的时候,这间厢房来来去去多少位恐惧到疯狂的客人,他们全部都是江湖上位高权重的人,每一位出来都能在江湖上掀起惊天骇浪。 在这个房间,他们抛弃了所谓的威严时而哀求时而呵斥,脑海中完全被那个如同神灵的身影而占据,灵魂徘徊在那片恐惧形成的阴影。 石观音能够在沙漠纵横作恶多年其中不少名门正派弟子也命丧她手,那些门派却屁都不敢放一个,不少都是他们的功劳,勇气和贪婪在那一夜得到了太多释放,等他们知道有个幸存者的时候竟然提不起杀掉对方的勇气。 他们知道自己在恐惧。 即使那位存在失踪已久他们依旧在害怕。 石观音在门前顿了顿,没有听到后面传来的声响,冷笑了几声,她知道这些家伙儿的恐惧也知道她在沙漠中无人来打的原因,然而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们,所以她特地着重帮他们肯定了一下猜测。 他们的梦魇回来了! 并且他知道了灭族事情的发生经过。 推开门,她走了出去,无花南宫灵尾随其后。 无花收起了手中的佛珠,白色的僧衣穿在他身上依旧出尘却多了几分潇洒自若,既然已经还俗就要有还俗的样子,不得不说,谢离歌与这兄弟俩相处的时间虽短,两兄弟却或多或少沾染了后者的习性。 石观音来到山前回头看了眼无花,看见后者将佛珠收起来,目光柔和了一些,说道:“你这样子倒是比刚才顺眼不少!” 无花轻笑道:“多谢母亲称赞。” 石观音哼了一声,运气,提起轻功便往丐帮方向飞去。 山前无花看着空中后者的背影,正准备运起轻功跟上去的时候,衣袖突然从后面被人扯住了,他回头一看,发现了一张讨好的俊脸。 南宫灵扯住自家哥哥,嘿嘿一笑:“哥,我刚刚学了轻功!” 谢离歌将丐帮大多数的武功都教给了他,其中自然必不可少就是大轻功,只可惜他练了这么久时间依旧还是三脚猫功夫,时不时从空中摔下来。 无花亲眼看见过他掉下来的场景,自然不会傻到上他的灵车。 出尘的僧人微微一笑,道:“好呀!” 南宫灵听到这句话欣喜若狂,手自然也就松开了衣袖,运起轻功正准备托住对方的时候,无花在那一瞬间开始飞起来。 南宫灵眼睁睁看着无花背影,一霎那顿在了山上,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立马就傻了,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运起大轻功追了上去。 “哥,等等我啊!” 青色身影在空中急速飞行,奋力追赶前面的白衣无花,无花自然不会让他追到,全力提起轻功在空中飞行,速度上升了不少,反而是南宫灵大概是不熟悉大轻功的原因,飞的忽上忽下,落后了不少。 石观音发现了两人的打闹,也没关注,继续开始赶路,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眼睛眯起来看向了某一处,那个地方…… 两个人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再吵一架。 阳光正好的中午一直到寂静无声的午夜,期间一壶茶已经换了三四遍,旁边坐席后面的南宫灵率先忍不住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紧闭,不知怎么回事窝到他哥身上去了。 无花神情不变,双手合十,盘膝而坐,肩膀不露痕迹地缓了缓让后者睡的舒服一些,随后他继续闭目念经。 石观音刚刚说好自己的价格,还没等话音落对面那个混小子立马出声打断,她心中不爽极了,只是碍于旁边事不关已的谢离歌,袖子中的手早已经默默捏紧。 迟早有一天她要抽死这家伙儿! 楚留香原本还挺满意自己的表现,那可是纵横沙漠的石观音啊,他硬生生将对方说退了,正得意间他眼角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了袖子下的情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踩在脚底下的地盘是丐帮的,周围有个武力值逆天的舅舅、有个武力值不是那么逆天但是揍他没问题的暴力阴险妹妹、长的貌若好女实则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哥哥,武力值不行天赋很强你敢打他就敢喊后台的熊弟弟。 他也顿时明白为什么谢离歌为什么邀请他们三人来这丐帮了。 瓮中捉鳖! 这一家子根本不会在意楚留香的口舌有多么伶俐,立场有多么坚定不移,都没有用,地盘是他们的,人也在这里,想跑?有谢离歌和石观音在旁边楚留香三人插翅难飞。 石观音看见楚留香面色一僵,知道后者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温柔的说道:“明白了?” “咳咳!”楚留香握拳凑到嘴边轻轻一声咳嗽。 石观音笑得越发温柔了,这人啊,最讨人喜欢的还是要识趣的,她前一会儿看着小子是那里都不顺眼,刚刚那一咳嗽,巧了,她竟然顺眼了不少。 想着,她将袖子里的拳头放下。 石观音从怀中掏出了黄纸和一些证明递给了楚留香:“既然妾身的要求香帅不反对,那这纸证明可否托香帅送到六扇门处?” 冰肌玉骨,绝色佳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华,石观音一袭红色宫裙明艳似火,委托楚留香也是柔声细语,只不过眼波总是飘向旁边不自在的胡铁花和姬冰雁二人,威胁之意尽显。 她不知道楚留香会不会打什么坏的勾当,这小子坏心眼实在太多了,不过她也有招对付后者,虽然老套不过有用。 楚留香摸摸了鼻子,苦笑一声道:“夫人可真是捏住了在下的把柄啊。” 石观音明白对方这是答应了,轻笑道:“那妾身先谢过香帅了。” 黄山剑派的重建事宜这件事情其实说轻松也不轻松,说难也不难,石观音与楚留香友好交谈后后者去了躺六扇门,地盘的事宜已经成功落了下来。 谢离歌去了现场仔细观察过,发现与记忆中还要大上不少。 楚留香看出他的疑惑,微笑解释道:“将军送给大长老您的。” 没有人愿意与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为敌,特别是像谢离歌这种在外人杀伤力十分巨大的武器,朝廷一般也是秉持着能交好就交好,交好不了也尽量不得罪的心态,毕竟人都是怕死的,谁也不能保证一旦惹了对方不爽,跑到府中耍上了一回合呢? 说起来,谢离歌在朝廷里面还是挺出名的。 143.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6 此为防盗章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 微微放下心, 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皱起眉,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双手一拱, 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 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 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 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 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 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 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 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 招了招手, 道:“无花, 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其实光凭无花会的这些东西他当个掌门绰绰有余,有心机,会做表面样子! 更何况——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无花的一身出尘之意,这种从佛门中锻炼出来的避世感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无花看出谢离歌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底充满了疑惑,没办法,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妙僧无花。 谢离歌看向了虚空,道:“你还俗了吧。” 无花道:“是!” “想换回李姓吗?”谢离歌淡淡的说道。 无花一时间怔住了,不明白谢离歌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中谢离歌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湖上的一群蝼蚁,从第一面开始本能让他选择了臣服。 而这一次谢离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花谨慎的回答:“一切悉听尊便。” 谢离歌很直接的说道:“那便不用换了吧,李家人已经不在了,即使黄山剑派重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黄山剑派了,你个小辈不应该背负我们的仇恨,你娘将你俩拉进来也过了,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姓李吧,不姓也没关系。” 说白了,谢离歌对于重建黄山剑派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他认为这只是安抚自己妹妹的一个手段。 石观音同样听见了,忍不住出声:“兄长大人为何?”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拒绝当黄山门派掌门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相信了后者的说辞,然而后者刚刚的一段好像交代遗言的话语让她有些冷汗直冒,她心底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石观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甚至知道自己有病,从灭门之夜后她就发病了,她这一发发了几十年,当时的阴暗和绝望直到现在还缠绕着她,所以她也有了个猜测,她的兄长会不会也有了同样的阴暗和绝望,他同样得了病,只不过他将这一切压了下来。 谢离歌手一摆,成功的阻止了石观音接下来准备说出来的话。 石观音眉头狠狠一皱,听话的没有说出来。 之后,谢离歌冲着南宫灵招了招手,让后者过来。 南宫灵立马蹦了起来,几下跳到谢离歌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谢离歌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哼道:“叫什么老祖宗,叫干爹!” 南宫灵倒抽冷气,反射性后退一步,看见谢离歌十分严肃的脸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了沉思的无花。 谢离歌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事不关己的无花,淡淡地抬起头说道:“你也一样!” 无花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强权在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喊出口,况且他们的娘也十分赞同的压着他们一起喊爹。 石观音想法是这样的——她的兄长想要个干儿子,因为自身没有子嗣这个有毛病吗?没毛病!!她有两个呢,分一个给他也无所谓,两个全要也行啊。 “干爹!”两兄弟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冒出了这句话。 谢离歌听到这话顿时心情舒畅,他默默的在心底对着系统说道:“怎么样,评分有没有上涨!!这可是直接让目标人物喊干爹了!!” 系统看了下页面,发现经验值如同吃了激素一般猛的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涨了,涨了,涨到70了!!” 他真是赚了,虽然这次的宿主臭不要脸,但是假如后者接下来的考验都这么快完成的话,他愿意跪下为后者打Call!! 外界,谢离歌依旧笑意潺潺,他带着石观音母子三人看了黄山剑派四周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丐帮驻地。 第一天:谢离歌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丐帮众沉默的目送平常一直懒散蹲在石屋里的大长老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恐怖的气息滔天,一棍一酒一鹰,那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几十米,所走之路正是各大门派,一路上行人皆恭敬避开。 第一站是巍峨的华山派,谢离歌仰头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眯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以前好像也这样干过。 “宰了你们,我就可以安心走了吧!”谢离歌低语,一步一步的从山脚来到了山尖,来到了华山派门前。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自语,实则声音在华山派众人耳边炸响。 华山派正厅沉默的众人听到这句声响,有人沉默的闭上眼睛,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个人他他他还活着!!” 他们心中的梦魇终于来找他们索命了。 太过惊悚的事实让很多人心神不宁,更多人选择了逃跑,然而并没有用,在他们逃出去的下一秒便被一根青绿色的竹棍毙了命! 谢离歌喝了酒,心神似醉非醉却身形诡异,一根竹棍使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华山派的掌门、长老全部命丧棍下,剩下的也四处逃窜。 其他门派的探子看见了这一幕,有年老的不免想起了当年震惊天下的事件,心下一颤,便拉着徒弟往山下狂奔,不敢再看那门中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一眼。 谢离歌当然知道这一切,只不过他没有在意,他懒懒撒撒的走出了门外,丢下了身后一地的尸体。 到了山脚那徒弟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依旧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师父,我们干嘛跑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能不跑吗,再不跑你连命都没了,我当初教你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是让你绝对不要碰的,你知道哪件事情吗?” “知道啊!”徒弟不以为意的说道:“黄山剑派嘛!” 那师父看徒弟这样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道:“知道你还问,那个杀神回来了,你说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会好过,咱们不跑信不信一起死在那!” 那可是曾经打上众多门派的杀神啊。 徒弟闻言,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的师父不可能骗他。 “真的是大公子吗?我的娘啊,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华山派,还将人家高层给屠了一干二净!!” 徒弟兴奋不已,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啊,他竟然有幸见过一面! 师父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这才低声对徒弟道:“还能怎么着,报仇呗,你看着吧,接下来肯定不止这一家!” 他仿佛可以看见接下来几天腥风血雨的江湖。 事实上,这位老探子的话一语成谶。 华山派的灭门案件在江湖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知道当年的黄山剑派灭门惨案的蹊跷,却没想到会与这些名门正派扯上关系。 “华山派也算是大门派了,没想到高层都被屠杀,剩下的普通弟子也树倒猕猴散,真是凄凉无比!”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有人不服:“那也是他们曾经做的孽,这大公子一来没动百姓,二来也放过了门下弟子,只杀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众人,这可比那些人要仁义太多了。” “就是!” 众人纷纷应和,他们祖辈都是混江湖的,对于这段秘闻也算是熟悉。 “不过现在是第几个门派了?” 144.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7 此为防盗章 任慈率先看了眼其他长老们,一脸蒙逼, 他身后是位白衫丽人, 没错, 他把他老婆也带过来, 那秋灵素也是个妙人,听到谢离歌下了命令后,立刻退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美眸笑意潺潺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夫君。 任慈哀怨的看了眼媳妇儿, 得到个安抚的眼神,认命的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谢离歌,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赫人的纹身,手中拿着貌不惊人的棍子, 行动间却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偷袭。 他收回了目光,默默地提高了警惕。 其他人也是年老成精,任慈看出来的事实他们能看不出来, 同时很有默契的提高了防备。 谢离歌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笑话, 他好歹是有系统视角的人?那么明显的动作都看不清楚,他也可以去自杀了。 他站起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一跃而下, 来到了众人面前。 “开始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 同时运起轻功分散开来, 拉开一定距离后,围在了谢离歌旁边,任慈开始率先攻击。 瘦高长老率先欺身而来,他速度很快,右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打向正中央的谢离歌,那掌法正是丐帮逐渐没落的棍法演变而来,没有打狗棍法那样瞬息万变,反而十分阳刚。 谢离歌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掌。 他感受到了掌风的问题,忍不住皱起眉,这掌风…… 又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扫过众人防备的脸,忍不住一抽,心里涌上一股冲动。 亭子前众长老只看见他们的老祖宗唇角笑得一脸慈祥,手中的动作却从来没停,棍子舞地虎虎生风,一道又一道强悍的气浪打了出去。 那气浪砸在了地上散开,片片竹叶在气浪中翻滚,随后扑向了众人。 “这掌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离歌一招见龙在田打地任慈狼狈的就地一滚,险险地躲了过去,就这样,谢离歌还冷冷的问了句。 任慈心里苦,他自从当上丐帮帮主之后多久没这么狼狈了?甚至在被打的时候还要努力躲过去中途不能反嘴,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倒霉得不止他一个人。 平常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丐帮众长老在外人看来,十分威严,武力高强,现在被一个外表看上去比他们小很多的年轻人撵的鸡飞狗跳。 瘦高长老身形一花,躲过了谢离歌飞出来的气浪,听见谢离歌的问话,喘着粗气说道:“这是丐帮祖传的心法。” “祖传的心法?”谢离歌更加生气了,棍子往上一挑,瘦高长老已被挑到半空,身形一闪,下一秒连人带棍已经出现在对方面前。 瘦高长老还没来得及骇然老祖宗的速度,已经被一棍子抽到了地上。 “谁特么告诉你们丐帮用掌法的??棍子呢?你们的棍子呢?不知道丐帮都是先用棍子的吗?”谢离歌被这群蠢货气死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棍子抽下了瘦高长老不算,他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周围的其他人仿佛猎人看见了自己待宰的猎物一般,神情阴森森的。 任慈被看的心一跳,浑身汗毛抖起,准备逃开。 只可惜被躲得过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撞在了旁边的篱笆上,只听轰隆一声,整个篱笆带人全部倒下了。 其他两人看着情形,反射性准备往后退,老祖宗看样子脾气很不好,他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他们心里已经明白老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无他,他们这几人使的都不是丐帮的功夫。 任慈擅长的是掌法,一身功力阳刚十足,动作大开大合,颇具有豪爽之意,然而他的打狗棍法才练到第一层。 瘦高长老更加过分了,如果说掌法还能跟丐帮扯上点关系,那长剑真的是爹不亲娘不爱了,因为丐帮并不强求长老一定会本门功夫的原因,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入门。 其他两个人用的武器也很奇怪,一个是鞭子一个是刀,没有一样是棍子,同瘦高长老一样,他们也没有练成。 谢离歌看了眼自己的血条,嗯,满满的红色,说明他还能坚持一小会儿,为了让这群不知好歹的小辈对本门派的功夫有一个深刻的了解,谢离歌觉得自己很有责任。 他往前一跃,身上飞出个大鹰,在半空中扇着翅膀,手中大约七尺长的青玉棍直接对着还站着的两个人拦腰一扫:“天下无狗!” 两位长老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只可惜这招对谢离歌来说完全没有用,他手中的棍子已经完全化成了虚影,在他的周身形成了由青色气浪形成的包围圈,圈住了两个人气浪中翻滚着竹叶。 他跳到半空,棍子猛得往下一砸。 两个长老被砸进了地里面半截,只留些许衣服落在地面上,不少泥土已经刚刚振幅度比较大的缘故,已经掉了不少,正好埋住他们。 秋灵素面对亭子前面的一片狼藉,心中一片骇然,她听说过这位丐帮老祖宗的武功有多高强,起码任慈已经在她耳边说了不下百次,她还觉得对方有些夸张了,现在看来可能还谦虚了不少。 丐帮这几位长老虽然不是江湖排名前几名,但是也都在顶尖高手那一块,而从刚刚嗯打斗看来,任慈他们四人已经被揍得站不起来,那老祖宗表情却十分轻松,眉眼间颇有一种发泄完郁气的畅快 这老祖宗果然深不可测。 发泄了一通,谢离歌看着四周仿佛被打劫过一样的场景,默默的在心里忏悔了一分钟,他刚刚还是太冲动了,到底还年轻。 莫名感叹了一番,谢离歌就跑到了亭子里面坐下,喝了口酒,他看着庭院内生无可恋的众人一眼,咂咂嘴,知道他们今天是没有办法继续练了。 这样一来,他忍不住在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打的不那么狠的。 想起刚刚发疯的自己,谢离歌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开课已经过了不少时间,甚至傍晚已经快要来临,远处的群山上半空出现了浅浅的露白。 “天气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谢离歌伸了个懒腰,说道。 众人应道,鱼贯出去。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谢离歌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明天继续啊。” 非常的铁面无情。 正在互相搀扶着从地下钻出来的众人听见这话,立马仿佛炸了毛的刺猬,却怎么都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谢离歌。 一大群人走后,顿时又清清静静。 直到夜幕降临,南宫灵才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想到接下来就可以学到新的功夫,心里就忍不住美滋滋的。 谢离歌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仍旧坐在木屋前面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喝着酒,清澈见底的酒水从壶嘴到达了他的口。 “你来了?”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南宫灵,照例冲着后者点了点头。 南宫灵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 谢离歌想了想,从面前的茶杯拿出来一个,从酒壶中倒了一杯,推了推:“喝看看,对了,你义父他们回去怎么样了?” 南宫灵想了想下午回去的时候遍体鳞伤一副虚弱不堪的义父和众长老,几个小时后就满血复活,听见他今天要去练武,再三叮嘱了一番。 他十分实诚的点了点头:“很好。” 当然很好,晚饭的时候吃的可多了。 “好吧,下午的时候我下手有点重了。”谢离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着急丐帮的发展,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南宫灵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正是他上次一酒楼里有幸品尝的那壶酒,顿时喝的速度降下来不少,好东西还是仔细品尝。 谢离歌放下酒壶,看向了南宫灵,心里默默地为明天下午众长老的训练量翻了倍,:“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哦!”南宫灵应了一声,就把手递了过去。 谢离歌看见是自己妹妹,微微放下心,看着她身后一脸蒙逼的两兄弟目光转移到了无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皱起眉,他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无花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一拱,行了一礼。 谢离歌看见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很快他眉头又重新放松下来。 “琦儿,你去少室山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了断为好,既然无花以后要继承黄山剑派自然要离那些家伙儿远些比较好,兄长大人你和楚留香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吗?” 谢离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楚留香给他的东西递给石观音道:“这是官碟,现在这片地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了,方圆十里以内都归我们管辖,衙门无权干涉,只要每年上交一些金钱给国库就行了。” 石观音接过官碟打开飞快浏览起来,内容与谢离歌说的并没有差,她的目光在右下角的玉玺朱砂印停留了很久,顿了顿,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这是黄山剑派的地契。 这是她多少年日日夜夜幻想出来的场景,现在如此轻松的成功她竟然产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交给石观音地契后,谢离歌看向了无花,招了招手,道:“无花,你过来。” 无花微微倾身,便走了过来。 南宫灵则好奇看着无花坚定的背影和后面面无表情的谢离歌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离歌看着面前笑得出尘的无花,有些感叹,他当初知道无花这个人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即使没看过原著的他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琴棋书画艺厨武,心机深沉,有礼有节,只可惜败在了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下。 145.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8 “文和, 我可以解释的!”谢离歌第一反应就是和一旁微笑的贾诩努力解释,无视后面玄霄秒变凶恶的眼神。 贾诩注意到了这个眼神, 目光扫过玄霄充满敌意的眼神,又看了看愧疚的自家主公,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哦?” 谢离歌:“这个男人是我曾经的好友,他这次过来乃是为了寻我, 一路上没有找到我,没想到惊吓着你们俩了。 吕布:所以他这顿打白挨了? 这个已经是凶恶大灰狼的崽子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爹, 伸手指了指紫衣男人又对着自己的伤口指了指,示意谢离歌看自己被揍的有多重。 只可惜谢离歌被贾诩吸引了注意力,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拉住衣角的手。 “文和, 当年不告而别的确是我的错!” “主公如何有错。” “停停停, 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说的我心慌慌的,总以为你暗搓搓的准备下毒害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 “某不会下毒。” “你只会用下毒更狠的招式。”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精, 谁还不知道谁的手段啊,谢离歌对于贾诩的话语三下五除二直接翻了个面,顺便解读了下对方语句里的意思。 拉住衣角的吕布听见两个人交谈的话语,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他正鼓起勇气准备插一句的时候, 突然感觉后面有人在戳自己。 吕布回过了头。 那个刚刚揍他的紫衣男人正站在他身后一脸微笑地看着。 吕布…… 他立马反射性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 紫衣男人的微笑总让他想起自家爹跃跃欲试揍自己的姿态, 反射性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玄霄。 “何事?” 玄霄意外的发现自己心上人的便宜儿子十分警惕,挑了挑眉,道:“你刚刚是准备如何?” 明明刚刚进来帐篷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受伤,怎么一会儿时间不到,又准备说一次,他眉头一皱,目光扫过对面的吕布,暗想,这孩子太过娇气了。 吕布听出了玄霄话语中的不满,冷笑一声,这人以为他是谁啊,目光瞥了一眼对方,完全忘记就是眼前这人刚刚把他打嗝半死不活。 “我受伤了!”这是理直气壮地理由。 玄霄:“伤到哪里?” 他明明记得自己下手时候控制了力气。 吕布说给看就给看,十分利落的指着自己眉间的小伤痕,伤痕小到什么地步呢,基本上要是不靠近看都看不清楚,他还恶劣的道:“受伤了,我告诉我爹心疼一下怎么了?” 玄霄:…… 生气! 好生气,顺便想打人。 气炸了! beng! 不过玄霄大大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因为他擅自穿越世界给谢离歌带来了很多麻烦,后者之所以现在没算账也是有事情做,如今儿子又被他揍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即使是玄霄也考虑再三,他还是有些担心谢离歌生气的。 一边是谢离歌的微笑威胁,一边是熊孩子的无所畏惧,玄霄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他面带微笑地拉着吕布到角落里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吕布绝口不提要和他爹告状的事情,十分安分的站在他爹后面,与刚才正在角落里一趟委屈的那个大型犬判若两人。 玄霄也斜倚在门旁,目光沉静扫过正在与贾诩说话的谢离歌。 谢离歌正在与贾诩共同商讨着接下来他们的计划该如何进行,首先根据刚刚得到的消息,城门已经破了,作为罪魁祸首的袁绍在城门破的那一刹那,自杀在了城墙之上,现在都城里面群龙无首的状态,曹操一行人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平时都是闭门锁在家里,凡事绝不出头担事情。 现在落在凉州一群人面前的只有一个问题。 他们到底要不要进去都城接皇帝? 现在的都城对于他们就是放在恶狼面前的一盘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被吃的那盘菜还不会走任何意义。 “袁绍死了,都城里面群龙无首,小皇帝刚刚登基,地位还不稳固,放在我们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还是不要?”谢离歌十分冷静的说出问题的关键。 贾诩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面,他轻轻敲打椅背,目光带着笑意看向了谢离歌,轻声问道:“主公想要如何?” “挟天子以令诸侯,好事也是坏事,有了小皇帝相当于可以有张堂堂正正对其他诸侯下命令,坏事就是我们的野心会太早地暴露出来,其他世家不会左手旁观,任由我们独自壮大。”谢离歌冷静地开始剖析现在的形式。 十分准确与贾诩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谋士抬头微笑的询问:“您的意思是?” “不拿白不拿!”谢离歌直接了当的说道:“送上门的东西傻子才不拿,恐怕那些世家知道之后还以为我害怕他们了。” 只不过是与其他世家为敌而已,谢离歌表示谁在意他们。 以前他还是董卓的时候,他们几个连带着汉灵帝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那个汉灵帝还死掉了,更重要的是他怕这次不拿小皇帝剩下来就没有时间了。 “如您所愿。”贾诩深深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谢离歌目光流离在帐篷外面的方向,在其他三个方向坐落着数不清虎视眈眈的世家,每一个抖试图从他们嘴里咬下一块肉出来。 帐篷外面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刷的一声,打开了帐篷帘子,冲散了里面的寂静无声。 “报!军师大人,将军,不好了,小将军和将军带回来的三个俘虏打起来了。” 一个士兵喘着粗气说道。 闻言,贾诩与谢离歌反射性回头一看,发现原来吕布改呆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旁边不远处的玄霄正在闭目养神,睁开了眼睛,无辜地说道:“那孩子说出去散散心。” 谢离歌眯起了眼睛,站起身,,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立刻!带我过去!” 士兵低头。 冷哼了一声,谢离歌给了玄霄一个警惕的眼神,之后便转身离开,贾诩等他到了帐篷外面之后,也微笑着站起身,对着玄霄点了点头,慢悠悠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玄霄认真思考了下,也跟上去了。 三人刚到门口,立马听见了吕布狂肆的笑声,他嚣张地靠着玄铁盾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备三兄弟:“不服气?那就打一架!” 张飞率先嚷嚷:“打就打!” “俺就要看看凉州董氏到底是不是徒有虚名。” 说完,他率先冲了上去。 “嗡!” 矛与盾相互撞击发出的金石响声,吕布右手挽了个刀花,手中陌刀至今就劈了上去,一击未死,后面的关羽也趁此机会上来了,第二击被他给架住了,吕布的眼睛越发眯了起来,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 第三击夹杂着赫赫风雷的声音冲在关羽的面前,刘备在旁边心里一沉,暗叫不好,他突然想起了有关于那支大名鼎鼎的苍云军的传说。 传闻那个吕布的招式连击不成,整个武力值会因为愤怒而挥舞着旁边的玄铁大盾,玄铁盾一出,死伤无数。 刘备赶忙提醒了一句:“二弟,小心那盾!” 只可惜他提醒晚了。 下一秒,吕布嘴角挂着恶劣的危险,整个人眼底闪过一丝怒气,左手直接抽起旁边的大盾,化身为一道红影,围绕在两人周围几圈,圈子中央的张飞和关于因为不堪重击倒下了。 陌刀一转弯,吕布还准备给予最后一击的时候,抬起头,看见谢离歌正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后面跟着他师父和那个揍他的紫衣男人每一个都让他闻风丧胆。 他一紧张,差点没握住盾,好不容易的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爹就开口说话了:“吕奉先,你给老子过来!” 一句话夹杂着怒火和杀气,重重地冲向了心虚的吕布。 吕布反射性还了嘴,“我不过去!” 话音未落,他就后悔了自己的口不择言。 “阿爹,我不是故意这样反你的,你听我解释”吕布苍白无力的企图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谢离歌:呵呵! 烈烈的风声冲了过来,一道身影直接踹向了他,吕布想躲却没躲过去,他发现了有个助纣为孽的人,他忍不住瞪向那个一副事不关己的紫衣男人,臭不要脸,刚刚他发现自己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拉着他。 不管了,先逃再说。 吕布也不愿意与他浪费时间,挣脱了束缚准备逃走,后背就被一只手拎住了。 接下来所有人又一次见证了奇迹,苍云军和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见吕布挨打了,就连玄霄都看见过谢离歌揍欧阳少恭的场景,所以表情动都没动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刘备三兄弟则被谢离歌的彪悍武力值彻彻底底的震撼了。 三兄弟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谢离歌一路将那个大名鼎鼎的吕布从营地的一头揍到另一头,一路上惨叫声与求饶声不断,鸡飞狗跳,还没有人敢怒不敢言上前阻止。 等到谢离歌停止的时候,拎着气息奄奄的儿子回来,期间路过刘备三人,看的那三人目光惊悚的注视着。 等等!!那个被揍得皮青脸肿的家伙儿是吕布那个王八蛋?? 这个无意中的举动成功给三位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三个人对于谢离歌都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态度,让往东不敢往西,温顺的连亲儿子吕布都甘拜下风。 毕竟打架和当沙包他们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他们很确定自己不想单方面挨打。 即使以后有无数人对着他们抛下橄榄珠,三个人都意志坚定的拒绝了。 可以说求生欲十分强烈了。 146.当神棍不如当干爹19 袁绍的死亡成功在世家中引起轩然大波, 吕布几人虽然在都城外面也都有耳闻,不过三天时间, 消息已经传遍了所有人耳边,袁家更是怒气冲冲, 索性嫡子袁术还在,他们也在考虑为庶子袁绍报酬到底值不值得。 毕竟谁都知道袁绍下下手却没有成功。 最终在昔日世家口中劝道, 这才放弃, 带着袁术离开了吕布的势力范围,吕布接到曹操送过来的信中也成功说明了。 那个时候他正准备离开都城。 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坐在军队的后面, 文武百官战战兢兢的随着, 皆是用惊恐的目光看向四周的苍云军, 除了几个闭目养神的大臣。 “陛下,莫要心慌, 臣只是让陛下换个安全的地方!”吕布骑在马背上, 看了眼马车里警惕地看向他的小皇帝,轻笑了一声。 刘辨盯了他一会儿,短手短脚的坐在马车里面, 抬起头透过马车旁边的窗户看向青年男子, 问道:“你要带朕去哪里?” “凉州吗?” “怎么可能?” “凉州可是边界了。” 吕布勒住了马, 语气凉凉地说道:“我爹说要带你去别的地方,虽然我挺烦你们这些满口之乎者也的家伙, 不过我爹倒是很喜欢你。” 谢离歌原话是那小皇帝看起来还挺乖的, 颇有吕布小时候的样子, 不如带上一起走。 当时听的人有贾诩、玄霄和吕小布。 其他两个人点头赞成, 到了吕布这里就成了他爹喜欢小皇帝的证明,内心的敌意如同野草一般蹭蹭的涨,小皇帝刚刚登上马车他就时不时跑过来转上一圈吓的四周的文武百官瑟瑟发抖。 估计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吕布这么幼稚,一脸稚气的小皇帝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看见小皇帝无趣的样子,吕布哼了几声,转身离开了 来到前面的军队面前,正好被和贾诩说话的谢离歌活捉,白发男人眯着眼睛看着自家一脸无辜的傻儿子,问道:“刚刚你又去吓小皇帝了?” 吕布:“……”哼! “……”谢离歌看着这熊孩子别扭的样子手就有些痒。 无奈贾诩从中周旋,谢离歌看见贾诩笑眯眯的样子,本来心中就有愧疚,这下更不好发火了,只能转头离开。 贾诩回过头看了眼生闷气的吕布,挑了挑眉。 “爹偏心!”吕布做了几个口型,眉毛倒竖,十分的生气。 贾诩手指竖在前面,示意其噤声。 吕布看见后委委屈屈的缩回原来的位置,突然,他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抬起头,一看,发现一直跟着父亲的那名紫衣男人将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到了师父身上,贾诩温润如玉的微笑,丝毫不畏惧对方的气势。 “将军,接下来我们准备如何?” ~ 谢离歌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明争暗斗,他正在低头思考着什么,骑在马背上,一手抓着缰绳,突然转过头喊了声吕布。 “吕奉先,过来!” 吕布偷瞄了一眼笑眯眯的贾诩与旁边冷面淡漠的紫衣男人,冷哼了一声跟在他爹后面,到了那边,语气立马变得乖巧了很多。 “阿爹!” “嗯,你估计袁家会退到那里?” “南方还是北方?” “冀州吧!”吕布不暇思索的说道。 谢离歌闻言,眼中不免带了点笑意,显然对于儿子的回答十分满意,他开口问道:“为什么?” “其他地方都有群雄争霸,只有公孙瓒有旧怨,加上冀州的位置十分巧合!” 吕布在半空中用手指画了个地图,天下群雄的局势被他用手指轻轻画出来,他指了指右下角的一点道:“这里便是凉州,那土地接壤的就是长安,长安与冀州相隔不过就是个河东郡,凉州也在附近。” 谢离歌接道:“进可攻,退可守!” “大善!”吕布赞同。 谢离歌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问了贾诩道:“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当然听见了父子俩的对方,他默默的在一旁看着,直到两个人完毕都没有出声,听见谢离歌的问话他抬起了头。 “将军想要争夺天下了吗?” 谢离歌挑眉:“何以见得?” 贾诩冷静地低声说道:“某如果料得没错的话,将军夺得冀州,三年步到,定会去攻打益州!” 谢离歌但笑不语。 “一旦益州被攻打下来的话……” 吕布听到自家师父的话语,脑海中按照那个思路开始慢慢描绘,从冀州攻下来之后,又开始攻打益州,之后再圈下一个范围,吕布瞪大了眼睛。 “一半!”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贾诩冷静的看了他一眼。 谢离歌笑了笑,眯着眼睛说道:“果然还是什么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 冀州在北,益州在南,两个方向却在同一直线上,如果按照谢离歌的计划,只要攻打下冀州与益州,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慢慢蚕食其他诸侯们的领地,那些诸侯即使意识到也无法挣脱这张网。 吕布不知是感叹他爹的老谋深算还是想自己太嫩了。 明明同样争夺天下的步骤,他爹就是硬生生靠着脑子玩得那些对手们毫无招手之力,他却连进个长安城都要被袁绍个王八蛋坑一下。 人比人,气死人。 “最关键的是一些仁义之士不如留到最后解决。” 小皇帝可还是在他们手中呢。 仁义之士不是大多都对皇帝这种东西抱有莫名其妙地 吕布被提示地若有所思,想了半天,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爹在前面停下了,手一举起。 吕布赶忙上前。 “停下吧!”谢离歌淡淡地说道:“安营扎寨!” 将士们听见将军的话,纷纷开始行动,扎营的扎营,安置的安置,大家都有事情干,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收拾完毕。 所有人都累了,赶了一天的路,包括坐在马车里的小皇帝都有些疲惫不堪,谢离歌身体上没有多疲累,毕竟系统出产就是好,他就是精神有些累。 夜黑了。 大家都回自己的帐篷休息。 谢离歌坐在自己帐篷里看着地图时不时写写画画,矮桌旁边是一盏灯,昏暗的灯光照在地图上,形成或浅或深的阴影,不知道过了多久,帐篷外面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将军,我可以进来吗?” 谢离歌听出了是贾诩,头都没抬,应了一声。 门外的贾诩低笑了一声,拉起帘子进入,立马就看见正在思索的谢离歌,白发男人眉头紧缩,俊朗的五官洁白如玉,目光扫过这边,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招手道:“文和,快过来与我瞧瞧,这张绣是不是要强攻?” 原本想找谢离歌诉说的贾诩不知道说什么。 再看白发男人眼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过去了。 这一谈,差不多一个时辰,两个人关于张绣进行了深入的了解,各种形式都谈了一下,直到都有了具体答案,谢离歌心满意足结束这个话题。 这才想起来贾诩先自己有事,谢离歌眨眼问道:“文和有何事?” 贾诩无奈了。 他也知道这位脾气,便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开始回道。 “某想问问将军这些年过得如何?” 闻言,谢离歌想了想他这些年过得如何,各种在人面前发威的画面闪过眼前,又想了想那些瑟瑟发抖的大臣们,顿时有些心虚。 “挺、挺好。” 贾诩体贴的露出了温柔的微笑:“那就好,某就放心了。” 被罪恶感淹没的谢离歌。 成功欺负了下自家主公,看着对方愧疚的目光,贾诩大佬挥挥袖不带一丝云彩离开了。 没有人敢扔给他一大堆烂摊子还可以胡作非为。 没有人! 陷入愧疚的谢离歌没有注意到贾诩的离开,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一个紫色的人影从门外掀了帘子进来,玄霄目光扫过目露愧疚的谢离歌,眉头一皱,心里立马明白贾诩那个家伙儿来过了,顿时有些不爽。 不过心怀鬼胎的他没有出声。 直到到了谢离歌面前,被对方发现,这才停住了脚步。 “你过来干什么?”面前突然出现个人,谢离歌差点被吓着,一看见玄霄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有些头疼,这一个两个的不好好在自己帐篷里呆着,专门来他这串门是不? 玄霄低声说道:“我来找你。” 谢离歌:“找我?” “我当初可没先死,是你先死的啊,别找我,我不欠债!” 玄霄没想到谢离歌这么不按理出牌,差点被噎住了。 随后目光扫过一脸防备的谢离歌,咬牙切齿地说道:“那第二个世界呢?少恭那孩子成亲的时候你去哪里了,我一醒来就发现你不在了,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那孩子差点急疯了。” 谢离歌就怕人提起这个,他对于自家儿子少恭本来愧疚感十足。 雪发落在胸前,下巴紧绷,显然主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玄霄的角度看到这一画面,他顿时心就软了,语气都变得柔和,道:“我只是想你了。” “……”谢离歌觉得今天的玄霄有点怪。 玄霄看着沉默的谢离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上个世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谢离歌。 “少恭那孩子已经成亲了,生了个男孩,孩子是个修仙的苗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拜在天墉城下,我出来后看见你不在,发疯了一段时间,醒来后,我就飞升了,之后就过来找你。” 玄霄轻描淡写地忽略自己一路过来的艰难。 147.当神棍不如当干爹20 “……”谢离歌觉得自己可能撞邪了。 一个两个大晚上过来讨债。 都是债主啊。 怎么着, 能怎么着,谢离歌难得软了语气说了声抱歉, 并且保证以后自己有空必定回去上个世界,全程语气诚恳到感人至深。 谁知, 玄霄敷衍的掀了掀眼皮,不动如山,丝毫没有被谢离歌这一番表演感动的迹象, 扯了扯嘴角道:“希望你不要失信, 我可不想再飞升一次了。” 谢离歌:“……你最近很膨胀?”目光扫过正在故作姿态的玄霄,他轻笑了一声。 玄霄一秒认真:“我开玩笑的。” “赶紧走!” 谢离歌下了逐客令。 终于,帐篷里面变的寂静了,谢离歌松了口气,他也没有心情继续看地图,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如果说欠债的话,他不知道欠了多少的债了。 历经的世界无数个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浮现, 谢离歌躺在床上,目光看着头顶的帐篷, 心里无喜无悲,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渐渐弥漫在他心头。 毫无疑问, 谢离歌是想回去的。 无论每个世界是真是假,任务的要求如何, 谢离歌在心中认真问了自己, 他想回去吗?想回去见那些故人吗? 他思考再三, 得出一个结果。 他想! 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些人的音容笑貌在他心头并没有随着时间退散,正相反,越发开始浓重起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吕布从帐篷里钻出来,满脸茫然的看向四周,游魂一般准备去营地边洗涑的时候,刚抬起脚就撞上旁边的人,睁眼一看,这孩子立马被吓的反魂了。 吕布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一动不动看向天边日出的男人:“阿爹?” 一出门就碰到他爹,吕布在心里转了个圈,默默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有没有干什么坏事,被他爹知道了,一大早就来到帐篷前堵门了。 想起他爹揍人的力度,熊孩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逃又不敢逃,心里虽然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错,然而谢离歌在心底留下等等阴影太多,他硬生生没敢挪动自己的脚步,乖乖的呆在原地准备接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预料中的暴走没有到来,过了一会儿,吕布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一夜没睡谢离歌终于想清楚自己的目的,心情很好,听见旁边他儿子怂怂的问话,转过头挑了下眉。 吕布猝不及防与他爹在半空中对视了一眼,下一秒,被看的浑身一僵。 “没事,只是起早了而已。”谢离歌满意地收回了目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吕布:“……” “收拾收拾早点到冀州,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哦!” “派人去叫军师他们。” “已经有人去了。” 等到士兵们收拾完毕,谢离歌直接就下令起行,吕布骑在马背上跟在他后面,一路上两个人时不时谈论一些关于去了冀州之后的打算。 “我希望三年时间内你可以完成你的野心。”谢离歌说完自己的计划,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吕布。 吕布对上他爹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道:“自然是可以的。” 他爹都已经将他接下来的路程都准备好了,除非他蠢到无可救药,否则他一定可以达成目标。 10天后,大队到达了冀州城外,据探子们讲袁家早在三天前就入了城,这也在谢离歌的预料之中,吕布听到探子的话语,点了点头,挥手让对方退下。 “父亲?”吕布抬起头看向了谢离歌。 谢离歌叹了口气:“这次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吕布得了允许,立马冲出了帐篷,到了城外,大军压境,冀州城内人心惶惶,特别是袁家几个人都以为吕布杀了袁绍都没有解恨,追他们到了冀州城。 “竖子心狠!”袁家家主竖眉怒骂。 房间里的袁术则做在椅子上面,凭着对于吕布的了解,他思考了一会儿,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恶狼的人生准则。 说句不好听的,让苍云军连夜赶路就为了找袁家的麻烦,袁术自认为他们还不够格,起码在吕布眼中不够格,那家伙儿性格高高在上,根本不屑对他们用这种法子,定然是有其它目的。 想来想去只有这冀州城了。 袁术想到个可怕的可能却有意无意地没有说出口,或者说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此刻,城门外面走进来一个士兵,上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飞快地骑马进城门。 不一会儿,城中世家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传过来的圣旨里面写让冀州守卫开门迎接吕布军队的进城。这样的旨意让城中所有人心都凉了,吕布准备占领冀州。 袁氏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族中气氛十分僵硬,所有人都步履匆匆,能够做主的人都出来了,开始聚集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们有些人愁眉苦脸,有些冰冷僵硬,更多的是看向他们的族长。 袁氏族长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叹了口气,如果袁绍的带领的军队没有被灭在都城,他们袁氏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袁氏的大军更多的是握在袁绍手中。 吕布带领的苍云军速度实在太快了,他们才刚刚得到对方挟天子了,以为对方会先选择回到凉州城,迎接天子的观礼,没想到吕布心这么狠,完全不顾接下来外界的说话,带着小皇帝来到了冀州。 一道圣旨成功让冀州城陷入了两难。 开,城门破,冀州定归了吕布。 不开,皇命难为,无论皇室的的威慑力倒退了多少,有一个小皇帝在,只要一天冀州守卫将军没开口说他们反叛汉室,他们就必须要打开城门,否则天下文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他们。 “吕布打得一手好算盘!”袁氏长老想明白这一点,哑着嗓子道。 说话间,眼底闪过一丝羡慕,他是与董卓一个时期的人,见证过那个大魔王压制他们整整一个时代,皇帝都无法喘口气,当年得知董卓死的时候,他甚至结连醉了半个月,心中有喜有忧。 喜的是压在他头顶的那座大山终于消失了。 悲的是兔死狐悲。 如今遇到的情形将他当年的想法整整压了下去。 董卓虽然死在了凉州城外,却留下了个儿子,那个孩子完全青出于蓝胜于蓝,直接将他们这些老家伙儿压下去了。 不服老都不行。 半个月后,冀州城开。 吕布占领了冀州。 于此同时,凉州开始正式发兵益州,领兵者就是当年谢离歌培育苍云军的那些将领。 一年半后,凉州彻底占领了益州与旁边的地盘。 吕布这个时候已经安抚了袁氏一族,得知这个消息,与谢离歌商量之后,带着小皇帝回了凉州城举行了观礼,之后吕布休养生息,一直都没有动静,诸侯之间暗暗松了口气唯有曹操仍旧有些愁眉不展,他心里知道吕布的志向觉不止于此。 戏志才也同时知道了这一点,他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 果然,第二年,凉州出兵了。 第四年,又出兵了。 诸侯促手不及的时候被吕布带兵打了个正着,整个三国还没有进行到最高潮的点,直接在半路上被人截了下来,谢离歌的计划进行的很多,冀州与益州成对望之势,呈现一道直线,将大半个诸侯都包裹在里面。 网状一般仔细的缠绕在他们身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蜘蛛丝已经缠在他们身上没有办法拨下来了。 吕布带领大军从上到下打了个遍,只顾闷头干活,后方有他爹和师父相互照看,他自然十分放心,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大半个诸侯已经被他揍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他都忍不住感叹自家老爹的深谋远虑。 有脑子和没脑子区别就是很大。 现在幸好有爹在一旁看着他,换作是以前,他起码不会这么容易。 又过两年,这个时候吕布手底下的地盘已经占据了很大一般,对面的曹操也慢慢成长起来,当年从袁绍手中抢过来的刘备三兄弟已经成为了吕布手底下赫赫有名的大将,让曹操一听到这三人名字就心绞痛。 心疼的。 当初帮助了袁绍,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最后会便宜了对手。 隔年。 吕布称王。 称王前三个月,还特意跑到谢离歌这里询问了半天,他爹要不要上去当王过把瘾。 谢离歌十分理智的抬手拒绝了。 理由是:“你爹我连帝师都当过,做王没什么意思。” 闭着眼睛他探到自己面前的脑袋推到一旁,语气冷静而疏远,旁边的贾诩与玄霄则看向这边两个人的对话。 贾诩轻笑了一声:“奉先接下来要去与曹操对战了。” “我没有想到最后的人会是他。” 吕布语气也有些惊讶。 当年那么多赫赫有名的世家子弟,有才干者不知道多少,吕布将无数人都列为自己的争斗目标,唯独没有曹操,事到如今,他没有想到这个意外会是唯一的选择。 谢离歌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吕布,道:“注意安全!” 148.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 谢离歌看着吕布带领苍云军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语。 驻足看了一会儿。 “这一世,你会留下来吗?”旁边传来冷淡的声音, 一道身影停留在他的旁边。 转过头一看, 正是玄霄。 谢离歌轻笑了一声, 目光扫过玄霄面无表情的俊脸,语气肯定的道:“当然,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所以去上个世界的日子可能要拖延一段时间。” “一直到他们年老?” “自然!” 谢离歌眨了眨眼睛,语气轻松地说道:“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不会老的, 不如留在这里看吕布与贾诩死亡之后,我再离开。” 时间对于现在的他成为最便宜的东西。 玄霄没说话, 只是沉默的呆在谢离歌的旁边,目光看向了天边,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了,回去吧!”过了一会儿, 吕布的背影消失在天边, 谢离歌转过头准备回营地,临走前,看了眼玄霄, 伸着懒腰说道。 “接下来的仗可不好打。” “曹家那个小子手底下的能人不少, 这次贾诩都跟过去,想必也是不放心,这么多年的布置是胜是负看这一次了。” 玄霄跟在他后面,听见这样的话, 淡淡地道:“这次他们会赢。” 贾诩是少有能够被他放在眼底的凡人。 他的身体虽然弱不禁风, 玄霄只要释放一丝剑气都能砍死对方, 脑子却是能够俯视所有人智商的恐怖。密不透风的算计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朋友还好,被他当做敌人就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了。 “借你吉言。” 之后过了几天,吕布送了信过来。 信上说曹操这一路上给他们设下了不少圈套,有些套十分饶人,如果不是贾诩跟在他身旁还真有可能中了计。 谢离歌闻言,挑眉,拿起旁边的笔回了封信。 “不许粗心大意。” 这是吕小布打小就爱犯的毛病。 信之后被送到了吕布手中。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之后,吕布送来的信上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曹操手中的两位大名鼎鼎的谋士十分难缠,戏志才与郭嘉,特别是那个一脸温润如玉的郭嘉,腹黑无比,手黑心狠,贾诩在他耳边不止一次赞叹这个人。 信中啰啰嗦嗦写了很多。 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战场上的事情,事实上,曹操是在吕布手底下坚持最久的诸侯,久到吕布快要忍受不了心中地怒气准备强行攻城门的时候,曹操投降了,带领着手底下的谋士们走出了城门外面。迎接吕布。 吕布心满意足。 谢离歌得知后挑了挑眉,没有直接指出曹操的小心思。 后来吕布登帝,大封功臣,封了太上皇被谢离歌躲了过去,他直接对儿子说道:“我已经是方外之人,何苦让我再下来!” 吕布这才委委屈屈收了手。 谢离歌这一世躲过了,上一世可没有。 董卓已经被封的天花乱坠,也不知道吕布是不是把被拒绝的怨气全部撒在上面了,圣旨上写得肉麻极了,看的谢离歌鸡皮疙瘩直掉,贾诩也被封了,有爵,绵延三代,这位大名鼎鼎的谋士在吕布过来邀功的时候,只是伸手拍了拍徒弟的脑袋,随后开始闭目养神,被拍的吕布一脸懵逼。 再后来贾诩要死了,吕布也开始老了。 谢离歌与玄霄还是年轻的样子。 吕布也终于开始明白他爹说自己是方外之人的事情是真的,留在这个世界也是因为他们。 临死之前,贾诩看着吕布与谢离歌的相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旁边谢离歌身上。 “文和?”谢离歌感受到了目光,站起身,来到了贾诩的床旁。 贾诩冷静的问了句:“主公,有轮回地狱吗?” 谢离歌看着贾诩理智冷漠的眼睛,点头道:“有!” 贾诩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含着微笑,他没有说的是他想让对方等等自己,仙人不能与凡人相恋,如果同样是仙人呢? 一旁沉默的玄霄目光放在了贾诩身上。 同为对手,他当然知道贾诩的想法,也产生了危机感,然而这次他赢了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只是赢在了时间上面而已。 这让玄霄产生了挫败感。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皇位已经被谢离歌的孙子继承,吕布死的那一瞬间,系统在谢离歌脑海响起了,他目光放在玄霄一瞬间变得惊慌的面孔,做出了口型。 过来找我! 随后眼前一片漆黑。 他离开了。 …………………………………………………………………………………………………………………………………………………………………………………………………………………………………………………………………………………………………………………………………………………………………………………………………… 黑木崖 东方不败脸色阴沉的坐在大厅中央,下面几位堂木皆是面色难看,童熊率先忍不住问道:“教主,下面那个什么佬子谢将军,派大军围住了整座山,要让我们交出他儿子!” 那谢将军乃是最近几声名鹤起的大将军,深得先皇信任,临死前把小皇帝交给他,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位将军参军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儿子。 一找就找了好几年 这段时间无论皇帝还是大臣劝过多少次,他依旧不动如山,这在天下也是一则趣闻,百姓们都知道。 童熊当然也知道,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位居然找到他们魔教的地盘了。 目光往上面偷瞄了一下,再说如果按照那位将军的要求,这儿子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教主,一看东方不败脸色,果然黑如锅底。 “哼!”东方不败从座上站起来,冷哼了一声,直直地往黑木崖边走去,道:“本座倒要看看这谢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人!” “是!”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黑木崖边,还没到山崖,耳朵就听见了下面气势如虹的声音。 “上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交出人质,否则我们将强行进攻。” “上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交出人质,否则我们将强行进攻。” “上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交出人质,否则我们将强行进攻。” 一连三声,加上又是在山底,形成回声,一声接着一声,教众们听地脸色发白,这谢将军做法也太无赖了吧,在别人地盘上还这么嚣张?他们偷瞄了眼自家教主,果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谢!离!歌!”东方不败咬牙切齿的说道,心里快要被怒火淹没了,他来到山崖边上,头一低,目光看向了下面一群鲜衣怒马的将军,一个三大五粗的壮士穿着盔甲,手里拿着个葫芦一样的东西,正在说什么,显然那个让人不爽的声音就是他说的。 在他旁边的白马之上有一位将军,因为头顶伞的缘故,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一群士兵拱卫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一如记忆中嚣张。 再看后面群山。 密密麻麻的都是装备精良的士兵,手中拿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看着黑木崖这边,一旦有所举动,立马进攻。 东方不败这一带教众到前边,乌压压的一群人傻子才看不见,山下立马就有人发现了,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喊话将军那里,嘀咕了半天。 “将军,人出来了!”正在喊话的那个看见了东方不败的身影,立马转头告诉了谢离歌,语气十分谄媚。 伞很大,挡住了头顶的阳光,让人看不见马上人的表情。 那将军抬起头偷偷看,正好对上了一张俊朗痞气的帅脸,白发整齐的被他束起来,狭长的眸子盯着崖山上的教众们,听见属下的报备。 “哦,看起来阿卑怒气还不小!”语气似笑非笑地说到,声音低沉而沙哑,话语中带着十足的浪荡不羁。 听见这话的属下没敢抬头,只敢在心中偷偷嘀咕,可不是嘛,自家将军这做法相当于直接逼上了对方的地盘,用武力威胁,人家好端端在家里遭到这一事情,就是佛都生气发火了。 虽然做法可恶,那将军嘴角咧了咧,乐呵呵的样子,不过他喜欢。 这厮也是个十足的军痞子。 谢离歌看见山崖上的几个小黑点,一挥手,道:“再喊,让他们下来。” 系统这个时候也吐槽道:“宿主你这个世界是不是吃坏脑子了。”明明上一世还是个冷静自持的纯阳来着。 “闭嘴!”这一世已经准备好好放纵的谢离歌。 系统安静如鸡。 这一场口角中得到了胜利,谢离歌舒适随意地坐在马背上,耳旁是手下的声音,过了没多久,他就看见山崖上一道红衣如火的身影领着众多人群飞了下来。 东方不败落在地上,目光森冷地看着马背上的谢离歌,直觉告诉他,那里的人十分危险,这种感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 “退下吧!”谢离歌挥手将替他打伞的士兵退下,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俊朗如同阳光一般的面孔露了出来,腿一夹,马来到众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阿卑?”谢离歌轻笑了一声,低沉沙哑地声音带着丝丝宠溺。 东方不败脸瞬间黑了。 “不许叫这个名字!” 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混蛋,他都跑了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149.当城管不如当干爹2 这两人是认识? 教众们左看右看从笑眯眯地谢离歌脸上移动到浑身森冷的自家教主脸上, 定睛一看,纷纷惊悚脸, 噫~, 教主看起来好生气。 童百熊佩服地看着一脸痞气的谢离歌, 他老熊称霸黑木崖多年, 不知道见过多少世面,但是逗得自家教主都丧失平时仪态的, 这还是第一个。 佩服佩服。 谢离歌愉悦地看着自家儿子怒气冲冲地样子, 果然,人生还是要欺负孩子才圆满嘛! “阿卑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当年还是我将你从死人堆里拣出来,你也喊过我几声爹啊!”谢离歌脸上满是无辜。 一句话如同热水进了油锅, 惊起了一番大浪。 众教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个一脸懵逼,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家教主有什么爹, 只有一个师父还是前任教主,再说如果有这么牛逼的爹, 怎么年轻时候还被欺负的那么惨? 这按资排辈下来,他们该叫这位什么? 太上教主?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即使是童百熊个老大粗都皱着眉,心里不太得劲。 东方不败气得牙痒痒。 一说起这个,他就来气。 当年这老混蛋将他捡回来, 各种逗宠物一样逗弄, 骗他喊爹, 年少无知的他当真就喊了,等到知事,他就明白自己被这人忽悠了,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儿在路途逃跑了,这才算躲过一劫,如今这家伙儿还真找过来了。 “给本座滚!”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嗯?”谢离歌挑眉。 不慌不忙的摸了摸下面被这话惊吓到的马,安抚了下,他没有理东方不败威胁的话语,目光放在了旁边童百熊身上停留片刻,谢离歌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童百熊看了眼怒气冲冲的教主,一脸为难。 东方不败脸上虽然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眼底却泄露了一丝慌乱,莲弟还在教中,想起自家这位老混蛋平常唯我独尊的性子,他如何也不敢将他放进去。 给童百熊递了个眼神。 童百熊心领神会,正准备拒绝。 “阿卑,你长大了。”一道声音从东方不败身后幽幽地响起,俊朗将军目光洞彻人心一般扫过面前地教众,语气充满了感叹。 东方不败强撑了表面功夫,硬是没有转头。 “阿爹好久没有看见你,你就是这样的态度?”谢离歌扔出了一句话,看了眼低头的东方不败,眯起了眼睛,突然他话锋一转:“还是说这山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话音刚落,所有教众只感觉如同大山压在身上,呼吸困难,汗如雨下,腿发软,恨不得立即跪下。 东方不败同样感受到了气势,他咬着唇强行道:“没有什么事。” “啧!”谢离歌看他死鸭子嘴硬,松开对众人的压制,他指着一旁的教众,道:“你,出来。” “嗯??”那教众立马十分慌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点名了。 东方不败准备转过头威胁对方不许乱说的时候,突然头顶被一只大手压制住了,淡淡的阳光夹杂着青草的香气,熟悉的香气让他僵硬着身体丝毫不敢动。 面前是坚硬的盔甲和骨节分明的大手。 “不准动。” 头顶传来淡淡却不容置疑地声音。 东方不败反射性的不敢动了。 谢离歌十分满意自家儿子的听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瑟瑟发抖地教众,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道:“带路,本将军要进去看看!” “不行!”东方不败反射性道,他不允许莲弟有任何闪失。 谢离歌强势地压制了他,轻描淡写的道:“老子想上去,谁都拦不住。” “你有事情瞒着我。”目光紧紧盯住东方不败的眼睛,谢离歌语气肯定得说道。 东方不败卡壳了:“我……”我没有!这句话他无论如何都对这老混蛋说不出口,凭借对方狡猾无比的智谋,只需要看上一眼就明白他有没有再说谎。 半响之后,东方不败理智地选择了退让。 “去吧!”他闭上了眼睛,下起命令让教众在前面带路。 谢离歌闻言,立马换了个表情,充满了笑意地拍了拍儿子,如同拍小狗崽一样,他语气轻松地道:“这才乖嘛,阿爸最喜欢听话的崽崽了。” 他语气随意了,教众们却不敢怠慢。 他们都从刚刚一瞬间的如同泰山压顶的威压中明白了这位看似随意,实则是个喜怒无常的老怪物,刚刚直接压制住自家教主的那一手,平常让人胆寒的教主在他手中如同奶乎乎的小崽子动弹不得,他们就明白了。 他们收起了以往傲慢的态度,各个都十分恭敬,恨不得跪下将谢离歌供起来。 第一次看见自家教众如此谄媚的东方不败,脸色冰冷。 哼! 童百熊讨好地对教主笑了笑,他这不是不得已嘛,这位要杀他最多一个指头的事情,谁嫌自己命长呢? 随后,他更加谄媚地看向了谢离歌。 “太上教主,这边请,咱们教还在山上面呢。” 到了山顶,谢离歌挑剔地看了看四周的建筑,按照他前几世的审美来说,这黑木崖的教肯定是不达标的,太简陋了。 不过这好歹也是自家崽的心血。 谢离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出言打击了。 童百熊在旁边侃侃其谈,从下面一直说到上面,中间时不时穿插一些自家教主的丰功伟绩,比如说那些名门正派听见自家教主牙痒痒,比如说前任教主是被自家教主踢下去的,比如说他们这个教是个名副其实的魔教。 说着说着,童百熊觉得不大对劲,半响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我滴个乖乖,他这话对于普通人是夸奖,对于父母长辈们来说不是这样了。 偷瞄了一眼毫无表情地环顾四周的谢离歌一眼,童百熊心慌慌的,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打杀了。 “嗯,那些名门正派后来怎么样?”谢离歌正看向四周,听到一半没有了,转过头疑惑地问了句。 “没怎么样,一切和原来一样。”东方不败冷淡地接上去了。 童百熊屁颠颠的点头。 谢离歌若有所思看了眼儿子,道:“阿卑,你是不是有点心软了?” 他教出来地的儿子,除了花满楼是个小天使,其他各个都是混世大魔王,他们不去惹别人都是烧香拜佛了,更不用说有人惹他们了,死相惨不忍睹。 没想到,这一世的儿子还挺乖的。 谢离歌笑容满脸。 众教众听见这话,差点跌倒,自家教主?心软?这种美好的词语也能和教主联系在一起,感情以往自己在大殿前面胆战心惊的报告,生怕被弄死都是错觉吗? 东方不败则不为所动,他小时候经常听见谢离歌述说自己的丰功伟绩,比如说就是打上各个门派屠门,说了很多次,相比于那个他的确心软了很多,再说了,他本来就不是个杀心重的人。 “你呢?”东方不败抬起头看向了谢离歌,语气认真地道:“你过了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 “没什么啊,很普通的几年呢!”谢离歌懒洋洋地道,他扯了扯嘴角道:“遇到了个有趣的皇帝,替他干了点活儿,顺手接了他的烂摊子,这是你爹我第二次这个样子了。” “有点烦。” “哦!” “你呢?” “半路跑了之后又干了什么?”谢离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不败。 小小的孩子从半路逃跑之后,还能学到一身不错的武艺,如今看看这黑木崖上的建筑,看起来混得也还行,想必过程中一定十分精彩。 干了什么? 东方不败脑海中回想起自己从年少时期走过来的路途,被骗,被欺负,被压迫,一切的一切数不胜数,他不是没有想过回去,只是丢不下自己的自尊,咬着牙坚持下去,想过功成名就后去找谢离歌,终究近乡情怯。 “没什么,只是很简单的爬上来,你不是对于这类人物的故事一向都不感兴趣的吗?”东方不败不愿意说自己的过去,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 儿子大了,不好糊弄了。 谢离歌目光可惜的扫过东方不败,转过头,看向了童百熊。 童百熊立马变得警惕,这目光看的他心慌慌的好像自己变成砧板上待宰的猪肉,任凭对方挑三拣四。 他指了指自己,疑惑的表情。 谢离歌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你说说看,阿卑在这边过得如何?” “有喜欢的人吗?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一连串的问话出来,听得童熊眼花缭乱,差点懵逼。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人欺负他?”谢离歌慢条斯文地说道,低头,他不慌不忙的开始收拾自己的手套。 童百熊听到这话一下子心虚了。 倒不是因为有什么人欺负,而是他想起了自家教主房里还藏了一个男人,还是个只有外表没有才华的男人,童百熊原本还没有想到这里,直到听到对方问起东方不败有什么喜欢的人时候,他心咯噔一下。 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心里的心虚。 谢离歌是谁呀,他眼睛一扫,立马看出了不对劲。 “怎么回事?”眯起了眼睛,他质问道。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惊讶的男声。 “阿卑,你回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一青衣男子站在屋前看着他们一群人,目光的终点却是在旁边东方不败地身上。 东方不败没想到杨莲亭这么快出来,想起自家老爹的恐怖,他顿时急了,道:“莲弟,快逃!!” 听见熟悉的称呼,谢离歌眯起了眼睛。 阿卑? 所以这个青衣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150.当城管不如当干爹3 不远处一群人目光惊悚地看着自己。 杨莲亭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没有发现异常,疑惑地看向了对面, 突然发现自己的伴侣旁边站着位英俊挺拔的将军, 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 让他脊背忍不住冒冷汗, 随之而来的是东方不败担忧地声音。 让他逃跑? 他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见了这样的话,心里正疑惑着突然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扫个正着。 他被那个男人森冷的目光一扫, 脊背不由自主的挺直了, 看了看,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阿卑,这位是谁?”杨莲亭看见平常对自己都是爱搭不理的日月教众十分恭敬的站在男人身后,甚至东方不败都默默地落后了半步, 这个男人好似漫天星辰一般高高在上,视线颇为肆意妄为。 坏了。 众人听见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千防万防,修罗场终究还是来了。 他们都不敢抬头看面前那位的表情, 只能感受到自己周身的温度十分明显的在下降,特别是靠近的那几位, 差点冻得瑟瑟发抖。 这下谢离歌终于听明白了这青衣男子喊得是谁。 他也明白为什么自家儿子对于他上山总是模糊其词,各种不愿意,不用看后面那群人的表情都知道他们有多心虚。 目光冰冷地扫过屋前的青衣男子,谢离歌扯了扯嘴角, 一字一顿地喊道:“谢阿卑, 你给老子过来!” 东方不败脸色一沉。 他知道父亲大人生气了, 第一反应就是解释,然后他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可是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训,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干,转过头,目光毫无感情地扫过后面的教众们。 教众们心领神会,纷纷告辞,不愿意成为父子俩打架而殃及的池鱼。 临走时候,童百熊同情地看了眼杨莲亭,这家伙儿还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尊大佛,往常有教主护着这位呼风唤雨,这下子可是踢到铁板了。 杨莲亭被这眼神一看,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有人都走了,原地只留下了杨莲亭,东方不败,谢离歌三人,远远地互相望着,准确地说是谢离歌居高临下的挑剔着杨莲亭。 长相? 一般男人的长相。 性格? 看起来不算好。 武功? 谢离歌看到这忍不住笑了,弱鸡一只。 耳旁传来了一道声音,语气低低地道:“父亲大人。” 谢离歌头都没回,他正在扫描一样的看着杨莲亭,杨莲亭被他看的手足无措,只能求救一样看着自家伴侣。 东方不败咬了咬牙,强忍心中的害怕,他慢慢来到了谢离歌的面前挡住了对方看向杨莲亭的目光。 “让开!”谢离歌冷冷地看着东方不败。 后面的杨莲亭一看到这情景,心立马揪起来了,后悔自己刚刚忍不住的举动,他连忙来到了东方不败的旁边。 “阿爹!”东方不败低低得说道,语气中带了点求意。 杨莲亭听到这话,立马就僵住了,阿爹?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虽然一头白发却面容俊美的男子,任谁看对方都是双十年华的青年,而这个人竟然是他的教主的爹!!杨莲亭纵横日月神教这么久,第一次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了。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心中焦急无比,面上却还是镇定地拉起了旁边东方不败地手。 “小子,你在找死?”下一刻,如刀的目光就刺在了那双相握的双手,谢离歌森冷地语调说道。 杨莲亭被吓得忍不住一僵。 “阿爹!”东方不败感受到杨莲亭的情绪,安抚的握住了对方的手,回过头说了一句。 谢离歌被气着了。 “哼!” “你给老子过来说清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从来头到现在,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谢离歌看着东方不败毋容置疑地说到,说完,他看了眼杨莲亭,皱起了眉头,道:“还有你。” “你也一起。” 杨莲亭愣愣地点头。 东方不败担忧地看了眼,发现自家莲弟强作镇定,顿时心疼无比。 这个样子让谢离歌看的怒火中烧,他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又忍不住想要揍人,关键是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一副倔强的样子,如今又和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在一起,发火不成,他只能憋出一句话。 “先和我打一架再说。” “打赢我,我就同意你们。” “打不赢呢?”东方不败警惕地问道 妈的,这孩子怎么这么欠揍,谢离歌揉了揉手,松快了下手脚,他想了想,道:“打不赢也没关系,先让我高兴高兴,高兴了,我放过他一条命。” “所以,过来,挨揍!” 东方不败抿唇,放开了杨莲亭地手,老老实实地来到了谢离歌的面前。 “阿卑!”杨莲亭听见两父子的对话,立马担心起来了,他以前对于自家教主的功夫十分自信,然而,这一刻,面对这个恐怖的男人,他忍不住又担心起来了。 东方不败听见这句话,回了个安抚的眼神,道:“放心,阿爹手下有分寸的。”最多就是被揍得疼一些而已。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免得杨莲亭担心。 下一刻,东方不败就面对了直接上身拳头的谢离歌。 他以为自己修炼了这么久的功夫,足以让他登上武林的巅峰,即使面对谢离歌不能抗衡也不会相差太远,东方不败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交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这个人的武功简直诡异的可怕。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每一次他都拳拳在诡异的方向揍到自己,一股爆裂的内力从接触的地方冲向自己的体内。 东方不败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整个人如同没有抗衡力量的玩偶一般直接被揍,从一边揍到另一边,却没有办法还手,旁边的树林已经被凌厉的内力毁坏的差不多。 谢离歌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了手,拎起自己儿子,另一只手抓起了对面跑过来的杨莲亭地领子,眯起眼睛看着对方。 “小子,出去练练?” 151.当城管不如当干爹4 杨莲亭愣住了。 “阿爹!”东方不败语气生气了。 “啧!”谢离歌啧了一下嘴, 拎着杨莲亭, 另一只手拉着儿子, 随便找个房子打开门,发现正好是个会客室, 他十分满意的进去顺手将两个人放下。 杨莲亭刚开门就被他扔了,儿子也被他妥妥的放在身旁然后他坐了下来。 “先说说看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谢离歌被这一系列的大事情搞乱了头脑,他决定先弄顺关节,先从他儿子的经历说起。 东方不败僵住了。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大红,妖艳地可怕,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怒火太盛直接传了女装下了山, 心里猛地一紧。 脸刷得一下变白了。 不远处的杨莲亭看见他这个样子,十分心疼, 第一反应就准备过去, 被谢离歌一个眼神狠狠得钉在原地。 他只感觉头顶有座大山压在了背上让他呼吸不得, 更不用说什么迈开步了, 能够维持不跪下去已经算不错。 谢离歌看杨莲亭一脸冒冷汗在坚持的样子,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目光, 转而看向了正在低头皱眉的东方不败身上,这孩子正一脸纠结的样子, 他也不着急, 先倒了杯茶, 准备好好喝一杯, 再听儿子讲话。 沉浸在自己东方不败也没有注意到其他两个人的异样, 他不知道怎么说,心里莫名有种害怕,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经历。 可是看他爹强硬的态度,他知道自己根本扭不过他。 想起父亲对于莲弟高高在上的态度,东方不败脸色煞白。 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说了。 “我逃跑了之后遇到了日月神教的童百熊,他将我带入了黑木崖。” “后来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收我为徒,传授了他功法,任我行见我功力进步太快起了狠心,意欲让我功力折损。” 说道这里,东方不败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他不是傻子,恶狼终究是恶狼,任我行那段时间表现地再怎么仁厚,到底不是真的,一眼就可以看破。 虽然后面的话题他不想继续说下去,不过理智终究战胜了感性。 “他拿出了葵花宝典。” 听到葵花宝典,一直在听儿子说话的谢离歌这才明白自己到了什么世界,原来是笑傲江湖,而自己一直以为小可怜的儿子竟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东方不败。 一时间不知道吐槽那个的谢离歌。 表面上他十分冷静,内心则一脚踹上了系统。 “老二,滚出来,当初穿越世界的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他语气十分危险。 听见东方不败说话的系统立马意识到了不对,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听见宿主冷邦邦的话语,害怕的缩成一坨。 “主系统不让我说啊,如果告诉你孩子的真实身份是东方不败,当年他逃跑的时候你会不去追他?”系统有气无力的反驳了一句。 这也是主系统定下的计划,作为随身系统的他只能老实听从。 宿主的能力太过强大加上性格十分护短,假如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强行将对方带回来的可能性高达90,几乎是百分百了,而那个孩子被追回来的啊,系统也不能肯定剧情是会崩溃,还是这个世界会自主修复bug,换成另一个孩子成为‘东方不败。’ 这个意思谢离歌也明白。 他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正的无能为力才是让他怒火的一点。 “老二,说实话。”谢离歌下定了决心,问了一句:“阿卑的身体和原著到底有没有差别。” 原著中东方不败的身体只留了JJ,切掉了下面的,谢离歌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第一反应是了解这个情况对于孩子的身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能不能弥补。 索性,系统的回答十分让他满意。 “你当年给他打的底很好,他早早就意识到了葵花宝典可能有问题,只是练了一半,没有自宫,之所以喜欢穿女装可能是因为世界意识的影响,让他自己主动修复bug。”系统胆战心惊的解释道。 第一次欺骗宿主,他也很害怕啊。 听到这话,谢离歌松了口气,心头的大石缓缓放下。 “那他现在的功法不三不四?”谢离歌问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 谢离歌关闭了心头的链接,目光放在了他儿子身上流离在对方脸庞上,看起来的确如同系统说的那样,依旧保有男人的喉结,气质变得温和了很多,不过穿上红装妖艳的过分,白皙的皮肤,漆黑的头发加上郁郁的气质。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可是当年的我不知道,已经明白的时候却太晚了,我的身体被功法已经改变了很多,甚至习惯也被改变了。” “我喜欢穿上了红装。” 可能是熟悉的长辈来到了身边,东方不败第一次说出了自己对于葵花宝典的怨恨,还有命运的不公,语气透露深深的绝望,可想而知当年那个孩子明白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变得不能人道时候的崩溃。 “我好恨啊!” “阿爹。” 东方不败低声说着心底的怨气,他不是没有想过回到这个男人的身旁,见到过任我行的虚伪,自然就明白当年那个将他从死人堆捡回来的男人对他的疼爱是真是假,对方虽然经常笑眯眯的逗他,实际上却能给他最好的。 流浪的那一段时间的美好让他坚持度过那段黑暗时期。 有时候东方不败自己都迷茫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怨恨当年那个选择逃跑的自己。 伴随着悠悠地一声叹息,熟悉的大手带着好闻的青草气息盖在了头上,温柔的拍了拍,耳旁传来男人低沉冷静的声音。 “这次事了,你随我去京都。” 在谢离歌看来黑木崖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东方不败的心魔,如果想要治疗心病,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呆了。 “阿爹。”东方不败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穿着盔甲的男人,眼睛突然有些发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听见阿爹让他去京都,东方不败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父亲的大名他早已经听说过,正直无私,公正为民,英勇善战,在整个朝廷都有美名。 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有个不男不女的孩子。 他刚开口准备拒绝,就被一系列不慌不忙的话打断了。 “身体会如此,应该是当年功法的阴气太重,而你身为男儿身阳气太足,功法调节了你的身体。” “发现问题后你没有选择继续修炼是正确的选择。” “不妄我当年的教导。” 男人优雅矜贵的坐在椅子上面缓缓说话,慢条斯文的将东方不败心中的恐慌打散,说道后面儿子聪明的选择,他顿了顿,半响后,才勾起唇角,目光扫过了东方不败。 “阿爹我……”东方不败被这目光看得又羞又愧。 “爱穿女装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爹当年也穿过,不过比你现在要好看很多。”谢离歌看儿子心情不佳,拿自己当年的事例出来调侃一番。 绝代双骄中的怜星宫主在江湖上可是以貌美强悍出了名的,那高高在上如同漫天星辰一般的娇媚不知让多少人一瞥失了魂,说起来,他儿子穿女装的功力还不行啊。 想了想,他指点了几句。 “胭脂打得太多了,眉毛不需要太黑,这个世界的粉质太粗了,不能完整的贴合皮肤,显得脸色发灰。” “你的底子还算可以。” “其实只需要简单修饰一下就可以,小时候你对于成为男子汉就有目标,估计长大后一直留胡子,功力虽然能够让它看不出来,到底还是有些阴影,那个需要大功夫。” 谢离歌认真端详自家儿子的女装,发现除了化妆的技术十分丑,硬生生凭着自身的颜值压住这诡异的妆以外,其他没有什么怪地方,皮肤白皙到透明,远远看去美得浓烈。 谢离歌暗暗松了口气,他就说嘛,当年他看见明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屁孩,怎么可能一长大留变得三大五粗,硬件在这里了,还好,还可以拯救。 为了儿子的身心健康,他还时不时添几句话。 “等过几天,我教你如何上妆,粉质不好,爹告诉你怎么调得皮肤好看,显得美貌而发光。” 从小就学习了化妆的怜星宫主已经开始附身,因为花无缺自幼很有主见十分清楚自己的性别,一点都不爱化妆导致留下的遗憾,终于在另一个儿子身上补全了,谢离歌发现自己心情还算愉悦。 东方不败愣住了,他不明白事情如何发展到这种地步。 正常人看见儿子变成这样子不应该是会恼羞成怒在死不相认吗?说出自己的身体已经打算好父亲不要自己的东方不败一脸僵硬,耳旁听着他仿佛世家子弟般清贵的阿爹说着如何让自己化得漂亮的心得。 “哦!”他听见自己愣愣的回答。 一抬头,看见对方白发被束起来露出锋利俊朗的五官,好似感应到自己的目光,看向这边,微微一笑,带着丝丝的贵气。 “放心,这次回京都,爹让你在京都出次风头。” 作为曾经怜星宫主的儿子,穿女装也要是第一个漂亮,艳压四座,成为京都美人排行榜第一名。 152.当城管不如当干爹5 东方不败无言以对。 然而长辈在身旁的安心感太重了,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原本竖起自己背刺的小刺猬露出自己柔软的内心, 甚至他在谢离歌身旁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沉侵到了睡眠当中。 谢离歌感受到儿子缩成一团在他的身旁发出平缓的呼吸, 瞥了一眼,发现对方双目紧闭,显然已经睡着了。对面的杨莲亭一直都在看着这边,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东方不败的身影, 一眨不眨地看着。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一抬起头,他就对上了那位‘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看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过了没多久, ‘岳父’大人缓缓扯开嘴角, 露出雪白闪着寒光的牙齿。 杨莲亭脊背立马抖了抖。 谢离歌先将自己儿子抱起来, 绕过前面的阻碍, 路过杨莲亭的身旁淡淡地扔了一句话:“带路。”既然他儿子总是莲弟莲弟的喊着,估计两个人住在一起了。 杨莲亭担忧地看了眼怀抱中的东方不败, 小心的没有发出声音,点了点头, 带着谢离歌来到他们经常住的小木屋。 “我和阿卑住的地方。”杨莲亭一边打开门, 一边解释道。 谢离歌跟在后面环顾一下四周, 小木屋位于黑木崖边上, 环境清幽, 花花草草围绕在四周,他更是看到不少红色的花,联想到他儿子下来时候穿的一身红衣,他估计这花是他种的。 杨莲亭推开门,然后绕到一旁让谢离歌进来。 谢离歌将儿子放在屋子中央的雕花大床,顺手给盖了被子,一摸,被子的绣工十分细腻,他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阿卑绣的!”杨莲亭骄傲地说道,目光出现每一个丈夫对于妻子巧手的骄傲。 或许他们两个在外人看来是不符合世俗的。 可以说是邪门歪道。 然而,在杨莲亭心中他们就是很普通的夫妻而已,他是丈夫,阿卑是妻子,两个人在木屋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谢离歌闻言,低头看了眼沉睡的东方不败,很难将杨莲亭话语中的温柔妻子与记忆中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叹了口气,他掩了下被角。 这孩子这么多年受苦了,他抱着他走了这么远的路却没有任何感觉,仍旧沉沉睡下,想必平时根本不敢入眠,老实说,谢离歌听到杨莲亭说起自己儿子认为自己是妻子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陡然往下沉。 他儿子和他当时成为怜星宫主是不一样的。 东方不败真心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并且还在羡慕着女人,这是个很关键的点,当初谢离歌即使成为怜星宫主全天混在女人堆里也没有一刻认为自己是女人,他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而已,穿女装也是喜欢看别人崩溃的表情。 这一刻,谢离歌感受到了棘手。 可是这个不能撂担子啊,这是他儿子,他不干谁干? 谢离歌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决定自己还是暂时不要打扰儿子睡觉,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路过杨莲亭的时候转过头,道:“出来一趟。” 随后他推门出去了。 被通知的杨莲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内心充满了紧张,生怕这位岳父因为不满意他直接撕了他。 不过也不敢不去,他还想和阿卑在一起。 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床上的东方不败挪开,杨莲亭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推开了门,走出去了。 然后,他看见倚在树根处的白发将军。 那白发将军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不出深浅,从他出来的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木屋前面。 “出来了?” “嗯。” 杨莲亭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用太担心,我又不会吃了你。”谢离歌嗤笑杨莲亭地严阵以待,然后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我不想看见一觉醒来看见儿子发疯的。” 他一说完,果然对面杨莲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翻了个白眼,谢离歌指了指对面的石凳,懒洋洋地道:“先坐下,咱们慢慢聊。” “我的身份想必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也可以去问童百熊。” 谢离歌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看见杨莲亭懵懵懂懂的摇头,沉默了,然后他啧了一声,让这家伙儿自己去找童百熊,他又不是幼儿园老师。 对于不是自己儿子的人,谢离歌一向缺乏耐心。 杨莲亭乖乖的坐在石凳子上点头,双手双脚落在地面上如同小学生一样的坐姿,明明是个成年人却还是眼神清澈。 已经完全进入了丈母娘挑剔模式地谢离歌皱了皱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实坐着的杨莲亭,他现在他对于这个男人从头到脚一点都不满意。 “姓名,年龄,身份,家产,可有婚配,家有长辈?”谢离歌刻薄地掀了掀眼皮子,张嘴问出了一大连串的问话,杨莲亭被问的一脸懵逼,头脑一片空白,张嘴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战战兢兢地回道。 “姓名乃是杨莲龄,年龄比阿卑小三岁,身份是日月神教地堂主,手中只有亲手开采出的几亩薄田,未曾有婚配,家中父母双亡。” “阿卑是我第一个妻子。” “房子也没有?” 杨莲亭愧疚地点了点头,他也发现自己好没用。 谢离歌十分不满意,他直接了当地说道:“你准备让我儿子养你吗? 杨莲亭愣了愣。 谢离歌托着下巴打量着杨莲亭,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吸引人。 正当他打量的时候,杨莲亭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会加倍努力种田养活阿卑的。” 明明言下之意是让对方努力赚钱,不明白杨莲亭的脑回路怎么拐弯到努力种田上面,谢离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拿杨莲亭怎么办。 打又不能动手打。 他怕自己还没用劲就能掐死这个家伙儿。 挑刺杨莲亭又听不出来,还以为你在鼓励他呢,这孩子脑子里估计只有他家妻子阿卑和种田养活对方。 莫名其妙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很配。 话题的角度越来越诡异,谢离歌终于选择放弃和杨莲亭继续谈话,他决定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他儿子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还没有人听他诉苦,现在他爹来了,谢离歌觉得应该为他找一个公道。 “你去通知日月教一些大头目,去黑木崖边上,正好我要了解一下阿卑的过去。”谢离歌让杨莲亭去通知日月神教的大小头目到黑木崖边上汇合。 杨莲亭点头离开。 然后马不停蹄去了日月神教每个堂主的房间开始踹门,在对面一脸愤怒的开门的眼神中,快速地说清楚来意:“阿卑的爹来到教中,想要看看大家,准备在黑木崖边上汇合。” 之后转身离开。 门旁的头目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刚刚从被窝中爬出来的脑子被冷风一吹,彻底清醒了,再一回想刚刚杨莲亭说出的话,阿卑?阿卑是喊谁来着,过了几秒这才意识到是喊自家教主。 自家教主的爹,等等,那不是太上教主吗? 那头目回想起黑木崖下面遇到那个大名鼎鼎的谢将军时候的情景,忍不住打将个寒颤,哭丧着脸回去收拾下自己。 同样的是童百熊。 他听见杨莲亭的话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小子,你在重新说一遍,谁要找我们来着?” 童百熊再三确认。 正准备离开的杨莲亭闻言,无法,只能收回自己迈开的脚,顺便打破他无谓的挣扎。 “阿卑地爹要见你们。” 童百熊:“……” 他老熊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黑木崖了。 “你没听错?” “没有,地点是黑木崖边上,记得准时出现。”杨莲亭麻溜地说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感觉自己衣角被拉出了,转过头一看,发现童百熊正皱着一张壮汉脸,悄摸摸地打听。 “那位太上教主有说要问什么吗?” 杨莲亭顿了顿,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话,迟疑地说道:“大概是了解阿卑的过去?因为我是之后才来到日月神教,知晓的并不清楚,那位的意思大概是要找过去仇人的麻烦吧。” 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童百熊听到这话整个人顿住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太上教主为什么要将见面的地点选在黑木崖边上,而不是在日月神教其他地方,估计只有一个原因了。 回答问题成功的人可以留着。 回答不满意直接踹下山崖。 想到这个恐怖的可能性,童百熊的内心更加崩溃了,他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作为将东方不败带进日月神教并且引荐给任我行的人,他觉得自己在太上教主想要踹死的人排行榜第二名。 第一名估计就是那个傻不拉几的将儿子勾走的杨莲亭了。 到了黑木崖,他悄悄松了口气,基本上日月神教有点地位的人都被通知到了,大家看着老熟人,大眼瞪小眼,明明意思都表达出你瞅我干啥,就瞅你咋滴!换作是平常早就开打了,可能是太上教主的威力太大,大家都十分老实,只是用眼神交流。 看见童百熊过来了,所有人齐齐目光看向了他。 视线中充满了同情。 这个才是最惨的。 153.当城管不如当干爹6 等谢离歌出现在黑木崖的时候, 崖上面已经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所有人都安分的站在崖边看见白发将军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 童百熊默默地往后面挪了挪, 希望有人能够挡住他的身影, 不要被谢离歌看到,只可惜他的身形太过强壮了, 两个人都不一定能两他隐藏起来,他躲在后面的举动看上去十分的欲盖弥彰,更加显眼了。 谢离歌一眼就看见他了。 “你?”谢离歌想起这个人正是昨天自己儿子带领出来的几个人当中,位置比较靠前, 显然还是心腹,他看着大个子躲在人群,就差没有在头上写你没看见我的五个大字。 挑了挑眉。 “出来。” 轻笑了一声, 他对着童百熊说道。 其他日月教众纷纷看向了童百熊,一开始那两个被抓过来放在面前的教众对视了一眼, 默默地移开了, 露出后面一脸惊悚的童百熊。 童百熊啊了一声, 似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曝光。 他转过头看向了其他人, 目光所过之人皆是纷纷转移了视线,十分的没有义气, 不仅如此,对面的白发将军还在不不紧逼, 一些没有躲避的人纷纷开始用眼神催促童百熊赶紧将谢离歌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他们目光中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不要拖我们下水!” 很显然, 在生命关头他们还是抛弃了小伙伴的友谊。 童百熊狠狠地用虎目瞪了回去, 他老熊打不过这位还打不过你们这群弱鸡?笑话, 再给他BB信不信他下次直接上门找你们练练? …… 行行行, 你能打你牛逼。 众教众齐齐翻了个白眼。 童百熊冷哼了一声,气势压倒了众人,心满意足之后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谢离歌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其实有关东方不败的事情一些老人都清楚,任我行留下的女儿可还是教中圣女呢,也只有新来的不知道罢了。 童百熊挡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直接说,他怕说了,当晚就会被东方不败往死里揍,毕竟他也看在眼中后者真的拿任盈盈当女儿宠,所以他开口道:“太上教主,这些问题我们下次换个地方说。” “人太多了。” 人粗心不粗。 大高个也不是傻的。 谢离歌挑眉,半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这个了。 童百熊松了口气,退回人群当中。 “来人。”谢离歌转过头喊了一声,后面出来了个穿着盔甲士兵,手中搬个凳子放在地上,然后又变戏法一样掏出茶壶和茶杯,之后站在谢离歌后面严阵以待。 一整套动作看得众人大开眼界。 坐在椅子上面,谢离歌点了点下巴,示意一个一个上来说。 “告诉我,阿卑被谁欺负过?” “任我行?’” 教众们纷纷对视了一眼,随后齐齐陷入了沉默。 一些小新人不清楚,他们还能够不清楚新老两位教主之间的关系嘛,现在让他们直接说出来,也是苦口难言,只能纷纷用眼神示意谢离歌,意思大概是这样。 “好吧”谢离歌接受到了这个眼神,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他内心也有了数。 站起身,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童百熊,在后者惊慌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童堂主,一起走吧。”在童百熊眼中这个男人口中的白牙闪烁着寒光,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咬断他的脖子,夺取他的生命,这句话也成了催命符一般。 可是他不能拒绝。 童百熊扬起比哭还难看的危险,赴死一般的勇气道:“好的。” 然后跟着谢离歌去了小木屋。 路上,童百熊难得发了一次良心,替同门教众解释他们害怕也不愿意说出问题的原因,其中一个就是他们教中的圣女在教主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大家都害怕被殃及池鱼。” 童百熊挠了挠后脑勺道。 “任盈盈是吗?”谢离歌听着童百熊的解释,半响之后,开口提起一个名字,一边不紧不慢地往里面走,杨莲亭在他面前曾经提过有这么个女孩,生父好像还是那个任我行。 意外的发现自己儿子还十分善心,谢离歌一时间心情有些奇怪。 旁边童百熊看见周围以为没有人了,以为谢离歌想要问他关于教主的事情,立马开始老老实实交代了。从一开始他将那个孩子从别的地方带进日月神教,再到后者成为堂主,再然后成为上一任教主忌惮的人,直到对方杀死任我行成为新教主。 所有话语中着重提到了三个人。 “任我行,任盈盈,令狐冲。” 甚至就连杨莲亭都不在这个童百熊列得表里面。 谢离歌心中疑惑,提出了这个疑惑。 谁知,童百熊爽朗一笑,乐呵呵地道:“我说得那几个人各个都是武功高强,即使没有武功也是跟日月神教有关系,杨小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种田,哪里清楚这些,您肯定只是从他口中知道这几个而已。” “那些都是教主想给他看的。” 大家都被教主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在杨莲亭面前要努力表现自己正直的一面,好歹不能将平常打打杀杀的一面露出来,即使是圣女任盈盈都收敛了不少,这也导致杨莲亭对于众人的印象都挺不错。 特别是在跟谢离歌提起的时候,多次不停赞美。 “比如说童大哥十分义气,往常他下山的时候多有不便,都是对方与他一起下山的。” “盈盈性格多有小女儿娇态,生性害羞,其实人真的很好。” “木堂主巴拉巴拉…………” 谢离歌现在再想起来那幅场景,顿时陷入沉默,认真思考着他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傻白甜的话语。 突然细思恐极起来。 转念一想,他又明白了自己儿子的良苦用心。 希望在某个人面前尽可能呈现出世界某个美好的一面。 没想到,自己崽崽还挺浪漫的。 “那任我行现在死了?”谢离歌随口提起了一句。 童百熊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问题,反射性挠了挠脑袋,回想了下当初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想了下,提出了个建议:“您不如先问一下教主吧。” “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不是更好吗?” 语气十分诚恳。 好像的确是这样。谢离歌想了想,他觉得童百熊说得是这个理,决定等回去问一下自己儿子,然后他又问了一遍其他两个年轻人。 “圣女出去游历了,不过下面的弟子说看见圣女与那个令狐冲在纠纠缠缠的,让我们这些堂主禀报教主。” 这是他昨天才得到的消息。 任盈盈半个月前才下山,当时虽说大家都明白对方与所谓的令狐冲关系不清楚,正有意思让他们断掉,没想到教主竟然同意了对方,要他老熊说肯定是不赞同的,光是看那个令狐冲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那个男人圣女不知道顶撞教主多少次了。 然而,这个话却不是他该说的。 看了看一旁五官矜贵,看上去有些不可靠近的白发将军,童百熊明智的没有将话语说出来。 而谢离歌早就察觉到他的目光了。 很明显,童百熊的隐藏实在太敷衍了。 别的不说任我行行踪诡异,任盈盈在教中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出门与敌对教派弟子相互纠缠,这个小姑娘行事也太过了。 再加上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不知道京都中的小皇帝又给他闹出什么乱子。 一系列的时间让谢离歌有些头痛,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旁乖巧安分的童百熊,想了想,道:“过段时间,阿卑要跟着我去京都一趟。” 山路不算远,很快他们就走出来了。 谢离歌在前,童百熊再后,他听见这句话,第一反应就瞪大了双眼:“什么?” “我孩子不陪我回京都?” “可是教中…………”还有很多事物。 童百熊还想要再说什么,毕竟一教之主也不能离开太长时间,那些名门正派可是对于他们这些魔教可是虎视眈眈。 对于这个,谢离歌早有安排。 “不是有你们吗?这段时间你们先接管一下事物,我还会留十天左右,相信你们应该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吧。” 谢离歌轻笑一声道。 童百熊被这一笑,弄得打了个寒颤,听见谢离歌问他,即使心中想哭还是战战兢兢地点头,道:“好的。” 谢离歌这下子满意了。 让他离开了。 六天后,黑木崖脚下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娇媚,男的正气,正是任盈盈与令狐冲。 任盈盈看着上面的日月神教,那里的人让她心情复杂,明明是她的杀父仇人却对自己疼爱有加,想起自己此次的目的,她咬了咬唇。 “盈盈?”令狐冲担忧地问了一句。 从他们到了山脚下,任盈盈就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这让在一旁看着的令狐冲十分担心,刚才,任盈盈甚至差点一脚踩空了。 幸好令狐冲早早就在一旁看着她,手一扭,任盈盈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任盈盈回头看了下后面深不可测的山崖,忍不住后怕,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恢复原先笑意潺潺,转过头对着令狐冲道:“没关系,我们先上去吧。” 令狐冲说不出话,叹了口气。 “不要硬逼着自己。” 两个人到了山上。 一进到山崖,任盈盈率先就发现不对劲,整个日月神教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原先匪气的教众变了,像是有什么人强行将他们扭了回来,山崖上甚至还多了很多步认识的人,那些人一看就是久经沙场。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任盈盈一脸懵逼。 154.当城管不如当干爹7 日月教众们都在踢正步, 一排一排的整齐站成一队, 每一队后面都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将军手拿鞭子在后面呼喝。 “给老子站稳了。”那将军手中鞭子往地下一抽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本动作一顿的教众们立刻直起身, 兢兢业业地踢起正步。 童百熊因为是堂主所以逃过了一劫,他只需要将谢离歌分到手中的食物干完就可以了, 不必像弟子那样辛苦,批改公文到一半的时候,他出来走走,正好看见在黑木崖边上目瞪口呆看着一切的任盈盈和旁边的令狐冲。 坏了。 童百熊立马想起教中还有一个老怪物, 想起任盈盈最近几次看见教主总是有争执,这种修罗场情况,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高个也有好处。 一脸懵逼的任盈盈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眼睛发亮地盯住他,招手让他过去。 “童叔叔。” “教中发生什么事情了?” 任盈盈看着日月神教中与记忆中迥然不同的样子, 内心起了不好的预感, 一时间, 她忍不住开口问了。 童百熊来到两个人面前, 一双虎目盯着令狐冲看了半天,直到沉思的任盈盈抬起头来, 拉了拉他,这才转过头问道:“圣女这是将外人带进了教中?” “不怕教主发怒吗?” “童叔叔。”任盈盈叫了一声, 语气带着点哀求之意。 童百熊瞥了令狐冲一眼。 然后他叹了口气, 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日不同以往, 你万事要小心一点, 一旦惹怒了那位, 恐怕教主都救不了你。” 那位谢将军想要宰了谁,他家教主恐怕也只有求情的份? 这世界上有谁值得他求情呢? 杨莲亭那傻白甜算一个,其他人最多只有一句话的事情,至于任盈盈这位名义上的圣女…… 童百熊表情看似憨厚失则闪过一丝冷意,一旦背叛了神教,就算是圣女也要付出代价。 任盈盈没有看见童百熊的眼神,听见他的回答,以为对方答应了,立马兴高采烈地说道:“谢谢童叔叔。”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见东方叔叔吧。” 原计划中任盈盈和令狐冲商量就是从西湖底下解救了任我行,之后让其呆在山脚下面,他们两个人上来与东方不败单独会面,降低其防备,争取一次性将其拿下。 任盈盈的确也按照计划中想得那样提出了要求。 她低下头,眼睛里面十分复杂,不让童百熊看见。 过了一会儿,却怎么都没有等到童百熊答应的声音,她忍不住抬起了头,发现这位童叔叔一脸纠结地看着她。 “圣女,你确定现在要去见教主?” 大高个的黑乎乎地脸上面前露出类似于惊悚地表情,不过因为太黑了,任盈盈又因为心虚没有太过仔细地看。 她点了点头,道:“当然。” 任盈盈这个时候也不再纠结了,她目光坚定地看着童百熊,杀父之仇,她不能不报。 早已经看见教主最近的模样的童百熊看见任盈盈一脸坚定的模样,虽然与往常有些许的不同,童百熊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位可是常年都呆在木屋那边,就算有什么麻烦,相比于那位恐怖的武功都是不值一提。 所以童百熊带着任盈盈两个人进入了木屋。 他站在木屋前面的院子外边,没有推门进入的打算,大概是内心的压力太大,上次他见过之后都好久才从这个阴影中逃出来,起码,现在他不想在回忆。 童百熊就停住了脚步。 任盈盈低头跟在他身后,猛然一停,她差点撞上去。 看见童百熊转过头了,任盈盈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不进去,便问道:“童叔叔?” “哎,”童百熊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十分憨厚地说道:我那里还有教中的事物没有处理,就不陪你们进去了。 “许久不见,教主也想你了。” 说完,他目光同情地看着两个人,然后头都不回的跑了。 背影几乎是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山壁之后。 任盈盈与令狐冲相互看了一眼,对视中都看出了眼底的疑惑,这童百熊为何跑得如此之快,莫非是看出他们的计划了? 令狐冲担忧地看了眼任盈盈道:“盈盈。” 这次上来他们也是冒着风险的。 万一消息走漏,他们性命也难保,特别是罪魁祸首的任盈盈,即使听说过东方不败如何疼任盈盈,但令狐冲相信一旦事情露出,再多的感情也救不了任盈盈。 可是这样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了。 任我行从西湖底下出来了,据说每年东方不败都会去西湖底看他,距离下一次的时间,不足十天。 任我行出来一定会被东方不败知道。 任盈盈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决定进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我们都会死。” 她表情十分冷静,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武功有多么恐怖了,即使任我行在这里,也走不过十招,不如让她先下手。 令狐冲扭不过她,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到了木屋外面,任盈盈立马换了一副面容,看起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语气娇憨地敲了敲木屋的门。 “杨叔叔,我带人过来看你了?” 木屋里面猛地发出激烈的响声,然后是有人跌倒在地的声音。 随后,木屋里面传出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是盈盈吗?” “是我,杨叔叔,开门啊。” “可是要等一下啊。”杨莲亭站在木门后面犹豫了几下,转过头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东方不败,还有旁边正在替对方化妆打扮的谢离歌。 这妆还没有化完啊 杨莲亭有些纠结地想到,然后他小声地对着外面地任盈盈商量道:“阿卑有事情要做,你们能不能先在门外面等着啊。” 任盈盈本来娇媚的微笑僵在脸上,也幸亏杨莲亭没有打开门往外面看,不过任盈盈也是个聪明的,她立马恢复原来的声音,天真地问:“东方叔叔在干什么啊?” 难道葵花宝典的功法会有什么缺憾? 任盈盈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她开口不露痕迹打探有关于东方不败地事情,杨莲亭被她问的有些惊慌,步步紧逼地样子让他应不暇接,只能转过头求救地看着后面的东方不败。 可是东方不败正在化妆,没有看见他求救的目光。 每天下午的这个时候都是谢离歌教授他化妆的时间。 现在也一样。 谢离歌一边用不同的粉脂在手背上混合,然后仔细的涂抹在东方不败的脸上,粉脂的颜色要比东方不败的脸白上一个色号加上谢离歌的手法很好,看起来像是他本来的皮肤就是这样肤若凝脂,晶莹剔透。 “阿卑,你的肤色皎白,以后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脸,否则有什么瑕疵第一眼就能看见。”谢离歌便替儿子化妆,语气淡淡地说道。 东方不败闭着眼睛,感受到眉墨在眉毛上面的触动,一边听谢离歌的话语,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化妆要让你的男性特征消失,变得女性化。” “你以前性格就很强势,不必偏要走那种温婉的风格,不适合你。” 谢离歌语重心长地告诉自家儿子成为一位合格女装大佬的秘诀就是要选定自己要走的风格。 本来就是个张扬强势的性子,非要把自己往温婉贤淑地壳子里面塞,结果要么就是四不像辣眼睛,要么就是他自己将自己折磨疯了。 东方不败抬起头,听见他爹的话语,明白了,神情却充满了犹豫:“可是莲弟希望有个贤淑的妻子。” 他已经不能给莲弟一个完整的家庭,甚至不能帮他生儿育女,只能尽可能帮他达成现在的目标。 “哼!”谢离歌闻言,心情顿时不好了,冷冰冰瞥了一眼门口的杨莲亭。 又低头看了眼犹豫不决地傻儿子,叹了口气道:“作为一个各格的男人,阿爹要严肃的声明——” “所有男人虽然口中说着喜欢温柔贤淑的女人,意思就是希望这个女人外面贵妇,床上dangfu,男人的头脑百分之八十都被性冲动占据了。” “而性冲动的第一反应看得是脸。” “脸才是最关键的。” “大人才是两个都要,小孩子只有选一个的权力,想要美人儿女都有,他一个傻白甜哪里这么多的白日梦要做。” “信不信阿爹帮你化个妆,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就愣住?” 谢离歌似笑非笑地站在东方不面前,语气十分随意,然而态度却是毋容置疑地强势,特别是东方不败根本都反抗不了,况且他也不准备反抗就是了。 听见他爹的一番话,他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也不再拒绝他爹对于在他脸上的各种化化涂涂了。 谢离歌手中的细长毛笔转了个圈,然后在东方不败狭长妖媚的眸子下面点了一颗泪痣,硬生生多了几分惑意,这才满意地收了手。 然后挑剔地看了眼东方不败红色的裙子。 “既然露就要露多一点,包裹的严严实实谁都看出了你平胸。”谢离歌冷淡的嘲讽了一句自家傻儿子,心里却在思考要不要踹一下系统,将他当年怜星宫主留下来的秀坊牌硅胶假胸拿出来给自己儿子。 东方不败惊讶地看着他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些疑惑。 “乖,换个衣服,你又不胖,锁骨漂亮就要大胆的露出来。” “下次阿爹拿个假胸给你。” 155.当城管不如当干爹8 不过现在说这么多也没有用了。 一切都打扮好了。 谢离歌对着门口处的杨莲亭道:“傻小子, 行了, 放他们进来吧。” 正在和任盈盈商量的杨莲亭转过头, 他看向了后面,目光停留在椅子上那一抹红色身影之上, 表情顿住了。 眼眸闪过一丝惊艳。 那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 顺滑的黑发披在身后越发显得肤色雪白,白的通透,他的眼睛很黑,水润润, 看上去就像只山野间的小鹿,只是狭长眸子下的一点泪痣,让他多了几分惑意, 一袭红衣肆意张扬,愣是将那丝懵懂给压了下去, 多了几分慵懒。 杨莲亭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虽然曾经看见过岳父大人帮阿卑化妆, 但是, 这次却格外的夺人心魄。 “阿、阿卑。”他说话的声音有些结巴。 东方不败抬头看了眼他,发现杨莲亭根本说不出来话, 现在门口只顾用眼睛傻呆呆地看着他,半响, 还慢慢低下了头。 “莲弟?”他放缓了声音。 杨莲亭突然被惊醒目光紧紧地看中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看见他这副样子, 有点明白自家这傻白甜又被吓着了, 明明前几天他爹天天帮他打扮, 各种风格都来了一次, 这种肆意妖娆的风格还是第一次,没想到,莲弟见了第一面就害羞了。 他也总算明白话本里狐妖为什么特别爱逗书生了。 杨莲亭一副腼腆地样子。 东方不败心里突然起了点恶趣味,他语气低低地说道:“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杨莲亭只感觉无地自容,可是阿卑的话一定要回,即使内心再怎么紧张他还是开口回道:“好看。” 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真心话,他还特别强调了一句。 “特别好看。” 阿卑好似天生适合红衣一般。 东方不败抬起头看向了谢离歌,谢离歌做了个无辜的表情,那个傻白甜自己受不了变化,关他什么事,被儿子气得翻了个白眼,道:“想看自己去看。” 问他有什么用。 完全不知道自己外表发生天壤之别的东方不败有些犹豫。 半响之后,他站起身慢慢来到铜镜面前,一低头,铜镜里出现了张美丽妖娆的脸孔,正用慵懒的目光看向他。 动作与他一模一样。 这是他? 东方不败有些不敢置信。 正当他准备询问旁边的杨莲亭时候,木屋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伴随些任盈盈天真地声音,道:“东方叔叔,我带人来看你了。” 任盈盈带着令狐冲推门进来,第一眼就被屋中美丽妖娆的红衣女子震住了。 这是谁!!!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然后她正准备出言质问的时候,却发现那名红衣女子转过头,看向她的视线柔软了一些,温和地道:“盈盈,你回来了。” 那声熟悉的话语,让任盈盈从震惊中回过来,然后再次成功的让她恨不得昏睡过去。 这个美貌无比的红衣女子竟然就是东方不败!! 令狐冲第一次看见如此美貌绝伦的女子,狭长的黑眸水润带着惑意,一袭红衣妖娆的的勾勒出细腰。 他被那红衣女子的目光一扫,脸颊有些发热,心里有些紧张。 然后他就听见了任盈盈的惊叫声。 “东方叔叔!!”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什么!! 令狐冲震惊地抬起头,这个红衣女子就是盈盈口中不男不女的怪物??可,可是,他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个女子,还是个美丽的女子。 他目光投向了铜镜边缘。 那名红衣女子抬起头跟旁边的白发将军说着话,唇角带着微微地笑意,神态妖娆,细白的手腕在红衣映衬下越发显眼,顺滑的黑发垂在胸前。 “怎么样?”谢离歌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地说话,全程弥漫着对于自己手艺的迷之自信。 事实上,的确如此,原本还有一些男性特征地东方不败在他手底下完全变成了妖娆的女子。 东方不败服了。 “阿爹果然厉害。” “下次阿爹带你换别的衣服穿,你这个衣服太多了,大家只会关注你的平胸,这样就很烦。”谢离歌轻描淡写道。 东方不败因为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变化,现在已经完全将自己老子的话当做是圣旨,说什么是什么,一点都不反驳。 谢离歌十分满意。 他不再说话了。 东方不败也从自己巨大的变化中醒过来,这个时候他终于注意到任盈盈后面带来个正气凛然的少年,两个人现在门口齐齐用惊艳的目光看着他。 “这个人是谁?”东方不败目光扫令狐冲,皱着眉头问任盈盈。 令狐冲有些紧张到手足无措,像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屁孩第一次被大美人打量时候的样子,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他是我的朋友。”任盈盈解释道。 这是他们上来时候商量的台词。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令狐冲只感觉自己默默松了一口气。 “哦?”东方不败转过头,红衣似火,他语气随意地道:“你带他上来干什么?” “教规你都忘了吗?” 女装华丽到有些繁复却丝毫没有影响东方不败地动作,他居高临下地地看着门口地两个人。 “东方叔叔……”任盈盈第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斥责,还是在心仪的男子面前,一时间内心有些委屈,面上也不禁带出来点。 她语气带着几丝埋怨:“叔叔,为什么这样说?” “还是说我不乐意带人来这里看一看?” 越说越激动,任盈盈的语气变得有些强势,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被斥责而难堪还是因为看见东方不败那张美丽妖娆到极致的面容,心里燃起了嫉妒。 东方不败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听见任盈盈地话语,抬起了眸子,冷冰冰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 任盈盈本来心理就不痛快,又被东方不败用一副高高在上地样子斥责,心里越发的愤恨,如果不是这个怪物,她怎么可能连带个人回来都要经过允许。 还因此被斥责一顿,她在心里记恨上了东方不败。 随后开始挖苦道:“你不是用计打败了我的父亲,然后将他压在西湖底下?” “因为内心愧疚才收养了我?” “没想到我出去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 任盈盈看着对面妖娆的美人露出惊慌的表情,心里突然出现类似于爽快地表情,她完全无视了令狐冲地阻拦,一股脑地将心中地话语说出来。 “你以为这一切都可以瞒天过海吗?” “不男不女的怪物!” “我告诉你,黑木崖山下已经被正派的人派兵围住了,任我行也在山下,你就算插翅也难逃一劫。” 任盈盈漂亮可爱地脸已经扭曲成不像样,她怨恨地道:“你带着你的傻子相公一起去死吧。” 一系列的话说完,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东方不败。 杨莲亭则完全被突然其来的变化吓呆了,他脑子完全卡住了,不明白以往乖巧可爱的任盈盈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看见任盈盈恨意的话语,也听出了她所说的话语中的傻子就是他,他没来得及生气,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东方不败。 他想起了阿卑平时对任盈盈地爱护,杨莲亭忍不住目光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阿卑。” 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神态倨傲的任盈盈,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熟悉地看得出他心中的波澜起伏。 起码杨莲亭就看出了袖子下面的手悄悄捏紧。 傻白甜顿时心疼了。 他正准备转过头与任盈盈争辩的时候,要保护东方不败还没等他出声,突然就被旁边的一道穿着盔甲的白发身影打断了。 俊朗强势的男人微笑地看着任盈盈,启唇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是任盈盈吧?” “你先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不男不女的怪物?” 话音刚落,下面的两个人只感觉浑身一沉,背上好似有座大山一般,狠狠地压在他们身上,任盈盈更是差点跪了下来。 她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你到底是谁?” 她从来没听说过黑木崖有这样的一号人物。 “你惹不起的人物。”谢离歌懒得搭理她,他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只是现在懒得上手,只是冷冷道:“区区几个江湖上的门派就让你有了倚仗?” “敢在黑木崖上面肆无忌惮地发言?” “你当这么多人都是死的吗。?” 一阵冷嘲热讽让任盈盈越发的气愤,她语气冰冷地说道:“不知天高地厚,堂堂几家名门正派被你说得一文不值,我看你是蠢得要死。” “你在找死!”她话还没说完,立马从角落里传来一阵浓烈的杀气,东方不败锋芒毕露地站出来,视线冰冷地看着她,如同看向一件死物。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说他的父亲。 谁都不可以,即使这个是他曾经千娇万宠的孩子,在说出话的时刻,东方不败就放弃了对方。 任盈盈被看得脸色发白,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个人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杀死的时候,那个俊朗的白发男人勾起了唇角,淡淡地道:“阿卑,放手。” 东方不败语气急促:“阿爹!” “你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什么?”谢离歌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教育自己儿子,他语气随意懒散道:“不就是外面躲着地一些游人吗?” “年轻人……”谢离歌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语气温和地让任盈盈情不自禁一抖。 “你不如看看他们还在不在了?” 156.当城管不如当干爹9 任盈盈也意识到面前的人并不好惹, 她语气一僵, 随后道:“你说什么?” 她目光看向了对面居高临下看着这边的白衣男人。 刚刚东方不败情急之下说出了对于这个男人的称呼。 “阿爹。” 难道他是东方不败的父亲? 任盈盈立马想到这个可能性, 她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名门正派都围攻黑木崖,他都不慌不忙, 还有心情嘲笑他。 她咬了咬牙:“你胡说。” 她根本不想相信谢离歌的话。 看任盈盈还是一副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样子,谢离歌冷笑了一声,他坐在椅子上面,慢条斯文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摆。 东方不败眯着眼睛准备一只手捏死任盈盈。 谢离歌直接一个眼神丢了过去。 “阿卑, 过来!”他声音冷冷地说道。 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发现后者微笑地脸正对着他, 他默默走到了谢离歌的身后。 谢离歌满意了。 “陛下对于当今江湖上的混乱的情况,十分的痛心疾首, 特派本将军前来与各位商量一下。” 谢离歌先是胡说八道了一番, 至于小皇帝到底有没有下这道指令, 谁知道呢。 有本事自己去金銮殿问。 然而, 此刻所有人都对他说出的话深信不疑。 除了一直了解自己父亲的东方不败有些怀疑不过也在后者面无表情地脸败下阵来,内心安慰自己或许真的是这样。 杨莲亭个傻白甜更不必说, 他的表情让谢离歌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一张俊秀的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似乎没有想到谢离歌的想法是这样, 正用一种不赞同地眼神看着谢离歌。 谢离歌:“……” 这傻白甜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任盈盈怨恨地盯着谢离歌, 此刻她对于谢离歌地话相信了七分左右, 她也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身穿盔甲站在黑木崖。 那些日月神教的教众变化那么大 “你是朝廷的狗。” 话音刚落。 门口突然响起一连串几步得脚步声, 然后是童百熊粗壮有力的大手从门口伸出来, 惊慌失措地道:“不好了,教主,下面好像有什么人被太上教主的人硬生生捆走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谢离歌身上。 谢离歌微微一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地样子。 “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任盈盈被童百熊地话吓得差点跌倒在地,扶着旁边地令狐冲才面上站稳在门口。 “他们当然是在朝廷监狱。” “你刚刚说的事情,十分影响江湖上的风貌,被拉过去思想教育了。” “包吃包住,一日三餐哦。” 这个时候谢离歌还有心情为自家监狱打个广告。 童百熊听见谢离歌地话语,差点呛到自己,这种说法要是不生气地都是圣人,他老熊在一旁听着都觉得难受。 悄摸摸往下面一看。 任盈盈整张俏脸气得通红。 童百熊默默在心中为这个人默哀一分钟,同时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看出了这位不好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供着对方。 任盈盈生气吗?她当然生气,她恨不得亲手将这个破坏她计划的人杀死,可是她更加聪明地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山下的名门正派已经不能指望了。 估计这个人不会让他们放在黑木崖下面游荡,个人的能力再强又如何?还能敌得过大军压境。 任盈盈根本没有抱希望,她更多地是将希望放在山下的任我行身上,唯一的缺漏是她都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放弃自己这个女儿。 她勾起唇角道:“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湖水,你堂堂朝廷命官因为一己之私帮助魔教残害百姓难道不怕皇帝治你的罪吗?” 语气十分肯定。 谢离歌刻薄地掀了掀眼皮,丝毫没有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道:“放心,陛下一向宽厚,对于江湖上的侠客都是一视同仁。” 所以也不用跟他提什么正派还是魔教,因为对于皇帝来说他们就是一直游荡在法律之外的不服管教之徒。 可笑的是任盈盈竟然拿这种事情威胁他。 侠以武犯禁。 侠客们所谓地劫富济贫在国家的法律中属于偷窃加上各种除恶扬善地事情都是杀人,朝廷自然也将如何稳定江湖提上了日程。 任盈盈僵住了。 她没有想到谢离歌的回答如此的毫不留情。 “不管你信不信。”谢离歌直接了当地开口道:“这次本将军接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压入大牢。” “你也不用白费心机了。” “我知道你刚刚的对话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门口的那个人进来救你们是不是?” 谢离歌语气十分冷静地对着门口说道:“前任教主——任我行。” “没想到这个女儿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要比想象中高很多。” 东方不败听见这个名字,立马抬起头看向将门口。 在不起眼的角落中有个中年人站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看向里面,看见东方不败地目光他立马对上了。 任我行。 任我行对于谢离歌的话语,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进入了木屋,不过他却完全无视了下面的任盈盈与令狐冲,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老夫也没有想法大名鼎鼎地谢将军竟然会出现在黑木崖上。” “天下人要是知道他们地战神心心念念的孩子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又该如何呢?” 任我行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目光直直地看向谢离歌后面的东方不败。 闻言,后面的东方不败悄悄地捏紧了手,他目光闪过一丝暗淡,不过很快他掩饰了过去,恢复成高高在上地姿态。 “任我行,没想到你竟然跑了出来。”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好似如同冬天的寒风吹进了骨子里面,硬生生往里面钻。 任我行笑了。 他语气随意地道:“我没想到在让你练功出了错,导致身体变得不男不女,你依旧可以打败我,这是的确我当初地疏漏。” “被压在西湖底下这么多年,老夫也认了。” “可是谁让我有个好女儿呢,即使你再怎么宠她,她依旧还是惦记着生父,想着放我出来。”任我行嘴角挂着嘲讽地微笑,虽然口中说着自己十分感动的话语,然而明眼人一看,他根本十分随意,甚至连演一下都懒得搭理。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任盈盈在他心中的地位没有多高。 东方不败立马冰冷地目光看向了任盈盈,视线中充满了杀意。 任盈盈被这样的目光吓得一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不管以前再如何疼爱这个孩子,谢离歌的教育在东方不败地身上到底还是留了痕迹,一旦遭遇背叛,不管是谁都一视同仁,手段也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谢离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任我行在他面前趾高气昂,他轻轻敲打了下椅背,道:“那你这次上来为什么?” “想要报仇?” “还是想要夺回你原来的位置?” “或者是你的亲生女儿的安危?” 任我行笑了。 “老夫的确想要夺回日月神教的位置,毕竟当年被个孩子硬生生挤下去还是想要杀死他啊。” “不过这种心情在看到谢将军地时候就收起来了。” “毕竟对于武功再怎么强大,总是比不上千军万马的。” 姜还是老的辣,任我行直接将谢离歌在语言中的陷阱列出来,并且一一说明自己不会这么干的原因。 老谋深算到谢离歌都有点感叹当初自己儿子能够成功暗算成功,恐怕当初地世界意志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否则他不可能成功。 “至于女儿……” 任我行表示他对于孩子并不是很在意,即使任盈盈曾经下西湖底救过他,作为曾经的一教之主,任我行的妻妾成群,生得孩子明面上虽然只有任盈盈一个,暗地里不知凡凡,儿子更是数不胜数。 一个孩子并不值得他冒那么大的危险。 “那你上来如何?”谢离歌目光看向将他,嗤笑道:“总不可能想要在我面前大说特说一通吧。” “我为了他。”任我行指了指任盈盈后面的令狐冲,语气肯定得道:“有人买那小子的一条命,之后会让我远渡海外,我决定接了。” “黑木崖围攻这件事情败露之后,谢将军恐怕立刻就会全天下发布通缉令吧。” 任我行语气随意地道:“老夫总得为自己想想。” 总得来说,这个人就是名副其实地恶棍。 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他自己来的重要,即使任盈盈曾经救过他一样,在他眼中依旧没有可以带来利益的令狐冲重要。 只因为令狐冲背后的那个人允诺事成之后可以让他远渡重洋。 心中明白自己不是谢离歌对手的任我行,立马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说什么!!”任盈盈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西湖底下的那一幅慈父心肠完全就是为了骗她,她梦中的温暖的父亲也不过是她的梦而已。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令狐冲也不敢置信地听见任我行地话语,似乎没有想到任我行上山救得人不是任盈盈而是他。 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有劳前辈,只可惜我要带着盈盈……” “停!” “我不想听你们相互吹捧。” “任我行,你在老子的地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是死的吗?” 157.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0 谢离歌站了起来, 看着任我行一字一顿地说道。 任我行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转过头, 正对着谢离歌地脸,看见他冰冷的脸随意地道:“看来, 将军是不愿意成人之美咯?” 话音刚落,下一秒,他一只手拽住还在愣神的令狐冲直接冲了出去。 一个跟头,到了门外。 任盈盈只感觉眼前一黑,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也只看见任我行拎着令狐冲离开的背景。 “站住!” 她反射性地站起身。 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后面突然窜出来更加快的身影, 几乎是一瞬间地事情,任盈盈就看见原来那个白发男人出了木屋。 东方不败紧随其后:“阿爹。”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白发男人看了眼任我行地背影, 直接手指圈成环状放在口中, 轻轻一吹, 像是在呼唤什么。 “什么!”任盈盈盯住了他, 想要看他准备怎么做。 半响,任我行已经快要下山了。 任盈盈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父亲的背影, 心中充满了不甘,她咬了咬唇, 正准备开口挑拨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 被不远处树林间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这片参天大树, 绿色的叶子长得郁郁葱葱, 马蹄声在耳边突然截然而止, 一道闪电般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头极为神骏的白马。 它的全身是白色的骑具,前蹄高高扬起,鬃毛在空中飞扬,一路上尘土飞扬,所到之处动物皆是受惊离开,它的速度很快,快到成闪电,下一秒就已经到了眼前。 白马在那位谢将军面前停下了。 所有人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似乎没有想到山腰处还会有骏马的出现,这谢将军也是奇葩,竟然将自己的坐骑带了上来。 早知道黑木崖这种山势陡峭的地形,很容易就会将马蹄给磨伤加上周围环境十分隐蔽,人一进去就会看不见。 东方不败担忧道:“父亲。” 他看的出来自己父亲手中的骏马是只举世难见的神骏,光是看其出场的架势就知道它的脾气有多么的暴躁和不好惹。 黑木崖的地形极为考验马与主人的耐心,他怕这只暴躁的马一不顺心就发狂。 谢离歌直接摸了摸自己宝贝马的鬃毛,视线看在它身上如同情人一般的宠溺,他感叹道:“我的宝贝莎莎啊。” “你的阿爹被刚刚那个老头子欺负了。” 白马打了个响鼻,目光看向了不远处任我行背影,前蹄在地下跺了剁,硬生生给踩了个洞。 谢离歌一看就高兴了。 自己的宝贝里飞沙还是十分的暴躁的。 他立马就放心了。 东方不败的担忧他当然知道,没有人比天策更加熟悉马,黑木崖的地形如果是普通的宝马,主人与马配合的不完美,十有八九会马死人伤。 然而这次来的可是里飞沙。 整个天策多少人心目中的老婆,宁愿拼死拼活的打工都要去攒钱种马草的极品,谢离歌自己都不能免俗,他在城外不远处的河边种了一大片的马草,每天时不时要去逛一圈,要是看见有谁过去偷采,立马化身暴龙揍死对方。 里飞沙这次和他一起来了。 作为一个让人梦寐以求的极品,里飞沙有着自己的骄傲,它的速度不多说,关键是它能够无视地形。 简单来说,任我行跑得再怎么厉害,在它的眼中都是不够看。 谢离歌翻身上马,直接提枪冲了过去,徒留后面众人呆愣地看着一人一马的背影。 …… 半响。 东方不败转过头看着杨莲亭,语气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刚刚听见阿爹和那只白马自称是什么?” 他什么时候有个白马当兄弟了? 他看着自己爹骑在马背上的身影,一瞬间,突然有了无奈的心情。 杨莲亭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伸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希望能够通过动作给予妻子安慰。 不远处。 任我行拎着令狐冲飞快地开始逃跑,他用尽全力在轻功上面,速度一瞬间就可以跑很远,他用心感受,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追过来的迹象,不由的松了口气。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顺便,他语气危险地跟手中一直不断挣扎的令狐冲威胁地一句。 “否则老夫将你送到那个人手中,之后再将你捏死。” 说完,他却又忍不住在心中嘲笑那个谢将军的无能。 什么战神? 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罢了。 正当他准备放下令狐冲休息一下的时候,突然发现手中的人不再挣扎了,挑了挑眉,道:“怎么放弃了。” 低头一看,对上了令狐冲看向身后惊恐地眼神。 “你后、后面……” “什么东西?”任我行顺着他的目光往后面看去,发现那个白发男人骑在马上夹杂着烈烈风势一往无前地往这边冲来。 他来不及说话,直接开始拉起令狐冲继续用起轻功。 好不容易追上了的谢离歌哪里肯上到手的鸭子飞了,这个人从他手中跑了第一次,再扫第二次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他直接一枪将任我行捅了下来,身下的白马与此同时也高高扬起自己的前蹄,恶狠狠地将任我行往地上踩。 巨大的冲击即使是任我行都闷哼出声,嘴角溢出了鲜血,手中的令狐冲不慎被他甩了出去,撞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还想跑?”谢离歌居高临下地骑在马背上对着马蹄下面的任我行说道,说完,他也不准备等着任我行的回答,直接开始任驰骋。 踩!踩!踩! 被撞到树的令狐冲从地上趴起来,倚在后面的树根上,听见谢离歌的话语,他抬头看过去然后他就看见这一生都难忘的场景, 那个不可一世的任我行现在十分狼狈。 白发男人高高在上的骑在马背,手中□□挥舞虎虎生风,直接对着下面的任我行戳戳戳,招式完全的密不透风,任我行想逃却怎么都逃不开,无论他往哪个方向冲,都会有一道暴烈的枪势等着在那里。 他整个人完全是被踩在地上滚。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 令狐冲就是大开眼界,因为他发现不止是白发男人在揍任我行,他身下的大白马仿佛通人性一般,有力的前蹄直接高高扬起,直接将任我行往地面上踩。 一个个马蹄印在任我行身上,即使是内力高深都有些受不住了,他的内脏因为巨大的冲击受到了重伤,嘴唇慢慢开始苍白。 令狐冲在一旁看的打了个寒颤。 “跑不跑了??” “刚刚你和本将军说什么来着?要在老子的地盘将人带走?” “你倒是带一个看看啊!!” 于此同时,一些对话也从不远处随着微风来到了令狐冲耳旁,语气十分的嚣张霸道,一眼看过去,那位谢将军还在发怒。 那只大白马仿佛迎合主人的愤怒一般,又是一蹄子踢了过去,这次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故意的,硬生生砸在任我行拎住令狐冲地手。 “咔擦”一声 那只发出清脆的骨折声音。 于此同时令狐冲只感觉自己的右手一阵酸痛,仿佛被什么东西掰断了一样,他看向谢离歌的眼神也充满了尊敬。 主仆一人一马十分记仇地对着中央的任我行继续围.殴! 谢离歌毫不留情地开始喷人:“本将军在这朝廷上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欠打的家伙儿,你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强行阻碍城管执行公务,还要袭.警,信不信我将你关在牢里等死!!” “速度这么快,你以为你是兔子吗?” “还欺负我儿子,你以为你转移话题我就不会记仇了?为什么要被老子针对你心里没点数,逃脱通缉,你怎么不上天啊。” …………………………………… 不知多了多久,一人一马这才发泄够了,谢离歌心满意足地下了马,直接将在地上被揍得昏迷地任我行拎起来,绑成一团,拎在手中,翻身上马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看见树根处一脸惊悚地令狐冲。 他想起这个人的身份还像是主角来着。 拍了拍身下的里飞沙往那边走了过去。 然后,他看见令狐冲不由自主地往后面退了一步,目光咳……咳,仿佛良家女子看着不良恶霸的眼神。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了。 谢离歌也无语了。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发火揍人还带着狗腿子大白马的场景被这个人一一看在眼中,所以这是在害怕? 谢离歌有些苦恼,不过他平时真的不是这样。 为了证明自己的友好,他又让里飞沙往前面走了走,没想到,那个令狐冲退得更加厉害了,恨不得缩在角落里。 目光中的警惕越发深了。 谢离歌解释了一句:“我刚刚是在执法。” 所以不要害怕,他们天策作为城管还是十分尽责的。 令狐冲更加惊慌了。 现在官府追犯人的手段都这么残暴了吗?他目光不由自主停留在旁边被揍得遍体鳞伤地任我行,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谢离歌注意到他的眼神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为了证明证明自己的友善,他努力勾起自己的唇角,试图伪装一下自己的友善。 令狐冲:真让人害怕。 158.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1 这就跟尴尬了。 注意到令狐冲退后的样子, 谢离歌瞬间面无表情,大白马站在他身后如同个狗腿子一样, 托着任我行,大眼睛紧紧盯住令狐冲,恶狠狠打了个响鼻。 前蹄在地上踩了踩。 这次它脾气温柔了点, 好歹没有踩出洞。 谢离歌冷冰冰地说道:“鉴于你涉及到这次的案件,本将军会带你回去, 至于你的意见,之后我会考虑的。” 说完,他不顾令狐冲的挣扎, 一伸手将对方拎在手中。 任我行拖在后面。 东方不败一行人在木屋前看见地就是这个场景, 他松了口气看着他爹微笑地俊脸, 再看下面气势汹汹的大白马,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 谢离歌没有注意到这里。 他拎着两个战利品的时候特意路过了任盈盈地身边,目光意味深长地瞥了这个她一眼, 气得后者立马就站起来了。 任盈盈站起身目光扫过马背上的白发将军,假如说她一开始心理是幸灾乐祸地话,现在看见马背上任我行地惨状, 她忍不住心有余悸。 要不是衣服她根本认不出那块血肉模糊地东西是自己父亲。 “他这是……”任盈盈语气有些犹豫地说道。 谢离歌将令狐冲扔在地上, 那小伙儿一到地上立马跑到了任盈盈地旁边,站在她身后,中途又忍不住用目光扫了眼担忧看着谢离歌地东方不败, 然后悄悄地地收回了目光。 谢离歌正低头将任我行松下去, 没看见这一幕, 听见任盈盈地话他抬起了头,语气冷淡地说道:“违抗军令,中途袭警,直接抓捕,回去京都的时候押入大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放心,我也会对你一世同仁的。” 任盈盈闻言,目光看向了马背上的那个白发将军,后者目光紧紧盯住了他,仿佛恶狼盯住了一块肉一般,正在思考从哪里容易下手。 这让她一瞬间有些后悔。 她以前为什么要和男人针对。 东方不败也看着他爹拎着任我行来到他面前,准备走进木屋的时候,他低声道:“阿爹。” “嗯。”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要是其他人不告诉我,你准备一直不说?” “老子以前都是这样教你的?” 谢离歌语气冷淡地说到。 东方不败没敢说话,他爹现在在气头上呢,他要是敢上去作死,一定会死得很惨。 任我行陷入了昏迷,谢离歌直接喊着自己的士兵上来,同时还有黑木崖的教众们,领头的就是童百熊,他们一进门就看见前教主躺在地上昏迷。 屋里正中央的谢离歌坐在椅子上面慢条斯文地正在喝茶。 东方不败则十分安分地坐在他身旁,没敢说话,十分乖巧。 整个屋子完全被白发将军冰冷霸道地气势占据了,他们一进来就是战战兢兢,童百熊不难想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山下的士兵们停留的时间短,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一些教众们自然回去禀报高层。 真相也不难理解。 莫过于任我行勾结那些名门正派,任盈盈带着人过来偷袭,没想到被太上教主识破了。 “过来了?”寒冷地快要结冰地声音出现在众人面前,谢离歌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听得众人身躯齐齐一抖。 全都没敢抬头看他。 “将军!” 一些士兵出列,单膝下跪,谢离歌点头,低沉沙哑地声音让他们罢人拖走,关进准备好的移动牢房。 “副将以上看管任我行,一旦他出现想要逃跑的意思,直接格杀勿论,事后我会与陛下交代。”谢离歌十分干脆利落地说话。 “任盈盈意图袭警,挑衅城管人员,一并关上大牢,之后量行而定。” “是!将军。” 那士兵站起身,然后抬起头问了一句:“启禀将军,那些在山脚下抓住的人该怎么处置?” 几百号的名门正派才刚刚到黑木崖山脚,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发现了不对劲的士兵们抓了个正着,此刻一个个都被看守起来。 谢离歌一想,这么关着也不是啊。 但是这么一大群人天天抱成一团,谁要是高声一呼,其他人立马站起身,现在只是聚众斗殴,万一以后更严重怎么办。 这个不行。 谢离歌立马意识到了这一点。 江湖上的人稳定性实在太差了,他不准备放了那些人,便道:“先锁着,等回了京城的时候再说。” “是。” 那士兵十分恭敬地退下了,转过头,回去折腾自己手下的兵去了。 徒留童百熊与其他黑木崖教众们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欲哭无泪,罪魁祸首们都交代清楚了,他们这些本来该保护教主的人还没有处置呢。 想起任我行地可怕却仍是被眼前这位白发将军揍个半死,他们虽然没有看见对方揍人的场景,却也从教众的口中听说了,那只白马和主人一起揍人,斗大的马蹄在人胸口强使劲蹦哒,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黑木崖教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在半空中对视,各自都示意对方先去送死。 “太、太上教主。”童百熊最终还是因为在教主面前有些情分,率先被推出来了,他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 大概是面前的人气势实在太过恐怖了。 本来就不易亲近地脸一旦坑起来,让人看得心里顿顿的,加上深沉如渊的气势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即使是身经百战地童百熊都有些发涑。 这种感觉在任盈盈被强行压走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最关键地是令狐冲也被拎走跟他的师父师伯呆在一起。 “教中出现了内鬼,你们应该都清楚吧。”谢离歌等到门卑关上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明眼人都看出他十分的不满。 这句话不单单是问责的是教众们,甚至东方不败涵盖在里面,教中出现了内鬼却不愿意去除,谢离歌很肯定自己儿子完全已经沉迷与儿女情长,根本没有管教中事物。 又因为任我行的余威还在,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出现的话,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谢离歌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沉默的东方不败,还有脸色被他气势压的一行人,等有人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才撤下了压力。 “一个时辰。” 他慢条斯文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 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同时也扫过所有人。 众人只感觉一道低沉有压迫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内将内鬼带到我面前,我愿意听你们的苦衷和道歉,超过这个时间的话——”说这话的时候,谢离歌揉了揉有些头痛的太阳穴,语气冷淡地道:“全部给老子挂在山腰。” “正好让你们再吹吹冷风,醒醒脑子,也让教里的弟子们看看,不负责任是什么后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压力山大,他们齐齐对视了一眼,只感觉到对方眼底的凝重,没有人愿意挑战这话语中的真实性,他们都知道这位敢这样下手。 关键是这样的惩罚简直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伤害。 挂在半山腰上吹冷风吹得快要冻死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也是习武之人,好歹也有内力保护,怎么都不会冻死,让他们惊恐地是谢离歌说的下一句话,准备让教里的弟子看看他们被挂在半山腰地场景。 众人齐齐虎躯一震。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日月神教地高层,被教中新入的弟子看见自己的狼狈,一时间所有人都幻想了下那个场面,齐齐打了个寒颤。 那画面太美,他们不敢看。 他们态度前所未有地认真,包括一心只想着种田的东方不败,他美艳地脸上出现难得地凝重,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己父亲的说到做到了。 为了不丢人,他甚至主动站起来,一身红衣如火,气势强硬地转过头,离开了木屋。 “所有人跟上本座去抓人。” “是!” 教众们纷纷跟了上去,整个木屋只剩下杨莲亭呆在里面,目光惊悚地看着谢离歌冰冷地脸。 “你还在这里?”谢离歌抬起头看了眼傻白甜害怕的样子,挑眉,道:“去,没事干种田去,等会儿估计阿卑不想让你看见。” 种田。 杨莲亭听见谢离歌的话一脸纠结。 他的确是很爱种田没错,不过就这么被一脚踢开,也好歹让他犹豫几下好吧 索性他是真的对于教中事物不感兴趣,只是犹豫了几分钟,在确定自家阿卑不会有任何事情之后,他才兴高采烈地去了田里。 阿卑说想吃菜了,他得赶紧做准备。 谢离歌靠着他屁颠屁颠跑过去的背影,光是看着就知道他有多高兴,一时无奈极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这对孩子应该是他见过最不搭又是最搭的一对情侣了,相处外人看起来或许异类,实际上各自安好,甚至十分舒心。 东方不败愿意为了一心种田的杨莲亭放弃手中的权势,退隐山林。 而懵懵懂懂地杨莲亭则也会因为东方不败地一句话,不辞辛劳地开始干活,只因为对方想吃这样东西。 你无法说他俩谁付出地多与少。 旁人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再感叹句缘分恰好。 159.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2 一个时辰后。 谢离歌看着面前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过来的东方不败还有教众们, 坐在椅子上面, 手轻轻敲打着椅背。 不疾不徐地声音仿佛在众人的心头响起。 东方不败恭敬地说道:“父亲!” 他让后面的教众将内鬼压了过来,压在地上,教众们直接一手拉住, 踹腿, :“跪下!” 差不多有十多个内鬼的样子,全部给抓了起来。 谢离歌不用想就猜到了,他看了看他们的穿着, 普遍都是一些小头目, 也有成为堂主的, 聚集在一起也是股不小的力量, 怪不得任我行有恃无恐在黑木崖来回地走。 内鬼跪在地上愤恨地看着上首地谢离歌。 他想要说什么,口中却有东西堵着, 双手被绑,他根本说不出来。 谢离歌很满意教众们的果断, 在得知不能改变他的主意后,努力拯救自己的损失,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押下去吧。” 然后他看着教众们, 语气随意地道:“一个一个来, 说清楚你们的原因,之后我想想看, 能不能放过你们。” 教众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随后脸上露出劫后余生地表情, 一旁的东方不败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庆幸, 他一挥手, 后面出来的一些教众,将跪着着内鬼押了下去。 谢离歌没准备听内鬼们的辩解,系统显示的页面中他们的名字是红色的。 教众们则十分乖巧的排队,一个一个上来解释他的原因,有的是身家性命在任我行手中,这一类基本上被谢离歌直接开口喷,傻成这样,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喊人。有些则是出门在外真的不知道,等回到黑木崖的时候,直接被带过来了。 这一类谢离歌则敷衍地掀了掀眼皮,算是放过了。 还有一些理由十分奇葩的,谢离歌听得冷笑不止,让那几个人身体瑟瑟发抖。 不过最后他看在理由还算可以的份上,最终没有下手挂人,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过几天我要带着阿卑去京城,你们留在这里,将功补过。” 听到这话的教众们纷纷抬起头,心里却没有十分惊讶,大概是心中早就有了准备。 “是。”一些理亏的教众们低声应道。 “告辞!”童百熊带着教众们对着谢离歌行了一礼,准备离开小木屋,去往黑木崖山脚将手中的一群人交给士兵们。 谢离歌点头:“去吧。” 众人离开。 木屋里面只剩下东方不败站在中央,他看着上方的他爹,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谢离歌看出了儿子的紧张,然而他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面无表情地说道:“罚抄孙子兵法50遍。” “不准让傻白甜抄。” “离开之前,我要看见你的抄写。” 话音刚落,东方不败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他就知道自己留下来没有什么好事,他当初非要离开,除了谢离歌总是时不时逗弄他,也有万一犯错就要抄书的这个原因,身处高位久了,他都快要忘记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东方不败低低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门外这个时候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杨莲亭抱着刚从地里采出来的各种蔬菜,推开门,语气疑惑地道:“阿被,父亲,刚刚我好像从门口看见童大哥他们回去了,内鬼已经抓到了吗?” 他一边进了门,然后一抬眼就看见了木屋里面僵硬地气氛。 他吓得一顿。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谢离歌看见他这傻傻地样子,他又感觉自己头疼了,看见旁边地东方不败看见杨莲亭进来就开心地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先打发这个傻小子先离开。 “阿卑要吃你做的菜,你先去做吧,我们还有要事相商。” 杨莲还有话要说,他欲言又止:“……可是……” “没关系,莲弟,我想吃了。”不过东方不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带着笑意地道,一双美眸盯住杨莲亭。 “好、好吧。”杨莲亭最受不了东方不败这样看他,结结巴巴地答应了。 然后他抱着菜红着脸一脸傻笑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后面响起了洗菜地水声。 他一离开,木屋里面的气氛也变不回僵硬了,谢离歌看着下面脸带微笑的东方不败,发现自己气都气不起来,顿时无奈地站起身。 看着下面东方不败还一副傻愣愣地表情。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几天要上京城了,我们还早准备一下,起码要让你的衣服样式不要像现在这样难看。”谢离歌语气充满了无奈,他目光看向了东方不败,看见自己儿子眼底出现了惊喜。 更加无奈地叹了口气。 东方不败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木屋的里面。 刚进去,他就搬出了很多面料摆在谢离歌的面前,语气带着炫耀道:“这是我派人寻找了的好面料,一直都存在这里。” 面料有很多种,有光面的,也有哑光的,上面有绣花的也有不绣花的,摸在手中软软地又很贴合皮肤,考虑到现在天气变热了,回到京城那一天恐怕更热,东方不败更是拿出了夏天的料子。 谢离歌也是见识过各种好东西地人,他一眼就看穿了面料大多是南边的,那里的蚕丝更加细腻,穿在人身上也更加舒服,价格昂贵,供不应求。 “会绣花吧。”谢离歌拿起一块面料上下翻看,一边语气随意地问道。 东方不败知道这是问他呢,老实地点了点头:“会呢。” “只是不知道京城现在时兴什么样子。” “这个没问题。”谢离歌大手一挥,直接包在自己身上了。 随后,他又开口道:“你先裁衣服吧。” “用这个。” 他拿出一块哑光的面料,递给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一看,他也一眼看中了,接过那块面料,红得十分张扬。 他坐在了床边开始裁剪,谢离歌坐在桌子旁边远远地看着儿子干活,时不时还指点一下。 “领口开大一点,露出锁骨,不要全部包起来,本来你就准备穿女装,全部包起来谁都看得出你平胸。” “锁骨露出来好看一点。” “你这块布料红得颜色好看,显白。” “腰掐细一点,对,摆尾地地方长一些。” “袖子也要宽大一些。” 谢离歌想了想说道:“我离开京都的时候好像正流行宽大袖子,整件衣服都是绣着同样的纹路,看起来很好看。” 闻言,东方不败心里就有数了,他手中的剪刀如同活了一般,跳跃在红色的丝绸之上,利落的按照谢离歌的要求剪开,东方不败有时候也会询问一下。 “领口会不会太大?” “哦!” “腰带要加吗?长一些的丝带?”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很快就剪裁好了,正准备缝制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响声过后傻白甜小心翼翼的声音就出现了。 “阿卑,父亲,吃饭了。” “我已经摆好碗筷了。” 屋里两个人对视了眼,放下手中的活儿,推开门,发现杨莲亭眼巴巴地看着外面,看见东方不败出来后,笑得十分灿烂,在他身后是一桌菜肴。 杨莲亭领着他们到了桌旁,这个时候谢离歌才看见桌子上面除了一些菜,还有不少肉食。 “上次从山里打得野鸡还活着,父亲这次过来,我就杀了。”杨莲亭傻笑着解释,一边替东方不败从瓦罐里舀了碗鸡汤。 东方不败在他身后笑得一脸幸福。 两个人甜蜜蜜地样子看的谢离歌十分牙疼,只能赶紧开始吃饭,企图不让自己看见对面的粉红泡泡。 饭菜一入口,他眼睛一眨,味道竟然是意外地好。 吃完了之后,杨莲亭知道伴侣要准备进京都的衣服,体贴的抱着碗自己去刷了,一边还催促他们赶紧进入里屋继续。 说完,他屁颠屁颠地走了。 其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进了里屋。 下面的活儿就要轻松了很多,布料已经剪裁完成,剩下的工作大多数只需要缝制留可以,东方不败手中的丝线速度很快的开始,细细的银针看的人眼花缭乱,一件样式新颖的衣服开始慢慢形成。 谢离歌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时不时说一句话。 “腰再收起来一点。” 作为移花宫曾经的流行指南,谢离歌一定要让自己的崽拥有一个时尚的审美。 东方不败依言。 很快,两个人看着衣服完成。 谢离歌最后又说了几句话,东方不败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按照他说的那样在衣服上面修修改改,一连忙了好几天,才最终完成。 衣服完成了,去京都的时间也慢慢来到。。 黑木崖山脚,士兵们已经排排列准备好,正中央有一辆马车,士兵们只看见他家将军领着一个红衣的人带着一位青衣书生,进了马车,速度太快连脸都没看清楚,全都只看见背影了。 “启程!”谢离歌坐在马背上开口道。 大军开始慢慢往京城的方向走,浩浩荡荡地军队排列整齐,后面关押着江湖侠客,包括那些名门正派都关起来了。 显然是准备全部带回京城。 留守在黑木崖上面的教众们看着牢车上面绝望的死对头,各个忍不住打个寒颤,心里暗自发誓永远不要得罪那位谢将军。 160.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3 大军在京都不足十里的之外的时候, 京都里的众人已经纷纷都收到了消息。 其中有一部分是谢离歌自己发过去的。 小皇帝收到的那份就信上就写到他已经带着他的儿子回来了, 告诉他不要担心。小皇帝顿时欣喜无比,连忙召唤百官来探讨这个书信里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将后面的一句话忽略了。 本将军携子归来, 望各位一切从简。 他们摩拳擦掌地准备大肆操办一下,大魔头离开京都的时间久了,他们这些以前被他压在底下的人心中那种不想当人的欲望就特别强烈,一切从简?狗屁,一切都往奢华的地方靠, 咱们朝廷有钱, 有很多钱,不怕花! 乐于跟着小皇帝搞事的朝臣的暗憋着准备给谢离歌一个大的。 京都外面的谢离歌骑在马背上面,冷笑地看着不远处的京都,他知道里面这群家伙儿皮又痒了。 东方不败乘坐的马车路过他,看见脸上的危险,东方不败转过头与杨莲亭对视了眼, 傻白甜看见岳父大人阴森森的微笑,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爹!”东方不败透过窗户对外面轻轻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马蹄声响起,一只手掀开窗户口的帘子, 谢离歌那张懒洋洋的俊脸露出来。 他皱着眉看着里面的两个崽。 “有事?” 东方不败挑眉道:“阿爹, 到了京都外面了吗?”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停了。 谢离歌点头:“差不多了, 估计等会儿有一场大的在等着你们。” 作为一个能够熟练掌控朝廷上下每个人的心理活动, 谢离歌敢打赌, 那些平时都敢在他底线上蹦一蹦的蠢货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在信里面说从简,他们一定会大办特办。 想到这,他露出一丝冷笑。 敢这样挑衅他。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看见这个微笑,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安静如鸡。 事实上,谢离歌完全猜中了那群人的想法,甚至他们要做的更加出格一些。 小皇帝悄摸摸地带着朝臣所在城墙里面,探出头看着不远处的大军,他低头对着旁边的大臣道:“确定已经准备好了吗?” “谢将军不知道?” 大臣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已经看了很多次,让皇帝放心,:“谢将军肯定不知道,我们派了很多人去查探,送回来的消息的确像是信里写的那样,大军带了一辆马车回来。” 皇帝一开始听得还很满意,后来越听越不对劲。 听到大臣说派探子过去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自己不详的预感从哪里来了(;一_一)。 旁边的大臣还是那副胸有成竹地样子。 小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朕问你,那些探子是不是将军手底下训练出来的?” 这个时候,那个大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派出人家自己的兵去试探对方,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那探子不要说去打听什么了,估计主动投敌都有可能,假如带回来什么情报估计也是谢离歌愿意给给他们的,要是心情不好估计在设个坑,凭着那个心黑手狠的样子,只要站在坑外面看着他们掉在坑里面一脸懵逼就行了。 问:谢离歌看见他们阳奉阴违的样子心情会快乐吗? 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不会快乐。 小皇帝已经被自己的蠢队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深呼吸几口气,以防自己一个激动,直接将对方的脑袋摁在城墙上,他并不想成为本朝第一次动手打大臣的皇帝。 好气! 不想忍了。 可是还是要忍。 小皇帝默默在心中默念清心咒,以求让自己暂时忍过这段时间。 回去再算总账。 过了一会儿,陆续的马蹄声从不远处徐徐走来,之后还有马车轱辘压在地上的的声音,最后是人脚踏在地上的声音,领头的是一位白发将军,他骑着一只神骏异常的白马,白马如同主人一般站在第一位,高傲无比,看什么都十分嚣张,欠揍的那种。 那只白马小皇帝认识。 谢将军的宝贝马。 据大臣们说,谢将军拿它是当成儿子宠的,特地在城外河边为了它种上一大片的马草,时不时去巡逻一番,从来不假人手。 就是看上去欠了点。在第三次被那只大白马嚣张的眼神扫过之后,小皇帝心平气和地想道。 “皇上,咱们还下去吗?”正当他准备回击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一股拉扯的力量,回过头一看,又是一位大臣,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凶恶,那个大臣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 说完,他还指了指城墙外面。 此刻,大军已经到达了京都。 不少守卫的士兵看见他们将军的回来,发出高兴的叫喊声。 小皇帝已经知道自己这次皮一下的后果很严重,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咬牙道:“众卿随朕下城墙,迎将军回城。” “是!”众大臣生不如死。 谢离歌则早早就看见一群‘皮卡丘’躲在城墙后面,以为面前有个石头就可以藏住自己似的,也不看看自己穿得衣服多么显眼,然后再看到那群得瑟的家伙儿一脸丧丧地从城墙上面下来了之后,谢离歌露出和善的微笑。 城楼下。 百姓们听说城墙外有谢将军出现,纷纷扔下手头的事情,团团围住了城墙门口,争先恐后地看着外面微笑的白发俊朗男人。 雪白的发被高高束起露出锋利俊朗的五官,雪亮的盔甲后面披着血红的披风端是英武不凡,不少小娘子红着脸看着马背上的男人,越看越喜欢。 正当百姓们看着的时候。 突然,有一声尖细地声音响起来。 “皇上驾到!” 随后一群士兵从里面出来,分开拥挤的人群,直直地通向城墙门口的谢离歌。 小皇帝穿着明黄色的衣服走在最前面,后面是文武百官跟在后面,一群人端着讨好的微笑来到城门口,看得谢离歌眯着眼睛盯着他们。 不过当着百姓的面子,不能不给皇上面子。 谢离歌下了马,立马行了一礼: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话一出,小皇帝走动的速度顿时一停,心中只出现一句话,他这次死定了。 别看谢离歌以往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你问他什么都是懒洋洋,也不喜欢争也不喜欢抢,唯一让他喜欢的就是打仗,除此之外,也就是多少年一直在找的儿子了,可是,迷要是一旦踩了他的底线,他也不会生气,态度还会比以往要好上很多,好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等到那个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狠狠一脚踩下去。 按照这个理论,现在谢将军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行如此大礼,小皇帝估摸着算了算,得出个让他绝望的消息。 自己估计要穿的小鞋可能数都数不过来。 被这个消息惊吓到的他差点走路的时候崴着脚,幸好现在天气还行,外面有衣服挡着,外面的人也看不出小皇帝的异样,他们只看见城墙外面君臣和谐的一幕。 “谢将军请起。”小皇帝强忍着要跑的想法,端起微笑脸道。 谢离歌回了个同样的微笑。 虚假无比。 然而,有时候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走完,当初谢离歌在信中后面写到一切从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群家伙儿绝对不会安分,一定会和他对着干。 事实上,正是如此。 百姓们不少都是被大臣们派人在京都上面散发的话语吸引过来的,乌压压的一大片,拥挤到水泄不通的地步,就这样,外围还在不停的增加,正中央空着的大路上也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大概是为了营造出隆重的感觉。 小皇帝上到自己,下到堪堪能够上朝的大臣,全部都到了场,原本准备给谢离歌一个隔应的时候,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受了苦。 小皇帝不服气,心想早死晚死都是死,脑子一抽,选了个之后他后悔了很久很久的一个话题。 “听说将军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孩子,千里迢迢地带回京都,不知朕可否一见?”他就不信了,老子老奸巨猾,小得也能和狐狸一样! 谢离歌去了黑木崖的消息小皇帝也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对方是个爱穿女装的男人,这个他没有什么想法,他唯一不服气的就是想证明自己坑不过老子好歹也能坑住个小的,成千上万的眼睛盯着,他不信那个人不紧张。 “……”谢离歌立马就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眯着一双黑眸危险地盯着他。 某种角度在小皇帝看来像是狼地眼睛。 就在小皇帝以为自己就要被罚抄,然后他快要跑路的时候,突然就看见对方突然摆处一个柔和的微笑,温和地道:“是臣的荣幸。” “……”死得更惨了。 小皇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然后他看见谢离歌转过身,来到马车外面,左手轻轻敲了下门,发出清脆地响声,道:“阿卑,出来,让大家看看。” 马车全身是清灰色,前面是竹帘挡住了,只能透过缝隙看见里面影影约约有红色的身影,曼妙无比,随后,一只洁白如玉地手臂伸出,轻轻将帘子掀开。 161.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4 “阿爹。” 一声低低地女音响在众人的耳旁。 随后帘子被掀开,一位妖娆美丽的红衣美人儿从马车上下来, 她看了眼旁边的谢离歌, 然后一步下了马车, 长长的裙摆如同九天之上的凤凰翎羽,带着粼粼的流光, 领口露出大片大片赛雪的肌肤, 精致地锁骨小巧玲珑。 她轻轻一笑, 张扬妖娆中带着三分英气。 小皇帝目光惊艳地看着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安静的气息。 “啪啪!” 还是谢离歌拍着手掌主动解除了空气中安静。 他上前来到了东方不败的面前挡住众人看向后者的目光, 最重要的是小皇帝的眼神, 他眯着眼睛示意对方赶紧移开,否则下次找他算账。 被威胁的小皇帝莫名其妙有些委屈。 他什么也没干啊。 虽然很想干就是了。 本朝民风开放, 女子当街露面也无事, 不少女子更是可以当家做主, 所以看见谢将军的女儿出现时候, 大多都是抱有善意地目光看向对方, 这种目光是东方不败很少能够体会到的,所以在被看的一瞬间, 他身体一僵。 目光看向了四周。 发现一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再是防备和厌恶, 而是让人有些手足无措地惊艳目光。 人群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善意。 这让东方不败有些急促。 正当他准备扭头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穿来清淡的青草香气夹杂着暖暖地阳光, 一瞬间, 东方不败地脑子放松了不少。 他认出了来人。 “怕什么?”谢离歌看出了儿子的紧张, 轻描淡写地道。 他站在东方不败地前面, 俊脸面朝着百姓们,一瞬间表情带着笑意:“本将军今日终于找回自己的孩子了。” “有劳各位前来了。” 百姓们纷纷看向了他,人群中更是传来几声赞声,纷纷赞扬东方不败地容貌美丽,他们高呼道:“将军有好女也!” “将军有好女也。” 谢离歌拱手回道:“多谢!” 随后他示意东方不败先上马车,之后回到将军府再说,等马车的竹帘被拉上的时候,众人不由发出一声叹息地声音,之后再用眼巴巴地眼神看着马车,希望里面的美人儿能够再次走出来。 然而,他们的希望落空了。 直到马车驶进将军府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大家只能互相对视着无奈地离去。 至此,战神谢将军有一个貌比天仙的女儿的名声算是传出来了。 大家你传我,我传他,问及将军女儿容貌的时候,他们的神情都出现一瞬间地恍惚,口中赞道天上凰女也,一句话概括了自己当时的想法,也让听者不由自主的起了幻想,这位传闻中的美人该有多美。 传闻越传越远,越传越广。 然后到了黑木崖边上。 童百熊等人自从太强教主带着教主回到京都之后,即使头顶上没有人压着,他们也不敢玩忽职守,甚至因为临走时候死对头被关在牢车里带走的情景,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中,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工作态度越发认真。 他们甚至为了端正自己的态度,也让手下弟子们查探了有关京城的消息。 此条建议是由一位堂主提出来的,理由是让他们能够查看京城有没有心思险恶之人,万一对教主怀有异心,他们也能够过去帮忙。 然后这条建议就被童百熊通过了。 虽然他自己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堂主的狗屁理由,在他看来,对方只是想去那里设个探子,也不是说有什么反叛之心,见证过那位的雷霆手段,一些有异心的家伙儿们早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们了,设立探子也就是自保。 万一教主带着大魔王回来他们也好找个机会出去。 同样害怕谢离歌的童百熊自然没有理由不赞同。 所以当他拿到京城弟子们送过来的情报时候才傻眼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文盲,为什么连简简单单地情报都看不懂了。 什么叫做谢将军有好女,还用大批大批的笔墨描写了对方绝代倾城的容貌,说的那是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看的童百熊怀疑人生。 谢将军他认识,就是他们的太上教主。 那么问题来了,谢将军除了他家教主还有其他孩子吗? 他老熊觉得是没有的。 所以…… 童百熊一脸惊悚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情报,目光看上去像是再看什么恐怖的玩意儿,夭寿了,他家教主怎么一到京城就换了个性别。 还让京城那些家伙儿吹捧着这种地步。 要不是那个弟子拍着胸脯保证情报里关于描写容貌的词语一点水分都没有,都是他千挑万选从那些文人们写的诗句中挑选最不突出的话语来写的。 “……” 这些文人看上去清高,拍起马屁比他老熊还要肉麻太多了。 童百熊默默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远在京城将军府,谢离歌完全不知道黑木崖知道自己这边的消息,现在的他心情十分暴躁,一张俊脸黑得快要滴出水了,他的狗腿子大白马歪着脑袋盯住前来通信的管家。 管家总感觉那只大白马的眼神十分不安分,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躲避它的视线,然后拱手道:“将军,李将军派人前来……” 话没说完,就被谢离歌打断了。 “不嫁,老子的闺女不嫁!!” “谁再提亲,老子真的发火了!!” “赶出去,赶紧赶出去!” 谢离歌一双黑眸都快要冒出火了,心里充满了怒火,恨不得立马就出府将外面那个眼瞎的家伙儿揍个半死不活。 老子拒绝了那么多人,这家伙儿怎么还过来?? 当初他说自己的孩子是个儿子,这一个个选择性耳聋? 果然脑子只有脸了吧。 呵,人类! 162.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5 然而, 有些事情不是谢离歌拒绝就可以的。 当他将无数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儿打出门后, 来自皇宫里的一道信让他大开眼界, 信从暗卫手中拿出来, 翻开, 小皇帝在上面写了句我可不可以来将军府。 醉翁之意不在酒。 目的是谁还不明白吗? 谢离歌阴沉着脸回复了句,不可以 有一个杨莲亭已经够让他头疼了, 每天都要看着傻白甜,这才来到他将军府多久,已经和东方不败准备商量好种点菜, 只是因为一句阿卑不爱吃别人种的, 那小子便屁颠屁颠去忙了, 现在一看这两个天天甜甜蜜蜜, 谢离歌一个老人家都感觉辣眼睛。 有没有考虑过他爹还是个单身汉? 天策情缘是里飞沙也不带这样的。 带着被塞狗粮的怨气谢离歌拒绝了小皇帝的请求, 笔一扔, 塞给了暗卫, 道:“赶紧回去, 今天本将军这里从此以后不让留宿。” “回去!” 顺便说一句,这个习惯来自东方不败回府后。 一群居心叵测之人来到将军府, 企图让原本爱兄弟爱里飞沙的将军让他们留宿一晚,他们在花园里制造点偶遇啥的, 心机十分深沉。 谢离歌一眼看穿。 一人一马将几个人群殴了一顿,扔出了谢府。 暗卫知道这个缘由, 还是沉默了:…… 没有人可以和不讲理的女控父亲讲道理, 在后者武力十分biantai的情况下面, 还是老老实实一点比较好。 回到皇宫,小皇帝看见信上张扬肆意透露出霸道的两个字,感觉自己心灵受到一万点伤害,开始怀疑人生,他现在作为一个皇帝行情已经这样不好了吗?明明上次还可以京都女子最期盼嫁得如意郎君第二名来着。 第一名是以长相俊美到即使年过不惑依旧很有市场的谢大将军。 想起自己在城门外面那个张扬似火如同高高在上的凤凰一般的美人,小皇帝脸上一热,心中下定决心,自己就算谢将军将他打出门他也要去谢府一趟。 作为一个洁身自好期盼一世一双人的皇帝,他觉得自己的竞争力还是挺大的。 当天晚上,谢离歌打开自家大门,在外面看见一只对着他谄媚一笑的小皇帝一枚。 那瞬间谢离歌还有哪里不明白的,脸黑如锅底。 “你出宫了?” 话语像是从牙缝间一点一点挤出来一样。 小皇帝看起来没有听懂一般,依旧笑眯眯地道:“朕想恩师了。” 谢离歌:“……” 呕! 好恶心。 他用嫌弃的目光看了眼小皇帝不要脸的脸皮,不过好歹态度松动了一些,人家堂堂一个皇帝过来总不能门都不让进吧,再怎么不爽好歹给个面子,他拿住旁边大门的手微微松动了一下,小皇帝立马抓住机会。 溜了进去。 熟门熟路地进入了书房。 书房从大门要有一段距离,中间还有一个花园,谢离歌在小皇帝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后者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一抹熟悉地身影,只能眼神暗淡地进入书房,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得意地微笑。 眼看外面一群如狼似虎地家伙儿,他怎么不可能多做点打算,早知道傻白甜再怎么傻对于自家媳妇儿还是十分占有欲的,谢离歌只要轻轻一提,他自动就将东方不败抱有了,死都不让对方出来。 所以目前整个前院只有谢离歌一个人。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小皇帝:“呸!” 姜还是老的辣。 小皇帝在书房抱怨了一句:“恩师,为何要如此防备朕?” 他真的好伤心啊。 谢离歌一眼就看穿他虚伪的表面,冷笑了一声:“不行。” “因为老子不想要你成为谢家人。” 此话一出,小皇帝眼珠一转,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谢离歌打断了他的话语:“谢家人也不出嫁。” “要找个入赘的。” 所以你赶紧洗洗睡吧,指不定梦中还可以想想。 一向横行霸道的谢离歌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崽崽嫁到别人家吗?即使后者已经认定自己是女人,但是这在谢离歌眼中依旧不是事儿,天下男人那么多,满大街都是。 况且傻白甜一个忽悠估计就答应了。 谢离歌直接言辞冷酷地打碎了小皇帝的一颗少年心。 小皇帝委屈。 小皇帝想要抱抱。 小皇帝感觉自己不是恩师的宝宝了。 正当他觉得委屈的想要回皇宫的时候,一只大掌伴随着青草的香气还有阳光的味道拍在他的头上,一瞬间他放松了很多,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冷静的黑眸,他十分熟悉这双黑眸,小时候这是他最常见的。 谢离歌看见小皇帝眼底的委屈,一时间有些头疼,他最不喜欢和这类中二期的少年打交道了,他以前的确也养过一个皇帝,然而前面那个年纪轻轻心眼就无比多,朝廷上下加在一起都不够他一个人欺负的,每次都是大臣受不了跑到他面前哭着诉苦,他跑到皇宫揍那家伙儿一顿才有所收敛。 现在这个小皇帝从生理到心理都是个货真价实的16岁少年。 PS:或许还在叛逆期。 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刚刚情窦初开的时期他为了不损坏小皇帝的心,选择了直接拒绝,没想到这家伙儿还委屈上了,难道要告诉他你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 想了想,谢离歌心中突如其来有了一些坏心眼。 他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小皇帝的头。 “如果你实在相见的话,我在城墙郊外河边的马草也快要成熟了,莎莎最近吃的也不怎么有胃口。”谢离歌不疾不徐地说起自家宝贝马的境况,目光扫过小皇帝,眼底中的意味十分明显。 小皇帝心领神会。 “我知道了。” 谢离歌笑得不动声色。 然后他让紧随后面的暗卫带着小皇帝赶紧回皇宫,一方面是害怕有刺客前来,另一方面是这么晚得就赶紧去睡觉,明天还有早朝上呢。 过十休一,还有三天皇帝才有假期。 “你这三天带着他多跑跑。”谢离歌临走的时候友情提醒了一句,嘴角的笑意让暗卫小皇帝齐齐一寒,不明白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暗卫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带着小皇帝出了谢府,准备回皇宫。 等他们走后,默默无闻的管家将门关上,抬起头看着心情莫名变好的自家将军,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谢离歌发现了他的目光。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让小皇帝过来,在明知道阿卑带着杨莲亭回来的情况下面。”作为管家,谢离歌带着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回府自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作为仆人他在主人没有指示的情况下没有来口,十分沉默地看着对方坑小皇帝。 谢离歌对于自家管家十分满意。 满意到甚至愿意为他解惑。 他抬脚慢慢往花园走去,管家沉默地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锋利俊朗地男人阴恻恻的笑容,一边在心中同情被坑的小皇帝。 “他这类的中二病小少年最难搞了,你要是直接对他说,十有八九不会相信,还会以为你用离奇的理由编排他心目中的女神。” “这个我就不愿意了。” “我家孩子轮到他伸不平?” “还是体力劳动好,莎莎最近马草好像不喜欢了,正好皇竹草最近成熟了,每天上朝的时候都不够他发病的,正好去割马草搓搓他的锐气。”谢离歌伸了个懒腰,正好来到了马圈,抬脚就往大白马的方向走。 作为穿越无数世界的坑儿子老爹,谢离歌一向秉持着不听话就揍的原理,怎么可能来到这个世界就变得温和。 没有! 不可能的! 在得知小皇帝一颗少男心破碎的时候,他依旧十分冷酷无情。 当然不排除他作为怜星宫主的时候,同样毫不留情地破碎了小鱼儿的情窦初开,现在轮到小皇帝他怎么可能温和。 一个企图想要他崽崽的无耻家伙儿,只配给他家莎莎割马草。 管家沉默地在后面听着谢离歌得意洋洋地话语。 马圈里,大白马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草,看上去食欲有些不振,显然它目前吃的马草并不符合他的胃口。 一看见自家宝贝莎莎这个样子,谢离歌立马心疼了,他蹿到大白马身旁语气心疼地说道:“莎莎啊,是不是胃口不好,这些马草不好吃啊,你看看你最近瘦了不少。” 管家闻言,抬起头看了眼膘肥体壮的大白马,后者的身形明显比其他马要大上一圈,他不明白自家将军如何看出来瘦的。 然而,他选择了沉默。 “恢!” 大白马委屈地蹭了蹭谢离歌,表示它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马草。 “没关系没关系,等下还有三个小崽子替你去弄马草,还记得我给你在郊外种的皇竹草吗,下午你就可以吃了。”作为天策得到自己傲娇里飞沙委屈的蹭蹭,就问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满足的??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谢离歌如同被爱妃迷惑的昏君一般,立马大手一挥,说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为自家宝贝莎莎定下了三个免费劳动力。 163.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6 马草在城墙郊外。 青青的河水,泛微光的水波, 岸上是漫天遍地的皇竹草, 一阵微风吹过, 伴着轻轻的土腥味和青草的香气来到了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鼻尖。 东方不败对于这种青草香气感觉到十分熟悉, 小时候,每次谢离歌安慰地拍一拍他的脑袋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味道。 暖暖的阳光伴随着青草的味道 这也一度是让东方不败坚持度过黑暗的理由之一。 当他成为日月神教教主的时候,因为胆怯不敢去寻找对方,只能靠记忆中的味道安抚自己, 尝试过无数次都无疾而终,这也成为东方不败深深的执念了。 “……………………”东方不败沉默地看了眼漫山遍野地马草地, 青青的草随着清风微微吹过, 轻轻的摇晃。 所以,他一直闻道的是马草的味道? 这让他有些接受不能甚至整张脸都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了。 马车后面还响起了脚步声,白发将军带着他的大白马从他的身后走出来, 还有一辆华美的马车, 看见他在这里,谢离歌点了点头。 “来了?” “父亲。” “等会儿, 爹让你见一个人。” 谢离歌先让东方不败等一会儿, 抬起头对着后面的马车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马车里面突然发出倒地地声音, 随后又是一道年轻的声音。 “恩、恩师?”小皇帝捂着自己被撞到而发疼的腰, 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听见外面的敲门声,结结巴巴地道。 “你要看的人到了。”少年的心思太过直白,谢离歌作为老油条完全懒得理了,懒洋洋地靠在车旁道。 “还是说要给你一段时间整理情绪?” “可不要哭出来啊?” 白发将军嘴角勾起坏坏的笑,道:“那多丢人不是?” 小皇帝在马车里面听见一句接着一句凉凉地话,气得快要吐血了,到底是谁在一路上不断敲打他不要第一次丢脸,使劲的给他加压力,到头来,罪魁祸首还有脸嘲笑他。 小皇帝快要被气死了。 同时他感觉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倒霉的皇帝了,他武力没有谢将军高也就算了,没想到脑子也没有对方好使。 好气。 “朕现在就出来。”小皇帝在里面憋憋屈屈地说道。 朕? 同时听见朕这个词的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在心里推测了一下来人的身份,能够叫这个自称并且还喊他爹是恩师的好像也只有一位了。 杨莲亭本能地炸毛警惕地看着马车那里。 果不其然。 华美的马车帘子轻轻动了一下,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露出一张十分年轻的少年脸庞,他黑眸扫了四周一旁,看见他旁边的东方不败,杨莲亭可以发誓他看见那个小皇帝眼睛猛得一亮。 情敌警报装置在他脑后不断提醒。 这是情敌!这是情敌!这是情敌。 自从来了京都之后,杨莲亭对于这一类的眼神不要太熟悉了,每天都有无数人用同样炽烈的目光看着阿卑,次数久了,傻白甜也能分出来了。 “阿卑”小皇帝无视了旁边和东方不败相互搀扶的姿势,十分自来熟地喊了东方不败地小名,语气充满了欢呼雀跃。 他的一双黑眸眼眨都不眨地看着对面的东方不败,目光透露出显而易见地爱慕。 这个人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如同高高在上地凤凰一样高贵美丽。 小皇帝根本舍不得将自己的目光从东方不败身上移开,他一寸一寸地欣赏起来。 东方不败看见这样的目光,反射性皱起眉头。 可以说如果这个人不是小皇帝的话,他现在就能将这样无耻之徒大卸八块。 然而,看他的人名义上是他爹的顶头上司。 东方不败将将目光转向了倚靠在马车上的白发将军。 “啧!”谢离歌看见他儿子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被儿子猜中了,心里十分不爽,他不明白杨莲亭那个傻白甜到底有什么好,东方不败一心一意地对待他,现在别人看他一眼都觉得嫌弃。 不过小皇帝的目光的确过分了。 “臭小子!”谢离歌一巴掌拍在了小皇帝的脑袋上,幸好对方现在是常服,头顶上没有玉冠,不然他的手就要遭殃了. 当手拍在了小皇帝的脑袋上,谢离歌面无表情地想到这一点。 小皇帝被他拍的差点跌倒在地,巨大无比的冲击从他的上方传来,他龇牙咧齿地说道:“放手。” “不放。”谢离歌懒洋洋地回绝了他。 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万一你情不自禁对着我闺女扑上去了怎么办?” 这种可能谢离歌当然要防着了。 不是如此,他还用一种指责地目光看着小皇帝,示意你不要无理取闹,小孩子没事干哪里来的那么多要求。 “我没有!” “你当老子眼瞎啊,你那双眼睛都快要黏上去了”。 “你胡说!” “随你怎么讲,你可别忘了这次我为什么要带你出宫的原因?”谢离歌看见小孩儿明明脸庞都红到脖子,依旧维持着自己威压的人设,他耸了耸肩,宽容地表示只要你小子不随地乱看,他可以放他一把。 前提是完成答应他的请求。 里飞沙听见马草的声音,高高在上的嘶鸣了一声。 小皇帝下了地,闻言抬起了头,看向了城外的那一片大的马草地,觉得大得过分一时间十分震惊。 “这么多?” “马草需要种这么多吗?” 谢离歌对于小皇帝的震惊十分不以为他嗤笑了一声道:“这里的马草还算多?”也不看看里飞沙对于这种马草的需求量。 眼看着自家宝贝莎莎这几天越来越没有食欲,心疼爱马的谢离歌也开始越来越着急上火,这不,小皇帝才来还没有和东方不败拉进感情就被谢离歌一句话打断,不停催促其他人赶紧去收割马草。 “莎莎要吃那种水分足一点的。”谢离歌还有心思给自家的里飞沙加点别的食谱,你别看天下同种类马草的样子都差不多,每只马的口味却不同啊。 比如它这只里飞沙就爱吃水多的,干草也吃,只不过很少。 小皇帝被这样一句不要脸的奇葩要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理所当然地一人一马,想不出来对方的脸皮为什么那样厚。 “朕想要和阿卑一起去……” “要求太多了。” 谢离歌拎起他就往不远处的马草地走去,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互相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大白马是在最后。 临走之前。 谢离歌突然对后面空无一人地地方说了一句。 “你也一起!” 这是个谁说话呢? 东方不败突然感觉到那块空地有一道轻微的呼吸,立马眯起了眼睛,然后看见了全副武装地暗卫长突然出现在了空地。 暗卫地脸上完全看不出情绪。 谢离歌却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至此,所有人总算全部聚齐了,大家一起去了马草地,然后一路上听谢离歌说各种各样的采割马草的事项。 小皇帝想要挣脱拎住自己衣服的谢离歌,努力了很多,终于绝望地发现了他根本动不了事实。 皇竹草很长,很密,淡淡的青草香气弥漫在鼻尖,不得不说,这批马草谢离歌种植的的确很好,即使是三人是不懂行的外人都可以看出来。 “接着!”谢离歌原本就是为了有免费的劳动力所以他准备的十分齐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镰刀和筐子出现在手中,扔给了三人。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老老实实地开始干活儿。 他们早就在将军府地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气都气过了,最终发现大魔王让他们干什么最终还是要干什么的。 小皇帝看着手中的筐子和镰刀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三天前谢离歌在临走时候对暗卫说得一句话。 “这三天让他好好锻炼一下。” 小皇帝一直记住这句话并且严格执行了,整整三天他一直都是在跟随暗卫严格训练自己,期待满满地等着这一天地到来。 没想到到了这里他就是为了割马草的? 小皇帝心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于此同时他又看见了旁边地两个人正在老老实实地割马草,一瞬间,他脑海中叛逆地精神跃跃欲试地想要冒一下头,正准备搞事地时候,提前好像知道什么的谢离歌猛得抬起了头,目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小皇帝:………… 割草就割草呗,干嘛这么凶啊。 小皇帝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开始老老实实地割草。 谢离歌站在岸边看着草地里忙活的三人,顿时心中十分满意,现在他只感觉自己成为了各格的土财主,前面那三个家伙儿就是他手底下地小工。 岸边的马草堆慢慢开始变高。 大白马嗅着令人垂涎的气息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它的前蹄不断在地上扣打,眼睛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马草,只是主人没有下令,它也就没有动,眼看着前面地白发将军就是不出声,里飞沙焦急地用脑袋顶了顶对方 “急什么?”谢离歌轻轻松松地顶住了,云淡风轻地道:“地里还有很多呢。” 164.当城管不如当干爹17 割了一大半草地, 谢离歌看着那四人汗如雨下, 终于舍得下令, 让他们回来。 东方不败因为功力深厚,洁白的额头浸出淡淡的汗, 整个人还是与进去的时候差不多, 一样的美丽, 没有丝毫狼狈, 其他两个人就不大好了,特别是小皇帝, 杨莲亭不管怎么说以前也是种地的,现在割草虽然陡然工作量大了点, 他还是坚持得下去, 小皇帝则不行。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养尊处优, 即使三天前他跟在暗卫长后面努力训练, 也只是保证他割完马草不会立刻倒下去, ——能够坐在地上没昏死过去。 不过脸上都是汗再一看明黄色的衣袍, 内襟都被汗浸湿了,正坐在地上和杨莲亭一同喘着粗气。 显然累得慌。 与他形成对比的就是一身黑的暗卫长。 老老实实地干活儿,干的活儿事所有人种最多的, 身后岸边的马草堆都快要漫开了, 如此大的工作量却一点都没出来, 依旧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 谢离歌说停就停。 如果他不是总是暗搓搓塞马草到小皇帝后面那堆就更好了。谢离歌可惜地收回了目光。 然后他一人扔了瓶蓝药给他们。 “先喝着, 恢复一□□力。”谢离歌看见三人接过蓝药疑惑地表情, 让他们先喝,保存□□力,东方不败看了他爹一眼,眼看都不看的喝了,其他两人紧随其后,之后暗卫长看了眼蓝药,不过他也很听话的喝了。 毕竟战□□号在京城也是有用的。 忠君爱国。 然后他很快就睁大了眼睛,清晰的感觉自己因为割草的消失的体力在慢慢恢复。 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眼手中已经空掉的蓝药,目光放在对方毫不在意将蓝药给他的谢离歌身上,语气急促道:“这、这是……” 谁知,谢离歌完全不在意他的惊讶。 “普通药而已,不要那么惊讶,还要喝?”谢离歌摆摆手,看着一直都老实替他割草的暗卫长十分顺眼,眼看着对方如此激动,他立马开口询问了一下。 反正蓝药他有很多。 感谢前几个世界的掌门们的友情赞助。 暗卫长听完这句话,表情十分复杂:“……” 这蓝药到底哪里普通了。 纠结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忘记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法则,点了点头,又重新得到了份新得蓝药,这次的他没有喝而是小心翼翼的藏在了怀中,看见谢离歌没有阻止他的想法,这才重新站起来。 蓝药喝完,几个人恢复了□□力。 “还有半块地呢,快点帮忙。”谢离歌如同压榨农民工的黑心老板,刚刚等所有人体力休息好了之后,开始催促他们去割草。 “别偷懒啊。” 白发将军蹲在地上拿着马草一脸殷勤地喂着大白马,大白马则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草,看上去类似于那种被屌丝献殷勤的女神般无动于衷。 马草地里的几个相互看了眼。 还没等他们干什么,后面那个献殷勤的家伙儿转过头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 “快点,老子的宝贝莎莎还等着吃呢。” (;一_一) 将军,咱们能不精分吗? 然后,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干活儿。 看见这副场景,谢离歌啧了一声,正准备低下头看一下自己的宝贝莎莎有没有渴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旁边的暗卫悄悄摸摸地挪动了下位置。 谢离歌眯起了眼睛。 又来? 把老子当空气? “暗卫长,你老实点。”谢离歌站起身,毫不留情地开始指责他:“你家小皇帝又不是没手,你次次塞草放在他后面干什么?你就算全部放到他后面他那速度也得不到第一名,废什么劲?” “不许再塞了哈。” “你这是在侮辱本将军的智商。” 谢离歌狗得一比地说话,加上他一身盔甲和毫不愧疚地神情,看上去就如同个神气十足的哈士奇,特别招人恨。 暗卫长被戳穿了自己的行动,他塞草的动作一顿。 “乙巳?”小皇帝一直没有发现自己暗卫长的动作,还以为身后那个大草堆是自己一个人弄得呢,乍一听闻,睁大了那一双凤眼惊讶地看着暗卫长。 沉默的暗卫长。 幸好小皇帝不是没有良心的昏君。 他屁颠屁颠地跑到暗卫旁安慰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语气十分老成地说道:“乙巳,朕知道你是为了朕不受累,不过作为一个明君,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的话,恐怕已经皇帝也坐不稳了。” 国以民为本。 先人的智慧在古籍中展现,作为皇帝,他已经看过无数次听过无数次了,然而这次他却结结实实地感受到民的苦难,仅仅是收获他便已经难成这样,可想而知播种还有在作物长大时候花费的精力。 恩师真是深不可测。 一派天真的小皇帝已经自家恩师是在锻炼自己,这才千辛万苦将自己从皇宫中带出来,并且为了怕自己太过劳累,还特地让暗卫长提前训练了一下。 可以说十分的天真了。 明明就是为了找劳动力却为了证明自己的光大正的主角而忽悠小皇帝,真的是太卑鄙无耻了。 感受到小皇帝的手拍在身上,暗卫长一时间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沉默,看着小皇帝拍完他之后又是兴冲冲地跑到后面马草堆,将草堆平均的分成两份,然后又跟小狗似地跑回来,重新拿起镰刀和筐子。 “咱们重新开始!”似乎看清楚暗卫长眼神中的疑惑不解,小皇帝笑眯眯地解释道。 暗卫长没有说话,沉默的继续割草。 其他两个人东方不败与杨莲亭则将这一场事件完全看在眼中,杨莲亭原本对于小皇帝还有些许敌意,看见这个场景不禁也开口赞道:“陛下,体桖百姓,未来定成明君。” 很少会有高高在上地“大人物”如此关心下面底层人的生活。 杨莲亭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无忧无虑的种田,很大部分是因为阿卑的原因,即便如此,田里的收成遇到灾年也会不好,更不用说外面的百姓了,一层层的税足以将他们压垮。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见小皇帝和暗卫长开始努力的割草,速度不算快却十分稳健,原本铺天盖地的马草此刻已经少了一大半,后面的岸边堆积着小山状的皇竹草。 “还有一点了。”东方不败与杨莲亭面前的马草地还有一点点没有割完,两个人相视一笑,随后继续开始干活儿。 等所有草都割完了。 大家都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暗卫是悄摸摸地又躲回黑暗中,小皇帝想拉他来着,速度没跟上,只能气呼呼地又重新躺了下来,旁边是杨莲亭,傻白甜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空,怀中是红衣似火的东方不败。 三个人呈大字状。 岸边的谢离歌则下令让手下将马草带回府中的仓库里面,一捆捆的马草被运载车上回了城,一来二去,整个郊外地上只留下谢离歌和躺在地上的三人。 谢离歌来到他们旁边,坐下,后面跟着的是大白马里飞沙。 小皇帝只感觉一片阴影投下,抬起头一看,发现是熟悉的的下巴,再一看那俊朗地让人脸红心跳地人可不是他恩师嘛。 “恩师……”小皇帝累到有气无力地说到,常年地养尊处优突然有一天开始干活儿,他的身体一下子就超过负荷,现在的他不要说是抬手了,动一下浑身都难受。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也纷纷叫了一声。 “嗯。”谢离歌抬起头看了下四周的湖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看见不远处平静的湖面,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他突然感觉烟瘾上来了,只可惜,他穿越这么多世界,根本没有烟抽,烟枪他又用不惯。 硬生生被戒了不少。 “阿卑姐姐其实是男的吧。”小皇帝躺在地上语气低迷地说道。 “你以前一直说得是自己丢了个儿子,此次带回来的却是个女儿。” 关键看谢离歌疼爱对方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这样一来,真相就大白,虽然心里怎么都不愿意承认,实际上那位惊艳整个京城的美人的的确确是个男人。 “你终于愿意相信了?”谢离歌啧了一声,瞥了眼自欺欺人到现在的小皇帝,他估计要是没有割草这一出,对方肯定死都不会承认。 很可能会倒打一耙。 小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朕不愿意承认也没有用啊。” 如果说谢离歌让东方不败过来准备让小皇帝亲眼见过真身,这个一直都背宠大的小孩不一定会相信。 所以他备了另外一招。 让杨莲亭也过来。 即使小皇帝不相信,非要认为东方不败是女的。 谢离歌这个举动的意思就十分明显了,即使老子的孩子是女的,对不起,她也名花有主了,便宜不了你和小王八蛋,乖乖回去做你的白日梦吧。 小皇帝何等聪明,他一到这里就明白了,看出来杨莲亭地敌意和东方不败地无视,他十分理智地制止了自己快要萌芽的情感,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天下占据了他生命的一大半。 谢离歌坐在小皇帝的边上,听见小皇帝苦涩地声音,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脑袋,目光看向遥远的方向,他语气轻轻道:“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美人,你身为皇帝想要什么得不到。” 小皇帝被拍了几下头,听见这句话,他摇了摇头,道:“恩师,你不懂……” 作为皇帝,他有一次任性就够了。 这是小皇帝登基之后给予自己的机会,从此以后,他只会放纵自己一次,之后他会乖乖的成为所有人期待中的明君。 皇帝并不是可以对谁都动情。 即使那段情感在刚刚萌芽的时候就被主人毫不留情的掐死,在小皇帝的生涯中它依旧是多很璀璨的经历。 谢离歌沉默不语。 他并没有暗恋过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明白小皇帝嘴角的苦笑。 他也不愿意想清楚如果杨莲亭没有出现的话,自家儿子会不会和小皇帝凑成一对,这种结局太过残忍,他不愿意想。 只是安抚地不慌不忙拍小皇帝的头。 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早在两个人说话的时间,不知不觉挪了出去,所以他们并没有听清楚小皇帝的话,只是看见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少年听头顶的将军说了一句话,嘴角便露出一抹苦笑,随后手掌遮住了脸,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他们才听到谢离歌懒洋洋地话语。 “回去吧。” “事情解决了。” 他身后的小皇帝笑得十分得体,正在准备登上回皇宫的马车,看见他们两个过来了,转过头,微微一笑:“你们继续玩吧,朕可是要回宫了。” 马车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暗卫长正在驾车。 小皇帝掀开帘子已经进入了马车,透过窗户,冲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也回了点头。 然后,他们看见小皇帝表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顿,然后对着正在倚靠在马车上的谢离歌喊了一句:“恩师。” 谢离歌被一喊,抬起了头。 他看见小皇帝从窗户口探出了头,冲着他直摆手。 谢离歌走到马车的窗户门口,看见小皇帝正一脸认真地看着,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与对方的严肃,还没等他问出了什么,小皇帝已经凑了过来。 “恩师,你是要离开了吗?” 谢离歌眼底的笑意一顿,取而代之地是一抹惊讶,他没有想到第一个发现自己不对劲的竟然是小皇帝,他以为对方会是最后一个发现的。 脑袋收回去的小皇帝看见谢离歌难得愣神的表情,立马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脸上忍不住露出得瑟的笑意。 谢离歌看见他志得意满地样子,也不出言打击了,只是问了句:“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还以为直到自己走了以后,你们几个都不会发现。” 其实早在东方不败成功艳惊京城的时候,谢离歌的任务已经完成,只不过他按照以往那样,将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变长了。 小皇帝道:“因为恩师你表现得十分明显啊。” “看上去就像是在给我们留下回忆。” 只是单纯的使唤他们并不是谢离歌以往的性格,换句话说,如果只是割马草的话,按照谢离歌以往的性子,绝对不会说只有他们四个人,那些登门说要提亲的人一个都不会,各个都被抓过来割草,他都不会意外,因为他家恩师一向都是这样横行霸道。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 小皇帝来到马草地只看见他们几个谢离歌最为亲近的人。 再加上全部过程中谢离歌只是远远的指挥他们,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他不是傻子,再看对方时不时发呆的样子,他再蠢都明白了。 小皇帝默默地开口道:“其实父皇原本以为您找到孩子之后便会离开。” 所以当谢离歌带着东方不败回到京城的时候,小皇帝才会那么激动,大张旗鼓的欢迎自己恩师归来,因为他认为对方并不会再回来。 谢离歌笑了声,道:“好歹我也要交代完手中的事情才能离开。” 先皇留给他不少东西,他都得先交给小皇帝呢。 “以前大家都希望恩师能够找到心仪的女子成亲,生下孩子之后,便不会再惦记漂泊在外面的那个孩子,自然也就不会离开。” 这也是为什么谢离歌有一段时间,天天面临来自上司和同时催婚的原因了。 “即使成亲,我也要找到阿卑的啊。”谢离歌语气十分无奈,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他儿子心想事成了,怎么可能生个孩子,就不干活儿呢。 小皇帝道:“所以他们都放弃了。” “只希望之后朕还能再见到恩师。”小皇帝语气充满了依恋地说道,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有目光还透露出一些端倪。 谢离歌点头。 “自然。” “回宫!”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直起身体作回原来的位置,开口对着外面的暗卫长道。 马车开始往皇宫的位置移动,留在原地的谢离歌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神情莫测,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再一看,自己的两个崽俱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离歌勾唇一笑,道:“看什么看,回去了。” 说完,翻身上马,杨莲亭随着东方不败上了马车,三个人俱是回到了谢府。 用了晚膳,谢离歌回到自己房间休息,点开手中的屏幕,距离他离开这个世界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明天他就要和两个孩子道别,离开这个世界。 他想起东方不败那个孩子的眼神,太阳穴就有点疼。 希望他走了之后,杨莲亭那个傻白甜能够安慰阿卑吧。 谢离歌想到这里索性也有点自暴自弃了,反正他并不愿意直接和两个孩子说,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有系统为他善后,他正是这样想着,门外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手指轻敲门的声音。 谢离歌躺在床上听见了,他皱起眉头道:“谁?” “阿爹,是我!”低低地声音从外面穿过来,华丽带着点妩媚,十分有特点地声音,谢离歌一听就知道是谁,并且敢这样喊他的也只有一个。 “阿卑?”谢离歌没动,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东方不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句:“我可以先进来吗?” “进来吧。” 话音刚落,闷被从外面打开了。 东方不败一个人站在外面,他目光直直地落在床上的谢离歌身上,转过头,合起门,来到谢离歌的旁边。 “什么事?大半夜的来我这里。”谢离歌看见他傻愣愣地样子,勾起唇,露出懒洋洋地微笑:“杨莲亭那个傻白甜愿意放你出来了?” “他睡下了之后,我才出来的。”东方不败低声道。 果然如此。 谢离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咬牙切齿又好对着自己的崽发,那个杨莲亭疼媳妇是真的疼,男子缺根筋也是真的缺,起码他是第一次见。 “阿爹,你是要走了吗?”东方不败神情露出一丝端倪。 中午小皇帝与谢离歌说话的时候,东方不败虽然距离远却有内力在身,远远就能听见,不似杨莲亭一样愣愣的,得知谢离歌要走之后,他忍不住半夜跑了过来。 谢离歌看了他一眼。 东方不败坐在了他的对面。 谢离歌十分了当的点头,道:“找到你了,你爹我也算是了却一项心事,终于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了。” “傻白甜虽然傻了点对你却是忠心耿耿,我也不用怕你老了之后没人陪。” 东方不败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还准备说什么。 然后被打断了。 谢离歌无奈地道:“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终究还是要走的,你要是真的不舍,替我照看郊外的马草地吧,不然等我们回来莎莎可能口粮还没有着落。” 东方不败听见这话就知道自己爹是认真了。 他对那只大白马的心思简直就是众人皆知,连马草地都托付给他人,可以看见他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东方不败一时间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被他爹忽悠走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爹虽然全程都在回答他的问题,但是重要的事情却一个都没有说,包括他为什么要离开,都是在打马虎眼。 他自己被糊里糊涂地忽悠回来。 原本他还在疑惑小皇帝为什么不问,现在看来那家伙儿是早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提前退场呢。 东方不败也不准备回去询问了,毕竟他爹要是不想说,就算他再过去一趟还是同样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 谢离歌就和系统通上了。 老二正在那里称赞宿主的英明神武呢,听得谢离歌是似笑非笑就听系统怎么吹下去,直到系统说了半天说不下去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道:“说呀,怎么不说了?” “这么多天你跑哪里去了?” 自从他和东方不败遇上了之后,系统就不知所终,虽然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但是这次的十分久一直到他完成了任务系统才回来。 老二一听到这个问题,差点没卡顿了,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地:“宿主,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嗯。”谢离歌无辜地道:“你离开太久了,我想你了,特别想了解一下你遇到了什么。” 老二想起自己遇到的那个人,数据差点没有错乱,他有点不像回答,支支吾吾了大半天,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说出来:“没、没干什么呀。” “老二。” “到!” “听说你们洪荒公司有个规矩,你还知道吗?” 一听到这个系统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总感觉自家宿主挖好了坑在等着他跳下去,可是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哭丧着脸道:“什么规矩。” “系统不能欺骗宿主。” “这个规矩你应该知道的吧。” 老二数据错乱了。 “……………………” 半天都没有恢复。 谢离歌挑了挑眉,喝了口茶,慢条斯文地等待脑海中地系统将数据整理了之后,才放下茶杯。 “滴!” “系统710517为您服务!” “宿主,您确定要知道系统710517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吗?” 机械冰冷地声音在脑海中回荡,谢离歌知道这是老二每次不方便回答所退出来的应急系统,说出的都是真话,眼看着这个应急系统正在询问他,谢离歌心思转了个回。 “确定。” “好的。” 谢离歌眼前立马出来了系统出去够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画面,每一叠画面中都有一个人影,黑衣俊朗邪魅,看上去十分眼熟,谢离歌看着黑衣男人的那张脸,忍不住眯了起来。 玄霄? 狗东西! 这家伙儿怎么追过来了。 对于谢离歌来讲先帝就是个没心没肺地狗东西,人一死,手一松,就将所有的烂摊连同个中二病晚期儿童交给了他,等到他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准备休假,又因为他提前结束了假期,来到下个世界,中途又因为这个家伙儿遭遇了无数苦难。 那家伙儿又闭关了。 简直狗东西到一定程度。 但是谢离歌没有想到对方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滴!警告!滴!警告!滴!警告!” “又外界事物到来,请宿主注意防范,有外界事物到来,请宿主注意防范,有外界事物到来,请宿主注意防范。” 在谢离歌正在思考的时候,耳旁突然出来机械急促的警告声音,他顿时头疼不已地看向天空,内心不停呼唤让系统停下来。 “老二,停下!” “老二,停下!” 急促的警告声终于停了下来,谢离歌便看见自己谢府门口出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黑衣男人一脸冰冷地出现在眼前,似乎世间一切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注意,然后他看见了府中央的谢离歌。 “阿离!”玄霄眼睛一亮,脸上虽然没有表情,语气却上升了一个调。 谁知,谢离歌看见他就有些头疼 他总算知道系统为什么一副敬而远之地样子了,这家伙儿简直就个自动bug,还是系统千辛万苦都不容易修复的那种,他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在顾惜朝那个世界完成任务,就因为这家伙突然出现不得不过去提前灭boss,现在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逃离这个循环。 即使是谢离歌都有点忍不住想要骂脏话。 “别过来!”眼看着玄霄表情显而易见地变得愉悦,想起这家伙儿给自己惹出的事情,谢离歌想起自己失去的假期,一二再二而三的给自己做心建设,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迁怒无辜地人。 “.“我现在看见你眼睛疼。” 一看见这家伙儿仿佛就在看见自己失去的假期。 简直辣眼睛地可以。 玄霄闻言听话的停住了步伐,目光充满了委屈地看着正中央地谢离歌,他好不容易飞升了找阿离,在上个世界找到了,没想到只生活了一段时间,阿离就消失了,他离开那个时间,又重新找寻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见了面,阿离竟然一副嫌弃他的样子。 玄霄只感觉自己受到了10000点伤害。 “和谐社会!和谐社会!和谐社会。” 谢离歌暗暗地在心中给自己洗脑,不然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喊莎莎的冲动,然后一起围殴这个不要脸地王八蛋,好不容易心建设成功了,谢离歌这才抬起头对着一旁愣在原地的玄霄招了招手。 “过来吧。” 玄霄立马就听话的过来了,顺便在谢离歌的对面坐下,正开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被谢离歌直接直接堵了回去。 “首先,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谢离歌目光看向了手底下的玄霄,直接开口道。 玄霄目光立马变得警惕,一般对方给予自己选择的时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啧!”一看见对方这样子,谢离歌顿时不满意了,他这是什么表情,他像是那种爱坑人的人吗? 不过玄霄这个表情谢离歌也懒得跟他计较,直接开口道。 “好消息是你终于找到了我,开心吗?”谢离歌目光看向了玄霄,后者沉默地点了点头,浑身温度上升了不少,显然开心不少。 “然后。” “还有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我又要离开了。”谢离歌目光直直地看着玄霄。 玄霄:“………………” 他眼一红,正准备入魔的时候,直接又被早就有了准备的谢离歌一巴掌又拍了回去,将他因为求而不得的心魔给重新拍了回去。 谢离歌一只手摁在玄霄的脸上,一边懒洋洋地道:“红什么眼睛呀,老子不过只是出去一趟,你就这么舍不得我?眼睛红得快要跟兔子一样了。” 玄霄脸上被盖住,没说话,十分沉默。 谢离歌感受到手底下温热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他心立刻变软了。 “说罢,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玄霄继续沉默。 沉默了很久。 就在谢离歌以为他还要继续沉默的时候,他突然张开口说话了。 “…………” “什么?” 谢离歌有些没有听清楚,耳朵凑近了些 “我想要见你。” 然后他听见了一个有些笨拙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将手从玄霄地脸上拿了下来。 看见那张俊脸目光直直地看向他,语气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想要见你。” “可是我要离开了呀。” 谢离歌语气同样认真地回答。 玄霄的目光陡然暗淡了很多,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找寻到谢离歌已经花费很多运气了,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在下个世界还能不能遇到对方。 谢离歌此刻正在被系统通知快要离开了了。 看见玄霄这个样子,情急之下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塞到对方手中。 “来找我。” 他还来不及看玄霄地表情,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玄霄一个人呆在这里看着谢离歌消失的地方。 165.当和尚不如当干爹1 夜晚。 魔门重地。 各派代表齐齐汇聚在一室内, 坐在一张硕大的桌旁, 目光齐齐地看向桌子一边气势强大的女人。 女人皮肤极白,白到通透的地步,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光是从面纱中透露的一角,已经是风姿卓约充满了醉人的风情,她的一双美目正冰冷地看着下首神情各异的众人, 充满了嘲讽。 “你们以为石之轩此次出来只是为了找到双龙?没有你们的份?” 祝玉研看着堂下的众人只看见自己看到了一群畏畏缩缩地鹌鹑。 明明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天真的以为一叶障目就可以逃过一劫。 邪王石之轩重出江湖。阴葵派弟子已经将消息传到她的手中, 祝玉妍就知道后者的目标绝对不止魔门如何。 他的目标更加的大, 很有可能是那传说中的邪帝舍利。 而面前这群魔门却天真的以为躲避就可以逃过一劫。 有人不服气道:“那阴后又准备如何?莫要忘了邪王可是一直都在魔门的, 难道我们还能对付他的弟子们不成?” 石之轩作为魔门邪帝雨化田之后的最为杰出的人物,如果石之轩要重出江湖地话, 没人能够拦得住, 即使是祝玉妍也不行。 花间派的几位年轻高手,魔门也有不少人都是出自石之轩门下, 可以说,即使石之轩多年不出江湖,他依旧有势力在魔门缝隙中, 祝玉妍不能完全统一魔门也有这部分原因。 谁想到, 听到这句话, 祝玉妍不以为意, 丝毫不认为那几个徒弟在石之轩心中有位置, 冷笑了一声:“那厮对于感情可都是心冷的哩, 你们以为他们在意那几个徒弟?” “别说笑了。” “为了他的目的,那几个就算死在他面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对于徒弟都这样,你以为他会秉持着魔门同宗的心思,放过你们一马?还是在你们将杨公宝藏都伸出手的情况下?” 不要说是徒弟了,即使是亲人在对石之轩太过忤逆的情况下,他都敢直接下杀手。 “况且我们并不是要对付他的徒弟,我们的目的是让石之轩在这段时间安分一点。” 祝玉妍在得知邪帝舍利之后立马派出自己的弟子前往双龙的地方,她知道后者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与石之轩的恩怨情仇现在暂且放下,目前最重要的是邪帝舍利。 本来她并不放心绾绾前去找寻邪帝舍利,只是她现在分身乏术也必须要找人抑制住石之轩,但在这之前,还要让目前的魔门不会拖她后腿。 灭情派的人看着她似乎胸有成竹地样子,料定她有办法让石之轩乖乖听话,一动不动地看着着,神情充满了疑惑。 “那阴后大人是有办法让石之轩不会出手?”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前面的祝玉妍。 祝玉妍看见他们的目光,神情先是一冷,听到话语则不由自主一顿,她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恐怖大人物,那种一举一动皆是恐怖的样子即使她现在已经阴葵派宗主,依旧畏惧无比。 深深呼出一口气,祝玉妍淡淡地道:“的确有这么一位人物。” “如果他出来的话,即使是邪王石之轩都要恭敬无比,不敢多话。” 作为曾经年少时期的情侣,没有人比祝玉妍更加了解自己曾经爱的人有多么尊敬那个人,不,不仅是石之轩,祝玉妍发现她自己都是如此的尊敬那个人。 不关于任何原因,只是因为那个人的魅力就是如此 多年过去,她依旧可以记得那位的音容笑貌。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十分震惊,纷纷面面相窥,他们想要从记忆中找出祝玉妍说的那个人物,只可惜,他们怎么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能够一出山就让石之轩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上首的祝玉妍提起这个人,言语中不乏推崇。 然而,祝玉妍也不愿意多解释。 她扔出了一句话:“三天后,我们在西蒙雪山回合,那位的闭关场所就是在那里。” 说完后,她便离开了。 一直到三天后,他们才出现在雪山脚下。 此行却多了一个人,侯希白。 看见这个俊美的青年摇晃手中折扇,祝玉妍立马脸就黑了,她意识到魔门中有内奸,并且还将消息传到了石之轩的手中,后者应该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做法,特地派了门下弟子。 侯希白看见祝玉妍立马将自己师父吩咐下来的话语说出来:“阴后大人,师尊让我带一句话给您。” “说!” “年少时期的事情已经过去,即使到了父亲面前,也请不要多说?” 闻言,祝玉妍柳眉倒竖,她知道石之轩是警告她不要在自己父亲面前告状,他已经知道她上雪山的事情。 她冷笑了一声,道:“他也知道自己有愧?我只保证上雪山的时候不主动说,但是那位大人问起来的话,我会全部告诉。” 说完,她转头上了山。 侯希白留在原地若有所思,刚刚看见阴后的表情,他突然想起了个可怕的事实,话语中的父亲莫非是石之轩的父亲,所以后者才对于阴后警告,想起这两者年少时期的一段情,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天气十分好。 雪山通往山顶的道路蜿蜒曲折,魔门派了代表跟在阴后祝玉妍的身后沿着山路往上面走,时不时还要防备着罡风,他们一边用内力护体,一边还要保持自身的温度,不少人都是咬紧牙关坚持。 开头的祝玉妍因为每年都来过,对于雪山道路上的情况十分熟悉,熟门熟路的找到最省力的方法,她飞快迅速的样上面走,至于后面的人,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出手相助。 相反,她催促了一句。 “赶紧跟上。” 随后,她也开始加快了步伐。 雪山上的罡风越到山顶就会越发恐怖,只有加快速度才会有上去的机会,后面的人已经落了下风,一旦再有罡风到来,肯定会有人牺牲。 听见祝玉妍的话语,魔门众人纷纷互视了一眼,随后抬起头紧紧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山顶。 祝玉妍抬脚落在了山顶,她目光恭敬地看着山顶的小木屋,木屋门虚掩着,周围有一口井,井旁有一只盘膝而坐的金毛猴子,猴子一闻见有别人的气息,立马睁开眼睛,吱吱地叫了起来。 “阿空,劳烦通报一声老祖宗。”祝玉妍语气讨好地说道:“就算是阿研来了。” 金毛猴子也认出了她,歪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后面一群的人,不少魔门也不傻,都乖乖地任它看,也不敢乱动。 祝玉妍解释了一句:“这是阿研的手下。” 金毛猴子这才收回了目光,吱吱地说了两声,像是让祝玉妍在这里等着,转过头回了木屋,木门被它盖了起来。 谢离歌正盘膝坐在木屋里面和系统聊天,他一边吐槽老二的不靠谱,为什么要让他有个不听话的混蛋儿子,好不容易教导对方成人了,后者却下山,开始兴风作浪,而他却因为剧情原因不能下山。 太过分了。 听完谢离歌抱怨的系统怂唧唧地缩成一团,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是主系统的意思啊。” 主系统不让谢离歌下去捣蛋,即使是他也没有权限让他下去,原本以为在山上呆个几年却没有想到主系统比想象中的要心狠许多,这一呆就是三十年。 系统现在在宿主面前完全没有了底气。 心虚愧疚。 谢离歌看见系统这个愧疚的样子,叹了口气他也没有办法再责怪老二,毕竟后者一直都很憋屈也算是站在他这边,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金毛猴子推门进来了。 跑到他面前手舞足蹈地挥了一会儿,又时不时的吱吱,谢离歌听明白了。 小屋外的众人们只感觉一声冷淡庄严地声音响彻他们的耳边,不疾不徐地说话。 “阿研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阿轩呢?” 听到地众人只感觉心中被大山压住了一般,原本随意地态度也尊敬了很多带着三分的畏惧,他们感觉到小木屋里的人功力十分深厚,只要一招就可以将他们打死。 这样一来,他们安分了很多。 为首的祝玉妍听见问话,赶忙回道:“老祖宗,阿研此次是为了请您下山,阿轩也派了人过来了。” “哦?是吗?” 话语刚落。 小木屋的走出一位白净俊美的年轻和尚,他闭着眼睛到了门口,听见祝玉妍地话语,勾起了唇角,眼睛缓缓地睁开,众人见此情景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那是一双血红的眸子。 血眸里面好像人间地狱一般,各种杀戮的场景都纷纷浮现,血流成河,惨绝人寰,各个和年轻和尚对视的人都只感觉自己心底纷纷冒起了寒意,恨不得躲起来,这和尚邪的恐怖。 仿佛妖邪一般。 明明身上穿着和尚的服饰却莫名让人心底发凉,畏惧无比。 “你就是阿轩的徒弟吧?”谢离歌将目光落在唯一看见他没有退后的侯希白身上,血眸轻轻眯起,目光却直直地看向侯希白的心底。 侯希白被看的身形一顿。 他看见和尚的血眸中的残酷的场景,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动不了,感觉自己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他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强行忍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 谢离歌挑了下眉,看向了祝玉妍,他轻轻合起了掌,血眸又重新闭了起来,语气十分虚假地道:“多年不见故人,没想到阿轩竟然连父亲都不见,本座真的很是心伤啊。” 祝玉妍心底一沉。 她知道这次石之轩惹到大麻烦了 166.当和尚不如当干爹2 多年不见, 混蛋儿子出去浪翻天, 不来接他,还安排了一群小崽子来气他。 谢离歌看见这一切恨不得拖出自己的混账儿子出来打一顿,三十年不见, 他竟然回来只看他几次。 他眯起血眸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对他如此重要,竟然连他雪山都不愿意踏进一步, 只派了小小的弟子前来。” 语气随意。 一旁的众人却被语气吓得浑身冒冷汗,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感觉后面脊骨处慢慢上来的寒意仿佛钻进心里头,让他们发慌。 更有一些承受力差的, 冷汗已经弥漫在额头。 他们根本不敢直视前面的僧人。 祝玉妍的压力同样很大,每次当她认为自己功力上个层级的时候,回到这里, 面对这位昔日的师父依旧战栗不已。 听见僧人有些淡淡的话语, 她只能低垂着头, 昔日的情人对于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后者来不来这雪山也不是她说了算。 谢离歌看一眼后面众魔门弟子头不敢抬的样子, 哼了一声,想了想, 开口道:“阿空, 一起下山。” 收起气势, 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金毛猴子挥一挥手, 那猴子机灵机灵的, 歪过头看见僧人, 唧唧叫了几声,嗖嗖的爬到肩膀上面,金色的长尾巴在背后左右晃荡。 感受到肩膀上面的重量,僧人伸手摸了摸金毛猴子,抬脚往山下走去。 路过低垂着头的祝玉妍时候,停住了脚步,淡然的道:“走吧,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这副恭敬的样子,平白让晚辈看低了。” 闻言,阴后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她明白这是来自长辈的关心,明白她在魔门的艰难特意留了面子。 “是。” 阴后祝玉妍跟在了谢离歌的身后下了山。 到了山下,乘上马车,去魔门的路上,谢离歌看着对面的祝玉妍,手下不停抚摸金毛猴子,开口问出了他一直看见的问题:“现在四周没有人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阿轩没有和你一起。” “你现在的功力为什么还倒退了?” 谢离歌眼睛眯起,直直地看向对面的祝玉妍,不让对方有丝毫退让的迹象,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外人,但是这些小辈们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 洞彻人心的目光让祝玉妍一僵,她反射性的低下了头,准备认错,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没有必要这样,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谢离歌。 “求老祖宗救阿研一命。” 她的语气充满了恳求和急切。 如果不是真的无法抑制石之轩,她也绝对不会想到上山去找寻这位。 此话一出,谢离歌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还有人能够伤你的性命?” 他看见祝玉妍的武功虽然不算顶级,但是在一众魔门弟子中还是十分显眼的,起码一个打一群不成问题,这样一来,能够让她害怕的人就值得深思了。 祝玉妍抬起头看见谢离歌的血眸,血眸里面全是血雨腥风,她这个时候才想起以前这位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在年少的他们面前能够笑着捏碎人的头骨,现在虽然修身养性多年,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她与石之轩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低下了头。 “杨公宝藏出现了,据说宝藏里面有邪帝舍利,慈航静斋的人势在必得” “魔门现在式微。” “石之轩也在寻找邪帝舍利,妾身因为功法已经不得精进。” 一件一件事情缓缓道来,祝玉妍十分罕见地老老实实说话,没有丝毫隐瞒,她也不敢有任何私心,她几乎将自己的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 “慈航静斋的那群假尼姑还没灭门吗?”清俊的僧人听见熟悉的死对头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微笑,语气轻柔充满杀意地说道。 要说谢离歌与慈航静斋的恩怨也很久了。 当年他行走江湖的时候,盖因为和尚的缘故常常被拿来和那群假尼姑们想比,索性当年他玩得账号早已经投身到了恶人谷门下,算不得上真正的佛门弟子,杀人不眨眼的角色气得那群人食咽不下。 他以为自己上山这么久了,这群假尼姑也被人拆穿了呢。 “真是可惜啊,没想到现在天下大乱,也没有人乘机做些什么。”谢离歌语气似乎十分可惜对方没有被灭门。 祝玉妍听见这话,神情出现了一起犹豫。 谢离歌发现了。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想说什么?” “启禀老祖宗,现在天下已经是李氏的天下了,天下一统了。” 三十年前天下大乱的时候,这位因为杀人如麻上山闭了关,之后李阀天下一统,估计这位并不清楚,还以为是在乱世。 “李阀?”谢离歌第一个想法就是创立了天策府的李世民,想了想,他还是咽下了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转而提出了另一个话题。 “那慈航静斋呢?与李阀应该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还是说你一直都犹犹豫豫的原因也在这里面?” 僧人的语气透露出随意,他的血眸眼底透露出一丝冷意。 祝玉妍身体一僵。 半响之后,她才缓缓反应过来却不敢出声,开口解释道:“慈航静斋现任斋主梵清惠在李阀统一天下的时候,曾去往天刀宋缺住处,逼让后者退军,李阀天下一统。” “又是老套路了。”听见这话,谢离歌凉凉地说了一句。 “这慈航静斋的美人计倒是屡试不爽,地尼是这样,她的弟子们也是这样,各个都与魔道相恋却一个比一个心狠。” “天下大义全部都在她们那里,真让人心情不愉快。” “不过梵清惠到底是谁?慈航静斋的斋主换了人了?”谢离歌语气疑问地问道,他记忆中慈航静斋还真不是这个名字,他想了想记忆中好像还真是个样貌极美的女子,曾经不少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地让他改邪归正。 浑身洋溢着邪气的僧人眨了眨眼睛,深刻的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你让一个恶人谷的人叛变跑去浩气盟,你怎么这么能呢? “等等。”突然,谢离歌想起将什么,他好像记得那名女子身旁曾经带了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娃,长得粉雕玉琢的,名字好像是叫做碧秀心。 “我记得当时碧秀心才是慈航静斋的继承人,如今如何又多了一个梵清惠?”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祝玉妍首先手情不自禁的捏紧了。 谢离歌没有漏出这一个细节,联想到对方上山之后的怀恋感,再到石之轩不敢到他面前的事情,他眯起将眼睛,开口道:“为什么我提起慈航静斋你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告诉我。” “你在隐瞒什么?” “为什么阿轩没有和你一起来雪山,和慈航静斋是不是有联系,我当年让你们下山的时候曾经说过不得与慈航静斋的女人有联系,否则我定会清理门派,他今日不敢来雪山。” “看来和慈航静斋的人有了恋情。” 语气淡淡的带着肯定之意。 听见这句话的祝玉妍头都不敢抬,此刻的她完全没有在众魔门弟子面前的不可一世,现在的她如同个被训斥的小女孩一般不知所措。 “……老祖宗。” 谢离歌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往下面说了:“让我想想,慈航静斋是有规矩的,一旦相恋便会被逐出师门。” “这一代的慈航静斋只有碧秀心。” “石之轩就是与她相恋的吧。”谢离歌脑子飞快的转动,仅仅凭着一点点的线索便将整件事情慢慢梳理出来,祝玉妍听得越发的胆战心惊,她没有想到什么事情都没有瞒过去。 突然一道目光注视过来。 “石之轩威胁你了。” 谢离歌淡淡地看着祝玉妍,自己儿子自己清楚,如果为了不让整件事情暴露出来,威胁祝玉妍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小家伙儿就是石之轩派过来监视你的?” 整件事情终于水落石出,谢离歌思索着将事情说完,他看见祝玉妍沉默不语的脸,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说得完全正确,冷笑了一声,慢条斯文地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好欺负?” 谢离歌成功地被激怒了。 很好。 真的很好。 他没有想到当年自己让他们下山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与慈航静斋有关系,这混账儿子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一转头,话都忘在脑后面,难得祝玉妍也来接他一次,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开口威胁。 好久没有生气的谢离歌感觉自己手有些痒了,看了眼闭上了眼睛的祝玉妍,他下命令一般道:“让你的那些弟子回去魔门,留下一些人,你和我一起去找石之轩,本座倒要看看他到底要翻什么天。” 祝玉妍听到这话,惊得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 竟然去找石之轩。 “可是……”祝玉妍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她现在并不想看见石之轩那个人,乍一听闻,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没有可是。” “你去下令吧。” “还是说我带你飞轻功?” 祝玉妍:“……” “不用了,妾身这就去。” 167.当和尚不如当干爹3 外面的魔门弟子只看见阴后祝玉妍冷着一张俏脸, 召来人说了几句话, 之后便回到了马车内 那位被召唤的人则转过头让他们纷纷离开。 “阴后今日不回魔门,你等自行离开。” 众人听后, 互相看了一眼, 纷纷都看清楚对方眼底的疑惑, 不过却还是十分听话, 留了十几个人手呆在这里,守卫马车里人的安全 他们也在害怕车里面那个邪的恐怖的僧人。 所以走得时候速度很快, 祝玉妍在马车里面都可以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她挑了挑眉, 看了眼对面隐藏在黑暗中的僧人,看不清情绪,她乖巧的低下头,没敢继续开口。 这个动作让谢离歌很满意。 无论经过多少个世界, 他依旧是那个霸道任性的男人。 他在雪山顶上说要揍儿子, 那么下来的时候他就不会想听到任何反对的意见, 即使是祝玉妍也不行。 索性那个孩子明白他的决心,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另一旁。 山崖峭壁, 乱石嶙峋。 寇仲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并没有迹象的时候,暗暗的送松了口气,转过头对着旁边的徐子陵道:“那个魔女还跟着咱们吗?” 他们现在正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的阴影处, 两个人的身影正好完美的藏在里面, 看不出迹象。 徐子陵皱起眉头道:“我也不清楚。” 寇仲所说的魔女乃阴葵派的绾绾, 一直假意接近他们两个,没想到被拆穿了之后一直穷追不舍,他们两个身上虽然有长生诀,但到底功力不足,一路上光是逃命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寇仲语气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不过现在我们已逃了百里之远,那位绾绾可不会善罢甘休。” “老子才不管她什么阴葵派不阴葵派的。”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心思如此狡诈,竟然知道用计靠近我们。” 徐子陵的心态要比寇仲要好一点,或者说,他的生性就比较警惕,看见绾绾突然转变阵营他不但没有伤心愤怒反而有一种终于来的感觉。 他还有心思安慰好友。 “起码我们逃出来了,不是吗?” 他们一旦落入魔门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寇仲闻言,想了想,他觉得徐子陵说得很对,不一会儿心情就变得斗志昂扬,还催促徐子陵赶紧收拾道:“赶紧出去再说,不是说京城那里出现了杨公宝藏的消息吗?” 他一个翻身正准备起身。 突然,他被身后的重力拉住,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倒在地,手一撑,逃过一劫,寇仲站稳了身子之后转过头看向拉住他的徐子陵,正准备发火,却被后者一脸凝重的表情怔住了。 “有人来了。” 寇仲连忙躲起来,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生气了,连忙问道:“是谁?”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 然而,他的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黑夜的半空中突然出来一阵魅惑的铃声,叮铃铃,叮铃铃,听得大石头后面的两个人心神一紧,一位清丽妖媚的女子从黑暗中飞出来,雪白的小足在空中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白玉莹润,迤逦清透的眸子缓缓张开,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终在双龙藏身的大石头定住了。 她眯着眼睛看向大石头后面的阴影。 直觉告诉她里面有人。 她轻灵的落在了树枝上面,双腿轻轻落下,月光撒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空灵美丽,只是轻轻一笑,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位侠客看起来喜欢与绾绾躲迷藏哩。”绾绾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小嘴吐露的话却让躲藏起来的双龙不寒而栗。 寇仲与徐子陵相互看了看。 他们选择不出去。 绾绾生气的撅嘴,这两个人平时就十分滑头,她当初靠近他们的时候,便觉得如此了,好不容易取得对方的信任却还是功亏一篑,到底还是被他们逃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们逃走。 想起自己师父临走之前的嘱咐,绾绾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也不想和双龙继续兜圈子了,既然看见了他们两个人,她直接开口将他们逼出来:“两位再不出来,绾绾可就动手了。” 清幽地声音被她说得十分委屈,好似她现在做得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己。 石头后面的寇仲与徐子陵立马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这位空中的魔女不是没有诈他们,而是在一旁看猴戏看着他们。 这一点让心高气傲的寇仲心头一火,差点没忍住直接跳出去找她发火,幸好,另一个人脑子比较好使,徐子陵拉住了冲动的寇仲,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中轻轻摇了摇脑袋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绾绾的对手。 寇仲老实了。 徐子陵站起身,温润如玉的从石头后面走到空地,他抬起头看向树枝上无聊的绾绾,道:“不知有何贵干?” “拿出长生诀,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徐子陵立马摇头:“不可能。” 他再傻都知道长生决是他们两个人立身的根本,怎么可能只因为一句话就交给别人。 绾绾早就预料到了,她轻轻的一拍身下的树枝,整个人如同神仙妃子一般轻盈的从半空中飞下来,淡黄色的丝带在空中留下飘逸的痕迹,她的眼底似乎有无数的柔情,带着几分小女儿撒娇的娇意。 “两个只顾蛮干的傻子哩。” 她直接一个丝带攻向了大石头,带着气势汹汹的内力,石头后面的寇仲还没反应过来,丝带已经到了面前,平常只是装饰的丝带在绾绾手中终于发挥了用处。 啪! 大石头应声而碎。 石头后面的寇仲只来得及打个滚,这才躲开了一劫。 绾绾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清透的眼睛微微眯起,道:“寇仲少侠向来动作灵敏,这样都能逃过一劫,只不过下一招可就要小心一点哩。” 手一翻转。 淡黄色的丝带在她手中如同活了一般,之后又是一招,只不过,这次她没有攻向寇仲而是攻向了身后树林不知名的某处。 一道血色的内力将淡黄色的丝带击退 绾绾脸色冰冷地看着那处,道:“谁在那里!” 她说得时候同时往后面退去,小足轻轻地踏在树枝上,丝带在她周围飘浮,目光直直地扫向刚刚冲过来的角落处。 月光被树枝遮蔽住,只留下一片片或浅或深的阴影,看不清楚黑暗里面到底是什么,那块阴影动了动,慢慢走出来,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位俊朗霸道的男人。 他目光森冷地看着树枝上面的绾绾如同看向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一般,眼底满是杀意,眯着眼睛道:“你的师父没有告诉你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绾绾此刻也认出来人,她机灵的大眼睛转了转,娇俏地说道:原来是邪王大人哩,妾身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邪王大人在这里所谓何事?” 她一边说话,袖子里的玉手却在捏动手决,一旦石之轩动了杀心,她立马逃脱离开。 此话一出,站在空地上的双龙目光震惊地看着从树林中走出来的男人,他们行走江湖当然听说过邪王石之轩的大名,可是后者起码已经年过半百,应该是满头白发的人,可是他们亲眼看见这石之轩分明只是青年模样。 这足以看出他的内力有多深厚。 “乖乖。”寇仲砸舌惊叹道:“这可真是个老怪物了。” 徐子陵没有说话,不过他眼底的震惊透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同样在为石之轩不同寻常的外貌所惊讶。 绾绾听见石之轩的话语,娇笑了一声如同银铃清脆,道:“师父当然教导哩,只是绾绾年纪尚小,不知礼数,望邪王大人海涵。” 石之轩看见树枝上如同精灵一般的绾绾,他要杀死对方虽然容易却不得不考虑后果如何,阴后祝玉妍对这个弟子视若己出,如果他真的杀了对方的话,祝玉妍恐怕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 已经清楚祝玉妍去找自己爹的石之轩眯着眼睛认真想了想,出气和自己哪个重要。 结果显然易见,当然是命比较重要,如果他爹发现他杀了祝玉妍的徒弟,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这样一想,他对于绾绾若有似无的挑衅选择了无视。 一转头,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双龙身上,森冷强大的气势压在那两个人身上如同大山般,双龙闷哼出声。 “交出长生诀。” 石之轩语气淡淡地说道。 绾绾躲过一劫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的神情,按照她师父的来信,如果她遇到了石之轩,后者没有杀人,十有八九是阴后已经带领人去接老祖宗。 那位传说中邪王的父亲。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对方投鼠忌器。 娇美的脸庞闪过一丝坚决,她看了眼下面空地上的双龙,绝对不能让石之轩得到长生诀,她必须想办法将后者拖到师父他们到。 “邪王大人将绾绾如此无视,则太过分了吧。”绾绾从树枝上面轻轻一跃而下,来到了双龙后面的大石头上面,语气轻轻的对着石之轩说道。 石之轩无视了她。 目光如电般的看向这两名小辈,既然决定不杀绾绾,他就绝对不会被绾绾的话语所扰。 “交出来。”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 双龙此刻已经被强大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冷汗从额头如同慢慢渗出,寒意慢慢爬上脊椎。 168.当和尚不如当干爹4 寇仲在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努力地开口道:“不!” 他的表情十分艰难, 额头已经开始留下冷汗。 手轻轻在袖子里面捏成拳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脑子却越来越迷糊, 他咬牙直接用指甲攥紧手心, 滴滴的血从手中滴落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脑子清醒了一些。 寇仲目光清明地看向不远处步步紧逼的石之轩。 俊朗霸道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举手投足之间是强大的气势, 让人压力十足,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眉头轻轻一皱, 一挥手,正准备动手的时候, 被突如其来的淡黄色身影给挡住了。 寇仲定睛一看,正是娇笑着的婠婠。 婠婠明眸善睐地看着石之轩, 道:“邪王大人这是准备亲自动手除掉这两个人?” 她必须将石之轩拖住。 石之轩停住了步伐, 如刀的目光看着婠婠,许久没有被人忤逆的感觉让他心闪出一丝杀意,他淡淡地道:“你准备阻拦本座?” 婠婠娇笑道:“妾身如何与邪王大人比?” 石之轩皱着眉头看着对面淡黄色的女子说话滑不溜秋, 不像是在为她身后的两个人说话, 倒想是在拖时间。 拖时间有什么用处。 打量的目光看向了婠婠。 “滚开!”石之轩收回了目光,冷声说道。 婠婠动都没动一下, 一双美眸定定地看着石之轩。 反而是她身后的寇仲与徐子陵语气充满了担忧地道:“婠婠。” “哎, 魔女, 你让开吧。” 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一听就知道是寇仲那个家伙儿,婠婠脸色变都没变,转过头,恶狠狠地开口道:“给我闭嘴! “还有姓寇的,下次再喊我魔女,撕了你哦!”” 语气十分丧心病狂。 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默。 寇仲与徐子陵陷入深深的沉默,目光无语地看着完全没有摸着重点的婠婠,石之轩已经完全进化完毕,下一步就要弄死他们,现在是注意他们喊她是不是魔女这件事情吗? 都快要被打死了哎。 大概是目光十分清晰的表达了主人的意思。 婠婠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露了陷,清咳了一声,对着两个无语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余光充满了威胁,看见寇仲与徐子陵点头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 “……”寇仲。 “这女人真的没有问题吗?”他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好兄弟,神情充满了震惊。 徐子陵也不清楚了,不过他用眼神安抚了下寇仲,无论心里有没有话要说,现在他们还在婠婠的保护之下,就一定要安分一点。 只不过婠婠她,很可能,也打不过石之轩。徐子陵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石之轩的恐怖他们刚刚只是从气势中就感受到了。 “你要护着他们?”石之轩意外于婠婠的举动,伸手指了指她后面的双龙,神情充满了讶异,毕竟阴葵派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一个男人不惜生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天下没有石之轩更了解这个门派了。 婠婠轻笑了一声:“邪王大人拿了长生决,杀了双龙,妾身回去如何与师父交代哩?” 不如直接与双龙联手。 石之轩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脸变得阴沉起来,语气低哑地说道:“你在找死?” 垂在身侧的右手直接一个成爪状,雄厚的内力直接成圆形攻向了站在双龙面前的婠婠。 寇仲看见了,立马喊道:“小心!” 婠婠一瞥眼就看见,轻轻一泧已经上了树枝。 下一秒,石之轩头都不回,一挥手,婠婠所在的大树被剧烈的罡风所击中,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过后,三人合抱的大树应声而倒。 婠婠只来得及从树枝上面跳下来。 她脸色难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大树,一转头,发现石之轩完全没有收敛的样子,直接再一次攻了上来,雄厚内力让人胆寒。 婠婠咬牙,她清楚的感受到了石之轩的杀意。 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师父,想要杀了她。 “邪王大宋这样穷追不舍,不怕师父去找您吗?”婠婠再一次狼狈的躲开石之轩的攻击,娇媚的脸庞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石之轩置之不理,手中内力又一次攻击。 结连几次之后,婠婠的体力渐渐跟不上了。 旁边的双龙眼睁睁看着石之轩的攻击快要到婠婠的面前,寇仲爬起身正准备冲向石之轩放在婠婠前面的时候,这个霸道任性的男人却面色不改的停住了。 他淡淡地开口道:“给本座滚开。” “不要以为你师父会让我心生忌惮。” 随后,他转身离开了,来到双龙面前,他一抬眼看见口中爬上去的动作,轻轻眉一跳,明白了寇仲的打算。 石之轩轻描淡写地说道:“看来你和这两个人感情很不错。” 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寇仲,石之轩伸手将旁边的徐子陵用内力吸过来,寇仲还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子陵飞到了石之轩的面前。 寇仲咬牙地看着石之轩:“你想要干什么?” “长生诀”石之轩的语气十分冷静,手正好卡在徐子陵的脖子上面,像是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捏断对方的脖子。 “不然我就杀了他。” 寇仲脸微微一变,显然他真的被威胁到了。 婠婠则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她同样的目光放在石之轩身上,脑子在飞快的旋转,她一直都搞不懂一点。 作为修炼不死印法的石之轩根本不需要长生诀。 一生一死。 修炼了十有八九要爆体。 可是看见邪王这种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婠婠也有疑惑,正细细的想着,突然,她感觉喉咙一腥,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心中的闷意好了很多。 看见寇仲警惕地样子,婠婠靠在身后的大树根,开口问道:“邪王大人要着长生诀并无用处,何必咄咄逼人呢?” 石之轩瞥了她一眼。 “本座要送人。” “全天下只有长生诀他才会看上一眼。” 语气中对于那人推崇到了极点。 寇仲与婠婠相互对视了一万,徐子陵则挣扎不得,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寇仲,不要交出来。” 徐子陵并不像寇仲那样爽朗,他的心思更加敏感多疑,他更加相信他们一旦交出了长生诀,石之轩会杀人灭口。 石之轩听见徐子陵的声音,眉头一皱,手正要直接捏死他,反正寇仲就在他面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徐子陵只感觉捏住自己脖子的手在慢慢收紧。 “停!”寇仲直接投降了,他从怀中拿出了长生诀,开口道:“你放开徐子陵,我就将东西给你。” 石之轩眯起眼睛看向了他。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力。” 寇仲硬抗着他的压力,开口道:“你不放开徐子陵的话,我就算吞掉这个长生诀也不会给你,不信你试试看。” 到现在寇仲也被一系列的事情弄的燃起了火气,原本他们好好的两兄弟闯荡江湖,还没有怎么样呢,意外得到了长生诀,从此之后就没有过安生日子,每天十有八九都在被追杀,现在更加恐怖了。 这个经年不出的老怪物也出现了。 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他俩都是小人物,命不值钱,最让这些大人物值得关注的还是手中的长生诀,他不信石之轩能够无视长生决只为了杀死自己眼中的蝼蚁。 石之轩闻言,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想出这种办法,他想了想,便将手中浮在半空中的徐子陵放在地上,开口道:“东西送过来。” 寇仲看见徐子陵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 他掏出长生诀正准备扔过去的时候。 一旁没有出声的婠婠突然目光注视了不远处,她神情严肃,直到看见马车四周熟悉的魔门弟子时候,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高声道:“恭迎师尊大人。” 寇仲被这个声音惊得一醒,手中长生诀一顿,拿在了半空中。 石之轩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他,不过他很快就转移了视线,顺着绾绾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慢慢走过来的马车。 “祝玉妍。”石之轩开口说道,巨大的威势狠狠地压在了马车上面却没有预料中的闷哼声出来,他目光警惕地看向了马车。 然后,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试探都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瞬间,他提高了防备。 马车里面也没有祝玉妍地声音,可以说十分安静,安静得不同寻常,石之轩想起了祝玉妍说要去雪山的事情,又看了看马车,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 在场的众人听见了一声幽幽地叹息,叹息中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听得人毛骨悚然,特别是寇仲与徐子陵目光惊恐地看着过来的马车。 只是一句叹息他们完全僵住了,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压力冲向他们,相比于此,之前石之轩的威胁简直就是小场面。 因为他们根本兴不起逃跑的念头。 马车里的人紧接着又开口喊了句。 “阿轩。” 神特么阿轩!!! 169.当和尚不如当干爹5 寇仲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他只感觉马车里的一声叹息仿佛幽幽地穿过时光, 凝固在这一刻,他们两个动都不敢动。 石之轩听见这个熟悉地声音, 脸顿时僵住了,他转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空地, 下一秒, 提气正准备逃跑。 “再跑就把你腿打断哦。”听见马车里淡淡地声音, 说话人语气充满了无奈, 听起来就像父亲对于不成熟的孩子一样的无奈。 只是话语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罢了。 石之轩也听话地停住了脚步,他知道他爹一样不会说废话,一旦说出了, 打断腿是真的打断腿。 在后面双龙震惊不已的目光中他十分恭敬低下头,十分乖巧的道:“阿爹。” 双龙:“……” 寇仲一脸仿佛见了鬼的表情, 一开始在他们面前横行霸道的男人,一转眼,变得如同乖巧听话的小绵羊一般, 他神情十分难受。 “咳咳……咳!”吓得他一口水差点呛着自己。 徐子陵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了顺气,眼底依旧十分茫然, 估计还没有从一只惊天大魔王其实是个小绵羊的恐怖事实中清醒过来。 婠婠从地上站起来, 身形有些虚晃,她挪到了马车面前在石之轩后面一步的地方, 停住了脚步, 低头道:“老祖宗, 师尊大人。” 马车出现了一瞬间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那道低沉的男声又响起来了。 “阿研,这是你的徒弟?” “是的,老祖宗。” “不错,比我那混蛋儿子的徒弟要知礼太多。” 此话一出,婠婠的头更加低了,整个人十分恭顺丝毫没有在石之轩面前那样肆无忌惮。 她的师尊是祝玉妍,这个男人能够轻描淡写地叫出她的乳名,早已经不是她能够挑衅的人物,婠婠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保证自己足够温顺。 “多谢老祖宗夸赞。”风情万种的女声接到。 一只苍白无比的手从马车内伸出,拉开帘子,一位穿着干净僧袍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睁开了眼睛,眸子带着血腥气,目光从半空中移到低着头的石之轩,又到了婠婠,最终落在了后面懵逼的双龙。 寇仲警惕地拉了拉好友的衣角:“徐子陵,那个家伙儿是在看我们把。” 马车里突然下了个妖邪到恐怖的和尚,不,不是,寇仲敢以自己在江湖上跌打滚爬这么久的经验来发誓,这个和尚的血腥味绝对是人血。 恐怕还不止一个人。 寇仲努力将眼底的惊慌掩饰下去,转过头,看向了旁边的徐子陵。 徐子陵也转过头看向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做出了一个口势。 “不要轻举妄动。” 寇仲听话的收回了目光,只不过他依旧没敢抬眼看那个和尚,一直低着头,仿佛地上有什么金银财宝等着他捡。 说实话,他现在对于刚刚第一眼就看见的和尚有点阴影,明明看上去是个和善至极的和尚可是他偏偏看出了后者尸横遍野的景象。 半空中满是怨灵们在惊声尖笑。 谢离歌看见不远处两个人的架势,懒得计较他们,收回了目光,他从马车上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石之轩。 石之轩十分沉默地站在马车面前。 谢离歌慢慢从马车上面下来,他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只不过一双血眸将他硬生生多了几分妖邪气息,双脚踏在了地上,他抬脚来到了儿子身旁。 所有人只看见那个和尚路过石之轩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低声说些什么? “翅膀硬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石之轩转过头看向他爹。 谢离歌对着儿子露出了一抹和善的微笑。 石之轩:“……” 祝玉妍此刻也从马车上面下来,一抬眼,看见不远处师徒二人正在相互对视,她也不敢插嘴,十分识相得将目光转移到了婠婠身上。 “师父。”婠婠连忙迎了上来。 祝玉妍将手放在婠婠手上,她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催促着徒弟赶紧离开:“现在老祖宗心情不好,不想死的话,赶紧离开。” “快点。” 声音到最后有些虚弱。 婠婠一开始有些犹豫,不过对于师父的信任让她一咬牙,开口道:“好的,师父。” 说完,扶着祝玉妍往一开始她倚着的大树旁边走去。 寇仲他们还不知死活地看着那堆父子相认的场景,大概是第一次看见石之轩被人训得这么惨,他们两个兴致勃勃地看着,正巧看见婠婠扶着她师父往这边走过来,觉得十分疑惑:“哎,魔女,你准备干什么。” “再叫我魔女,撕了你。” 婠婠听见这个不爽的称呼,反射性的威胁了一句。 说完,她就后悔了,正好对上了寇仲好奇的眼神,她努力让自己不要看旁边祝玉妍的脸,而是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在看热闹,等会儿两个人打起来你连挖坟的地方都没有。” 说完,她也不看寇仲了,低头扶着祝玉妍继续前进。 寇仲被骂得一脸懵逼,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婠婠已经走远了,想要上前继续问个明白的时候,余光瞥见了祝玉妍的身影,阴后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据说后者冷酷无情,狡猾无比,他手中又拿着长生诀。 为了自己生命安全着想,他悄摸摸将脚步又挪了回来。 “徐子陵,咱们要不要也跟着魔女去那里啊。”他还转过头悄声对着后面的徐子陵说道。 毕竟,同样和邪王一个等级的人物,祝玉妍都离开了。 170.当和尚不如当干爹6 两个人怂唧唧的跟在祝玉妍师徒后面去树林那里。 到了树根下面, 寇仲立马就庆幸自己刚刚的选择了。 只见不远处地父子二人好像在说什么话, 石之轩低声说些什么,然后, 他们就看见那个和尚微笑的将石之轩摁在地上。 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 脸朝下, 啪叽一声,寇仲只感觉那个活生生被摁下去的人是他一样。 “徐子陵,你快看。”他伸手拽了拽旁边的好友。 徐子陵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别乱看好戏, 那可是父子俩, 你再发出声音让石之轩恼羞成怒, 等那个和尚走了, 你连全尸都没有。” 寇仲激动地脸都红了,谁让他从来没有见过石之轩这个样子, 他看见自己这边距离那边很远,只是悄悄压低了声音:“看啊, 那个石之轩,啧啧,话说,和尚打得也太恐怖了吧,” 他眼睁睁看着石之轩想要挣扎起来,动了动, 上面的和尚察觉了之后, 微笑的用手再次摁了下去, 尘土飞扬。 看的人心惊胆颤。 徐子陵抽了抽嘴角,他都替石之轩感到疼。 不过他还是示意好友不要太过嚣张:“声音小点。” 另一旁的谢离歌则看见祝玉妍十分识趣的离开他的周围,估计是知道他要找石之轩算账,他在心中下了个评论,十分地听话。比他的混账儿子好上太多。 然后他将目光放在面前的石之轩身上。 “为什么去雪山的不是你?”谢离歌语气温和的开口问道,他看上去不悲不喜,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石之轩身体一僵,感觉到头顶的手轻轻放开,他微微台球玉看向了他爹。 怕什么来什么,他心中闪过一丝绝望,他就知道自家父亲肯定要询问这个问题,然而这个问题涉及到的一些事情涉及到慈航静斋,考虑到他爹对于慈航静斋的态度,,他脸上不由自主闪过一丝心虚。 这丝心虚被谢离歌眯着眼睛捕捉到了。 谢离歌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冰冷的如同冰川下面千万年的寒冰一般冻人,他十分平静的下了个定论:“你在隐瞒什么?” “父亲大人。”石之一听见这种声音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家父亲并不是可以让他隐瞒的对方,以前他每次似乎撒谎的时候,后果都挺惨,并且每次的时候他爹都是这种冰冷无比的眼神看着如同蝼蚁一般的他。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 这个结论旁石之轩反射性想要解释什么。 然后,下一秒,他就再一次被打醒了 上方夹杂着烈烈风势的手仍然在石之轩的头上,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又一次直接摁住了他的脑袋,朝地面上拍,手下的人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石之轩只感觉到眼前一晃,然后整张脸都被撞击的疼痛无比,鼻子碰见到硬物的酸痛感,幸好鼻尖还可以闻到味道,满鼻子都是一股子的土腥味。 自己这是被踩进地上了吧。 石之轩苦笑地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他只感觉自己被硬生生地摁在地面上面,暴露在空气的脊背好像被人一脚踩在上面,然后,他就听见自家父亲熟悉地声音。 谢离歌慢条斯文地看了下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丝毫没污渍,可是他还是仔仔细细的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了,直到确定真的干净了之后,他才收起了手帕,过程中他一只脚踩在自家儿子身上,让后者动弹不得。 石之轩知道他在生气中,也不敢动。 谢离歌语气平缓地开口问道:“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爹我见到你第一面就问了你一个问题,在你还没有回答的情况下,直接就下手揍了你。” 石之轩沉默,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谢离歌感受到脚底下的儿子身体闪过一瞬间的僵硬,挑了挑眉,继续开口说道:“看来你自己也清楚自己哪里犯了错。” “你和慈航静斋有了联系。” 这个时候谢离歌的语气十分肯定。 石之轩内心闪过一丝果然如此,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绝望,如此一来他爹揍他就说得通了。 他爹对于慈航静斋的态度很是有敌意,下山的时候也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与慈航静斋有联系,清俊的和尚脸上似笑非笑地说是怕他们和群假尼姑在一起时间长了变傻了。大概是石之轩到了山下太过放飞自我了,遇见了碧秀心之后,直接将这句话忘在了脑后。 “其实你这么多年不来雪山看我,我也不是很生气。”说着自己不生气,谢离歌一边面色平静的在脚上用力,不远处的寇仲与徐子陵都看见石之轩被踩得发出闷哼声,可以想象出用得力气有多大。 他们纷纷打了个冷颤,赶紧闭嘴,乖乖的缩成一团。 石之轩只感觉自己的背都快要被踩断了,忍不住闷哼出声,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又重新被压了下去,吃了一嘴的土,后背还疼的厉害。 “但是你忘记了我的话,这就让我不是很舒服了。” “饿…布施顾懿德!!” 谢离歌微笑的又踩了一脚。 石之轩成功的再次说不出话来。 踩人的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开口道:“闭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慈航静斋的尼姑们很好看是吗?” 石之轩:“……” “碧秀心,呵呵,地尼的徒弟们还是这副样子,真让人恶心。”大概说道生气的地方,谢离歌脚下的力气越来越大,石之轩被他踩地发出格叽格叽的声音,要不是因为后者身怀武功,恐怕早已经被踩成肉泥。 树根处的众人看见这副场景,只感觉自己脊背后面爬上来一股寒意,纷纷打了个寒颤,祝玉妍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被踩在地上的石之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后她转来了目光,旁边的婠婠一直低着头扶着她。 “师父。”婠婠自然看见那副场景,低声对着祝玉妍说道。 祝玉妍冷笑了一声:“怕了?” 婠婠沉默。 祝玉妍转过头扫了她一眼,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亲手养大的徒弟,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很多,拍了拍扶着她手臂的手,开口道:“放心吧,老祖宗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只不过是石之轩太过了,老祖宗生气罢了。” “说到底,他们还是父子,他会手下留情的。”虽然最多也就保证石之轩活着罢了。 婠婠在魔门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见过明明没有深仇大恨但是揍儿子却毫不手软的一对父子,身为父亲简直就是对待仇人的态度了,最让她疑惑的是石之轩的态度,不但没有生气,相反,态度带着依赖和尊敬,看起来应该与那位邪气凛然的和尚关系很好。 真的是奇怪的一对父子。 事实正如祝玉妍所说,谢离歌发泄够了,施舍一般将自己的脚从石之轩的背上拿下来,后者这才狼狈地站起身,一脸无奈地看着和善无比的罪魁祸首。 “爹。”石之轩语气无奈地说道。 谢离歌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话语却是危险性十足的道:“这次也就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再这样让你爹我不爽的话,我只会让你更不爽。” 这就是谢离歌的生活理论了。 我不爽你凭什么过得爽。 石之轩显然知道他爹是认真的,伸手将脸上的污渍擦干净,然后感觉鼻子一热,一摸满手血,果然是被踩出伤了吗?想起刚刚他爹仿佛是扔什么垃圾一般将他的头使劲往地上嗯,鼻子被撞击导致的大面积酸痛,会流血也是理所应当的,这点小伤对于江湖人也不算什么。 用手帕将血擦干净,他看向了他爹。 谢离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久没看见你这副狼狈的样子,现在看来还有点想念。” 石之轩心里吐槽了一句,那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根本不懂得你的恶趣味,明明是个和尚,干的事却是魔门中的魔门,竟然欺负一个小孩子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从小到大被爹坑惨了的石之轩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他爹最喜欢看他狼狈的样子了。 石之轩将手帕扔掉,脸上的污渍已经全部擦干净了,只剩下一些肉眼可看见的细微伤痕,那是刚才他被嗯在地上被石子摩擦导致的。 “啧!”谢离歌不爽的啧了一声。 然后他转过身瞥了一万树根处,那里的四个人战战兢兢地看向这边,距离不算近,那么接下来的对话他们应该听不见。 “听说你刚下山的时候,还想要一统江湖?”谢离歌收回目光,突然问了石之轩一个问题。 石之轩动作一顿,面色如常地说道:“是的,这可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为什么不继续了?”谢离歌目光打量了一下自家儿子,虽然面上依旧二十多岁的青年,实际上他的眼底满是沧桑,没有意气风发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没有成功。 “秀心出手了。”石之轩虽然不大愿意提起这个,倒是父亲的话语他也不敢反驳,只能淡淡地说出原因。 他也没有自己当时的权力滔天,也没有说自己惹起的血雨腥风,只是总结了一句话,道。 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后悔。 谢离歌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下了一个定论。 “你就是个sb!” 171.当和尚不如当干爹7 谢离歌突然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打得不够狠。 想他好歹也是育娃界的大佬级人物, 只有想不到的办法,没有他治不了的熊孩子, 一路上遇到多少中二病晚期患者, 最后还不是被他用爱与正义的办法扭回来了吗? 现在终于轮到他被人用爱胡一脸了。 谢离歌闭上了眼睛, 试图让自己脑子中的怒火平息下来,不要动用武力将面前这个愚蠢的儿子人道消灭掉。 一旁的系统也在抖抖嗖嗖的道:“宿主,宿主冷静啊,真的打死了你儿子, 咱们两个真的出不了这个世界了, 你难道还想要回到雪山再等上三十年吗?相信我, 主系统他绝对干的出来的!” 眼看着宿主就要爆发, 贴心小棉袄系统还是冒死进谏,希望暴君大人能够心平气和。 此话一出, 谢离歌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一下吧。 他闭上了眼睛,感受周围的花花草草, 顿时十分安静,你看,天气这么好,为什么要和一个蠢儿子过不去呢,他干什么不好。 毕竟除了揍儿子他还可以去找慈航静斋麻烦,找慈航静斋麻烦以及找慈航静斋麻烦, 三个选择呢。 这一想通, 仇恨的目标随即转移, 由一开始的蠢儿子变成了现在看来慈航静斋。不管石之轩再怎么说为碧秀心辩白,当初他犯蠢的事情众所皆知,谢离歌对于统一武林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首先必须要给他面子。 慈航静斋这么不客气的使用美人计,在他看来就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谢离歌冷笑了一声:“本座许久没有出来,想必这些年那些故人都将我的脾气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扔下了石之轩转过头走向了不远处地树根处。 石之轩在他后面十分沉默。 到了祝玉妍面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小崽子,看了一会儿,谢离歌这才想起来就是刚刚躲在大石头后面的两个小子,眼力劲可以,竟然在他发火之前就知道离开了。 谢离歌扫过两人一眼,发现了两者的内力生机勃勃,目光顿了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转开,他儿子刚刚就一直要一个东西,现在看来就是那个可以让这两个人功力翻倍的宝物。 祝玉妍低头道:“老祖宗。” “老祖宗!”婠婠完全没有在双龙面前的嚣张,正相反,她便得如同小女子一般,十分的温顺。 “不错,是个懂事的。”看见这两个孩子如此乖巧,刚刚差点被便宜儿子气死的谢离歌终于缓过气来了,点头称赞了一句。 旁边的寇仲与徐子陵一脸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经过几个月的逃亡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婠婠这个女人了,心狠手辣,心思深沉,完完全全与小女儿娇态是搭不上边的,追杀他们的时候那是下手有多狠就多狠。 寇仲:“……” 寇仲:“真的是活见鬼了。” 徐子陵听见好友没轻没重的声音,发现那个邪气的和尚似乎也听见这边的声音,转过头正准备看过来,而旁边寇仲却仿佛说上了瘾,他只能伸手扯了扯好友的衣袖,低声说道:“不要说了。” 寇仲一顿,然后顺着徐子陵的视线,发现那个和尚正朝自己这边过来,顿时安静如鸡。 谢离歌来到双龙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发现两个人的根骨都还不错,算是上上,虽然比不得自己儿子石之轩,也算是少有。 他这一看不要紧,寇仲与徐子陵则十分紧张,他们是眼睁睁看着对方如何殴打石之轩的,过程中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完全无法反抗,被硬生生摁在地面上揍他们两个小虾米还不够对方一个手指头揍的呢。 寇仲思考片刻,语气恭敬地道:“前辈。” 徐子陵眨了眨眼睛,立马就明白好友的意思,反正他们两个是肯定逃不出去的,先不看长生诀他们到底留不留得住,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保命,面对强者要想保命最好学乖一点。 反正他们已经不知道在多少大人物面前低过头了,只要能活着,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前辈。” 听见俩小子的声音,谢离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俩小子的胆量还挺大。他这个世界的账号可是恶人谷的。 天生自带邪恶buff,可以说是个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男人,一般胆小的看到差不多就会腿软的地步,胆大的也很少会直接看他,他从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不怕他的人呢,有些稀奇。 这样一来,他就不好意思弄死他们了。 谢离歌皱着眉头想着一切杀人放火的主意。 系统在他脑海中察觉到他这样的想法,差点没有给这位跪了,祖宗,这可是他真祖宗,他不让这位动石之轩,这位就敢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反派不动了,改动主角了。 “宿主,求求你,收起杀心好不好,咱们这可是正经的穿越系统,你这样天天要弄死弄死的,”真的会被和谐的。”系统哀求谢离歌好好当个正经人。 现在系统算是想通了,他家主角天生就是个搞事的料,别指望他能够安安稳稳的将任务完成,你让他不爽他就敢将这个世界搅个天翻地覆,特别是第一个楚留香世界的时候,多少个门派都灭门了。 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终于不灭门了,杀心少了很多,只是杀个看不顺眼地人。 谢离歌听见系统的话语有些意外:这俩小子还是主角? 系统连忙点头,他语气十分强调自己的消息千真万确就害怕宿主哪天想不开就杀人,这可是世界之子啊,你杀了他,世界就敢将你踢出去,这一被踢出去,他们的任务那就是想都不要想了。 “好吧!”谢离歌也不是非要弄死他们不可,他只是看这两小子实在顺眼,准备与他们两个比划比划而已,哪里想到突然杀心就起了。 不过,他还有理智,起码不会为了杀心而让后面的计划一团糟。 谢离歌直接灭了杀人的心思,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们是谁?”他现在要了解一下主角的名字,以防下次再遇见的时候,忍不住动手宰了她们。 “在下寇仲!” “在下徐子陵。” 两个人纷纷行礼。 寇仲丝毫不知道他们两个刚刚死里逃生,他正抬起头看向谢离歌呢,看了半天,他并没有从和尚处感受到杀气。 然后他就跳了。 他自来熟的凑到谢离歌面前,神秘兮兮地道:“前辈,那个石之轩真的是你儿子呀?” 徐子陵一听他这问话,脸都吓白了。 寇仲则是贼兮兮地看着谢离歌。 谢离歌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不过他也懒得找他麻烦,直接开口道:“阿轩是我儿子如何?不是我儿子走如何?” 一句话,关你屁事。 寇仲知道这位是承认石之轩为他的儿子,不过应该有些纠缠,他只得出这样的消息,他还想再问一些消息的时候,一抬头对上了和尚仿佛洞察人心的眼睛,只感觉自己心中的小算计被看的一清二楚。 寇仲动作顿了顿,不再问了。 谢离歌满意地收回目光。 反而是一旁的徐子陵问出了问题:“前辈接下来是回魔门吗?” 谢离歌挑眉,他还以为徐子陵不会说话呢? 摇摇头,道:“不回,本座准备带着儿子出去一趟,你们知道慈航静斋在哪里吗?” 谢离歌一向是个记仇的人,既然儿子被人用美人计坑了一次,他肯定是要找回场子的,地尼不在就去找她的传人,反正慈航静斋一定要给他个解释。 一直默默听父亲说话的石之轩抬起头,急促的道:“父亲!” 谢离歌头都没回,只是在背后做了个威胁的手势,意思是蠢儿子你呀再说话,你爹我就把你往死里抽。 石之轩:“……” 其实石之轩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的,碧秀心早在他修炼不死印法的时候,被他误伤而死掉了,只留下一个女孩儿,他现在只在乎这个孩子,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父亲去找慈航静斋,那些假尼姑会不会把孩子的消息透露出来。 想起父亲霸道的性子,石之轩有些头疼。 怎么说呢,自家父亲看血缘又不看血缘,你顺眼的话他可以亲自教你武功,不顺眼直接就打杀了,现在他一个顺眼的加上一个碧秀心不顺眼的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石之轩也没有把握会在谢离歌面前活下来。 估计会直接捏死。 寇仲目光犹豫地看了眼后面神情不定的石之轩,心里在思考为什么后者会阻止。 谢离歌听见后面没有动静了,看向了面前的双龙,开口道:“你们说吗?假如情报正确的话,本座保你们两个不死。” 寇仲与徐子陵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对方眼底的心动,至于后面的石之轩,他们两个思考之后还是选择了眼前这位和尚。 无他,这位明显武功更高。 寇仲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道:“好,我们告诉你慈航静斋的位置。” 顶着后面石之轩阴森森的目光继续开口道:“他们在宋家附近!” “宋家?天刀?”谢离歌从最近祝玉妍说出的几位还算出名的家伙儿中,找出这个人名,然后开口问道。 172.当和尚不如当干爹8 双龙的回答让谢离歌很满意, 他对于乖巧的食物一向都是宽宏大量, 既然知道了位置他之后只需要慢慢找过去,然后将那群假尼姑的脸撕下来,这样一想, 心情顿时很好。 谢离歌神清气爽地说道:“本座可以派人送你们离开。” 因为接下来他们要去宋家找慈航静斋的麻烦。 寇仲也想到这一点,他第一想法就是在宋家的宋玉致会不会出事,眼前这个和尚肯定是要去宋家山城的,身为宋家幼女的宋玉致定然会与父兄一起,想起记忆中那个笑颜娇俏的女子,寇仲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好友徐子陵身上。 “嗯。”徐子陵明白寇仲的心思,作为好友他只能支持他。 寇仲顿时放下心了, 他抬起头看向心情不错的谢离歌, 一咬牙道:“前辈, 我们想与您一同去宋家山城,不知道可否通融一下?” “哦?”谢离歌有些惊讶地看着寇仲。 不过想起这两个小子的回答十分让他满意,谢离歌决定给他们知道说服自己的机会:“给我一个理由,成功说服我就带你过去。” “……”寇仲闻言后,脑海不停转动,这一次,他识趣的没有动用自己的小聪明, 直觉告诉他, 在这样的老怪物面前不要试图隐瞒, 一旦被后者发现你欺骗了他, 后果不堪设想, 想完,他开口道:“宋家女宋玉致是我的朋友。” “宋玉致?”谢离歌眯起了眼睛看着面前有些不安的寇仲,他看见了后者眼底的坚定神色,凭着经验他应该没有欺骗自己? “既然如此的话,你就跟上吧。” 谢离歌觉得自己对于这个理由可以接受,放过了双龙,允许他们跟在自己后面。 寇仲与徐子陵听见这段话,齐齐松了口气,目光看着那个强大的僧袍背影渐行渐远,终于在马车面前停下来。 “寇仲,你这次真是勇气可嘉,果然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徐子陵感觉自己心跳没有那么快的时候,终于用正常的声音调侃了一下好友。 寇仲则在那个背影登上了马车的时候,这才放松下来,他只感觉自己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紧紧的贴在身上,阵阵凉意传到他身上,听见徐子陵的话,寇仲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发誓,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有多远逃多远。” 这种恐怖的老怪物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参与的。 寇仲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敢与这位讨价还价的。 虽然经过了一阵的艰苦奋斗,结果却是喜人的。 双龙被准许与婠婠在一起,落在后面的的马车上面,至于前面的一辆更加华丽的马车则由祝玉妍,石之轩还有谢离歌三个人在一起。 祝玉妍拍了拍自己的徒弟的手,目光遥遥地看着马车前面的石之轩,冷笑了一声,随后淡淡地道:“去吧。” 婠婠也看见了石之轩,她担心地道:“师父。” “没什么事,他可不敢在老祖宗的地盘上面胡作非为。”徒弟的担心被祝玉妍看在眼中,不过她并不担心,相反她跃跃欲试,完全无视了石之轩冰冷的眼神。 现在她已经对于石之轩完全放弃状态,君若无情吾便休,只不过年少时期石之轩坑她一场,让她无法修成功法大成也是原因,她必须要报仇 既然师父这样说,婠婠只能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祝玉妍,咬牙上了双龙所在的马车。 场内只剩下祝玉妍与石之轩两个人。 阴后邪王,一男一女,同样的魔门至高,两个人完全不相上下,祝玉妍对于石之轩完全没有退缩的念头,冷笑了一声,提起气势同样震了过去,既然功法都在同一层,谁怕谁。 石之轩目光有些惊讶,似乎意外于祝玉妍的态度,他提起气势,准备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 格格不入的两股气势相互敌视,周围的草被从泥土里翻出根部,被气势冲向了半空中,尘土飞扬,两个人同样冷哼出声。 这个时候,前面这个马车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局:“上车,两个已经是半百的人了缺还在小辈面前斗嘴,也不怕人笑话。” 祝玉妍立马收起了不可一世地态度,温顺地道:“是。” 说完,她掀起马车上面的帘子,上去了。 石之轩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咬牙,同样跟了上去,坐在了祝玉妍的旁边,没办法,上面已经被他老子占据了,马车只有下面的地方有一点点空余。 自从成为邪王之后,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然而,石之轩不敢发火。 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那个小地方。 谢离歌满意地看着人高马大的儿子委委屈屈地坐在一个不满半米长的地方,一副自己天底下最老实的模样,这个让他很满意,所以谢离歌给了罪魁祸首祝玉妍一个赞赏的眼神。 祝玉妍眼睛发亮地收下了他的赞赏。 马车开始往宋家山城的方向过去,距离有点远,即使是两架马车也需要差不多十天的样子,幸好慈航静斋的人似乎有求于宋缺,停留的时间很长。 谢离歌一路上看看花,看看草,可他就是不看下面欲言又止的石之轩,看着这蠢儿子就生气,所以谢离歌选择不看他。 至于想要说话? 抱歉,他年纪大了,听不见。 石之轩有苦难言。 祝玉妍乐的看见自己的死对头难受,总之一句话,石之轩不爽她就爽了。 谢离歌不想听,石之轩自然不敢强行说话,毕竟敢在这位面前强撑着的,他的记忆中大多已经死了。 马车到了宋家山城的郊外,停了下来,外面的魔门教众轻声道:“老祖宗,宋家山城到了。” 听见声音,谢离歌睁开了眼睛,正好盯住了有些坐立不安的石之轩,一双血眸缓缓睁开,眼底是数不清的腥风血雨,血气慢慢弥漫在马车当中。 石之轩被看一眼,僵住了。 “你想下去?”血眸的僧人看向他缓缓地说道。 石之轩心神大动,他担心自己与碧秀心的女儿会被慈航静斋的人说出来,一旦在自己父亲面前说出那个孩子的下落,他都不肯定会不会救回那个孩子。 这是他的父亲。 可是他更清楚他的脾气。 石之轩识趣地选择了沉默,不愿意开口,一旦开口的话很可能会被父亲看清楚破绽。 谢离歌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几乎第一眼就看清楚他在隐瞒什么,目光扫过他俊朗的面孔,冷笑了一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会有人主动告诉本座的。” 他从马车掀开帘子下去,双脚踏在地上,闭眼感受宋家山城里面的动静,庞大的内力开始无声无息地往四周散发,在天空中往下面看,几乎将山城中的一景一物收在眼底,而在山城的中央一群清丽女子正在宋府里面做客,宋缺的两个儿女面带怒色,而道袍女子们后面啧是一个老年道人,与道人想对的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谁!”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对着半空中怒喝道,他的对面宁道奇也是一脸凝重地看向同一个地方,他们能感受到那个地方有一个不亚于他们的存在。 或者说实力要远远高于他们。 宋缺心里惊怒无比,自从他成为宗师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对毕恭毕敬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进来,如果不是对方主动出声,他恐怕还发现不了对方。 半空中突然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呵呵,果然是慈航静斋的这群假尼姑,嗯?为首的这个本座竟然没有见过?” “修习的心法倒是和地尼一个味道。” “你就是梵清惠吧?” 慈航静斋师妃暄为首的人纷纷抬起头,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立马看出了各自眼底的惊讶,她们不明白自家门派到底在什么时候惹上了这样的老怪物,观后者对于慈航静斋态度的不在意,显然在世俗中已经在正道中有些超然位置的慈航静斋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师妃暄脸色十分难看,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刚刚那个声音中所提地尼乃是慈航静斋开门祖师,那个人用这样的语气提起,莫非与开门祖师是同一个时代的老怪物。 师妃暄目光平和地看向上空,不卑不坑的道:“前辈所提乃是晚辈家师,晚辈乃是师妃暄,不知前辈来到宋府有何贵干?” 远在郊外的谢离歌听见这句话,目光中流露出惊讶,他没想到慈航静斋这么快就又有了徒子徒孙,这群假尼姑收徒弟都是这么利索的吗? 他继续用内力回答师妃暄的话语:“只是想找故人问一下本座儿子的事情。” “一些误会总是要解开的。” “如果不想要在宋家山城中大打出手,你们可以出郊外,本座在这里等你们。” 师妃暄听完这话,还准备问什么的时候,天空中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似乎有什么东西走掉了一般,她看向了宁道奇,只见那位道人轻轻摇了摇头。 “他已经走了。” 宁道奇内心震撼无比,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竟然有人在两位宗师眼皮子底下来无影去无踪。 173.当和尚不如当干爹9 传过讯息过后, 谢离歌就准备在郊外等宋家山城里的一群人出来。 嗯, 慈航静斋应该也会出来,如果她们真的像自己口头上面说的那样舍己为人的话。 谢离歌走到了树下,抬起头看向了天边, 他突然想起自己上个世界临走前遇到的玄霄,后者白发披肩风尘仆仆的过来,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可以肯定自己仿佛在那双黑眸里面看见了漫天星空,沉静的亮闪闪。 好似沙漠中迷路的旅人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遇到了水源一般,那种遇到救赎的感觉。 嗯。 谢离歌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是玄霄那双眼睛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抹除都抹除不了。 此刻到这里已经是快要中午了, 太阳在半空中形成金边, 清澈的阳光从头顶撒下来透露树叶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光边。 三人合抱的大树在郊外的树林中,两辆马车在其不远处的空地停下,几位魔门弟子已经开始忙碌,寇仲与徐子陵则悄咪咪地探出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被一双纤纤细手拉了进去。 谢离歌收回了目光。 视线中仿佛出现了自己离开时候玄霄那种仿佛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疯狂的目光,按理说他应该厌恶才对,可是他左想右想思考了半天, 除了疑惑不解厌恶什么的完全没有, 甚至还有一点无奈。 嗯, 无奈倒是可以理解, 他以前经常这样对待那个王八蛋先帝, 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没毛病。 他可以肯定玄霄对他抱有不一样的感情,起码那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可是他呢?他爱玄霄吗? 谢离歌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他发现自己找不出答案,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才叫□□,难道要说他荷尔蒙分泌的不够多? “啧!”谢离歌对于这个想法十分不满意。 大树后面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地声音:“父亲?” 谢离歌听见声音后转过头,看见石之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后正一脸担忧地看中他。 石之轩从下马车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父亲看着天空发呆,似乎有什么心事,往常只要他刚刚踏上地面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发现并且瞥过来一眼,而他此刻已经到了树后面却丝毫未觉,作为儿子的石之轩有些担心。 谢离歌摆摆手:“没什么。” “只是想起故人而已。” 石之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对这位父亲的过往完全不知道,姓什么名什么,以前的家室,人际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人的师承乃是少林,因为某些原因早已经入了魔道。 自己好像就是对方游玩时候捡到的孩子,另一个就是祝玉妍。 石之轩道:“从来没有听父亲提起过故人的事情。”在他的年少的记忆中,僧人永远都是青年模样,不慌不忙地盘膝而坐看着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从来不会对他,或者说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过往。 谢离歌:“大概吧。” “或许你们会遇到,也许一辈子都没有缘分,既然如此,我介绍给你们又有何用呢?” 谢离歌懒洋洋的地扯了一大段,说着说着,他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临走之前将玉佩给玄霄,后者能不能找到这个世界还很难说 据老二的资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凭自己的能力穿越一个又一个世界。 对此老二还发出咏叹调的感叹声:“这就是爱啊!!” 谢离歌:…… 他直接动手拉黑了系统。 石之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旁边,目光疑惑地看着他,学着谢离歌双手抱胸的姿势,他低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父亲为什么不进去?” 既然要去找慈航静斋麻烦,当然要先进山城,可是看现在的模样,魔门弟子已经开始收拾,明显是不准备进城 听见这话,谢离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是自己发崽。 他没有这么蠢的儿子。 然而,石之轩问出来就是问出来了,他叹了口气道:“即使我们不进去,他们也会出来信不信?” 石之轩闻言,沉默。 他敢不信吗?从小到大他爹说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假的,说上雪山呆三十年就真的在雪山上面呆了三十年,无论他们如何请求照样不理,现在他爹说他不进去那些慈航静斋的人也会出来,那就肯定会出来。 不管他用了什么样的办法。 石之轩想了想,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旁边的谢离歌像是有先见之明一般转过头,洞察人心一般的目光看着他,语气随意地道:“别忘了,你的帐还没有算完呢,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不会以为刚刚的一顿打我就原谅你了吧” 真的以为一顿打就可以原地重来的石之轩:“……” 真的不是吗? 谢离歌像是看出了他心底的想法,嗤笑了一声道:“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我刚刚打你都放水了,你不会不清楚吧?” “那些小辈都在场呢,作为父亲好歹也要给你留点面子。” 谢离歌脸上扯开人畜无害的微笑。 前几天那场殴打中,脑壳都快被自己老爹打飞出来的石之轩无言以对,他看着面前那张慢条斯文地俊美脸庞,一时间很多话想要吐槽,现在的他都已经到了宗师境界,只是光凭手上功夫就差点把他打骨折。 这个放水放得也太隐蔽了。 不过他了解自家老爹,如此罕见地说出以前自己动作的用意,原因只有一个。 石之轩十分诚恳地道:“多谢。” 正在等待的谢离歌心满意足:“不用了。” 石之轩看见他心情明显好了起来,心底的大石头才缓缓放下来,忍不住松了口气,好歹通过这一关了。 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完,又听见他爹的话了。 谢离歌语气警告地道:“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上,现在就不揍你了。”说完,他的目光里流露出可惜地神色,显然,他不希望石之轩能够如此的乖巧,他希望他能够维持自己一向的中二风格,敢于向恶势力挑战。 现在如此干脆的听话,让他无计可施。 不管怎么样,石之轩忍不住在心底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蛮干,前几天的被揍至今想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 太疼了。 自从他成为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邪王之后,基本上已经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石之轩十分乖巧地点头。 俊朗霸道的男人做出乖巧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个三好学生一般的单纯无害,当然,前提是他的长相能够变动一下就好了,不然愣谁看,石之轩的脸就是狂霸酷炫拽的反派相,这样的脸做出乖乖牌的动作。 不得不说。 emmmmmmmmmmm 有点辣眼睛。 谢离歌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他抬起头看向了四周,耳旁突然听见有衣角划过半空的风声,他眼睛看向了半空中,差不多是宋家山城的方向,天边陆陆续续飞来好几个黑点。 谢离歌盯着黑点看。 黑点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为首的乃是宋家家主宋缺,与之相伴的则是一身道袍的宁道奇,然后才是清冷的师妃暄与一群慈航静斋的人,他们从空中落在了地上,然后目光笔直地看向这边。 嗯? 谢离歌看了下人数,差不多都来了。 另一边的宁道奇与宋缺皆是第一眼就看见空地上的的僧人,浑身血气缭绕,一双血眸妖邪的可怕,宁道奇看着僧人的眼睛中的腥风血雨,心里忍不住暗叹了一声,如此血气,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这么浓厚。 宋缺则满脸防备地看着前面的血眸僧人,以他的境界尚且看不清楚这人的深浅,只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和尚手上的人命不少。 “邪王石之轩!”一声惊讶的声音从后面师妃暄的口中出来。 什么!!! 宁道奇与宋缺心里一沉,顺着后面师妃暄的目光看向了对面,这才发现妖邪的血眸僧人身后站着的俊朗霸道的男人莫名熟悉,定睛一看,正是邪王石之轩。 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宁道奇与宋缺相互对视个一眼,他们都看见了彼此眼底的震惊,也真正的证明了他们刚刚的确没有眼花。 那个大名鼎鼎不可一世地邪王石之轩以一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温顺的态度站在血眸僧人身后,并且低着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师妃暄的震惊不比他们少。 没有人比慈航静斋的人更加了解魔门了,她们对于邪王石之轩可以说是知根知底,毕竟后者的爱人就是慈航静斋的碧秀心,可是就算是石之轩刻骨铭心的爱人,碧秀心一辈子也没有见到过石之轩这样的态度。 为此她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是这样的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和的石之轩。 这一瞬间,师妃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在宋家山城的时候,半空中的声音说得是要找慈航静斋算账。 算账? 能算什么帐? 师妃暄这个时候再看不懂那就是个傻子,她抿了抿唇,目光扫过之后的石之轩,这件事情怕是真的要和她们慈航静斋扯上关系了。 174.当和尚不如当干爹10 谢离歌听见那边的声音好像在喊他儿子, 有些疑惑的开口:“那几个家伙儿是在喊你把。” 石之轩默默地跟在自己父亲后面听见问话, 眼神都没有给那几个过来的家伙儿, 自顾自地开口道:“只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在他看来慈航静斋里的人他翻手就可以捏死,完全不值得自己父亲注意。 师妃暄目光注意到石之轩异常的沉默, 面前的宁道奇与宋缺又纷纷看向了石之轩,她连忙出声阻止他们:“小心,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看邪王的举动不同寻常,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这话提醒了宁道奇与宋缺。 两个人原本准备上前的,他们第一时间注意到石之轩前面的僧袍男人,皆感受到那个男人体内恐怖的力量,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底的震惊。 然后, 他们就听见了石之轩的事情。 “父亲,他们过来了。”石之轩连个眼神都懒的奉陪, 感受到宁道奇等人的目光后,他直接低头说了一句。 谢离歌听见了。 他抬起头就看见对面三个人震惊的目光,顺着他们的目光就看见源头是自己的便宜儿子。 嗯。 他收回了目光。 此刻。 马车上面的婠婠也感受到自己死对头师妃暄的气息了, 她明眸一眯, 冷意在眼底深处一闪而过,手轻轻托住祝玉妍也情不自禁的一紧, 随后反应过来, 迅速的放开。 祝玉妍感受到了。 妖艳华贵的脸旁闭上眼睛, 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她听见了马车外面的声音,其中更是不少她耳熟的,并且还感受到自己徒弟的异状,祝玉妍睁开了眼睛,黑里面充满了冷静,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拍了拍婠婠的手。 婠婠语气焦急地说道:“师父。” 外面起码已经有了四个宗师级的人物,宁道奇宋缺两个知名已久的宗师级人物自不必说,能够将他们不放在眼中的石之轩很可能也是一位宗师级人物,更不用说看上去比石之轩还要高深莫测的谢离歌了。 婠婠的直觉告诉自己,现在必须马上离开,即使她感受到自己死对头慈航静斋那群假尼姑们的气息。 祝玉妍则十分冷静:“不用担心。” “可是……”婠婠看见师父冷静地样子,还有些担心,美丽的脸孔闪过一丝担心地神色,随后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昏暗的马车里面,光线透过窗口在马车里面投射下不规则的光斑,祝玉妍华丽精致的纱衣层层叠叠,纤细的手指扶在衣裙上面,周身的气质十分的冷静,她看出了婠婠的担心不过在后者开口之前阻止了她。 “不用急,一切自有老祖宗在呢。”祝玉妍十分自信地说道。 话语一出,婠婠将信将疑,但还是选择相信了。 毕竟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自己师父是多么骄傲的人,即使是不可一世地天才石之轩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卑鄙的对手,而第一次,婠婠见到师父在说到那个和尚的时候,眼中那瞬间推崇的狂热的神色。 她看了眼祝玉妍的眼底,默默地低下了头。 祝玉妍与此同时也收起了自己的脸色,恢复成一开始尊贵妖艳的阴后,她侧耳听了听马车外面。 宁道奇与宋缺的声音透过木板传到了马车里面。随后就是清淡的师妃暄地声音,祝玉妍听到这里顿时就明白了,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她站了起来,层层叠叠的纱衣华贵的不可一世,璀璨的银饰在衣裙之间闪过,婠婠默默地站在她的后面脸色十分恭敬。 “现在该让我们出去了。” 祝玉妍脸色冷淡地看着面前的车帘,伸出芊芊玉手拉开,目光看向个外面正在对持地几个人。 她樱唇轻启,妖艳地声音轻轻扫过众人的心头,在整片树林的半空中回响:“许久未见,没想到众位今天竟然还会在这宋家山城遇到。” 宁道奇等人闻言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发出声音的马车。 马车的装饰十分华丽,拉车的两匹马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一只白到透明的纤纤玉手拉开了车帘,露出了一张华丽妖艳的女性脸孔。 宁道奇惊道:“阴后!!” “什么!!” 后面一座马车里的寇仲听见这个声音,婠婠刚刚从这辆马车出去找她的师父祝玉妍,目前整个马车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可是他依旧不敢逃跑。 先不说整个营地目前有五个半的宗师级人物,在他们的层层包围下面,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他们两个武功低的人恐怕刚一出去,就被不怀好意的石之轩一掌毙命,十分爱惜命的寇仲将耳朵凑到马车,一边对着不明所以的徐子陵做动作。 徐子陵正疑惑,看见寇仲的动作顿时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偷听,他随即也凑到了马车车板上面。 外面的气氛十分僵硬。 不。 不,不如说震惊。 宁道奇看见了阴后第一次不动如山的脸孔出现了裂痕,虽然他很快意识到将自己的脸色恢复了,但是他眼底等等震惊却还是没有丝毫褪色。 这一次的见识太让他震惊了。 原本他以为宋家山城外面或许是慈航静斋旧年的宿敌,即使有点实力也不足为虑,随便就可以打发掉,这是作为一个宗师级强者的骄傲,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在这里面竟然还会遇到久不出世的邪王石之轩。 现在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一向王不对王的阴后竟然也出现在同一个地点。 宋缺皱着眉头看向背着光从马车上面缓缓下面的威势女子。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旁的宁道奇开了口道:“阴后邪王竟然和好如初,老朽再次恐怕要祝贺一番了。” 祝玉妍慢慢走向谢离歌,婠婠十分安静的扶着她,听见宁道奇试探的话语,她冷笑了一声:“臭道士,不要在本宫面前耍什么心眼,你想要试探什么不妨直说。” 石之轩冰冷的道:“恐怕有什么别的打算。” 祝玉妍在石之轩旁边站住了,她的身影落后了谢离歌一步,头微微地低下,一副恭顺地态度,她开口道:“老祖宗。” 谢离歌转过头,挑眉:“阿研?” “是。” “你的这个称号倒是十分霸气。”谢离歌也不讲对面几个人放在眼中,此刻他还有心情点评一下崽崽的称号。 祝玉妍恭敬地道:“侥幸而已。” “啧。”旁边的石之轩冷笑了一声。 祝玉妍眯着眼睛看向了他。 宁道奇看见祝玉妍的的位置,心里一惊,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认真,他严肃地看着站在石之轩与祝玉妍前面的谢离歌:“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谢离歌不动如山,一双血眸冷冷的看着他 “小子,你是用什么语气跟我说话?”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地佛珠,明明面上还是一副慈悲的样子,漫不经心说出的话语却让人毛骨悚然。 宁道奇皱眉:“你到底是谁。” “滚!”石之轩听见宁道奇的话语,立马上前一步,他对于宁道奇的话语十分愤怒,充满杀意的话语空中。 一道疾风也在同时袭向了宁道奇。 慈眉善目的宁道奇躲过了这一招,他轻轻一转,然后回过神看向了偷袭的来处,一到诱惑人心得女声幽幽的响起。 “道长这样说话,未免也太无礼了。” 宁道奇看见祝玉妍轻笑了一声,妖艳的脸庞瞬间变得夺人心魄,显然刚刚那道偷袭的疾风是她的手臂。 宁道奇皱眉,他没有想到邪王阴后两个人对于那个和尚这么维护。 看见宁道奇躲开,石之轩与祝玉妍并不满意,他们无视了对方狼狈的样子还准备上前再来一招的时候,一直站在他们面前的谢离歌伸出手拦住了她们。 石之轩停住了脚步。 祝玉妍疑惑抬起头看向谢离歌,不过却十分安分的没有硬闯:“老祖宗。” 横在面前的手臂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力量,祝玉妍却不敢丝毫妄动,只能焦急地说一声,表明自己的心情。 听不听还要看别人的想法。 谢离歌显然不在意地,他对于自己两个崽的愤怒没有丝毫感觉,穿越这么多个世界,无数不怕死的炮灰在他面前上天,早已经被考验上百次的谢离歌完全无视了宁道奇他们的小动作,态度十分淡定的转向了师妃暄。 “本座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你既然是梵清惠的弟子,那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和你们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人说。” 师妃暄神情严阵以待。 谢离歌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开口道:“多年前的那场旧怨与慈航静斋也要好好清算一下。” 师妃暄抿唇:“阁下说的事情莫非与邪王石之轩有关?” “啪!”谢离歌十分满意地拍手,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他开口解释道:“本座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从山上下来,一路上顺风顺水没有受到什么磨难,再加上本座一直都在山上潜心修炼,自然也就放松了很多。” “没想到这一放松,竟然就让这家伙儿人坑一下。” “好好即将到手的江湖也被人骗了过去,你说我这当家长的是否要来一趟?” 175.当和尚不如当干爹11 师妃暄抿唇:“前辈此言差矣,石前辈乃是有感我派前任碧秀心的诚恳, 这才放弃江湖, 而碧秀心已被我派逐出师门。” 无论如何这个罪名她们慈航静斋不能认下。 眼前这个和尚高深莫测,绝对不是现在的她们可以匹配的,为今之计, 只能慢慢拖延, 况且, 她也有别的想法。 听话这话,谢离歌一点都不意外, 慈航静斋都是这样的做法, 站在天下大义的制高点, 一副所有人都应该相信她一样, 看着对面清丽的女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树林下面的道袍美人冰肌玉骨,超凡脱俗,完全没有被俗世沾染, 一副出尘的气质,她看上去似乎被什么难题困扰住,形状优美的眉轻轻皱起, 让人心里一沉, 怜惜地感觉油然而生,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宝物捧在她面前, 只求美人开怀。 旁边的宁道奇与宋缺则转移了目光。 石之轩与祝玉妍正在相互瞪视, 完全无视了师妃暄这样的小辈, 他们两个王不见王,气势节节上升,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嗤!你说不是就不是?”谢离歌冷笑了一声,完全不在乎师妃暄的表演,他毫不留情地开口。 师妃暄脸色苍白,目光闪过一丝受伤,随后又强行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苦口婆心地说道:“前辈想必是误会我佛道两门了,不妨听我细细说来。” “停!” 谢离歌慈眉善目的举起了手,阻止了师妃暄的下身赔罪,顺便也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十分冰冷:“不要将佛门牵扯进来。” “本座对于佛道没有别的看法,只是不喜欢你慈航静斋明明野心勃勃却装作一副心怀天下的样子。”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本座现在修身养性,早已经打上你山门。” 师妃暄轻轻俯下身,准备赔礼道歉,没想到她一下身便感觉到有一股力在托住她,坚硬无比,假如她强行要道歉的话,恐怕只会头破血流,师妃暄眼底一沉,知道这是不愿意和解,不过她还想拉拢这位,很快就收拾了眼底的神色。 她淡然地收回了动作,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便如同空谷幽兰一般。 这样的女子,哪怕心如铁石的人都会为其心折,更不用说她看向这边的目光中似乎有无限的祈求和凄婉。 宁道奇与宋缺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了完全不为所动的谢离歌。 谢离歌似乎漫不经心的扫过这边,目光里带着戏谑,仿佛这位不染俗世的仙子只是他手中的玩物一般,翻手可以捏死。 师妃暄脸上的表情一顿。 随即她收敛了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她的目光中十分的坚持道:“前辈如果有怨气的话,不妨对着妃暄来,天下苍生为重。” 此话一出。 宁道奇与宋缺皆是一惊,师妃暄在慈航静斋的地位他们是知道的,她为天下苍生所做的一切,听见这句话,他们也认为是谢离歌得理不饶人,纷纷皱着眉头看向谢离歌。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情势完全变了。 “啪啪!”谢离歌笑着拍了拍手,发出地响声惊动了众人,宁道奇手中拂尘轻扫,目光紧紧看向突然发笑得谢离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您为何发笑?” “我笑她自视甚高!”谢离歌收了笑,冰冷的说道。 “什么!”宁道奇开口道。 谢离歌完全不理会一旁师妃暄突然苍白的脸色,洞彻人心的目光仿佛可以将师妃暄暗地里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他毫不留情地开口道:“她是个什么身份,竟然敢随随便便代替天下所有人对我发问?” “地尼尚且不敢这样对我说,她个小辈竟然敢用天下苍生压我。” “吾乃魔门,天下就算没了又与我何干?” 最后一句赫然带着冲天血气压向了师妃暄,谢离歌轻轻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既然这个小家伙儿不要命,他也不妨送他一程。 铺天盖地的血气夹杂着恐怖的威势如同山一般压了过来,师妃暄第一反应运起功力想要逃跑,可是刚刚一动,更加恐怖的威势压了过来,她只能咬着牙运起内力做抵挡,可是她却还是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气压了过来! “啊!” 师妃暄内力抵挡不住,只感觉手下一松,眼睁睁看着恐怖等等压力冲向了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宁道奇出声:“师仙子。” 宋缺也忍不住转头。 只见纤尘不染的美人被惊倒在地,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黑色的发垂落在胸前,只露出洁白的下巴,刺眼的血流在唇角触目惊心。 宁道奇看见师妃暄完全被压制的场景,转过头,不赞同地看向了谢离歌:“前辈莫非太过欺人太甚,不过是一小辈,竟然动用如此气势。” 谢离歌瞥了一眼,道:“那又如何?” 他就动了怎么滴吧。 谢离歌完全不理会宁道奇不赞同地目光,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淡然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理亏的意思。 宋缺皱着眉头上前一步。 宁道奇在他后面。 “……”石之轩与祝玉妍在他们两个挪动脚步的时候,齐齐就发现了,转过头就看见宁道奇与宋缺联合在一起的样子,这对欢喜冤家齐齐断了声。 空气中一片寂静。 石之轩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宁道奇与宋缺,语气嘲讽地道:“宁道长平日里不是最讨厌这种小人途径的吗?” “那是他们没有用到。”祝玉妍同样冷笑着道。 两个人不再废话,眼看着宁道奇与宋缺都要逼上门来了,能够成魔门的两大掌权者,石之轩与祝玉妍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直接运气准备攻上去,让宁道奇受点教训。 “停!”谢离歌伸手拦住了她们。 石之轩停住了步伐:“父亲?” “老子的事情老子自己干。”谢离歌收回了手,目光看着对面两个想要联合在一起的人,打量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扫描出来,冷笑着道。 对面三人只感觉有一道寒光扫过他们周身,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无量天尊。”宁道奇听见谢离歌的话语,一脸凝重的行了一礼,手中拂尘轻轻一甩,搭在了另一侧的手臂上面,口中轻轻唤着道号,不过他却将倒在地上的师妃暄护在了身后 谢离歌看见此景眯起了眼睛。 宁道奇轻轻一扫拂尘攻向了一脸慈悲的谢离歌,长长的拂尘带着青色的内力冲向了僧人,谢离歌不慌不忙地念了句佛号,轻轻闭上了眼睛,周围慢慢泛起了金光开始包围将他包围在其中,如同一个硕大的罩子。 几乎有半山腰高的巨大佛字闪烁着金光出现在他的背后。 那拂尘无论如何进攻都不得寸进,处处都被防御到了。 “收!”眼看着自己的进攻完全没有用处,宁道奇皱着眉头收起了自己的拂尘,这个和尚明明身上的血气几乎要冲天了,可是他身上的金光却洋溢着佛性,两个格格不入的内力竟然出现在同一人身上还没有出现爆体。 不得不说,让人瞠目结舌。 然而,他却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宁道奇知道自己不能退,他一旦退的话,他相信他后面的师妃暄今天绝对性命不保。 谢离歌一直在闭着眼睛防守,这一世作为和尚的他性格好了很多,不会一被惹就动手,然而他还是没有耐心得多,再看见宁道奇还是一副不放弃的模样,他终于不耐烦起来。 一双血眸眼底闪过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知死活地三个人:“宁道奇,本座给你三分面子,你还真以为自己在我这里可以为所欲为。” 宁道奇听见这话,一时间没有缓过神。 “啧!”谢离歌不爽地啧了一声,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完全被几个人破坏了,甚至也没有忍耐的心情,从一开始自己儿子被欺负,再到师妃暄在他面前耍心机被识破,再到宁道奇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十分不爽。 一道风一般的身影闪过,宁道奇只感觉眼前一花,原本远处的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目光冰冷地仿佛看见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他口中快要说出的声音顿时哑住了。 “闭嘴!”谢离歌毫不留情的用手将他嘴巴捏了回去,之后顺手往下,把住他的脖子往旁边地树上一甩。 宁道奇穿着道袍地身影在半空中用内力稳住下盘,正准备落下来的时候,又一次,谢离歌攻了上来。 这一次,宁道奇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不过是一小小道人,本座愿意听你说话乃是谅在你本身并没有血腥气,在三人中看的还顺眼,这才耐住性子听你说几句。” 寒彻人心的话语在半空中想起,众人只感觉有什么冰冷地东西钻进了心底,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半空中,僧人口中说着这样的话语,下一秒,他出现在了半空中,目光扫过震惊的宁道奇,微微勾起唇角,右手轻轻往下一拍 “轰隆!” 宁道奇只感觉巨大的力量从上往下冲向自己的身体,随后便眼前迅速变换的场景,之后只感觉脑后巨大无比地疼痛和四处飞散的尘土,地面上因为这强大的力量形成了巨大地坑洞。 “别给脸不要脸!” 谢离歌落在坑洞旁边,语气随意地道。 176.当和尚不如当干爹12 宁道奇倒在坑底, 飞扬的尘土在半空中飞散, 完全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 师妃暄连忙跑到坑洞旁边, 担忧地道:“宁道长。” 下面许久没有声音。 时间慢慢往后移, 师妃暄清丽的脸庞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她这次过来宋家山城乃是为了李氏皇室的拜托, 前来与天刀宋缺谈判,宁道奇乃是此行武力最强的人,也是她能够与宋缺谈判的底气。 现在宁道奇生死不知。 师妃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苍白,她几乎可以想象此行的结果如何。 索性慈航静斋在她身上下的功夫没有白费, 很快她就收敛了表情, 微微闭上了眼睛,不过是短短一瞬间, 她重新又变回了一开始端庄清丽的师仙子。 坑洞很深。 平整的地面被从上往下硬生生砸出了个椭圆形的洞,边缘因为太过快速的原型露出地皮下面湿软的泥土, 洞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随后又是宁道奇安抚地声音上来。 “我没事。” 师妃暄闻言,情不自禁松了口气 看见这一幕, 谢离歌冷笑了一声, 他下得手自己能不清楚。 坑洞对于平常人来说太过深, 而对于习武之人来讲却不是什么难事,稍稍提一下气, 轻而易举就可以上来。 宁道奇上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坑洞边缘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谢离歌, 淡色的僧袍十分简朴, 脸上的表情如同佛殿上的大佛一般慈悲为怀, 只不过被一双血眸硬生生破坏掉了,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只觉得这个人妖邪的可怕。 “……”宁道奇都忍不住想要叹气了。 他当然知道谢离歌手下留情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要叹气,刚刚他们两个动手不过短短一瞬间,交手却无数,他心知肚明双方的实力,面对这个僧人等等攻击他完全毫无招架之力,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恐怕他刚刚在天上的时候,他已经死掉了。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宁道奇这下子也不敢倚老卖老了,他收起了脸上总是淡然地表情,态度变得十分尊敬。 谢离歌瞥了他一眼,心里对于这个人的态度倒是好上不少,这年头,能有自知之明地人已经很少了。 他抬起了手。 “免了。” 宁道奇苦笑了一声,退回了原位。 师妃暄看见宁道奇完全与一开始判若两人的举动心里充满了震惊,宁道奇正好退到了他的身旁,她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宁道长,您这是……” 宁道奇没有回她,而是抬起头看了眼转身离开的谢离歌。 血眸僧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仿佛没有两个人等等小动作,宁道奇却仍然不敢开口,一直到那个人转身到了石之轩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仙子,你与老夫说实话,当年邪王一统江湖的事情到底在没在慈航静斋的预料当中。”宁道奇目送谢离歌的移开,站起身他轻轻将右手的拂尘放在左手上方,嘴角不露痕迹地动了动,话语传到师妃暄耳旁。 清丽的女子眼底一动,似乎是类似震惊地神色,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却没有出声,她转过头默默地看着宁道奇,目光中透露着试探,试探这位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宁道奇不偏不倚地看着她。 师妃暄脑海中犹豫了片刻,不过她到底还是慈航静斋下一任的领头人,只是稍稍沉吟了片刻,变开口道:“道长这是为何如此问话。” 果然如此。 听见师妃暄如同自己心目中想得那样地回话,宁道奇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他不免有些震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真的从心目中已经开始怀疑慈航静斋的做法,明明那么多任的魔头,各个都是天之骄子,心中的意念乃是常人不能及却偏偏每一任都败在了慈航静斋的手底下。 这里面要说没有慈航静斋地手笔谁都不信。 可他以前就是个傻子。 傻到被人当了刀子却依旧以为自己在拯救天下苍生。 宁道奇心中暗叹了一句,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听信了慈航静斋地一面之言,现如今导致全江湖都知道宁道奇乃是听慈航静斋的话语。 “一切都是当初太过轻信罢。”他呐呐地开口。 师妃暄没听清楚他的话语,心里却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开口问道:“先生刚刚下去坑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不过技不如人而已。”宁道奇回的十分坦然,她刚刚在坑底的时候,脑子突然想通了一些关节,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没有失败的挫败,也没有以前自认为对不起天下苍生的愧疚,反而只有从心底慢慢蔓延开来的坦然。 师妃暄沉默。 她的确低估了这个和尚的实力。 宁道奇不在意师妃暄地沉默,他这次的话语十分直接,看在以往他与慈航静斋的情分上,他十分直接的开口道:“贫道此次回去之后,便会紧闭山门,参悟大道,不会再过问世间的事情。” 此言一出,师妃暄顿时急了:“道长这是准备舍弃天下苍生了吗?” 可能是因为宁道奇十分罕见地脱离了掌控,后者从刚刚一开始便不想以前那样地一眼就可以看透,正相反,师妃暄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随后就被后者扔得一句话炸得人仰马翻,这一激动说出的话自然也不好听 直接就拿出了天下苍生的话语来压人。 宁道奇闻言顿时气势大增,看向师妃暄的目光也逐渐有了深意,以往他一直都心怀天下,对于师妃暄的一些越礼之处也是丝毫不在意,可是从刚刚的一些举动看来,他却没有看出任何对方有尊重自己的意思。 相反他只看见师妃暄更在乎她们手中有没有一把锋利地刀。 这下,他彻底死心了。 宁道奇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刚刚那位前辈说得对,贫道也是经过一番周折才想明白,天下苍生不是谁都可以背得起的。” “一个人不行,一群人不行,一个门派更不行。” “贫道的武功再高,到底还是一介凡人,天下苍生还是太大了,不如这就退隐江湖罢了。”宁道奇想到这里,默默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师妃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明白怎么短短的时间,面前的宁道奇就如同换一个人了。甚至她还看见宁道奇面对她的目光不再是看向有为后辈的欣慰神色,取而代之地是冷淡地疏离。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宁道奇微微一笑:“慈航静斋也不是能够扛起天下苍生的门派,这是贫道最后的肺腑之言。” 师妃暄深吸一口气,她现在还不能乱即使现在的一切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可是她还是要冷静想想看整件事情出现那些问题。 是的。 她要从头开始慢慢想。 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在宋家山城半空中听见话语,之后再来到郊外遇到石之轩三个人,随后表示那个血眸和尚不可一世的出现,随后就将原本的宁道奇打落到地上。 等等。 师妃暄眼睛突然一冷,一切的事情都出现在宁道奇被人打落在地上之后,这个人才与一开始判若两人,她的目光看向了漫不经心的看向这边的谢离歌,心底只感觉一阵阵地冷意。 “可是那位动的手?前辈这次失败不必放在心上,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师妃暄试图用话语劝告宁道奇。 然而,经过刚刚的试探,宁道奇现在已经软硬不吃。 听见师妃暄似真似假的劝告,他眼皮抬都没有抬一下,直接开口道:“贫道败在这位手底下,心满意足。” 什么!! 师妃暄心头一动,她语句试探地道:“道长可是知道这位身份?” 宁道奇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不远处地师妃暄,清澈地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恰如同神仙妃子一般冰清玉洁,让人不敢靠近,可谁有知道这位心思如此之细呢。 “具体地身份贫道也无法说得清楚,唯一说得出的便是这位乃是与慈航静斋地创派祖师一个时代的人,当年地尼对于这位魔门前辈也要恭敬有加,原本贫道以为这位早已经仙逝了,没曾想到这位一直隐居在雪山之上。” 宁道奇说到这里,看了眼师妃暄,后者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想些什么,他也无心追究,只是警告了一句:“当年前辈已经独步武林,三十年后,谁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从他出现在武林到现在,已经差不多百余年,可是他依旧是青年地模样,足以看出这位的内力多么的深不可测。” 师妃暄动作一顿。 说到这里,宁道奇看向师妃暄的目光也充满了同情。 “慈航静斋这次若是想要保全门派的话,必须要取得这位原谅,毕竟当年这样石之轩的事情,也是慈航静斋的过错。” “可是……” “停!”宁道奇抬手阻止了师妃暄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师妃暄如愿的住了口,他才开口道:“这乃是贫道的劝告,仙子听不听在你。” 177.当和尚不如当干爹13 经过刚刚的一场事情,宁道奇已经知道有些事情乃是非人力可为的, 他只能尽可能告诉对方, 只可惜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象那样。 宁道奇目光深处带着遗憾,不远处的师妃暄纤尘不染, 显然自己的一番话,对方完全没有听在心中。 罢了罢了。 这件事情本来他不该来的。 宁道奇想起这件事情,他暗叹了一句话, 没想到自己只是过来一趟便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如今他更是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 尽人事,听天命! 他人事已尽,剩下的想必也怪不了他。 宁道奇想到这里便对着不远处的三人中为首的行了一礼,神情带着敬意地道:“此间事了, 前辈,晚辈先行离开了。” 谢离歌轻轻一颔首。 宁道奇面带笑意。 宋缺看了看左右,周围的氛围没有一开始那样地争锋相对,相反,十分的融洽, 他听见宁道奇的话,忍不住皱眉道:“道长……”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宁道奇回过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宋缺话语顿住了, 不过坚毅地脸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宁道奇手中拂尘一甩,念了句道号, 开口道:“大人, 不妨回去想一想, 门派之间的事情可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 既然准备走了, 宁道奇也就有话说话,其实当年要不是慈航静斋从中插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错,想起当年遇到知己的豪迈,宁道奇开口提醒了一句。 说到底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慈航静斋用计将原本石之轩的成果谋取了,这才造成原本在雪山上静修的石之轩父亲下山,他与宋缺不过是师妃暄为了自保而巧取的剑,完全可以脱身,毕竟门派之争可用不着天下的名义。 “什么?”宋缺惊声道。 惊讶的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师妃暄,明明已经受了内伤却还是装作出一副强撑的模样,换作是其他人早已经被美人轻皱的样子,忍不住起爱怜之意了。 可是宋缺能够当上宋家家主绝对不会因为美色而忘乎所以,当年因为梵清惠而手下留情导致宋家没有踏足中原,两个孩子也因为此事怨他良多,可以说是他最后悔的事情。 宋缺相信宁道奇的话语绝对是真的。 再一看对面的邪王石之轩站在那位血眸僧人身后看向这边,以往他们相遇的时候都是相互敌视,如此安静的场景还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石之轩如此老实的样子。 宋缺忍住想要惊叹了的声音。 眸光扫过师妃暄,然后不动声色地对着不远处的谢离歌一拱手,道:“既然如此,晚辈也先行离开了。” 谢离歌:“……” “可以。”他微微一点头。 此刻的他有点佩服宁道奇了,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啊,只是随便说说,直接就将天刀宋缺忽悠走了,搞得他都有点想要让他入魔门了。 宋缺转过头十分干脆地走了。 反正他当初过来的时候也是为了看到底是何人敢来宋家山城放肆,如今看到了,那血眸僧人看上去就不好惹,他还有老婆孩子呢,走了走了。 原地的师妃暄瞬间懵逼了。 场上的局势瞬间就变了,宁道奇看见宋缺走了,他立马也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道长?”师妃暄樱唇轻启,想要挽留对方,目光随着宁道奇的背影而移动,只可惜,对方丝毫不留恋。 她收回了目光,心中百转千回,现在她完全就是一个人,独木难支,正准备开口让场上的气氛变得轻松,一抬眼,就看见三个居高临下地眼神。 “阿研。”谢离歌狞笑地看着场中的师妃暄,开口喊了自家的小徒弟。 祝玉妍闻言立马应道:“老祖宗。” “去,将那个小家伙儿抓起来,咱们去慈航静斋踢场子!”谢离歌转了转眼珠,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好主意。 极好极好! 祝玉妍脸上立马绽放一个大大的微笑,艳丽到夺人眼球,心中开心的她恨不得立马原地给自家老祖宗跳舞,老祖宗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英明神武的人,没有之一。 毕竟光是刚刚那一句话,老祖宗看来是明白自己族慈航静斋不对头。 “师仙子。”祝玉妍看见自己老对头这下子就连婠婠都没有带着,手抽离了徒弟婠婠的搀扶,步伐不急不缓的走向了正皱着眉的师妃暄。 “阴后!”师妃暄冷冷地道。 祝玉妍勾勒出一抹艳丽的笑容,她自然看出了师妃暄表面冷静下面的一抹慌张,她像是正在玩弄猎物的母狼,耐心十足的凑近猎物。 “总算让你们落在本座手中了。” “痴心妄想!” “你们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师妃暄语气十分严厉地说道。 祝玉妍步伐完全没有慢下来,她完全不在意师妃暄的威胁,嗤笑了一声道:“你还以为这是你慈航静斋地天下吗?” “况且我们这是请师仙子回一趟师门呢?” 师妃暄立马就察觉到了三人的意图,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面退了一步,随后她又很快掩饰了。 祝玉妍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快点。”低沉地声音从后面传来,说话的人显然耐心已经不够了。 祝玉妍听见熟悉的声音,身影一僵,也不再与师妃暄玩什么你画我猜,直接右手拎起她的脖子提到半空中,语气还带着假惺惺地惊讶声:“妾身这是不小心力气用大了。” “师仙子想必不大好受吧。”祝玉妍手中完全可以感受到师妃暄细白的脖颈中的颤抖,力气却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甚至还有越来越加强的预感。 师妃暄察觉到危险,手不由自主扒在了脖颈上的手,然而,她因为脖颈在旁人手中她也使不了太多力气,只能徒劳无力的在空中挣扎。 “放手!” “嗯……妾身不愿意呢?” 谢离歌看见祝玉妍的动作,眉头动都没动,直接无视了这边的闹剧,转身离开。 石之轩自然跟在他的身后。 邪王大人看向半空中地师妃暄的目光如同看向死物,没有任何波动,在离开地前一秒,他看着祝玉妍开口道:“小心点,别玩死了,等会儿去慈航静斋,她还有用处。” 说完他就走了。 祝玉妍冷哼了一声,开口想要反驳却只看见后者地背影,她也不敢真的杀死师妃暄,只能发泄一下不爽,看见师妃暄在她手中真的不大好受,她还是依言放松了力气,拎着师妃暄转身回到了马车。 算了。 反正之后要去慈航静斋,她要发泄怒火之后有的是机会。 178.更啦~~~感谢小天使 想完, 祝玉妍拎着师妃暄上了马车。 后面的一座马车上面双龙正好完全看见了整件事情的过程, 两个人内心充满了震惊,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偷偷摸摸的听了半天,听见谢离歌说要去慈航静斋生怕被丢掉, 马不停蹄的跑到后面的马车。 恰好后面这辆马车又是靠近空地地不远处, 几乎见证了事情发生的过程。 眼睁睁看着阴后祝玉妍拎着师妃暄上了面前的马车,寇仲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名鼎鼎地师妃暄如此狼狈的样子, 垂在他身旁的手忍不住拉了拉旁边好友的衣袖。 “老徐!” 徐子陵则浑身僵硬,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顺手将寇仲老实的手扯下来, 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 寇仲被扯了也不在意,甩了甩,转过头看见徐子陵完全没有震惊的模样,激动的伸手指了指外面, 语气急促地道:“……他、他们……” 大概是一系列地事情快要把他的脑子挤爆了,寇仲原本以为他们两个一路上走过来已经够无法无天了, 知道他们听说了江湖上石之轩曾经地事例, 这让他们十分佩服, 以为全天下这位才最为任性地主。 谁知道今天…… 石之轩地祖宗出山了。 寇仲心里现在只有一句话。 你祖宗果然不愧是你祖宗。 他整个脑海一片空白。 徐子陵比寇仲要好一点, 他一向比较理智冷静, 看人比较准, 从看见石之轩恭敬地样子他就知道那名僧人不是简单地人物, 背后没有任何动静,他转过头就看见寇仲呆滞地脸,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他的内心同样如此。 他叹了口气,开口准备叫醒寇仲:“寇帅?” 寇仲:“……” “醒醒!”徐子陵推了推他,语气冷静地道。 寇仲整个人如同石像一般,完全没有醒来地意思。 徐子陵无奈的扶额,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友如此没用,但是他又不能放下他就不管了,婠婠可是要到他们这辆马车上的,所以他也不管寇仲是否承受住接下来的刺激,直接凑到后者耳朵旁边低声道:“婠婠来了。” 话音刚落。 原本还如同石像的寇仲脸上立马龟裂开来,仿佛下面有火在烧他一般,整个人蹿到了半空中,落在地上后还做贼一般左看右看:“谁谁?那个魔女过来了?” 马车车窗外面空无一人,树影在地面上婆娑,寇仲小心翼翼地凑到了窗口面前,眯着眼睛看见不远处婠婠在扶着祝玉妍,这才松了口气。 转过头有些恼怒地道:“徐子陵!” 徐子陵耸了耸肩道:“我说得可一点没错,她可是要来我们马车的,你要是还是刚刚那副模样,婠婠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寇仲被堵的哑口无言,他知道徐子陵说的没错。 “……”好吧。 寇仲乖乖地做回了位置等待婠婠过来。 徐子陵看见他的动作,脸上带着微微地笑意,随后就做回原来地位置。 马车里面一片寂静。 两个人各怀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十分安静,两个人都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位僧人到底有多强。 天下第一的宁道奇都不敌他一掌的威力。 这对于刚刚才踏入江湖的双龙来说,不免有些绝望,假如说宁道奇在他们面前,他们两个还能稍稍抵挡,而面对那名僧人内心却完全升不起抵抗的心。 这才是让他们说不出来话的点。 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各自眼底的复杂的情绪。 “扣扣!” 马车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靠近门的寇仲翻手打开门,亭亭玉立地婠婠正微笑着抬头看向马车里的众人。 寇仲啧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冷意道:“什么时候魔女变得如此有礼了?” 显然他对于婠婠曾经欺负过他的场景仍旧记在心头。 “寇帅说笑了。”婠婠丝毫不介意寇仲地冷面,她轻轻一跃就上了马车,寇仲自动往里面退了一些,他刚刚做出这个举动地时候就后悔了,果不其然,下一秒,银铃一般的清脆笑声在马车里响起。 婠婠轻轻用手拂小口,一双明艳动人的眸子似乎像是浸了水一般的楚楚动人,看的人心神摇曳,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省油地灯,寇仲与徐子陵坐在椅子上面不动如山,丝毫没有中计的意思。 “还真是不解风情。”婠婠见自己的招数没有得到成效,难免有些生气,眼睛渐渐眯起来,正准备给马车里的两个来一击狠得,突然想起自己过来时候师父交代地事情,内心默默地转了个弯。 抬起头看向中间地两个人,不爽地想这次就算你们走运。 手轻轻的顺着脸慢慢地下来,婠婠轻盈地落在座位上面一双明眸善睐地看向对面语气如同风中地轻纱一般飘渺。 “师祖说了等会儿我们要去慈航静斋,他问你们要不要一起过去?他准备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地机会。” 闻言,寇仲惊讶地转过头看向同样惊讶无比的徐子陵,似乎没有想到那位大人物竟然还会在意小人物地想法,然而这个问题也成功的问到他们了。 到底去不去呢? 凭内心讲寇仲是想去的,慈航静斋作为天底下被捧到神位一般的门派,能够被人打上门该是多么有意思地场景,起码是百年难遇,唯一让他们有些犹疑地只有一个,那就是万一慈航静斋真的被这群人折腾了,那些尼姑们找不了前面那三个怪物算账,又想找回面子,万一将正在围观地他们拉做替罪羊。 这是很有可能得事情。 况且他们还眼睁睁看着她们的威名扫地,更有理由可以灭口了。 然而他们两个也不是怕事的人,怕事的话就不会在江湖上面混得风生水起了,这种事情要是不亲自去看,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寇仲不是容易后悔地人,他当机立断就同意去了。 婠婠娇笑了一声,这个结果和她预料的一样。 这下她也不用特地将这两个家伙儿扔下马车了。 这位阴葵派的未来掌门眯着眼睛想。 外面,几辆马车完全朝一个方向全速前进。 慈航静斋,出发! 找场子! 179.当和尚不如当干爹15 马车很快。 路上走了几天, 一行人就到了山脚下。 寇仲率先掀开了窗户, 外面是寂静无比的空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半空,云雾缭绕的山顶上是白皑皑的一片, 影影约约可以看见一个黑点坐落在雪地上面。 “慈航静斋?”寇仲看见那个黑点, 忍不住轻轻开口道。 对面正坐着地是婠婠,她拂口轻笑道:“当然是了,作为身负天下的慈航静斋的女子, 如何能够落入这凡尘当中, 自然是在高耸入云洁白无比的雪山之顶了。” 寇仲闻言,回过头来看了眼笑意潺潺的婠婠,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刚刚那一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冷意。 还没等他继续开口问下去,婠婠就先行阻止了他的话头。 “这山脚下的风景自然看得不大爽利,寇帅也莫要心急,等会儿我们可以看得更加清楚,现在最重要地是先上山, 指不定在太阳升起之前还可以给慈航静斋的仙子们一个惊喜呢。”婠婠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她微微眯着眼睛, 芊芊玉手捧着小脸斜倚在窗口处, 如水波光一般的目光温柔地看向山顶上的慈航静斋。 “……”寇仲听得打了个冷颤, 直觉告诉他, 一定不要反抗现在的婠婠。 这阴葵派与慈航静斋也是争斗这么多年了, 估计这次身为阴葵派的两个人祝玉妍与婠婠是真的动了杀机。 什么情况下可以将慈航静斋看的更加清楚? 当然是打上去的情况下啦?女人们打架真是太凶残了。寇仲十分罕见的没有反驳婠婠地话, 乖巧地做回原位,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夜色慢慢渐浓。 马车却在魔门弟子们的驱使之下,以一种完全诡异地方式慢慢上了山,马车在夜色的笼罩下,完全合为一体。 坐在里面的人则心思各异后面的马车里的小辈们婠婠情绪激动黑化了,剩下地两个安静如鸡,前面的大人们情景则差不多,只不过是换成血眸僧人盘膝坐下,闭目养神只不过这次的由寇仲他们换成了石之轩与祝玉妍。 祝玉妍伸手轻轻挑起窗帘,一双美目同样看向了雪山顶,眼底是温柔荡漾的水流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天微微亮白。 马车终于再雪山顶停了下来,为首的马车下来了三个人,正是谢离歌他们三个,祝玉妍最后一个下马车,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将面若冰霜地师妃暄拎下了马车。 后面马车里的三个人透过窗帘看见了这个场景。 婠婠挑眉看着寇仲道:“妾身脸上可是有东西?” “没有。”寇仲摇了摇头。 “那你看妾身干什么?”婠婠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下去跟上!” 说完,她率先翻身下了马车,只不过短短一眨眼的时间,便已到了众人身后。 “见过师父,师祖!”婠婠轻盈的弯下腰,乖巧地行了一礼。 “嗯。”听见声音的谢离歌将目光从正前方不远处的慈航静斋移开,转而看向了亭亭玉立的绾绾,她正一副笑意潺潺地样子。 谢离歌内心想了想,这个貌似是他阿研的徒弟,看这样子是挺乖巧地,想到这里,一双血眸不由露出满意地神色。 “不错。” 祝玉妍听见这句话艳丽地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后面马车上面又继续下来两个人,匆匆忙忙就往这里跑,一前一后的到了队伍的后面。 人都到齐了。 为首的谢离歌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地慈航静斋,平淡地道:“走吧。” 一行人往那个方向行进。 慈航静斋。 梵清惠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种状态已经从早上睁开眼持续到现在了。她盘膝坐在殿前一直闭目养神,手中拂尘搭在肩膀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转过头道:“来人!” 旁边一名白衣侍女从角落里出来,先是行了一礼,随后轻轻开口道:“门主。” 梵清惠睁开眼睛看着她,语气冷淡地道:“你去山顶处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总感觉有一种大祸临头。 事实上,她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 白衣侍女虽然觉得对这个要求十分疑惑,不过她还是听话地应了一声,弯腰退了出去,临走之前也将大殿地门轻轻合上。 整个大殿顿时空旷起来,只有正中央盘膝坐的梵清惠一脸平淡,她面容清雅,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却可以看出当年地倾国倾城。 “是谁在门外?!!”突然,梵清惠手中拂尘直接竖在了面前,一双美目冰冷地禁闭的大门,她从门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地气息。 果不其然。 大殿的门好像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吱呀地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句沙哑魅惑地声音:“好久不见了,梵大门主”。 大门缓缓被打开,盛装的美人逆光站在门口,几乎要灼烧人的眼球,梵清惠不由眯着眼睛看向那边,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一生的死敌,面色不由更加冷漠,开口道:“不知阴后大驾光临,贫尼有失远迎。” 梵清惠说话地同时从地上缓缓站起,整个过程十分清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地样子,看的原本想要来找场子地祝玉妍心情不大愉快。 她平常最讨厌这个女人装模作样地样子了。 “哪里哪里。”祝玉妍也不是善茬,眼看自己占不到便宜,脸色便都不便,依旧是那副高贵凌人地笑容,只不过她伸出芊芊玉手从后面拉出个人来,语气暧昧地道:“本宫这是帮门主大人了却一桩心事呢。” “爱徒在江湖闯荡这么久,想必门主也十分担心,本宫这次去了宋家山城正好看见了师仙子,这不,就给门主送过来了。” 梵清惠看见那道倩影,瞳孔忍不住一缩,开口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师妃暄虽然想要努力维持自己的姿态,然而一路上的风餐雨宿让她十分狼狈,更不用说带着她的一群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心思,她现在双手背在身后捆在一起,整个人被推到了祝玉妍前面。 祝玉妍满意地看见了梵清惠惊慌地目光。 “想要做什么?”阴后大人表示自己不想要干什么,只是想要出一口气,一直以来被慈航静斋用各种天下压得她头疼,不管过程如何占理地永远是这群装模作样地女人,这一次,她可是完全找上了门呢。 祝玉妍想到这里冷哼一声,转过头,脸上重新换成一副乖巧地模样对着后面从门口缓缓进来地血眸僧人道:“老祖宗,您只要防着那个地下面的老尼姑出现,剩下来的全部交给妾身如何?” 梵清惠这个时候也看清楚了来人,那是一名长相极为俊美的僧人,简单干净的僧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十分庄严宝相,双手合十,闭着双目从门外缓缓走进来,她一开始被对方那闭着双目时候周围温暖的气质所迷惑,直到听见那魔女说得老祖宗,心立马一提。 梵清惠不由自主捏紧手中拂尘,皱着眉头看着那名僧人,心中意识到了不对,能够被祝玉妍的称作是老祖宗地人该是怎样的魔门老怪物啊,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副庄严地样子。 下一秒,她就庆幸了自己的警惕。 那名僧人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盛满血山尸骸的眼眸,梵清惠对上了他的目光,一瞬间整个人差点就瘫在地上,幸好她的意志力不允许她这么做,整个人依靠最后的毅力这才没有露出狼狈相。 梵清惠匆匆忙忙移开了目光,内心满是余悸,这个时候她只感觉自己身后一片冰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汗已经爬上了她的后背,光是从那双眼睛堪称是人间惨剧的场景,她想象不了这个家伙儿竟然杀了多少人,身上的血腥气几乎要溢出来。 “碰!” 梵清惠终究还是承受不住,面色苍白地后退一步。 谢离歌平淡地收回了目光,仿佛刚刚直接用眼神吓退别人的不是他一般,表情十分平淡地看向对着他讨好笑地祝玉妍,淡淡地道:“随你。” 虽然说一开始提出要找慈航静斋的是他,然而让他下手又觉得十分无聊,毕竟欺负小朋友也没什么意思,祝玉妍提出要动手的要求,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祝玉妍脸上露出兴奋地笑容。 梵清惠听见这句话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不露痕迹地提高了警惕,然而,下一秒,祝玉妍整个人轻盈地落在她面前,美的如同妖精一般脸上扯开一抹笑容。 纤纤玉手伸在半空中,目光闪着冷意,用力挥向了下方的梵清惠。后者只感觉眼前有一道虚影闪过,然后,一瞬间巨大无比的力气从那只青葱一般地手传了过来。 梵清惠被甩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如同飘零在水中的落叶一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个招式已经到了眼前,此刻,她的内心已经被震惊所充满,距离她上次看见过祝玉妍也不过半年时间,对方的功力竟然增加了这么多。 原本的势均力敌到现在她只能单方面防卫。 “咳……咳咳……”梵清惠轻轻落在地上,低垂地头,只感觉喉咙一甜,唇角便留了血,此刻短短时间她已经接了祝玉妍不下十招,可她却没有完全没有反击地能力。 祝玉妍也落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 梵清惠狼狈地样子,嘲讽地道:“看来大名鼎鼎地慈航静斋现在也只剩下了装样子了。” 轻提轻功,她来到了梵清惠的面前,芊芊玉手轻轻挑起对方的下方,后者反射性想要逃避却因为内伤而动弹不得,甚至因为扯到痛处闷哼出声。 180.补更 两个女人的战斗十分凶残。 谢离歌目光不露痕迹的扫了石之轩一眼, 后者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完全没有被眼前景象惊到的样子, 谢离歌收回了目光。 殿内,祝玉妍完全占据了上风,压着另一个人打,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看, 大概是气势太过凶残。 寇仲看着祝玉妍艳丽地笑容下毫不留情地手段, 咽了咽口水:“徐少?” 徐子陵也看到了:“……” 徐子陵:“……女人都这么打架的吗?” 从一开始两个人打架,完全就是往死里打,哪里是疼处就往哪里踩,哪里最让她们心疼就往哪里扯, 头发,脸, 都逃不过两个女人的手段,一旁的寇仲与徐子陵看得瑟瑟发抖。 殿中半空, 祝玉妍十分利落的一掌将自己的死敌从空中拍落下来, 曼妙的身姿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然后她轻轻落在了地上。 寇仲看见这一幕牙有点疼地道:“……也太狠了。” 祝玉妍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 一双美目转过头看向了他们。 “……”说到一半的寇仲乖乖将接下来的话吞掉了。 徐子陵同样看见了,他不露痕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示意自己是无害的, 一边在心中叹息好友为何说出口。 祝玉妍看见他们识趣地模样露出满意地微笑, 虽然她对于这两个一路上死皮赖脸地小崽子印象并不好, 不过阴后大人表示她这个时候最喜欢识情识趣地人了, 莫名其妙地看两个小崽子也很顺眼。 算了吧。 等之后他们离开就不找他们麻烦了。 祝玉妍有些可惜地在心中想到,艳丽地脸孔闪过一丝漫不经心,随后她收回了目光,低下头正好对上一双愤怒地目光。 她顿时笑了,艳丽绝伦地脸上绽放出让人心寒地微笑,多人心魄地红唇轻启道:“怎么?堂堂慈航静斋地掌门人这就不行了?” 梵清惠没有说话,她的脸庞现在苍白地可怕,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直直的看向正在说话的祝玉妍。 祝玉妍挑眉道:“生气了?” 梵清惠:“……咳……咳咳……你的功力怎么涨得这么快?” 依旧风韵犹存的女子身穿道袍被人踩在脚下依旧的纤尘不染,她没有在乎祝玉妍嘲讽的话语,十分固执地询问自己的问题,只可惜唇角的一丝刚刚溢出的一丝鲜血让她顿时显得十分狼狈。 祝玉妍嘲讽地一笑,道:“这种问题本宫凭什么告诉你?” “本宫大清早的打上慈航静斋就为了听你说这些?”祝玉妍说到了一般,玉手轻轻挑起梵清惠的下巴,示意她朝着大门外面地方向看。 殿门大开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群山,金乌上升,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大殿之前的广场,人烟稀少,不,或者说,没有丝毫活物的气息。 梵清惠瞳孔忍不住一缩,不可能,她记得自己的弟子应该都在外面,她甚至下令让她们在太阳初起的时候再广场上做早课。 如今却一个人也没有。 她的嗓子在一瞬间艰涩了很多,努力张了张口,沙哑地声音在空中想起:“你们干了什么?” 然后。 她听见了一道魅惑人心地在她耳边想起,伴随而来的是祝玉妍十分亲昵的举动,她凑到了自己耳旁说道:“她们?当然活着。” “只不过这一切眼看掌门你的意思了。” 话音刚落,梵清惠感觉到自己耳边说话人远离了,一双美目恶劣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什么意思?” 祝玉妍扯了下嘴角轻轻地道:“谁让我们的老祖宗是个心善的和尚呢,明明我们都将那些女弟子绑住了,却不允许我们杀掉,还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形状优美的眉轻轻皱起,带着几分风情的不满。 这世界上还有谁比他家老祖宗杀得人多吗? 想到这里,祝玉妍地眼底闪过一丝不情愿,这世界上还有谁比他家老祖宗杀得人还多吗?不可能,不存在的。 所以一个屠夫说上天有好生之德…… 祝玉妍有点想笑,心情莫名其妙变得好起来了,看见一脸冷静地梵清惠也没有生气,而是不慌不忙的凑到她的身旁道:“现在来做个选择吧。”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了指外面的广场,艳丽的笑道:“满门的慈航静斋弟子性命和皇宫中李世民身旁的那些人离开皇宫。” “二选一。” “来吧,让我看看老祖宗说得是不是正确的。” 梵清惠冷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失措地表情,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脑子里面已经一片空白,她深呼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一个几乎在她耳边可以说是心魔地声音响起了。 “阿弥陀佛!”一道平常的佛号在殿中响起,血眸的僧人双手合十,似乎默认了祝玉妍的话语。 梵清惠心乱如麻,几乎要丧失了理智,她想要在心中安慰自己皇宫里的人手不能撤回,现在正式新皇刚刚登基的日子,作为共同扶持李世民上位的魔门与道门也到了划分胜利果实的是时候,慈航静斋因为地位出众的缘故,早早就占据了有利的形势,派人去了新帝身旁。 一旦人手撤回的话,她们慈航静斋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可是现在在魔门手中慈航静斋弟子更加重要,她们可以说是慈航静斋立足于江湖的根本,一旦没了的话,她们很可能退出江湖。 两者相比的话,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梵清惠双目禁闭,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不过理智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她的男孩,她艰难无比的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慈航静斋……退出!” 最后两个字从口中吐出,她全身没有了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倒在地上。 祝玉妍听见这话露出满意地微笑。 目的达成了。 没错,从一开始他们三个就没有想要灭慈航静斋满门,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逼梵清惠说出刚刚的话。 以魔门弟子换慈航静斋第一,他们完全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时间用细微的手段渗透他。 赚! 大赚!! 你抢我儿子江湖之主的位置,老子就把你的天下抢过来。 可以的,这很强势。 祝玉妍目光憧憬地看向殿门那一位合十的平常僧人。 181.补更1 梵清惠话音刚落。 祝玉妍得到了自家老祖宗淡淡的一瞥, 她内心自然心领神会, 立马就松开了祝玉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玉手离开人家衣领的时候还贴心地整理了一下。 祝玉妍:“掌门果然善解人意。” “……” 梵清惠差点没被这群不要脸的人气死。 不过谢离歌等人也知道自己不讨喜,加上慈航静斋的确派人将在皇宫中的弟子换回, 他们打上慈航静斋的目的已经完成,谢离歌也懒得在这里看几个孩子欺负小崽子, 便淡淡地扫了眼后面的石之轩, 道:“走了。” 说完, 他转身往山下走去。 穿着僧袍的身影不急不缓的在前面, 石之轩默默松了口气,随后跟在他的身后。 祝玉妍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冷冷瞪着她的梵清惠, 媚笑道:“大掌门,本宫下次再来找你玩吧。”反正现在她知道自己的武功比对方高了, 只有对方躲着自己的命, 想起以前被欺负到憋屈的样子,祝玉妍笑意加深了很多。 梵清惠:“……” 梵清惠:下次把大门锁起来。 祝玉妍自然不知道梵清惠心中是怎么想的,她调戏完梵清惠转过头就跟上了前面人的步伐, 往山下走去, 婠婠紧随其后,寇仲与徐子陵则留到了最后, 他们先是震惊地看着一群人走了, 又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在地上的梵清惠。 寇仲懵逼地拉了拉旁边徐子陵的衣袖:“徐少, 来, 拉一拉,我怀疑我还在梦中。” “……”徐子陵默不作声地伸手,用力扯! “嘶——”寇仲倒吸一口冷气,只感觉自己的脸颊仿佛要被扯开来一样,徐子陵松开手的时候,他眼泪都被痛出来了,手捂住疼处轻轻揉了揉,说话模糊不清。 “敢森么撤那么涌金!!” 徐子陵松开手之后又尝试捏了捏,看见寇仲呼痛,他丝毫不愧疚理直气壮地道:“你让我弄得!” “我这不是被吓到了嘛!”揉了半天总算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寇仲委委屈屈地说道。 “你自己说说,你看见这场懵逼吗?”寇仲指着大殿里面的场景,小声地说道。 徐子陵…… 他自然是懵逼地。 所以寇仲倒吸一口冷气得时候,他还在胡思乱想,看见前面寇仲兴致勃勃还要再看的时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拉住了他,道:“走了。” 寇仲正扒着门往里面看呢,梵清惠是谁啊,大名鼎鼎的慈航静斋现任掌门啊,刚刚被一群人打翻在地,这种热闹多好看啊,他又最喜欢热闹了,察觉到自己衣袖被扯了扯,转过头正准备发火呢,正好对上了徐子陵不赞同地目光。 寇仲感觉自己很委屈,你不看还不让我看。 徐子陵警告道:“我们可不是谢前辈,慈航静斋掌门对付我们可是小菜一碟,你确定还要看下去吗?” 再看下去,十有八九要被发现,之后不要说看热闹了,估计他们活着下去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这句话如同冷水一样泼在了上头的寇仲脸上,彻底冷静下来,他有些后怕地说道:“谢了兄弟。”徐子陵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寇仲随后再也没有给门内一个眼神,毫不犹豫转身下了山。 徐子陵也跟在他的身后。 此刻,半山腰。 谢离歌为首,石之轩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其他人在身后不远处,石之轩低垂着头,态度十分温顺。 突然,前面的谢离歌冷不丁扔出一句话:“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交代了?” 石之轩僵住了。 然后,他脑海中开始回想自己刚刚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结果是并没有,要说隐瞒他爹的事情,石之轩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女儿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爹的性格,别看现在对慈航静斋只是无视,看起来没有下重手的样子,实际上石之轩知道只是因为那群尼姑在他看来都是不值一提地蝼蚁,你会对蚊子咬你一口然后灭掉全世界的蚊子吗?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 没有灭掉慈航静斋不代表后者不厌恶慈航静斋。 自己的女儿可是有一半血是慈航静斋的人,想一想自己老爹平常对于慈航静斋不屑一顾地表情,石之轩顿时犹豫了。 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 谢离歌突然说话了。 他瞥了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行了,不必说话,既然不想要开口的话。本座也不想要强求,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自己到我面前来说,你去叫婠婠过来。” 马车已经到了面前,谢离歌说完,掀开帘子上了马车,留下石之轩一脸懵逼,看着垂下来的窗帘发呆,过了一会儿缓过神这才转身喊了后面的绾绾。 婠婠一听也惊了,不明白老祖宗突然喊她干什么,抬起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地石之轩,她也不敢出言试探,只能压住心中的疑惑上了马车。 “老祖宗。”婠婠上了马车,行了一礼。 谢离歌摆了摆手,示意她站起来。 婠婠也不客气,站起身来到了马车的一旁,等待上面的吩咐,随后她就听见上首平淡无波地声音:“听说你有一个姓武的弟子?” 此话一出,婠婠一蒙,不过还是很快从脑中想起自家老祖宗说得那个人,看见的确是有这么个人的时候,连忙开口应道:“是的,老祖宗有何吩咐?” “收她做亲传。”谢离歌闭着眼睛,这个时候他也不做僧人那样地动作,他坐在马车上的椅子上面,右手不急不缓地敲打着椅面。 婠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不过她选择了听话,道:“婠婠知道了。” “回去教她一些帝王心计,等到她再大一点的时候就送进宫去吧。”谢离歌自然知道现在的武则天未来的女皇陛下估计还是个爱吃糖的小萝莉,不过学习要从娃娃抓起,他还是开口吩咐下去。 “什么!!”婠婠猛地一抬头看向了上首地僧人,语气犹豫地:“老祖宗……,您的意思是……” “停。”谢离歌睁开了眼睛,一双血眸威慑地看着婠婠,淡淡地道:“心里清楚就行,记住,此事不可有所闪失,务必保证此人对我魔门的忠心。” 182.补更啦啦 命令下去。 魔门上下立马开始行动, 婠婠名义上的那个弟子也懵懵懂懂地被带领到了魔门掌事面前,睁着眼睛紧张地看着上首地中年人。 魔门掌事皱着眉头看着下面还是总角的小孩子,不明白为什么对个孩子如此重视, 甚至还要给她亲传弟子的待遇, 一时间十分疑惑, 不过他想起阴后大人的话语,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选择听话。 “你就是武氏?”魔门掌事松开了眉头, 语气尽量放轻问道。 武氏女因为年纪还小, 虽然比同龄人要稳重却依旧还是个孩子, 乍一被人从弟子房带到这里,又看见阴沉的魔门掌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难免有些恐惧, 听见问话脸色有些发白,颤颤巍巍地回道:“是……是的。” “圣女带回来的?”魔门掌事开口询问。 武氏女被带回来不久,该知道的都有人与她说过了, 她也知道当初那个将自己从迷路途中带回来的娇媚轻灵女子就是魔门的圣女, 便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魔门掌事这个时候对武氏女的印象反而好了很多,他平常见过很多孩子, 但是武氏女是第一个直面他而没有胆怯的, 虽然眼底还是有一点点的怯意,相比于其他人已经好了很多。 这胆量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么一想,魔门掌事在心里打量, 他突然明白了阴后大人的想法, 这个孩子在皇宫中说不定会活得很好。 魔门掌事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从今日起, 你就是圣女大人的亲传弟子。” 武氏女小心翼翼地站在下首,听见这句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上首魔门掌事面无表情地脸,受惊般的低下头,眼底各种情绪流转。 成为圣女的亲传弟子自然是好的。 作为魔门顶尖几位大佬的弟子,婠婠在魔门中的地位自然不小,一旦成为她的弟子自然也就鱼跃龙门,武氏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动了。 不过理智还是硬生生抑制了这种冲动。 能够幼年在魔门弟子房中不被排斥,武氏女的理智早已经超过了太多同龄人,她知道诱惑背后很可能是她承受不了的代价。 武氏女压抑心中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看向上首地魔门掌事:“掌事大人,不知这是何原因?” 魔门掌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武氏女看上去很平静,他想了想决定透露一点:“这个是老祖宗地命令。” 说完,他便不再看向武氏女。 徒留武氏女低下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眼底各种情绪在流转,她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老祖宗一词,以前那些女弟子也没有说过,想来不是因为这个人太过低调就是因为那些女弟子级别还不够高。 能够命令魔门掌事的人级别不会低到哪里去。 武氏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认为这件事情或许是魔门的秘密,她之后孩子知道甚至连自保都不可以。 正当她心慌意乱准备开口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地魔门掌事突然从上首地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武氏女抬起头看向了他。 魔门掌事冷冷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成为魔门的亲传弟子,接下来的时间你的课程也会与那些普通弟子不一样,一些心机方面的事情也会专人教导你。” “接下来会有人带你去新的房间,丝竹!” 话音刚落,房间黑暗的角落出现了一名仆人,乖巧地站在一旁,低下头,温顺地等待接下来的吩咐。 “将武氏女带入亲传弟子的房间。”魔门掌事淡淡地吩咐。 仆人低声应道:“是!” 低着头来到了武氏女面前,武氏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后者抬起头温顺的笑了笑,随后转过头领起路来,开口道:“大人的房间请跟仆来。” 武氏女有些紧张:“是……是!!” 然后听话地跟了上去。 房间中再次陷入了沉寂当中,魔门掌事闭上了眼睛,五官淹没在黑暗之中。 接下来几天武氏女完全见识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 她换了新的房子,有了配备的侍女,甚至还有专门的仆人伺候,光是掌膳的侍女都有八个,各个长得十分清秀。 然而她开始有了后悔之心。 无他,虽然成为亲传弟子的待遇比以前好上不止一倍,她的压力也会随着待遇而上涨,她现在不仅要学会武功,在不落下武功的同时她还要掌握琴棋书画,毒物,心计,甚至就连帝王术她都要学会。 平常她还有剩余的时候干些自己的事情,可是成为了亲传之后,那些都是奢侈,她光是活着休息的时候已经不够了,更不用说玩耍了。 魔门掌事看见她的样子,眼皮都没掀一下,开口道:“十岁之前,让我看见她是个人样,而不是现在这般。” “哼!” 显然,魔门掌事不准备让她喘口气。 可是有的时候,日子就是这么的奇怪,原本以为自己可能坚持不下去,武氏女默默地在心中等待自己或许发疯的那一天,谁知道,她不但没有发疯甚至还习惯了那样地生活,整整六年的时间,她就看见过魔门掌事三次,每一次过来都是加重她的任务。 这一天,武氏女正在练功,门外突然有人进来传报。 “报——,掌事有请大人前去。”那个仆人从门外飞快的走进去,行了一礼,语气急促地说道。 武氏女从练功中缓缓醒来,头都没转,背对着仆人,内心默默地思考,魔门掌事很少会主动传告她这次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一边这样想着,她一边冷淡的应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仆人目光恭敬的看着殿内清冷高贵的背影,凛冽的气势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情不自禁地垂下的眼睛,道:“是。” 门被外面关起来地声音。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武氏这才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她的姿势优雅轻盈,看上去一举一动带着世家的清贵,又透露着良好的教养,早已经与六年前的小女孩判若两人,而这个则是苦训六年的结果。 现在—— 武氏女推开了门,抬起头看向了天,蓝色的天空空旷的吓人,炽烈的太阳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估计就是魔门收取利息的时候了。 这个是武氏女早就有的心理准备。 魔门掌事办事的地方依旧还是那个书房,外面平平无奇,然而,经过训练的武氏女看都不用看一眼,都可以识别出周围起码有五人在巡视,并且各个身手不凡。 “呼!”武氏女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缓缓推开了房门,黑暗的一片,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抬头看去正式记忆中魔门掌事的脸。 武氏女连忙低下了头。 魔门掌事看见门外站着的沉静优雅的世家美人,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见了武氏女的举止十分自然却有着良好的教养,就是那些京中的贵女都是不差的,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无疑,这是个好的结果。 他可以更加完美的回复老祖宗了。 想到这里,魔门掌事便开口道:“接下来,你与我去见一个人。” 武氏女睁开了眼睛:“什么人?” 魔门掌事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武氏女眉头一皱,不过没有说些什么。 魔门掌事似乎看出来武氏女的不满,只能开口解释道:“这件事情并不是我想要告诉你就可以告诉你的,有些事情我也要得到允许。” 武氏女瞳孔放大,似乎没有想到魔门掌事会给她这个答案,然而她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她还记得曾经年幼时候魔门掌事说过的话,她能够从普通的魔门弟子一跃而出成为亲传也只是一位大人物的一句话。 现在魔门掌事胆战心惊的模样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个人。 “老祖宗。” 能够被魔门众人称为老祖宗足以看出那个人在魔门的地位,武氏女并不是喜欢作死的人,起码在魔门掌事这么多年的训练下,已经让她变得无比惜命,很少会主动将自己放入危险的地方,更加不会主动探寻一些危险的问题。 一路上她十分安静地跟在前面魔门掌事的后面,低着头往前面走。 周围的环境与她料想中的差不多,环境十分的清幽护卫的武功也十分高深,其中有不少人更是不下于她,越往里面走这样的人就越多。武氏女原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还算不错,谁知道,这才刚刚来到这里就遭受到了打击。 越来越安分了。 终于,前面魔门掌事在一扇刻着花鸟鱼虫的木门前面停了下来,轻轻敲了下门,随后低下头垂在一旁,恭敬的等在外面。 “谁?”门里面传来一句平淡地声音。 “老祖宗是我,阿仆!”魔门掌事用一种十分恭敬地语气说道,他的眼底透露着崇拜,似乎里面的人是他最崇拜地神。 武氏女第一次看见高高在上的魔门掌事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惊讶,表情还没来的及换就被魔门掌事看见了,眉头一皱,表情沉了下来。 “进来吧。”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门里面传来了声音,魔门掌事只能放弃这个想法,瞪了武氏女一眼,随后示意她跟在自己后面进去。 武氏女内心有些波澜,心里默默地想着,她有些好奇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会不会让人光是看着就胆战心惊。 她带着这样的心情,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里面的人影。 下一秒。 她整个人呆住了。 183.当和尚不如当头牌1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顺滑无比的长发, 从形状优美的脊背流淌到地上, 黑鸦鸦的一片, 接着就是一只白到刺眼的手正在整理长发, 可能是在将长发扎起来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发间来回穿梭, 从武氏女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那张让人目眩的侧脸。 挺直的鼻梁, 狭长的眼眸,一丝丝的血色在眸间若隐若现,看的人仿佛置身与血流成河的战场到浑身冰凉。 武氏女被惊到了,她忍不住发出了急促的声音, 里面的认似乎听见她的声音,疑惑地转向了她。 更惊心动魄了。 武氏女看见那张让人目眩神迷的脸,忍不住心中感叹了一句。魔门作为相信美貌是第一生产力的先行者门派,一直将脸好看才是真好看作为行动的第一选择, 每个弟子的脸都是精挑细选,走出去各个都是一流的大美人。 武氏女自认为自己长相不错,从小到大从外貌当年她就没有虚过谁,直到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了为什么她的师父看见她的脸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 如果能够见到这人一面, 再多得美人也只能沦为庸脂俗粉。 毕竟这世界上最美的就是权势,而最美的人莫过于拥有滔天权势又有一张目眩神迷脸的人了。 “老祖宗。”魔门掌事也呆愣了很久, 不过他很久就反应过来, 看见前面武氏女还有点呆呆的样子, 脸色一变, 也不管疑惑为什么老祖宗从一个没有头发的和尚突然变成长发大美人,长时间的畏惧让他拉着武氏女低下头告罪。 还在感叹中的武氏女只感觉自己袖子有一股无法反抗的巨力,转过头正好对上魔门掌事警告的眼神,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在何处,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立马顺从地跪下来。 “嗯。”上首轻轻嗯了一声。 谢离歌皱着眉头拨开肩后的长发,他记得自己昨天睡觉前还是个和尚来着,这还没有死亡去下个世界呢,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唐门了?突如其来地变化让谢离歌有些头疼,看见了一直想要见的武皇都有些兴趣缺缺,只是简简单单嗯了一声,很快又重新投入到找系统的事情当中。 思绪重新沉入。 谢离歌意识进入到了脑海,一脚踹到了后脑勺的一个中心点,道:“老二,你给我出来。” 中心点被巨大的力气踹的纹丝不动。 谢离歌“啧了一声”,语气越来越危险:“给你三秒……” 中心点:“……” 谢离歌:“一……二……” “停停停!”当三快要从谢离歌说出来的时候老二提前感受到外面危险的气息,从中心点爬了出来,只不过心虚让他声音有点小。 终于出来了。谢离歌眯起了眼睛,感受到自己脑海中系统不安分的躲在角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他的变化估计就是这家伙儿搞得鬼。 “解释一下。” 系统知道谢离歌发现了异样,他有些心虚地打着哈哈:“什么什么解释啊?” 还不承认?谢离歌看见老二不到黄河心不死得样子,心情不好的他根本不想纠缠,手轻轻将齐腰的长发举到眼前,确定逃避的系统能够看见,然后他才开口道:“这个?” “解释一下明明昨天晚上我还是个正大光明,我佛慈悲的和尚,今天早上我就变成了个只穿了几块破布的唐门?”说到这里,谢离歌只感觉自己脑阔疼。 他当初用唐门的时候,那叫一个放肆,哪个布少买拿个,头发哪个风、骚买哪个,脸更是他搜遍贴吧所有的捏脸贴总结百家之长,力求光大唐家堡夜店堡的名声,即使被无数热爱木桩的唐门在世界公屏diss他都无动于衷。 现在他遭到了报应。 …… 谁会想到自己恶搞得结果最终还会应到自己的身上?谢离歌抬手摁了摁发涨的太阳穴,突然感觉有点想要自杀,也不知道如果一刀子抹了脖子,他会不会可以先去上个世界,反正这个世界呆得一点都不快乐。 “……老二。”越想越心动,谢离歌开口道。 还没说一句话,就被系统堵住了。 老二还没听,头疼的道:“别别别,我不想听,别以为抹了脖子就可以去上个世界,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只要主系统不让我们走,我们根本走不了,凭我现在的能量根本打开不了世界通道。” “真是的,你怎么还抱有这样危险的想法。” 谢离歌:“……” “动不动就杀别人也就算了,现在你混到这个时候,自闭到终于想要杀自己了?” 谢离歌:“……我……没。” 系统吐槽道:“我才不信你的话呢,你上次也是这样骗我,然后让我栽了个跟头。” 谢离歌委屈巴巴:“可是我不想要当唐门。” “哎?唐门怎么了?他布料再怎么少,也比五毒的多啊,你连五毒都可以撑过来,还怕这点小危机?”系统听见宿主这样说话,顿时不服了,振振有词地说道。 谢离歌竟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他默默地转过头,看向了下面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的武氏女,后者一双眼睛里满是惊艳。 “……”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看见美丽事物的惊艳目光看着的谢离歌心情有些复杂,他一向都是被惊悚目光的。 谢离歌:“老二,看见那个武氏女了吗?看见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二也看到了武氏女的目光了,他噎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内心恨铁不成钢,妹子,你以后好歹也是要做皇帝的人,简简单单的就被美色吸引了,本系统真的为以后的大唐江山担心了啊。 不过从简简单单地话语中他也感受到了宿主的愤怒。 恨不得将他从中心点拖出来的愤怒。 难受! 系统有些纠结的躲在中心点,过了一会儿,才悄咪咪地开口道,语气有些犹豫:“要不你对那个妹子笑个?” 谢离歌:“!” 系统也没辙了:“实在不行你让她对你笑个也成,她肯定愿意的。” 谢离歌气得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道:“你是不是想死?” 他现在发现自从老二和他交过心之后,真的是越来越皮了。 184.当和尚不如当头牌2 系统皮不皮的问题暂且放到一边, 等人走了,谢离歌再准备和老二好好聊聊, 是他老二最近飘了, 还是他谢离歌提不动刀了。 系统莫名奇妙打了个寒潮, 抬头一看, 正好发现谢离歌脸上重新勾起一抹微笑, 不详的预感顿时从脑后钻了上来, 他双目包含警惕, 宿主要坑他? 谢离歌没理系统的目光。 他看见了那个女孩眼底痴迷的目光, 想起她的身份, 心里转过一丝想法,本着这个孩子可能对他的计划有点用处,便冲着她点了点头,之后看向了后面的总管。 “过来。”他看向了武氏后面的毕恭毕敬的总管, 目光转向了他,清楚了看见后者从额头上面滴落下来的汗。 总管冷汗早已经布满额头, 他并不敢反抗谢离歌的话语,只能低声得回应:“是。”他低头抬脚就准备往正前面走,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发生在自己背后被那一抹微笑惊艳到的武氏。 地上的武氏怔怔地看着上首的谢离歌, 顺滑柔和的黑发滑落在后面,俊美到妖异的脸旁透露着一丝漫不经心, 眼底却透露着凉薄和悲悯, 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刚刚笑得时候却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那一瞬间, 她只看见了眼前这个人。 满心满脑的只剩下刚刚那道眼神,她想要那个人的目光再次停留她的身上无论做什么她都愿意。 武氏心里满是渴望,她从来没有过如此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关注,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赞许的眼神,那个美丽的如同神灵一样让人窒息的人。 最可怕是她对于能够被那个男人叫起来的魔门总管心里突然涌起了嫉妒,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她内心中想起,为什么得到注意力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家伙儿,为什么神灵不愿意将目光投向她,而是停留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那一瞬间武氏心中有了杀意,不过很快她就收敛下来了。 武氏垂下了眼眸,遮盖住了自己嫉妒,她不能这么直接的暴露出自己的心思,特别这是在魔门的时候,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暴露出杀意,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武氏更加懂得收敛自己的心思。 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 再加上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神灵看见自己不堪入目的一幕。 武氏的心里想法,正在和总管讨论自己的陵墓该如何做的谢离歌当然不知道,他更加不知道下首这个巨大王朝未来的女皇陛下以后为他做了多少疯狂的事情。 他现在只是简单的想要一个陵墓。 谢离歌摸了摸自己的良心,顺便给自己点了个赞。 系统:“……” 不愧是宿主,还是这么的不要脸。 总管呢? 他已经完全被惊呆了,瞧瞧他刚刚听见了什么,正值壮年,风华正茂,越长越年轻,武功高强,美丽无比的他家老祖宗(顺便还是魔门第一高人气美人)说要给自己建造陵墓了,先不谈他们平民能不能有陵墓的规格。 魔门总管光是想到那个魔门暴动的场景,顿时脑袋里钻钻地疼。 额……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死,冰冷的风正好把他紧张的脑子冲得冷静下来,他有些犹豫地抬起头看向了对面,正好对上了谢离歌期待的眼神。 魔门总管:“……”怎么办,该怎么样才能打消这个念头? 想说。 可是魔门总管不该在别人面前当众说,因为就在刚刚他余光瞥见了下面的武氏女,立马干咳了一声,淡淡得递了个眼神给武氏女,示意后者离开房间。 武氏女接受到了,心里蛮不情愿甚至有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并迅速低下了头,掩住了表情。 还好,最终关头理智战胜了感情。 她压住了心中的嫉妒,努力保持自己面上的波澜不惊,她知道,自己一旦从面上表露出任何对于老祖宗的痴念,她都不会活着去皇宫,光是她名义上的师父婠婠都会将她撕成碎片,同时心底不会有任何犹豫。 皇宫。 原本武氏曾经想过用计让自己离开那个地方,现在想来,武氏女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对于面前人的一丝念念不舍从眼底滑过,她的表情似乎动都没动,依旧那样的温顺,低着头转身离开,脑子里却决定放弃一开始的计划。 只有权力才能让她得到想要的人。 只有权力。 武氏女轻轻将身后的门关上,抬起头,闭上了眼睛,心里的想法尘埃落定,她再次看向了晴空万里的蓝天,心中满是坚决。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至此之后,直到离开魔门她再也没有来过这个房间。 房间内。 魔门总管听见了渐行渐远的脚步,明白武氏离开了,他想起后者离开时候的样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正在思考的时候正好看见谢离歌淡淡的眼神,被冻的一个抖索,也不敢继续想了。 这祖宗是真的气了。魔门总管嘴角扯到一抹苦笑,心里恨不得给这个货真价实的老祖宗跪下了,这种建陵墓的时候哪是他一个小小的总管能够决定的?他是觉得自己活的不耐烦了吗?听刚刚的架势,这位还准备将自己活活关死在里面。 “老祖宗,这件事情真的不可啊。”劝导的话语完全真心诚意,可是听得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他有病。 谢离歌一心想要建个陵墓等死,听见魔门总管的哭诉完全置之不理,十分任性的表示他只是通知一声,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反正就是要建。 他就不信了,这群小兔崽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当时说话的时候,十分的有气势,原本畏畏缩缩的魔门总管理所应当的被他辞退了,一步三回头的去通知了其他人。 如所有人的愿,魔门听到消息后就炸了。 石之轩是第一个知道的,他当时正在书房和属下谈事情,一听见他老子要找死,当即就扔下了他们运起大轻功往老爹地方跑,到的时候,直接就推开了门。 抬起头,他的气息有些杂乱,目光震惊地看着房间里面和他老子长相七分相似却要美丽很多的脸孔。 “……” 谢离歌感觉到身后的喘息声却半天没有动静,皱着眉头看向了身后:“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本座当初教给你的礼仪都忘了?” 威严的声音让石之轩成功的将心放在肚子里,微微松了口气,幸好,还是熟悉的态度,这个肯定是他老子。 “父亲,您是想要……”他刚刚想完,开口就欲言又止。 谢离歌抬手阻止了他,道:“停。” “你劝不了我。” “陵墓一事乃是死后才能进的。”您老人家还活着就想进去等死,这个让他们活着的人心惊胆战啊。 谢离歌则不以为意,他老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建个陵墓等死,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管的着吗? 他作他乐意。 反正已经成了唐门了。 石之轩顿时头疼了。 败退。 接下来包括祝玉妍、婠婠,甚至一些不熟悉的魔门弟子都曾上门,但是却一一败退,事情被强制性成了定局。 并且在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四年后,陵墓建成了。 谢离歌美滋滋的进入了陵墓准备等死。 之后很多年,武氏、不,应该说武皇陛下派人将魔门搜了一通,大量屠杀所有建陵墓的工匠并派遣要人将陵墓外围加大,加密。 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违禁者杀。 185.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 天授元年(690年),武氏自立为帝, 改国号为宋, 定都洛阳, 称“神都”,建立武宋! 同年九月,下令天下, 寻求能人异士,众臣纷纷箴言, 然, 武皇坚持己见,世间能人异士纷纷前往洛阳。 十月,武皇下令坑杀众多能人异士, 余者皆人人自危。 十一月, 武皇下令全国上下能工巧匠前往修建陵墓,传言, 此墓豪奢无比, 内有珍宝万千, 奇珍无数。 此后武皇一生都在寻找能人异士,想要寻求长生不老法,最终无望,死在陵墓前。 新朝九年。 距离史上大名鼎鼎的武皇去世已经过去很多年, 久到只有一些历史弥久的家族珍藏的典籍上面写着那位惊才绝艳的女子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时间是最厉害的磨刀, 它磨去了历史上许许多多的伤痕。 唯一存在的细小的砺痕大概就是民间相传的天后娘娘与心上人的故事。 传说, 那位美丽的天后娘娘在年幼的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便一生都在记着,即使那位心上人早早去世,她依旧在登基之后寻求着能人异士将其复活,而一直让那位心上人沉睡的陵墓里也陪葬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展昭看着前面粗糙的洞口,脑海中回想着自己记忆中关于这座陵墓的传说,眉头不由地皱起来,小皇帝带领众臣南下来到帝陵不远处的草场打猎,谁知竟然有刺客出现,少帝大惊,忠心耿耿的包大人自然派了自己心腹过来。 展昭从一开始就追着那两名贼人,一路上前者们不知道抛下多少陷阱都被他巧妙的躲过,只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被他们逃进了帝陵当中。 帝陵乃是皇家之事,展昭也不敢擅自进入,正好后面的护卫终于赶了上来,看见他现在帝陵面前迟疑连忙来到他身后,道:“展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展昭这才松了口气,随后下令道:“你赶紧去通知包大人,就说两名贼人已经潜入了武皇帝陵,护卫无法进入。” 那亲卫听道:“是。” 身影很快就淹没在树林之间。 一刻钟之后。 草场之上的帐中,小皇帝高高坐在正中间,右下首便是包拯与其手下,对面则是庞太师及一系列派系的大臣。 那护卫正跪在堂前,低声道:“报陛下,展护卫追踪两名賊人到帝陵前,无法继续向前,特此派人前来御前。” 小皇帝一开始没有搞明白,后来过了一会儿才想清楚原来所谓的帝陵是开朝的武皇陛下,对于这个与他们老赵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开朝女帝心情有些复杂,一时间竟然呆愣住了。 下首的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想要拉下这个重担子的。 无他。 实在是这个事情太麻烦了。 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皇陛下名义上虽然是他们宋朝的开国皇帝,然而却不过是名义上收个义子罢了,他们宋朝皇室的血脉可还是有前朝的血统,再加上那位女皇的位置太过尴尬,毕竟前朝皇帝的妃子什么。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 老臣们都知道那位女皇在位的时候可以说的上英明神武,国家在她的治理下也欣欣向荣,排除她女性的身份她可以说是比大多数男性君主干的好太多。 只除了喜欢修建陵墓和沉迷男色之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缺点。 小皇帝尴尬极了,他当然知道那位女皇在他们皇室的尴尬,可是那两个賊人不死的话,他余怒未消,假如只是借路抓个人的话,想必那位皇帝陛下也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小皇帝威严地下令道:“进入帝陵捉拿那两个賊人,朕允许他们这样做。” 包拯对于小皇帝的命令没有任何异议,虽然他知道小皇帝下这个命令可能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抓两名刺客,据历史上面记载,帝陵里面住得可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皇陛下。 有时间民间的传说也有三分真实。 包拯想到小皇帝的年龄,内心顿时就理解了,年幼的皇帝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在这个上朝都要被大臣们压制的时候。 果不其然。 包拯下一秒就看见上首小皇帝悄咪咪的对着他递了个眼神,想起故友八贤王的嘱托。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想去帝陵,可是却由不得他啊。 没有办法,他只能做这个出头羊了。 在一众大臣们震惊地目光中,包拯出列拱手道:“臣愿意前往。” 小皇帝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一双与历代皇帝都是十分相似的狭长凤目让他看起来像个偷腥的小狐狸。 商量完毕,众臣皆离开。 包拯表面上带着自己的护卫准备往树林帝陵方向走去,实际上在路过一个小土坡的时候就停下了约过半个钟头的时候,小皇帝一身便服带着一个小太监出现在他眼前。 小皇帝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道:“有劳包大人了。” 完全就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包拯叹了口气,基本上是个人都可以看出他愁死的模样,显然这位饱读诗书的才子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小陛下做出这样违礼的事情,可是他有没有办法阻止,又害怕后者贪玩弄伤了自己,只能这样不情不愿地带着对方。 有他看着起码不会出什么意外。包拯默默地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 “陛下,展护卫在帝陵前面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还是加紧时间过去吧。”包拯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事情说完。 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展昭一回头就看见了一行人过来了,为首的他还有点眼熟,等来人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神情一惊道:“陛下!” 小皇帝艰难地树林中走出来,像模像样地道:“免礼,展护卫。” 包拯跟在小皇帝后面。 展昭皱着眉头看向了后面的包拯,一脸不赞同,原本他以为最多也就是包大人会过来,谁知道后者过来是过来了,还给他带了个大累赘。 这小皇帝可金贵着呢。 包拯也是有理说不清,只能苦笑一声,让展护卫尽量保护前面兴致勃勃的小皇帝。 “……”展昭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张兴致勃勃地少年脸凑到了面前。 186.当头牌不如当祖宗2 “这两个賊人就是从这个洞口进入的?”小皇帝兴致勃勃地问道。 展昭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出话, 他现在对于小皇帝并没有太过亲密的动作一来他还自认为自己是江湖人士, 面对朝堂之上还是敬而远之。二来, 他也担心说太多容易引起小皇帝的好奇心。 这样后果就严重了。 展昭有些无奈地想到。 小皇帝直接就下令进入陵墓,毕竟看着这个洞口显然两个人贼人对于陵墓里的事情十分熟悉。 “进去后捉拿那两人,损坏帝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小皇帝看着洞口粗糙的面, 脑海里想着却是关于这座陵墓的传说,老实说, 他要是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包大人……”小皇帝转头看向后面安安稳稳守在一旁的包拯。 包拯一看见小皇帝晶亮的眼神, 嘴角忍不住一抽,立马就明白小皇帝的言下之意,所以无论小皇帝的眼神多么的打动人心, 他依旧坚定不移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请陛下已大局为重。” 什么探索帝陵啊, 以身犯险啊,让那些护卫们做就可以了, 身为皇帝只要老老实实呆在外面就是对护卫们最大的鼓励了。 当然, 包拯没有直接了当的说出伤人的话, 他选择换了个温柔的方式,更加曲折离奇的想法说服了对方。 包拯:“陛下,此地距离猎场不过几里之远,陛下若是久久没有出现, 庞太师恐怕会有些想法。不如留在外面更加安全些。” 小皇帝皱眉:“朕不是让他们都退出去了吗?” 包拯有些无奈:“捕猎时间差不多三天, 现在才不过过了一半时间。”众人都没有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真的有人不怕死。 小皇帝成功被说服了。 展昭一行人被成功放过, 临走之前, 包拯对着展昭点了点头,目光的深意彼此都明白,显然,包大人对于陵墓也心怀警惕,他示意展昭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准。 洞口黑幽幽的仿佛在吞噬所有人的目光,展昭神情认真地对着身后众人一拱手,目光坚决地看了眼洞口,随后眼眨都不眨的一跃而下。 一片黑暗中的蜿蜒曲折的通道。 通道最深处的陵墓墓室,豪华无比的的棺木正被从内打开,墙壁上面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在闪着幽幽的亮光,照亮了硕大奢华的帝陵。墙壁上雕刻着青山绿水,众人朝拜的图案,正中间的和尚一开始的悲天悯人,似乎对于下面面色疯狂的男女的悲悯,下一幕,同样的场景,正中间的和尚被衣袂飘飘的长发男人所代替。 谢离歌躺在棺木里面感觉自己头疼的厉害,他从睡梦中总感觉外面有什么声响一直在他吵他,在他终于忍不住醒来的时候,一睁眼,正好对上了两个蒙面的人拿开他的棺材。 谢离歌:“……” 求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盗墓的心理阴影面积。 那两名贼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不敢置信,显然没有想过上百年的棺木中竟然会躺着个活生生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扭断对方的脖子。 谢离歌成功防守并且反杀一波。 两名贼人手还没到他面前的时候,已被他飞快的扭断,一个见势不好直接吞掉牙齿间的□□,毒发身亡,另一个也学着这样干,只不过吃了一次亏的谢离歌学乖了,他直接一只手捏断对方的手,另一只手卸了对方的下巴,顺便拿起一旁的玉带捆得对方结结实实,这才心满意足地扔到角落中。 谢离歌感觉自己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切忙完之后,头感觉有点疼,坐在棺木上面,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企图缓解一下疼痛。 至于那个被卸了下巴的贼人他暂时不担心,在他的眼睛下面都死了,他这么多年也就不用混了。 “老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谢离歌从心里对着系统喊了一声,他沉睡的时候系统可没有沉睡,只是暂时性的休眠并没有中断接受对外信息。 系统从宿主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运行了,他的芯片不断的运算事情,成功地得出了答案:“宿主,现在是七侠五义世界,由于您上个世界没有离开成功,这个世界可能有些后遗症。”说着说着系统有些心虚。 宿主为什么没有离开,说到底还是因为系统能量不够。 谢离歌不出意外地点了点头,他听出了系统话语的心虚,不过因为他本身自己就是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想起上个世界风尘仆仆却只来得及见他一面的玄霄,谢离歌的眸色渐深,这一世他定要等到对方。 “那我儿子呢?” 系统也茫然道:“诶?好像不在啊,等等,我查查看。” “有了。” “这个世界奸臣作乱,武将不行内忧外患,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英明神武的帝王。” “啧啧,又是个小皇帝,宿主,你有没有感受到熟悉?” 谢离歌听出了系统话语中的幸灾乐祸,他正准备开口好好教育一下对方,什么叫做宿主的时候,一开始陵墓上方那个黑幽幽的洞口突然传声响,类似于与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快,显然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落下来。 十有八九还是人并且不止一个。 谢离歌眯起了眼睛,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一动不动地看着洞口。 “刷啦!刷啦!啦!”几道身影伴随着大量灰尘跌落在地上。 一时间,夜明珠也很难在浓重地灰尘中照亮,只能勉强看清楚有一个人影艰难地在空中稳住身形,轻轻落在地面上面,随后是一系列大量的咳嗽。 “咳咳。” “咳……” 展昭好不容易站稳之后,眯着眼睛看向四周,看上去是在一个墓室当中,周围有轻微的光亮,地面上躺着个尸体,凭着对方身上的衣服他辨认出对方就是自己追杀的两名贼人,另外旁边被捆着得那个人显然就是同伙。 灰尘慢慢开始飘散,眼前也清晰起来,透露夜明珠的光亮,展昭模模糊糊看清楚了坐在棺木上面修长的身影正不慌不忙地看着自己,心下大惊。 “谁在那里!” 187.当头牌不如当祖宗3 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自己却没有任何察觉。 展昭整个人都提高了警惕看向了灰尘后面的人影,人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懒洋洋的动了动, 之后又陷入了沉寂。 …………感觉认真地自己有点蠢。 “你是从外面进来的?”灰尘中的人影开口说话, 声音清贵高雅如同玉石敲击的一般十分动听。 外面? 展昭听到这个必须有些疑惑?为什么说是外面,难道说?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脊背处密密麻麻爬上了一种凉意。 谢离歌看见自从自己出声之后那个从外面进来的年轻人就整个人僵在那里, 心里有些好笑,空气中的灰尘慢慢落在地上, 透过夜明珠的光, 他勉强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那是个英气俊美的男子,看上去像是刚刚及冠带着几分青年人的意气风发,大概是刚刚来到不熟悉的环境, 浑身都提高警惕如同一只炸毛的猫咪, 瞪着自己的眼睛看向四周。 想到这里,谢离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 “……”展昭也看清楚了对面棺木上面坐着的男人, 那是一身华美到不可思议的衣服, 披在男人身上却掩盖不了他的风华, 俊美妖异的五官正随性肆意地开怀大笑,正如同看见了什么逗趣的情景。 他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不要探究。 十分相信自己直觉的展昭十分识趣地没有追问对方为什么笑,即使对方在笑他也感觉到了不好惹, 他低下了头, 余光正好扫到了墙上的壁画。 瞳孔一缩。 那个人。 壁画正中央的男人竟然和坐在棺木上面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巨大的震惊如同滔天的浪涛席卷了展昭的感官, 他差点忍不住跳了起来, 内心突如其来的无力,这算什么?道家说的诈尸吗? 一个看上去就是陵墓的地方里面被打开的棺木,棺木上面坐着个深不可测的男子,这个男子还和陵墓上面的壁画里的人一模一样,这不得不让展昭想起了民间传说中英明神武的武皇一生中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展昭悄悄地抬起头,目光停在了男子那张俊美到不可思议的脸庞上面,顿了顿,他从内心里承认,或许,那个传说还是说点真实性的。 那样的容貌配上那样的传说完全没有违和感。 没有恶意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脸上,谢离歌挑了挑眉,收敛了自己肆意的微笑,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展昭,发现对方的表情十分惊悚夹杂着看见美丽食物的惊艳感。恩,十分熟悉了,以往他在魔门的时候经常看到 想起魔门那群小崽子在自己进陵墓前各种讨好,谢离歌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 “说话。” 清凌凌地声音在洞窟中想起。 展昭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从地上跳起来,他站在地面上护住了身后来不及做反应的护卫们,一边用水润的黑眼睛警惕地看向谢离歌。 然后他看见谢离歌站在对方视若无睹了他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恶意地他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脸,语气带着点歉意道:“我们乃是为了追两个刺杀陛下的贼人进入了陵墓,打扰了您的休息……” “嗯?你说什么?”谢离歌听到这里皱起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开口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年代?” 展昭咽了咽口水:“……宋。” “唐朝?” “已过去几百年了,武皇陛下开创了武宋,成为了天后娘娘,这座陵墓也是武皇陛下下令维修的。” 谢离歌听见了熟悉的名字,武皇,他脑海中转了很多弯,终于在记忆深处中找到了一个安静温顺的小姑娘身影,看来他的预料没有出错,那个孩子成为了帝王。 这样一想,谢离歌因为突然被打扰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就连看着对面几个闯入者都顺眼了不少。 他点了点下巴:“继续说,说得本座开心了,就让你们活着出去。” 至于不开心了会怎样。 谢离歌没说。 对面的一行人也没敢问,为首的展昭老老实实的说出外面的故事,他一边还搜肠刮肚地想着关于天后娘娘心上人的消息,只可惜他从小就是个不合群的小孩儿,这类的故事他听得很少,更不用说了解了。 然而只是一些也足以让谢离歌了解了外面的世界完全变了个样。 江湖上面不再有宗师,各大门派都已经销声匿迹,那个纷争的乱世已经消失了,在经历了一个他不清楚的时后,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年代。 “天后娘娘下令修建帝陵,花费无数奇珍异宝,民间传说乃是为了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谢离歌越听越不对劲,他脑海中回想刚刚展昭说的为他维修帝陵,又说着武皇为了心上人怎么怎么样,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好起来了。 伸手打断了展昭的话语。 谢离歌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问道:“你说的帝陵……” “就是这座。”展昭十分肯定地说道。 对面人的脸一瞬间变得漆黑无比,展昭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语,连忙开口试图挽救一下:“武皇陛下只是维修了帝陵,这些大多都是民间的传说……” “行了。”谢离歌恢复了脸上表情,听见展昭的劝说不以为意,作为他亲自看过一眼的人,他自认为还是对武氏女有一定了解的,以前他并不在意,现在想起来那个孩子眼底的深情十分类似他曾在玄霄眼底看过的。 如果说对方为了自己大肆屠杀术士和修建豪华陵墓,谢离歌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想着想着,再加上武氏女已经死了,即使想破了脑袋他也无法和死人计较,只能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对面穿着红衣官服的男子,慵懒地道:“你说你是为了你们的小皇帝进来的?” 展昭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后面围着他的护卫也在不露痕迹地移动。 “啊!”一声惨叫从后面的护卫口中喊出。 展昭第一时间转过头,他看见那个平常武功可以的护卫被一个暗器击中后跪在了地上,那是个类似于机关的东西,他抬头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来的通道被密密麻麻覆盖了各种各样的机关。 他立马扭过头看向了棺木上的男人。 那个俊美妖异的男人扯出一抹懒洋洋地微笑:“跑什么跑?本座让你们走了吗?” 188.当头牌不如当祖宗4 凉意慢慢爬上了脊背,展昭听完这话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对面的人并不是他往常面对的平民百姓, 而是一个在陵墓中沉睡了很多年的老怪物。 光是刚刚露得一手足以让他震撼无比。 展昭想起护卫被暗器纠缠地样子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道:“不知前辈想要如何?”神鬼莫测的暗器手法足以让展昭明白对方的深不可测,根本不是他们一行人对付得了的。 看对方喜怒无常地样子,脾气应该也不好。 展昭想到了洞口外面等待的小皇帝, 内心不由闪过后悔的情绪,他应该在刚看见小皇帝的时候就劝后者离开, 假如这个人由他放出去为祸世界, 他想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坐在棺木上面的谢离歌没有想这么多,他看见僵住的展昭一行人,嘴角试图挂出一个柔和的微笑:“没什么, 只是想找你们聊聊?” 展昭沉默地看了那张说是别扭都不足为奇的笑脸。 “前辈想聊什么?” “你们小皇帝吧?” “你们现在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看你刚刚的表情外面是不是有人在等你?”谢离歌打了个哈欠,他睡得时间有点长了, 脑子到现在还有点不清醒, 况且系统也在他心底体贴的标注了陵墓上方正等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就是小皇帝。 正是着火了有人送水, 谢离歌正在想着如何出去陵墓找自己的儿子,这不,误打误撞来了个闯入者,还是他未来儿子的手下, 这足以说明他的运气终于开始好了起来。 展昭一僵, 然后强行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道:“没有。” 谢离歌没理会他的强行镇定, 开口就解释清楚自己的意思:“我的身份与皇室有关, 你们几个小崽子闯进这里肯定是有了命令,为帝者,要是这点想法都没有,武氏那个孩子也不配说是我门下了。” “那个外面的人就是这个朝代的皇帝了吧。” “让他下来找我。” 一句话轻飘飘地扔到了地上,展昭被话语中接二连三的大消息砸得脑袋有点懵,在俊美妖异男人的目光中慢慢沿着洞口往上爬。 顺便,他的护卫全部留在陵墓下面当做人质。 “你要是不下来,本座就拿他们当乐子,之后再出去找你算账。” 话语十分威胁人。 一向都十分正直的展昭理所当然地收到了威胁,来到了地面上,开口说话。 小皇帝与包拯一天听天书一样的表情目光里带着不敢置信,特别是小皇帝作为整个故事的主角他一脸懵逼,什么叫做下面陵墓的主人还活着,刚刚从棺木里面爬出来,还和展护卫聊了一会儿天。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确定是陵墓的主人。” 展昭点了点头:“他与墙上壁画中的人长的一模一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画中人应该是他。” “那他……”小皇帝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的时候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想要问的问题有很多,不过看展护卫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就算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那个人想要朕下去?” 小皇帝向展昭确认,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包拯脸色大变,连忙开口阻止小皇帝的举动:“陛下万万不可啊。”其实按照他的想法,包拯更愿意他自己下去,他不确定下面的人是好是坏,再加上据展昭话语中一些的描述都可以看出那个人脾气不好。 作为一国之主去危险地地方,臣子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 小皇帝摇摇头道:“包大人,这件事情朕必须去,他想要见我。”这不是想不见就不见得问题了。 大内宫廷培养的护卫往往身手很好,虽然不是江湖上顶级的高手,但是绝对算上一二级高手,可是陵墓中人可以无声无息地将对方暗算下来,任其宰割。如果那个人要见他,他就算逃回皇宫也没用。 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话音刚落。 包拯严肃的脸变得越发严肃了,眼底的几乎看不清的焦急证明他真的很担心小皇帝,可是他完全阻止不了后者。 包拯沉默了。 小皇帝收回了目光看向展昭,冷静地道:“展护卫,朕与你一同下去。” “什么?”展昭似乎有些惊讶,他上来的时候并不认为一样娇贵的小皇帝会与他下去,他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派几个更加厉害的高手,万万没想到小皇帝真的决定下去见那个人了,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犹豫不决的时候展昭看向了旁边的包拯。 “……”小皇帝看见了展昭犹豫地神色,顺着后者的目光他看见了一旁的包拯,淡淡一笑:“既然与武皇有缘,这位高人想必也不会害朕,只不过是下去见一下列祖列宗的旧人罢了。” 说内心话,小皇帝其实还蛮期待这次会面的,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人唉,不知道与现在有什么区别。 大概没有想到小皇帝会这样想,没有恶意吗?想起陵墓中肆意妄为的俊美妖异的人,展昭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奇怪。 莫名的,他认为小皇帝说得是对的。 那个人或许真的对外面的人没有恶意。 小皇帝露出了然的微笑。 包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小皇帝,暗暗在心底决定自己一起过去。 “陛下与包大人跟上吧,陵墓的通道很长,几乎要小半个时辰才会到,绕来绕去或许会头昏。”犹豫了一会儿,展昭又忍不住嘱咐了几句:“假如真的见到那位前辈的吧,不要用往常面对江湖人的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展昭认为那个人的气质有些奇怪,并不像是每天都在生死间搏杀的江湖人。 小皇帝与包拯相互看了一眼,皆是看清楚对方目光底下的疑惑,似乎不明白展昭为什么这样说。 展昭也不准备多解释,一会儿到了陵墓里面两个人就会清楚。 通道很长却不是一直往下的,大概是盗墓的人对于这片墓地的不了解,也许是当年武皇陛下再次修建帝陵的时候花费很大功夫,盗墓的人在地下的方向感很差,基本上差不多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硬生生绕了半个小时。 直到小皇帝被颠簸的快要吐了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不远处有个影影约约的黑点,他认为那就是通道路口。 189.当头牌不如当祖宗5 进入洞口之后。 巨大的冲力让小皇帝有些站不稳, 幸好他反应快, 这才没有在手下面前出丑。 脚一扭,小皇帝面色如常的正常站着, 只有因为疼痛而微微抖动的眉毛显露出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轻松。 一切都收在眼底的谢离歌目光有些复杂,脑海中一脚将悄悄摸摸躲起来的系统踹出来, 系统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懵逼,□□裸地面对上面谢离歌的压力。 系统尴尬地笑了笑:“……宿主。” “看看这小皇帝。” 系统一点都不敢反抗,自从上个世界任务完成离不开世界后, 他在宿主面前完全丧失了威信。 就连宿主要假死他都阻止不了QAQ! 想到这里系统一时间悲从心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全宇宙最惨的系统了,简直给洪荒大宇宙公司丢尽了脸。 谢离歌看系统半天没吱声, 立马用意识踹了他一脚,催促道:“赶紧的,这小皇帝脑子行吗?” 自从教过几个脑子可以的儿子之后,谢离歌对于一切笨的人都无法忍受。 嘤嘤嘤…… 系统两只眼睛立马变成泪泡眼,眼泪挂在眼眶上要滴不滴,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样, 他可怜兮兮地回过头,然后感受到后面谢离歌威胁的意念, 嘤嘤嘤地转过头开始检查小皇帝得样子。 “……隔,小皇帝, 我查过了, 他脑子没什么问题。” 谢离歌放心了, 正当他准备开口夸赞一下系统的时候, 后面系统委屈兮兮地声音又出现在他脑后:“就是有点傻。” “不,是挺傻的。” 说着说着,系统把自己逗笑了。 他破涕为笑地说道:“我还没见过这么傻乎乎的小皇帝呢。” 天知道宿主以前教的是什么怪物,一个个精得要死,他想要嘲笑,每次都感受到智商上面的压制,觉得不配做一个系统,现在好了,总算抓到比它还傻得了。 系统整个都放松下来却忽略后面谢离歌咬牙切齿地意念。 “你看上去很高兴?”冷冰冰的意念从脑后传来,系统被杀气钻个刻骨铭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来宿主还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下一秒,他忍不住露出嘤嘤嘤地表情。 “……轻点揍。” “准了。” 脑海中一阵地动山摇,谢离歌满足地欺负完可怜兮兮地系统,系统被欺负完就躲到一旁去了,他正好可以打量一下对面的小皇帝。 大概是微服私访穿得并不是金黄色的衣服,而是白色镶金边,布料昂贵,剪裁精致,一看就值很多银子,容貌自然可以,武氏女当初能够进入爱脸的魔门,容貌自然不低,身为她的子嗣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小皇帝长得一脸好相貌,甚至可以与他前几个儿子相媲美了。 emmmmmm 谢离歌有些遗憾地收回了目光,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有点傻。 不过总比系统聪明,想到他带着个傻白甜的系统走过这么多的世界,一个小皇帝儿子,他大概也可以做到。 小皇帝进入山洞之后。 第一眼他被对面华贵俊美的男人震惊了,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人,然后他开始由衷赞同自己皇祖母的想法,这么好看的人换作是他,他也次看。 然后,第二眼,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呢。 总感觉他被对方怜悯了。 小皇帝:“……” 他没敢开口询问,直觉告诉他回答没有什么好话,小动物一般的直觉总是在关键时刻起作用。他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谢离歌有些可惜地收回了目光,然后他开口说出了让洞府里面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地话语。 “来,拜师,认干爹。”华贵的男人高高在上地坐在镌刻着山河日月的棺木,他的目光带着几分随意。 此话一出。 展昭还行,他对于朝廷上面的事情并不敏感,自然也不知道一位少年皇帝突然多一个名义上的义父会在朝廷上面惹下怎样的轩然大波。包拯脸色几乎在话一出口的时候变了,他来不及阻拦小皇帝,只堪堪开口说一句:“陛下,不可……” 话还没有说话,他就听见小皇帝十分干脆地话。 “好。” 包拯一向都严肃的脸上十分罕见地出现波动,目光震惊看着小皇帝。 小皇帝没有回视他的目光,自顾自地开始和男人谈判。 “您为什么要让朕当您的义子呢?如果说欣赏的话,展护卫应该很符合您的口味吧?”拜了爹之后,小皇帝的语气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也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要说什么九五至尊,他相信在这种不死的老怪物眼中皇位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光是进入洞口这短短时间,面前这位恐怖的男人不止一次用感兴趣地目光扫过旁边的展护卫,这才让他疑惑无比。 谢离歌听见这话,心里觉得小皇帝不是蠢得无可救药,这世界上哪里来无缘无故的果子砸头顶上,真以为人人都是牛顿啊,被砸果子的第一反应是有什么蹊跷,这才是正常人该做的。 这第一关,小皇帝算是过了。 一瞬间,谢离歌脑海中想了很多,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样的慵懒华贵,懒洋洋的目光扫过小皇帝,看出了他眼底的疑惑,明白这是他认真地回答。 忍住想要喷人的想法,谢离歌找了个看似完美的理由。 “故人所托?” 小皇帝追究到底:“究竟是何人?难道是我朝开国地那位……” 谢离歌在他话语刚出的时候睁开眼,他漆墨一般的双眸看向了小皇帝。 小皇帝被看的忍不住后退一步,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人看穿一样。 谢离歌收回了目光,开口道:“差不多吧。” “那个小姑娘还挺本座心意的,既然是后人……”他狭长眸子慢慢还是眯上了,似乎像是睡着了一般,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也当照应一番,毕竟故人甚少了。”悠悠地叹息一声,带着恒久未变的时光,泛黄的光晕夹杂着熏人地孤独。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语。 一片沉默。 小皇帝他们其实并不明白话语中的意思,只是被那句话语中的孤独而震住了,故人都已亡,独留自己一个人在硕大豪华的陵墓中度过数不清的时光。 190.当头牌不如当祖宗6 最终谢离歌还是跟着小皇帝离开自己的陵墓了。 临走前, 小皇帝回过头瞪着看自己来时路上遍布的种种机关,不免心惊肉跳, 特别是看见那些机关箭头上面的翠绿光芒, 这一看就是有毒的。 后面的俊美男人实际上的老爷子还在笑呵呵地打包自己的棺材, 准备带回皇宫里面当床睡。 小皇帝左看右看就是没有找到地方下脚,那机关看上去也不好惹,回头看一看展昭和包拯,大家都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展昭看着小皇帝暗下来的眼睛,一咬牙准备上的时候, 他就听见后面传来轻飘飘地声音。 “咦,这个我还没有撤走吗?” 已经收拾好棺材的华服男人一脸惊讶地说道,好像一开始设立机关的人不是他一样,十分的无辜。 小皇帝拼命点头, 目光希翼地看着他,希望将面前的机关撤走, 他也就差后面有个尾巴了。 乍一看, 有点像乖巧的小狗狗。 谢离歌再一次在心中暗叹,自己这一次的儿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啊, 要是换成那些小兔崽子,别说信不信了, 他们话都懒得说, 眼神都不给你留一个。 突然有个这么配合的人。 emmmmmmm 好像有点爽哦。 “……”展昭看见这个如同训练狗狗的场景,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没说他看出了男人的不怀好意,转过眼神假装没有看见小皇帝犯傻的一幕。 皇家的事情他就不掺和了,反正他没有从那个男人身上感觉到杀意,这样一来,小皇帝的安全有了保障,至于智商上面的问题应该不关他的事……吧? 展昭在心中安慰了自己。 正在骗人的谢离歌笑眯眯的,那张好看地脸上满是哄骗特别像只摇着尾巴的大狐狸,挥舞着爪子在逗小狗狗。 “这机关有什么用处?” “防身用的啊。” “我睡在陵墓中当然要有点防护手段的,不然我墓中的宝贝不都被这些小賊偷了吗?”谢离歌笑眯眯指着一旁的一脸绝望地小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小皇帝第一次看见陵墓中的机关,以往都是在书中听说过,这第一次看见过实物,不免有些惊奇,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这机关也是上了年份的老物件了。”小皇帝目光认真地扫过地上的机关,似模似样地感叹了一句。 然后。 然后,谢离歌就不说话了。 下一秒,系统不敢置信地声音在谢离歌心中响起。 “……他不会真信了吧。” 这小皇帝是不是傻,那个机关上面的毒还带着水呢,神特么上了年份的老物件,你家老物件拿出来还和现在的一样啊。 骗人的始作俑者也陷入了沉默,他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有想过对方会真的信啊,看见小皇帝如此配合自己,突然感觉良心有点痛,人都如此傻白甜的话,真的骗的人都有愧疚感。 系统:“……你还好吧,宿主。” 一片寂静。 系统语气急促起来:“宿主宿主???你怎么不出声了,良心这种东西咱们一向都没有的啊,别放在心上。” 谢离歌若无其事地放下捂住心脏的右手,假装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听见脑海中哭爹喊娘的系统,随后安抚了下“没事,刚刚我调理下心情。”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展昭。 展昭眉头挑了挑,有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在他目光接触到那个人的笑得意味深长地脸时候。 谢离歌一边盯着展昭边勾起嘴角。 包拯一脸严肃地看着两个人对视,他目光慈祥地无视了这个修罗场。 展昭:反正我没看见,能不能不要扯上我。 谢离歌:老子看你能撑多久,本座不听不听,你说不扯就不扯,本座不愿意。 两个人用目光努力交流着话语。 小皇帝在中间左看右看,不明白他们在交流个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展昭,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向谢离歌,问道:“义父,您看着展护卫干什么?” 谢离歌低头看着一脸傻白甜的小皇帝,眼珠转了转,心里有了个主意。 他脸上微微一笑,道:“小皇帝啊……” 小皇帝愣愣地看着他那张美丽地脸,近在咫尺的巨大冲击让他暂时想不了太多,只能呆呆的看着谢离歌,耳朵后面悄悄红了。 一旁的展昭听见这句话有了不好的预感,卧槽,这个人年纪都那么大了,还臭不要脸的使用美人计。 他看向了一旁严肃的包拯,眼神示意:“小皇帝都被骗成这个样子了,身为大臣的您就不管管?” 包拯一脸坦然用目光回视:“没关系,被骗久了,陛下就不信了。” 展昭被这话弄的无言以对,可不是吗?被骗的次数多了,那还能下次再进坑呢?这是普通人的想法,这可这次小皇帝面对的可是成了精的狐狸啊。 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重。 很快,他的预感成了真。 他听见那个名义上的老祖宗语气带着笑意地道:“本座这上好的棺木留在这陵墓中太过可惜了,睡了几百年,也有感情了,这次出墓也要带着老伙计。” 小皇帝踮起脚看了看,发现那棺木的确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上面的日月山河十分精致磅礴,看上去就价值连城,这样的东西他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的,对于谢离歌的话语,也一脸认真地赞同。 的确不能扔在这里。 谢离歌看见小皇帝的样子,笑意慢慢加深:“那就对了。” 展昭已经不用说就明白接下来的发展了,看见小皇帝被忽悠的一愣一愣地,他已经十分自觉地来到了棺木的旁边,目光看了眼旁边的护卫,三个人合力将棺木运到他的背上。 沉甸甸的棺木一上身,巨大的重力几乎硬生生砸在他的背上,即使是习武的展昭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棺木好重。 小皇帝也看见了展昭脚下被压的坑,一脸担心地问:“展护卫,是不是太重了?” 展昭没好意思说是棺木太重他抬不起来,咬着牙撑了起来,拼着快要被压下来的劲,然后微笑地道:“启禀陛下,臣没事。” 说完,他看了眼后面笑眯眯的男人。 他知道对方这是记着自己擅自闯进陵墓的帐呢,这次背棺木也是算账,他本就理亏,自然也就认了。 只不过,展昭感受了下背后的重量,沉甸甸的几乎全部压在他的身上,内心嘀咕了一句:“这个老祖宗也太记仇了吧。” 191.当头牌不如当祖宗7 没错, 我这个宿主他就是这么的记仇。系统看出了展昭没有说话的意思,同样被一家宿主压迫的他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的感受,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 可以这么的记仇, 几年前的事情他都能记到现在。 看见展昭皱着眉头被棺材的样子。 系统有点想要安慰他,他甚至觉得可以拿自己举例,比方说,宿主并没有记仇而是当场就报,如果记仇的话再加上利息,可想而知下场有多惨。 emmmmmm 然后他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外面的三人当然不知道谢离歌脑海中系统的戏精,谢离歌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说白了,系统也没好到哪里去,当年在花无缺面前都怂得雅痞,傻白甜何苦为难傻白甜呢? 他正在陵墓门口深深呼吸一口气, 久违的新鲜空气夹杂着森林中的水汽,吸入到肺中带着丝丝的凉意, 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身后有些杂乱的脚步传来。 回头一看, 有些狼狈的小皇帝在护卫的陪同下出了山洞,包拯紧随其后, 两个人看见面前的谢离歌齐齐松了口气。 小皇帝眼睛满是崇敬,语气急促地道:“义父, 你刚刚那是什么身法?” 几个人原本从陵墓里面老老实实的往上爬, 只可惜这隧道从上往下跳容易, 从下往上爬难,习武之人稍稍不注意都会重新落回墓中,这也是一开始设计这个陵墓的用意,更不用说一行人中只有两个会武功的。 其中一个后面还背着棺木,走得还没有普通人轻松。 两个普通人走几步,退几步,硬生生靠着后面护卫推着,只是一会儿,谢离歌就不耐烦了,一个转身往上一跃,小皇帝和包拯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脸上一阵风刮过,面前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只能看见在洞口处那狰狞的机关翼在肆意的绽放,长长的黑发落在腰间,青色的华服可以看见一个简简单单的图案。 修长地身影一个跃身,他似乎在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回过头看向他们,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在他的身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 一个淡淡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这一眼。 真的很好看,好看到小皇帝脑海中只留下那道阳光下的身影。 一出山洞,迫不及待地对着谢离歌开始询问在他眼中好看的身法。 谢离歌挑了挑眉,看向了紧随其后的包拯,后者目光有些无奈,看起来似乎完全奈何不了小皇帝的样子。 宠孩子?? 谢离歌看见此情景若有所思。 不过,他没有忘记开口拒绝小皇帝。 理由很简单,身为一国之君你竟然还有空学习武功,是功课不够多还是政务不够厚?竟然这么闲? 前任帝师的谢离歌对于年幼皇帝的心理把握地十分准确,这种大龄熊孩子,特别是地位尊贵的大龄熊孩子,别指望后者们良心发现你的劳苦功高,他们只会看见你幸幸苦苦忙完一切,然后一脸惊喜的觉得自己可以继续玩耍。 包拯这种宠孩子的是万万要不得的。 包拯看着被拒绝之后心情低落的小皇帝,心有不忍,看向了谢离歌的目光欲言又止,皇帝年幼,也不过才十三四岁,正是对外界好奇的年纪。 性格有些许跳跃也是理所应当的。 包拯想要开口说一下,好歹让小皇帝学上一两招,只可惜他话还没有出口就被谢离歌堵回去了。 谢离歌凉凉地说着话:“除非你想一辈子被他收拾烂摊子……” “……”包拯被一句话败退,他这才想起来这次之所以会在陵墓中遇见这位祖宗,原因就是小皇帝想要探墓。 这没有武功都这样了,可想要是学了武功的话。 越想包拯脸色越僵,这小皇帝莫不是要去闯荡江湖,他相信对方肯定干的出来这是,要是真轮到那个时候,文武百官定不会放过他。 这样一想,包拯默默在心中谢了谢离歌的提醒。 “多谢前辈。”他对着谢离歌一拱手。 谢离歌不在意的挥手:“小事,等你回到朝的时候,事情有的你忙的。” 这话说出来,包拯目光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他只是简单的京官又有什么好忙的。 然而,他低估了这位祖宗的能力。 且不说,包拯当时的一脸懵逼和谢离歌的但笑不语。 发现小皇帝不在,早已经乱成一团的众大臣,幸好包拯留下的仆人机灵,连忙与众位大臣说了一通,众人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面。 这小皇帝终于回来了,他们纷纷迎了上来。 一位大臣老泪纵横:“陛下啊,您总算是回来了,微臣们惶恐啊。” “惶恐啊。” “陛下,此次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还有不少没有赶上说话的,一边瞥了眼同僚们,然后看见了后面一脸严肃的包拯,眼睛一亮,凑到了后者面前。 “包大人?” “李大人。”包拯拱手行了一礼。 那位李大人也拱手回了一礼,放下手,左看右看,没有人,这才悄声问道:“陛下这身上的衣服有些乱,到底是去了哪里?” 小皇帝身上衣服的泥土草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哪里? 包拯面无表情,内心却回想起了陵墓中发生的一切,没说话,目光直直得看向那位李大人。 “……”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儿,空气中一片寂静。 好了。 那位李大人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包拯也是小皇帝的同谋啊,怪不得他们之前等在这里的时候,给他们通话的是包家的仆人。 李大人抽了抽嘴角,没说话了,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目光不小心往后面一瞥,正好看见了后面背着棺材的展昭正一脸狼狈地站在阴影处,眼睛一瞪,差点没有喊出声来,幸好他自己反应得快,即使咽下去了。 “等等,你们到底去哪里了?这棺材可不是什么平常人家用得起的??”李大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皇家猎场里只有一个与棺材有关的地方,出去一趟,一行人背了个看上去精致奢华的皇家物品,说不是盗帝陵了都没人信。 他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这是小皇帝缺钱缺疯了,终于忍不住对老祖宗的陵墓下手了。” 包拯没回他,而是看向了被众位大臣围住地小皇帝,李大人顺着他的目光,发现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小皇帝看上去精神很好,不,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他都看得出小皇帝后面得瑟的尾巴了。 这怎么回事? 李大人心中正疑惑着。 然后,下一秒,他看见小皇帝端着一张精致地脸努力做出威严地表情,眼底却按耐不住兴奋,转过头,喊了一句义父,随后一道人影慢慢从树林中走出来。 修长地身影,利落的动作,奢华无比的衣服,再加上那个好看到超乎想象地脸,在场的大臣纷纷沉默了很久,他们中不少人开始捂着心口,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被吓死了。 妈妈呀。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祖上传下来的画像中的人真的活了?? 死而复生?? 李大人微笑着收回了目光,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包拯,给了个佩服的眼神,他同样也看过画像,所以再下一秒,他就晕倒在了地上。 吓晕的。 192.当头牌不如当祖宗8 一片兵荒马乱。 包拯僵着脸看见地上躺倒一片的大臣们,其中姓李的那位在吓晕之前还给了他一个佩服的眼神, 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倒下来。 收到眼神的包大人心情有些复杂。 他看向了一旁眉毛都没动的谢离歌, 犹豫地道:“这些大臣们乃是第一次见到前辈您, 不免有些……” 这也是难免的,毕竟早已经消失在岁月中的人物又一次从陵墓中苏醒过来,这听上去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更不要提直接看到了,想到这里, 包拯同情地目光扫了一边地下的大臣们。 “无事。”谢离歌摆了摆手, 他心里真的没有生气, 相反, 他有些开心。 嗯。 暗搓搓的那种。 嘿嘿。 大臣们倒了,自然回宫的计划也暂且搁置了,大家都留在草场这里多留了一天, 准备明天回宫,天色渐渐晚了,篝火也开始燃起来,随着夜色的降临,天边的一轮明月慢慢上升, 月光洒在营地里面匆匆忙忙的仆人身影们, 他们正在准备晚膳。 大臣们醒来的时候要用的。 仆人们忙完,晚膳被整齐的摆好, 那些大臣们躺在帐內这才悠悠地转醒, 一转头, 就看见了自己同事们的老脸,看见朋友的还好,相视一笑,看见死对头的脸那才叫恐怖,双方反射性一皱眉,砸了下嘴,十分的不礼貌。 “没想到岳尚书也在啊。”那位姓李的大臣不冷不热地说道,脸上连敷衍的表情都没有。 众所皆知,兵部与户部他就是有点不对头。 他俩一个兵部的尚书,一个户部的大臣,相同的家世,又是同一科的进士自然针尖对麦芒,表面上是和和气气,实际上恨不得拿刀捅死对方。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将自己放在这里,李大臣心中呵呵一笑,别让他知道那个人,否则他要让后者知道得罪文人的后果。 玩不死他,他就不姓李。 “幸会。”岳尚书是个很冷骏的男子,他有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扫过对面皮笑肉不笑的李大臣,十分简单的回了一句。 李大臣:“……”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直接没有说话的意思了,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感觉头还有点晕,不过坐了一会儿就好了,起身走出了帐外。 此刻,外面夜色正浓,篝火正旺,昏迷的大臣们也陆陆续续地醒来,他一出来就看见了篝火旁边聚集一团的大臣们。 李大臣看见了人群中僵着脸的包拯,挑了挑眉,他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包拯这个时候也看见他了,给了个求救的眼神,李大臣自然收到了,不过他没有急着救好友,而是抱着胸看了好一会儿,充分欣赏了下他难得一见的狼狈样。 正当他欣赏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一道讨人厌的低沉声音。 “你不救他?”岳尚书掀开帐门道。 李大臣微笑道:“不急不急。” “等会儿就好了。” 说完,他继续笑眯眯地看着人群中地包拯,救什么救,他可是还没有看够呢,再说,这位可不需要他救啊。 包拯没看见他,他正看着层层叠叠包裹着他的人群呢,只感觉整个空间都布满了说话地声音,接连不断的问题让他有些狼狈。 “包大人,刚刚那位是从帝陵里面出来的?” “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谁将他唤醒的??”那位大臣急促地问道,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补充了一句道:“传说中武皇的长生不老真的成功了??” 长生不老。 众大臣想到这个可能齐齐沉默。 谁都有老死的时候,长生不老简直就是将每个人的内心狠狠的剖开,晾在太阳底下让人看,所有人紧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尴尬。 显然大家都是一个想法。 这个沉默空挡正好也让包拯喘一口气。 包拯语气认真地道:“本官认为这可能是那位的原因,假如换个人的话。很可能会直接死在陵墓当中。” 众大臣闻言,纷纷对视了一眼,随后又重新看向了包拯。 包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从进陵墓中到现在所有的过程,一点一点的整理成一条线路,7开口直接问了一句话:“谁还记得传说中这位前辈是自己主动进入帝陵的吗?” “可是那不是野史吗?”一位大臣反驳了一句。 包拯摇了摇,道:“本官的想法与你正相反,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以为的正史或许是民间流传下来的野史,而那所谓的野史有没有可能是正史?进入陵墓的时候,我发现陵墓中描绘的正是民间流传甚广的传说。” 棺木上的山河日月,陵墓中沉睡的美人,陪葬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还有那修建陵墓后的累累白骨。 包拯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想必当那位大名鼎鼎的武皇陛下的得知自己再也无法看见心上人的容貌,心中绝望之下,将事情的真相散播与民间,希望能有一天用另一种方式与他相聚。 “……”那大臣没有说话,心中却承认了这样的说法。 否则这样无法解释陵墓中种种一切。 想起家中的画卷,再想起祖宗留下来画卷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假如有一天这个人真的醒了,千万不要惹怒对方,后果会比惹怒武皇陛下更加恐怖。 大臣叹了口气。 这下子事情麻烦了。 包拯趁着众人心中百感交集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脱了身。 “李大人。”包拯挣脱了以后,立马就看见不远处抱胸幸灾乐祸地李大人,他僵着脸走到他身旁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 李大人微微一笑。 “别生气呀。”他笑眯眯地说道:“我这不是进不去啊,再说了,你和那群家伙儿好好说清楚,防止入了京城,一些不长眼了惹怒了他啊。” 包拯脸色一变,显然他也有了心理准备。 一旁的谢离歌与小皇帝和展昭正相处的十分愉快,丝毫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在讨论自己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他正在忙着训儿子呢。 “??什么??”谢离歌坐在棺材上面皱着眉看向小皇帝:“你说年年要向那些蛮子交岁贡??” 193.当头牌不如当祖宗9 小皇帝有苦难言, 他直面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重重地压在了他身上, 仿佛下一秒就要命丧黄泉。 明明不是他的原因却还是有种愧疚感。 小皇帝现在内心中就是这样的情感, 明明是祖宗留下来的苦果,小皇帝本以为自己习惯了却莫名奇妙的感觉到羞愧难当,恨不得钻进洞里。 这位可是老祖宗辈的人啊,他想起书本中描绘地大唐盛世, 万国来朝, 又想了想现在的属国都有异心得样子,颇有中不孝子孙败了家产逼得老祖宗从陵墓中诈尸起来指着脑袋骂。 “……” 现在也差不多了。小皇帝老老实实地垂下头挨训,心中想道。可能是列祖列宗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位才从陵墓中跳出来的吧。 小皇帝陷入了自我厌恶当中。 谢离歌坐在棺材上面, 头顶差点冒火,气得都快炸了,脑海中系统狗腿的安抚宿主:“宿主,别气, 别气, 这些不孝子孙的错。” “……智障。” “对对对,我们都智障,智障,别气别气哈。”系统担心宿主气出个好歹出来,只能顺着他的毛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 谢离歌这才平静下来, 他坐在棺木上面, 冰冷地看着下面低着头的小皇帝。 系统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咧了咧嘴:“这小皇帝现在怪可怜的了,你就别说他了。” 谢离歌:“哼!” “也不止是小皇帝的错。”听见哼声的系统十分识趣地改变了主意,努力地将手中的锅甩到其他人身上。 谢离歌:“……” 系统变本加厉:“如果不是这群文臣对于武将的排斥,怎么可能打不过塞外的那群蛮子呢。”话语十分的义正言辞。 谢离歌态度有些软化了。 系统看见他态度的变化,越发变本加厉:“你看,我们以前不是也教过小皇帝吗?那个小家伙儿可比这比这个有出息多了,那些蛮子敢过来吗?雁门关都没敢进,都是那些蛮子给我们交岁贡,其中那个几个大臣最后还联手坑了草原一把。” 话糙理不糙。 顾惜朝那个世界中,同样背景是文强武弱,两个同样年幼的皇帝,先不说两个皇帝的差异,光是大臣们的差异就已经天差地别。这个世界的大臣们注重于自己的利益,少数几个清醒的家伙儿也很少主动提武将的事儿,一般都是忙朝中文臣们的事。顾惜朝的世界完全不同,几个派系的大臣们有文有武,有敌对也有联盟,他们的政治理念不同,却从来没有完全放弃国家的利益。 举个例子,那几个坑草原的大臣可就是那几个鼎鼎有名的奸臣。 换作这个世界,真到那种紧急的时候,那些大臣们不将这个小皇帝送给蛮子们已经算是忠心耿耿了,当然,两个小皇帝脑子之间的差异也很大。顾惜朝那个世界的小皇帝,那个姓赵的小崽子,完全得了他爹的真传再加上天生的心眼多,玩弄群臣跟逗猫一样,后者们完全脱离不了。 这个世界不一样,虽然都姓赵,这个小皇帝他就很傻白甜了。 大家都有错,一部分在皇帝,一部分在大臣。 这个结论很好的愉悦了谢离歌,证据就是他的脸色明显好看了很多,周围的气势也不再那么的凶巴巴了。 系统见状松了口气,他刚刚看见宿主那个架势,真的很像下一步就将小皇帝吊起来打。 谢离歌收起了杀气,道:“行了,抬起头。别丧着脸了。” 对面的小皇帝听见他的话,怂怂地抬起头,原本傻白甜地脸上露出讨好的微笑。 “……”根本气不起来的谢离歌看见这个微笑。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那么多儿子个个都是人精,得了个傻白甜他也该知足了。 心里默默安慰了下自己,再抬头,这才用平常心看向小皇帝,脸上不再是冰冷的神情。 小皇帝:“……” 胆战心惊。 正当他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头顶突然出来一道声音。 “天色晚了,你快点回去睡吧。” 这话突然冒出来,小皇帝刚听见的时候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棺材上面的华服男人满脸不耐烦地挥着手赶人。 谢离歌发现了小皇帝的呆傻傻的目光,眉一挑:“怎么,想我啊?这么不愿意走??” 不不不,小皇帝连忙摇头,他不想,不想,真的不想。 小皇帝内心充满了拒绝,虽然老祖宗脸好看,可是站在他面前压力也是真的大,还没等的及对方点头他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也就没有看见谢离歌看见他背影时候若有所思地目光。 小皇帝背影消失了之后。 系统过了一会儿才在谢离歌耳后顿了顿,说道:“宿主,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别的不说,他刚刚明明看见宿主好像有什么话对小皇帝说来着,怎么,说到一半是不准备说了吗?系统直觉认为宿主不怀好意。 谢离歌脸色变都没变:“你想多了。” 系统:“呵呵。” 两天后,京城,深宫。 系统僵着脸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场景,他左看右看,最终确认不是自己的内存条坏了,眼前快要将他埋起来的金银珠宝堆是真的存在。 系统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将自己的墓挖了?” 谢离歌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解释 突然,系统更加急促地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系统语气崩溃地说:“等等,你先别急着说话,让我缓一缓,我的内存条快要爆了。” 天惹。 他估计是第一个见证宿主盗自己墓的系统了。 这个重大的消息砸得系统有点眼花,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点。 “宿主你想干什么??” 系统心里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后背凉凉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离歌斩钉截铁地说道:“打仗。” 预感终于实现了,系统内心没有一点喜悦,甚至有点想要清内存 “……你和谁?” “蛮子。”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活了这几百年就没受过这委屈!!!” “……” 194.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0 谢离歌受了委屈, 后果很严重。 文武百官回了京城之后, 十分深刻的感受到老祖宗的威力,他们回到家还没有休息一会儿, 大门就被宫内的来人敲响了,来者带着一脸和善的微笑,抬起下巴, 悠悠地道:“陛下有请大人进宫一叙。” “啥?”众多大臣摸不着头脑。 那些个公公们也是好脾气的, 一个个贴心地提醒了一句:“那位也在。” 大臣们顿时就明白了。 得了,他们就说原本谄媚的公公们突然变个人似的, 下巴恨不得往天上涨, 这是得到了硬气的靠山啊, 关键他们也不敢不去, 真的不去他们害怕祖宗真的会从墓中跳出来戳他们的脊梁骨。 老祖宗诈尸这种事情只要一次就够了。 然后,他们在御书房被一个进攻的消息震得人仰马翻。 包拯:“……” 其他大人全程懵逼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突然跳到打仗了,他们刚刚明明说着这位祖宗该如何安放, 不让后者心生不愉快,起码不要让家里的老祖宗跳出来戳他们后脑勺,这一转头,那位高高在上地开了口。 “蛮子该杀。” 该杀是该杀,可是他们为什么现在去攻打? 不少大臣回过头看向了严肃的包拯, 眼神示意他说一句,包大人在小皇帝面前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这开口说的话, 后者也会放在心上。 蛮子该杀。 可是这打仗是要钱的啊。 他们因为年年的岁贡, 国库早已经空虚,现在要是拿出这一笔可以打仗的钱,就算把他们买了也不够啊。 众大臣中的掌管财政的大臣已经快要被吓倒了,心里顿时想要辞官回家,这种烂摊子谁爱要谁要把,反正他不干了。 包拯接受到眼神:“……” 终于不敌众大臣的目光,他咳嗽了一声,抬脚出了一步,双手拱拳道:“陛下。” 小皇帝挑眉:“包卿何事?” 这是明知故问呢。 包拯顿时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这位也是想要打的,心里一沉,却也能理解小皇帝的心思,这新帝受不了蛮子的趾高气昂,想要一雪前耻,这是谁都能理解的,起码包拯就理解也十分赞同。 可这赞同归赞同也要看实际情况啊,国库没钱,想打打不起来。 包拯一副难以启齿地道:“开战一事非同小可,所需耗费的人力物力乃是天文数字,如今年年岁贡,国库早已经空虚,这仗……” 包拯刚正不阿却不是迂腐,他明白小皇帝这种年轻人你越和他对着干,他就越不听,索性也不直接跟小皇帝说这仗没法打,而是实事求是地开始说打仗所需的东西,也明确的说国家现在撑不了。 此话一出,果然,小皇帝开始犹豫了。 他并不是不明白的昏君,如果真的需要劳民伤财的话,作为一国之君的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小皇帝求助地看着一旁观看的谢离歌,一身华服的男人好以正遐的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面,慢条斯文地喝着茶,根本没有看一旁求助地小皇帝。 “……” 小皇帝眉目间更犹豫了。 众大臣听见包拯的话,顿时放心了,好样的,包大人,不是他们不想打,而是国库真的打不了,当然也存在怕死以及不想让武将们爬上来的心理。 这一看小皇帝犹豫了,他们纷纷眼露赞同地神色。 那姓李的大臣看见群臣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啧了一声,话音一开,旁边有人扯了下他的衣袖,定睛一看,正是那个死对头户部尚书。 这一下他越发火了。 “你看看你上司的模样。”他不怕死地对着冷峻的男人做了口势。 冷峻男人淡淡地收回了手,没理李大臣,多年青梅竹马,他知道这家伙儿心里正憋着火呢,要是和他对上回头又要闹了。 这不应战。 李大臣感觉没意思了。 谢离歌在上首将群臣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也看出了他们心底的害怕,嗤笑了一声,这些人越不想让他干,他就越要干。 “儿子?”谢离歌慵懒地撑着脸道了一句。 小皇帝听见这话就仿佛抓了救命稻草一般,转过头看向了谢离歌,道:“义父。” “你带他们去长长见识。”谢离歌还是那副半眯着眼睛,众大臣却无端端感受虎躯一震,明显得看见自己一行人被鄙视了。 “好的。”小皇帝老老实实地应了,转过头同情地看着一群大臣,他这个时候才想起不久前义父让自己看的一副场景,可比国库好看多了。 “跟朕来吧。”小皇帝淡淡地开口。 话音落,他抬步来到了偏殿,仆从们早已经被撤离,众大臣面面相对,皆是看出了对方眼底的将信将疑,抬起脚跟着小皇帝进了偏殿。 下一秒,他们被里面的光芒闪瞎了眼睛。 金光闪闪! 金碧辉煌! 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想不出的奇珍异宝全部如同凡物一般被堆积到一起,众大臣十分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却被珠光宝气给弄流眼泪了。 “……也太闪了吧。”李大臣只感觉自己快要瞎了,眼睛疼得厉害,正准备用衣袖擦眼睛呢,旁边就有人递了过来。 他接过,道了声谢。 擦完眼泪正好面对着一张死面瘫。 “……呵呵。” 流年不吉。 转过头又不怕死地看了眼旁边,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还好,不是他一个人丢人,还有人鼻涕眼泪一起出来了呢。 小皇帝一脸骄傲地看着自家大臣没有见过世面地样子。 “众卿,这下可以打仗了吧。” 众大臣被这话一个哆嗦,刚准备反对,又回头看了看金银珠宝,说不出话来。 包拯也被这金银珠宝闪了,开口询问道:“陛下,这财宝从何而来?” “我义父的。” “本座的。” 一大一小两个人如出一撤的高傲表情回了他,包拯抬起头看了看对面一脸看没见识的乡下人的表情的父子俩,顿时没话说。 有钱就是大佬,更别提矿中建了陵墓的老祖宗了。 众大臣梦游一般地回了家,一个个如同游魂一般,吓得家里人人荒马乱的,包拯府里的还好,展昭眨了眨猫儿眼,好奇地看着自从回家后就没动过的包拯。 “小猫儿,你看些什么?”后面有人调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袖。 195.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1 展昭反射性地转过头。 第一时间印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佳公子, 他头戴玉冠, 唇红齿白,嘴角挂着一抹风流倜傥的微笑,眼底满是笑意地看着他。 展昭看到来人松了口气。 “白兄,没想到是你。” 白玉堂挑了挑,他越过展昭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只看见呆坐在堂前的包拯, 不免有些疑惑地问道:“是我,不久前才从岛上过来,你这是在看什么?” “我在看包大人。” “哈?”白玉堂啧了一声。 展昭看他一脸嫌弃的样子, 表情充满了无奈,开口解释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朝中形势千变万化,刚刚不久前包大人被宫里传过去, 这一回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晚膳都没有用。” 两个人都蹲在屋梁上面窃窃私语。 白玉堂听见这个话, 心想,这包拯就是个千年老狐狸, 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啊,更不用说在展昭心中包拯一向地位很高, 很难让他不认为对方在做戏。 白玉堂眼珠子转了转, 看了对面睁着猫儿眼的展昭, 他微笑着没有接话, 而是自然而然的问起朝中发生的事情。 展昭自然而然的被带偏了。 更不用提白玉堂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 没有人能够拒绝,他总是能够在谈话中恰到好处的挠到痒处,展昭即使有些内向却还是被白玉堂带得多说了很多的话,其中就包括他亲自进入陵墓中看见老祖宗的过程。 “……”白玉堂听见这个事情,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了。 白玉堂内心的想法百转千回,心想,首先从展昭话语中可以得知这件事情不止一个人知道,那位地位崇高的人因为各位大臣家中存有的画像,身份早已经确认无误,十有八九就是传说武皇的心上人。 这百面前的人物诈尸,不用说,白玉堂都可以想象朝堂之上有多乱了。 展昭说话却看见白玉堂在沉思,眨了眨眼睛,在后者面前挥了挥手:“白兄?” 白玉堂没有动静。 “白兄?”展昭再接再砺。 喊了七八声之后,白玉堂这才如梦初醒,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展昭担心的目光,他反射性挂起了倜傥的微笑。 “小猫儿?” “!!”谁想到展昭没有回他,而是轻轻竖起食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白玉堂有些疑惑,展昭身体朝旁边让了让,白玉堂这才通过空隙看见了下面的来人,他呐呐开口道:“军师?” 展昭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眼,决定不再说话,暗悄悄地看他们准备干什么。 公孙策自然没有发现屋梁上面的一猫一鼠,更不会察觉自己背后的两双眼巴巴的眼睛,他提着从厨房拿出来的晚膳,敲了敲院子的门。 里面没有回应。 公孙策无奈地摇了摇头,推开门,正好看见呆坐在大堂里的包拯,他回过头关上了门,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包大人。”他走进来人轻轻呼唤了一声。 正在沉思的包拯这才如梦初醒。 公孙策摆好了晚膳,眼底满是担心地道:“包大人,您自从回府之后便没有再进膳,可是有何难处?” 包拯苦笑地摇了摇头。 “此事难啊。” “难?” 包拯长叹了一声:“陛下想要重振武将。” “什么!!!”果不其然,这个消息让公孙策一脸震惊,屋梁上面的两个人听见这个消息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看见了对方眼底的震惊。 包拯心里也是喜忧参半,他从内心中对于小皇帝要重振武将也是赞同地,毕竟对于一个一心为国的大臣来说,文强武弱并不是什么好事,唯一有些忧心的也不过就是一旦武将得势之后,文臣们的处境会很困难罢了。 公孙策此刻终于明白了自家大人为什么在堂中枯坐了一天,这件事情的确是非同小可。 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脑海中开始慢慢思索,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物,忍不住开口道:“是那一位开口的?” 作为府中军师,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那位老祖宗存在的人。 包拯百感交集地点了点头。 正好,好友在旁,他准备开口和对方好好商量关于武将的问题,他今天下朝的时候,那位老祖宗温文尔雅的让他推荐几个武将。 包拯十分深刻的怀疑对方就是看中了自己手下的展昭。 可是他还不能反抗,只能找属下商量一下。 话还没有开口,屋梁上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是瓦片被踩破的声音,之后还有两个人慌乱地脚步声。 “谁!”包拯立马警觉,内心却后怕不已,没想到外面这么长时间竟然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幸亏刚才没有将朝中的事情说出来。 那声音断裂的地方传来一声风流倜傥的的话语:“包大人,是我们。” 黑暗中两道声音从空中略过,轻轻落在了包拯和公孙策面前,白玉堂一脸脸皮厚,依旧笑意潺潺,丝毫没有偷窥被发现的愧疚感,而展昭也要脸皮薄很多,他耳朵有些红了,看见府中的大人二人组,话都有些说不完整。 “……包……包大人。” 看见这两个人,包拯终于放下心来,还好,不是外人。 “是你们啊。” “属下知罪。”展昭低着头十分认真地认错。 包拯看了自己骄傲地属下,顿时想起朝中那位大佬意有所指的话语,不免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件事情也是你担心所致。” “看来包大人担心之事很是烦恼?”白玉堂听见包拯的话,不怕死地问了一句。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包拯一直烦恼的问题,脑子突然好想被什么东西打通了一样,转过头,看着有些懵逼的白玉堂,眼睛发亮。 对啊。 那位老祖宗只说找一个和展昭差不多的人选,他一直都以为对方要的是展昭,此刻一看,这不是送上门的人选吗? 这位的武功与展护卫也是不相上下呢。 包拯想到这里不免满意地摸了摸胡子。 “白壮士啊。” 白玉堂听见这话,立马警惕起来了,耳朵一竖,看上去就像只炸了毛的大白老鼠。 196.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2 上次包拯不怀好意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白玉堂的表情完全可以用防备来形容, 话虽然没有开口, 但是眼底的目光无一不说明,快点说完,反正老子不会听。 包拯摸摸了胡须。 “其实这也是朝上的一位大人的意思。” “?” 白玉堂有了不好的预感。 包拯下一秒开心地说道:“明天上朝的时候, 你同我一起去吧。” 白玉堂一脸懵逼:“哈?” 白玉堂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们一开始明明讨论的是偷看这件事情,怎么扯到明天上朝了。 本性让他觉得这是个坑。 “不去。” 包拯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上次陷空岛的事情……” “……” 这个老狐狸,白玉堂听见这句话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个案底在包拯手中握着呢, 不止他一个人的,全家人的都在他手底下, 这要是被严办起来, 白玉堂不愿意想那样的后果, 只能安慰自己去上朝就是上朝, 还能把他怎么样,大不了直接轻功飞走。 打定主意之后,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去就是了。” 包拯脸上挂上了微笑。 白玉堂还不放心,以防后者之后再用这样的手段威胁他, 便开口警告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 下次这样威胁我的话,即使你是朝廷命官,也管不了我。” 白玉堂天生就不是听从旁人的人。 包拯自然知道这次白玉堂真的有些生气了,只是他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打动他, 只能出此下策, 看见白玉堂眯起眼睛不爽的表情, 只能暗叹了一声。 “本官知道了。” 白玉堂表情这才放松下来。 第二天早上。 白玉堂还在睡觉的时候,房门就被外面敲响了,于此同时还响起了展昭担心的话语:“白兄,时辰不早了,你昨晚是否晚睡了。” 正准备赖床的锦毛鼠立马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恼羞成怒,不用说,这个肯定是公孙策那个家伙儿的主意,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让那只小猫儿失望。 “你进来吧。”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 门被从外面推开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夹杂着清爽的水汽,来到他的床前,认真地声音道:“白兄?白兄?” 展昭从床旁看见闭着眼睛的白玉堂,以为对方又睡了,忍不住开口呼唤了。 “醒了。”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人口中响起,他睁开黑亮的眼睛,展昭眨了眨眼睛对上后者的目光,挠了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白玉堂:妈的,想日! 黑衣的展昭一副认认真真地样子,即使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也是十分纯良,一直对后者不怀好意的白玉堂更是心动无比。 想起这是公孙策的主意又无比糟心。 真难过。 再看展昭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白玉堂眼珠一转,反正他都是已经被赶上架子了,能收点利息也是好的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小猫儿~” “白兄?” “这是谁让你来叫我的?”白玉堂十分自然随意的搭在了展昭的窄腰,脸上没有一丝尴尬,相反,明明手上不露痕迹的摸了下对方的腰,之后缓缓往上,这才落到肩上,全部过程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吃豆腐的内疚。 这手搭在了展昭肩上,内心还在回忆对方精瘦腰线的手感,啧啧,果然是习武之人的,比他自己的好摸多了。 展昭不以有他,虽然腰那边有些痒,不过很久就显示,旁边又有人开口讲话,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 “公孙大人啊。” 白玉堂低头继续哄道:“那你明天还来叫我吗?” “啊?”展昭顿住了,不明白为什么明天他还要过来这里,疑惑地看向白玉堂,发现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鬼使神差的,他同意了。 “好啊。” 听到满意的答案,白玉堂心满意足,即使不一会儿他要上朝,今天也是十分愉快的一天。 两个时辰之后。 白玉堂僵着脸看着面前气势强大的华服男人,内心毫不客气的推翻了早上的结论,今天这一天,一点都不愉快。 “包大人,这就是你推荐的人?”黑发男人俊美至级,气质华贵,光是坐在上首就让人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他此刻正皱着看向这边。 目光带着打量扫过白玉堂全身。 旁边包拯的语气恭敬道:“是的。” 白玉堂僵硬的抽了抽嘴角,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包拯口中听见这样的语气呢,往常这个家伙儿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话说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原本他还对诈尸这件事情有点怀疑,现在却不得不相信。 原因很简单,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字面上的意思,从进入御书房看见男人的时候,白玉堂的直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远离这个男人。不要试图激怒对方,否则他很可能会死。 识相的他被从上往下打量也没有发怒,而是乖巧站在原地。 另一旁,谢离歌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老老实实的白衣男人,唇红齿白,相貌俊美,不愧是锦毛鼠的人,没错,谢离歌认出了眼前这个人,他今天看见对方还有点惊讶,没想到包拯还真把对方坑过来了。 [滴!]系统突然冒出来说了一句:“这个人或许真的可以成为一代名将。” 谢离歌早已经习惯了系统神出鬼没,反正对方跑不了,听见这个结论他顿时来了兴趣了:“为什么?” “数据显示白玉堂的责任心很强,大局观也是在优秀之上,最关键的是他的兵法水平和博览群书都叠加的很满。” 谢离歌眯起了眼睛:“满到什么地步?” “顾惜朝那个样子的。” “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就他了。” 几乎没有思考,谢离歌拍板决定了,或者说当他听见系统说白玉堂的责任感很强的时候,内心就觉得包拯这个人看人真的很准。 让一个武林中人当将军,谢离歌几乎可以看见这条圣旨下去的时候,全天下沸腾的样子。 只有当过将军的人才会知道,为将者,责任才是最重要。 家国天下。 197.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3 白玉堂懵逼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这世界都坏掉了吧。 旁边包拯还微笑着谢了, 他还没回神, 下面一大股拉力拉扯着他, 转眼间, 已经抬头看上面的男人。 “不错。”男人露出满意的微笑。 小皇帝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白卿接旨吧。” 小皇帝从案牍上面拿出自己早已经写好的圣旨,递给了还在懵逼的白玉堂面前,后者反射性微笑, 身手接了过来。 包拯拉着他行了一礼:“谢陛下。” 小皇帝摆了摆手:“先别急着谢,后面要麻烦你们的事情可多了。”一向耿直的小皇帝本以为白玉堂不会接旨的,毕竟后者从入宫之后都一脸嫌弃的样子,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可能误会了对方,看见白玉堂接受到圣旨而激动的脸庞, 心里顿感欣慰。 兴奋的白玉堂:“……”想打人。 可是宫里的老祖宗武功比他高,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以往肆意妄为的白玉堂第一次不敢妄为而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包拯后悔准备退出御书房。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句声音。 “这次是去打蛮子。” 白玉堂脚步一顿。 “是。” 他应了一声。 白玉堂以往吊儿郎当的表情则认真了很多, 他的目光内敛,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表情有些张牙舞爪的。 刚刚走出门口的时候, 那一句话, 让白玉堂有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对方似乎看出了自己打算敷衍的样子, 特意提出了这个意思, 打蛮子, 这个理由对有些人完全就是废话, 对于有些人简直就是大过天的责任。 而白玉堂是不幸的就是后一种。 想象一下,自己的责任导致大军攻打蛮子失败的话,白玉堂光是想象就忍不住打了寒颤,他觉得他在陷空岛的几个哥哥就能揍死他。 “……”白玉堂脸顿时黑了。 旁边包拯则笑意潺潺地看着他:“白壮……不,现在应该喊你白将军,白将军看来颇为得陛下的欢心啊。” 白玉堂:“呵呵。” 别以为他不知道包拯和小皇帝联手套路他来着,他又不是傻子,况且包拯也就算了,这家伙儿是个老狐狸,小皇帝的演技完全不行,表情假得要死,一眼就能看穿。 “包大人就不怕我以为找你算账?” 包拯摸了摸胡须道:“白将军会吗?” 白玉堂一时间噎住了,事实上,他虽然是个肆意妄为的人却从来不会牵扯道无关之人身上,甚至还可以顺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自然看出了包拯内心的好意,一旦他当上了朝廷命官,直接以为着他以前的那些案底完全被扫干净了。 那几位绝对不会让他的经历有任何污点。 换句话说,陷空岛里的人全部都安全了,甚至还有官府的庇护。 好处有很多,唯一的代价就是要他出去劳心劳力。 只是知道是知道,白玉堂内心却依旧不平,看见包拯那张正直的脸,气的快要爆炸了。 包拯眼看白玉堂一动不动地瞪着他,虽然表情没有怎么变,不过眼神十分危险,显然气疯了,为了防止小皇帝新的的武将真的被他气疯了,他退后了一步:“展护卫也会随军一起。” 白玉堂动作一顿,耳朵竖起,强行装作不在意地样子:“哦,包大人不是对展护卫甚是看重吗?怎么会放他离开?” “非也非也?”包拯笑着道了句:“这是展护卫的要求。” “本官只是送君人情罢了。” 巨大无比的惊喜猛地从天而降,白玉堂宛如突然掉进米缸的大白老鼠,环顾四周,看哪儿哪儿愉快。 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回了包府,中途完全忘了和包拯算账。 包拯在后面无奈地看着游魂一般走进门的白玉堂,刚刚要不是他叫住对方,很可能,对方直接撞上了门。 展昭再门内一直在等他们,看见白玉堂,眼睛一亮,连忙上山找他说话。 包府今夜十分愉快。 宫内。 看着所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小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义父:“那位白壮士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啊。” “不,他很简单。”谢离歌懒洋洋地道,简直就是一眼就看到底,然而脑子却十分灵活,可以看出来对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太过高傲,一切没有入他眼睛的他都傲到懒得理对方。 “可是太过高傲的话……”小皇帝皱起眉头,领军之人最重要的是细心和责任心,一个太过高傲的将军对于士兵们可不是好事。 谢离歌高深莫测地说道:“不用担心,本座可是派了监军过去的。” “哈?”小皇帝一时间没听明白,监军?他刚刚有下旨谁是监军吗?努力回想了片刻,只是很遗憾,他没有想起自己到底派谁去当监军。 包府。 一声惊讶的话语突然响彻了全府:“你说什么,展昭你要当监军?”白玉堂从座位上面突然站起来,一脸牙疼的表情,心里如同打翻了调料,酸甜苦辣咸都有,他在堂前急促地走个来回,他总感觉自己脾气被摸个一清二楚。 自己的脾气只有自己知道。 白玉堂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管自己的类型,有天盖着他都敢掀天,假如在接旨的时候告诉他有人监军的话,他都敢直接抗旨。 可是他被坑回来了,现在回想包拯地表情,白玉堂的表情越发阴沉,他明白自己的脾气已经被他们摸个一清二楚。 “白兄?”展昭看见表情不好的白玉堂,试探地问了一句。 正在气头上的白玉堂正在内心盘算将包拯个老狐狸剁成三段还是五段,三段太便宜他了,还是五段吧,刚刚想好,耳边传来展昭轻轻地声音。 白玉堂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一脸担心的展昭,气得要死的他……气……气突然消了,第一次发现自己完全对这个人发不出火来,白玉堂终于感觉自己要完,一颗心就落在了这只傻呆呆的猫咪身上了。 干活都被监督,关键他还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白玉堂长长地暗叹了一句,没说话,大步过去抱住了傻傻的展昭。 突然被抱的展昭瞪大了双眼。 198.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4 “白兄?”展昭语气疑惑地问了句, 好心的猫咪以为白玉堂真的因为他去监军导致心情低落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心里还有点愧疚,认为自己是不是自视甚高了,他不由得开始审视自己一开始的行为。 听见包大人委婉的请求, 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主动要求成为监军, 完全没有考虑到当事人的感受。 “……”一时间展昭觉得对不起白玉堂,他这样完全忘记推开正在抱住他的白玉堂, 只是在认真思考怎么样道歉。 白玉堂等了好久还没有等到展昭推开他。 “???”怎么回事? 白玉堂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他也没有放松吃展昭豆腐,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他又摸了好几把展昭的细腰。 手感还是那样的好。 然后他没有等到展昭的推开动作,而是耳旁传来了一声充满愧疚的对不起。 白玉堂一愣, 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展昭, 正好对上了对方认真地眼神,后者还十分天真愧疚地道:“白兄,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 我这就去找包……” 白玉堂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感觉自己良心有点痛, 然后又觉得眼前这个人也太好骗了点 展昭住了口, 不明白白玉堂为什么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正皱着眉头看向他。 “没什么。”白玉堂开口道:“其实我对于你监军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展昭欲言又止,明明你刚才的表现可不是这样。 白玉堂假装没有看见,睁眼说瞎话道:“一开始我以为监军是其他人来着, 我与那些朝廷官员不熟悉, 一旦他们参与大军的事宜, 很容易出现错误。” “……我也会。”展昭听见了白玉堂的担心,他心里的愧疚更加浓厚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就答应了包大人的话语。 他从小心中只有武功,对于领兵之事完全就是一窍不通,这样的自己要是因为成为监军导致大军出什么事情,他自己都不愿意原谅自己。 展昭一想起那些士兵们的生命和他们背后的家人们,顿时就坐不住了,准备回去找包拯好好说一下这件事情,起码让后者收回命令。 监军一事不可以是不知道兵法的人。 白玉堂敏锐的察觉到怀中的人要走,他反射性地一搂紧,怀中正准备离开的展昭顿时动弹不得。 头顶传来结结巴巴地声音:“白、白兄?” 白玉堂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刚刚是察觉到展昭要离开,心里不愿意,反射性做了动作,他立马摆出温和的表情看向了站起来的展昭,正好对上对方澄澈的眼神。 白玉堂笑眯眯地开口:“小猫儿~,你准备去哪里啊?” “白兄,请放开我。” “不放~” “……” “你告诉我你去哪里我就放开你。” “……我准备去找包大人。”展昭像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一时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自己的声音。 白玉堂挑眉:“你找他干什么?” “我准备让包大人收回成命。”展昭十分认真地道:“我自幼只习过武艺,兵法之事并不精通,这监军一事乃十分重要,如何能够让一不精通兵法的人担任。”无论往常的人是不是精通兵法,单是性格展昭就不愿意自己呆在上面。 白玉堂一听道这话,心里就明白自己的小猫儿这是误会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被人坑了一步两步也就算了,到了第三步竟然还要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一时间不禁对罪魁祸首的包拯咬牙切齿起来,他说他进来的时候那个老狐狸怎么笑得一脸得意,原来早救料到这样的事情。 抬起头一看,发现展昭真心实意的想法。 白玉堂的头更加疼了,他明白自己要是不说服对方的话,很可能对方真的会提出这个要求,而包拯那个看热闹的人真的会答应。 好气。 可是气归气,白玉堂知道自己看见小猫儿从自己手中溜走,接下来一辈子都会在后悔。 所以他完全没有送来展昭的打算。 动弹不得的展昭。 “……咳咳!”白玉堂假装自然的将手放在了展昭的腰上,然后开口解释道:“监军并不是非要精通兵法,而你当监军的命令也不是包大人可以左右的了的。” 展昭一听,顿时不挣扎了,拿着眼睛看向了白玉堂。 白玉堂就把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自己被小皇帝包拯还有那个老祖宗三个人一起坑成将军的事情,语气中满是哭诉,充满了委屈,看上去就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展猫儿果然上了当,顺其自然地开始担忧道:“那位会不会对白兄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哦。”白玉堂发现展昭没有继续离开,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解释道:“他们知道我会兵法,也对我有信心,之所以让你当监军,也有暗中监视我的意思。” “监视?” “对!”白玉堂毫不脸红地开口提出了要求:“小猫儿不如跟我一起过去吧,正好我们的帐蓬也在一起。” 展昭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一封来自宫里的信出现在了包府门口,点名是要交给白玉堂的。 白玉堂疑惑是谁交给他的。 来人提着阴柔地声音道:“白将军,这可是那位给的。” 白玉堂顿时一个机灵,信封拿在手中就是没有开口,一直到信使离开了,他才低头皱着眉头看向手中的信。 拆开信,里面有两封信,一大一小,白玉堂先拆开那封大的,里面写得也就是一些常规的军师,内容让他有些惊奇,信中写得是大军已经准备好,只不过还缺乏训练,只等他上任了。 速度真快。白玉堂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暗自点了点头,看来朝廷对于蛮子一事十分看重,早已经想到这个场景的他,将信塞进了怀中,抬起头看向了手中小的那封了。 他直觉告诉他里面内容不好惹。 199.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5 拆开小信, 白玉堂扫了一眼, 脸顿时黑了。 泛黄的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一段话:“本座只能帮你到这步了。” 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白玉堂气得直接将塞到自己怀中, 假装一切事情没有发生过, 听见后面床上的动静, 他努力挤出微笑, 转过身去找小猫咪。 展昭模模糊糊地开口道:“白兄?” “没什么?”白玉堂开口道:“只是宫内下令让我们早点去大军那里。”全程丝毫没有提谢离歌写得那封充满嘲笑意味的信。 呵呵。 宫内的谢离歌坐在自己的宝贵棺材上面, 一边听着暗卫说白玉堂收到信时候的场景,他特地让暗卫重新描述了三遍对方的表情, 直到他听满意了为止,这才让后者继续往后说, 暗卫面无表情地讲述白玉堂带着展昭去了大军驻地。 “白将军到了大军之后, 遇到有挑事者,都十分利落的解决了。”暗卫开口讲述他白天亲眼看见白玉堂和展昭去了大军驻地后,受到的一些困难,原本的大军里的人看见白玉堂乃是个江湖人士, 不免有些轻视,行事也是敷衍为多。 白玉堂也不和那个人多言, 几乎是很快就将后者解决了。 “挑事的人是谁指使的?”谢离歌脸上顿时没有了笑意, 开口冷冷的道, 他嘲笑归他嘲笑白玉堂, 他亲口说的话, 小皇帝亲自下的命令竟然还有人胆敢无视, 不, 不止是无视, 这个可以说是在发泄他们的不满了。 暗卫面无表情地道:“镇南大将军。” “哦。”谢离歌应了一声。 过了几天,外面正在努力与众将士打架的白玉堂,好不容易将几个刺头打服了,这才刚刚下命令让他们赶紧训练,一边认真思考着出发前他们需要什么准备,正在写字的他笔还没有落下,帐篷外面就传来了人声。 宫里的使者带来了小皇帝的旨意,上面的字句都很复杂,一向认真地展昭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反而白玉堂理解的十分迅速总之就是一句话,宫里的那位大佬十分愉快的通知了他们,因为某个不长眼的人做了些事情,让他们很意外的多了些兵。 白玉堂:“……”他没有想象那个不长眼的人下场究竟有多惨。 他感觉如果这仗没有打好,下一个就是他了。 白玉堂啧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在让信使送给谢离歌的信上的军备又加了三成,数目到达了让谢离歌看了都皱眉,小皇帝看了都心惊胆战的地步。 信使带回了宫。 碰巧,小皇帝正在和谢离歌联系父子感情,看见信使过来,便拿起信看了眼,率先就看见了上面夸张的数目。 他一吓,整个人都一个寒颤。 “义、义父?”小皇帝不敢置信地指着信转头和旁边无聊地谢离歌说话,谢离歌听见声音,伸出头看了一眼信,皱了皱眉,发现小皇帝没出息的模样。 “怕什么!” “朕、朕没钱了QAQ!” “都说了本座有!” “可是这个白卿索要的也太多了吧!”原谅小皇帝没出息的模样,从他出生起不要说他的私库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你下旨让他输了就还钱不就行了吗?”谢离歌眼珠转了一下,脑子里面冒出了个坏主意,暗搓搓给小皇帝出馊主意。 “……这……”小皇帝不傻,他当然明白义父不安好心,他虽然不舍得金银珠宝,可是他却明白白卿的压力很大,作为明君他不应该再给对方压力了,虽然内心真的很舍不得,他还是咬牙拒绝了谢离歌的提议。 “朕相信白卿。” “……好吧。”谢离歌无聊地耸耸肩,没有继续强求小皇帝按照他的意思,本来他就是有心给白玉堂添堵而已。 过了半个月,白玉堂领着大军离开了京都。 之后,朝廷正是开始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也许是因为有了靠山吧,小皇帝第一次展示出了自己的才能,不再继续束手束脚,相反他的每一个决定态度都很强硬虽然还会听取朝臣的意见,但是一旦大臣们到达他的底线,他毫不犹豫的开始了示威。 不少大臣都被不大不小的警告了。 要是以往的话,他们肯定要不大不小的闹个罢工,闹个以死明志,可是小皇帝不是一个人,他后面还站了个阴险狡诈的大魔王。 大臣们看见上首男人眯着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乖巧的收回了自己准备踏出了脚步。 “王大人这是要以死明志?”冷淡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那个正在朝廷上面和小皇帝争吵快要撞柱子的王姓大臣,一看见那个大魔王,鬼使神差的摇头:“没有没有,臣只是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既然情绪太过了,不如回家冷静冷静吧。” 谢离歌的一句话,那位大臣回家禁闭了几天,当然,禁闭的几天工作还是不能断的,所有苦活累活都扔了过去,硬生生让对方那几天都没合眼。 强大的压迫力导致的执行力也是可怕的。 所有大臣们无论政见是否敌对,第一次没有与对方使出绊子,各个部门的大佬们也乖乖的给钱的给钱,给装备的给装备,中途路过地方之前,小皇帝给送过去的陷空岛众鼠一个密旨,只要有人敢插手,他们就可以先斩后奏。 众鼠离开后,他又提前和地方众官员敲打了几句。 谢离歌嘲笑道:“你以为你敲打了了几句,那些个习惯伸手的家伙儿就会安分守己吗?你只会让他们认为里面的东西十分珍贵,而变得更加贪婪。”按照他的想法,那就是说都不要说,正好看看哪些不怕死地跳出来。 小皇帝这是心软了。 他心情有些低落的道:“朕的大臣也并不都是您说的那样。” 小皇帝心里还抱着一些希望。 然后就被千里迢迢送过来的各色奏折给打断了,陷空岛众鼠带着的军备一路上朝着塞外走去,也一路上杀了人,鲜血几乎到了弥漫的地方 这是一条血路。 然后,小皇帝就不心软了,在他听见众鼠说那些大臣准备将军备换成草甲的时候,他心里只有觉得杀得不够狠。 200.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6 再怎么小的皇帝依旧是个皇帝。 小皇帝狠下心得时候, 真的狠心, 快马加鞭的让人传信给陷空岛众鼠, 只要将东西送到边疆, 不管做什么可以,只要有人伸手就直接剁手, 出了后果都由他担着。 众鼠收到了信。 他们看了看信上面的话语, 相互对视了一眼。 老二犹豫地道:“……大哥?”小皇帝这么弄真的假的? 谁不知道朝堂之上那位心软无比, 这信上面的话语怎么看都不是出自对方手中,会不会是有人假传圣旨啊。 “……”老大没说话,他感觉到手中信封的重量不一般, 即使拿出了信感觉里面还有东西, 他将信封底朝天抖了抖, 一个明黄色的东西落在他的手中。 老二看见这个东西, 一时间憋住了呼吸,目光充满了震惊, 他忍不住求助地看向了大哥。 老大想起自家小弟还在边关当将军, 如果他们真的不去送军备真的就没有人送了,他当然认识那个明黄色的东西是皇家东西, 这也代表小皇帝真的放权给他们,这个底气权力都放给了他们, 可以说仁至义尽了。 能够在陷空岛成为大哥的人自然不是胆小之人。 老大咬牙:“干了。” 话音刚落, 其他众鼠都是一脸狠色。 杀! 贪官者, 杀!污吏者, 杀! 伸手者, 杀!心有二心者,杀! 陷空岛众鼠硬生生从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恐怖的名声甚至从一直传到了关在的白玉堂耳中,他正在和关外的蛮子打仗呢,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满心的不敢置信那些话语中杀神一般的角色竟然是自己义气的哥哥们。 那个时候,白玉堂已经在蛮子中闯出了硕大的名声,当然,是个恶名,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原本瞧不起白玉堂的蛮子然后看见举着白字大旗就逃跑,天知道蛮子们遇到了什么。 白玉堂对于军事上面进步的无与伦比,一开始他用兵还有些不熟悉,总是有些手忙脚乱的,面对蛮子虽然打胜了,却还是有些凄惨,不过他聪明了 一个聪明机智的脑袋瓜子在战场上面的作用是无与伦比的。 蛮子们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法预料新来的守城将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们不知道他到底是出城还是不出城,出兵还是不出兵,以往抢劫汉人的时候,就是肆意妄为,现在的他们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哪里蹦出个军队出来。 太特么吓人了。 一句话。 他们这一生走过最长的路就是那个守城将的套路。 然而,白玉堂不知道蛮子们想什么,他正在思考军备的问题呢,他发现军需官呈上来的折子里面写出了巨大的问题。 他们粮草不够了。 恰好,这个时候他哥哥们到了。 传令的人从帐门外面恭敬的说话时候,白玉堂正窝在案牍后面苦思冥想,听见这个消息,他忍不住激动的站起来:“本将军这就去。” 白玉堂长腿一跨,掀开帐门,看见了带着军备过来的哥哥们。 他嘴角挂着笑意地走出了帐门,短短行了几步,他敏锐的发现了哥哥们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他几乎可以用肉眼分辨出来。 原本豪爽的汉子们带着几分凶残,眉眼间虽然都是看见幼弟的柔软笑意,不过周身雷厉风行的气质却怎么也改变不了。 白玉堂:“……” 正巧,众鼠看见他出来了。 老二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场景,笑嘻嘻地道:“小弟,怎么样哥哥们给你带来的东西不错吧,够你手底下的士兵们吃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其他人一脸喜笑颜开的脸色。 白玉堂顺着二哥的目光看向不远处,他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军需官,那家伙儿平常面对自己瘫着一张脸,如今脸上的皱纹都笑了起来跟个老菊花一样,光是这样白玉堂就可以想象自己哥哥们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军需。 他也可以想象带着这么多的军需哥哥们受到了多么大的困难。 “……”白玉堂看着微笑着看着他的众鼠,眼睛发热,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不知道说什么好。 “……兄长。” 老二第一个受不了小弟这个表情,他三两步到了白玉堂旁边,使劲拍了下后者的背部,开口道:“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来的那么多儿女情长。” “莫做小女儿姿态,这些东西运过来的时候陛下也是下了密旨,所以一切还好。” “对对。” “小弟,你只管打仗就行了。” 众鼠绝口不提自己在面对地方官员多次死里逃生的情况,只是七嘴八舌的安慰白玉堂。 “只要将蛮子打出去,我们就值了。” “小弟,没错,莫要辜负陛下的恩情啊。” 白玉堂听见哥哥们的话语,心中一片暖意,他当然知道哥哥们是不想让他担心这才隐瞒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主动问,既然结果是好的,他就不会主动辜负哥哥们的好意,而这些粮草送到的时候确实解了燃眉之急。 “实不相瞒,哥哥们送的这批粮草的确有大用。”白玉堂领着哥哥们往自己帐篷走去,一边开口道。 “那便好。” “小弟就是聪明啊。” “哥哥们这是太过夸奖我了。”白玉堂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开口解释道:“我们已经与那些蛮子们陷入了僵局中,他们在外面进不来,我们出不去,时间拖久了,城中的粮食也不够大军吃得。” “有了这批粮草,我们就可以打过去了。” 白玉堂停在了帐门外面,侧过头看向了城墙的方向,那外面是茫茫的一片草原,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很久又消失了。 脸上恢复了笑意和自己哥哥们开始说话。 陷空岛众鼠停留的时间不长,只是几天而已,他们很久就踢出了告辞,准备继续下趟的军备运输。 按理说那些地方官员已经被他们清理过一番,剩下的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们完全可以这份责任扔给手下的人,只是他们并不放心。 即使白玉堂劝了很多次,他们还是决定继续运军备。 201.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7 白玉堂看着远处渺小的几个骑着马的几个身影,他眯着眼睛, 影影约约可以看见那几道身影正对着他的方向摇手。 他一直这样看着, 直到那些背影消失在天边。 “白兄?”背后传来展昭导游担忧的声音, 他顿了顿,转过头, 抬眼正好就对上了展昭担心的神色,他压下心底久别兄弟的郁闷,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没事。” 他并不想让对方担心。 展昭皱着眉头看着白玉堂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他欲言又止,目光却落在对方青黑的眼底,想起对方这几日因为军备不足的巨大压力, 不由得顿了顿, 不想在逼着对方,只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事。 罢了罢了。 反正他会看着他的。 展昭默默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白玉堂看见展昭无奈地表情,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不用担心我。” “……” “我还没回朝见到那个老狐狸的呢,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倒下了么。”白玉堂哼了一声,神情不爽地说道, 展昭仿佛看见他头顶上面尖尖的耳朵在不停抖动,这只大老鼠看上去心情十分郁闷。 展昭心一抖。 他觉得自己可能眼睛花了,猛地收回了目光,低下头看了眼地面, 试图让自己冷静。 他竟然觉得白兄莫名的可爱。 展昭只感觉脸莫名奇妙热了很多, 再一看白玉堂不明所以的表情, 内心突然有些羞愧,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友,再一看自己的心思,他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猫咪一受惊呢,它就喜欢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白玉堂首先发现了展昭不对劲,他放眼望去,喔,那白嫩嫩的耳朵后面都红了,看上去跟红玉似的,不免有些手痒。 白玉堂摁住蠢蠢欲动的手,凑到展昭面前,后者正在发呆,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其耳旁开口道:“小猫儿~” “白、白兄??”展昭受惊了瞪大一双猫儿眼。 然后,他第一反应左看右看,反正就是不敢看面前的白玉堂,他还没等白玉堂说些什么,率先找个借口溜走了。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见,白兄。” “等等……”白玉堂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没了。 白玉堂呆呆地看着展昭没命逃跑的身影,脑海中回荡展昭惊慌失措地神情,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小猫儿,好像有些开窍了?” 心里涌起一阵喜意。 白玉堂觉得自己想多了,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侥幸心理,毕竟万一呢,万一这只小猫儿真的落入他的陷阱里呢。 这个想法如同落地生根一般在他心底深深扎下根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夜晚降临。 距离陷空岛众鼠离开已经过了不少时辰。 白玉堂的军营里面却还是灯火通明,特别是正中间的将军大帐,无数人影在里面走开走去白玉堂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面,一边和自己的属下部署接下来该干什么。 而这个时候。 伴随着陷空岛众鼠回京,一道道的好消息已经传进了朝上。 “报!白大将军带领三千将军连夜火烧敌方军粮,斩敌数千,敌首已伏诛!” “报!蛮军已被赶出关外十多里。” “报!白大将军已率领将士们逼向蛮军。” 早朝才刚刚开始。 小皇帝屁股才刚刚落在龙椅上面,还没有坐热,门前就传来一道接着一道的战训,一个个的让他看的喜笑颜开。 小皇帝眉飞色舞的看着下面的大臣们,后面的尾巴差点没得瑟的上天,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皇帝的威严,他已经上天了。 咳咳。 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努力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小皇帝握拳咳嗽了几声,低头看了下众位大臣,发现他们各个都是不敢置信,不少人更是露出了一种欣喜若狂的表情。 一向不言苟笑的包拯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实在是本朝已经久很久没有大军得胜的消息传来,本来要与蛮子打仗的时候,朝中上下人心不稳,百姓也是喘喘不安,现在这些消息无疑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硬生生将所有人的心都稳了。 大臣们无论心里怎么样,脸上都是一副笑开了花费样子。 “好好好!!”小皇帝坐在上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足以表明他心情多么的激动,他心里已经对于白玉堂信心爆表,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将信将疑的话,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将全力支持白玉堂,无论后者想要做些什么。 小皇帝想起了什么。 他脸上表情严肃了一些,沉声道:“白将军在关外奋战,一切后勤军备需要跟的上,户部、兵部一切都以白将军的意思为准。” “一旦陷空岛众鼠回京,所有事情都按照他们说的做。” “若是让朕发现有人阳奉阴违,”小皇帝冷哼了一声,他目光紧紧扫过下面众位大臣的脸,目光如同寒光一样,逼得大臣们都低下头,不敢直视圣颜。 “大牢里可是还缺不少人呢。” 这样一下,众位大臣不免心惊胆战,不少有意想要说话的大臣立马止住了脚步,他这是明白谢谢得胜的消息在小皇帝心中的分量不轻,现在不管有人在他面前说什么都没有用,小皇帝都不会听。 他也不准备说了。 小皇帝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了朝,整个早朝所有大臣十分罕见的没有和他唱反调一个个的十分安分,也不知道是大军得胜的喜讯让他们安分了很多,还是小皇帝的威胁有了用处。 总之,小皇帝几乎是满脸得瑟的来到了谢离歌的宫殿门前。 “你们先下去吧。”小皇帝刚来到宫殿门口,想起自己义父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他想了想,转过头开口让身后的侍从们下去。 侍从们离开后,他这才悄悄地进入了宫殿。 “……”谢离歌在棺材里面一睁开眼正好看见了小皇帝傻乎乎的脸,笑得跟着小狗崽子一样,软乎乎的。 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小狗崽看见他醒来跟看见亲人一样,尾巴扫得十分欢快:“义父~” 202.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8 一听这声音, 谢离歌感觉自己脑阔疼。 他从棺材里面做起来, 伸手揉了揉有些疼得额头,无奈地开口道:“说吧,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估计他要是不听得话, 小皇帝肯定得惦记半天。 索性一了百了, 他倒要看看小皇帝要说些什么。 小皇帝立马兴奋了:“白将军的大军传来捷报, 已经退敌十多里了, 那些蛮子被将士们硬生生阻在了关外。” “进都进不来。” “看来你对白将军的印象不错?” 小皇帝连忙点头, 一双狗狗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谢离歌, 看的后者眼睛抽了抽, 转过头, 没和这个小屁孩计较。 谢离歌听完了小皇帝兴奋的话语,冷着一张脸, 他伸手退了退死命往他伸手靠的小混蛋, 然后十分冷静地开口道:“事情说完了, 就赶紧走, 不要打扰你爹我睡觉。” 说完, 他打了个哈欠。 双眼一闭,直接就倒进了棺材。 谢离歌进去棺材的时候还十分贴心的自己为自己将棺材的门给带上了, 刷的一声, 浮雕着日月山河的棺材板在小皇帝面前, 毫不留情地合上了, 里面的人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小皇帝张了张嘴巴, 却发现里面的人完全没有理自己。 “……” 这一看就是嫌弃儿子嫌弃惯了, 说完就将孩子踢走了。 小皇帝盯着棺材开了半天,心里犹豫了又犹豫,犹豫了半天,硬是没有敢动手将面前的棺材板掀起来,他怕后者起来真的让他抄书。 那么厚的一本书真的要抄死人的。 小皇帝想了想那本书的厚度,终究厚度战胜了他想要作死的想法,他决定放下手,暂时安稳的做个乖孩子。 呵呵。 书真的太厚了。 小皇帝内心挂着面条泪一步三回头看着后面棺材,只可惜里面的人铁石心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硬生生被隔绝在外面。 小皇帝:“……”难受。 一脸憋屈的小皇帝慢腾腾的走出了门外,回头看了看,苦着一张脸往外面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仆人们早已经等在那里,看见他过来,赶紧冲了过来。 “陛下。” “您这是怎么了?” “这一脸的表情可是难受着呢。” 老太监从小看着小皇帝长大的,除了身份外,完全就是将小皇帝当成眼珠子在疼,有一点点的不对劲都能发现,这不,小皇帝心情有一点点低沉他就察觉到了。 小皇帝看了看老太监慈祥地脸,心里不由自主的幻想了一下。如果说如果义父也能够像曹公公一样慈祥就好了,他想起自己被赶出来的场景,忍不住有些郁闷,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曹公公担心的目光。 他目光温柔的对着老人点了点头。 突然,小皇帝不知道哪里的脑子抽了。 莫名奇妙的将脑海中义父美的惨绝人寰的脸和这个十分慈祥地褶子脸重合在了一起,还没说什么,小皇帝自己先遭不住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恐,飞快的摇摇头,将脑海中不靠谱的想法甩出去。 “曹大家,朕还是去御书房看看军备有没有齐吧。”小皇帝咽了咽口水,直到脑海中的想法没有了,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他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曹公公自然不知道小皇帝脑海中想着什么,他只知道小皇帝自从认了义父之后,学好了很多,也愿意处理政务,现在小皇帝主动要去御书房,曹公公只有高兴地份。 他高高兴兴的走了。 说是要去御膳房帮忙盯点心,陛下要处理政务的话,大概会饿肚子,他先去御膳房看看。 小皇帝还没来得及阻止,曹公公已经走远了。 虽然他也并不太想阻止这个一心为自己好的老人罢了。 小皇帝看见曹公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抬起头对着四周的侍从们道:“派两个人去看看曹公公,万一有什么事情好帮着点。” 毕竟是一个老人家,小皇帝也有点不放心。 “是。”人群中出来两个侍从,温顺地低头道。 小皇帝点点头,带着其余人去了御书房,走到了门外,不用小皇帝示意,侍从们默契地只到了门口就停住了脚步,最多帮小皇帝开了门,等人进入之后,又十分贴心的关上。 两个侍从守候一左一右守候在门外。 小皇帝也习惯了。 这是他从义父那里学来的毛病,如果说平常的事情还好,仆人在侧小皇帝不会感到不适,只是一旦扯到国家大事的时候,小皇帝还是会挥退众人,只留他一个人。 打仗自然是大事。 所有从关外传来的消息,特别是由白玉堂亲手写得书信全部都由陷空岛众鼠送到他手上,期间完全没有和大臣们透露一点风声,这个也是谢离歌教他的,凡事都要留个心眼,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只要保持高深莫测地样子就行了,底下会有人帮他干完的。 小皇帝摸索着手中的奏折,一边思考义父的话语,表情有些美滋滋。 义父说的果然没错,这些人果然主动开始提了。 这送信的事情是陷空岛众鼠为了以证清白特地向小皇帝要求的,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家小弟留一条后路。 自古以来这得胜的将军大多没什么好下场,要么战死,要么被卸磨杀驴为了防白玉堂也成为其中一位,陷空岛众鼠想尽了脑汁,讨论了多次,终于定了下了一条妙计,他们也看过这小皇帝人不错,实在不行他们拖家带口投奔小皇帝算了。 此话一出,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白玉堂就这样被自己亲爱的哥哥们卖给了小皇帝,全程一脸懵逼,最终还是前几天他哥哥们压着军需过去,顺便让他写信的时候,这才知道这件事情。 然而那个时候,众鼠已经是小皇帝的人了。 白玉堂颇为憋屈。 哥哥们的想法也十分简单粗暴,带着浓重的江湖人士气息。反正他们一家老小都放在小皇帝手中了,可以说是身家性命都主动让小皇帝看见,也就是孤臣,无论外面发生什么这一家只忠于皇帝。 孤臣远远比其他大臣得上位者喜欢。 众鼠们为什么这样干? 理由十分正直。 老子都是你的人了?还好意思坑咱们吗? 203.当头牌不如当祖宗19 小皇帝好意思吗? 当然不好意思啊。 现在的小皇帝完全就是傻白甜, 一点都没有一个成熟的皇帝心黑的样子,从小就接受完全正统的儒家学识的他, 完全被这种梦想中君臣相符的场景感动。 真自我感动。 小皇帝看着自己手中陷空岛众鼠交上来的东西, 内心不禁泪流满面, 看看这几个侠士,再看看自己朝中恨不得把自己私库挖干净的大臣们,小皇帝不禁在心里疑问,同样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同样是他手下, 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小皇帝用这个话题和自己义父聊过,他满脸期待的看着棺材里沉睡的男人,希望能够得到满意的答案。 谁料, 棺材里的人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完全不想理他的样子, 直到实在受不了他的缠人才揉了揉太阳穴道:“不听话, 你就让他们听话就好了。” “要是再不听话,那就换一批。” “世上这么多想要做官的, 你还非要他们不成了。” 说完, 他直接翻身继续睡下,完全没有看见听完他话一脸恍然大悟的小皇帝。 小皇帝此时只感觉一股莫名奇妙的灵感直接冲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脑壳都快要被掀掉了,如雷贯耳,以前完全想不通的事情, 他完全都明白了。 想不通, 那就不想。 他是皇帝, 谁要是让他想不通他可以换个想的通的!! 十分的有道理。 隔日,小皇帝就下令打赏了陷空岛众鼠,下御旨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脸傻白甜的笑,至于是真傻白甜还是假傻白甜就不知道了。反正接到御旨的陷空岛众鼠是一脸感激涕零,恨不得当场就给小皇帝跪下,要不是顾着远在关外的幼弟面子,他们真的可能抱在一起哭。 要是有活路,谁不想堂堂正正在朝廷做官然后光宗耀祖了,本以为这辈子会在这陷空岛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土霸王。 现在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惊喜。 众鼠只感觉自己突然来到了米缸,这里满眼都是幸福感。 小皇帝心满意足的看见自己未来手下的感激,心中再一次肯定了自己义父的神通广大,即使是在睡梦前的随意几句指点,都能让他收获不少人的忠心。 “义父果然厉害。”小皇帝语气崇拜道。 “…………”虽然隔了老远,依旧扫描到这里的系统一脸难以言喻。 醒醒吧,傻孩子,那家伙儿只是嫌你打扰他睡觉,随口说几句忽悠你的,系统一脸悲痛欲绝的看着这孩子走上了不归路。 “……系统。” “你闭嘴!” “他现在不算傻白甜了。” “我不管。” “这种傻切黑才恐怖呢,好吧。”谢离歌被系统的哭声吵得难受,终于从睡梦中悠悠醒来,这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耳边吵死人的系统,不耐烦的开了口。 “噶?”系统正哭得起劲,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惊讶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宿主,然后发现宿主单方面屏蔽了他。 系统:QAQ 谢离歌:呵呵。 系统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等待谢离歌消气。 好不容易谢离歌醒来了,感觉自己神清气爽,没有声音在他耳边吵闹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心满意足的打开了系统。 被突如其来的幽幽地声音吓了一跳。 “宿主。” “……” 谢离歌听见这个声音,不由怀疑自己这个系统内存条是不是坏了,怎么感觉有点二呢。 很可惜的是系统作为免检产品,一旦售出,概不退还。 谢离歌:“什么事?”他以为接下来肯定就是系统一连串的哭诉声音,而他在心底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 系统的话语意外的正经。 “宿主,你有没有感觉你最近嗜睡了很多。”系统的语气很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谢离歌现在一天12个时辰,有9个时辰是呆在棺材里面熟睡的,一开始系统并不在意,以为谢离歌只是无聊,然而他发现事情越来越严重了,往往他正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对面就不出声,再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越来越长的睡眠时间代表谢离歌与这个世界开始脱节,简而言之,就是世界开始慢慢排斥他了,如果不是他灵魂实在太强,世界意识没有办法,否则肯定在他睡觉的下一秒就直接将他扔出太空。 谢离歌听见这话,目光认真了很多。 他完全相信系统的担忧,因为他也开始发现了,或者说冥冥中有直觉告诉他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如果强赖着不走,很可能到最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会排斥他 世界排斥说得明白点就是一切靠近他的生物都有起杀心,无论是不是自己想,他都会这样做,被排斥的生物就是那种俗话说喝凉水都塞牙的那种,当然是升级了无数被的恐怖 谢离歌没有作死的爱好,也不愿去尝试当世界公敌的滋味。 谢离歌闭上了眼睛,认真想了一下,开口道:“系统检查看看我还能再这个世界上呆多久。” 系统检查完,开口道:“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谢离歌点了点头:“够了。”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将这个不顺眼朝廷整顿顺眼了。 宫外,正在思考小皇帝最近反常的众位大臣齐齐在各自府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随后,感觉一阵凉风吹过脊背,他们忍不住抖了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远在关外的白玉堂当然不知道朝廷里发生有关他家的事情,他现在完全就是春风得意,战场上面他带领大军硬生生将蛮子们赶出了千里外,就差点没踏上他们的王庭了,情场上面也不错,虽然展昭还是十分害羞,不过也同意和他睡在一起了。 白玉堂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咧了下嘴。 天空清澈的阳光照下,碧蓝的天,青绿的草漫天遍野的样子,再一看对面凶恶的男子,白玉堂好心情的没有生气。 他友情提醒了一句:“过几天本将军带着大军去你们王庭坐坐!” 那蛮子一听,脸就白了。 这几个月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恶梦,面前这个微笑着的男人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不知道有多少同族死在他的手中,有的甚至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更让他们胆寒的是这群士兵完全没有以往那些汉人提倡的所谓仁义,一个个比他们这些塞外的人还要凶狠,看见他们的寨子直接开始抢,抢粮食,抢奴隶,甚至连女人孩子都抢,不少部落受不了,开始朝远处迁移。 他们是这个附近最后一个部落了。 这一听屠夫要去他们王庭坐坐,顿时吓白了脸,腿有点软,再一看那个人没有追杀自己的意思,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逃的时候,心中松了口气,并且暗暗在下定决心,一定要迁移部落,王庭也要迁走,这些汉人太凶了。 过了几天,白玉堂带领大军过去的时候,只有人去楼空。 一群人互相看着对方,这匈奴就被搞定了? “胜了!!!” “!!!我们终于胜了。” “爹!娘!我们赢了!!” “匈奴被吓跑了!” 一群在战场十分凶狠的将士又哭又笑的开始叫喊,手中的武器被重重扔在地上,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美好的不真实。 204.当头牌不如当祖宗20 大军胜利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京都。 小皇帝坐在宝座之上, 听见下首军士报告的内容, 顿时松了口气, 他到底没有给皇家的列祖列宗丢人, 然后又忍不住想起以前长辈们被匈奴欺压的悲惨,他心里有些难受,声音都嘶哑了:“你退下吧。” “是!”军士老实的点头正准备退下,上面又传来了小皇帝的声音。 “慢着!” 军士脚下的动作一顿。 “告诉白将军, 尽快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小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眼底难掩激动, 语气充满了高兴地开口道。 说完,他这才挥手让军士下去。 文武百官你看看喔,我看看你, 他们各个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各自的不可思议, 那乡野里走出来的家伙儿真的干成了,匈奴被打出了几千里?? 包拯眼底也闪过一丝震惊,然而他嘴角却忍不住一丝笑意, 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副欣慰的样子, 现在看来白将军真的乃是将才。 匈奴已退, 团在宋朝皇室多年的阴影也消退了。 朝堂中一片喜气洋洋。 李大人则啧啧有声, 悄声嘀咕道:“没想到那位老祖宗的眼光这么好, 这都能成功, 现在估计下面有一批家伙儿要倒霉了。”语气一片幸灾乐祸。 可不是嘛! 现在仗都打完了,以前那些悄悄摸摸给小皇帝和那位使绊子的人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原先没有收拾他们,乃是为了关外的将士们可以安心打仗,现在仗打完了,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李大人本来看这些蛀虫就不大顺眼,现在有人收拾他们,自然心情好的可以。 站在朝廷角落里喜气洋洋的样子差点被误认为是娶媳妇。 他的死对头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听到了话语。 李大人对着他挑了挑眉,一副爷今天心情好,你就是听到了能把我怎么样?? 那人看到后,转过头,没有再对上视线。 小皇帝坐在上首,低头看着有人欢喜有人悲,心思却没有放在上面,他着急下朝将好消息告诉自己的义父。 过了好一会儿。 终于到下朝的时间,小皇帝朝旁边点了点头,随侍的太监声音尖细的道:“下朝。” 然后,他就从侧门回宫了。 一路上他不停催促着侍卫快点,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宫殿门前,敲门,里面十分正常的没有回声,小皇帝并不意外,往常这个时候义父往往在睡觉。 他双手使劲,推开门,挥退了旁边的仆人。 转过头,被坐在棺材上的人吓了一跳。 小皇帝像极了炸了毛的小狗狗,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上面不怀好意的大人,不过一会儿,他的警惕不自觉的又放下了,摇着尾巴想要凑过去。 谢离歌坐在棺材上面,瞥了眼小皇帝,心里忍不住暗叹了一声,他感觉头有些疼。 他对于那些心里有鬼大臣们的处决方式已经下了,情节严重人现在估计已经在去监狱的路上,一些不严重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伙儿,估计现在正拖家带口的思考接下来该如何生活,没有大臣身份的他们不但要思考如何养家糊口,还要考虑到会不会有以前的仇人找他们算账。 至于剩下的一些完全就是被骗着带跑的从犯们,已经变得一贫如洗,估计接下来好几年都要吃糠咽菜,不要说享受了,得到了银两先把朝廷的帐给补上。 一切的一切,谢离歌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现在头疼一件事情。 他要离开这个世界,该怎么和这个又软又甜的小皇帝交代。 最让他无奈地是这个小皇帝完全不知道他心中的纠结,相反,这家伙儿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好消息,一张俊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算了算时间,谢离歌估摸关外打赢了的消息也该传到了。 果然,还没有等他问什么的时候,小狗一样扑到他面前的棺材眼巴巴地看重他,道:“义父,义父,白将军传来好消息了!!” “您这个样子是知道了吗?” 小皇帝又疑惑地嘀咕了几声,不应该啊,明明第一个被传讯官递信封是他呀,可是。如果义父不知道为什么还早早坐在这里等他呢? 想了半天,小皇帝卡了壳,他没有想明白,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高兴,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义父不会害他,也不管谢离歌一脸嫌弃的样子,自顾自开心地道:“义父,义父,传讯官说,匈奴被打退辣!” “将士们都回来了。” “……嗯。”勉强应了声的谢离歌。 小皇帝继续高兴道:“现在朝廷的大臣都无话可说,以后百姓们也不用担心会有蛮子进关,抢夺他们的粮食和孩子了,天下……终于安宁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谢离歌看了眼低头的小皇帝,颤抖的身体,他明白小皇帝这是哭了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来,他暗叹了口气,他轮转了几个世界,小皇帝在他所有儿子众并不算出类拔萃的那种,然而这个孩子却是真正的仁义。 他是真正的以仁义治国,百姓们安居乐业他也看出来了,所以激动得哭了。 谢离歌犹豫了一会儿,手放在空中,不过还是放在小皇帝头上安慰地拍了拍,小皇帝身体一顿,不过很快他哭得越发厉害了。 谢离歌看见这个情形,抽了抽嘴角,他感觉自己不该摸这个家伙儿。 好不容易,终于等这个哭包不哭了,他才开始讲自己要离开的事情,顺便告诉小皇帝不用担心,他已经将朝中那些看的不顺眼的家伙儿完美解决了。 鼓掌! 谁知,听到这话的小皇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惊讶的表情,眼角还挂着刚刚哭出来的眼泪。 谢离歌有些意外。 大概是谢离歌的表情表露出来,小皇帝笑了出来,他很认真地道:“因为义父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啊。” 从小缺父爱的小皇帝一直将偶然得到的义父放在心上,后者越来越长的沉睡时间,一直依赖的小皇帝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何况他自己也感受到了离别的预感。 今天这个预感终于发生了。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谢离歌一时没有话说。 过了一会儿。 谢离歌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中又哭出来的小皇帝,明明在嘴上说得十分成熟,实际还是个孩子。 深青色的华服绣着华丽的图案,俊美至极的男人坐在棺材上面,他低下头眼底温柔地道:“义父要回到墓中了。” “要好好的当皇帝啊。” “别辜负了那些人对你的希望,毕竟这个宋朝好不容易才打退了匈奴,你可不要掉链子。” 205.当教主不如当干爹1 谢离歌带着他心爱的棺材回到了墓中,沉重的墓门被从内关上, 溅起一片灰尘, 外面的包拯则站在哭哭脸的小皇帝后面,两个人目光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 遥远的时空中正在寻找路口的玄霄面色一喜, 他发现了自己心上人的踪迹了。 然后。 下一秒, 那个他感受到的华丽的坟墓在他意识中凭空消失了。 “…………”玄霄脸立马黑了, 他感觉有人在逗他。 而站在墓中的谢离歌并没有发现玄霄的踪迹,他先将怀中的棺材放在地上,伸手推开了上面的棺材板,坐了进去,然后才和系统进行了下一个世界的讨论。 “宿主, 我看见小皇帝哭了。” “哭了才正常。” “QAQ, 也不知道主系统要让我们跑多少次,明明说好跑完了世界就让我们回家的。” “……” “我想回家QAQ!” “然后呢,别废话了, 赶紧去看看下个世界什么情况?”谢离歌听见系统沮丧的话语,脸皮动不没动一下, 他十分冷酷的让系统赶紧干活儿。 系统委委屈屈地滚了。 谢离歌脑海中中安静了下来, 他才慢慢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回家。刚开始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 他是想要回去的, 毕竟正常人对于这些打打杀杀都不会喜欢,穿越世界的时候头顶还会有随身系统作为监视者, 还有主系统在一旁虎视眈眈, 每一秒都在为自己的生命而警惕。 而现在。 谢离歌靠在了身后的棺材上面, 目光一片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了。 那个世界他是个孤儿。 什么都没有。 而站在,起码他拥有了强大地实力,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回到那个安全平和的世界之后,还能和以前一样。 “…………都被老二带歪了。”谢离歌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他世界都没有跑完救想着回不回去,主系统放不放他回去还是一回事呢。 谢离歌自嘲一笑。 很快,脑海中又传来系统兴高采烈地声音:“宿主,宿主,你快睡好了,我要开车了。” “快点,快点,下个世界主系统帮我们定位好了。” 谢离歌一听系统说话上扬的语调,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然而,他不能未仆先知,他皱着眉警告了系统一句:“下个世界不要乱的。” “那种蠢货一堆一堆的,更不准有,如果我们这次过去还有意外发生的话,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 系统肯定的道:“不会的,不会的。” “主系统已经把定位给我们了,已定不会传送错的。” 听见这话,谢离歌这才带着一些怀疑进入了棺材中,接下来就要进入下个世界,等棺材门关上,一旁的系统才悄摸摸地松了口气,愁眉苦脸地看着手下的坐标。 他刚刚和宿主说话一个激动,好像摁错了一个键。 然而,这一切,睡梦中的谢离歌都没有发现,如果他看见的话,大概真的能将这个不靠谱的系统脑袋拧下来当成球踢。 墓经过了一道道光怪陆离的空间终于在一个普通的空间停了下来,空间门出现了一个小洞,这个墓从小洞中进入了这个世界,空中,这个墓仿佛有意识一般朝着这个世界的西方飞去,然后飞快坠落。 轰隆! 这个世界的百只看见天上掉下了个流星一般的光点,他们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那个巨大的光点正在朝着他们过来。 “快跑啊!!”百姓们开始疯狂呼喊,然后拼命地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让人奇怪地是那个光点并没有直接落在人群的聚集地,相反,它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再遍布着黄沙的荒芜沙漠中落下了。 巨大的灰尘弥漫在所有人的眼前,即使是距离他们几公里外的事情,因为发生实物体积太过庞大的缘故,他们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一些灰尘甚至弥漫到他们的面前。 五官深邃一看就是本土的西域人好奇地看着那块弥漫的灰尘,灰尘慢慢开始散开,露出里面巨大的形状,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山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他们惊叹地是在那一块最为庞大高耸的高山附近,还围绕着一座座只比它稍稍矮一点点的高山。 他们踮起脚尖想要再仔细看看却发现自己只是徒劳,他们只能面上看见山与山之间那巨大的空隙弥漫着荒芜的黄沙。 “快看,那里有水!”正当人们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出现了一道话语。 西域人齐齐看着到底是那个蠢蛋说出这话,发现是个中原人,后者在发现西域人瞪视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指了指自己刚刚看见的地方,其他人顺着他指地方向看去,果然9比那里发现了个范围不小的湖。 湖面上面波光凌凌,因为刚刚落在的原因,周围并没有绿色出现,不过看那湿润的睡意,有着找寻水源充足经验的西域人可以肯定这是个水质十分好的湖。 他们可以在湖边落户,养鱼,跳舞,吃饭,还可以打一架,开心的时候可以烤几串羊肉。 “那是圣火!” “只有圣火才能创造出这样一片的湖!” “对,没错!” 不少亲眼看见亮点从空中落下的西域人刚刚歧视完愚蠢的中原人,然后,下一刻,就十分信誓旦旦地老师胡说八道。 关键是他们这个说法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意。 他们不约而同开始了往那座圣山的迁移,迁移到了圣山上的时候,他们开始了繁衍生息,并且天上落下的圣火在他们之间口口相传。 一直沉睡的谢离歌对于这一切都不知晓。 而早早就清醒的系统则愁眉苦脸地看着外面那群傻不拉几的西域人穿得越来越像他宿主玩的明教,他们开始了穿金戴银,开始了迷恋小鱼干的日常,甚至这些大型猫科动物还爱上了跑猫爬架的感觉。 也就是他们爱上了从圣山上往下面纵身一跳,然后,跳到一半,召唤出自己的大鸟。 206.当教主不如当干爹2 正所谓坟被挖着挖着就习惯了。 谢离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头顶出现几个穿着异域的家伙儿, 其中还穿插着几只瞪大眼睛的猫咪, 这几个小脑袋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谢离歌:……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坟又被人家挖了。 然后,他黑着脸从脑海角落中瑟瑟发抖的系统一脚给踹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跟我说这个世界不会出现意外的呢?” 系统被踹地一脸懵逼, 反射性准备嘤嘤地时候,抬起头就感受到宿主怒气快要爆发, 识趣地他立马乖巧了。 乖乖地缩成一团,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听见谢离歌地话他还装傻:“没出错啊。” “你是不是又把时间弄错了。” “没有啊!” “呵呵,那我儿子呢?” “儿子是要自己去找的,做人不可以坐等天下掉馅饼,宿主你怎么能够指望系统将儿子亲自送给你呢?”系统义正言辞地说道。 “系统才不会帮助宿主作弊呢。” “呵呵!” 谢离歌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儿在找借口, 不过他没有时间理会他,面前这几只大猫小猫都快要炸毛了, 他得抓紧时间安抚他们, 只能匆匆扔了一句:“等会儿, 再收拾你。” 系统嘤嘤了一声。 戈尔提带着兄弟们找到了祭祀们说有未来教主的洞穴,他们带着心爱的猫咪千辛万苦终于爬了上来(其实因为爬山过程中有太多好玩的,他们一会儿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进入了洞穴。 洞穴里面是十分华丽的坟墓, 墓口几乎快要有洞穴高了, 旁边是两只威严地石狮子, 他们提起勇气走了进去,然后就被里面的奇珍异宝闪瞎了眼睛。 原谅没见识的异域猫咪。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珍贵的书籍和黄金珠宝,如同乡巴佬进大观园一般,恨不得多长几只眼睛,一路上走走停停,生怕漏了什么东西,直到他们看见了一座雕刻山河日月的棺材,这才停下了脚步 注意力完全被那个华丽巨大的棺材给吸引了。 众所皆知,猫咪是个手贱的神经病种族。 作为明教地他们一开始并不在意这个棺材,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棺材后面的壁画上面,他们看见了壁画上面的内容,那个挥斥苍穹地俊美男人如同天神一般,那人璀璨如同圣光一般的面容让没见识地他们瞪大了眼睛。 原本不注意的棺材越来越让人在意,越不想在意它,它就越显眼。 最终,他们打开了它。 然后,他们沉默了。 棺材里面的确有个和壁画上面一模一样地男人,他也的确如同太阳一般璀璨,可是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这个早就已经死去地男人为什么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们。 戈尔提他们带着猫咪们齐齐后退了一步,各个都炸毛了。 太吓人了QAQ! 谢离歌从棺材中坐起来,冷着脸看着这群毛绒绒:“你们是什么人?” 戈尔提:“……”害怕,这个人怎么诈尸啊。 “喵!”一个白色长毛猫咪用脑袋推了推戈尔提,示意他赶紧出声。 戈尔提回过头焦急着摇了摇头,他也好怕啊。 “喵!”必须去!白猫气的用肉垫扇他腿。 谢离歌看见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长得很帅地男人十分傻白甜和猫咪纠纠缠缠,看上去他还是被猫咪欺压地份,他看见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总感觉哪里熟悉地感觉。 谢离歌坚信这样的感觉不是自己地错觉。 谢离歌飞快地在自己脑袋中搜寻这个男人地身份,最终他在一个职业面前停住了目光,那是个穿金戴银,手拿弯刀地男人面前停了下来,他记得了,这个是明教,他第一个满级地大号,也是他第一个玩的号。 他在抬起头看着那个委委屈屈地男人,呵,可不是嘛,这穿着和他的明教号莫名奇妙地有些像呢。 谢离歌想到这里,怒气有些消了。 戈尔提没有敌得过白□□咪的威胁,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后面的同伴们,后者们威胁地看着他,戈尔提委屈地收回了目光,刚转过头就看见了谢离歌平静地目光,顿时让他像是个受惊地猫咪一般顿住了脚步。 “……教……教主?”戈尔提脑子一抽,情不自禁地瞎喊起来。 一“哈?”一脸懵逼地谢离歌,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突然多了这个身份。 呆在后面等着他说话的其他明教们,听见这话,身体一僵,差点没有跌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目光纷纷怒视前面的戈尔提。 这个笨蛋瞎说什么呢? 虽然这个十有八九是我们未来教主,但是这样直接喊了,不就是显得我们圣教一点格调都没有吗? 戈尔提笨蛋啊!! 戈尔提大笨蛋!! 大人猫咪纷纷在心中怒吼了一声,要不是那个可怕的人还在盯着他们,他们肯定要上去揍他一顿。 现在的话…… 他们齐齐看了眼棺材里的男人,打了个寒颤,顿时乖巧无比。 谢离歌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他喜欢听话的小动物,抬起头盯向了看着他的戈尔提,挑眉问道:“为什么要叫我教主?” 戈尔提茫然:“教主就是教主啊。” “……”谢离歌。 谢离歌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你们为什么要来我这个洞穴,也是为了找所谓的教主?还有你看见我为什么要叫我教主,我们之间没有见过面吧。”说完,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戈尔提。 戈尔提被这个可怕的目光吓得快要炸毛了。 “长老们说来到这个洞穴的话,我们可以找到未来地教主的QAQ!” 谢离歌:封建迷信! 戈尔提以为谢离歌不想当他们教主呢,顿时慌了,开口急道:“教主,你不要嫌弃我们啊,我们明教实力强大啊。” 谢离歌:可是你们封建迷信。 “我们有圣墓山!” 那是我的。 “我们有猫!”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没猫? “我们有钱!” 没我有钱! 戈尔提说一句明教好话,谢离歌在心中挨个给他反了回去。 207.当教主不如当干爹3 然而, 谢离歌没想到他躲过了各种诱惑, 却载在了几只猫崽子身上。 “……” 谢离歌抽着嘴角, 他身上现在已经被几只小猫爬满了,刚长满了毛的小猫仔也许知道眼前的人不会伤害自己,立马开始无法无天, 两只毛绒绒的前爪扒住谢离歌的身上,后者坐在棺材里面动弹不得。 谢离歌沉默:“…………下去!” “咪呜!” “咪呜呜!” 小猫们完全没有理会他, 自顾自的开始打滚玩耍,十分的无法无天。 谢离歌头疼了,这几个小崽子在他身上他完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将它们摔着了,玩多了明教号之后就会多出个毛病,心中莫名其妙对于猫这类生物很多怜爱,强大如同谢离歌也不能免俗。 谢离歌心中其实或多或少对于明教这个身份有留恋的。 棺材前面的明教们眼巴巴看着坐直的谢离歌, 后面聪明点的给爬在谢离歌身上的猫崽子们打眼色示意他们多努力,现成的教主可不能让他跑了。 事成了之后, 给你们加小鱼干。 有人偷偷摸摸对着猫们做出了口型承诺, 顺便还悄摸摸地举起了爪子发誓。 “喵!”成交! 猫咪们看见这个承诺顿时兴奋了, 这个要是成了得多少小鱼干啊,一些计算不好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鱼干形状,一副财迷的样子。 谢离歌最后是被猫咪们硬生生拖出山洞的,他想要反抗又担心不留神就将这几只猫咪捏死了, 只能皱着眉被拖出山洞。 目睹一切的系统顿时变成柠檬精:“你变了。” 谢离歌没理他。 系统立马开始严厉地指责:“以前你都不会这样无视我的, 你现在眼中只有这群不要脸的小妖精, 它们都这样对你,你竟然还不揍。” 明明他只要说错一句话就要被关小黑屋。 系统表示不服,这一点都不民主,他要反抗!! 谢离歌听见系统的话有些意外,意外系统竟然有胆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他一句话就将这个怂怂的系统解决了。 “上个世界你说穿越不会出问题的……” “我错了。” 话还没有说完,系统十分干脆的认输了,生怕谢离歌扒出他的黑历史。 谢离歌心满意足地赢了。 等他说退系统的时候,他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自动自觉地从山洞里出来,因为那些拉着他出来的明教宣传,山洞外面已经聚集了无数的明教,一个个穿着袒露,穿金戴银,绣着金边的白色都兜帽,蜜色的皮肤,深邃的五官,眨巴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地谢离歌。 谢离歌看着这一群群的家伙儿,有种仿佛回到了圣墓山的感觉,面前就是曾经共同作战的同门们。 “拜见教主!”为首的几位长老看见了谢离歌的身影,第一个开始庄严的行礼,在他身后一大片的人学着他拜倒在地。 “拜见教主!” “拜见教主!” 乌泱泱的一大片在圣墓山上看上去十分壮观,他们脸上的表情同样的庄严。 如果说谢离歌一开始想要跑得话,现在的他完全跑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而跟在身旁的明教弟子也同一时间拜倒在地,他抽了抽嘴角,感觉自己头有点疼,自己这是被活生生赶上了架子。 “……本座不是你们的教主。” “拜见教主。” “你们真的不要换个想法吗?” “算了,就当我说错话了。”谢离歌摁了摁太阳穴,睁开眼看见疑惑地明教弟子们,无奈地说道。 他一开始是想要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个世界,找到这个世界的孩子,用温柔的爱意和手段让后者知道世界的好处,然后完成任务,之后就看主系统让他能在呆多久,呆久的话说不定能够等到玄霄。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突然的出现,让这个世界多出了个门派。 谢离歌自然是看见系统给他的关于明教诞生的一二三事情,可以说,明教地诞生就是因为他,那么大的圣墓山,没错,这个山也叫圣墓山和谢离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个让谢离歌更加割舍不下了。 原本一点不舍得情绪在看见无数的记忆中相同服饰的明教子弟都拜倒在地的时候,谢离歌又看了看系统发给他关于这个世界明教处境的消息,左右夹击,混乱的势力夹缝生存,索性因为在三不管的地方,自由还是有的。 然而,这点自由在接下来快要统一的中原皇朝中就要消失了。 谢离歌霸道的性子会眼睁睁看着这些完全就是他子民的明教弟子被欺负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啊。 系统完全摸清了自家宿主的性子,所以他才会将关于明教处境的消息给他看,事实上,谢离歌完全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只是淡淡警告了他一眼,沉默地接过了明教地担子。 系统怂怂地收回了爪子。 明教弟子们则看见上首那个人沉默地样子,兴高采烈地认为后者默认了,明明是浓艳热烈的样貌被他们硬生生挤出了傻白甜的笑容,欢呼地将谢离歌迎到了圣墓山顶上那个硕大华丽的宫殿之中。 “教主!” “教主!” “圣火昭昭!” 谢离歌坐在高高的宝座上面,低头看着下面欢呼地明教们,他靠在了后座,周身充满了威严。 大概是太过期待他成为教主的缘故,谢离歌成为教主的第二天,长老们就找上门希望他能够接受自己手中的势力。 谢离歌自然不肯。 相反,他正在思考如何将自己记忆中那个明教的运行模式套用在这个世界中,首先长老肯定是有的,圣女也是要有的。 焚影和明尊两个心法也要慢慢传下去,不会缴械的猫咪算什么猫咪,连自己的口粮小鱼干都劫不到,干脆自杀算了。 第二个要让这群家伙儿不要动不动就是一副愚蠢的中原人样子,要活用好看的一张脸和那些中原套好关系,接下来可是有个庞大的皇朝要成立了。 谢离歌心中默默打算着,中原的明朝的建立他们或许插一手。 208.当教主不如当干爹4 谢离歌接受了明教之后, 完全就是忙碌之中, 他一边整理圣墓山周围不听话的份子一边还要分出心神看着中原的形式, 这个时候,中原已经完全就是混乱形容了,那位明朝的开朝君主已经初现峥嵘。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谢离歌让人去打探的时候, 顺便让人给对方一点帮助。 谢离歌庆幸自己教中的长老有聪明的在中原留些火种,现在在重要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他心中欣慰自己教中的一天只知道喵喵喵的家伙儿智商有了长进, 然后,下一秒,这种假象就被过来告状的明教弟子给弄脸黑了。 谢离歌不敢置信地看着下面被揍成猫饼的明教弟子道:“你说什么?你们遇到那群只知道种葡萄的家伙儿了?还被揍成这样子???” “三个人还打不过他们五个人?” 谢离歌脸色冷漠:“没救了,等死吧。” “嘤嘤嘤!”下面一群猫饼开始了嘤嘤。 谢离歌被他们气的脑阔疼,听见这些傻不拉几的哭声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这群蠢猫。 系统弱弱地开始为大猫们狡辩:“宿主, 你别忘了,他们还没有学习明教心法呢, 只是样子和你前世一样而已, 再说。你自己都没有学习心法要是真正变成他们的时候。你估计两个都打不过。” 他看见宿主的要求都有点高了。 这不, 系统看见谢离歌的要求,心里忍不住同情了大猫一下,然后,在最后吐槽了一句。 “哼!”谢离歌冷哼了一声:“本座不用武力也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好吧好吧, 知道你厉害行了吧。”系统这话说的谢离歌懒得理他。 谢离歌坐在高台上面看着下面委屈巴巴的明教们, 眼底满是嫌弃, 不过心底却闪过一丝心疼,这群傻白甜们估计是真的打不过这才跑到圣墓山来求助他地,他自然知道他们每天的日常估计也就是跳跳舞,烤烤鱼,最大的乐趣就是爬圣墓山了。 要说什么攻击手段的话,确实是没有,也不怪被打成猫饼饼。 谢离歌想到这里,他想起来自己都没有练心法,自然也没有办法教这群大猫了,他转身去了闭关,临走之前让这群傻白甜先躲起来,等他出关再说。 石门再次狠狠关上,溅起一片灰尘。 下面的一群穿金戴银的带着兜帽的弟子眼睁睁看着自家教主进了山洞里面,然后呆呆的不知所措,最后他们看向了前面的长老们,长老们各个都是中年帅大叔,除了几个脑子聪明点,其他都苦着张脸。 众多明教弟子互相对视了一下,发现各自都不愿离开,这样就直接呆在原地了。 山洞里面的谢离歌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正在和脑海中系统进行着心法的友好交流。 谢离歌闭着眼睛感受体内的心法,发现都是自己以前的内力,别的武功招式几乎都消失了,也就是他只保留了前几世的内力,武功招式都要重新学。 谢离歌沉默了一会儿。 这并不是完全的坏事,穿越了太多的世界他体内的招式有许多个门派,武功招式多而杂,如果不改变的话,他接下来只有爆体而亡。 系统这次出错或许也是他因祸得福。 “……系统,你不会是有意的吧。” “滴!请宿主不要诬赖系统,系统是正直的洪荒大世界系统710517,并不会因为宿主花言巧语而做出违规行为。”系统十分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过他的话怎么听怎么心虚。 “……” 谢离歌叹了口气。 “谢谢你,系统。” 谢离歌当然知道系统肯定为了这次违规付出了不少代价,主系统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家伙儿,这次世界中他感觉系统弱小了很多,恐怕也是这次的代价,系统为了自己变成这样,谢离歌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系统没有回答他,下一秒,他的耳边想起了机械地倒数声。 “滴,您的系统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陷入了沉睡,开始倒数一、二、三!” “系统已沉睡,请勿打扰。” 谢离歌头疼了。 系统一看就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陷入沉睡当中,谢离歌也不知道他沉睡到底是真是假,他选择放弃这个话题,既然系统不想提起,那就算了。 以后有机会回报过去吧,谢离歌心中下定决心。 谢离歌把事情解决完,这才有心思慢慢整理自己的心法,焚影决是DPS,明尊是T,一攻一守,前者缴械,后者自带猫奶,相辅相成。 想了想,谢离歌决定双休。 毕竟游戏中明教地两个心法是可以相互切换的,奇穴也可以,这具身体也是产自系统,无论怎么说比普通人强多了,两个心法同时修谢离歌有了七成把握。 作为天生的赌徒,谢离歌七成就敢压下全部筹码。 他决定修了。 时间就这样在缝隙中慢慢流过,一眨眼已经过了差不多5个月的时间,外面石洞下面的明教们并没有离开,整整几个月他们都守在门前,除了吃喝拉撒跑到别的地方外,他们剩余时间都呆在这里。 他们安营扎寨的生活,每天眼巴巴看着上面被石门挡住的山洞,希望能够在山洞面前看见那道身影。 一些感知敏锐的明教弟子感觉山洞中的威严越来越强,他们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上面山洞,随后有低头忙自己的事情。 有一位黑色卷发如同波斯猫一样蓝眼睛的长老担心地道:“教主也不知道什么出关啊。” “快了。” “有点着急啊。” “他的状态很好。” 他旁边有个五官深邃冷淡的男人双手抱胸,站立在一旁,他同样是明教中的长老,不过他的性格更加稳重,听见同伴问话回答了一句。 波斯猫一般的长老苦恼地眨了眨漂亮的蓝眼睛:“……可是” “等等!”那名冷峻长老抬手阻止了他的话。抬起头看向了上面的山洞,山门没有任何动静,不过他却感受到山洞里面越来越强大的威严。 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仿佛快要脱颖而出。 209.当明教不如当干爹5 恐怖地感觉越来越大, 底下的明教即使不怎么敏锐地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地地方, 纷纷抬起头注视着那块安静的石门。 “怎么回事?” “教主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等等,你看长老们也是一脸紧张的样子。”明教弟子相互议论纷纷,突然有人冷不丁说出这番话, 不少人往人群前面看去。 明教长老们面带担心地看着石门,他们不清楚门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说教主不会有事的??”一个长老试图向同伴确定一般。 同伴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明教, 穿着十分凉快, 白色的兜帽上面绣着金线, 蜜色的皮肤与金饰一样耀眼, 抱胸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感受了下山洞里面的情况。 过了半响,他语气确定地道:“没有危险。” 山洞里面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能够敏锐地感受到山洞里面的确有一个生命体,最关键地是那个生命体前几个月一直都是沉寂的状态,最近的几天却一反往常, 感觉也和从前大不相同。 原来的感觉是深不可测的平淡, 现在就是一会儿感觉那个生命体如同太阳一般灼热,一会儿又如同寒月一般清冷, 总之,感觉敏锐地他难受,冰火两重天, 太刺激了。 高大明教面无表情地捂住太阳穴, 有点心梗。 旁边的长老看见他难受的样子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心梗的感觉越来越大了。 高大明教皱着眉头, 他看见同伴担心的蓝色眼睛, 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让他不用担心,突然,他顿了顿,表情凝重地看向了上面的山洞。 那一瞬间,心梗的感觉没有了。 “你在看什么?”说话的长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上面的山洞,发现山洞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往常的安静,正准备开口继续询问的时候,石门开始不断震动,大出嗡嗡地声音,山洞上面也不断掉下稀碎的灰尘。 “咔擦!” 上面传来一道清脆地声音。 众人纷纷往上面看去。 山洞的灰白色的石门被从内打开了,门缓缓向两边撤去,一道人影从里面走出,黑色的华丽服饰上面点缀着金银,繁琐精致地金饰更是让人目不转睛。纯黑色的兜帽绣着金线与那仿佛有生命力的苍白色卷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色的卷发被兜帽着住还剩下几缕调皮的垂落在蜜色胸膛,深邃的五官上一只如同太阳般璀璨的眼眸,另一只则如同高高悬挂在天空的月亮般的琉璃色,一淡金,一琉璃,与众不同的发色和眸色几乎第一眼就能抢占人们的视线,之后便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谢离歌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被吓住的猫饼饼们,他心中则有些懊悔自己有点称大了,大概是两种心法并不相容的问题,他即使强行相容了,身体上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原本黑色的眼睛变成了异色,漆黑的头发也变成了苍白。 “这样看上去太妖异了!”系统冷不丁看了口。 谢离歌现在的造型就跟那鹤立鸡群一般十分显眼,特别是那茂密又长的白色卷发配上整个深邃俊美的五官,让他整个人妖异过了头, 然而这整个打扮又十分符合他魔教教主的身份。 谢离歌扯了扯薄唇,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老二,你这是在骂我?” “不,宿主,在夸你好看。”系统拒绝承认并且开始狡辩:“你这副造型相比于上个世界的唐门可要男人多了,用你那个世界的话说就是荷尔蒙信息素爆表整个人特别A!” “呵呵。”谢离歌呵呵了一声,他信了系统的鬼话才蠢了。 他直接就不理还准备说话的系统,抬脚就往下面看呆的教众们走去,来到山下的时候,这群大猫还是眨着眼睛木木地看着谢离歌,一副吓呆炸毛的表现。 谢离歌站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道:“看什么呢?” 话一落,所有人这才惊醒,然后又惊艳和崇拜地看着面前妖异俊美的男人,随后又碍于对方恐怖的威势怂怂地低下了头。 “快点收拾好东西,回去了。”谢离歌没有想太多,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教众们内心想的是什么,他目前更重要的是再想接下来他们明教该怎么办。 谢离歌走在人群的最前面然后一边想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首先先将明教弟子的整个实力提高上来,不是谢离歌太过挑剔而是现在没有修习心法的明教弟子们实力是真的差,即使他们天赋异禀,遇到人海战术照样扑街。 等整个明教地实力提高上去,他就可以腾出手将圣墓山旁边的实力一一清理干净,不管怎么说,老巢都看不好的话,哪里来的勇气去追逐强大的势力。 一切稳定之后再看一看中原的事情,不过,中原的人也不能放弃盯那个开朝皇帝,说不定等那个皇朝建立的时候他们还能分一天羹呢。 谢离歌低着头慢慢将思绪理清,整个人沉浸在计划当中,自然,他也就不可能听见后面的窃窃私语。 明教弟子们在人群的后半段,他们看见人群最前面的妖异身影,想起了刚刚脑海中的惊鸿一瞥,砸了砸嘴,忍不住和同伴们开始分享。 “教主变化好大!!” “是呀,是呀,好看了很多。”明明人五官都没有变,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个脸,只是变了发色和眸色,黑色卷发也变成了茂密的白长卷发,其他都没有变,气质确实天差地别。 明教弟子想了想,道:“感觉这个像真正的教主哩。” 不得不说,这个直觉厉害了。 所有听见他说话的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一开始的教主也很好看,但是绝对绝对没有现在这个摄人心魄,那对异色的眸子仿佛天生会吸引人的目光,看的人第一眼便会屏住呼吸。 “其实刚刚看见教主的时候,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有个明教弟子心有余悸地说了一句,一边在心中感叹教主实在太厉害了。 “是呀,是呀。” “明明看上去很好看但是让人有些害怕呢QAQ!” 210.当明教不如当干爹6 谢离歌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影给明教弟子们留下深刻的阴影, 当然,他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冷笑一声,再让这群愚蠢的猫崽子去练功。 双倍的练功时间,双倍的刺激。 谢离歌经过多次的研究发现自己的心法终于可以教给手下的猫崽子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 大漠孤烟的早上, 他语气确定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一众的猫崽子, 他低下头得到了一众懵逼脸。 明教弟子们:喵喵喵? 众脸懵逼.jpg 不是说教主刚刚闭关出来吗?为什么可以从这个话题扯到他们身上, 这个心法到他们身上又冷又热,各种奇奇怪怪的表现,有些人表情犹豫,悄悄抬起头对上了上面谢离歌面无表情地脸。 “……QAQ”乖乖地开始练习。 谢离歌心满意足地看着山下一群乖巧地在练功的明教弟子,他预感接下来的事情会十分顺利,不过, 眼下一定不能放松。 事实上, 谢离歌做得很好。 为了防止明教弟子们有些逃跑的,他每天都会过来按时看一下他们有没有在认真练功, 也不知道明教天生对于这两类心法天赋异禀, 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他们进展十分迅速,不过半年的时间,谢离歌眼睁睁看着原本只能说普通人强壮点的, 半年过去, 不少人的武功内力可以与江湖人士一较高下。 那些辛辛苦苦练功的人看见这群傻呆呆的猫咪们每天跳舞祭祀太阳月亮武功莫名奇妙地估计都能变高能气死。 谢离歌在观看了教中所有弟子长老们的练功, 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能够成为教中长老的家伙儿天赋都十分恐怖,进展也是一个比一个恐怖。 举个例子当初那个光是靠感知就能知道他活没活着地明教长老,他对于焚影决的亲密度就很高,自从修炼了这个心法之后,武功完全就可以用一日进展形容,谢离歌看了都有些惊讶。 明教弟子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长老气质越来越深不可测。 谢离歌那个时候还因为他进展太过快的时候,强行将还在睡梦中的系统踹出来,系统迷迷糊糊中被殴打。 难受。 “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看了看谢离歌担心的目光过去,发现了那个修行飞快的人,他闭上眼睛扫描了一下对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宿主,放心,他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的体质真的很适合修习焚影决而已。” 说白了,那个人感知高也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 明教信奉的日月星辰另一方面就需要极高的感知度,这也是为什么明明那个人年纪有点大了却还是进步迅速的原因 听见了系统的解释,谢离歌顿时放下心来,他知道对方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转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值得欣慰的是,这样的人也有不少,虽然不是各个都像一开始那个长老那么恐怖,不过每个人的进展都让谢离歌十分满意 武力高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谢离歌还没有忘记自己闭关前一群猫饼饼哭丧丧的跑到面前告状的情景,看见自己手底下弟子们有武功也十分开心。 开心的心情一直维持到几乎教中的弟子都有了武功的时候,他嘴角勾起微笑宣布了一件事情:“猫崽子们,收拾好你们的弯刀跟着本座去找回场子。” 被打了不打回了,简直不是谢离歌的风格。 高大俊朗的身影站在山崖之上,茂密的白色卷发在黑色的兜帽之下,深邃的五官带着一丝丝的深不可测,蜜色的腹肌在衣服下面若隐若现,他的气质看上去十分妖异,森白色的头发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最让人注意的就是这个人。 山崖之下是同样带着兜帽的明教弟子,他们的五官同样深邃,目光认真地看着山崖上面的人影,低下自己的头颅表示臣服 密密麻麻地身影同时低下自己的头,那样的场景十分壮观,几乎形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谢离歌看着这样的人群嘴角勾了起来,他运起轻功一跃而下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双脚轻轻落在了地面上,背后的双刀被他拿在手中,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片绿意,冷哼了一声:“走!” “是!” 所有人齐齐应了一声。 一群人脚步迅速地来到了对面的绿洲,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声响,他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隔壁曾经欺负他们的邻居面前。 绿洲里面不少人都在忙碌着,他们中间虽然有人思考为什么隔壁那群傻猫都不过来打架了,时间有点太长了,但是忙碌的生活让他没有时间想,下一秒,他就被人喊过去帮忙,这也导致他们看见绿洲面前突然出现的声势浩大的人影们的时候被吓住了。 “那些明教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守卫呢??” “所有会武功的全部来到寨子前面,这里的明教弟子和以前都不一样,他们的气势强了很多。”有年长的人看清楚了这次过来的明教气势和往常不一样,一眼看过去就要危险很多,他焦急开口提醒了同伴。 不远处地明教弟子们自然听见这些话,他们的五官隐藏在兜帽之下,动作十分整齐的从后背拿出了弯刀,与此同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地微笑。 他们想起来了喵。 眼前这群家伙儿每次他们过来喝水的时候都要揍他们一顿,他们又打不过,每次被揍地可疼可疼了。 冤有头债有主。 或者说猫咪们都是有记仇的天性,明教这些大型猫科弟子心中都有一个小本本,心中都拿笔将事情记下来。 气势一触即发。 “喵!!!!” “卧槽,这些家伙儿打人好疼啊!!嗷呜!!” “砍死你,砍死你!!!上次是不是你这个家伙儿把我的头发剪了一大半的!!!害的我被教里面那群家伙儿嘲笑了好久!”一只黑发的明教迫不及待地从人群中冲向了对面,他语气充满了愤怒,手中的弯刀不停地敲着下面那个倒霉蛋的脑瓜子。 “你你,我就是吃你几串葡萄,你竟然把我扔进水中!!” “长老,这群明教弟子疯了。” 下面人群一片混乱,双方陷入乱战中,大概是邻居的时间太长,双方都知道不要下狠手,大家记仇地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地小事。 谢离歌黑着脸看着这群不争气的蠢猫,在他的身后是主动要求两族合并的绿洲长老们。 211.当明教不如当干爹7 “噗嗤!”系统忍不住嘲笑出声, 特别是他在看见自家宿主黑着脸,下面那群傻猫还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 听听,这都是什么理由。 有被剃了头发的,有被扔进水中的, 各种奇葩的理由都有, 嗯, 最让系统大开眼界的是因为一条鱼而大打出手, 那个绿洲人被明教弟子骑在身上揍, 大概是太过愤怒的样子,弯刀都没使,直接上手。 那个绿洲人被揍的呜呜直哭。 听见系统笑声的谢离歌脸越发漆黑,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竟然从内心觉得这些大猫们说的是正确,换位思考一下,要是谁将他的头发剃掉一半或者说把他扔进水中—— 不行了, 明教这个门派该不会是有毒吧, 谢离歌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后他努力按耐住心中跃跃欲试想要下去打架的冲动,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强行理智压制住了冲动,重新恢复平静。 谢离歌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一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微笑地绿洲长老,他眉毛不露痕迹地挑了挑, 很好, 现在他要进行下一步了。 绿洲长老们同样是面带微笑。 谢离歌后面跟着几位明教地长老, 正对面是绿洲长老们,两群人在山崖下面开始历史性的会面,关于两个部落如何合并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这一仗说的是鸡飞狗跳,明争暗斗,每个人都是唇枪舌战励志让自己所在的部落获得最大的利益,谢离歌第一次发现弱鸡的绿洲人胆子竟然这么大,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讨论,包括不限于语言警告,武力威胁等等一系列手段。 最终结果是谢离歌为代表的明教部分势力因为武力值强大的原因取得了微弱的优势。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绿洲部落拖家带口全部加入明教圣墓山。 当然谢离歌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代价让土豪如他肉痛,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就是多建一个城池庇护他们嘛?只要是想到了这样难缠的对手以后也是他们明教的人,突然就不心疼了。 毕竟只要这群人在,不愁不能从其他人身后挖出一座两座三四座城池。 地皮都能给你撸秃,这是谢离歌对于他们抱有这样的期望。 天色渐渐黑了,山崖上面的讨论结束,下面的战斗也完全呈一面倒的形式,学习的新的心法的明教弟子们完全凭借着焚影决的威力取得了上风,笨猫傻猫都在秀,只有绿洲在挨揍。 这也直接导致绿洲人因为这次挨打在进入了明教之后,多数都选择了明尊琉璃体这样的挨打心法。 下次再打架就不会这么疼了,不少被发出阴影的家伙儿恶狠狠地想道。 谢离歌当初拿出这两样心法的时候,手底下的明教弟子们大多数都选择了威力更加强大的焚影决只有极少数选择了明尊琉璃体,现在因为绿洲人的加入导致修炼明尊的人变多,也算是意外之喜。 这样代表以后团战的时候,他们的胜率会越高。 绿洲的加入导致明教地整体势力以跳跃的方式提高,以三级跳的完美的实现了谢离歌一开始的作战计划,清理整片大漠的势力范围,不论怎么样,肯定不能让家范围有其他势力存在。 明教弟子实力强劲,新进来的绿洲人脑子灵活,两者相互并在一起可是1+1大于3,他们能够花费比以往更少的代价获得成功,后者地加入也让各种手工艺品进行了流通,不少明教弟子都不熟悉的手艺都渐渐流传开来。 酿酒,丝绸,水果,华丽的金银,五官艳丽的美人,有不小心误入的中原商队大开眼界,他们看着以往混乱不堪的大漠变得井井有条,他们开始了围绕圣墓山下面的大湖生活,甚至开始了农耕。 要知道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这片大漠还是马贼横行,了无人烟呢,不过短短几年世界,整个地貌好像突然变了,多了不然连绵起伏的山脉,地势陡峭的悬崖比比皆是,高耸入云的圣墓山下的荒芜也被一座人烟鼎沸的城池所取代。 商队的领头人是中原的大商人,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中年人,他们进入了城门之后,看着繁华热闹的城池,大商人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怀恋以及悲痛,他想到了还在战火中的中原国都,那个繁华的城池曾经也如同这般人声鼎沸,车来车往,而经过连年的战火频发,国都早已经慢慢荒寂下来。 城池进入了之后,他们率先看见的就是各色的人种,白皮肤的,黄皮肤的,甚至连黑皮肤的昆仑奴都有,这座城池在商路附近,自然有不少商队来往于此,城池的商业模式经过几个老谋深算的绿洲人的建议,短短时间就形成了以商养农的形式。 靠着来往的商队开始获取买卖税,他们负责保护城池里面相互交易的商队安全,商队们则提供金银。 中原来的大商人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城池,不免有些疑惑,不过再看看周围其他的商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皱起眉头派人前去周围打听。 在打听的时间,他再去找个旅店落脚。 过了一会儿,那个打听的小伙子终于回来了,他回到了旅店将自己所打听到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说明,包括要交什么钱,交完了会有什么好处,他们还可以提出什么要求。 大商人听见这样的话,语气震惊地道:“你说什么??只要交一笔买卖税,之后就不用交钱了??还有人专门负责保护我们??” 打听的人连连点头:“是的,小的刚刚去和周围的人认真打听了,实实在在的只要一笔钱就够了,以往的什么货十收一都没有,他们只收一些金银,要是舍不得金银,那些人也说了,可以用粮食代替。” 大商人皱起眉头,这种城池的方式他前所未闻,听见手下的话有些犹豫不决。 “您看见这里的在城池附近来回走动的高大异域人了吗?”打听的人看见大商人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在看他们,悄悄凑到了大商人耳旁,开口低声说道。 他们一行人正坐在旅店的二楼,大商人坐在酒桌上,他们的正前面正好是宽大的窗户,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下面街上的所有情形。 大商人顺着打听人的目光,看见了后者说的来回巡视的西域人,那些西域人长相大多都很俊美,蜜色的皮肤裸露在外面,手里拿着弯刀,似乎很受这个地方人的爱戴,光是他们这么匆匆看一会儿,不少人都微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大商人疑惑道:“他们是什么人?” 打听的人道:“据说是圣墓山上面的圣教弟子,这附近的城池都是圣墓山所庇护的,圣山会不定时派下弟子保护城池安全,以防不法之徒有机可乘。” 212.当教主不如当干爹8 大商人听见这话便以为那些明教弟子和国都中的巡逻侍卫一般,顿时放下心来。 透过窗户的缝隙, 他看见街上路过的明教弟子带着兜帽, 还没有走出多长的路, 不少摊上的人都会笑着递东西, 大商人看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这个是贿赂。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那个明教弟子拒绝了。 那个明教弟子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样子, 俊美的五官面无表情地时候十分冷漠, 不过在拒绝的那一霎那, 蓝色眼睛温柔的弯起来,气质瞬间温柔了很多。 那些摊主硬塞了些菜给他, 也可能是因为害怕明教弟子被骂, 再贵重的东西就没有了, 那个原本冷漠的明教手忙脚乱地拿着那些菜,看上去稚气了很多。 那个打听的人看见大商人诡异地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街上,自然也看见了这个场景:“这里每天都有人检查,防止有谁偷偷收取摊主们的小费。” 大商人点了点头, 心里莫名对于圣墓山多了很多好感, 相比于战乱的中原, 不得不说, 在荒芜的大漠中还安居乐业的这所城池也是乐土。 那打听的人看见大商人不说话, 心里想了一会儿, 纠结自己要不要把打听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想起万一真的说对了心思,自己之后的荣华富贵,他一咬牙,凑近了大商人的耳旁,开始说了几句:“大人,据说这里的城池提供护镖呢。” 大商人听见这话有些意外:“你说什么?” 大商人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护镖人呢,按理说这些巡逻的侍卫可是有官方背景的,哪里有商人雇得起官方背景的人啊,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而且就算有人花钱都不一定成功。 真实心动了。 他用脑子想都知道有官方背景的护镖好处多多,别得不说,只要他们路过的城池里的护卫脑子不是蠢的,基本上很少和这些侍卫们对上,除非他们想要引起两国的战争。 大商人想起了自己货物中还有不少珍贵的货物,如果真的要运到中原的话,每路过一座城池起码要被刮下一层皮大商人想起那副场景,心下一动,打起了这些护卫的主意。 大商人直起身对着那打听的人问道:“你确定他们提供护镖?” 那打听的人十分肯定的道:“那肯定的,这是属下花费了不少功夫打听到的,肯定错不了,那路过的商队不少都是请了这些护卫的,花得银两虽然多了点,但是到底心里安稳了不少。” 大商人眯起眼睛认真思考了起来。 同一时间,整个城池不同地点不同的人,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商路上面举足轻重地大商人,他们在听见圣墓山提供护镖行为的时候,几乎都陷入了沉思,一百金可换5人小队的全程相随,路上的所有安全都在其中,不得不说这个代价有点大,要知道普通的镖局护镖也不过才三分之一的价格,人数却有数十人之多。 然而相比于代价,他们想都不想地派人下单了。 一队队的明教弟子出来,大商人在花费了不少金子之后也得到了两个小队的护送,小队中有男有女,男的高大俊朗,女的艳丽妖娆,唯一相同的是身后背着的弯刀和穿着的白色服饰。 原本大商人看见这些过于美貌的人还有点怀疑自己花得钱值不值得,毕竟他们看上去不是很难打的样子,不过这一切都在护送他们的明教弟子小队中土崩瓦解,大商人在亲眼目睹后者们切瓜一般将往常骚扰他们的马贼砍没就,顿时心服口服,这一百金花得值。 至于那些明教弟子在打斗中附着在弯刀上的蓝色火焰也被他自动自觉无视了。 这种打脸地场景在很多小队中上演,出来护送的明教弟子看见呆愣住的大商人,互相回视了一眼,一脸见怪不怪地表情,收起弯刀,轻轻一跳,跳到了马车上面继续任务。 明教弟子辛辛苦苦地工作,圣墓山上的谢离歌看见如同流水一般流向自己的金银,脸上地笑容几乎止都止不住,他坐在大殿上面的宝座,下面是一脸佩服的长老在汇报短短几个月收入就可以养活全城人的奇迹。 系统一脸复杂,他没有想到宿主竟然真的把明教当护镖地使了,要知道在剑网三这种在龙门浪翻天的大猫们,可是这些马贼们当之无愧的祖宗辈啊。 “术业有专攻嘛!”听见系统无力的吐槽,谢离歌语气愉悦地说道,有了这么多金银的话,他接下来的动作会轻松很多啊。 况且在劫镖这件事情上明教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不要说什么蹲在风沙中的马贼,就连路上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中原江湖弟子都没用,马贼们就算跑得在厉害还能躲过可以隐身加大轻功的明教吗,腿都给你打折。 谢离歌现在玩的版本可是明教当年还有信仰之跃技能的时候。 明教弟子的护镖行动让资金有些紧张地圣墓山顿时放下下来,城池下面的百姓们也靠着绿洲的大湖基本实现了自给自足,农闲的时候还可以靠着商队来往赚个外快,生活水平比以往提高了不少。 无数次的护镖行为让大漠的马贼数量少了不少,算是为百姓的身家性命做了保障,另一方面也使得西域明教之名慢慢传进了中原,特别是一旦明教所护的商队从来没有被劫过的传言出来之后,原本因为过于出色的容貌闻名的明教弟子们越发引人注目。 中原的江湖人士心中也慢慢种下了西域明教的专业性,不少商队一旦有了贵重物品,第一时间想的便是明教弟子。 谢离歌在听见手下传来的消息时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刚刚才到手的金银立马就撒了出去,大批大批地在中原开始买地建镖局,励志让整个中原到处都有明教镖局地传说 值得一说的是在设置镖局名字的时候,谢离歌十分可耻地用了大明教地圣火纹。 读者们可以代表陆教主鄙视他。 事业蒸蒸日上,明教镖局也开始承接一些不一样的任务,谢离歌学着隔壁唐家堡的风范也设立了杀手部只要是这个部出来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戴着面具,看不清人脸,外面的人只能靠着自身穿金戴银的衣服的分辨明教地一员。 是的,没错。 因为太会赚钱的缘故,这个世界的明教终于成为有钱的象征了,不少人光是看见标志性的兜帽和弯刀外加一身金银,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个合格的明教了。 眼看一切都是按照谢离歌的剧本走,明教由一开始的穷困潦倒到现在的财大气粗,谢离歌功不可没,还没等他松口气的时候,一封来自中原的信让他提高了警惕。 213.当教主不如当干爹9 “这是什么?”谢离歌警惕地看着桌子上的书信, 信封材质是他们西域很少用到的, 洁白的宣纸带着淡淡的香气, 上面写着小字,谢离歌不用摸就知道这封信有多贵。反正是他们很少用到的就是了, 也只有中原那种蠢蠢的上位者才会用到的。 虽然很有钱, 不过在有了一群大猫小猫小小猫要养之后, 谢离歌越来越抠了,这些纸换作前世的他看都不看, 太垃圾了, 工艺不算顶级,香气也不沁人心脾,更不是他手底下自家工坊产的纸, 自然也没有他这个人的标识,作为高高在上的世家弟子自然不会用。 接连几个世界都是上位者的谢离歌已经十分熟悉世家那一套,特别是他作为长歌那个世界, 不过他还是心安理得的鄙视对方的骄奢淫逸,丝毫不会脸红。明明前几世的他吃喝用度放在这个世界足以让这个久经战乱而经济贫乏的世界乡巴佬们目瞪口呆。 突然。 “嗯?”谢离歌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眯起就眼睛目光瞥在了书信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差不多小拇指头大小的火红色徽章, 整个形状就是行云流水, 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燃烧的火焰。这是谢离歌立下的规定,代表所产纸的工坊也是他们明教投资的一部分, 所有明教投资的产业都会有这个图案。 谢离歌心中忍不住震惊了一下, 那些绿洲的家伙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连这种只掌握在世家手中的技术都能参一手,当然这也在说明中原的战斗到了最激烈的时候。 他都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想法竟然给圣墓山带来这么大的收益,。 那些绿洲的弟子虽然武力不大行,只能修行明尊琉璃体,不过各个都是白切黑,与隔壁傻白甜的明教们形成鲜明对比。听说短短在中原几个月就已经风生水起,城池里的金子,明教强大的武力,再加上他们的智慧,完美无缺,所向披靡。 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个也太恐怖了吧。 顺便一提,这个是谢离歌这个月见过第十三个有关于他们明教地产业了。 当初在发现绿洲家伙儿的确赚了很多钱之后,谢离歌大手一挥将中原的势力交给他们打理,他心中估计的没错的话,那些傻白甜的明教弟子之所以还没有被路过的商队骗走当奴隶,这些如同狐狸的绿洲人功不可没。 早在很久之前谢离歌就一直好奇这些大猫们是怎么在大漠中生存下来的,后者们的实力虽然可以却没有武功,根本打不过那些马賊,更不用说会武功的绿洲人了。 看来那些绿洲人虽然嫌弃大猫们却还在庇护着他们啊。 狐狸和猫? “……咳!”谢离歌阻止了自己越来越往诡异地方想的脑洞。 总而言之,曾经抢了绿洲人的举动十分正确。 当然,这话不能再当事人面前说。 桌子下面的绿洲人目光疑惑地看着椅子上面突然面色有些尴尬的谢离歌,不明白为什么教主这个神色,他又不敢询问,挡住被强行训练的阴影还在,眼珠转了转,只能在脑海中思索。 谢离歌尽量收敛住自己的目光不往绿洲人方向看,那些家伙儿一个比一个精,即使是刚刚生下来的幼崽都跟小狐狸似的,你要是在目光中透露一点点,他们立马竖起耳朵。 一个个都跟犬一样。 真希望能够和他的那些大猫们联姻改善改善他们的脑子。 话说猫和狐狸杂交出来的幼崽是什么品种,狐狸猫?猫狐狸?长着狐狸尾巴的大猫? 谢离歌一边胡思乱想的不切实际一边拿起上面的信准备看,其实他大约已经猜出来给他写的人是谁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概就是中原中现在比较困难的那位雄主了,也许是当年他曾帮助过他的原因,如今陷入困难也开始向这边求救。 估计那位雄主旁边也被安插了他们明教地人手吧,谢离歌几乎立马就想到了,那些绿洲人可不是吃素的,否则一个中原的雄主即使再怎么落魄怎么会请求一个远在西域明教呢,即使后者曾经帮助过他。 王者总是忘性大啊。 不过他们这边总是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提醒他们想起来这件事情的嘛。 谢离歌手指摸索着纸页,心情看上去不错,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都是为了有一天他们明教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入中原。 不然他为什么要资助一个迟早会是白眼狼的家伙儿。 难道是嫌钱烫手吗? 看着纸页上面语气平静而不失礼仪的话语,口风滴水不漏,明明是看上了他明教强大的势力却还是装模作样,谢离歌冷笑了一声。 “呵。” 不过也没发火,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的心思,自然不会拆穿。 谢离歌自然明白那位雄主提出的交换,他可以让出中原的一些利益,只要不威胁对方的统治就行。 这么简单的要求,谢离歌没有理由拒绝,他辛辛苦苦打算了这么久也是为了这个,他就是要在中原发展他们明教地势力。 毕竟他未来的孩子可能还在中原。 只可惜大家都是老狐狸,心中虽然十分同意这封信上面的话语,但是为了不显得明教太过急迫,谢离歌准备过几天再回复,想必那个雄主也清楚他不会立刻出兵,既然能够在信中不慌不忙地商量,代表他还有余力。 不过谢离歌也不是完全闲着的,他也有事情要做。 一件突如其来事情出现了。 高耸入云的圣墓山下面是黄沙滚滚的大漠,天空中一轮清冷的弯月高悬在于上,一大片如玉的光华洒落人间,然而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圣墓山上面的明教大殿。宽阔的明教大殿十分罕见的寂静了,所有明教沉默地低着头等待头顶上冰冷散发着杀气的白发妖异男子发火,整个圣墓山一时间甚至连风都停住了。 华贵充满异域风格的宝座之上的男子黑色的华服绣着繁琐如同日月一般的花纹,露出蜜色的结实胸膛,茂密的白色卷发垂落在胸前,大概是怒火太过旺盛他四周几乎被冰冷的杀气所淹没。 谢离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跟本座说圣女私奔了?” 214.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0 圣女黛琦丝是明教弟子选的圣女, 谢离歌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傻猫们选就选吧, 他只是看了一眼, 点头同意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同一个中原人私奔了。 谢离歌脸顿时黑了, 他想起来前世游戏里的明教也是的, 圣女一个接着一个的动心,一个接着一个的私奔, 个顶个的痴情种子,关键她们还要死要活的, 现在这个优良传统终于有人继承了。 明教这个门派该不会有毒吧?这是什么诡异的传统。他都穿越到了异世都没有办法逃过。 谢离歌忍不住在心中皱眉了一会儿, 实际上他现在还真没有多余的兵力派过去捉回那两个人, 毕竟圣女可是在分部失踪的,中原他们的势力并不强, 想要找到这两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 估计这两个人也是看准这个时机,谢离歌立马断定,心中对了这个圣女有了不满,明教地圣女可是可以退位的, 明教现在的圣女可是不少,一个退位, 其他人求之不得呢,正好少一个人争夺。 现在黛琦丝不明不白地跑了,谢离歌只能让其他圣女先顶上。 下面左右地长老们也是一脸冰冷, 看上去对于这次圣女私奔的事情多有不满。 “教主, 这黛琦丝乃是一孤女, 成为圣女后教中也是对她多有厚待,这次突然私奔离开,不如属下这就派人捉回。”一个暴脾气的波斯猫站出来说话了,一双蓝眼睛满满的都是怒火,想当初黛琦丝成为圣女也是有他的推荐的。 他那个时候看黛琦丝是个老实孩子,全身心都信奉给了圣火,这才推荐给教主,没想到这么快就出岔子了。 可以说,这次私奔事情狠狠打在了他脸上。 猫是最爱面子的生物,无论明教弟子还是明教长老,各个都是爱面子又记仇。 谢离歌看见了下首的蓝眼睛长老,蓝眼睛,高鼻梁,白皮肤,除了眼角有了点痕迹,其他地方都嫩地可以掐出水,就这样他还努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事实上,他的确很生气,如果不是谢离歌在场,前者真的能派人过去。 “住手。”谢离歌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头疼。 他到底是有什么妄想会认为自己手底下的蠢猫们会学会聪明一点呢。 被阻止的蓝眼睛长老依旧怒火中烧,不过因为谢离歌在他心中的地位十分强大,他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了一旁。 “……”都是一群讨债的家伙儿。 谢离歌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他难道不想找回场子吗?作为曾经龙门的铁头大佬,他手底下被劫过的小号无数,当年也是剑三悬赏榜前几的人物,这被一个中原人劫了个圣女过去,他当然忍不了。 可是这次忍不了也要忍。 “把这个看进去。”谢离歌从怀中掏出自己中原送过来的信,为了防止这群文盲猫不认识信上的字,他还特地递给了会识字的。 那个识字的长老将信将疑地接过信纸,低头看见了信纸上的小字,片刻后,他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上首神秘莫测地谢离歌,旁边的人看见他的样子,纷纷开口催促道:“信里面到底说什么??” “信中那个中原的霸主希望我们明教能够出兵助他,并且允诺国教的地位。” 建国后,封明教为国教。 这个便是谢离歌和那位雄主争论了好几天的结果了,对于头一次听说的明教猫们当然是喜出望外,他们虽然在塞外生活的也很好,但是不代表他们不喜欢肥沃的中原土地。 要是一年中住住塞外大漠,住住中原美景,想想也是挺美的。 其余明教听见他的话,立马纷纷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不免期待地看向上首宝座上的白发妖异男人。 谢离歌假装没有看见他们的眼神,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地样子,仍由他们可怜兮兮地盯住,直到有人快要忍不住开口的时候,他这才慢慢地出声:“这下子你们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出手了吧。” “只不过是一个圣女而已,不值得让我们浪费如此大好的机会。” 其他原本愤怒的长老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他们当然明白孰轻孰重,所以很快就同意谢离歌地看法。 一下子最上方地明教高层们同时不说话了,各个都化成大型猫咪睁着眼睛盯住谢离歌,等待后者接下来的话语。 谢离歌坐在华丽的宝座上,头顶上方是清冷的弯月,皎洁的月光从雕镂的屋顶缝隙中透下来,映衬着周围一片白茫茫,他闭上眼睛思考,脑中思绪不断开始蔓延整理,过了好一会儿,谢离歌这才睁开眼睛。 “传令下去,封圣女黛琦丝为中原明教分部天王。” “立刻让所有分部开始全力收集粮草,圣墓山下的城池暂时关闭,不允许商队通过,城民也不允许出去,一切等到我们回来后再说。” “城池留下一部分人手保护。” “剩余的弟子跟随本座前往中原。”谢离歌从宝座缓缓站起来,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低沉有力地声音在每一个半跪在地上的明教弟子耳旁响起,他们中有男有女,不变地是他们同样虔诚如同面对神明一般的表情。 话音刚落。 下一秒,圣墓山响起了统一地声音。 “是,教主。” 下面所有穿着兜帽的明教弟子一脸狂热地看着最上首闭眼张手的白发妖异男子。 目睹整件事情发展的系统一脸忧心忡忡,他怎么感觉宿主现在发展越来越不对了,下面这群大猫们什么表情,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身处于一个大型的传.销现场,他的宿主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头子。 系统看见那些明教弟子脸上的狂热地表情,他在心中肯定前者们对于谢离歌的崇拜,谢离歌就算让他们去死估计都不会犹豫。 而他的宿主。 系统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芯片中扫描出来的画面,画面中充满了邪.教头子风格的男人正傲慢地立足于山顶,享受着下面教众们的狂热呼喊。 系统:完了。 215.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1 完没完谢离歌不知道, 他现在心中充满了豪情万丈,看见下首站着地蠢猫们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终于有种他上一世明教地感觉了。 明教弟子在当夜就下了山, 谢离歌就是为首的那一个, 一群大猫只留下几只猫守护圣墓山下的城池, 剩下的大多数都跟着去了中原, 绿洲人留下了一小部分不善于武功的,剩下的全部跟上。 这是谢离歌的命令。 作为曾经忽悠过无数人的谢离歌当然知道身旁有一个军师的好处, 面对一个能够在乱世中脱颖而出的霸主,多带点聪明人总没错。 这是看见绿洲人多次胜利后的信心。 夜晚的大漠比起白天要安静很多, 当然, 温度也开始慢慢下降, 普通人在夜晚进入到大漠的话,不一会儿就会活活冻死在风中, 只不过赶路的所有明教弟子都不是普通人,空气中寒冷的风轻轻一吹,他们体内自动运起了内功。 乌泱泱的一群人在为首的白发妖异男子的带领下往塞外边关走去。 “教主,属下已经派人先行去了中原实施我们的计划。”谢离歌正在快速的移动, 跳跃到面前的土坡,他眯着眼睛看向了远方, 不远处的东方已经微微泛红,夜晚已经快要过去。然后一位长老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先行派人过去可以将总部的命令传达过去,中原分部的明教是个不错的小子, 相比于其他分部面对他们总部战战兢兢的样子, 那个姓阳的小子却一副并不惧怕的样子, 好像是有什么倚仗一般。 哼。 谢离歌冷哼了一声,他对于刺头的小崽子一点好感都没有,对于这个打败了前任中原分部教主的小子也不过是多看了一眼,至于尊敬不尊敬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他更在意的还是位于大漠的圣墓山。 那个长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表情有了犹豫,他开口问道:“教主,只不过那个姓阳的小子一点都不服咱们管,要不要……” 估计圣女黛琦丝私奔的事情也有他帮助吧,否则一个作为明教地圣女代替总部实行监视职责,却在到了分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被一中原男子迷了心神,要说不是有人故意动手,谁会信。 在这个长老看来,圣女私奔的事情就是阳顶天在挑衅总部。 谢离歌意外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下,这是一个纯种的喵哥,丝毫没有隔壁绿洲的血统,也正是因为这点才让谢离歌惊讶,这是个十分罕见的聪明猫。 …… 谢离歌揉了揉太阳穴,只不过聪明的不是地方。 “你觉得我们现在有机会和这个小子闹?”谢离歌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问刚刚说话的猫长老。 那个长老一瞬间愣住了,对呀,他们现在更重要的精力是放在那位雄主身上,然而,他的神情又出现了一会儿的犹豫,可是如果他们不管的话,那个姓阳的小子会不会使绊子啊。 他看着上首的白发男子欲言又止。 清晨的风席卷着大漠独有的空旷气息,谢离歌先是吩咐了左右的人传令下去,全队原地修整,差不多两个大队的明教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坐在了地上闭目养神。谢离歌看了看人数,发现没有少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一开始的长老身上。 对于一只能够在蠢猫中变异的聪明猫来讲,谢离歌的耐心是罕见的。 嗯。 他第一次耐心地解释对方的疑惑。 “那个小子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对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利益的。”相比于直接和总部对上的事情,这种可以稍稍讨到便宜的做法更加会让他喜欢。 老实说,黛琦丝的实力做一个分部的法王是绰绰有余。 最重要的是谢离歌知道那个姓阳的小子肯定会同意这件事情,事情很简单,不管那个姓阳的小子如何对总部不满,在外面的人看来,他的中原明教始终都是脱自于塞外的大漠明教,大漠明教能够和那位霸主合作成功,自然也可以为他带来好处。 起码可以让他们脱离现在的尴尬处境。 对于谢离歌来说,这样的做法也是一举两得。 一来他可以先将圣女私奔的形象压到最低,二来他可以先安抚住不安分的中原明教。 那个长老听见这样的话,不服气的道:“难道就任由那个小子在我们头顶耀武扬威吗?” 谢离歌听见这话,面色冷了下来。 那个长老畏惧地退后了一步。 谢离歌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道:“我有说过不追究他的责任吗?”无论是谁,光是挑拨教中圣女私奔这件事情就已经踩到他的底线了。 “……”那个明教长老深深低下了自己的头,这样表示对于上位者的臣服。 “这些事情不必我们动手,自会有人收拾他。”谢离歌语气冷淡地说道,说完,他转过身看向了正对面冉冉升起的太阳,低声自言自语的几句:“呵,只不过是个好运的小子,中原分部要是那么简单,它就不会是明教手底下最不听话的几个分支了。” 谢离歌后面几步,正是一脸恭敬的明教长老,他低头安分地听见自家教主的自言自语。 “行了,退下吧。”谢离歌看见他一脸羞愧的样子,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 那个明教长老退下了:“是。” 此刻,谢离歌目光则放在了从那边关大门过来的几个黑点,黑点们正在朝他们的方向快速移动,想来估计是那个雄主派过来接应的人。 不一会儿,黑点就在他们这个山坡下面不远处停了下来,谢离歌离老远都可以看见他们风尘仆仆的脸,思索了起来,心里估计中原的战斗已经陷入白热化。 否则这些家伙儿不可能如此急色匆匆。 山坡下面的来人正领着自己的手下停住马,他骑在马上自然看见了山坡上面气势强大的白发男子,心里明白对方估计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教教主。 他正准备上前,不料正好对守候在山下的明教弟子拦住了。 “来者何人?” 216.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2 “我乃是奉我主之命, 特意前来接明教教主一行人。”那个为首的人一开始还准备发怒, 目光落在拦路的明教身上, 因为过来的时候做过功课, 知道这是明教弟子,他按耐住心中的怒气, 语气有礼有节地说道。 两个拦路的明教弟子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右边的明教离开前往山坡上禀告,左边的明教则留在原地看着他们所有人。 领头人没有开口说什么,安分地呆在原地行动表明他没有恶意。 谢离歌将一切都收在眼底, 他脑海中飞快转过一圈,然后, 转过头,正好对上了上来禀告的明教弟子。 明教弟子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连忙半跪下来道:“启禀教主, 中原来的人到了。” “放他们上来吧。” “是。” 明教弟子应了一声。 山坡下面的领头人歇了一会儿,然后他便看见从山坡上面下来一个人,正是刚刚说要上去禀告的明教弟子。 那明教弟子一回来便开口道:“教主让你上去。” 那领头人看了他一眼,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直接, 不过能够上去也是好事, 现在自己的雄主正是打仗最重要的时候, 能多一份力量也是好的, 更不用说, 大漠明教地实力在中原也是赫赫有名的强悍。 一路上走过来的时候,领头人也有四处看了看。 这山坡远处看可能看不出来,不过要是走进看的话,就会发现整个山坡已经被明教占领了,漫山漫野的明教弟子,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血气,这是真正杀过人才有的气息,他们见识也不是普通人,自然看得出。 更让领头人心惊的是明明他靠近那些明教弟子,即使隔的很远还是会心有余悸,呼吸困难,然而,当他距离这个山坡很远的时候他又感觉不到这些人,这些山坡上面好像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一整片一整片的树林。 只有一个理由。 这些明教弟子都是实力强悍的武林高手,他们虽然周身血气肆意,然而,却可以自如的收起来。 这也是领头人为什么被拦住了路也没有生气的最主要原因,他实在是太眼馋这些明教弟子了,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以一当百,却可以像军队一样训练有素,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暗杀部队。 原本他对于雄主千里迢迢和大漠明教联盟还颇有微词,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他们出了事,这些人就是能上天也不能救得就他们。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些明教弟子真的能上天。 现在,领头人心服口服了。 怪不得大漠明教可以称霸混乱的大漠,硬生生将大漠另一边其他西域国家压制地抬不了头,就是这样的武力,虽然只有几千人数,然而这几千明教弟子就是一队几万的训练有素的强兵啊。 雄主的眼光是真的好。 领头人一边在心中默默崇拜自己选的主公真的是棒棒哒,幸好当初没有听自己,否则哪里来得这么强的助力,一边他又在心中紧张起来,他过来的时候可是好好调查过了功课。 他知道自己即将见到的是个可怕的人物。 明教教主即使在他们的调查中情报也是少得可怜,只是知道对方乃是天赋异禀的人,大漠明教也是对方一手创立,心法,城池,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他手中诞生。 明明那些明教在他出现之前还是一群被欺负的小可怜,谁来的都可以弄一下,然而,自从他出现了之后,那些愚蠢的大喵们实行了完全变态的进化,从一个软软甜甜的喵崽子进化成狂暴模式的老虎。 而这些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过才短短几年时间。 这个才是最恐怖的。 领头人想起自己雄主提到对方赞不绝口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更重要的是传闻明教教主在明教弟子心目中的地位堪比神明,要是他有丝毫失礼的地方,就算他是有主公撑腰,恐怖才出了山坡就要被弄死。 想归想,路还是要走完的,它不会因为你想要延迟就会真的延迟,时间还是会一样过去。 绕过最后一块遮盖住视线的岩石,这条小路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领头人远远地看见悬崖边上有一位男子背对着他,茂密柔顺的白发垂在腰间,蜜色的皮肤毫不遮掩的露出很多,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让人情不自禁顶礼膜拜的压力。 领头人感受到这种力量的时候,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明教教主果然如同传言那样妖异地可怕,他也算是个心智坚定的人,只是呆滞了一会儿便恢复过来,他再一转头,发现自己的同伴全部都还痴痴地看着对方。 领头人低声喊道:“快点醒过来,不要看他。” 这个人太恐怖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被惊醒了,心有余悸地看着不远处悬崖的男人,他们只是光看了一眼都忍不住想要顺从对方,那些天天面对这个男人的明教弟子又会怎么样呢?恐怕这个男人让他们去死都毫不犹豫吧。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齐齐一顿,随后,不少人将自己脸上高傲的表情收了起来。 无论如何,地域歧视这种情况还是存在的,中原人大多都看不起西域来的人,觉得他们是粗鄙的蛮子,即使中原因为战乱已经混乱了很久,他们依旧有这样高傲的心态。 不过这种心态面对强者时候,他们会顺从的收起来。 当然,对于这样的想法,谢离歌当然都不知道。 只有系统模模糊糊可以感应这一行人心态的变化,如果说一开始是施舍的话,现在到了谢离歌面前已经是恭敬带着畏惧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段山路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除非他知道那些人心中的想法。 不过他就算知道心中想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自己的变化只有自己清楚,系统虽然都呆在自己身旁,然而,自己的变化谢离歌确实最清楚。 他清清楚楚地发现自身气质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一开始没当教主的他只是单纯的恐怖,让人害怕杀气,现在当久了明教教主,他的气质已经完全发生了转变,越发的高深莫测带着恐怖的迷惑人心力量。 让人不敢看却忍不住心底的渴望的恐怖吸引力。 这也直接导致谢离歌的迷弟迷妹们呈几何速度上涨,往往只要一个照面,少有人没有跪下唱征服的。 217.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3 看着新上来的人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谢离歌:“……”继续默默地装逼。 白发男人居高临下看着所有人, 他的眼睛有些狭长,目光冷静,表情平淡,周身气势强大, 看上去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朱王手下谋士见过明教教主!”那个领头人在喊醒所有人之后, 心中警惕提高了很多, 面上确实不露痕迹, 看见明教教主的目光他微微低头,手轻轻伏了伏,做出个谋士见过外人的礼,口中有礼的道。 谢离歌点了点头:“嗯。” “你主公让你过来的?”谢离歌开口肯定的道。 无他,领头人过来的时间实在太快了, 他前一天晚上才向城中发的信息, 才不过两个时辰就有来人过来拜见, 要知道, 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他们就要商量很多事情, 一个盟友的到来可不是简简单单说声好就可以了。 这么繁琐的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完成,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战场上面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不容这么谋士争夺利益,规划行动,只能仓促地过来。 只不过, 这样对他们反而更有好处。 想到这里, 谢离歌嘴角勾了勾, 他这次过后肯定要一点利益的。 要是一开始就从谋士那里定下来,等到战后,那就只能回到圣墓山哭了。 果然!领头人丝毫不意外对方看出了他们的窘境,毕竟时间真的太过匆忙,只要细心一点的人都会发现不对的点,更不用说能够将一个原本普通的教发展成大教的教主了,估计对方在看见他们身影的时候心中就有数了。 他们不是不想争夺更多的利益。 领头人想到从战场那里传来的信,信上写得内容让他们眉头紧缩,根本没有心思再去博弈,当务之急,先让这群明教弟子上战场。 此刻,场上谢离歌与领头人在心中齐齐想到了一点,利益留到最后的时候开始博弈,反正他是不会退让的。 谢离歌开始庆幸自己离开圣墓山的时候,直觉让他干了一件好事,他为了防止自己被那个心眼黑的中原霸主坑,直接将除了几个留守在圣墓山别的所有聪明的绿洲人带在了身边,现在在看看对面一脸微笑,实际上打算和他战后吵架的盟友谋士。 谢离歌的笑容高深莫测。 来啊,互相伤害啊,妈的,他这次带了所有的聪明人过来,吵不过你们他直接改姓。 这下子,场上的人达成了共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表示战场后见。 谢离歌点头:“我知道你们来见的目的了。” “接下来大军会加快赶路的速度,尽快在今天晚上的时候达到你们主公的战场。”如果说普通人的脚程既然不可能这么快,然而,谢离歌这次手底下可都是带着明教了,明教的外号是什么? 明教跑酷王啊。 再加上他手底下的明教弟子大多都身怀武功,今天晚上到达战场都是谢离歌往长里说来着。 可是领头人不知道啊。 当他听见谢离歌平稳的话语时候,瞳孔忍不住一缩,显然对于谢离歌口中的速度感到震惊,他们主公现在所在的战场距离他们少说也要有两三个城池那么远,普通人想要过去没有十天是万万不能,要是一个几千上万的大军,时间还要更晚。 当天晚上就能到啊。 要知道他们这次商量的时候已经把对方手底下所有的人都算成了会武功的,再问过手底下武林中人的速度之后,他们也大约估摸要有三天左右,这一下子缩短了三分之一,领头人怎么可能不震惊。 震惊归震惊,领头人却想都不想的答应了:“教主英明。” 现在远方战场上面的形势紧迫,要是能加快一些时间,战场上面的压力就能少一点,要是真的如同对方说的那样今天晚上就能到,他们可供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很多,毕竟战场的状况是瞬息万变的,往往上一秒你还占据着优势,下一秒就被人压着打。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 一个来自战场外面的急行军,完成可以操作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了。 领头人想到了这一点。 谢离歌得到这群人地话语,心中算了算他们在山坡上面休息了多长时间,差不多够那些明教弟子恢复了体力,要是此刻赶路的话,差不过真的可以按照说的那样便直接看向就旁边不远处的空荡处。 领头人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里。 随后脸色大变。 那个空荡处左右都是有树林和灌木掩盖,也不知道是因为旁边有岩石的问题还是如何,恰恰好在正中央空出一个地方,这个并不稀奇,让领头人脸色不好的是在那个空荡的地方,他眼睁睁看见一个戴着兜帽的明教弟子,在空气中慢慢展现了身形。 他可以确定对方并不是从旁边的树木后面闪出来,而是直接慢慢身影从浅到深,一点一点显化。 那个隐身出来的明教弟子直接半跪在地,恭敬地道:“教主!” “传令下去,所有人戒备,收拾好东西准备启程。” “是!” 而领头人则默默地将自己心目中关于明教地危险程度再次上扬了几个百分点,不说别的,光是刚刚明教弟子的那一手,他都不敢肯定自己手底下的哪个武林高手可以抵挡,怕不是还没发现踪影这点就被宰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惊又喜。 喜的是这样恐怖的战力目前是在他们阵营,惊的是万一战后利益划分谈崩了的话,明教不满意他们的所得,直接开始下手怎么办,他们可没有什么防护的措施。 “……” 更不用说那个看上去就很强的明教教主了。 领头人目光扫过面前的谢离歌,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忧心忡忡,脸上不显丝毫,准备回去将这次所见所得与主公好好说一说,万万要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明教弟子保持警惕,这些家伙儿的武功真的太邪门了。 谢离歌当然不知道领头人心中地想法。 就算知道了,心中也是无所谓,他现在正盯着自己的弟子们站起来,现在差不多早晨时候,太阳还没有从海面跃出来,接下来他们要用大轻功赶路了。 218.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4 天色刚晚。 西边的山被太阳染得通红, 看起来红艳艳的一片晚霞, 落日黄昏,然而,城外的营帐中的气氛却十分僵硬,人来人往,大家却十分默契的没有打扰正中央最大的一座营帐。 深灰色的营帐大门打开里面有一道身影坐在了桌子后面,他是一个样貌稳重霸道的中年男人, 算不上特别英俊却看上去气势强大, 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他此刻正皱着眉看着桌子上面摆放的地图。 外面正在打仗, 战场上面的情势不容乐观。 虽然说主公并不用直接上战场, 手下面有各种将军迫不及待的为他卖命, 然而,他还是会愁,后勤不谈,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带过来的兵并没有多少了。 “只能等那些人过来再说了。”努力想了想, 还是没有找到办法,朱王叹了口气,算了, 还是先让人退兵吧。 保留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朱王对着门口的士兵道:“来人。” “在!”那侍卫兵直接半跪在地上,恭敬地应道。 朱王低头看着下面士兵的头顶, 即使心底再怎么遗憾这一次的先机, 但是为了防止太贪被翻盘, 他还是准备稳重一点。 “鸣金收兵!” 那士兵低头行道:“是!” 朱王虽然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 可是眼睁睁看着大好时机没有把握住,而是从手中溜走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天公不作美也没办法,他不是愚笨之人,塞外距离他们这里少说呢有两三个城池那么远。 这么长的距离士兵要在路上花费不少的时间,估计十天都有。 然而战场上面根本拖不到十天那么久,与其跟对方开始消磨时光,然后任由优势慢慢转移到对方身上,不如直接开始收兵,稳住现在的战况。 只不过明白归明白,到底是意难平。 底下的士兵从地上站起来,听见头顶感叹的声音,脸热动都没动,自家主公基本上过几天都会有这样的状况,他们这些随侍在旁边的士兵都习惯了,所以在听到朱王被悲春伤秋的感叹声时,士兵照常活动。 甚至还有礼有节地行了个礼。 “属下这就通知士兵,让战场上面的人收兵。” 说完,那士兵正准备转过头,推开正在遮挡住眼睛的营帐门,手中握着的是朱王刚刚下达命令时候扔的令箭,一边他还要在心中思考一会儿到达了战场怎么和压抑怒火的将军们解释。 还没等他完全推开门,一张熟悉的大脸就挡在了他面前。 “邹君啊!”那个领头人,不,也就是谢离歌一开始在山坡下面看见的谋士,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正皱着眉头走出来的同事,语气轻松地打着招呼。 一边他在心中暗暗送了口气。 那谋士盯住了自己同伴手中的令箭,一边在心中暗暗思索,看来这次他们是赶上了。 邹军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手直接放在腰间的长剑之上,眼睛警惕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眉头几乎已经拧在了一起,他看着自己同事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关外距离他们这边战场少说也有几天距离,明明前几天天才快马加鞭将信送过来,说是塞外的明教终于开始启程往他们那里过去,他现在要下去迎接他们,这样算下来,这个人少说也要在那里花费时间到今天。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今天他会出现在眼前。 想到这里,侍卫的目光戒备更加森严了。 那个谋士自然也看出了侍卫的不好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老实说,他自己都没想到真的和那位妖异的明教教主说的那样,今天晚上到那就是今天晚上到,一点都没有延迟,再回想起一路上自己被几十个明教各种甩来甩去,空中各种跳跃,其实是他都忍不住菜色。 他当时下来的时候差点吐了。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这群明教们的武功有多么的神异,明明是已经快要花费完的内功,这群明教弟子只要在月亮下面打坐一会儿,之后又是原地复活,继续开心地那些他当玩具在空中各种飞。 是的。 经过一路上的艰苦训练,谋士深刻的认为自己就是这群明教弟子的玩具。 不过现在时间太过紧急,谋士也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一方面他也是不好意思和对方说,难道要说他只不过被明教弟子带着飞一路,下来的时候就吐地昏天黑地?他脸皮还没有这么厚,一方面是他要快点进去和主公禀告。 现在战场上面的情况瞬息万变,必须要抓紧时间。 “算了,我现在和你说一时间也说不清楚,首先,你先不要出去让将军们退兵,我带着明教地援兵过来了。” “什么?”那侍卫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要知道他们前天才收到信中说大漠明教才刚刚出发,怎么信才到这群明教就已经到了吗? 难道真的如同传言那样可以日行千里? 外面的话语终于引起了里面朱王的注意力,他听见自己侍卫站在门口却怎么都没有走,面前又好像有什么挡在对方面前,心中免不了有些纳闷,他当然知道自己手下的情况,往往只要自己发出命令,肯定会马不停提的办。 在路途中耽搁这么长时间显然不是他们的作风。 “主公,是我?”谋士眼看和侍卫说了半天,硬是没有说通对方让路,只能扯开声音喊了下正在疑惑地朱王。 这声音听得朱王也惊讶了。 稳重霸道的男人第一次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直接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忙不迭的来到了营帐面前,看着自己熟悉的手下,眼睛都震惊地瞪大了。 “函友?”朱王语气震惊地道:“你不是在关外吗?怎么这么快都到了。” 谋士听见这话,脸都垮下来了,这一个个是非要提起他的伤心事是吧? 不过,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 “主公,我带来了明教援军。” “什么?他们在哪里?” 谋士听见主公的话语,脸上露出高深莫测地微笑。 219.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5 明教在哪里? 这可是一个好问题。 谋士想起来自己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 不远处正是一片喊杀声冲天的战场,他们正从空中轻轻一跃在地上, 完全将不远处的场景收在眼底, 他自然也看的很清楚, 战场上的有一方他还十分熟悉。 正是他同属于一个主公的同事。 对方正一脸喊杀声狞笑看着对面的人,他不用想,算一算实力就知道这个战场到了什么地步。 为了防止情况变得复杂,他直接对着那位白发的明教教主开口道:“我需要尽快回到主公那里,如果我们不尽快过去的话,他肯定会下令收兵。” “一旦收兵的话,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将很难进行。” 战场上面可以看出虽然他们这边的人数少, 但是士气却十分庞大,完全就压着对方大,如果不是人数相差太多的话,完全可以将这座城池收入手中,至于为什么人少,谋士也可以理解。 这座城池实在是太过坚硬了。 如果强行想要突破的话,他们需要花费不少的代价, 毕竟守城的人有太多机会了, 只要他们死锁在城内, 外面的人完全拿他们没有办法, 除非耗费时间围城, 然而城内还有一大片空地种植着粮食, 这么多的粮食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最少则可以够全城的百姓坚持半年以上。 半年的时间, 现在又是中原开始争夺霸主的最重要时刻,根本没有多余的半年时间浪费在这里。 起码这是谋士不愿意看见的。 朱王之所以会下令也是为了避免无意义的牺牲,他们没有办法将出城的所有人留下,战斗力实在太少了,兵力也太少了,很可能他们都牺牲了,那些对面的人还是可以退回到城内,这样完全就是没有意义。 谋士仔仔细细将自己顾虑的一切和谢离歌说清楚,着重表明他们第一重要的就是先让朱王退兵的命令收回去,毕竟他们现在带着援军过来了,退兵的话完全就是让对年有退回去的希望,第二才是加入战场。 说完,谋士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强任着想要喝水的想法,他目光扫过下面的营帐,然后抬头看向上面的谢离歌。 谢离歌站在山坡上面思考刚刚谋士在他耳边说的话,他自然是听得懂的,并且还在思考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疑惑地问道。 “你是说为了防止那些人会退回城中,接下来你们不好攻城是吗?” 谋士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有好的办法,其实他也不想用来着,然而这座城池完全就是超乎他们想象的坚硬,朱王已经在这座城池浪费了太多时间,直到现在都没有太多进展只能和城内的守将僵持到现在。 谢离歌有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语气认真地道:“既然不想让他们进城,直接杀掉不就好了吗?” 人死掉,自然就不会动了。 这句话说得好,谋士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要对面死掉,可是他们手底下的兵完全不够啊。 等等,指不定还真的够呢,谋士突然想起来对面这个人的身份,再加上他一路上赶路过来看见的种种神异地方,你现在就是说这个教主是神人化身,他都会将信将疑地点头,没办法,这个人实在太过神秘了。 谋士听着他认真地话语。 一时间没忍得住自己好奇的心灵,抬起头看向旁边,发现一排跪着的人影,每一个人双眼都是崇拜地看着最前面白发的身影,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对方。 谢离歌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害怕他们进城,全部杀掉就好了。 “想要进攻,那就先拿城。”” “阻碍的一切都没了,自然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很好,这个逻辑完美的让谋士说不出声来,他硬生生被这个人的话语震撼了,这种简单粗暴地让人流泪的逻辑,没想到在他经历过这么事情后,还有缘再一次看见。 并且他还没有办法反驳对方。 因为他也被这种简单粗暴地逻辑说服了。 谢离歌觉得自己的想到很好,他刚刚看了下面的士兵,老实说,兵法虽然还可以,但是实力都不是很强,完全不是他手底下这群明教弟子的对手,一只手吊起来打他们,谢离歌说的一切真的可以成功。 他看见谋士好像也没有提出异议,直接就当成对方同意了,让手底下的人带着对方去朱王的营帐,先是阻止朱王不要退兵,然后率领剩下的明教弟子开始往下面战场的方面大轻功飞去。 谋士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丢在原地,突然好想一大群人影腾空而起,气势汹汹地往下面去。 他与留下来的那个明教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是刚刚说的那样,他被一个明教弟子带到了朱王营帐前面,看到自己的同伴正拿着令箭准备出来,他赶紧松了口气,终于赶上了。 “什么!!!你说那些明教弟子已经去了战场上面了??”朱王语气充满了震惊地说道,他的眼睛瞪大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那样。 那明教教主能带多少弟子过来?? 谁知谋士点了点头:“没错,他们都上战场了。” 朱王的脸色顿时不好了,他想到一个结果,万一…… 谋士看出了这一点,直接开始安抚:“放心,他们绝对会醒着回来的,不行我们等会儿看,那些对面的家伙儿绝对会被这群明教弟子打哭的。” 朱王:“……哈?” 打哭? 什么鬼? 朱王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谋士到底是什么样子。 然而,意外总是会有的,质疑的话语不要说得太快,不然总会被打脸。 当朱王从下面的人口中听到有人报战场上面真的赢的时候,他顿住了,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回复过来,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特别是在看见大步过来的谢离歌时候,目光涌起一股炙热的感觉盯着对方。 谢离歌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正准备转头离开的时候,却怎么都走不动,回头一看,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了,正好他的目光对上了一张讨好地脸。 “贤弟啊。”朱王的语气充满了讨好,反正就是那种我要和你做朋友,快要,咱们一起做朋友的意思,整个人都十分的自来熟。 谢离歌被这语气弄得浑身僵硬,袖子被拉住了,他是走也不对,不走也不对,只能老老实实被拉着进入了营帐。 营帐中他们讨论了很久,一直到天色都亮了,营帐里面的声音才停歇。 至于其他人当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一夜在营帐中聊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两个人出现的时候,朱王笑得一脸得意,那个白发的明教教主也所有所思,有人问起来却还是但笑不语,明眼人一看就是达成合作了。 合作的速度很快。 明教弟子的加入使得朱王的势力大幅度提高,原本还有点少的兵力此刻已经不再是弱点,他直接将箭头指向了中原。 众谋士信以为然,他们都见过明教地实力。 朱王本来就是个运筹帷幄的雄主,胸怀大志,性格却是稳重,面对困境不慌不忙,更不用说在明教的帮助下简直如虎添翼。 当然,谢离歌下令收集的粮草也派上了用场。 谋士不缺,士兵不缺,粮草不缺,很快朱王就将目光放在了更重要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中原大半个地方都被朱王所占领,不少百姓开始修养生息,谢离歌并没有离开,他想要看见朱王登基。 又过了很久。 中原战乱平息。 朱王登基,称为明祖。 登基第二天,封明教为国教,昭告天下。 从此,明教在中原也算是个有户口的教了。 谢离歌拿着从那个死皮赖脸的皇帝手中得到的诏书,打开来一开发现没有什么问题,收起来,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明教。 接下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220.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6 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当然是回到明教圣墓山休养生息啊,毕竟将近三年的打仗早就已经让出来的明教弟子们疲惫不堪了, 他们十分想念关外的风沙连天, 大漠孤烟, 想念圣墓山上的一水一物,想念曾经在山下城池遇到的各种人。 这不。 谢离歌才提出来要离开,听到这话的大猫们早就迫不及待地快要跳出来了,他们脸上带着微笑开始收拾东西, 一点都没有离开相处三年同伴之间的不舍,看的真想要阻拦的朱王和下面的谋士一脸懵逼。 虽然他们的确想要和这群猫平常时候有些口角, 但是这种一言不合就要离开到底是什么鬼? 说到底三年来谢离歌给予了他无数的帮助, 朱王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从来都是一个真正的仁义之人, 做不了杀鸡取卵的事情,眼看着谢离歌就要离开,他咬了咬牙就要开口阻止:“贤弟,你为何如此之快就要离去……” “停!” 谁知道谢离歌听见他的话,直接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谢离歌站起身, 转过头,他举手示意明教弟子们继续收拾东西大猫们看见这个手势, 相互对视了一眼, 交换了个不明所以的眼神,不过他们从来都是十分信任自己的教主, 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继续低头美滋滋地收拾东西。 这个鱼干大漠没有的, 带走, 带走! 呀,这个玩具也很好玩,回去带给他们玩玩吧。 等会儿,这个小椅子也要带走带走,趴在上面可舒服了。 不少傻白甜的明教弟子相互之间嘀咕了几声,一边拿着手中一些东西相互讨论,然后他们惊喜的发现自己一样东西都不想扔,鱼干是要带回去吃得,玩具也必不可少,椅子更不可能不带啦。 纠结的目光徘徊在自己收拾好的巨大包裹,快要将他整个人盖住了。 让这个明教弟子开心的是这样做的不止他一个人,基本上他的同伴们都是这样一大包一大包的打包好了,各个大小都有一人高。 谢离歌没有看自己大猫正在犯傻,他则将目光放在了脸色焦急的朱王身上,后者想要拦住他,又带着一点惧怕,那只半空中的右手各种想要伸手却又带着主人心情的惧怕。 他真的看得出朱王是真心实意想要留他下来。 谢离歌右手摩挲左手的戒指,一边打量着对面的朱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面朱王的眼神越来越可怜,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谢离歌:“……”什么毛病。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朱王后面一排子想要阻止朱王的举动的谋士,那些家伙儿各个都目光透露着无奈,察觉到谢离歌的目光,有礼的点了点头,实际上,三年的时间,谢离歌手底下的明教弟子救了不少谋士的性命,自然关系还算不错。 不错归不错,原则性问题他们还是不会放弃的。 “主公,这乃是盟友,您这举动有失礼仪啊。”那个谋士看着自家主公恨不得将那个明教教主留下来的目光,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们可是盟友啊,还是那种纯属靠利益才能维持在一起的盟友。 一旦事情结束就要分割利益离开。 自己主公的做法还指不定让人家误认为是不想要执行约定分割利益呢,虽然那个明教教主的确是个十分有魅力的人,他手底下的明教弟子各个品行也不错,可是,该有的坚持也还是要有的。 朱王完全不想听自家谋士的唠叨。 那个谋士也是苦口婆心嗓子都快要喊哑了,可是朱王还是一副朕不听,不听,就是不听的死不要脸的样子。 谢离歌看见这一群平常都是风雅无比的谋士如今有些狼狈的样子,一时间无言了,也不知道该心疼谁好,朱王这种一言不合就任性的举动他来的时候还没有,到了现在都已经成为常态,果然是这群主公控的家伙儿惯得吧。 额头一跳一跳的,他在心底咬牙切齿地想道。 朱王挡在面前他就算想走也走不掉,干脆他直接来到了后者面前,谋士放开了自家主公,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一脸恳切地看着自己的朱王,谢离歌头疼的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准备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 “这次我们肯定是要离开的。”掂量了几句,谢离歌尝试开启了话题。 朱王皱着眉头反驳了一句:“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中原土地肥沃,足够你和你的教众们在这块土地上面休养生息了。” 谢离歌当然知道这点,中原远远要比荒芜的大漠要好上很多,然而,这并不代表着他们要远离自己的圣墓山来到关内生活 “我们的家长在那片大漠。”他简单粗暴地开口解释了一句。 “中原再好,我们的家人还是留在了那片大漠,我们生长的地方也都是在那片壮阔的大漠况且你一个刚刚才登基的皇帝就想要立外族人为王,你是生怕自己的皇位坐的太稳了是吧,你忘了旁边还有几个前朝人在虎视眈眈?”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作为外族人离开就是最好的办法。”谢离歌语气严厉地道,他的目光看着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朱王。 朱王被这个话语击退了,作为皇帝他不得不考虑朝廷的稳固,实际上他是知道这样的后果,只是他不愿意去想而已。 三年时间,足够朱王真正信赖对方。 在场的人也知道朱王会试图阻止,谋士们即使内心十分不舍,但是理智却让他们选择了正确的答案,他们无奈地劝阻朱王,一边看着正准备离开的谢离歌。 “一路顺风。”那名谋士拱了供手,语气带着笑意地看着对面的白发男人,态度可以说得上亲近。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要说是朱王,他们这些谋士多次能够死里逃生都是仰仗明教弟子才能够逃生。 谢离歌回礼:“保重。” 身后的明教弟子齐齐行了一礼。 看见这一幕,谋士有些好笑,虽然看见无数次了,但是仍旧为这些明教弟子感到惊奇,他们无比信赖自己的教主,有时候连一些小习惯都要学。 “多谢。”一切感情都在一句话中。 多谢在中原混乱的时候,您前来相救。 多谢三年来的救命之恩。 也多谢在我们快要惹毛主公的时候,开口相助。 221.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7 圣墓山还是原来的样子。 大漠的风沙并没有改变什么, 山下的城池还是那样的繁华, 并没有因为谁走而变得荒芜, 人声鼎沸, 当谢离歌领着剩下的一群明教来到城门口风时候, 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虽然不同于中原的保守, 却是同样的繁华。 谢离歌观察了下城池的四周,发现留下来的明教弟子, 各个都是按照他说得那样做, 轮流守护着山下的城池。 不得不说,这让他有些欣慰。 作为教主的谢离歌好歹还能保持自己威严的形象, 后面的一群大猫则完全放飞了自我,好像百八十年没有见过家乡一般。 “科斯~”一只大猫率先转头看向了城池的角落里, 果不其然,城池的阴影角落里躲藏着一名隐身的明教, 当然,这才同门派眼中完全没有用。 那名明教抬起头看向了叫他的地方, 意外地发现了谢离歌他们, 目光在扫过为首的谢离歌时候带着崇敬,他连忙从原地跑了过来, 半跪在地上:“参见教主。” “嗯, 起来吧。”谢离歌轻轻点了点头, 示意明教从地上站起来。 那名名叫科斯的明教听话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恭敬地来到谢离歌的旁边, 谢离歌环顾了四周,意外地发现好像少了几个人:“怎么样,山上最近没有出什么意外吧。” 虽然在外面打仗,谢离歌依旧时不时会关注一下圣墓山的情况。 只是最近在赶路,路上没有地方可以收信,往往信刚刚送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所以谢离歌也有一段时间没收到信息。 此话一出,科斯眼底闪过一丝异常。 这丝异常被谢离歌十分迅速的捕捉到了,他惊讶于科斯竟然会隐瞒自己,不过他又觉得科斯的情绪有些奇怪,他挑了挑眉问道:“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 “启禀教主,圣墓山上前几天突然掉下个白头发的道士,浑身带着寒气,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说要找自己的恋人,我们怎么赶都赶不走。”科斯听见谢离歌话语,原本还有些犹豫,立马就不犹豫了,拱手开始回答道。 只不过话语越说越小声。 嗯? 谢离歌立马警惕起来了,他总感觉那个道士莫名奇妙地有些熟悉。 科斯低下头,目光却在悄悄扫着自家教主的脸,很可惜的是谢离歌一般不会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在外面,自然他也看不清楚。 科斯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实在不怪他,天下掉下的那人实力太高,打又打不走,骂又没有用,再加上那个人口中人物的习惯怎么看都有点像他们教主。 他这才有了试探之心。 只要教主表情有一点点迟疑,他就算豁出去了,也要把消息传给山上的兄弟们,死都要将那个臭不要脸的道士赶下山,绝对绝对不给对方靠近自家教主的机会。 “……玄霄?”谢离歌认识的人很多,但是是道士的人却寥寥无几,要说有能力穿越时空地好像也就一个玄霄了,不过他也没有开口,而是表情照常地看了下城池内的状况。 反正听那个弟子说那个道士已经在圣墓山上面停留有一段时间了,他早上去晚上去抖一样,不如看看这城池距离他走之后又有了什么变化。 谢离歌抬脚离开,那个明教科斯的弟子留在了原地。 然后,那些兴奋的大猫则对于巡视城池一点兴趣都没有,除了几个保护谢离歌的必要人员,剩余的人全部都留下来了,讨好地看着正在低头沉思的科斯。 “……科斯。”一群大包小包扛着手中的明教弟子可怜兮兮了过来。 那位明教被叫到了名字,立马抬起头,刚抬起头就看见了一堆可怜的眼神,嘴角忍不住一抽:“你们想干什么。” 众明教弟子齐齐看向了自己的包裹。 科斯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就那个几乎比得上一个人的包裹,也不知道那些家伙儿是怎么装的进去的,反正看的他眼睛疼,可又不能不管对方,只能揉了揉头疼地太阳穴道:“算了,我这就派人将你们东西送上山。” “不过你们这是去打仗了吗?” “怎么感觉你们在中原的全部家当都带回来了呢。” 科斯一边张口吐槽这群大猫的不靠谱,一边挥手。随着他的动作,后面出现一个人影,他开口道:“让脚夫将这些东西送上山。” 那道身影应道:“是!” 大猫们看见这一幕,纷纷兴高采烈地道:“是呀,是呀,科斯怎么知道我们将全部家当带回来了呢。” “中原的鱼干味道竟然和我们大漠的味道不一样唉。” “对对对,椅子都不一样。” “他们椅子上面的布好好摸啊。” 明教弟子们渐渐将这个名叫科斯的明教弟子围在正中央,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口道,听得后者脑壳痛,可是作为前身是绿洲人的他根本打不过这群土生土长的大猫们,那种拜拜太阳拜拜月亮就能提高内力的天赋真的很恐怖。 而围着他身边的人,全部都是这种怪物。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他就一直在被大猫挤在最里面,充满了痛苦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巡视完的谢离歌回来,这才放开他。 科斯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谢离歌冲着他点了点头,准备上圣墓山了,他刚刚看了下城池的四周,剩余的明教弟子都严格按照他的指令,没有什么鱼肉百姓的行为,人们脸上都带的笑容,穿着衣物算不上十分昂贵,却也是干净整洁平滑。 “做的不错,城池看上去比以前好上不少。”谢离歌对于做的好的人,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实际上,这一句夸奖足够让一直崇拜他的科斯露出惊喜的表情。 旁边听见谢离歌话语的明教弟子纷纷对着科斯露出羡慕地表情,他们也想要被教主夸奖。 “为教主效劳。”科斯面露笑容地行了一礼。 只是短短的一句夸赞,让他觉得几年来的辛苦都有了回报。 谢离歌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圣墓山,点了点下巴:“好的话我们回去再顺,现在准备上山吧。” “是。” 众人应道。 然而,弯月当空,一群人终于上了山。 为首地谢离歌看着坐在自家宫殿上面打坐的道人,脸黑了。 打死你! 222.当明教不如当干爹18 此为防盗章 刚刚谢离歌在揍水母阴姬的时候就听到了系统传过来的讯息, 耐着性子将南宫灵和无花带回来, 打发了他们, 迫不及待的就问了系统。 “老二, 你说会有什么奖励?” “滴!不知道,据后勤部所说此项奖励乃是丐帮帮主郭岩友情赞助。”萌萌哒的系统冒出了头, 无动无波的声音说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啥? 谢离歌听到郭岩这个名字,手情不自禁一顿,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丐帮的身份,听说郭岩脾气比较暴躁啊, 谢离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剧情,他默默退了一步,嗯,漫天飞舞的打狗棍法他还是很怕的。 谢离歌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件, 犹豫了半天, 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万一郭帮主真准备送我降龙十八掌套餐呢?”他义正言辞的和系统说道。 系统由衷的赞道:“宿主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过奖过奖。”谢离歌十分谦虚。 系统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他就没见过比他宿主更不要脸的人了,话说当初宿主当初还挺正常, 一开始就心心念念自己的全勤, 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擦了擦血, 系统说出了事实。 【嘀!请不要怀疑后勤部的专业问题, 根据洪荒大宇宙网络法第一百三十八条,所有邮寄的快递物品都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查, 确保包裹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谢离歌顿时放心了, 眉开眼笑的拉着系统继续讨论。 “早说嘛, 老二,你说咱们的帮主大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呢?” 系统装死。 谢离歌也不在意,等他看见包裹里装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装得正是丐帮最新的门派套装! 燕云套。 谢离歌从郭胖子在官网放出视频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他也是第一批去刷的人,只是校服还没刷齐,他就穿越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以后再也不说系统坑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丐帮果然很穷,他拼死拼活完成了任务,帮主郭岩随便送了套校服就打发他了。 不过想归想,谢离歌还是十分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丑到没朋友的初始套装换上了燕云套,原本蓬头垢面的头发梳在后面,眉眼深邃,随意的披着绣有龙鳞纹的长衣,健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霸气中透露出痞气十足,挺直的剑眉满是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举个例子:比如说出去逛街,初始套就是脑门上一定被贴我是恶人标签无赖混混,而燕云套则是成功人士的黑社会大佬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外面正在刻苦读书的南宫灵刚刚才从水母阴姬被自家老祖宗抽得跟陀螺一样的恐惧中挣脱,还没来得及舒缓下心情,睁开眼,就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咳咳,……”南宫灵没来得及说话,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卧槽,门口站着浑身上下闪耀一个帅字的男人是谁? 要不是那根平常揍他的棍子,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由此可见南宫灵这熊孩子究竟被青玉棍抽了多少次了。 这与刚刚进去房间头发乱糟糟,身上贴满纹身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无花被南宫灵的口水声吵的皱眉,抬起头随着后者的目光看,就发现一个俊朗痞气的男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孝经看完了?”那个男人开口了。 啪! 无花手中的书掉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眉眼平静的收拾书本,假装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仔细注意的话,肯定注意后者小指的微微的抖动。 “看完了。”无花心平气和的说道。 江湖上无人不知妙僧无花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经更是他幼时启蒙的书籍之一。 谢离歌点了点头,不在意地说道:“那过几天你随着小灵一起过来练功吧。” “是。”无花十分顺从。 他并没有拿自己对付那些江湖人自己不会武功的借口来应付谢离歌,因为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索性也就没有隐瞒,十分直接的答应了,事实上,谢离歌十分满意对方的识相。 南宫灵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正在进行的对话中他已经完全被他老祖宗的真面目惊吓到了,即使是身为丐帮见过不少俊美男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老祖宗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对面两个人的反应则在谢离歌的预料之中,他这辈子的基因很好,从他妹妹是美艳冠绝天下的石观音看出来,他这个身体的容貌也不低,只不过是当初在山上呆久了,对于外貌之类的要求变低了很多。 谢离歌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常也不在意,只是嘱咐了两人几句,便出去逛了逛,换了新套装这心情就是不一样哈。 他现在看水水清,看树树绿,甚至就连对面歪脖子走的男人都觉得对方正常无比。 等等,歪脖子走的男人? 谢离歌回过头看向刚刚擦身而过的人,有些好奇那个歪脖子的丐帮弟子到底是怎么走路的,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神。 那人激动的好像喘不过气来,脖子一直随着谢离歌的身影而动,脚下步伐却没有停,下一秒,啪的一声撞到在树上。 现在丐帮招人水准这么低了吗?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前后换装有多么恐怖的谢离歌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面色如常的回过头,继续沿着小路往外面街市走去。 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起点,短短几百米的小路,他遇到三个撞在了树上、两个一脚踩空,还有一对情侣更奇葩,话题对他是不是丐帮大长老本身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女生十分严肃的认为是的,男生则表示完全不相信,最终他被甩了。